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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玄英飞身回阵,立刻怒问道:“金花道友,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朝我出手了?” 金花圣母调息片刻,从衣服中取出一颗丸药,丢入口中后,才一边披衣,一面道:“老身也不知道,刚才那两条孽畜忽地不受节制,与我的真气阻断了。” 避玄英一怔道:“道友,你的本命神蛊会被人切断真气,那似乎是很难使人相信的事。金花圣母道:“不错,老身自己都不相信,老身十三岁时投入先师门下开始,就炼成了这一对蚕蛊。历时二甲子而与元神相会,成为本命神蛊。至今又是四个甲子了,已是人蛊一体,可是刚才确是有一霎那时间,蛊神与老身真气突然一断。等老身重新能控制时,那对孽畜已经钉在夫人的化身上了,因此老身的确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避玄英仍是难以相信。 鱼玄机道:“夫人,金花道友绝对可信,她如果能骗人,绝不会编出这么一个连自己都难以相信的理由来。” 避玄英冷笑道:“因为任何理由她都无法自圆其说,只有这个理由她不必解释。” 金花圣母不禁愠然道:“夫人是否怀疑老身?” 避玄笑道:“不错,因为你如果制住了我,就可以取得飞龙和尚的那一枝如意法轮金杖了。那根东西是你们魔教的克星,只有一杖在手,九大魔教都可以在你控制之下了。” 金花圣母怒道:“夫人未免以小人之心来度君子之腹了,老身没有这个野心,再说老身也没把那个禅杖看成宝贝,飞龙贼秃虽然持有此杖,老身还不是照样跟他拼命。” 避玄英冷冷地道:“那是因为他不懂得使用,如果在你手里,效用就不同了。” 金花圣母怒道:“老身习的是魔教法录,那种佛门利器在老身手中根本就如同废物。倒是夫人的用心有点难以令人明白,你心心念念想将如意法轮金杖夺过去,是否准备将我们魔教一举镇服呢?” 避玄英冷笑道:“我用不着,你们九大魔教已经在碧瑶宫的控制之下,有没有那枝法杖都是一样。” 金花圣母道:“夫人,我们只是受贤伉俪之邀,前来参加小西天龙华会的,可没有投身于碧瑶宫下。” 避玄英哼了一声道:“金花,你想得太美了,凭你们这种身分,还想成为我碧瑶爆中的贵宾不成,邀你们前来,只是为了给你们一个面子,实际上你们已是本宫部属。” 金花圣母一怔,翻眼道:“管玄英,你说什么?” 避玄笑道:“我说的什么你难道还不明白?” 金花圣母已经脸泛怒色,另外有三四个人也都离队而出,站在金花圣母身边,显然他们都是魔教中人。 避玄英冷冷地看了一眼道:“烈火、玄阴、赤身、灵巫,你们四个人敢是不服气我的话?” 烈火祖师华清风厉声道:“管玄英,我们都是一教之宗,为了你们夫妇盛意相遨,才前来捧个场,可不是来给你们当奴才的,你最好放明白点。” 避玄英冷冷地道:“华老儿,你想抗命不成?” 华清风怒吼道:“放屁,抗谁的命?” 避玄英一笑道:“很好,华老儿,希望你一直硬得起来。” 华清风叫道:“管玄英,我们的法力修为虽然不如你,但还不是任人驱策之辈,话不投机,此地也不必再留,各位道友,咱们走。” 他招呼了另外四个人,转身欲行。管玄英冷冷地道:“谁敢走,只要有人敢离此一步,我就要他好看。” 华清风冷笑道:“管玄英,你们现在已经强敌压境,最好不要找自己的麻烦,再树强敌。” 避玄英冷冷地道:“你们也配称强敌两个字?” 华清风道:“管支英,你不要欺人太甚,魔教的人虽然拼不过你,但是也足够叫你脱层皮的。” 避玄英神色一沉道:“华老儿,谁脱谁的皮你马上就知道了,三弟,你请出来。” 爆后闪出一个面目俊秀的白衣青年,步履很沉稳,手中还摇着一柄摺扇,神情潇酒。 他来到宫前,皱皱眉道:“大姊,什么事?” 避玄英用手一指道:“这几个人想拔腿开溜了,而且言辞之中对我很无礼,我请你来管一管。” 那青年看看烈火祖师等五个人,淡然道:“列位少见。” 避玄道:“你也许不认识,我来告诉你好了,这老儿是烈火教主,烈火祖师华清风,那老婆子是蛊神教主,金花圣母苗七娘。那个女的是玄阴教主阴若花。再年轻一点的是赤身教主宇文姝,带着鬼脸的是灵巫教主九幽真君轩辕庆,都是你的人,你看看办吧。” 那青年一收摺扇,目射寒光道:“阴若花、宇文姝,这两个人没有尊号吗?” 避玄英笑笑道:“阴若花叫玄阴仙子,宇文姝则叫迷魂艳姬,这两个人还算守点本份。青年冷冷地道:“只有迷魂艳姬还算守本份,区区一个教主,居然也自称仙子,就是忘本了,该打。” 目光又转向另外三人道:“你们更狂妄了,像你们这种身分,居然敢自称什么祖师、圣母、真君,置本座于何地,难怪师兄要我来整肃一下。” 华清风道:“小子,你是什么人,敢如此说话?” 青年笑道:“本座修罗公子东方未明。” 五人似乎都为他的外号震了一震! 华清风脱口问道:“请教阁下出身于何门?” 东方未明淡淡地道:“本座以修罗为号,难道,有别人敢以这两个字为号的,自从祖师阿修罗王创教以来,迄今已九十七代,这两个字就没有第二号。” 五人更为之惶然! 东方未明冷冷地道:“掌教师兄因为你们有两甲子未曾西方朝圣,特地遣我来看看,你们果然都混出名堂来了。” 他从袖中取出一面满是绿斑的铜牌,朝上一举,牌上刻着的是一尊青面獠牙的鬼王头像。 五人一见,不禁都打了个冷战,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鬼头口中也飘出五点绿火,罩向五人的头上。 那一点绿焰望之毫不起眼,可是跪在地下的五个人都痛苦万状,连连叩头求饶,而东方未明却脸含残忍的微笑,对他们的痛苦,似乎十分欣赏。 饼了没多久,五个人的身子都慢慢地缩小,到了只有尺许大小,脸形扭曲,几已不具人形。 鱼玄机道:“贤弟,我看可以够了!” 东方未明这才微微一笑,收回了铜牌。 那五人立刻倒在地下,萎顿万分。 东方未明取出一颗红色药丸道:“宇文姝,姑念你尚守本分,先赐复元神丹。” 轻轻一弹,红光落入宇文姝口中。 宇文姝吞下后,身子慢慢恢复了原状,叩头道:“多谢特使慈悲,弟子等在中原宏扬魔教,并不敢对总教有不敬之心,二次未曾朝圣,实是因乏善可陈,不敢前去冒渎。” 东方未明哼了一声道:“乏善可陈就可以不去了吗?朝觐之礼订自东土,你们这些东土的人居然会忘记了,一个个自加尊号称雄一方,大概忘记身自何来了。” 宇文姝低头不敢作声。 另外那四人似是只有尺许长短,神情依然很萎顿。 但烈火祖师华清风却道:“特使,非经奉诏不得擅自前往西土,乃是修罗令旨所定戒律,我们一直没有接到召令,自然无须前去,至于自定尊号,律条并无限制,特使以此构成我们的罪证,怎能叫人心服。” 东方未明厉声叱道:“老匹夫,居然也敢跟本座顶嘴。” 华清风也抗声叫道:“魔教之所以为魔,就是无拘无束,唯魔为尊,我们的尊号中只要不触犯修罗二字的忌讳,就是叫得再狂一点也没有关系。何况,修罗至尊为万道之主,我们是修罗支派,自然也是一教之宗,名副其实,何妄之有。” 东方未明哈哈大笑道:“好!老烈火,说得好,你把修罗真谛都摸得很透澈了,难得,难得。” 华清风道:“我们本来就是为了宏扬教义而立宗派的。” 东方未明神色一正道:“很好,大至尊要我到东土来,就是为考察一下你们的绩效而施奖惩。华清风深研教旨,虽受修罗魔焰炼体之苦而不屈所志,应予嘉奖,赐修罗九转丹三九,增元三纪。” 语毕手指轻弹,二垃红光飞入了华清风的口中。华清风立刻恢复了原状,而且显得容光焕发,起立恭身为礼道:“多谢特使栽培。” 东方未明又朝另外三人道:“尔等尚称所职,对修罗令牌恭敬如昔,忠诚可嘉,赐丸二粒。” 六点红光分别飞出! 那三人都吞下后,一一复原道谢。 东方未明这才朝宇文姝道:“宇文教主,你太懦弱了,我对你们的罪状宣布原是不合理的,你却不敢据理力争,可见对本教精义,尚未深悟,因此你所得的赏赐也少了。” 宇文姝恭身道:“使者容禀,妾身所习乃阴柔媚惑之术,应以恭顺为主,因此妾身的立身感度自不能与他们几位相比。魔教之道乃因势而制道,通权而达变,蹈隙而趁,伺弱而攻,以坚而钻疲,以柔而化钢,才能贼人之心,靡人之志,夺人之魄而化人之神,这可不是妾身的错。” 东方未明大笑道:“很好,说得也有理,补你一九吧。” 再飞出一点红光,投入宇文姝的口中。 然后又笑笑道:“本座此来,一为考察尔等之风行,再则大师兄鸩什罗摩大至尊认为尔等在中土立基多年,长进太少,故而要本座前来推广一下。鱼岛主伉俪有意创设小西天,重建龙华会,与大至尊的意思不谋而合,因此本座与鱼岛主伉俪已结交为兄弟,尔等今后对鱼岛主伉俪当恭顺听命。” 那五人喏喏应命。 东方未明英笑道:“大嫂,先前他们是不知道,所以诸多冒犯,现在话都说开了,你也别再见怪了。” 避玄英笑笑道:“这当然,愚嫂之所以对他们如此,也是为了贤弟的请求,代贤弟试探他们一下。” 东方未明一笑道:“这些人是否要小弟代为效劳一下。” 避玄英微笑道:“别的人都不劳费神,愚嫂还应付得了,只是一个司空湛,愚嫂等却未敢越俎代庖。” 东方末明道:“他是魔教中人?” 避玄英点头道:“不错,而且是鼎鼎大名的血魂教主。” 东方未明大喝道:“司空湛何在?” 司空湛越众而出。 龙君儿与史剑英都要出来代他挡一下,司空湛含笑低声道:“不妥,我有办法应岸的。他走到阵前立定道:“老朽在。” 东方未明怒道:“司空湛,你好大的肚子,刚才见到了本座的修罗魔令为何不跪下参见?” 司空湛道:“修罗魔令乃本教至尊符令,向由大至尊执掌,从未听说有假手于人的事。东方未明道:“大师兄因为参修天魔大道,正值闭关,所以才命本座持令代行职权,巡视东土各教。” 司空湛道:“特使是什么时候受命的?” 东方末明道:“千年以前……混帐,你盘查本座行踪,居心何在,莫非怀疑本座是冒充的不成?” 司空湛笑道:“修罗魔令非本教中人无以持用,老朽倒不敢怀疑特使的身分,特使此来,既是奉有至尊谕命,想必对老朽的请示有所答覆。” 东方未明一怔道:“你有什么请示?” 司空湛道:“老朽在修习神功时,遭人暗算,幸得至尊之护持而保残命,脱困后曾以魔火警讯向至尊乞援,接至尊答覆,允以不日遣人来助。” 东方未明笑道:“原来是这个,不错,大师兄交代过,你受了谁的欺凌本座自会为你作主。” 鱼玄机连忙道:“贤弟,你别受他的哄骗了,司空湛早已背弃魔教。” 司空湛道:“老夫从未背弃魔教,更没有以魔教出身为耻,魔与佛俱出西土,虽殊途而同归。只因为魔教中人自己不争气,为正道所不齿,才羞于见人,如以魔道正宗勤修,一样受人尊敬。大至尊确实答应为我声援,只是他正值闭关期间,门中重要职司人员俱忙于护法守关,无暇分身,才一时照顾不到。东方未明,你虽是魔教门下,但你这特使劫是冒牌的。” 东方未明怒道:“胡说,本座手执修罗魔令,那也假得了吗?” 司空湛笑道:“老朽告急魔火中已经声明,暗袭者为鱼玄机管玄英二人,至尊也曾派了座下第一尊者摩多修士前来调查。因为这两人修为深厚,他也奈何不得,才答应我回去禀告大至尊处理。当然他也说了大至尊正在闭关参修真道,一时不会有空,要我忍耐一下,使者既是奉了大至尊之命前来,怎么会不把血魂教的事加以处理呢?” 东方未明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突地又高举那块铜牌叫道:“司空湛,面对修罗魔令,你还敢逞强。” 司空湛淡淡地道:“修罗魔令为吾教至上权符,但是要看握在什么人手中,你能施展符上魔火阴焰,证明你确是大至尊的师弟,但大至尊既然派你来到中土,怎么会不把东土所属九大支系的情形告诉你?” 东方未明道:“因为大师兄要我来私访。” 司空湛笑道:“东方未明,你的资格太嫩了,在西土你可以称大至尊为师兄,既然身为特使,就应该以教规行事,口称大至尊才对,连这一点你都没弄清楚,可见你这个特使的身分有问题。” 东方未明被堵住了嘴。 司空湛又道:“我想你大概是趁着大至尊闭关期间,私窃令符,想到东土来另成基业的华清风一怔道:“司空湛,你说使者是假的?” 司空湛笑道:“当然是假的,只有你们这些糊涂虫才会被他唬住,魔教一向主张唯我独贫,他居然踉鱼玄机这种人结为兄弟,岂是修罗教中素有的作风。魔教连释门正宗都不放在眼中,另创小雷音寺与之对垒,又岂会与一个岛上的练气士称兄道弟……” 东方未明道:“东土与西土不同,本教要想在东土大展鸿图,自然要与东土强有力者修好。” 司空湛一笑道:“修罗门中只有朋友,没有兄弟,何况鱼玄机要想创设小西天,筹开龙华会而为万教之宗。如果他们尊你为兄,还说得过去,你自贬身分,屈身为弟,已违本教独尊之旨,东方未明,这个破绽太大了。” 东方未明脸色变了一变,最后一咬牙道:“司空湛,你既然知道了,我就老实告诉你吧,我师兄鸩什罗摩因与大雷音寺婆罗门斗法失利,被镇于须弥山下,百年之内无以脱困,小雷音寺已经星散了。” 司空湛微微一怔道:“没有的事,摩多修士东来时,并没有说起这件事。” 东方未明道:“这是半年前的事,你当然不会知道,大师兄麾下九大尊者都跟他一起被困,修罗门下只有我一个人脱身在外,所以我就是修罗魔令的掌令人。” 司空湛笑笑道:“这倒可能,不过你这掌令人未经禅受,只掌握了一块令符可当不了事东方未明傲然道:“大师兄他们脱困以后,也未必就能重建旧业,大雷音寺也不会让他们重建旧业,因此我准备在东土另创天下。司空湛,如果你肯归顺,本座仍然允许你继掌血魂教。” 司空湛哈哈一笑道:“东方未明,我这血魂教是凭自己的努力创下的,因为法源修罗门下,才由大至尊予以追认。若是以辈份而论,连鸩什罗摩大至尊都要晚我一辈,你想我会屈膝于一个黄毛小儿之下吗?” 东方未明厉声道:“司空湛,你难道不怕修罗魔焰炼体之痛吗?刚才那五个人的样子你是眼见的!” 司空湛笑笑道:“老夫又不是瞎子,当然看见了,老夫仍然不承认你这冒牌使者,你想老夫会怕吗?” 东方未明厉叱一声,令牌三击,射出三点绿焰朝司空湛的身上飞去! 司空湛淡然一笑,双肩轻摇,由领口冒出一朵白色的莲花,莲瓣盛开,那三朵绿焰投入莲蕊之中,莲片自动合拢,又缩回领口中去了。 东方未明见状又惊又怒叫道:“好老贼,难怪你如此狂妄放肆,竟然私下练成了释门玉莲心灯,可见你早就蓄意背叛本门了。” 司空湛一笑道:“摩多修士东来时,老夫已经告诉他这件事了,你居然懵然无知,可见你在修罗门中的地位低得微不足道,居然还想到东土来立教称尊!” 东方未明怒不可遏,正待继续施为。 避玄英却道:“肾弟!且慢,司空老贼的问题留待等一下再说!” 东方未明道:“这五个人已然表示臣服,还有问题吗?” 避玄英笑道:“刚才他们是向你这使臣臣服,现在你要在东土另创修罗门,就得再问问他们。” 东方未明冷笑道:“烈火!你们怎么说?” 烈火祖师华清风见问后不禁一怔,一时难以答覆。 东方末明道:“你们如果归我辖下,不仅可以保持原来的地位,而且本座还会帮助你们拓展实力,光大门户。否则本座发动魔焰,把你们炼得形神俱灭!” 那五人仍是在低声商量决定行止。 司空湛在一旁提醒道:“五位考虑清楚一点,大至尊受困之事并未证实,这小子很可能是私窃魔令,来到东土妄图称尊的!如果五位一时不慎,妄作决定,等大至尊前来时,就有你们受的了!” 玄阴教主阴若花道:“司空兄!你真的在去年见过摩多尊者吗?” 司空湛道:“当然,因此我才认为大至尊被困的事不太可能,因为摩多尊者说小雷音寺与灵鹫峰上大雷音寺之间已经互订修好之约,各不相犯。因此我兼修佛法之举也未加干涉,斗法之说,可能性不大。因为鸩罗摩什大至尊早年也是出于释门,性爱和平,专事修为,对东土九大支系多年来未加干预,也是这个原故!” 阴苦花道:“可是修罗魔令怎会落人他人之手的呢?” 司空湛道:“那可能是因为大至尊闭关修真,麾下九大尊者忙于护法守关,被他俟机窃取而出!” 阴若花还在沉吟未决。 司空湛道:“修罗门与大乘正教,各领西方一半属地,如果小雷音寺真的因而瓦解,东方未明手掌魔令,大可以把西土的人手都带过来以为声援,只有他一个人前来,其中大有蹊跷!” 阴若花想了一下道:“使者,这件事情关系太大,请容属下到西土一访究竟后再作决定东方未明冷笑道:“你可是不信本座的话?” 阴若花道:“使者先后已经说了两种话,属下不知该信那一种。” 东方未明道:“不管你信那一种,但你只能有一个决定,是追随本座另起炉灶,还是背叛本座。” 阴若花道:“玄阴教为修罗支系,属下唯大至尊是从,如果使者以修罗本教的身分,屈下无不遵从,如果使者要另创新教,属下未敢从逆。” 东方未明道:“阴若花,你可不像司空湛私下炼成了可御修罗焰的玉莲心灯,魔焰再发,你就受不了。” 阴若花正容道:“我之所以投身魔教,就因为能不受拘束而从心所欲,我对修罗魔令尊敬,是为了饮水思源,不忘根本。适才未加抗拒,是因为使者来自小雷音寺。现在使者只是窃取了令符而来,现又跟碧瑶宫合作,在我之上又多了两个管束,那都是我无法接受的。” 东方未明冷冷地道:“那你是愿意再受一次魔焰炼体了。” 阴若花冷笑道:“如果我不是甘心受惩,区区魔焰未必就能奈何得了我。” 东方未明冷笑一声,手弹令牌,这次只飞出了一朵绿焰。 阴若花一摇头,将满头的长发披散了下来,身上立刻发出一道暗红色的光幕,将绿焰挡住了。 东方未明沉声道:“你果然有两下子。” 口中说着话,手指连弹,居然又发出了五朵绿焰。 阴若花也形若疯狂,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使得身外暗红光幕更为强烈,挡住了六朵绿焰,相持不下。 司空湛道:“东方未明,你以九子魔焰来对付本教中人,老夫可不能坐视了,九子魔焰已经被我收来了三朵,你如果不赶快撤回,老夫可要完全收过来了。” 东方未明冷冷地道:“司空老贼,你有本事不妨试试看。” 司空湛再度施出玉莲心灯,那朵白色的莲花,菡苞盛放,将那六朵绿焰如寒萤投穴,一起吸入莲蕊之中。 东方未明大喝一声,脱手将令牌掷起,牌上的鬼头突然离牌飞出,碧目炯炯,獠牙突张,发出了一声凄厉无比的鬼啸。 啸声才歇,司空湛的玉莲心灯波的一声爆烈开来。 九朵绿焰由莲蕊中脱困而出,变成了九颗大小如拳的骷髅,围成了一圈,包在鬼头之外,然后各喷出一道碧绿的光焰,将司空湛与阴若花都围在碧焰之中。 司空湛大吃一惊,连忙也运起血魂煞气护体,然而那九道碧焰也凝成了一体,紧紧地包围住二人。 东方未明大笑道:“司空湛,你太大意了,既然知道令上发出的为丸子魔焰,就懊想到九子魔母的本命神魔也一定附在令牌之上,你收去了她的儿子,她肯放过你吗?” 司空湛与阴若花已无法说话,拼命运功抗御魔焰的压力,可是九子魔得魔母精气所滋润,戾气大盛,合力施为之下,那两人的护体光幕越缩越小。 史剑英见状大是焦灼,连忙向古月真人道:“师父,我们快设法为司空老伯解围脱困才是。” 迸月真人摇头一叹道:“如果有办法,为师早就出手了。” 史剑英道:“师父,您所习的玄门降魔真诀,难道破不了这种魔法吗?” 迸月真人道:“九子魔母是修罗门中最凶戾的魔神,为师如与觉岸大师联合出手,全力施为下,或许能破之。” 史剑英道:“那就请二位老人家施为一下吧。” 觉岸上人叹道:“老衲与真人各以全力,施展本门心法,是可以将魔母魔子一起除去,可是对方为修为久年的魔神,抗拒之力必强,吾等全力施为之下,势难兼顾,司空教主与阴若花恐怕也难免受到波及了。” 史剑英闻言一怔,他知道觉岸上人与师父必须要施出释道二门的降魔大法,才能毁得了这修罗九子魔焰。 而司空湛与阴若花都是出身魔教,恐怕也抗受不住。 谢瑜这时插口道:“没关系,司空伯父曾受佛门高僧无垢上人渡化,兼通佛学,上人的降魔大法他抗受得了的。” 史剑英道:“司空老伯能受,阴若花却受不了。” 谢瑜道:“那只好不管了,总不能为了阴若花而牺牲了司空伯伯呀!” 史剑英看了她一眼道:“瑜妹,不可以这么说,更不能这么想,司空伯伯是为了阴若花而受困的,如果救出了司空伯伯而毁了阴若花,别说司空伯伯不答应,我们也做不出这种事。” 骑鲸客也沉声叱道:“瑜儿,吾辈既以行道为己任,就该大公无私,你父母当年为了卫护司空教主,不惜以性命赴之,这才是道义精神,你简直不配做他们的女儿。” 谢瑜被说得满脸通红,低头不敢再做声了。这时绿焰更盛,把司空湛与阴若花的护身光幕压得只剩一尺大小了。 东方未明哈哈大笑道:“司空湛、阴若花,九子魔母齐施,威力之钜,岂是你等所能抵御的。如果你们有归顺之心,现在还来得及,等到魔焰及身,阴魔附体,本座也无法撤回,你们就会坠入永劫不复之境了。” 阴若花的脸上虽现怖色,但看看司空湛神容平静,根本不作理会,遂也平静了下来。 史剑英把龙君儿叫到身边,低声道:“君儿,必要时我们只得双剑合璧来为司空伯伯解围了。你准备一下,等出手时,你斩九子,我斩魔母,同时施为,使他们无法兼顾支援,务须一举得手。” 龙君儿凝重地点点头! 而飞龙和尚卸跑到他们身边来了道:“小友,和尚欠你两次人情了,你要我怎么还法?史剑英淡淡地道:“大和尚不必挂齿,听说你最讨厌在交手时有人帮你的忙,只要你不见怪在下就于愿已足。” 飞龙和尚笑道:“你真把和尚当作不知好歹的人了,和尚虽有那个规矩,但要看情形,有时和尚明明自己解决得了,偏偏有人多事,和尚当然生气。但你小友是在和尚敌对的立场上,两次济和尚于危难,和尚非常感激,因此想好好报答你一下。” 史剑英急于凝神运气,以备作出手一击,因此道:“大和尚,那等以后再说吧,现在我急着要为司空老伯解围。” 飞龙和尚笑道:“小友,和尚就是为这个来的,洒家知道你想以那枝神剑去斩魔救人,告诉你,那是行不通的。修罗魔令为魔教重宝,九子魔母更是魔数中第一凶神恶煞,你的神剑确有伏魔之威,但仍然奈何不了它的。” 史剑英道:“我们有两枝剑,双剑合璧就行了。” 飞龙和尚道:“什么?你是说青霜剑在你们手中!那就太好了,只要酒家再加配合,必然能叫东方未明那小子措手不及,吃个大亏。” 史剑英闻言心中一动道:“大和尚有何指教?” 飞龙和尚笑道:“你们双剑合璧,最多只能对付魔母与九子,但修罗魔令在东方未明手中,他可以用本身精血注于令牌上,加重威力,一时仍难奏功,现在我们分三面施为,就可以一举成功了。” 史剑英道:“大和尚要如何分配法呢?” 飞龙和尚道:“除魔的事由和尚来办吧,小友以紫电神剑去攻击东方未明,使他无法兼顾。和尚先把九子天魔收拾之后,那小子情急之下,必然会发出令牌,那时候你们迅速运用青霜剑斩碎令牌,大事就定矣。” 史剑英道:“那就麻烦大和尚了。” 飞龙和尚笑道:“没什么,酒家最怕欠人情,这次一举救出两个人,就还了你两次人情,以后各不相欠。酒家这就行动,小友也跟着配合吧!” 说完一弯身,直扑而上,手中的如意法轮金杖上宝光突盛,呼的一声,击向空中的魔母。 佛门降魔宝杖,果然威力非常! 魔母被击得一声厉嗥,弹飞三匹丈,那九子天魔立失依据,啾啾怒啸中,纷纷朝飞龙和尚咬来。 飞龙和尚摇身一晃,躯干暴涨,竟然成了一尊高达四五丈的无量法身,而他手中的如意金轮法杖也随着伸展。 金光一圈,把九子天魔所化的九枚骷髅,牢牢地套在杖端九枚金环之内。 魔母见魔子被制,又惊又怒,再发一声厉嗥,呼地一声飞来,张开大口,也向飞龙和尚咬到。 飞龙和尚一擎杖法,杖端再度升出一枝带茎的金色莲花,挡住了魔母。 魔母悍然不惧,张口一吸,将金莲吸入口中,獠牙几番咀动,竟把那朵佛门至宝—普渡金莲吞了下去。 飞龙和尚哈哈大笑道:“孽障,你这下可上当了,还不乖乖俯首就擒。” 法杖高举,杖端射出十几道金线,向魔母缚去,魔母见状欲遁,但那十几道金线飞快地追上去。 同时由魔母的口中也冒出了十几道金线,与杖上的金线相连,立刻将魔母往杖上拖过来。 魔母拼命挣扎,碧目中凶光暴射,口中怒啸连连,被套在环中的九子天魔也都怒啸连连,拼命想脱困而出。 可是飞龙和尚端立不动,双手持紧法杖,伫立如泰岳,一动不动。 东方未明见状大惊,厉叱一声,正待出手;史剑英也叫道:“妖人休得猖狂,从速授首。” 喝声中身剑合一,一道紫色光华,扑向东方未明。 降魔神剑,威力非凡! 东方未明不敢怠慢,袖中突出一柄红色小刀,迎向紫光,赫然是修罗门中另一镇教重宝化血神刀,与紫电剑威力不相上下,战成一团。 不过如此一耽搁,魔母已被金线拉扯到杖端,牢牢地扣住在上面。 飞龙和尚大声喝道:“莲心苦,莲丝长,莲花座上佛光扬,莲丝为索,拯苦海之幽魂,莲心即佛心,引迷途之羔羊。孽畜,尔等罪孽深重,倘犹不知悔改,莫非愿意永沦苦海,从速!从速!回头是岸!” 杖上金光大盛,一母九子,渐为金光所染,绿色慢慢消褪。 东方未明见状大惊,苦为紫电神剑所困,无法脱身施法拯援,情急之下,将修罗魔令脱手发起。 牌上碧光四射,照在魔母及九子天魔上面,使它们刚才消褪的碧绿色又强烈起来,而且一一精神突增,似将脱困而出。 龙君儿清叱一声,青霜神剑也脱鞘而出,矢如游龙,迎向碧光绕了几绕,忽地一收一纹。 碧光如万点流星,纷纷下坠,飞龙和尚大声喝道:“魔根已断,魔障已除,孽畜,还不回归根本,重现法相。” 金光跟看再复大盛,杖端的魔母已寂然不动,九子天魔也一个个地沉凝与金光化为一体飞龙和尚收了无量法身,回归本相。 他笑嘻嘻地朝史剑英与龙君儿合什一拜道:“多谢小友与女侠之助,使和尚能完成功果,重返??园,本应助诸君共荡魔氛,奈为法令所拘,各有因缘,不敢多事以增诸君之优,和尚去了。” 又一恭身作礼,然后化为一道金光。 金光中显出一个怒肩碧目的金身罗汉法相,手执金轮法杖,杖上的鬼头魔母与九子天魔,也都成为金色,与金杖合为一体,冉冉升空而去。 东方未明见状大喝道:“秃贼,还我神魔来。” 拼着舍却一个三??化身,挨了紫电剑一斩,化血神刀带着一缕血光,直追而上。 空中的飞龙和尚手举金杖,拦着血光一击,叮然声中,血光四散,一柄化血神刀,碎成无数血雨。 飞龙和尚袍袖一展,将万点血雨收入袖中,哈哈大笑,踏云而去,很快地隐入碧空消散不见了。 东方未明堕落地上,脸色又急又怒,空自跳脚大骂,但飞龙和尚已经消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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