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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李奇和小马来到办公楼，局长关少雄已回到了办公室。关少雄听了李奇的汇报后，果断地说：“局里马上想法给她腾一套房子出来。”
　　“可是，如果海莺真的很可疑的话，那我们的一举一动不都被她掌握了！”李奇提出反对意见。
　　关少雄反问道：“那她的一举一动，不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么？”
　　李奇就不好再说什么。
　　小马催道：“局长大话说出来了，那就得赶快腾房子呀，要不，晚上李科长就得在外面过夜了。”
　　一脸严肃地关少雄笑着说：“你干着什么急，或许科长不想她走呢。”
　　“不敢有非分之想。”李奇说。
　　“那可真是个大美人呢，局长你去看看吧，保管把你魂都勾走。”
　　“你们的魂都没勾走，我这老头子，就更不会走魂了，不过让海莺住在我们这儿，把我们的面孔都记熟了，今后就无法卧底了。”
　　“我想狐狸的尾巴很快就会露出来的，她就是记熟了我们的面孔，也不碍什么事的，只是宿舍里没有了空房。”
　　“我不是说腾么，我看这样吧，让小英到外面去租房子，把小英的房子让给海莺住，就说刚好有个女同志回家坐月子去了。”
　　“可小英才刚交朋友。”李奇提出疑问。
　　“耍朋友就不坐月子啦？交朋友坐月子的多得很呢，现在有几个像我们那时候谈恋爱，手都不碰一下的？有几个是等到新婚之夜才开始的？”
　　李奇和小马就笑。
　　“头儿，小英要是知道你说这番话，会不依你的。”李奇说。
　　“我又没当着她说，现在的社会风气，本来就是这样的嘛！小马去叫小英来一下，就说我找她。”
　　关少雄给小英作了思想工作后，小英很愉快地答应了。她回屋收拾了一下，带了点必要的东西，就把钥匙递给了李奇。
　　李奇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对海莺说：“我正要去找房子，恰好有个女同事要回娘家坐月子，我就找她把钥匙要来了。”
　　海莺闪着那双秋波盈盈的眼睛，有些难为情地说：“这个……总有些不妥吧？”
　　“先住下再说吧，一时半会也还真难找到合适的房子呢。”
　　“我去打搅人家，真是不好意思。请你帮我谢谢那位大姐。”
　　“我已经谢过了。”
　　“离你这儿……远不远？”海莺问，问过之后脸立即就红了。
　　“不远，我是二单元，她是三单元，都在一幢楼的。”
　　海莺随李奇到了小英的房子里。小英屋子里收拾得很整洁，墙上贴满了成龙的各种画像。女孩子的房间同男孩子的房间就是不一样。李奇那凌乱的房子是无法与之相比的。
　　“你就暂时委屈一下。”李奇把钥匙放在书桌上，对海莺说。
　　“已经很好了，哇，这么多成龙的照片。”
　　“我这女同事崇拜成龙，把成龙当成梦中情人。”
　　“我也很喜欢成龙呢。”海莺一脸的天真，眼里闪着兴奋的光泽。
　　“是吗？那你们两个见了面，就有共同语言了。”
　　“成龙是个很有个性的男人，是个真正的硬汉子，他演的电视电影我都喜欢看。哇，这里还有一台彩电，太好了。”海莺欢叫起来。
　　李奇不便久坐，对海莺说：“祝你开心，我有空会来看你的。”
　　海莺有些恋恋不舍地说：“你真的要来看我啊？”
　　“我会的。”李奇告辞走了。
　　李奇回到家里，只觉得从来没有过的累。只想美美地在床上躺下来，然而他不能躺，他拨通了姜伟家的电话。
　　“喂，还好吗，老兄？”李奇问。
　　“哎呀，你到哪里去了？我以为你也失踪了呢。”姜伟在电话里惊诧地说道。
　　“怎么，嫂夫人还未回来？”
　　“唉，回什么来呀。”姜伟在电话里叹道。
　　“我把她表妹找回来了。你想不想见见？”
　　“真的？你没哄我吧？”
　　“我想哄你还没精神呢。说来你们也是亲戚，你是该来见见的。”
　　“那当然，我要来见的，在什么地方？”
　　“我带你去。”
　　“你把莅莅的表妹找回来了，为何不把我的莅莅找回来？”
　　“我又没有三头六臂，要找到莅莅，真得要请天上的神仙下凡相助了。你过来吧。”
　　姜伟买了一大堆礼品来时，李奇却歪在沙发上疲惫地睡着了。姜伟好不容易才把他叫醒，他起来给姜伟开了门，感到眼睛皮实在抬不动了，只好对姜伟说：“我有几天几夜没合眼了，困得实在不行，我再躺一会。”他走到内室躺到床上去了。
　　“你呀真是不要命了，要想想你不是神，你是凡胎肉体，哪经得住那样折腾呢……”
　　里屋却响起呼噜声。
　　“你小子这么快就梦见周公了。”姜伟咕哝道。
　　他哪里知道，李奇疲惫得梦都做不出来。
　　姜伟只好耐下性子来等，随手拿起报纸翻起来，大约过了半个钟头，门外传来敲门声，姜伟起身去开了门，见门口站着自己的前妻媚。
　　“你……怎么来了？”姜伟有些困惑地问。
　　“那你……又怎么来了。”媚反问，从姜伟身边挤了进去。
　　“你找李奇什么事？”姜伟问媚。
　　媚将眉毛一挑，说道：“你现在有什么资格用这种语气同我说话？”
　　姜伟就有些尴尬，说道：“我不过是随口问问。”
　　媚听见了从里面传出来的呼噜声，说道：“大白天的，还睡得真香。”
　　“人家几天几夜都未合眼了。”
　　“干他们这一行，也真够辛苦的。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你是不是有急事要同他讲？”
　　“不知是不是急事，我看见了一个你们都感兴趣的人。”
　　“谁？”
　　“我只告诉李奇不会告诉你。”
　　姜伟就不说话，只拿眼睛打量媚。
　　“怎么啦，不认识我啦？对了，你同周力是怎么一回事，好像最近有些不对劲似的。”
　　一提起周力，姜伟就来了气。说道：“不要再提这个东西了，从此我没有他这个朋友，他不是人，是畜牲。”
　　媚显得很大度地说道：“阿伟，你别这样，你们毕竟是多年的朋友。不要为点小事就翻脸无情，会让别人笑话的。”
　　“小事？哼。”姜伟冷笑着说。
　　媚看着姜伟，试探似地说：“看你这样子，我知道是什么事了，是不是那个莅莅了给你戴了绿帽子？”
　　“你给我住嘴，莅莅不是你这种女人。”
　　媚冷笑道：“我看未必，我一看那女人，就是个勾引男人的货。”
　　“莅莅不是那种女人，千错万错，只怪周力不是个东西。”
　　“我看不能怪周力，怪只怪那女人水性杨花。”
　　“住嘴，不许你说莅莅的坏话。”姜伟咆哮起来。
　　媚并不示弱，冷笑道：“亲爱的阿伟，你爱她，她爱你吗？她属于你一个男人吗？她才是天下真正人共可妻的女人。告诉你吧，刚才我看见她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呢。”
　　这消息让姜伟大吃一惊，急问道：“你说的是实话吗，你真的看见莅莅啦？”
　　“别忘了，她是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是挽着那个男人，偎着那个男人，很亲密地在一起。”
　　姜伟的表情就有些复杂。喃喃自语道：“莅莅，莅……”
　　媚醋意大发，挖苦道：“看来你真是陷得很深哪——”
　　李奇已被他们吵醒，打着呵欠走出来，问媚道：“嫂夫人，你真看见那个鲁文莅啦？”
　　“看见了。”
　　“你会不会看错呢？”
　　“在这个世界上，认错谁，也不会认错姜伟现在的女人。我今天化妆品用完了，想出去买化妆品。买了化妆品出来，见一男一女从旁边的情侣咖啡厅出来，喁喁哦哦显得极亲热。开始我也没在意，后来我听那女人说，她现在精神好多了。我听出这正是鲁文莅的声音，就忙闪到化妆品店内，透过玻璃再往外看，那男的，女的坐车时，身子侧过来，我看见了她的正面，一点不错，这正是在姜伟家神秘失踪的女人。”
　　李奇和姜伟心照不宣地看了一眼。
　　姜伟问道：“那个男的，是不是……周力呢？”
　　“不是，不是埋汰你们。你姜伟和周力，站在那个男人面前，太逊色了。那个男人长得高大健壮，五官棱角分明，是真正的美男子，简直是帅呆了，没有那个女人见了不为之倾倒的。”
　　姜伟心里酸溜溜的，很不好受。
　　李奇却陷入沉思。
　　媚笑了起来，又自言自语地说道：“那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呢。”
　　“你过去见没见过那个男人？”姜伟问媚。
　　“没有，我要是见了，早去追了。”媚笑着说。故意拿话刺激姜伟。
　　姜伟心里正烦躁，听了媚的话就反唇相讥：“你也不好好照照你是副啥尊容。你能和莅莅相比吗？”
　　“我是不能和那妖精女人相比，那妖精女人短短的时间就给你戴了两顶绿帽子。你真要娶她进门呀，要不了多久，你头上的帽子就会有齐天高了，你也会像孙悟空一样，被封为齐天大圣的。”
　　“你……你给我住嘴。”姜伟气得脸成猪肝色。
　　李奇也有些生气地说：“好啦好啦，你们这一对冤家，一见面就吵，要吵也不能在我这儿吵啊。我头还昏沉沉的呢。”
　　姜伟和媚就住了嘴。
　　李奇又对姜伟和媚说道：“走吧，我带你们两个都去海莺那儿看看。”
　　“海莺是谁？”媚反问。
　　“鲁文莅的表妹。”
　　“关我什么事，要我去看她。”媚不情愿地说。
　　李奇道：“那也是跟鲁文莅一样的大美人呢，你不想去见识见识？”
　　“再美也只能吸引你们这些臭男人。”
　　“好了嫂子，你现在连我也骂了，你和姜老兄是分手了，我可是仍叫你嫂子的。你不愿去见鲁文莅的表妹我理解，我请你去帮帮我的忙，告诉海莺那男人什么样，看海莺认不认识。”
　　“好吧，就算帮帮你。”媚站起来跟着李奇和姜伟走。
　　媚见了海莺，情不自禁地赞了一句：“好个玉雕粉琢的人儿！”
　　海莺甜甜地一笑，亲热地上前来拉住媚的手说：“姐姐笑话我了，姐姐快坐。”
　　媚坐下，看着海莺笑着说：“你呀真是个小人精，小嘴比你表姐还甜呢。”
　　“姐姐过奖了，我哪敢和我表姐比？”
　　“莺妹子，我看见你表姐了。”
　　海莺一惊，猛地怔住了，问道：“真的？”
　　“真的，他和一个很帅很英俊的男人在一起，亲亲热热的。”
　　海莺的脸由红转白，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来。
　　“你认识那男的？”李奇不动声色地问。
　　海莺摇了摇头，否认道：“不……不认识。”
　　“那你听没听你表姐说起过这个男人？”
　　海莺稍稍镇定了一下，说道：“表姐男朋友很多，姐姐你给我说说，这个男人长什么样呢？”
　　媚回忆着说道：“我虽只看了那男人不到一分钟，但我永远都会忘不了，那是一个很特别的男人，他既不是影视中那种漂亮的奶油小生，也不是英猛粗鲁的角斗士；他是一件棱角分明，又经细心打磨抛光的雕塑作品。阳刚中带有温柔，雄健中又有多情。他有着宽阔发亮的额头，浓密的剑眉，热烈明亮的大眼睛，笔直而有个性的鼻梁，还有那宽肩、厚胸、长腿和大手，都是按黄金分割比例铸成的，全身上下都充满着男性魅力，莅莅看那男人的目光，充满了万般柔情和千般爱意。”
　　姜伟只觉得从快乐的云端一下子跌进了痛苦的深渊，他无法相信媚说的会是实事，“莅莅啊，你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呢？”他在心里痛苦地呐喊道。
　　海莺咬着嘴唇，一张脸惨白，鼻尖上有了细密的汗珠子。
　　“海小姐，这个人你认识吗？”李奇问，依旧不动声色。
　　“不，不认识。”海莺颤着声音说，眼里已有泪珠子滚落下来。
　　“你怎么啦，海小姐？”李奇又问道。
　　海莺惨然一笑，说：“没什么，我替我表姐高兴。”
　　姜伟全身如被人抽了筋似的难受，几次想站起来走开，却迈不动步子，脸上一阵阵地渗冷汗。
　　“阿伟，你怎么啦？”媚担心地问道。
　　“我……恨你。”姜伟仇视地望着媚说。
　　媚苦笑道：“你是不是恨我把你的美梦粉碎了？”
　　姜伟不再理睬媚和任何人，踉跄着出去了。
　　“阿伟——”媚怔了怔，也追了出去。
　　李奇对着出门的姜伟和媚背影说：“这对冤家。”
　　李奇回过头见海莺在发呆，想不到合适的词来劝，就告辞要走。他对海莺说了再见后，海莺却没有任何反应。当李奇下了几步楼梯后，海莺却追到门口来，颤着声音叫道：“李先生……”
　　李奇回头，见海莺楚楚可怜地望着他，眼里噙满了泪水。
　　李奇挪不动步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看着海莺可怜样，一股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再坐一会好么？”海莺可怜巴巴地说。
　　“好吧——”李奇很痛快地答应道。
　　李奇回到屋里，海莺在他的对面坐下，不说一句话，但却垂泪不止。
　　“海小姐，你又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
　　“我表姐有了好归宿，我就更孤单了。”海莺呜咽着出了声。那双如玉笋般的手正绞着李奇曾给她的那条手绢。
　　李奇心里就生出了许多的感慨。
　　“我……冷……”海莺苍白无助地说。
　　“我……给你找件衣服吧？”
　　“不要……我心里冷，冷透了底，李先生，你能……挨着我坐吗？”
　　李奇犹豫着没动，脸却红了。
　　海莺抱住了自己的双肩，弯下腰，将头埋在了两膝间。一副孤苦伶仃的样子。
　　“好冷啊……”
　　李奇再也听不下去。坐到了海莺的身边。海莺雪白的脖子和后背就在李奇的眼皮子底下了。
　　海莺又细语柔声地说道：“先生，我好冷，你抱抱我好么……就像我的大哥哥那样抱抱我，我从小就没有哥哥姐姐，好想有你这样一个大哥哥。抱抱我好么？”
　　“这……”李奇显然没有思想准备。
　　“先生，你就算可怜可怜我吧！”
　　“这……不妥的，你知道我……”
　　“先生嫌弃我？”海莺抬起泪眼问。
　　李奇慌乱地说：“不，不是，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先生……”海莺主动扑在了李奇怀里。
　　李奇全身有如电击一般，麻酥酥的感觉从脚底直贯穿到头顶，差点晕眩过去。他不敢有任何动作，只机械地坐着，任由海莺把他搂住。
　　海莺像个委屈的孩子，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庇护的对象，嘤嘤地哭个不停，似在诉说万般的委屈。
　　李奇这钢铁般的铁血男儿，渐渐地被海莺的哭声感动了。海莺洒在他胸前的泪水，溶化了他的心，也溶化了他的筋骨。他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紧紧搂住了海莺。
　　这一搂，海莺哭得更凶了，呜呜咽咽道：“好人，你终于肯理我，好人，谢谢你，我太高兴了……太激动了……呜呜呜呜……我太高兴了，太高兴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会气坏身子的……”李奇柔声劝道，并用手轻轻地拍打着海莺的背，如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海莺抬起头，破泣而笑。那笑如雪后艳阳，暖洋洋地照在李奇的心坎上。
　　也许是刚刚哭过的原因，海莺脸儿绯红，眼里罩着一层泪雾，朦朦胧胧的，不像平时那么明亮了，焰红的双唇微微张开，露出了两小排雪似的牙齿。
　　“先生，我让你笑话了。”海莺不好意思地一笑。
　　“没有，你们女孩子，总是爱多愁善感的。”李奇笑着说，并大胆地望着海莺。
　　海莺被看得不好意思起来，撒娇似地又把头偎在李奇胸前。李奇感觉到海莺的身子绵绵软软的，那对饱满的乳房贴在他腹部，温温热热的。他冲动地想伸手捉住那对尤物，但理智告诫他，千万不能那样做，那样做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李奇必须控制自己，战胜自己，做到坐怀不乱。
　　“先生，你有女朋友吗？”海莺偎在他怀里问。
　　“曾经有过，没谈拢。我这一天忙得两脚不沾地，只有打光棍的命了。”
　　“怎么会呢，先生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打光棍呢。也许，是缘份未到吧！”
　　“老天爷的鸳鸯谱也许是忘了我。做单身汉也好啊，无牵无挂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饥。”李奇调侃似地说。
　　海莺又扬起那姣美的脸儿，一双眼睛渴盼地望着李奇，颤声叫道：“先生……”
　　一股暖流从李奇心里流过，他很快要被海莺的热情彻底地溶解了，他不敢和海莺对视，慌乱地移开了视线。
　　“先生始终是瞧不起我这失过身的女人？”海莺颤着声问，泪珠子又一个劲地从眼里滚了出来。
　　“不……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别这样。”李奇忙安慰说。
　　海莺伸出那双玉笋似的双手，动情地抚摸着李奇的脖子，再慢慢地摸着李奇的双颊，柔柔地问道：“那你说是为了什么呢？是嫌我文化低？”
　　李奇抓住海莺的手，放在嘴边用劲地咂了一下，然后握在手中，很郑重地对海莺说：“海小姐，我很感谢你对我的这番情义，我会记在心里的。我是个不懂得爱情的人，不会给任何一个女人幸福，海小姐条件这么好，总有一天，会遇上一个比我更好的。”
　　海莺听了这一番话，含情脉脉地望着李奇说：“先生，我是真心喜欢你，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向男人表明我的心迹，我是诚心诚意的。你知道，我长得不难看，男人们见了我都眼睛发直，百般地讨好取宠我，我却从没有真正动过心，也从内心里讨厌那些男人，而只有你例外，你是我心目中真正的君子，真正的男人，我海莺吃了那么多苦，能遇上先生，是上天对我的补偿。先生，别让我失望好吗？”海莺泪眼婆娑地望着李奇。
　　李奇的心被海莺的泪雨淋得湿湿的。如果海莺不是正在侦破的贩毒嫌疑人的话，他会为这番痴情感动，会大声地对她说：“我也爱你，我也喜欢你……”然而现在，他必须刹住自己情感的闸门，做个不为情所困的硬汉子。
　　“海小姐，我感激你，从内心里感激你，只是现在我不能。”
　　“为什么呀，你告诉我为什么呀？”海莺抓着李奇的双手，摇撼着大声问道。
　　“我正在忙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能有婚姻大事重要呀？”海莺的脸痛苦地扭曲着。
　　李奇笑了笑，无可奈何地说：“海小姐，有首诗不是这样写的嘛。‘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我现在，为了革命工作，也不得不将二者抛到一边了。”
　　海莺冷下脸来，将身子扭到一边，幽怨地说：“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找借口拒绝我。”
　　“不是的……只是我……”
　　“你什么也别说了，我贱我不干净，我配不上你这戴国徽的国家干部。”
　　“海小姐，你真的误解了。其实，我真的，真的是很喜欢你的。”
　　“真的？”海莺转过身，破泣而笑，笑得天真可爱，如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姑娘，听到了不受惩罚的宣告。
　　李奇认真地看着海莺的眼睛，希望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出海莺心里所有的秘密。
　　“奇哥……”海莺改了称呼，动情地看着李奇。
　　李奇心里一热，伸手捧住海莺那娇嫩欲滴的脸蛋，也动情地说：“莺莺，我打从开始看见你就喜欢上了你，请相信我，我说的是实话，我没必要骗你。只是，你在我心里像谜一样，我想爱又不敢爱，你知道，我的身份是很特殊的，这种感情常常折磨得我很难受。”
　　海莺闪动着一双眸子看着李奇，希望李奇再说下去。
　　“莺莺，我最喜欢的是你这双眼睛，清澈明亮，不染尘埃，整个人也单纯可爱，仿佛来自另一个透明的世界，不属于这纷乱繁杂的世界，莺莺你告诉我，你的内心世界，也如你的外表一样单纯吗？”
　　海莺叹了一口气说：“我遭遇婚姻上的挫折，你们是知道的，心里的伤疤早已结痂了。我现在要忘掉那些不愉快，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我不是指的那件事。”
　　“还有什么事吗？”海莺一脸天真地说。
　　“莺莺，你如果真的爱我，我会好好珍惜，会给你幸福的。而问题的关键是，关键是……唉，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才好，反正关键就在于你本人想不想获得这份幸福了。”
　　海莺嗔道：“奇哥，看你绕来绕去的，幸福谁不想获得呀。我当然渴望幸福，想得到幸福啦。奇哥，我会做个好女人的。”海莺充满深情地说，声音甜甜的、脆脆的。
　　李奇却仍很冷静地说：“莺莺，我想问你点事，你不会介意吧？”
　　“问吧，只要我知道。”
　　“莺莺，你那次突然失踪是怎么一回事呢？”
　　海莺明亮的眸子马上灰暗下来，不悦地说道：“奇哥，事情都过去了，我已平安无事，你就不要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
　　“那……你怎么在广州那家宾馆出现呢？为何知道有人绑架我，你在那儿，为何又没有人身自由呢？莺莺，我求你了，你告诉我好么？”
　　“奇哥，我也求你了，我真的不愿提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有些事我很想知道。”
　　“奇哥，现在我不是明明白白地在你面前吗？”
　　李奇有些着急地吞咽着口水，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让海莺开口，让她告诉他想知道的一些情况。
　　“奇哥……”海莺撒娇似地搂住了李奇的脖子。
　　海莺那双细腻白嫩的手臂，缠在李奇的脖子上，李奇却冷静地在想，这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呢，还是一条美女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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