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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浩夜不归宿在疗养群里引出了不少猜测。有的说这家伙想老婆了,准是偷偷去了天津卫。领班的文联副主席摇摇头说:不可能,郑浩向来组织纪律性很强,要去天津不会不打个招呼的。有人接住话茬儿说:这旅游区乱糟糟的,怕不是去歌舞厅叫人说住回不来了,得去找找呢。诗人渔夫嘿嘿一笑说:唉,怕是叫野鸡(妓)刁去了,找回来也叫人家啃个差不多了。少数民族歌唱家小卓麻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说:别胡猜八诌的,人家郑作家可是个规矩人儿。还是分头找找吧。 正当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笑着,郑浩回来了。他向大伙说明情况之后,小卓麻第一个跳了起来: “听说过,听说过,这个韩梅就是柴达木开发初期的那只百灵鸟儿吧?我可要去拜访拜访呢。” 郑浩点点头:“是,是她,我的好朋友,她还叫我哥哥哩。” 诗人渔夫咯咯一笑:“这就巧了——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才子,可贺,可贺!” 小卓麻狠狠掐他一把:“打油先生别酸了,现在是救人要紧,我们也得去医院看看才是。” “完全正确——我们的同志在困难的时候要互相关心,互相照顾嘛,嗯!”副主席不无诙谐地说。“那么……那么谁当这个代表呢?” 副主席话音刚落,打油诗人渔夫便接了话茬儿:“卓麻小姐自然是当仁不让的啰!” …… 买点儿水果,带两样海鲜,这都是好办的事。卓麻问郑浩:“人家最喜欢什么呀?既是老相知一定明白吧!” “白——梅!”郑浩若有所思又心事沉沉地回答。 “咯……什么才子呀?真够迂腐的,这季节还能找到白梅花儿?”小卓麻嘻嘻地笑着。 他们赶到花市,最终选到了一盆婷婷玉立、洁白淡雅、婀娜可人的马蹄莲带到了韩梅榻前。 韩梅清醒了许多。 郑浩走到病床前,看韩梅已经睁开双眼审视他了。便向她介绍说:“这是我们一块儿来疗养的藏族歌手小卓麻。”韩梅看到忠厚朴实的藏族小妹妹到榻前问病,便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来,小卓麻急步向前轻轻地把她按在床上并紧握着她的手:“好些了吧?我们文联来北戴河疗养的全体同志向您问好,祝您早日康复,咱们一块玩几天,高高兴兴口咱柴达木去。” 韩梅不住点头,表示感谢,并示意郑浩给卓麻搬过凳子让人家坐下,啊啊,多么善良义气的大西北人啊!韩梅激动得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卓麻忙帮她擦干眼泪:“别太伤感了,身体要紧——噢,听说你当年还算得上戈壁滩上一只歌喉婉转的百灵鸟呢。” 韩梅苦笑着摇摇头:“那都是闹着玩说的,不能信。” 小卓麻又说了些安慰韩梅的话儿,便站起身来:“我要泡海水去了。老郑多陪陪您。有什么事尽管说,在这儿咱们就成了亲人了,什么难事儿咱们也得帮扶着过去!” 小卓麻也是个鬼精灵儿,她有意早早离去,也让人家当年的知音说说心里话儿呀。 别看作家写出的文章好读,在交往中常常迂腐得可笑。有人开玩笑说;作家把书都读到牛尻子上去了——牛劲不小却洋相百出。小卓麻走了,该劝慰的话人家都说了,郑浩心里万语千言却不知说什么好。他满脸堆笑把一盆马蹄莲摆放在韩梅榻前:“我知道你最喜欢白梅花儿,可这季节过了,我就给你买了这一盆儿……” “谢谢,亏你还能记得我喜欢什么!”韩梅不无嗔怪地说。 韩梅病情好转,心情也比较平静了。郑浩打心眼里为之欣慰。然而,毕竟是二十多年不通音信,双方都互不了解,说什么呢?郑浩搜肠刮肚提出了一个问题:“韩梅,好妹妹。瞧你这样,是不是通知一声家里人接你回去呢?”没想到这一问却像黄蜂的芒针刺疼了韩梅那颗破碎待补的心,泪水如泉水唰唰地流下来:“狠心的男人哟,黑了心肝的哥哥——我孤身一人多年了你就真的不知道?家里人?家里人?我连个家都没有了,还能有什么亲人哟……”韩梅失声痛哭着。 “是这样?!”郑浩惊愕地看着痛不欲生的韩梅:“你过得这么苦吗?苦命的妹妹哟——!”郑浩取来手巾帮韩梅擦着满脸的泪水。“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又为什么要寻短见呀?何苦呢——我叫的好妹妹,有什么难唱的曲儿,为什么不来找找我呢?我会帮你分忧解愁的呀!”郑浩还要说下去。韩梅对他提出一个一个的为什么心里烦烦地:“我可以一句话告诉你,可又有百句千句、万句也说不清的难、难、难呀,我的浩哥哥!” “那你可要答应我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好好地活着!” “好,我答应给你好好地说,说,说,倒尽我一腔苦水,然后再去寻找我最终的安乐!”韩梅紧紧闭上双眼,身于太虚弱了,她要平平心,静静气儿:“那你先说说你是怎么来陪我的?你的永红姐姐呢?”韩梅闭住嘴,等着郑浩说给她听。 “我是单位组织来疗养的。”郑浩突然觉得应该告诉她的很多,但又一时不好说清。“我要告诉你,我改行了,不从商也不从政,我写起了小说,调到作家协会了。” 韩梅听着没有任何表示。 郑浩知道,韩梅问的是永红和她们那一群小姐妹们。便接下去说:“永红不大好——她患严重的类风湿症卧病在床了 类风湿——这高原地区的高发病症,是令人生畏的。关节大得出奇,佝偻着腰肢,拘搂着腿脚,佝偻着胳膊,手指、脚趾都畸形得吓人,疼得龇牙咧嘴痛不欲生…… “混帐!”韩梅竟然发起火来:“男人就没有好东西,缺你妈的八辈德——你为什么要诅咒人家呢?你咋不去得类风湿?坏良心的东西!” 多年不见面,互相少了解,韩梅在郑浩的印像中发生了质的变化——由一个文静、高雅的姑娘,变得如此暴躁,语言也如此粗俗了! “不,韩梅,这是真的!”郑浩进一步解释说。 ……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韩梅在哭泣。那张蜡黄的脸儿扭了过去,她不再瞅郑浩。枕巾是衡在嘴里的,又团了一个疙瘩捂在脸上,她在饮泪悲泣。她不愿让郑浩看见,因为她了解郑浩,晓得郑浩看她哭泣也会流泪的。韩梅在想,进入柴达木时那一群群小姐妹、小兄弟们欢蹦乱跳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而今天,一个个人老珠黄,不胜凄凉。唉,叹人生短暂一路悲伤! 郑浩却像一个说错了话、办错了事的孩子,不知如何弥补自己的过失。他只好用好言好语来安慰她,也是检讨自己的失言: “韩梅,你是对的。我不该诅咒她。她是一个非常好的女人,一个贤慧的妻子,又是一个非常不幸的女人。韩梅,你和她虽然不一样,但都很好呀!说真的,每当我看到她那伸不直的身躯,大得可怕的关节,看着她那负疚的情感和听到那无法忍受的低声呻吟,除了同情,伤感和抚慰之外还能有什么呢……你孤身多年,我何不是孤身独处旷日干渴呢?” 韩梅紧紧地捂着嘴巴,闭着双眼抽抽噎噎。 “还有。”郑浩又说开了:“小山鹊孙雅玲那一伙,只要见了面就要指责我,不该甩了百灵鸟儿,不该离开政界涉足文坛……” 韩梅止住了抽噎。 郑浩停下了唠叨。 病室一片沉默了…… “韩梅——”郑浩又打破了沉默:“你千万不能急,不能躁,不能想不开呀,要好好地活着,我能见到你就是一种宽慰,要能帮你干点儿什么,哪怕是精神上给你一点安慰,也算我做哥一场对苦命妹妹的一点儿补偿呀!韩梅,我的好妹妹——” “叭——”的一声,病榻前的马蹄莲摔在地下,花盆打了个粉碎,洁白的花朵上溅满了泥土。 “别说了,别说了——我要告诉你,你过去认识的韩梅早已经死去了,死去了——你走开,快快走开呀,走开吧……” 韩梅呜呜咽咽地哭了! “哦哦,韩梅,韩梅?”郑浩茫然失措。“难道我思念已久的韩梅真的死去了?” 郑浩一时陷于苦苦的追忆之中…… ------------------ 亦凡图书馆扫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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