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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好漂亮。”殷羽凡乍见天山层峰群绕的谷堑间,竟有如此美丽的景色,无疑是在梦里。
  “就知道你会喜欢。”凌休恨轻笑,看着她又崩又跳地像个孩子般。
  “为什么这么美丽的地方会叫你发现?”段羽凡投入他温暖的怀抱,不满地皱起眉头,“奇怪,怎么天下的好事全叫你一人占尽!不公平。”贪恋地把脸埋在他胸前。
  被人疼爱的感觉真好,不管怎么撤娇都行。
  “我无意间闯入这里,那时伤得几乎快要死掉,幸好这里地形隐蔽,敌人我不到。”凌休根献宝似的拥着她走进小木屋,干净清爽的典雅布置,马上吸引她的注意。
  “你好懂得享受。”殷羽凡推开窗,眼前一片桂花林,林中有一处铺着三丈见方的鹅卵石空地,上头置着石桌、石椅,全是以精工雕琢的大理石,远处温泉的水缓缓流过,一片春意盎然的模样。
  凌休恨沏上一壶新茶,挑起一道貌剑眉,“人生苦短,总要及时行乐,何况今日的红尘,只不过是昨日的旧梦,要选择轰轰烈烈的流芳百世,倒不如随波逐流。”
  殷羽凡收回远眺的目光这就是你尽管身怀绝技,却不肯行侠会仗义的原因?”
  凌休恨坦然面对她的目光。“有时候,遇上不平,行侠仗义的事是会顺手做上一、两件,但非刻意就是。”
  “原来如此,难怪江湖上少闻你行义,多闻你的传奇。”
  殷羽凡沉吟道。
  “羽凡,你永远都不必怕我,不管我对天下人做了什么哪怕我负了天下人,我都有不会伤害你。”他俊美的双眸,总是流露深情款款,让她难以招架。
  我才不管那么多呢!既然选择了你,多少也明白将来一定多灾多难,”她问得很小声,很小心:“你那些红粉知已和莺莺燕燕呢?”
  “早已和她们分手了,散得干干净净,”他也答得很温和,很小心“认识你之前,便是因为想一个人静一静,才会躲回自己家的别院。”
  她可真的吓到了,“那些女子不心碎了吗?”
  “我管不了她们的想法。”“你好绝情,女人心易碎却难补,将来江湖上再见难保不会又起杀戮。”
  “拜托,羽凡,哪怕我负了多少女人,我都不必内疚,因为都有她们主动找上我,我从未承诺过她们什么。”凌休恨的食指如利刃一般指向她,“唯独你?我此生唯一想占有的女人。”
  她打了一个寒颤,“你好绝情,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也成为你不要的女人呢?你是否也会这样对我?”
  “我说过多少次了,我只喜欢你,你别太小看自己的魅力了。”
  她有些迷惘,瘫靠在椅背上。“终于搞懂了。”
  “搞懂什么?”
  凌休恨眨巴着大眼睛,呆望着笑容不明的殷羽凡,她刚才僻哩啪啦地问个不停,到底她发现了什么重点?
  “绕了那么大一圈,我终于相信你爱我爱得不可自拔。”
  凌休恨的脑袋“轰”的一声,俊脸丝丝红晕悄悄浮上,明明已成事实,偏偏让她自大无比的叫嚷出来,唉!她到底懂不懂何谓含蓄的爱情?
  “我还以为我早已表现得很明显了。”
  她认真地盯着他俊美的笑脸,“我怕到时候反而是我认真了,最后却无法抽身了。
  “爱我爱到无法自拔,有什么不好?”
  她的眼神露出怨恨,“你巴不得全天下的女人都爱你爱到无法自拔,是吗?”
  “我是个很清心寡欲铁男人,这辈了只要一个女人就够了。”
  他乖乖举起双手投降,小心藏起他的得意。偶尔的醋意有益生活情趣,而且这表示她开始在乎他了。
  “是喔!爱过一再换一个,一辈子永远无休止的换下去。”
  她猛敲着椅把。
  他双掌温柔地包握住她的小手,小心的在掌间吹着气,“你就是不相信我。”
  “没办法,我认识你的时间并不久。”
  “无妨,将来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他暧昧地笑看着她狐疑的模样,“羽凡,别紧张,我不会逼你。”
  “干……干嘛!大白天的,人你想做什么?”她羞得脸蛋红透,全身都不大自在。
  “我正想做你脑中所想的事。”
  木屋不冷,却可以让她不断的颤抖。他拉起她埋坐在椅内的身子,轻轻抚揉起她的小手。
  “如果你不愿意,我随时可以喊停。”
  “我……我不知道。”殷羽凡羞死人的想起上回的事,她左看右看,就是不敢将目光望向眼前的他。
  “羽儿,我有没有告诉你,其实你真的很美。”他没有让她有机会反应,便已深深的复上她的唇,而且隔着层层衣衫,以他的身体爱抚着他。
  这种感觉又来了,她凭着本能和有限的经验,怯怯地伸出舌头回应他,没想到他的铁臂一收,她整个跌趴在他平躺的身上,逃离不了他过分火辣的侵袭。
  可是,他们怎么来到床上的,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跟我记忆中的完全一样。”他一边在她嘴里咕哝,一边加重双手的力道,将她柔软的身体偎入他的怀里。
  “唔。”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但置放在两人中间的双拳一点攻击力也没有,反而极具扇动性,恍惚间,她发觉有只巨掌正在拉扯她的腰带。
  “羽凡,羽凡……”他嘶哑的徘徊在她的耳垂上,双手掳获她的柔软,尽情享受她丰满双乳和臀部完美的曲线。他一口气将她的衣衫拉到腰间,以他的双掌来摭掩她的胸脯。
  她“啊!”了声”燥热的感觉传遍全身。
  “够了,我觉得够了,凌……”再这样下去,她恐怕再也不认得自己了。
  “别怕,瞧你吓得,好似我在欺负你似的”他邪恶的笑笑。
  “凌……不可以,从来没有人——”
  “我知道,我是第一个,也会是唯一的一个……她的娇吟带给他前所未有的亢奋,第一次体认到全然的奔放与激切的渴望。
  “痛……好痛”突然的疼痛与体内沉重的压力。令她喘不过气来。
  他停下所有的动作,温柔万分的说:“不再会疼了,我保证。”
  在炽烈的冲击下,他也疯狂的吻着她的唇,饮尽她的一切呻吟,刹那间,到达心灵与肉体的巅峰。
  流连过众多女子,从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这么毫无自制的放纵,他摇头轻叹——
  “我是认真的,希望你也是”但她,早已累得睡去了。
  傍晚的细雨一直下到晚上,滴答的落地声,听起来别有一番情趣,天已黑,殷羽凡披上外袍,卷起帘子观雨。
  她浑身汗湿,下体仍有微微和不适,无法不脸红的想起刚睡醒时,眼一睁,便看见睡在身旁的凌休恨,她吓得跳起来,下体的不适,她这才有了身为女人的负担。
  他长得当真美得不可思议,清灵到教人失了魂,她近距离观察他的睡脸,她难以自己的痴望了好一会儿,这样的男人很难不教女人心碎,有时候,独获庞爱对她而言,需要极大的勇气与自信,她红着脸偷觑他精壮的上半身,原以为他瘦,没想到他瘦归瘦,却很结实,轻易地占了她的便宜。
  温暖的小木屋,让她的手指大胆的沿着他的胸膛画过—圈又一圈,眼光痴迷地望着他心想如果一生—世都能陪着他,她别无所求……
  “一觉醒来便挑逗我,敢情是我的表现太差,尚不能满足你。”
  粗嘎带笑的男性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不……不是的,我就要起来了。”她越慌乱,动作便越笨拙,想越过他的身躯下床,却又不小心跌在他身上。
  凌休恨拉好毛毯,顺便将她抱着,一翻身,便紧紧压着她,“羽凡,怕我吗?不论我做任何事,你都不需怕我,你可以信任我的。”
  “我想也是。”她的羞涩让他邪魅的笑容再度勾起,“羽凡,我想知道,你的身子可有不适,”“很……很好啊!”她不安地动了动身子。
  “真的吗?我很高兴你是我的了,这样,峨嵋派再反对也没用了。”
  他一边说,一边深情的注视着她。
  在他注目下,她越来越感到不自在,扬起下巴,不让羞怯占领心头道;“你别以为下次我还会笨到让你为所欲为。
  他抿唇笑着,眼中有着浓浓的疼,“你真是个单纯的孩子。”
  他倏地起身,对自己的赤裸毫不在意,“虽然不想离开这张床,可也不能第一天使你饿着,你再休息一下,我去张罗晚餐。
  “喂,你要去哪里?”她用毛毯将自己包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个小脸蛋。
  “小木屋里没有存粮,我到外头看看有猎物。他迅速着装,不一会儿便风度翩翩的站在她面前,轻点她可爱的俏颜,指尖所到之处,顿时火红一片,她终于成为他的女人了!
  “澡室里还有点水,你可以洗个舒服的澡,屋外方圆百里内没有野兽,而我,保证绝不偷看。”
  “我才不怕你偷看吧!大色狼,外头下着小雨,你自己小心点,快去快回。”殷羽凡怕他以为她在关心他,画蛇添足的添加了一句,“因为我饿啦?”
  “是,娘子。“凌休恨表现出一副颇有同感的表情,逗得她直瞪着他。
  夜晚时光,就在两人说说笑笑中度过,殷羽凡心为经过肌肤之亲后,他们的相处一定很尴尬,但,完全不是她所想的那回事。
  凌休恨相当体贴,谈吐幽默风趣,也能聊天,他们一整晚坐在火炉前下棋对饮,他从江湖上的所见所闻直聊到大漠风光。
  所以,一个晚上下来,她知道凌休恨在西域有个生死之交叫萧十二郎,他第一次扬名于扬州红招袖,是因为两个艳妓为他大大出手,他兴之所至会到海边听潮,往长江垂钓,但他最喜欢的是,钻研天下医术与天下至毒,理由是两者相生相克,缺一不可。
  但,这不也表是了他的个性,不是他的个性,不是最完美的,他不屑取不是最顶尖的,他不屑学。
  相较之下,十六年来只待在峨眉的她,显得渺小。
  木屋里竟有藏有许多的好酒,凌休恨似乎存心带坏她,直劝她多喝些,唉!看来她离峨眉越来越远了。
  随着快乐的时光一天天的飞逝,殷羽凡的心情不免跟着沉重起来,凌休恨对她越好,她感受到的幸福就越强烈,强烈到想告诉师父,让为担了十六年心的师父也能放心。
  因为,她找到可以寄托一辈子的夫君了。
  “在想什么?”
  “我们得回峨眉一趟”“何必这么急呢?现在外头正热,天山距离峨眉不是很远,你最近身子又染上风寒,怎么说都不宜赶路,”凌休恨将她搂入卧室,倒了杯参茶让她饮下。
  她最近没啥食欲,凌休恨特意泡参茶补补她身子。“不管怎么样,我总觉得我们这样不妥,总得让我师父们放心才好。”
  他的心惶恐不安,双手捧着她一脸担忧的容颜。“羽凡,告诉我,你是不是后悔了?”他怕极了,整颗心七上八下,连声音都有浓浓的深忧。
  “傻话,我从来没有后悔的念头,我刚才还在想,我们过得的这么幸福,得想办法让师父知道,而且衷心为我们祝福才好,就算……就算我师父恼你,凶你,或者要你娶我,你会不会不愿意呢?”殷羽凡皱眉看他。
  “啊!都怪我糊涂的,我可以不理会礼教仁义,但我们的事可得名正言顺才行,就算你师父不许我们成亲,我五绝门也不怕,照样可以办个轰轰烈烈的婚礼,将你娶进凌家大门。
  “他亲亲她的粉颊。
  她怕痒,直推他笑道:“不要啦!你老想到其他地方,我们准备回峨眉啦!”
  “是,娘子。”
  他们说走就走,不一日就出了天山,往四川方向前进。
  殷羽凡的心里颇为复杂,既想快些见到师父师姐,却又怕私出师门被严厉的责罚,陷入两难的境地,让身子却阵阵发冷,忙坏了医术不弱的凌休恨。
  她的为难,凌休恨全看在眼里,但心病还需要心药医,外人很难帮上忙,所以他只得细心照料,尽量让她放宽心,一切待见到悟缘师太再说。
  这天过午,他们来到峨眉山脚,殷羽凡实在病得不成样,镇日咳个不停,连举足上山的力气都没有,凌休恨原本寄望在山脚村落雇顶轿子,但村落的贫困与人烟稀少,令他蹙紧了眉峰,沉吟不语。
  “咳咳咳,凌,你在那里?”殷羽凡看不到来人,着急的寻来。
  “我在这儿”凌休恨连忙上前,“怎么不乖乖等我回来?”
  “这里我熟得很,还怕遇到什么危险吗?”她不等待赞同的瞪了他一眼,咳了几声:“咦,这是峨眉山下的骆家村吗?”
  记忆中,骆家村人丁兴旺,个个好武,是个可以自给自足而且相当热闹的地方啊!
  “如果不是村人大举迁村,就是闹瘟疫,让这村子逐渐荒凉破败。”凌休恨心不在焉的打量,“看这情况,怕是找不到抬轿的人了,如果有顶轿子也行,我抬你上山。”
  “算了,峨眉山路不太好走,如果我能提起轻功的话,我们也不用在这里苦恼了。”她长叹口气。
  “也不是全无办法,我还是可以背你上去,走一步算一步。”
  她摇摇头,“你先走一步,我在这歇一歇,等力气逐渐恢复后,再上山找你。”
  “可是,我担心……”他觉得不妥,却说不出哪里不好。
  “没什么好担心的,这里的路没有人比我更熟的。”她喘了喘,坐在路边的大石上才道:“而且你早一步上山,告诉我师姐们,她们会想办法来接我,岂不比我们坐在这里烦恼来得强。”
  他怜惜的看着她,明明不想与她分开,现下的情势却逼得他不得不先上山。
  “也只有这样了,你乖乖待在这里别乱跑。”他交给她一青色的火石,“有事就点火丢上天,我会看见的。”
  她收妥了,“快去快回,见到我师父,别跟她老人家起冲突知道了吗?”
  “我晓得”他深吸一口气,疾步迈上峨眉山。
  她坐在石上吹风等待,再也没有一刻像这般煎熬了,她多想知道师父会不会为难他?多想知道师父会不会原谅他们私定终身?
  多想知道师父有没有被她气坏。
  可千不该万为该的是。向来身子健朗的她,竟在这关头染上病,此刻一点力气也提不出来,好笑的是,凌休恨老认为为是心病,真是这样吗?她却不这么认为。
  坐了许久,微风吹拂在脸上,挺舒服的。
  事情在霎时间发生了天翻地复的变化。
  一阵疾风掠过去时,殷羽凡倏地睁开双眼,一位全身火红衣裳的绝艳女子俏立在她面前。
  “你是谁?”殷羽凡颇觉得她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在那儿见过她。
  “跟我来。”红衣女子拖着她的手臂便往山上奔去。
  “做什么?你到底有何用意?”殷羽凡的身子本就不宜上山,如果能拖着她行走在山路上,凌休恨早就做了,但红衣女子似乎不顾她的死活,净挑险峭的路走。
  一路上,殷羽凡几欲昏厥,不管她怎么问,红衣女打定主意不开口,殷羽凡认得这是往事峨眉山主观的路,心里虽有疑虑,却也不再问了。
  她们来到峨眉门外,红衣女子推了她一把,“所有的答案全在门外,你自己进去看清楚。”
  殷羽凡回眸,只见红衣女子美丽的脸庞竟是怨毒与仇恨,那股凝在眉梢的邪气,实在令人难以忽视,配上笑靥如花,形成亦邪亦正的特质,虽美若天仙,但已够叫人一眼难忘。
  “你好眼熟,莫非是……”她模糊的想起什么。
  “别在罗唆,进去吧!”红衣女子冷哼了声,转身就走,不理会殷羽凡的叫唤。殷羽凡扶着门前的石狮子,大口大口的咳着,颊上冷汗涔涔,休息了一会儿,这才走上门前石阶,正要敲门时,虚掩的门竟然一推就开。
  她狐疑的走大门,此刻虽已过年,但峨眉派门规甚严,怎会发生大门口无人掌管的情形,难道峨眉派发生了什么事了?先一步上山的凌休恨呢?
  她心一急,穿过庭前长廊,半跑半走的直奔主观,没想到眼前的景象让她失了魂,恍如坠入无边无境的噩梦——
  “啊!清风师姐,清风师姐,你醒醒呀!”她认得倒在门口的师姐,那模样简直不能算得上是人,药物的腐蚀,让这具尸体面目全非,肌肤全部溃烂,无一处是完全,殷羽凡仅能从枯瘦腐烂的手中念珠,认出这具尸体是清风。
  殷羽凡发现无论如何清风是绝对听不到她的叫唤了,一脸茫茫然,不知所措,她一抬头,见到倒在厅内的还有三、四具同样状的尸首,她一一翻看,心头如被挖空一般,没有止境的往下沉。
  “师父,师父呢?”她如疯狂般的奔向后院房,这段时间,师父多半会在与悟静师姑聊聊派内的事,或者与师姐谈论佛经,不管如何,应该还在后院的吧?
  她跌跌撞撞的冲入后院,门一开,她见到凌休恨,他站在床边,听到她的声音,疑惑的转过头来——
  “羽凡,你怎么上山的?”
  他推开她,眼光停在平等躺在床上的师父,五官尚属完整,只是四肢全部溃烂了,像是毁掉的布娃娃般,没有生气的平躺着。
  “师父,对不起,师父,徒儿还是来迟了。”殷羽凡悲不可抑,泣不成声,趴在悟缘师太身上,放声大哭起来。
  凌休恨知道劝阻无力,便静静合上房门,任她发泄情绪,俊逸的脸上布满了深忧。
  殷羽凡哭泣了很久,终于打起了精神,走出房门外,“还有活口吗?”
  她的声音颤抖,双眸红肿,凌休恨实在担心她的身子,“羽凡,你觉得臬怎样,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要!只要回答我,我们峨眉派到底还有没有活口?”
  她含泪咬牙,相当坚持。
  他深吸口气,无奈的道;“没有,—共八十二具尸体,无一活口。”
  她的身子摇晃了下,得靠他的支撑才得以勉强站立,她冷声道:“告诉我,你上山后到底做了什么?”
  她一辈子也忘不了,沾上他毒手郎君剧毒的下场,是什么模样。
  “我到观外时,便已发现不对,空气中弥漫着剧毒的气味,冲进来一看,峨眉派上下全已死亡,我晚了一步。”凌休恨的震憾与惊疑不比她小,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会发生这种事。
  “晚了一步?当然晚了一步,从我识得你后,便什么都晚了。”她忿忿的朝着他喊,颊上珠泪不断滚落。
  “羽凡,你为什么这么说?他吓了—大跳,浓浓的不安袭上心头。
  “告诉我她们中的是不是你的拿手剧毒——弥天雪雾!”千万分之一的希望,她赌了,只要他亲口否认,她会信的。
  他抿紧了双唇。“是的,是我的弥天雪雾。”
  眼前一黑,她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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