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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是夜,袁翠袖打探到大师兄因看守多日心情松懈,渐无防范之心,料想不到会有人上门劫牢,便令小师哥代为看守,她心知这是唯一的救人机会,错过了这回,下回见着的约莫会是具干尸,小师哥向来对她信任,不会有所防备,她极有信心能撂倒小师哥。
  捧由厨房偷出来的饭菜小心翼翼的端入地牢,一路上她十分谨慎,深怕被人发现会前功尽弃,她连易幻生的绢扇都由父亲房中盗了出来,为了避免小师哥起疑,她特别把绢扇藏于怀中,把绮锦膏加入饭菜中,无色无味的绮锦膏加在饭菜中根本教人瞧不出其中的奥妙。
  “你怎么又偷偷跑来?”钟信听见脚步声立即站起,见是她,这才松开紧握的弯刀。“师哥,我……我是听人说他都没饭吃,所以偷偷送饭过来。”因心中有愧,使她不敢看向善良的小师哥。
  “你……唉!真是的。”他想阻止她却又不忍伤她的心,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她去了。
  “师哥,谢谢你,下回我会跟你赔罪的。”她话中有话,由小师哥手中劫走人,父亲责怪下来,不是一顿好打能了事的,可是为了救人只好对不起他了,相信待父亲知情后,不会太难为小师哥才是。
  钟信干脆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在她踏入地牢的剎那间,易幻生的意识倏地清晰无比,唯有见到她之际,心中的怨恨才会藉眼眸迸射出来,他可以不恨不断折磨他的毛登端、陆云与其它人,但只有她!只有她是他发只内心地深恶痛绝,她竟然还敢出现,他冷眼看她手中的饭菜,她是想拿来现给他看抑或是砸在他脸上?更或者要他跪地哀求她施舍饭菜?
  浓厚的恨意穿透过黑暗直射向她的心窝,她手一颤差点不稳地打翻饭菜,多日不见,再看到他仿若隔世,他变得好憔悴,看起来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他一定被折磨得很惨,层层歉疚再次涌上心头。
  “我……我为你带来了饭菜,让我……喂你吃可好?”把托盘置于木桌上,她藉幽暗的烛光挟了些菜到饭中准备喂食。
  “你何必猫哭耗子假慈悲,这不正是你想见的情形。今日为我携饭菜来,该不会是在其中下了毒吧?”易幻生不信任的睨了眼饭菜,虽多日未进食,但他的定力仍够支撑他不摇尾乞怜。
  “我没有!我没在里头下毒,倘若你不信我可以吃给你看。”她快速的扒了口饭菜,里头没下毒是放解药啊!
  他冷哼一声没理会她,骗人的招数多得很,或许她已事先服下解药,为的是想见他中毒后痛苦哀叫,他焉会蠢得上当。
  “请相信我!我绝没说谎。”她急想征求他的认同,该如何教他信服呢?总不能要她强压他吃饭吧。
  “小师妹,你别再跟他啰唆,命中注定要当饿死鬼是他家的事,你管他那么多做啥?他不会感激你的。”再也听不下去的钟信转头命师妹放弃说服易幻生进食。
  “师哥,帮帮我!”她苦苦哀求素来心软的钟信。
  钟信定定的看她,考虑是否真要帮她。
  “师哥!”晶莹无邪的双眸瞅钟信看,非要他出马不可。
  钟信举起双手投降,喃喃道:“我会后悔的。”他百般无奈的点着易幻生的穴道,现下的易幻生因受制于醉熏香的药效与铁链的箝制而无法脱身,压根不用怕他会突然反扑。
  “这样不就能让他吃饭了。”有时他会怀疑小师妹的脑袋瓜子是生来干啥的,装饰用吗?她总是直来直往,要她转个弯变通都不可能。
  “太好了!师哥,我就知道你会有办法。”她近乎崇拜的凝望钟信,对啊!
  她怎会没想到点穴呢?
  这下易幻生更是气得火冒三丈,遭人如牲畜般毒打是一回事,但被个小姑娘,尤其是他最痛恨的人当木偶般摆布便让他更是吞不下这口气,巴不得马上恢复功力把她大卸八块以消心头之恨。
  袁翠袖心情愉悦的喂他吃饭,太好了,等他吃完饭有了些许体力就可以走人了,很快的,一大碗饭让她喂得一乾二净,钟信见状催促她快收拾干净离开,她故意慢吞吞收碗筷,趁钟信不察之际,掏出怀中的醉熏香施放。
  不消片刻整间地牢马上充满醉熏香的淡雅香味,待钟信察觉时已来不及,他瞠目不信的望袁翠袖,双腿虚软无力的跪坐于地。
  “为什么?”说什么他也不相信他最宠爱的小师妹会算计他。“师哥,对不起,我一定要带走他。”袁翠袖为恐横生枝节,伸手点了钟信的哑穴,让他无法出声呼救。
  易幻生防范的看她,他不清楚为何袁翠袖会出手制住钟信,唯一确知的是这个女人不能信任,毕竟她连最亲近的人都下毒手了,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钥匙……钥匙在哪儿呢?”她翻开钟信的长衫,取出系于腰际的钥匙来,“终于让我找着了。”
  她取得钥匙后立刻为他解铐,解了铐后,易幻生如团烂泥般倒在她身上,她被他的重量压得跌坐在地上,巨痛传遍全身,若不是顾及要救人,早痛呼出声了。
  “奇怪!你不是已经服下绮锦膏了吗?怎么还会没体力站立?”表面上是问他,实际上是在问自己,袁翠袖双掌抵住他那潮湿带血腥味的赤裸胸膛,发现他的伤益发严重,身上的窟窿也比第一次见到他时来得多,不成!虽然春天已至,可他的身体状况受不得一点风寒,得为他找件衣裳。
  好不容易由他身下钻出,她紧锁眉峰想法子,瞥见跪坐于地面的小师哥,只好对不起他了,反正师哥也不差件长衫。
  “师哥,真对不住,待会儿我回来再为你解毒与赔罪。”她嘴里喃喃道歉,双手倒是十分忙碌地解钟信的长衫。
  钟信在心底哀号,有口难言,他该如何阻止师妹铸成大错?他以眼身示意她及早回头,若被师父发现可是大事不妙,以师父好胜、爱面子的个性铁定不会轻饶她。
  易幻生有气无力的倒在地上看她一人唱独角戏,她究竟想做什么?她会是真心想解救他吗?他的心开始动摇,一方面要自己姑且相信她,另一方面则持相反意见。可能她是想让他误以为她要救他离开,其实她不过是想带他到外头绕一圈再送他回地牢。对!不能相信她,对她,大意不得!
  长衫到手后,她小心翼翼的避开易幻生胸膛上的伤口为他穿上,为了这次的救人行动,她可说准备齐全,除了必备的银两外还有两瓶金创药,可供他在路途上使用。穿好长衫后,她扶起易幻生,让他半倚在自己身上,吃力的以全身的力气撑住他,不让他再倒下,两人脚步错乱的往外走,她得趁无星亦无月、众人皆沉醉于梦乡的夜晚送他离开袁刀门。
  被留在地牢的钟信不断的在心底呼叫她留下,惊惧于袁翠袖踏错一步会步步皆错,他没忘记是小师妹帮助师父抓到易幻生的,相信易幻生也不会忘,如今师妹跟他一道离开,师父自是不会放过他们两人。而当师妹面对易幻生时会有何遭遇,他实在是不敢去深思,只求师妹真能如她所言的在送他离开后就回袁刀门。不!她也不能回袁刀门,但向来天真的她会晓得要另外找个地方安身立命吗?他怀疑。
         ※        ※         ※
  袁翠袖吃力的半扛有她一倍重量的身躯,步伐渐渐沉重,挥汗如雨,气息吐纳趋于粗厚,咬牙关颤抖的踏出步伐,随脚板打颤两人的身躯亦不稳的晃了好几下,差点双双跌趴在泥地上。
  “我可以办得到的,我可以!”袁翠袖不断的以话语自我鼓励,不给自己任何退缩的理由。
  倚在她身上的易幻生可轻易的感觉到她的疲惫,不知是吃了她给的饭菜的关系抑或是其它原因,总之他的丹田舒坦多了,不像先前中了醉熏香般全身充满了无力感,不过他仍无法用力使劲,多日来被链在石墙上,手脚变得麻木、僵直,还得等上一段时日才有办法恢复过来。
  “再走一小段路就到了,就快到了。”为了避免父亲察觉后派遣师兄们追踪,她特地挑人烟罕至的小径行走,虽不能保证不被找到,但至少能拖延些时间。
  “你能不能闭上嘴?讲话那么大声,连死人都会被你吵醒。”一路上除了虫鸣外,就听她嘀嘀咕咕地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若后有追兵,绝非被他们沉重的脚步声引来,而是追寻她吱吱喳喳的吵闹声而来。
  “对……对不起。”袁翠袖被他的低吼吓得瑟缩了下,喃喃吐了串道歉,乖乖的闭上嘴不复开口。
  “喂!你动作轻点,粗手粗脚的是想报复吗?”因她扶不稳,使得两人的步伐颠簸了下,震痛了他身上的伤口,他恶声恶气的怒骂。虽然两人尚未离开袁刀门的势力范围,但他可确定这女人大抵是吃错药,才会良心发现救他离开,既然是她先对不起他,他也不用对她太客气,更甭提感激她施于援手。
  “我不是……对不起,我会小心点。”她哪有胆子进行报复?因心中有愧,使她畏畏缩缩像个被恶婆婆欺负的小媳妇,敢怒不敢言。
  忙向他道歉,她没注意到地面不平稳,不小心踩了块石子,脚步一滑,扛易幻生双双跌个狗吃屎,正面撞击泥地的疼痛外加易幻生的拳头不偏不倚的打在她的脑袋瓜上,让她闷吭了声,疼得掉落两滴泪珠。
  “该死!你的眼睛是生来摆好看的吗?”向来以温文有礼称的易幻生此时形象顿失地破口大骂,可恶!遇上她准没好事,温热潮湿的胸膛告知他旧伤新创一道撕裂。
  袁翠袖自知理亏,被他骂得大气不敢喘一下。
  “可恶的贱女人!你我之间的梁子是越结越深,我警告你,要命的话马上离开我的视线,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连方圆百里之内都不许,否则不论被我碰上或是知情,我会当场把你碎尸万段。”明知她不是故意的,但因看她不顺眼且恨她入骨,使他千方百计地处处挑她的毛病、找她麻烦,为了避免自己当真克制不住的杀了她,赶她走是最好的方法。
  “你伤得好重,我不能把你丢在荒山野地中……”她却信易幻生说得到做得到,聪明的早逃命去了,只剩她这个笨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好!那我就顺你的心达你的愿。”易幻生满脸狰狞地伸手掐住她那如丝缎般纤细的颈子,多日来累积的愤怒在这一刻爆发,他的体力虽不济,但足以掐死这贱女人。“啊……我……”两人一道倒在泥地上,袁翠袖尚不及防备,料想不到他会来这一招,痛苦的张嘴既想呼救又想呼吸,双手痛苦的想扳开他的箝制,双腿则不断的舞动欲踢开他的压制。
  “你现在所受的痛苦不及我的百分之一,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他人。”易幻生逐渐加重掌力,危险的半垂眼睑,欲置她于死地,对身下痛苦的小脸并不感到同情。袁翠袖不甚敏锐的神经亦可感受到他全身所散发出的愤怒,其实她可以自救的,只要她抽出腰际的弯刀刺向他的背部,那么一切就都结束了,但她不愿!自觉亏欠他太多使她下不了手。
  意识远扬,脑海一片空白,她不行了……
  当有此认知时,颈上的压力突然消失,突如其来的充沛空气令她贪婪的大口攫取,过于贪婪导致岔了气,一口气梗在喉头中,呛得她抚胸剧咳直到咳出泪珠趴在地上喘息。
  易幻生失神的看双掌,理不清为何会在紧要关头时心软放了她,她该死啊!
  背叛者不配得到好下场。
  “咳!咳!咳!”她痛苦的喘息,眼中蒙上一层薄雾看茫然的易幻生,就知道他是个好人,连面对他误以为出卖他的人都不忍下毒手,这样一来,她更是不能让他被父亲抓回。
  易幻生再看眼犹在咳嗽的袁翠袖,仍旧想不清自己为何在可以杀她的时候反而下不了手。
  “我们……我们快走吧!很快的我爹……他……会发现你人不在地牢中,他会……派人出来追寻。”袁翠袖忍住喉头的疼痛,有些虚软的由地上爬起,拉易幻生催促道。
  他身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考虑要不要与她一道走。
  “快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也不动,袁翠袖干脆让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半扶持带他走。
  “你知道人们最不能容许的是什么吗?”易幻生天外飞来一问。
  “罪恶?贫穷?”她把全副的心思放在逃亡上,没去深思他的问题,随便丢了两个答案给他。
  “都不是,是背叛!”他摇摇头,十分认真的给她答案。他的答案令她停下疾走的步伐,定定的望他,苦涩地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没有背叛你,真的没有。”被人怀疑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这些日子里我想了许多……”他笑了笑,被毒打时,抽离的意识不断的思考为何他会落入旁人精心设计的陷阱里。“你们很聪明,可说非常聪明,首先利用你天真无邪的外表来博取我的同情心,直到我被你父亲抓到的前一刻,我都还认为你是个毫无心机、十分羞怯的小姑娘。事实证明我错了,你们故意散播出你因我而被父亲关入石室的谣言,为的不过是想引我上门自投罗网,而我真的良心不安地上门探望你,还蠢得教授你要勇敢、要对自己有信心,我想当时你一定在心底窃笑吧!
  假如你没有勇气和信心,岂会成为这个计谋的关键人物?这个教训让我学会下回别再被人的外表所欺瞒,看外表是不准的。”他嘲讽自己的愚笨,向来精明的他也会有看走眼的一天,所幸上天见他平时为人不算太坏,没让他栽得太难看。
  “我发誓我对你没有欺瞒,所有的事都未经人精心设计,醉熏香不是我下的,我根本不知道你那天会出现,不是吗?”她举起右手证明所言不假。
  “那不困难,毕竟你有太多下药的机会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对袁翠袖的话他抱十成十的怀疑。
  “若我有心害你,为何现在还要救你?”袁翠袖反问。
  “女人心,海底针。谁料得准你心底在想什么,或许你觉得于心有愧,又或者怕杀了我会遭到报复,只好顺水推舟,当作送个人情。”总之易幻生就是不信她。
  “我是于心有愧没错,你是为了探望我而被抓所以我才会内心不安,想救你出来,并非你所想的那样。至于怕遭报复,我可不晓得有谁会为了你上门寻仇。”她对江湖事一向了解不深,是以连易幻生的背景也就不清楚,连他有没有较好的朋友都不晓得,哪会怕有人为他出头。
  “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他在讽刺她的装傻,放眼江湖,谁不知他与赵王爷、折剑山庄庄主友好?若他出了事,甭说赵王爷会一怒之下,下令满门缉拿,折剑山庄先血洗袁刀门。
  “你可知你现在的行径像谁吗?”袁翠袖被他激恼了,怎么她费尽唇舌仍得不到他的信任?
  易幻生耸耸肩,洗耳恭听。“你像曹操般多疑。”他的疑心病与曹操足以相比拟。
  “如果我像他,你的小命早就不保,哪里还能活得好好的。”如果可以,他会试学曹操,宁可我负尽天下人,也不许天下人负我。
  “‘易大侠’您死乎忘了稍早我差点死在您手上。”她反讽的指颈上的红肿。
  “事实证明……有人来了!”沙沙的脚步声打断他与袁翠袖的辩论,倾耳仔细聆听,来人为数不少,应是追兵。
  “糟!快走。”袁翠袖轻呼,顾不得与他的争论,逃命要紧,扶持他逃往从前她发现的一个隐密山洞。
  纷纷扰扰的叫嚷声由远而近,猜想得出追兵渐近,尤其他们口中叫嚣要活抓易幻生与背叛师门的袁翠袖。
  两人无言相对凝视,袁翠袖心中百感交集,都怪她拖延太久的时间,才会让父亲发现,进而大怒视她为叛徒,不行!她得赶快送他到山洞中藏身,然后再赶回袁刀门向父亲请罪。
         ※        ※         ※
  赵王爷、南阳子与张屠夫接获秘密消息指称易幻生遭袁导门生擒关在地牢中,连忙赶到袁刀门救人。
  这件事尚未在江湖上传开来,袁刀门与华山派大概是怕走漏消息会引来旁人劫囚,所以才秘而不宣,赵王爷自有他独特的管道获知,只飞鸽传书至折剑山庄告知风伟豪,怕易幻生等不及风伟豪赶来而被袁刀门、华山派杀死,他们三人先行出发,凭他们三人的力量,袁刀门与华山派还奈何不了他们,更何况其中一人是王爷,只要他一句话,明日便没袁刀门与华山派的存在。
  三人夜行衣偷偷潜入袁刀门,放轻脚步仔细聆听有无人踪,见没人,赵王爷拿出藏于怀中的袁刀门地图,看了看目前所在的方位,估量地牢的位置,南阳子蹲低身子与赵王爷讨论可能的位置,而张屠夫则拿屠刀把风。
  “走入内院往右拐弯深入一片竹林便可见到地牢。”赵王爷压低音量对南阳子解说地图。“现在我们是在外院,需经重重楼阁才能到达内院。”
  “嗯!”南阳子仔细的记下图上楼阁与护院的标记,地图上甚至连交班时间都标明得一清二楚。
  “喂!你们好了没?老子的手开始发痒,准备大开杀戒了。”按捺不住性子的张屠夫往外低嚷道。
  “你哪天手不发痒,不开杀戒?”南阳子反唇讥讽,他那把屠刀哪天不见血?
  “休说废话,你们到底在蘑菇些什么?”张屠夫挥挥手中的屠刀,假想砍中了。
  “好了!好了!”赵王爷赶忙收起地图,附在张屠夫耳边对他说明路径,免得张屠夫到时跑错地方,那可不是闹玩的。“记住了没?”
  “记住了!记住了!”也不知张屠夫是不是真记得,就见他点头如捣蒜,姑且当他是记住了。
  “走!”南阳子向他们使了个眼色,三人足一点齐奔向重重楼阁,避开交班的守夜护院。
  他们尽量避免与敌人交手,能躲就躲,躲不过就把对方打昏扛到暗处,以免被人发现。
  张屠夫颇为不满的咕哝,他可是起个大早磨刀霍霍,把刀锋磨得光可鉴人,没想到来到袁刀门竟会英雄无用武之地。哼!他倒想试试是袁刀门的弯刀好还是他的屠刀利。
  “别唠唠叨叨,等会儿就让你砍个够。”南阳子受不了的翻翻白眼,勉强自己安抚张屠夫。
  “小声点!你们两个别抬杠。”赵王爷有些后悔邀他们两人同行,早该料到他们两人一见面无时无刻不斗嘴,该约沉默寡言的风伟豪才对,至少耳根会清静点。
  “我……”南阳子与张屠夫对赵王爷的制止颇为不满,赵王爷的口吻似把他们两人当小孩子般管教,两人异口同声欲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噤声。”赵王爷突发警告之词,三人机灵的矮身躲避巡夜人员。
  “大师兄,你怎会睡到一半突然想要上地牢?”陈宝睡眼惺忪地打大大的呵欠,口齿不清道。师兄真是折煞人,想到地牢去独自前往即可,何必把他由睡梦中挖醒。“我想看看姓易的那小子是否已奄奄一息。”言下之意,若易幻生精神状况不错,他会再送易幻生一顿毒打,好生折磨。
  躲在草丛中的三人闻言脸色铁青,张屠夫甚至冲动的想冲出教训陆云,为易幻生报仇,是较为理性的南阳子与赵王爷及时拉住了他,才没让他们的行踪曝光。
  “依我看那小子再撑也撑不过几日,希望师父能在他撑不下去前与岳掌门协议好,夺回那小子的所有权。”陈宝说由打个呵欠。
  “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任他人也无法强夺。”陆云对师夫极有信心,华山派算什么?终有一天袁刀门会爬到华山派的头上,到时看华山派还敢不敢撒野。
  两人渐行渐远,谈话声越来越微弱。
  他们的交谈让入侵的三人沉了脸,对易幻生的状况感到不甚乐观,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
  “我的身体够强健,必要时绝对可以扛人行走。”张屠夫拍拍胸膛揽下重责大任,大猪公他都能面不改色扛两只了,易幻生对他而言算是小意思。
  “也只好如此了。”赵王爷赞同的颔首。
  “走!我们跟在他们后头。”南阳子不忘方才陆云与陈宝说要到地牢去,正好可为他们带路。
  赵王爷与张屠夫点点头,三人小心翼翼的跟在陆云与陈宝身后,因为他们的内力皆比两人高出许多,所以陆云与陈宝察觉不出他们的存在,而守夜的人见到陆云与陈宝,警戒心相对的降低不少,使他们更容易避免被发觉的潜在危机。
  好不容易来到地牢,见陆云与陈宝步入地牢,外头无人看守,三人互使个眼色随后跟进。脚才刚跨入地牢的门槛便听见陆云与陈宝惊惶的叫嚷声,三人互看一眼,看来事情有了意外发展,他们屏气凝神仔细听个究竟。
  “师弟!这是怎么回事?人呢?”陆云见原本该链在石墙上的人消失踪影,气得跳脚,厉声质问看守的钟信。
  陈宝惊得倒抽口气,瞌睡虫顿时跑得无影无踪,脸色发绿地瞠目直视徒留的铁链。
  “呜……呜……”钟信有口难言,咿咿喔喔地暗示师兄他被点了哑穴。
  陆云见状解开哑穴,等钟信给他一个好解释。
  哑穴虽解,但钟信仍因中了醉熏香而全身瘫软,该抖出小师妹来吗?钟信无声的问自己。
  “怎么不说话?人是怎么看丢的?”陆云摆出大师兄的派头踢踢钟信的左腿。
  “对啊!先前人不是还在吗?”想到可能受到的惩罚顿时让陈宝慌了手脚,他焦躁的想寻出蛛丝马迹来。该如何是好?师父交代他与大师兄负责看守,可是他们却把责任推给最小的师弟钟信,现下出了乱子,要怎么向师父交代?“会不会是华山派带走人?”陈宝情急的问,除华山派外没人知道易幻生落在袁刀门手上,所以华山派的嫌疑最大。
  钟信有负所托,羞愧得不敢直视处于盛怒中的师兄们。
  “是醉熏香的味道!”陆云灵敏的鼻子嗅出醉熏香特有的香味,浓眉紧蹙,醉熏香是袁刀门的特有迷药,长年放置于丹房中,师父甚至明令弟子不可随意带出使用,若不告而取之会以家法处置,究竟是谁那么大胆盗药?陆云于心底过滤一个个可疑的人选。
  “是……是啊!”陈宝也嗅到了,不敢相信会有内贼。
  “你一定知道是谁,若不想被师父以共犯之罪逐出师门,就老老实实说出那个人来。”想了半天仍想不出是谁,用问的最快,陆云不允许钟信有所隐瞒。“是……小师妹。”钟信痛苦的抖出袁翠袖,他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只好供出小师妹以求自保。
  “什么?!怎么可能会是小师妹?”陆云不信的大叫,此事不像胆小如鼠的小师妹所会犯的,况且人是她抓到的,她怎会又反悔救人?但事实摆在眼前,教他们不得不相信。
  在地牢外的三人有默契的相视,心底有了共识,既然人已被救出,他们就没理由再留在袁刀门,逃出生天的易幻生最有可能会上哪儿?答案呼之欲出,他们得快回府守候,以便在适当时机伸出援手。
  “快!易幻生受了重伤一定逃不远,我们得趁华山派发现之前抓到他,陈宝,你去通知师夫,记住!别惊动华山派,我先带人出外寻找。”
  陆云一方面快速的下达命令,一方面往外奔去调动人马,他终于找到讨好师夫的方法,如果他能抓回背叛师门的小师妹与易幻生,说不定师夫在大喜之下会决定解除师妹与华山派的婚约,而选他为东床快婿。
         ※        ※         ※
  袁崇武获知小女儿劫走易幻生后震怒不已,下令弟子们瞒过华山派的耳目,漏夜追缉,不论街头巷尾或羊肠小径皆不能放过,他不会让易幻生轻易的逃出他的手掌心,一个受了重伤的男人外加武功和头脑皆不济的女子能逃到哪儿去?能逃多久?
  被他们逮回是迟早的事。
  教他吃惊的是作梦都想不到小女儿胆敢背叛他,他太大意了,凝神细思,他不得不怀疑抓到易幻生的陷阱真是翠袖设下的吗?若是她,怎会又反悔把人救出?越想越可疑,他准备叫大女儿进来问个清楚。
  袁崇武开启门扇,叫唤声梗在喉间,愕然的望立在门前的岳掌门,心中对他深夜造访虽感到疑惑,仍笑脸相迎,不教岳掌门看出端倪来。
  “岳掌门,怎么这么晚了还有兴致过来找老夫呢?”他虚伪的向岳掌门询问。
  “有兴致的人恐怕不只老夫一人。”岳掌门捋须,似笑非笑地看袁崇武,怕是已看穿袁刀门的不寻常。“哈!哈!哈!是吗?”袁崇武心虚的干笑几声想打混过去。
  但岳掌门容不得他,继续道:“老夫前来是想邀袁门主一道上地牢探望囚犯,不知袁门主意下如何?”
  “咱们明眼人不说暗话,相信囚犯逃跑一事岳掌门已知情,你我可以不用上地牢查证了。”老匹夫!袁崇武气得牙痒痒的在心底暗骂他的狡诈,明明交代弟子们不得泄漏口风,却仍教华山派知晓,连件小事都办不好,真不知养那群弟子有何用处。
  “原来老夫所得的消息不假,既然如此,老夫定当义不容辞助你一臂之力,找寻到令千金与易幻生,只是颇教老夫感到疑惑的是,人不是令千金抓到的吗?为何她会中途变卦反而劫走囚犯?莫非是她对袁门主早有诸多不满?”
  袁翠袖的反叛招来岳掌门的讪笑,使得袁崇武脸上无光,直想与袁翠袖断绝父女关系。
  “哈!哈!哈!袁门主莫气恼,老夫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小女娃的心思向来让人捉摸不定,等找到她再问她是怎么回事,说不定她是一时糊涂。”袁翠袖带走易幻生造就岳掌门捕抓易幻生的机会,他当然好心为袁翠袖说话。
  死丫头!看你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此刻袁崇武情愿不曾有过袁翠袖这个女儿。
  “袁门主,请别担心令千金的安危,依老夫猜测她肯带走易幻生,便是对易幻生有情,姓易的岂会对她下毒手?况且我已派出弟子们帮忙找寻他们两人的踪影,相信要不了多久即会有好消息。”他下令弟子们不论用任何手段都要抢先一步找到易幻生,绝不能再让袁导言门得手。
  岳掌门的每句话都踩袁崇武的痛处,让他怒气冲天,事实上他亦开始怀疑翠袖不会真对易幻生有情吧?不!他绝不允许,想他袁崇武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是已准备断绝关系的女儿亦不许与易幻生有所关联,更何况钟情于姓易的,这教他往后拿什么脸去面对其它江湖人士?不成!他非想法子杜绝这个可能性不可,必要时,他会痛下决心。
  思及华山派的弟子加入搜寻,这样一来袁刀门抓到人的机会相对的减少不少,该是他亲自出马的时候了,有他出马胜算会大些。他以坚决的眼神望向岳掌门,无言的下挑战书。岳掌门意会的点点头道:“该是你我活动筋骨的时候了,对了!袁门主,老夫想先说清楚,谁先抓到人就归谁,我不想有人又翻脸不认帐。”
  “哼!这句话岳掌门该送给自己才是。”袁崇武撇撇嘴,不耻于岳掌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是吗?到是咱们手下见真章,还有,如今令千金不识相地出面阻挠,刀剑无眼,要是‘不小心’伤了她,还望袁门主别介意。”讲好听点是不小心,其实他根本不在意袁翠袖的安危,他的目的在于活抓易幻生,至于袁翠袖的死活不关他的事,若被他杀死算她活该。
  袁崇武看他良久,心下明了岳掌门的言下之意。假如翠袖‘不小心’死于岳掌门手中,也是她自找的,这个死丫头不求上进就算了,反正他对她本来就不抱任何期望,而今她竟然背叛袁刀门,救走易幻生那个大魔头,他就当作没这个女儿。
  “那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袁翠袖的生死就此下定论,他狠心道。
  “好个大义灭亲,佩服!”表面上征求袁崇武的同意,实际上岳掌门早就下定决心,就算袁崇武出面制止也改变不了他的初衷。
  “换作是你,相信岳掌门会与老夫有相同的做法。”当利益与不得宠的女儿相较,当然是利益占得优势,他的良心已被眼前的短利所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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