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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建功慢慢回过来身时,发现用枪对准他的竟是两个警察,后面还跟着那个胖大个儿! 胖大个儿说:“就是这小子,昨晚跟了我半夜,你们小心,他大衣口袋里好像有手枪!” 两个警察喝声道:“不许动,我们是派出所的!”说完猛然从尤建功衣袋里掏去那把手枪。 尤建功说:“我是春城市公安局的,我衣兜里有工作证!” 两个警察用怀疑的目光注视着尤建功。 尤建功从贴身的衣服里取出工作证,递过去。又问:你们是派出所的,看没看见我们的路科长?” “建功!”随着喊声,路呈祥和一个派出所的同志也赶了过来。 大雪初雾,曙光初露的东方,出现了精神矍铄的路呈祥,尤建功激动地差点流出泪水,像遇见久别重逢的亲人,紧紧握住路科长的双手! “路科长!……” 路呈祥回过头来介绍说:“这是我们刑警队的叫尤建功!” 那赶过来的警察介绍说:“这位是齐所长,他是大赵,这个胖大个儿吗,他叫……” 胖大个儿接过话,自我介绍说:“我叫丁大旺,人称丁大力士,是派出所的治安积极分子,在孤男镇采石厂当装卸工。”说着他又对尤建功说:“昨晚上,咱俩差点发生火拼,出人命案呀!”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你好,丁大力士!”说完尤建功走过来和丁大旺握手。 大赵把枪还给尤建功说:“你这六·四比我这五·四的精致。我正琢磨着怎么能归我使用呢?这么快就完璧归赵,虽然我姓赵,却归不了赵,以后这句成语改了吧,哈哈哈……” 几个人说笑着往派出所走着。 丁大旺对尤建功说:“小尤,昨晚上我一回头,看见你右手插进大衣口袋里,凭我的判断,你兜里一定有枪,怕斗不过你。用枪收拾一个胖子可比瘦子省事多了,我目标大呀,你一枪就能打中我。但我看你没什么经验,一下就暴露你身上带着家伙!其实我带着这个你不知道吧?” 丁大旺从身上掏出一把铮亮的尖刀! 在一间光线昏暗的小屋里。三个男人在分着钱。 崔亮望着自己手里的钱不满地说:“三老白,这一万元钱咱们应该三一三十一的分,你怎么就给我三千元呢,你自己留了四千元,应该每人三千三……” 三老白摇头晃脑地说:“这次你俩就少分点儿吧!等把那两个料子卖掉了,再给你补上不就行了吗?” 崔亮说:“三老白,你知道我俩冒了多大的风险,是玩儿命呢?千里迢迢地把这三个料子运过来,你可要讲究点儿!” 于满江忧虑重重地说:“说不定春城的警察都跟踪追击地过来了!” 三老白大乎乎地说:“他们跟过来也白跟,在孤男镇一提我三老白他们吓得腿肚子都得转筋!乖乖地滚回去吧!在孤男镇没有我三老白摆平不了的事!……对了,现在要摆平一些事,也得多少要花些钱,所以我多分一千元钱,崔亮你也就别跟着我瞎叽咯了!” 于满江问:“三老白,镇派出所那边你能整明白了?” 三老白一拍胸脯,说:“派出所算个啥?我姐夫是镇长,孤男镇国里的国王!派出所见着我都管我叫爹!我在镇东一跺脚,镇西的房子塌一片!我要喝啰一嗓子,孤男镇上的人连屎都不敢拉!” 于满江说:“既然是这样我们就放心了,不过还是尽快地把剩下的两个料子处理掉为好!夜长梦多,冤家路窄。那春城的警察真要跟踪过来,孤男镇这么小,说不定来个巧合,对面碰上他们呢?” 三老白凶狠地说:“于教授说得对,以防万一,我们身上还是要带点东西为好!”说着,三老白从床下取出三把尖刀,说: “我们山里人平时都带着刀防身!咱们每人一把!真要遇上他们,你们就给我使劲扎!在孤男镇扎死人不偿命,镇政府还发奖品呢!你看这屋里的12寸黑白电视了吧?那就是我扎死了两个人获得的大奖,以资鼓励嘛!……现在人口这么多,地球都快装不下了。所以孤男镇政府昨天晚上12点发布命令,让杀人犯和搞计划生育的在一个办公室办公,掀起冬季减少人口运动……” 于满江冷笑一声:“真是海外奇谈!” “地球这么大,什么新鲜的花花事没有?这不是奇谈。各地都有土政策和风俗习惯。”三老白乱说胡云了一阵,“我现在就不和你们多谈了,我马上出去,再找人去把那两个料子快快卖掉。这次可要卖个好价钱,那白玉绛红比全紫漂亮多了。这次每个料子要价一万五千元,不买拉倒,我再找下一个去……”说完三老白往外刚走一步又回过身来说:“你们俩就在狗肉馆里等我,这地方谁也找不着,放心吧……如果于教授嫌这屋太脏,待着不舒服,回小芳旅社也行。那小芳旅社里也安全保险,那女老板是我的第七个老婆,你们要待着无聊和她调调情也行……” 说完三老白走了出去。 于满江说:“这小子信口开河胡说八道的一点儿靠不住。” “对。”崔亮还为分钱的事恼火:“他妈的,这三老白一点儿不讲究!分咱们俩这钱不公平!” 于满江阴森森地一笑:“亮子,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呀!现在咱们是到了人家一亩三分地,你看他张口杀人,闭口杀人的胡咧咧,是给咱们俩听呢?那意思你还没听明白,要是不老实,他一刀一个也把咱俩宰了!我们还是提防着他些!” “他敢动我!没等他掏出刀子我早把他宰了……反正我现在己经是杀人犯了,杀一个和杀两个都是他妈的一回事!” 于满江听得不寒而栗!“我这次出来卖料子和每次感觉不一样,总觉得不太妙……那山西老客可是知道咱们来孤男镇找三老白呀?也许春城那边己经派人跟踪到孤男镇来了?” “他跟过来也白跟,到了孤男镇就是三老白的天下!于教授,你的神经总是那么过敏。你在高川平安旅社等了我一天,不也是很平安无事吗?……让我说什么事都没有。连那火车查票的也是正常查票,根本不是来找咱们的,吓得咱们屁滚尿流地在广平下了车,又坐上汽车去高川,耽误了这么多的时间……” 于满江说:“那可不对,当时我己经注意到了,那些查票的对那些单个出门的人都不怎么问,而是专找那些一块儿坐车的人,而又根本不怎么看票,而是看人,是在查人!是有选择地查票找人!” 崔亮摆了摆手说:“好了,过去的事我也不和你争了。要想想下一步怎么能把这些料子卖掉后,能够从三老白那里把钱弄到咱们手里。可别再让这小子占咱们的便宜了!” 于满江吸着烟,门头沉思着。 于满江想了想说:“亮子,你先在这狗肉馆里等我。我回小芳旅社看一看去,咱们带的那个兜子还放在那里呢,我把它取回来。” “那好吧、你去吧,我在这等三老白,看他又去找哪个光棍去啦?” 孤男镇派出所内。 丁大旺反映了一个情况:“我们二岭子有一个朱光棍,外号一根葱。昨天晚上12点多钟,我看见有一个雪橇停在他家门口。上边坐着两个鬼头鬼脑的家伙,往下抬一个麻袋。那麻袋里装的不像是粮食,好像是什么动物。他们往下抬时,天黑我也没看太清。当时我想,是不是偷什么东西?又过了一会儿,我看见那两个男人从朱光棍家溜出来,驾着雪橇跑了。我感到很奇怪,就溜到朱光棍家窗下,往里听。我听见朱光棍说:‘你是我花一万元钱从三老白那买来的……’接着我听见屋里有女子的微弱哭声。我想进去问个究竟,又怕打草惊蛇,万一那两个小子返回来就不好办了,所以连夜赶来派出所报告。” 齐所长说:“好,我们马上过去查一下!” 路呈祥说:“齐所,我们打听一个人,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三老白的?” “三老白?”齐所长一愣,“你们打听他干啥?” 路呈祥说:“我们这次来查办的拐卖妇女杀人案子,必须要找到他!” 尤建功问:“三老白是干什么的?” 派出所大赵说:“他叫白文喜,是徐镇长的小舅子,这小子五毒俱全,什么坏事都干!” 齐所长不无忧虑地说:“这案子一牵扯他,有些事情恐怕就复杂了!” 路呈祥说:“齐所,干咱们这行,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想不管牵扯到谁,都该一查到底,我不信骆驼能吃牛!” 齐所长说:“是啊,话是这样说呀,可你们毕竟是临时来孤男镇办案,而我还要长在这里干下去呀!……不过,路科长,你放心,我会尽我的责任来配合你们工作的,其实我也想过为孤男镇除去这一害呀!”他又沉吟了一下说:“那好吧,一会儿我安排人先去他家里看一看,这小子从来不在家……咱们还是先去二岭子救人要紧!” 翠子狗肉馆,于满江从门口向外探头看着。他见小马路上一辆吉普车开过来,他急忙缩回去。 那辆吉普车从门前的小马路上开过去。他看清了那是一辆警用吉普车。他那多疑的神经一阵紧缩。看见那吉普车已远去,他急忙走出来,又匆匆而去…… 于满江走进小芳旅社。 派出所的吉普车在盘山路上颠簸行驶。 西北风呼啸着横扫山石路面的积雪。披着白雪的山峰被晨辉涂上了一层黄奶油般的光泽。 路呈祥暗想:“看来这个齐所长有很多顾虑,有意回避去找三老白?……” 吉普车里的警察们沉思着。丁大旺打破了沉默,他说:“我们这地方打光棍儿的太多,光我统计就有九十九条。山沟里的姑娘长大了,全往外嫁,可怜我们这里小伙儿娶个媳妇最少要一万块呀!我若不是混了个‘国营’,又有一把力气,也混不上个老婆。不过,整个地球上数我老婆长得最丑!” 车上的人哈哈全笑了。 大赵说:“好啊,你敢背后这样糟踏嫂夫人,等我去告诉她和你离婚,让你也打光棍,在孤男镇凑合上一百条光棍!” 大家又一阵大笑。 吉普车沿着盘山路艰难地爬行。 齐所长望着窗外说:“路科,这地方不像你们大城市,虽然人口稠密,但集中。而孤男镇就像个细长的扁担,二岭子,苇塘,正像扁担上的两个钩子,各居一方。这还不算,坡上岭下还有不少的散户,真不好管理。有的人家出了杀人案了,来派出所报案就得跑一个多小时呀!” 吉普车开进二岭子。 丁大旺说:“往左拐,右边第三个房子就是朱光棍家。” 吉普车停在朱光棍家门口。有几个农民看见车上跳下几个警察,都好奇地跟在后面看着。 朱光棍家大门紧闭。派出所的大赵上前敲门。 好半天,门里传来一声:“谁呀?” “我们是镇派出所的。” 屋里没了声音,大赵又是一阵敲门。 门外围的群众越来越多起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派出所的来了,你瞧那不是齐所长吗?” “可能是来抓朱光棍来了……” “朱光棍犯什么法了?” 又过了一会儿,门才打开。朱光棍身上披着一件破棉袄,眨动着惶惑的眼睛望着进来的几个警察。 大赵没和他搭话,径奔屋里。 路呈祥也急忙随后跟进。 屋里狼藉一片,地上满是烟蒂,炕上放着几个空酒瓶子,一堆肮脏的被褥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大赵上前掀开被子。 啊!一双手被反绑着的少女蜷缩在里面。她几乎裸着身体,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少女的嘴里被塞着一条破毛巾。 大赵上前拽下毛巾。 少女抬起头,呆滞的目光停在大赵的领章帽徽上,顿时发出痛绝的哭声: “警察叔叔,救救我吧!” 少女的头上有明显的伤口。那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渍。她的头发被人成綹地拽下过,看得出,她受尽了折磨。 路呈祥过去解开少女的绳索,轻声说:“别怕,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穿上自己的衣服,硬咽着嗓子说:“我叫孟淑圆,他们给我起名叫全紫,叔叔,快让我回家吧!” 齐所长厉声问朱光棍:“这是怎么回事?” 朱光棍说:“这女人是我花一万块钱买来的。” 丁大旺说:“好啊,你这个一根葱,你没钱请我喝酒,倒有钱买花姑娘!” 尤建功问:“这个女孩你是从谁的手里买的?” 朱光棍说:“从别人手……我不能说,不能说……” 齐所长厉声说:“快说,是从谁手里买的?” 朱光棍支吾着:“他说是三老白,我以前不认识他,我听说过他,很厉害的,是徐镇长的小舅子。孤男镇谁敢惹他?” 大赵说:“带走!” 朱光棍说:“我花一万块钱买的,带走我干啥?” 路呈祥威严地说:“买人,卖人,都犯法。你现在快说三老白在什么地方,这是减轻你罪过的淮一机会!” 朱光棍哀求地说:“我不能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他和一个叫崔亮的人用雪爬犁给我送来这女孩子就走了……警察老弟,这女孩也不是我偷来的,也不是我抢的,我没犯法呀!” “崔亮?”路呈祥和尤建功一惊!果然是崔亮他们干的,杀人犯崔亮就在孤男镇! 外面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喊:“花钱买老婆犯什么法?谁娶老婆不花钱……” 甚至有人喊:“不许抓人!” 镇上一条比较热闹的小街。一门口写着“翠子狗肉馆”。 在狗肉馆的里屋里,三老白怀里搂着一个妖形怪状的中年女人。那女人穿着一双黑色的长统皮靴。她的一条腿搭在三老白的腿上。两人一边吸烟,一边调笑着。这女人正是三老白的情妇,叫刘翠花。 刘翠花说:“这一次我看你又遇上财神爷了。” 三老白一下子推开女人那条长腿:“刘翠花,你少给我说废话。看看李实在回来没有……你整天答应给人家介绍对象,骗钱花。你介绍成几个了?我可是给你堵窟窿,现在己经有了两个现成的女孩儿,你不快着点。还等啥?” 刘翠花一撇嘴说:“说得好听,你卖的那些丫头,哪个不是被你先破了身,你又发财,又占色,我可没得多少钱。” 三老白一脚端在刘翠花的屁股上:“快去,再看看李实在回来没有,这次老子多给你钱……” 孤男镇派出所。 齐所长给路呈祥倒了杯水说:“看见了吧,路科长,这些人全是无知的法盲。今天朱光棍在二岭子是没什么亲戚,否则一哄而上,恐怕连人咱们都不好带回来呀!被拐卖到这里的妇女,有多少抢都抢不回去,就在这生了孩子,安家落户了。那些个穷光棍攒了一辈子钱,就为买个媳妇,他们才不管什么犯法不犯法的。法律有时对穷人显得无能为力。” 路呈祥吁了口气:“齐所,你说得也许有一定道理,假如被拐卖跑了的女孩是我们的子女,也许我们就会产生另外一种看法了。一会儿我们询问一下孟淑圆那女孩的情况……” 齐所长说:“我们要尽快破案,把那些钱尽快返回给这些穷光棍!” 派出所里,孟淑圆哭诉着自己的遭遇。 盂淑圆说:“我和兰凤是同学,我们都是春城市兰家乡的人。兰凤在春城市处了个对象叫崔亮,兰风对我说崔亮很有钱,是个大老板,说给她找了好工作,在高川市木器进出口公司。我一听可羡慕了,就和我的同学马淑清和齐秀芬求兰风和他男朋友说一下,也给我们找份好工作。没想到兰风很快就告诉我们消息,说崔亮答应也给我们在高川市木器进出口公司找到了工作,并说送我们一块儿去高川,就这样我们就一起来到高川……” 冬夜九时许,高川市平安旅社016房,那个自称于教授的人,望着孟淑圆发出一丝邪笑。他悄手悄脚地走进来。 孟淑圆〔旁白〕:“昨天晚上,崔亮让我们快收拾一下,去木器进出口公司报道,我刚洗完脸……” 盂淑圆穿着一件红毛衣,正在对着一个小镜子梳头。 于教授从身后一下子抱住孟淑圆。孟淑圆大吃一惊,回头问:“于教授……你这是干什么?” 孟淑圆(旁白):“于教授在我的印象中是个博学广闻,文化素质极高的人,对他当时的举动,我当时不知如何是好。” 于教授厚颜无耻地说:“全紫,到了木器进出口公司我是副董事长,一切都是我说了算,你早晚都是我的人嘛?” 说完,于教授又扑了过来。 孟淑圆显得无力地回避着。 正在这时,崔亮走进屋来说:“快走吧,车己经来了!” 孟淑圆此时己感到有些不对头,她说:“我不想去木器公司了,我想回家。” 崔亮一听,大怒,不由分说冲上去对准孟淑圆就是一拳。孟淑圆被突如其来的重拳打倒在床上,紧接着崔亮又狠狠地从孟淑圆披散的长发上拽下两级长发,拖着她走出旅社…… 于满江把地上沾着血渍的两络长发捡起来,放到褥子下面,匆匆地走了出去。 外面停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这是一个封闭式闷罐货运面包车。里面没有座位。但亮着昏暗的灯光,空荡荡的车厢里,一握麻袋上,坐着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他就是三老白。他的旁边坐着“白玉”和“绎红”。她们都是被崔亮骗到车上的。 崔亮和于满江把处于半晕状态的孟淑圆拖上车,关上车门,车开始往前行驶。 三老白坐在车里,狠狠吸了吸烟,发出狼叫一样的干笑。 白玉和绛红也领悟到了某种不妙,问:“全紫是怎么了,瞧,头上还有血?” 于教授说:“刚才全紫头晕,跌了一跤,不要紧,她叫全紫嘛!身上摔出点儿紫色也不要紧……一会儿去医院看一看。” 于教授说完把晕迷之中的全紫抱在怀里,猥亵着。 白玉和絳红交换一下惊疑的目光。 白玉怯生生地问:“白经理,我们这是去木器公司吗?” 三老白发出夜猫一样的哈哈大笑:“不,是去姑娘们的天堂!” 全紫也被狂笑震醒,她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正在于教授怀里,而于教授的两手正在她身上乱摸着,她使劲地挣扎了几下…… 汽车在山路上急驰着。 三老白放肆地摸了摸兰凤的脸蛋:“你叫白玉?小脸蛋又白又嫩,是个好料子!” 白玉吓得忙躲开三老白,小心翼翼地挪到崔亮身边,依偎在心上人的怀里,问:“亮哥,他就是木器进出口公司总经理?” 三老白说:“对,你们就叫我三老白就行。” 崔亮说:“对,他就是总经理,也是总董事长!” 三老白对绛红说:“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绛红战战兢兢地说:“于教授给我起名叫绛红……” 三老白又一阵大笑:“名字很好听,想来我公司参加工作,得先检查身体,合格后,就录取了,你脱了衣服让我检查检查!” 绛红恐惧地说:“三老白,不……白董事长……这天太冷呀!” 三老白厉声叫道:“快脱。”他对准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绛红就是一个大耳光! 绛红被打得在地上滚了一个滚,这时车厢猛地一颠簸,绛红又该到三老白脚下。三老白又上去踢了一脚。 绛红只好脱去外面的棉袄。白玉吓得惊叫了一声:“绛红!” 三老白转向白玉说:“你叫什么?你也给我脱掉衣服!” 白玉紧紧地抱住崔亮,这是她此时惟一的依靠。可崔亮也露出狰狞面目:“董事长让你脱你就快脱!” 说完,一下子把白玉推到三老白的脚下。 三老白猛地撕开白玉的白呢子大衣,白玉刚一喊叫,早被三老白一阵乱喘打瘫在地。 三老白拽开了白玉的内衣扣…… 崔亮扑向了绛红。于满江也开始对全紫进行惨无人道的摧残…… 破旧的面包车在盘旋的山路上颠簸。 风狂雪猛,车厢里传来少女阵阵凄厉地尖叫…… 不知又走了多长时间,受尽折磨的三少女,被绑上手脚,嘴里塞上破布,然后一个个被装进麻袋里。 三个恶魔,分别坐在三个麻袋上,满意地吸着烟。 车厢已生满了锈的破铁皮地上,可见几摊血迹…… 尤建功气得狠狠一拍桌子:“太残忍了!” 歹徒的罪行激怒了所有的警察。 孟淑圆继续哭诉着:“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车停下了,由于我们都被装进麻袋里,也不知道被抬到了什么地方。又过了很长时间,我好像被一个马车拉着,送到了那个姓朱的家……” 镇派出所在开案情分析会。 齐所长说:“要尽快查明那辆货运面包车,就能查到另外两个少女被困在什么地方。” 大赵说:“这辆面包车好像不是孤男镇的。” 另一民警也说:“孤男镇没看见谁有这种货运面包。说不定他们是在高川租来的。” 路呈祥说:“我看应先抓住三老白,不但能找到那两个少女,还能找到崔亮和那个自称于教授的人。” 尤建功说:“对,抓住三老白,就知道那两个女孩被藏在什么地方了!” 一听说抓三老白,齐所长迟疑了一下说:“抓三老白是不是和徐镇长打声招呼为好一些…… 路呈祥严肃地说:“没必要,权不能大于法,再说时间紧迫,不能打草惊蛇,应迅速去抓三老白!也许那个杀人犯就藏在他家里!” 一听说抓三老白,警察们都往后躲着。齐所长无奈地吸上一支烟。 大赵勇敢地说:“我去!我不怕那些!”他又招呼另外一个警员,“小郑,咱俩去三老白家看一看!” 小郑无奈地说:“赵警长,那就让我和你一起去顶雷吧!” 一座较富庶的青砖院套。门口,大赵和尤建功敲门。派出所的吉普车在很远的地方隐蔽着。警员小郑坐在里面。 一个年轻的女子边问边打开门:“找谁呀?” 大赵说:“嫂子,三老白,不,白哥在家吗?” 那女子疑惑地看了看大赵和尤建功,说:“不在家,一早晨就出去了。大赵,你找他有事吗?” 大赵:“有点事找他,我进去看一看可以吗?” 那女子说:“有什么不可以,随便进!” 镇派出所里。 路呈祥说:“三老白不在家,他能去哪呢?” 齐所长说:“找三老白可不好找,他行踪不定,他老婆都说不清他一天都上哪去?” 派出所的门被踢开,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男子闯进来。他身穿貂皮坎肩,头戴狗皮帽子,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谁要抓我三老白,我三老白来了!” 三老白逼视着齐所长说:“齐所长,你要抓我三老白?我犯了什么法?” 路呈祥目光犀利地问:“你就是三老白?白文喜?” 三老白脖子一歪说:“对,本人正是三老白。你是谁?” 路呈祥威严地说:“春城市公安局的。” 三老白蛮横地说:“春城市公安局的多个屁,凭什么要抓我?” 路呈祥说:“你是拐卖妇女,强奸妇女的犯罪嫌疑人!” 三老白趾高气扬地说:“我拐卖妇女、强奸妇女?我拐卖谁了,强奸谁了?” 孟淑圆被一个民警领进来。 路呈祥问:“盂淑圆,他是不是去高川用汽车把你接回来的那个白董事长?” 孟淑圆仔细地看了看三老白,嗫嚅地说:“长得像三老白……但不是这个人,三老白胡子比他长!” 三老白吼道:“我就是三老白,睁开你的狗眼睛好好看一看,是不是大爷我强奸了你?” 孟淑圆吓得往后闪身,路呈祥上前扶住她,说:“孟淑圆,不要害怕,有叔叔在这,你细看看,是不是他?” 孟淑圆定了定神,说:“路叔叔,不是他,他和三老白长得很像……昨天早晨那个在汽车里的人不是他……” 三老白骂道:“臭婊子,我就是三老白,你敢赖老子强奸你,你瞧你那个臭德性,白给老子都不稀罕!”说完,冷不防打了孟淑圆一个耳光! 孟淑圆尖叫一声,捂着脸大哭。 尤建功冲上去,一个擒拿手,把三老白摔在地上,顺手也抽了他一记耳光! 三老白大叫,从地上爬起,又要冲上来,被其他民警制止。三老白叫嚣着说:“来到我们孤男镇,我就是镇主,别看你们是春城市公安局的,不向老子赔礼道歉,就别想离开这里!让你们有来无回,等着瞧!” 说完,三老白一脚踢开门,扬长而去。 齐所长懊恼地说:“这是怎么搞的?” 孟淑圆哭泣着说:“叔叔,在汽车里把我们拉来的人,不是他,我没见过这个人……” 三老白骑着摩托车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疾驰。 三老白将摩托车停在一个很破败的院子门前。他气势汹汹地一边使劲砸门一边喊:“三混子,三混子!开门,开门!我是三老白!” 使劲砸了一阵,门刚一打开,三老白对着开门的三混子就一脚。 三混子被踢倒在院中。 三老白骂道:“好你个狗东西,敢冒爷爷大名强奸妇女?……我一想就是你小子干的!”说完上去又是几脚。 镇派出所里,正在开会。 一个身着西装,干部模样的胖子坐在那里,齐所长介绍说:“这就是我们孤男镇徐镇长,这二位是春城市公安局刑警队的,这位是路科长,那位是尤建功同志。” 徐镇长说:“欢迎二位远道而来我们这个小镇执行任务。我们一定大力支持。不过我们这里的条件很差,交通又闭塞,在旧社会这个穷山沟是出土匪的地方,现在治安秩序也不太好,去年就有一个人被尖刀扎死,扔到山崖下边去了,这案子至今没破呀!” 徐镇长喝了口茶水,脸转向齐所长:“齐所长,我在这镇上当了七八年的镇长,在孤男镇亲戚里道的比较多;有很多人办事总是打着我的旗号,干这干那,其实我一点儿都不知道。齐所长,你对这些人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要顾忌我的面子,只要做了坏事,不论牵扯到谁,都该绳之以法;哪怕是我的老婆,我的孩子,甚至我本人,你们该执法也要执法办事,秉公处理!” 有人鼓掌,尤建功也鼓掌。 徐镇长话锋一转,说:“但话要说回来,如果不是三老白干的事,硬要往他头上按,这也要负责任的……” 大家面面相觑。 中午。 翠子狗肉馆正在营业。这里客人不算太多,仅有三桌客人在划拳喝酒。 刘翠花对一个服务员说着什么,然后走了出去。 刘翠花将三老白的摩托车打着火,一溜烟而去。 在狗肉馆一处暗间里。三混子给三老白斟着酒。奴颜婢膝地说:“三哥,老弟只好假冒哥哥大名混碗饭吃。在孤男镇一提三老白谁听了不哆嗦,连派出所都给面子呀!可一提我三混子,一点名气也没有!” 在一旁的崔亮也忙说:“白三哥,我在道上混,以后全靠白三哥关照,来,白三哥,崔老弟敬你一杯!” 三老白被吹捧得洋洋得意:“崔亮,听三混子说和你一起来的还有个什么于教授,他干什么去了!” 崔亮说:“这个时候,他应该来这了……这个老滑头,是不是看风声太紧自己溜了?” 三混子说:“溜就溜他娘的,我早就看出他是个胆小鬼,心事重重的。他走了少分一份儿钱,咱们还多得点儿呢!你要害怕现在走也不迟。” 崔亮说:“三哥,你这是哪的话,我崔亮怕过哈?我只担心咱们的两个料子保险不保险,夜长梦多呀!” 三混子说:“你放心,就是把孤男镇翻个底朝上,也别想找到我藏的人!” 三老白问:“三混子,那两个女的藏在什么地方?” 三混子猛喝一口酒说:“就在我们的脚下。三哥,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让你尝尝鲜,她们可都是嫩货。” 三老白一听,色相十足地说:“是吗,快领我去!” 崔亮想制止,说:“是不是等刘翠花从李实在那回来再说?” 三老白说:“我可等不及了。” 三混子说:“等什么刘翠花,先让白三哥把那两货全玩儿一遍,再给李实在送去当儿媳妇也不晚!” 崔亮不敢再说什么。 三个人来到院外小仓库旁,在几个水缸的后面。三混子搬开一块大石板,里面是个地洞,洞口仅有一个人宽,他们三个依次走下小地洞。 地洞里很黑,三混子打开电灯。 昏黄的光线照在又冷、又饿、又怕的两个女孩儿身上。她们双脚全被捆绑着,嘴里被塞着破布,蜷缩在一张破铁床上。 镇派出所。中午,大家在食堂吃着便饭。 齐所长说:“徐镇长说得也有一定道理,说不定那两个女孩儿己经不在孤男镇了,那个冒充三老白的人可能把她们转移了。” 尤建功说:“那个杀人逃犯崔亮我们现在还没见着影呢?……我看咱们在孤男镇各个旅社里搜一搜?” 齐所长说:“搜也没用,他们是来卖人的,只能和人贩子们在一起,住在旅社里干什么,也不安全呀?” 路呈祥沉思着想了想说:“在孤男镇有没有和三老白长得很像的人?” 一句话提醒了大赵,他猛然想起一个人,说:“有一个人,叫郑武,这个人外号叫三混子,平时不务正业,专干一些鼠窃狗偷的事,去年他倒卖妇女,被我处理过。” 尤建功说:“我们马上去查一查他!” 齐所长说:“三混子家住在苇塘,离镇中心很远。咱们再去一趟,扑个空,别再闹出点别的笑话来。” 路呈祥说:“齐所,我理解你是在顶着压力配合我们工作。但我想,咱俩都是同行,是不是应该不放过一丝线索呀?” 齐所长沉思着点点头:“好吧,吃完饭,去苇塘看一看。” 一个民警匆匆走进小食堂,报告说:“齐所,小芳旅社服务员来电话,说她们旅社住进一个可疑的人,还在那人床上发现一把尖刀!” 小芳旅社。某一个房间里。被褥收拾得非常规整。 一女服务员对赶过来的警察们讲着: “这一间一共三张床,今天早晨4点钟来了两个人包了这个房。一进屋他们就睡下了,睡了两个多小时,天没亮时,他们俩又急忙忙地走了,后来九点多钟时,那个年龄大的男人回来了,在屋里呆了一会儿就走了,中午我去他房间里送开水,看他床上有张纸条,我无意一掀被子,被子下面竟放着一把尖刀!你们看就是这个……” 路呈祥看了看那把尖刀正用一张纸包着。又细看纸条上的字:“我去苇塘,三天后回来。” 纸条上没留写给谁的名字,也没留自己的名字。 尤建功问:“那人长得什么样子?” 女服务员说:“长得个头略高,有一米七二吧,也很瘦长瓜脸,五十多岁,像个知识分子……在旅客登记簿上名字是于满江。职业,教授……” 路呈祥说:“这人正是那个于满江!” 尤建功说:“于满江也是个化名,真名我们目前还不详。” 路呈祥又掏出崔亮的照片问:“和他一起来的,有没有这个人?” 女服务员看了一下立刻说:“有,对,就是这小伙子。今天早晨他们一块儿来的,走的时候不详,可后来他没再回来过……” 尤建功说:“我们在这布控,他不是说三天后回来吗?” 路呈祥说:“三天后回来,也许他永远不会回来,他把刀放在这里,说明这小子是在耍金蝉脱壳之计呀!” 尤建功一急,说:“路科长,你说崔亮这小子溜了?” 傍晚,镇派出所。 齐所长说:“孤男镇一共六个旅社,全都查过了,没有发现那个叫于满江和崔亮的人。苇塘那边的黑店都查了,都没有。另外那个三混子上午回家来一次,然后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他老婆说,可能去高川赌博去了……这伙人很有可能已经离开了孤男镇。” 大赵说:“咱们去找朱光棍时,可能是他们听到些消息就跑了!” 路呈祥仔细地看着那把尖刀…… 翠子狗肉馆地下室。 三老白看着铁床上的两个女孩说:“你瞧,他们一个个弄得脏乎乎的,看着没情绪。” 三混子说:“这好办,我给她们先洗洗澡,马上你就会看到她们还是很漂亮的。” 三混子从外面拽过来一个胶皮水管,把女孩子们拖到地上,用冷水往她们身上猛浇。 两个女孩儿痛苦地惊叫着,三混子兽性地哈哈大笑。 白玉哀求着崔亮说:“亮哥,亮哥救救我!” 三混子边用力地浇,边说:“你还叫他亮哥呢,没有他你们能来我这洗淋浴吗?都不许喊!” 崔亮喝道:“别浇了,你一会儿把她们全浇出毛病来,还能卖出去吗?” 三混子停下手,对三老白说:“你给她们热乎热乎!” 三老白露出淫邪的笑容,开始脱掉自己的裘皮坎肩:“我给她们加加温!” 日近黄昏,孤男镇派出所。 齐所长说:“这伙人很有可能离开了孤男镇,刚才又去三混子家一次,他还是没回来。” 正在这时丁大旺气喘吁吁地跑来报告了一个情况。丁大旺说:“我在二岭子看见三混子骑着摩托车,我喊他一声他没站下,就跑了。” 齐所长说:“三混子还没有离开孤男镇?” 丁大旺说:“三混子骑那辆摩托车好像是三老白的雄狮125。” 齐所长忧郁地皱着眉头说:“三混子怎么又和三老白搅和在一起?” 大赵说:“咱们挨家找一找,看看他们藏在什么地方!” 齐所长说:“孤男镇这么大,各家又这么分散,怎么找?” 尤建功说:“他们能不能就藏在三老白家,说不定就在咱们的眼皮底下呢?” 大赵说:“我再去三老白家一趟,我不怕得罪什么徐镇长。” 齐所长说:“这次去要慎重一些,你和丁大旺去,看看是不是那辆雄狮125摩托。” 路呈祥一直沉思地看着那把尖刀。 路呈祥问:“这像把剔骨尖刀,是使用过的,在孤男镇平时谁能使用这样的尖刀呢?” 齐所长说:“这样的尖刀很普通,在镇上就能买到。另外山里人养猪杀狗的常用这样的尖刀。” 正这时,大赵和丁大旺回来了。 大赵说,三老白和他的摩托车都不在家。他老婆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路呈祥还对那把尖刀仔细研究着。他用一根细铁丝,从刀柄根部和那根箍处慢慢地往下钩着。一些细末东西被钩掘出来。 路呈祥用鼻子闻了闻。说:“这是小堆肉丝,有一股油腻的腥味,好像是煮熟了的狗肉味。” 其他人也围过来甄别。 大赵用放大镜细看那堆东西。 大家一致赞同是狗肉。 齐所长下令:“迅速搜查镇上六家狗肉馆,二岭子和苇塘子的狗肉馆也要搜查!” 天己经渐渐黑下来,农民李实在家里点着一盏瓦数很低的灯。 刘翠花嘴里叼着烟,翘着二郎腿说:“咱们这都是乡里乡亲的,这一万二并不算多,人家可是城里的大姑娘呀!” 李实在的老伴忙赔着笑脸说:“是呀,我们老二可多亏了你这个大媒人呀,不然就得打光棍啦!有多少个保媒拉线的,可一到真章儿时候,就白扯了……” 刘翠花说:“李大哥,你这钱准备得也太慢了,我从早晨一直等到你晚上,有多少家跟我打过招呼,我都没搭理,就是考虑你啦!” 李实在说:“多谢大妹子,这些钱还是从高川他二叔那里勉强凑合上,一直等到现在才赶回来。这三百元钱你先拿着,辛苦钱,辛苦钱,等你把那姑娘一送过来,一万二马上就给你。咱这地方就兴花钱买媳妇。” 刘翠花边收起三百元钱,边站起身来说:“那好吧,不过那姑娘开始也许不听话,都不愿嫁到这穷山沟来呀!” 李实在的老伴说:“不怕她不听话,我们花钱买来的,就要很好的管教她!” 刘翠花走到门外,说:“你们就等着吧,一会儿车就能来。” 刘翠花骑上三老白的雄狮125驰去。 翠子狗肉馆,早己经闭门了。 刘翠花鬼鬼祟祟地走进来。等候她的三个男人问:“怎么样,李实在回来没有?” 刘翠花说:“回来了,钱也准备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三混子说:“还是用雪橇送吧,弄辆车目标太大。” 说完,三棍子来到院子里,来到那几个破水缸的后面,搬开那长条石头,走进地洞里,打开电灯,白玉和绛红双手被绑着躺在破铁床上,三混子拖出绎红,把原来就堵在嘴上的破毛巾,又往里塞了塞,把她放进麻袋里,用肩扛上放在外面的雪橇上。” 三混子对三老白说:“三哥,你骑着摩托车驮着翠花,我赶着雪橇在后面。崔亮,你就在屋子里等着吧,连看着那个料子,等我们回来再给你分钱。” 崔亮说:“不,那个料子被绑在地洞里也跑不了,我还是跟你们一块儿去吧。” 崔亮怕分不到钱。也挤坐在雪橇上。 三混子说:“小心眼儿,怕不给你钱?” 崔亮说:“不是那个意思……快走吧……” 三混子只好驾着雪橇飞快而去。 马蹄子在雪地上踏出无数个印子…… 派出所的吉普车在路上飞快地疾驶。 天黑如墨。车灯照射着积雪的路面。 吉普车停在一个写着春香狗肉馆的门口,警察们走进去。狗肉馆灯火明亮正在营业。 警察们从“春香狗肉馆”走出,又坐上吉普车。 吉普车停在“翠子狗肉馆”,门前一片黑暗,门上一把大锁。 齐所长敲门,没有动静。 雪地上,雪橇疾奔,摩托车疾驶…… 翠子狗肉馆,地洞里一片黑暗,白玉用绝望恐怖的目光,木然地看着四周,又闭上了眼睛。 大赵和尤建功跳进院子里,搜查了一下,没有任何动静。 地洞里的白玉听到了上面的响声,无力地睁开了眼睛。 大赵用手电筒四处照着说:“好像没有人!” 路呈祥说:“瞧,这地上的烟头是刚灭的,刚才一定有人在这儿待过。” 大赵说:“现在是7点,这个时间,应该是狗肉馆生意最好的时候,他们这些人都去哪了呢?” 尤建功说:“是不是全跑掉了?” 齐所长说:“我们在几条主要的山路上追一追?” 路呈祥说:“还是先在屋里屋外,院里院外仔细地搜一搜!” 路呈祥在零乱的小院子里发现一根电线,他顺着电线往前搜索,看见这根电线竟从上面扯到地下。一直通到一堆破水缸的旁边…… 齐所长发现一根胶皮管子也通到地下。 一块大方石紧紧地压着电线和胶皮管子。 在大方石的四周,往外放着微弱的光线。 齐所长说:“这里面有灯光,里面有人?” 警察们拔出手枪。 大方石被移开,灯光从里面反射出来,这是一个地洞,洞口仅容一个人往里进。 路呈祥向里面喊了两声:“里面有人吗?” 里面传来细弱的“鸣鸣”声。 尤建功想跳进去,被路呈祥拦住,他自己走了下去。 这个地洞洞口虽小,里面却很大。 警察们看到墙角处有个破铁床,铁床上被捆绑着一个少女。那女孩正是白玉。她受尽折磨,神情己经麻木了,但他还是看见了齐所长的领章帽徽。眼睛一亮…… 路呈祥拽掉了白玉嘴里的破布。 白玉有气无力地说:“你们是警察叔叔?……”说完晕了过去。 齐所长说:“快把这女孩送镇医院抢救!” 白玉又渐渐醒过来:“他们刚走……” 齐所长问:“去哪了?……” 白玉有气无力地摇摇头。又闭上了眼睛。昏过去…… 一片漆黑的山路上,摩托车的灯光闪烁着,三老白骑着摩托车,刘翠花在身后放荡地搂着他。 三混子看着很醋意地一甩鞭子,雪橇跑得更快了,差点把坐在上面的崔亮甩下去。 崔亮用乞求般的声音说:“三哥,那钱怎么还不分给我?” 三混子说:“急什么?亮子,等把那个料子出手后再一起分也不迟,好钱不怕晚!” 崔亮说:“人家都说你是很讲义气的?” 三混子叫道:“你这意思是说我不讲义气了?” 崔亮不敢再吭声,他手里却偷偷地摸了摸腰里那把尖刀,狠狠地咬了咬牙。心里说:“不给老子钱,我用尖刀捅了你!” 翠子狗肉馆。 齐所长说:“大赵,你先用车把这女孩送镇医院。” 大赵开车拉着仍在昏迷中的白玉而去。 齐所长说:“这里山路十八弯,又不知他们究竟去哪里了,不如守株待兔,等他们回来,因为这里还有个女孩儿,他们也肯定会回来的……” 路呈祥说:“好,来个瓮中捉鳖,现在把屋里所有的灯都关了。” 突然外面远远的地方出现了摩托车的灯光,渐渐地摩托车的马达声也越来越近。 路呈祥顺着狗肉馆的窗缝往外看着说:“他们果然回来了!” 门外,摩托车停下,于翠花先走过来,打开门锁,几个人依次走了进来。 屋内灯光突然大亮,传来几声大喝声:“都不许动,我们是派出所的!” 三混子见势不妙,依仗着对屋内的情况熟悉,猛然拉断了电闸,屋里顿然一片漆黑。 齐所长对空鸣了一枪:“都不许动!” 于翠花抱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蹲在地上束手就擒。 崔亮拔腿欲跑,早被路呈祥绊翻在地上。当他刚一拨出尖刀时,齐所长乘势抓住他的手腕,尤建功冲上去给戴带上了手铐。 黑暗中,三老白一边跑,一边将狗肉馆的锅、碗、瓢、盆、酒瓶子等杂物随手乱抛,这时他又顺手抓起一根铁钎子。 齐所长这时猛然把电闸推上,灯亮了。 齐所长命令道:“白文喜,把凶器放下!” 三老白说:“齐所长,我不能伤害你,你闪开点,看我收拾这两个外来鬼!” 说完,举起铁钎子就向尤建功头上劈来,尤建功一闪,铁钎子劈在一个木凳上,木凳当时粉碎! 尤建功喝道:“放下凶器,不许动!” 三老白哪里听这些,又一钎子扎过来,尤建功一枪打在三老白的腿上。这是他当刑警以来开的第一枪!三老白怪叫一声,坐在地上,捂着短粗的肥腿大骂:“狗小子,敢开枪打老子?一会儿让你死在孤男镇!” 尤建功愤然地用枪对准三老白的脑袋,“我枪毙了你,为民除害!” 三老白叫嚣着:“快开枪呀,你开呀,往老子脑袋上打一枪,算你有种!” 路呈祥急忙制止尤建功:“建功,别冲动!” 齐所长突然喊道:“三混子跑了!” 三混子弯着腰窜出屋去,跑到杂乱的院子中,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摔倒后又爬起,己经翻上了墙头。 尤建功飞快地追过去,他收起枪,也翻过墙去,猛地扑在三混子身上,拽住了三混子一条大腿。 两人翻滚在院外的雪地上,三混子掏出尖刀刺过来。尤建功劈手夺刀,那把刀被夺了过来,可手却被尖刀划破。 路呈祥也跳出院外,大赵这时也开着吉普车赶过来,制伏了三混子。 尤建功这时看了下发痛的手臂,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雪地…… 〔旁白〕:手记写到这里又要停笔了。虽然我的手臂负了伤,可毕竟我们在孤男镇救出了三个被拐卖的少女,并抓获了主要案犯,也惩治了为害一方的白文喜,只漏网了那个化名于满江的歹徒,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一年之后,我们终于发现了他的蛛丝马迹……这才引发了正义与邪恶,腐败与反腐败的惨烈拼杀!请看《刑警手记》第四集:四个伴舞女郎。 ------------------ 小草扫校||中国读书网独家推出||http://www.cnread.n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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