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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采集者


  天柱人对遍地都是的天蛾、石蝇、大蜓、鹿角锹、螽斯等昆虫熟视无睹。他们除了对山上飞舞的蝴蝶有一些节制的赞美外,这些外形美丽的昆虫对他们来说没什么意义。他们常常看到那些头戴草帽,背着旅行袋的外乡人来到天柱,用他们的网兜捕捉它们。那些人的行为对天柱人的生活没有什么影响,那些人戴着眼镜,衣着朴素,沉默寡言,基本上不和天柱人交往。他们的到来只不过让天柱人学会了亚热带和北回归线这些时髦的词语。但这些词也只不过用来开开玩笑,他们关心的是他们的庄稼的长势与收成。
  北回归线和亚热带只不过是用来开开玩笑的词。天柱人才不在乎这些词本来的含义,天柱人给这些词赋予了他们自己的意义。这么说吧,他们把那个住在山顶上的奇怪的女人叫做亚热带。当然在天柱人眼里没有奇怪的事情,就像遍地都是的昆虫长什么鸟样都有,你根本想象不出林子里突然飞出的昆虫是什么模样。人群也是一样的,什么样的货色都有。当然她是一个外来的采集者,人们已经记不清她是从哪一年来的了,总之这个女人一来便住进了山顶上的黄泥小屋,没有回去的意思了。因为是个女人,并且看起来是个纤弱的女人,天柱人没有把她从黄泥小屋中赶走。让她住着吧,天柱人大度地说,反正她也不碍事。天柱的男人对女人当然是有兴趣的,有时候他们在山上干完活,就想去女人的小屋坐坐,顺便讨碗水喝。你知道山上干活老是出汗,口容易渴。但女人总是避开他们。小屋的门关着,女人不知去向。有一次,男人们对小屋感兴趣了,他们想办法把小屋的门开开,走了进去。他们先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这种气味就像他们做的发臭的酒,有一种浓重的氨水味。当他们看到屋内的景象时,全震住了。几乎所有的墙面都被数以万计的昆虫的标本所占据。它们用大头针一一固定在墙上,所有的种类一无例外地呈现一种栩栩如生的状态。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昆虫聚集在一起过,虽然他们一辈子生活在天柱但有些昆虫他们是从来也没见过的。北窗的光线照在那些昆虫标本上面,昆虫们显示出不同的神态,有的安详而从容,有的却面目骇然,有的其复眼非常警觉锐利,有的身子痛苦地扭曲着。特别是那些图案,具有让人恐怖的色彩。有的呈现出耀眼的天蓝色金属光泽的翅膀,有的其背部镶嵌着犹如钻石一样的晶体,在光线下发出各种各样的颜色,有的其头部完全是金色的,但其细小的尾部却呈现出一种像海中的银鱼那样的透明的颜色(天柱人不知道这是什么虫子,他们觉得它很像一只金色的蝌蚪)。屋内还有一面在天柱人看来可称巨大的镜子。当他们站在镜子面前时,他们吓坏了,因为他们发现他们在镜子里的形象成为巨大的虫子。他们全都看得汗毛倒竖,不住发抖。他们感到胸口发闷,连忙从小屋里退出来,不住地呕吐,他们没有喝到水反而把肚子中仅有的一点水全吐了出来。从此以后没有一个男人对她存有幻想了。他们当然也没有多想,只把那女人当作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他们再次对她发生兴趣是因为来了一个男人,也是个昆虫采集者。天柱人发现,不久后这个男人与那个女人住在了一起。这事很让他们吃惊,他们不知道这两个外来者在小屋里干什么。一些没结婚的小伙子晚上偷偷来到小屋后,他们听到两种恐怖的声音,当然是男人和女人发出来的,那些声音似哭似笑,有点像冬天在山上嚎叫的狼。一会儿,他们才知道两个采集者在干什么。他们也听过村子里的人新婚之夜的床第之乐,从没听到这个样子的。他们吐吐舌头,骂道,贼他娘的,搞成这个样子。后来那男人走了,女人没走。于是从采集者口中听来的亚热带这个名字就开始在天柱的男人们中间流传开来。天柱的男人在闲聊时很自然把那女人叫亚热带,不仅如此,他们有时还把房事叫成亚热带。他们开这样的玩笑:贼他娘的,昨晚上和老婆亚热带了一回。
  天柱人记不清是谁起了亚热带这个词,总之后来他们发现,这个词真他妈的那个,概括得很好,非常有表现力。因为,他们注意到这之后几乎所有的到天柱来的男采集者住在女人的黄泥小屋里。但那些男人总是住几天就走了,于是天柱人把这些男人叫北回归线。
  那个被天柱人叫做亚热带的女人总是一早醒来。她从床上起来几乎是一丝不挂。她站在从窗口投射进来的清晨的光线中,闭眼呼吸。(有一回,她在清晨的窗口上看到一双巨大的眼睛,眼珠被一片眼白包围,活像一只天蛾幼虫的凸眼。她知道那是天柱男人的眼睛,这一度让她改变了早晨裸露行走的习惯。但不久以后她又恢复了这个习惯。)她让自己的身体轻轻地触碰她制作的挂在墙上的标本,昆虫的羽翼温柔而凉爽,让她的身体异常地舒服。这是雄蛾的羽状触角,它的样子就像一株热带植物,对了,它就像沼泽地里的纹菖。这是正在交配着的螳螂,它们一旦合成一体就很难再分开。这是双斑圆臀大蜓,它那黑色身体上的黄色的斑纹让它看起来非常神秘,仿佛不是来自这个世界。噢,还有这一个!它叫天姬,一种罕见的鳞翅目昆虫。她花了整整一个月才捉到它。它的行踪飘忽不定,捉到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光着身子走到这一标本前,她在它光滑的头部摸了一下,在思想里默颂着自己写的关于天姬标本的描述:
  [标本1189号]
  天姬
  鳞翅目(LEPIDOPTERA )
  昆虫。身体如同金属铸造而成,其羽翼颜色由红色、青色、蓝色、黄色等构成,图案规则对称,体光无毛,富于光泽。它总是单体出现,交配时才与同类结伴,交配结束便各奔东西。因其十分罕见,有关它的生态特性还不被人们所知。有待观察。
  近段日子以来,她的主要经历都花在对这种叫天姬的昆虫的观察上。但这种昆虫总是在清晨太阳出来之前或黄昏太阳下山之际出现,它的出现非常匆忙,像是负有什么重大的使命似的,因此,它的出现常常给她昙花一现的感觉。这种昆虫从不出现在同一个地点,从她记录的图表来看,它似乎一直在迁徙,它的出现呈现出一定的规律。她由此断定,今天,她将在菱湖谷见到它。
  再过一个小时,太阳就要出来了,她必须在一小时内赶到菱湖谷。她从黄泥小屋出来时,她已穿得严严实实了。即使在亚热带的酷暑,她也总是穿着一件肥大的军棉衣。(天柱人对此事的解释是这个女人的身体不会发热,就像一根冰棒,需要厚厚的棉衣抵挡阳光。)她穿着棉衣匆匆离开小屋,她远去的样子颇似天柱随处可见的飞翔的虫子。
  天柱人在山上砍柴时,捡到一只用牛皮纸做封面的笔记本。笔记本上画满了各种各样的虫子,有些是彩画,但其笔触有点变形,使虫子的形状更加可怖。笔记本上亦写满了文字。一个眼睛的形状颇似一只天蛾幼虫的小伙子大声地读了出来:[观察记录第1312号]今天观测到一种蝴蝶,它的左半身呈现雄蝶的形状,爪长而粗,头上的触角非常美丽,但其另一半却呈现雌蝶形状,爪细嫩娇艳,头角灵敏。这种蝶应该叫雌雄蝶。这种蝶类有一种奇怪的习性:自杀。它自杀时其羽翼会突然鲜艳,通体发光,扑打翅膀撞向岩石,粉身碎骨。
  砍柴的天柱人都笑出声来。因为小伙子的外号就叫半雌雄。这当然是个难听的外号,但小伙子似乎并不介意。小伙子得这个外号的原因是因为他目前还是个光棍,并且也没有结婚的打算,他找不到女人也只好去听听房,于是天柱人就送了这个绰号给他。他听房从来不偷偷摸摸,如果有人向他打听他都听到了什么,那他会把听到的一切维妙维肖地描绘出来。他能描摹所有天柱男人与女人的房事。小伙子还有一个外号叫橡皮筋。这个外号的出处也是因为听房。有一回,因为房间里面那一对正在干的时候男人突然动粗打起人来,把他吓坏了,他一惊,从二楼的窗口摔了下来,竟然一点伤也没有。这是他自己说出来的,他还向人们描述了那晚看到的事情,但当人们问那对夫妻时,那对夫妻断然否认。天柱人当然也不想知道这种事的真伪,他们只不过听听乐乐,从不往深里想。天柱人都知道小伙子晚上不睡觉,总是从这家的窗口奔向那家的窗口,可想而知他总能看到一些怪事。怪事只能由平常人来说,如果让半雌雄这样的人来说,不免大打折扣。倒是这个人晚上不睡觉白天照样下地干活这事让天柱人好奇,这个人竟然永不知疲倦。他们问半雌雄,你不用睡觉吗?小伙子说,我的一个身体一直睡在床上,但我的另一个身体在游荡着。确实有很多次,天柱人在小伙子的小屋里看到他正在睡觉,但如果你向村子深处走,你或许又会碰到他。但不管怎么说,他是天柱人的快乐之源。
  小伙子又翻过去一页。这一页是一幅画。画中两只虫子正在交媾,另一只虫子正在靠近它们。下面是一排文字。他又读了出来:[观察记录第1313号]短尾花蛾,一种鳞翅目昆虫。图为它们飞翔中交配的姿式。它们交配的姿式非常丰富,它们随时变换着各种角度,有时,只有它们的尾部接合,而它们飞翔的方向却完全相反,于是它们几乎在垂直方向上不停地打转(像是晕眩了似的);有时,它们拥抱在一起,其中的雌性收起了翅膀,靠另一只带动,它们飞行的样子十分癫狂(像一架摇摇欲坠的直升飞机);有时候,还能看到三只短尾花蛾交合在一起,它们叠在一起,尾部纠缠(像连体婴儿)。和人类不同的是,它们在飞行中交配,却完全没有快感,而人类在性交中进入飞翔。这是一种行为奇怪的昆虫,它们喜欢三只齐飞(可能是一雌二雄,也可能是二雌一雄),但某个时候,其中的一只会突然狂怒,把另外两只杀死,然后慢慢吞噬。
  这样的描述交配的文字似乎正对天柱人的胃口,他们都屏住呼吸,听出感觉来了。听完后,他们咂了咂嘴,骂道,贼他娘的,这些外乡人总是这么下流,把虫子搞腐化也写得那么露骨,这些采集者都是流氓。这时,小伙子若有所思地说:“我想起来了,亚热带和男人们就是这么干的,他们的动作同图画里一模一样。他们干时,还发出虫子一样的叫声。”
  那个被天柱人叫成亚热带的外乡女人这天在菱湖谷没有等到那种神秘的昆虫——天姬,却等来了一个男人。她首先听到远处的林子里传来沙沙沙的声音,那声音像是雨水打在叶子上面。她以为她等的天姬正在向她靠近,因为天姬到来时总是发出这样的声音。她的血液猛然上涌,她闭上眼睛,张开鼻翼,吸了一口空气,试图嗅到天姬那种芬芳的体香——这种香气如果被提炼开发成日用化装品一定会受到全世界女性的欢迎。但她没有嗅到,倒是一股陌生的气味闯入了她的鼻子。她的眉头皱了一下。她知道这股陌生的气息是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这个男人的气味还带着长途汽车的气息,她知道他是个外来者。她仔细辨别远处传来的气息中的信息,她断定那个正在靠近她的男人不是一个采集者。现在,她看到了那个人,那个人的眼中有某种迷狂而混乱的神情,他脸部的表情十分严肃。随着那人的走近,那人所挟带着的气息变得越来越清晰,她从那人身上嗅到了一股火药味。她断定那个人带着枪,那人可能是一个警察或者军人。她马上慌张起来,拔腿就跑。她狂奔在菱湖谷,树木和野草向她的视线扑来。她向后面张望,发现那人正在追赶她。她感到那人比她跑得更快,于是她就停了下来。她停下来的地方是一座坟墓,她在坟墓边蹲上,双手蒙住了头,眼中充满了惊恐。这时,那男人跑到她的身旁,那人说:“你跑什么呀。”她低着头,不时用眼瞟那人。那人又说:“你不是本地人吧?你一定不是本地人。”她依旧没有吭声。那人严肃的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他拿出一张照片,说:“你不要怕,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你看这照片,你见过这个人吗?你好好想一想是不是见过这个人。”她还是没有说话,她把手指放入自己的嘴里,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那人显然很失望,他自语道:“他娘的,她是个哑巴。”那人把照片收起来,然后走了。她见那人走远,才站起来吁了一口气。
  这天,她回到她的黄泥小屋已是傍晚。当她踏进小屋看到那些标本时,她的心中涌出温暖的情感,一种回归家园之感油然而升。她又闻到了那种类似臭牛奶的气味,那种由标本腐烂所散发的气味让她感到自己像是回到母体的婴儿,闻着这样的熟悉的气息,她感到某种快感在体内滋滋发酵。她的心中充满温柔,她站在镜子面前,扇动她的衣服,她幻想自己是一只昆虫,飞翔在天空。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哭声。软弱的婴儿似的哭声。这样的哭声激发了她的母性,让她有一种把什么东西拥在怀里的感觉。她站在镜子前凝神聆听,一会儿她意识到哭声是从她的柜子里传出来的。于是,她把镜子的门打开,她看到在她的柜子里藏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此刻已哭得泪流满面。这个男人穿着一件色彩斑斓的真丝衬衫,圆圆的脸,微胖。她认出这个男人就是那个照片上的人,她断定他可能是个受警方追踪的人。她看清了男人的眼神,他的眼神此刻显得很遥远,她熟悉这样的眼睛,那是昆虫研究者才有的眼神。她知道他是她的同行。他们这些人总是能在成千上万的人群中认出同类。就像那些同性恋者总能在公共浴室里一眼认出同类。为什么警察要追踪这个男人呢?这个男人犯了什么罪呢?他是不是在走私昆虫标本呢?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哭得如此软弱,她猜测可能同她满屋的标本有关,这个男人也许是因为看到这些昆虫标本而喜极而泣。于是她蹲在他身边,问:“你怎么了?”男人的头靠向她,委屈地说:“他竟敢这样,他把尿撒在我的头上。”女人没听懂男人的话,问:“什么?”男人说:“臭警察,他以为他是谁,他竟把尿撒到我的头上。”说着,男人哭得更加伤心了,他的样子就像一个在外面遭人欺侮而寻求保护的孩子。她忍不住伸出手去在男人的头上抚摸起来。
  晚上,那个被天柱人叫成半雌雄或橡皮筋的小伙子像壁虎一样贴在黄泥小屋的北窗上,他那天蛾一样的眼睛张开得几乎到了极限,那样子像是要把眼珠发射出去似的。他在山脚下已听到屋内惊天动地的欢叫了,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来到黄泥小屋的。他向室内偷窥,没错,这回他们已经癫狂到不可抑制了。令他吃惊的是,一会儿,他见到里面的男女变成了两只巨大的虫子,他们长出了翅膀,长出了像虫子一样轻柔的羽翼。羽翼扑扇着,于是他们就飞了起来,在那些标本中间盘旋,他们的翅膀扑扇出来的巨大的风浪把小伙子从窗口吹下,小伙子仰着身子重重地坠落在地。他马上从地上翻了一下身,如一只壁虎窜入林子中。
  血迹就是这个时候进入他的眼睛的。他爬在地上的手触到一个柔软而潮湿的东西,他把手放在眼前,发现手上沾满了鲜血。他想,也许他碰到刚刚被人猎杀的野猪或是什么别的野兽。这当然是天赐的好运,这意味着他将可以美餐一顿了。他在那东西的身上摸起来。他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头了,因为他摸到了软绵绵的一层东西,很光滑没有任何毛发。他觉得他摸到的东西像是一件衣服。他感到奇怪,野兽怎么会穿着衣服呢?他的手往上摸去,他摸到了头部。这是高耸着的鼻子,这是眼睛,这是嘴,脸部十分光洁。这是什么呀?他的心开始狂跳起来。难道我碰到一具尸体吗?他把周围的小树木撩开,借着月光,他真的看到了一具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的尸体。男人的头部已被钝器撞碎,鲜血痕迹像河流一样遍布在他的脸部。旁边有几块石头,石上亦沾满了血迹。他愣了一会儿,然后就屁滚尿流似地向山下跑去。他在中途还跌了几个跟斗。
  早晨几个天柱男人来到小伙子住着的简陋的房子里。他们发现小伙子睡得很死。他们说,不知这家伙会告诉我们什么。他们就把小伙子叫醒。小伙子听到叫声,猛地坐了起来。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露出骇人的恐惧。他说:
  “昨天晚上,我碰到了一些怪事。我先是看到亚热带和北回归线男人变成了两只虫子,接着我变成了一只壁虎。后来,我还发现了一具尸体,男人的尸体,大约三十来岁。他的头被石块砸烂了。满地都是血迹。”
  几个男人听了都笑出声来。他们骂道:“你他娘的是做了一个恶梦吧。你昨晚根本没出过门,你整晚都在睡他娘的觉。告诉你吧,我们就守在你的门口,一整夜都没离开过!”
  但这天,天柱人真的在山腰上发现了一具男尸,就像半雌雄所说的,尸体的头部已被砸烂;满地都是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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