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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三个人惊恐地抬起头，见是夜巡的巡警。三个人站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快说，你们鬼鬼祟祟地在这儿干什么？”巡警又厉声喝问。
　　“没，没干什么。”林长东回答道。
　　“没干什么？走，跟我到派出所去。”
　　“我在这儿等个人。”林长东解释道，他是不甘心离开的。
　　“走不走？有什么理由到派出所去说。”巡警举起了带电的警棒。
　　“我们真的没干坏事。”两个保镖也解释说。
　　巡警扳着一张脸，不听他们任何解释，打开对话机，同派出所联系，说他抓到了三个可疑的人。
　　林长东知道，不去派出所走一趟肯定是不行的，只好和两个保镖，乖乖地跟着那巡警走。
　　到了派出所，林长东始终不肯说出事情真像，到后来没有办法，只好讲了。派出所的人验看了林长东和保镖的证件，但仍有些半信半疑，他们难以相信堂堂一集团总裁，竟干这种傻乎乎的事，也许其中会另有原因，也就不敢当场放他们，而是把他们留在了派出所。
　　派出所民警第二天找到居委会了解那幢房子的情况，才知道那幢房子二年前卖主全迁到了外省，托房管所的卖掉，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户主，所以房子也就一直空着。民警掌握了情况后，质问林长东：“林总，很显然，你撒了谎。”
　　林长东当然不承认自己撒了谎，大声辩白道：“就算我撒了谎，另外还有两个大活人，他们也是亲眼看见那老太太的，老太太还同我们说了话。”
　　两个保镖也证实确有其事。
　　林长东又说：“我对那个女人很痴迷，为她已到发疯发狂的地步，我为那女人吃了不少苦，这情况，市公安局的李奇科长都很清楚，你们要不信，可以向他了解。”
　　派出所的人，真的拿起电话找李奇。
　　李奇刚好在办公室，一听情况就说：“你们把他们放了，另外，不要去惊动那幢房子。”
　　派出所的人马上就把林长东三个人放了。
　　林长东出了派出所，却并没有回奥斯集团，又带保镖去守那幢房子，他们到了那里，见那门已打开，门外面停了摩托。门口站着一个握有手枪的警察，林长东就探头往里看，警官不客气地喝道：“一边去，看什么热闹，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里面是李奇科长吧？”林长东问。
　　“滚一边去，听见没有？”警察用枪往林长东面前一点。
　　林长东只好和他的保镖乖乖地滚到一边去了。
　　进屋去的正是李奇。不过还有另外二个重要人物——关少雄和一名痕检技术员。
　　关少雄和李奇一进院就感觉到，院里很整洁，不像两年多没住过人的样子。
　　这是一幢一楼一底的小四合院。大门对着的是客厅，客厅两边是厢房。院里天井有一棵槐树和一棵桂花树，两棵树都长得枝繁叶茂。
　　他们走进客厅，客厅里的家具沙发和茶杯都很整洁，像刚擦洗过一样。走进左边厢房，厢房里的床被也很整洁，被子叠得方方正正的放在床上。李奇用手抹了抹，手上没有一丝尘埃，如果久无人住的话，床被是多少会落些尘埃的。
　　“很显然，一直有人住在这儿。”李奇说。
　　关少雄点点头，赞同李奇的分析。
　　“你看这儿，有女人用过的化妆品，书桌上还有头发。”
　　李奇把头发包好。
　　“你看，还有一瓶男霜，不光住有女人，还有男人呢。”关少雄指着其中一瓶化妆品说。
　　左边厢房的房子看了后，他们再到右边厢房的房子。一打开右边厢房的门，他们大吃一惊，里面却零乱不堪。有一张双人床，床上的摆设极其华贵，但被子却乱糟糟地堆在床上。靠墙立着的五门柜，柜门都被打开了，里面的衣物都被翻得乱乱的，有的还掉在了地下，靠窗的书桌也被拉开，抽屉里除了几张废纸片却空无一物。
　　“我们来迟了一步。”李奇说。
　　“下面这帮派出所的人真是混蛋。这肯定是昨晚上林长东他们离开后，有人潜进来干的。”
　　“会是什么人干的呢？”李奇皱眉思索着。
　　“相信狐狸的尾巴会露出来的。”关少雄说。
　　李奇在房子里转了转之后，想了想，把席梦思床垫掀了起来。床上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纸盒子，纸盒子都是空的，李奇拿了两个出来，递给痕检技术员。
　　李奇对关少雄说道：“看来他们是不再回这房子了。”
　　“我看未必，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我们在附近设埋伏，也许会有所获的。”
　　“不是也许，是肯定会有所收获的。”
　　“但愿头儿的判断比我准确。走吧，我们没必要呆在这房子里了。不过，得要多拍些照，最好把角角落落都拍到。”
　　同来的痕检技术员开始拍照时，关少雄和李奇走了出去。
　　林长东见他们出来，忙迎上前去问道：“关局长、李科长，见到莅莅了吗？”
　　关少雄道：“林总裁，这可怨不得别人，那个莅莅可是从你眼皮子底下大模大样地走的。”
　　“没有哇。”林长东一脸惘然。
　　李奇拍了一下林长东的肩膀，说道：“头儿说的没错，那个莅莅确实是从你眼皮子底下溜走的。那个老太太，是鲁文莅装扮的。”
　　林长东怔住了，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莅莅……老太太，老太太……莅莅……不可能的。”
　　“什么，别再发呆了，回你的公司办你该办的事吧，不过这次我很感激你的，要不是你，我们不会这么快寻到她的芳踪。”
　　“我真是弄糊涂了。”
　　“林总裁，别再糊涂，那个莅莅，是不会再回到你身边的，要不，她也不会化妆溜走。”
　　“莅莅……莅莅，你就一点不念旧情了么？我的情，我的心都被你牵走了哇！我可是真心待你呀，我为了你……”林长东一脸的绝望。
　　“好了老兄，你还是别真心待她了，你这次捅了她的马蜂窝，小心她又派人下你身上的零件。”
　　“你说什么？你是说莅莅她？不会的不会的，绝对不是莅莅……”
　　“林总裁，知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现在我也没功夫跟你解释，你先回去吧，不要再东跑西跑的了。”
　　李奇说完，和关少雄离开了那幢房子。开始走访房子周围的一些居民。
　　居民们反映，大约在半年前，见那幢房子楼房里亮起了灯光，他们以为是新搬来的住户，城里不兴串门，他们也就不知道具体是谁搬来了。
　　“没见过他们的模样吗？”李奇问。
　　一居民说：“住进来的人深居简出，又是独门独院，很少碰着他们的。只有一次例外，偶然路过那房子前，看见一男一女相挽着从里面出来。那男的女的都长得很好看，我回来说给我那口子听，我那口子骂我是不是见了那女人就流口水了。嘿嘿，女人，嫉妒心就是强，凭我这模样，给人家提鞋也不配呢。”
　　“那里是不是每晚都亮着灯呢？”李奇又问。
　　“有时亮，有时不亮，有时连续几晚上都不亮。”
　　关少雄和李奇离开那里后，布置了公安人员到附近埋伏，以监视那幢房子的动静。
　　回到局里后，关少雄说：“那对鸳鸯很会找地方的。”
　　李奇肯定地说道：“那对男女一定是媚看见的那一对男女。只是我不明白，鲁文莅既然有那么帅一位男人，为何还要找姜伟和周力呢？”
　　“有两种可能，一是这男人没有在身边，二是这女人想利用姜伟和周力。”
　　李奇笑道：“也许只有一种可能，这女人喜欢玩弄男人。”
　　关少雄笑了，说：“你和这位海小姐进展如何呢？”
　　“什么进展如何？”李奇装糊涂。
　　“你小子别陷得太深了，陷得太深了到时拔都拔不出来。”
　　李奇就变得心事重重起来，说道：“说实在的，我真的很害怕。从表面上看，那是一位很单纯可爱的姑娘，这样的姑娘谁都会喜欢的。她也表示了对我的爱慕之意。我无法抗拒这样一位姑娘的爱。”
　　“反正我劝你不要太冲动，别一步到位，把人家‘那个’了。”
　　“头儿，看你说哪里去了。在案子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没有证明她是清白无辜之前，我是不会‘那个’的，这是原则。”
　　“就怕那佳人脱得赤条条诱惑你的时候，你把所谓的原则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李奇就嘿嘿地笑了起来，说道：“但愿我能经受得住考验。”
　　这时有人进来报告说：“东村76号别墅有人反映，那幢房子常常半夜闹鬼。可能是有人在作怪。”
　　“走，马上出发，去看看。”关少雄说。
　　李奇道：“头儿你歇着，我和小马去就行了。可不能把你累坏了。”
　　关少雄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还是去现场看看的好。”
　　关少雄、李奇和小马，又到了76号别墅。李奇用万能钥匙打开大铁门，在楼下的房子，他们看见每一样家俱都有被搬挪的痕迹。上楼去，楼上的卧室更是翻得一遍狼迹。被褥和席梦思床都被挑开了，墙上的画和镜框掉在了地上，连电线盒都被拧开了。
　　“他们在找什么呢？”关少雄自言自语地说。
　　李奇道：“看来我的判断有误，以为这别墅里不会再有什么秘密，从现在的情况分析，这别墅里有非常重要的东西，只是不知他们得手没有。”
　　“你分析是不是一伙人所为呢？”
　　“现在还很难下结论，看来他们已在加紧活动了。”
　　“那我们也不能等闲视之，我们就张网等他们吧。”
　　关少雄和李奇、小马，又仔细地查看了每个房间，拍了照，要离开时，关少雄突然对李奇说：“我们该到厨房仔细检查一下。”
　　他们三人重新回到了厨房，一般人家的厨房都设在楼下。而这幢别墅的厨房设在楼上。厨房旁边是贮藏室，从厨房到卧室要经过储藏室，储藏室里面堆放着酒、大米、饮料等东西。东西不多，但却放得七零八落。从储藏室出来，进了厨房，厨房的锅碗都蒙了一层灰，很明显好久没有动用过了。
　　“海莺就是在这儿失踪的？”关少雄问。
　　“是在这儿，我和小马正在客厅喝饮料，听见惊叫后跑过来，就不见一点踪影了。”李奇说。
　　“窗子外也没有看见什么吗？”
　　“我冲过来不见莺莺，见窗子大开，知是从窗口跑了，俯身朝下看，却是影子都没有。”
　　关少雄笑道：“那他们的速度真是比闪电还快。我的科长大人，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是很奇怪。”
　　“我也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小马插嘴说。
　　“看来这间厨房很值得我们研究研究，我可以肯定地说，那海莺骗了你们两个。”
　　小马不相信地说：“这……好像不大可能吧？”
　　李奇说道：“我相信局长的判断是正确的。”
　　关少雄在仔细检查着灶台和地板。李奇敲着隔在厨房和储藏室的墙壁。当他敲到有一处，墙壁发出了空洞的声音，手指下的感觉也与其他地方不同。
　　“头儿，你来敲敲这儿。”李奇对关少雄说。
　　关少雄用手指敲了敲，又贴耳倾听，断定说：“这墙壁是空的，快找机关。”关少雄显得很兴奋。
　　三个人都开始在小小的厨房里找机关，但直累得大汗淋漓，也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啧，这真是怪事了。”关少雄说道。
　　“一定是在很顺手的地方。”李奇分析道。
　　“很顺手的地方……那当然……在哪儿呢，头儿，你看这水管的总闸，有一点特别。”李奇说着，开始旋转那水管的总闸。
　　这一旋转，水表没有转动，水龙头也没有水滴下，但墙壁却徐徐打开了。
　　“天，谁也没有想到机关会是这水表总闸。这种设计，真是奇思妙想了。”小马惊叹道。
　　空墙壁里，至少可以容纳三个人。
　　关少雄得意地说：“怎么样？我的科长大人，我的判断没有错吧？”
　　“佩服佩服，局长不愧是局长，局长这把交椅你坐是当之无愧的。”
　　小马也啧着嘴说：“姜还是老的辣，局长不愧为神探。”
　　“你们两个少拍我马屁，最关键的是遇事要多动脑筋，堂堂公安干警，竟被一个小姑娘给耍了。”
　　李奇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
　　关少雄拍着李奇的肩说道：“小伙子，别灰心丧气，天涯何处无芳草。”
　　小马也劝道：“科长大人，请你一定化悲痛为力量。”
　　李奇没好气地说：“你们少说两句风凉话好不好？我心里乱得很。”
　　关少雄马上就像哄孩子似地哄道：“别难过，也许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严重，也许那小姑娘只是跟你们开个玩笑，同你们捉个谜藏，也许是这墙壁里事先藏了歹徒，把她掳进去了。”
　　“但愿如此吧。”李奇心事重重地说。
　　“我的科长同志，你在海莺面前，还不能有半点表露，我的话你明白了吗？”
　　“明白。”李奇将胸一挺，“局长，这是我进公安局来，面对的最棘手最头疼的案子。”
　　“我只能表示同情，你感情上的事，我是爱莫能助，振作起来吧，革命还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我始终想不明白。”李奇说着话，放下了水管总闸，墙又严丝无缝地合上了。
　　小马关好了厨房的窗户，三个人下楼，锁好门，离开了那幢别墅。他们就近找了几个居民了解情况。
　　住在别墅对面的居民反映说，连续好几个晚上，76号楼里在半夜会有忽闪忽闪的亮光，顺着那亮光，会看见奇形怪状似人非人的东西，跟传说中的鬼怪差不多。
　　“是一个怪影还是几个怪影？”
　　“不太清楚，我们胆小，连窗都不敢开，只在窗帘后偷偷地窃视。”
　　李奇谢了那提供情况的居民，然后又给那居民做了工作，安排一个公安人员潜伏在他家。
　　在回去的路上，李奇一言不发，关少雄和小马就拿话逗李奇，李奇仍是闷闷不乐，任何超级幽默笑话也调不起他的笑神经了。
　　关少雄有些担心地说：“你这个样子，还是不去见海莺的好。”
　　“没事，她如果真是位天才演员的话，我想我也不会逊色多少。”
　　李奇回到公安局，首先就去看望海莺，海莺一见李奇，像只小鸟一样，欢快地扑在李奇怀里，柔情脉脉地说：“奇哥，你到哪去了呀，莺莺想死你了。”
　　李奇心里一热，不由自主地拥住了海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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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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