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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这到底算是一场美梦还是一场恶梦?宋靖泽看着眼前这张天使般的睡脸,无声的问自己。
  从昨晚就睡在他怀中的龚臻纱依然睡在他怀中,然而原本长至她膝下的睡衣在经过一晚翻覆的睡眠后,已然卷到她腰间,热情的展露出她浑圆而且引人遐思的美臀,而为舒适所设计的宽敞领口因她的侧睡滑落至一边肩头,进而让她因侧睡挤压而愈见丰满的胸脯在领口处若隐若现。
  然而这些诱惑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最令他欲火焚身的是她置放在他下腹,离他亢奋处不到一公分的手。老天,原本是离一公分啦,但是在他苏醒过来深切的感受到她在怀中而倏然勃起之后,她现在的手根本就是已经贴在他勃起的上头。
  该死的,难道真要他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欲望在克制间猛然的跳动了一下,宋靖泽屏住呼吸告诉自己要克制住,绝对要克制住。在尚未改变她对他的态度,排除她对他的戒心之前,他必须要慢慢来,绝对不能因为一时之快而让一切努力在这个节骨眼上功亏一箦,更何况昨晚他不是还以“性命”做担保吗?留下这么美丽可人的老婆当寡妇,他哪舍得!
  所以咬紧牙关,他慢慢地移身向后离开她,可是想不到睡梦中的她的身体却像有自主意识般的紧紧的依附着他,在他稍微离开她那么一寸便又立刻偎了过来。
  宋靖泽几乎忍不住呻吟出声了。
  真是伤脑筋,为什么她现在不是醒着的呢?如果她是醒着,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话,那么他就不用那么痛苦了。
  闭上眼睛赶走脑中所有的遐想,他先伸手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由自己的敏感地带拿开,然后这才摇醒她。
  “醒醒,臻纱,该起床了。”他轻声的对她说,见她慢慢地睁开睡眼惺松的双眼。
  “嗨。”她喃喃地向他打招呼道,整个人还不是很清醒。不过在连眨了几下眼睛之后,她混沌的目光清晰了起来,然后她的眼睛突然睁大,猛然地转身滚离他怀中,并不幸地轻撞了一下他过于奋举的下体。
  宋靖泽勉强忍住一声痛呼,苦着脸坐起身。事实上他比较想翻身平躺,不过为了怕自己的“一柱擎天”会吓到她,只好勉为其难的坐起身,找一个最没压力的坐姿,等待疼痛减轻。
  他痛苦的表情和小心翼翼更换坐姿的奇怪姿势,让龚臻纱霍然了解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事,她脸颊潮红一片,不太好意思的咬咬嘴唇道:“对不起,你没事吧?”
  “大概死不了。”宋靖泽朝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一点的笑容,以轻松却刻意装出来的尖锐声音说。
  看着他,龚臻纱忍不住躺回床上哈哈大笑了起来。
  “很高兴我们其中一人还能笑得出来。”他苦笑的看着她说,眼中却闪动着温柔的溺爱。
  “对不起,”她笑不可遏的说:“这些事我只从书本上读过,并不曾……呃,真的每个男人在早上醒来的时候都会勃起吗?”她很好奇。
  “如果每个男人都像我一样,一早醒来发现身边躺了一个像你这样的美女的话。”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哑声说道。
  “呃……”龚臻纱慢慢地坐起身来,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真的不习惯受人称赞,尤其这回的称赞还是来自于他。美女?在他交往过那么多女孩子当中有多少女孩受过这种称赞?美女,她并不喜欢这种赞美。
  清楚的看到轻松的神情由她眼中消失,宋靖泽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到底说错了什么话,不过他知道的是轻松时间已过,他该适可而止了。
  “猜猜看现在几点了。”他突然说。
  “什么?”龚臻纱完全反应不过来。
  “快七点了。”他微笑说:“看来今天我们俩势必都要迟到了。”
  “我的天!”她霍然睁大双眼的惊呼出声,“你怎么不早说!”她抱怨的叫道,随即手忙脚乱爬下床。
  “别担心,我的手术是在十点,不会赶不上的,你放心。”他欣赏着她即使在忙乱中,依然散发着魅力的一举一动,开玩笑的说道。
  “谁担心你!”她怒气冲冲的朝他瞪眼说,“可恶,都是你害的,我要迟到了啦!”
  她哀叫着冲出了他的房间,而他却兀自坐在床上咧着嘴,无声的笑着。
  客厅原木色的藤椅组因年代而显得斑驳,藤椅面对的那面墙边置放着同样刻划着岁月痕迹的壁橱,而壁橱上的电视正因播放着某部连续剧而隐隐作响着。
  龚臻纱目不转睛的瞪着电视机,对于电视屏幕上到底在演些什么,根本没有一幕看进眼里的。她开电视最主要是想驱赶四周的寂静与孤独,没想到它反倒让自己觉得可悲了起来。
  台北夜空之下,有几个人像她这样孤零零只有一台冰冷的电视陪伴?
  从来不知道她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习惯了另一个人的存在,甚至于习惯到他临时有事不能待在她身边,她都会觉得孤独。
  和他假结婚进而同居在一起不过是一个月前的事而已,不是吗?为什么她这么快就无法忍受一个人的孤独,以前的她不都是这样一个人生活过来的吗?
  握着遥控器在七、八十个频道中转换着,却可悲的发现没有一个频道是她想看的,皱着眉,她将电视机关掉,起身走近音响边选了个卡带播放,顿时之间她所喜爱的新世纪音乐弥漫了整个客厅,慢慢地抚慰了她焦躁不安的心。
  可是好景不常,一个突如其来的啪答望,不只音乐声突然停止了下来,周遭亦突然被黑暗整个儿的能罩住。“停电”两个字毫不犹豫的闪过龚臻纱的脑袋,在同一瞬间她的脖子即被恐惧整个掐住,整个人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在大台北这种都会地区停电的机率是少之又少的。然而对她来说,仅有一次便在心中造成了无以弥补的恐惧,那一次她一个人被开在黑暗的电梯中足足有三个小时,无人搭救。
  其实那件事算起来也有七、八年之久了,克服了对搭电梯的恐惧,她以为自己早已忘了一个人处在黑暗中的恐催,毕竟自从爸妈先后过世而她不得不一个人生活后,她从没发生过任何意外,可是现在……深呼吸一次、两次、三次。她在心里拚命的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要怕,这只是一个短暂的停电而已,更何况现在她并不是被关在电梯中,她是在家里,她住了十多年的自个儿家裹。所以不要怕,没事的。然而即使她不断这样告诉自己,她的颤抖却愈来愈厉害,连牙齿都忍不住上下打颤了起来。
  爸、妈……靖泽,谁来救救她?
  呜咽声由口中逸出,她强咬住下唇颤抖的站起身,举步艰难的摸向自己的房间,觊觎的想,只要到床上睡着了的话,那么一切就会没事了,电也会在她醒来的时候恢复正常供应。
  可是没有用,她根本就睡不着。
  平常几近无理的闹钟秒针在寂静无声的空气中,以如入无人之境般滴滴滴滴的大声走着,每定一秒便加剧她内心的恐惧一分。习惯了所有引发自电的声响之后,停电所带来的寂静是空洞寒冷的。龚臻纱感觉自己的额头竟冒出了几滴冷汗。
  不行,她不能再待在这个地方了。
  当初在电梯裹她是无处可去,但是现在可不一样,只要迈开脚步走出大门,她相信外头永无边际的空间自然会抚平她的恐惧。她必须走到外头去。
  一旦有了决定,她立刻摸黑下床,一步步的朝大门方向走去。途中,她因赤脚踢到了墙角而痛呼出声,然而恐惧与颤抖轻而易举的战胜一切,让她连一秒也不愿意浪费的继续朝前迈进。
  “拜托,拜托,拜托……”她听到自己不断地喃喃自语。拜托早一点让她碰到房子的大门,好让她逃出这可怕的地方。可是平常只需五秒便能走到的大门,现在的她几乎花了一辈子的时间,却依然触碰不到。
  拜托!她求道,感觉两颊早已被不知是泪水或是汗水浸湿。
  几乎是过了一世纪这么久,终于,她碰到了大门的把手,并在颤抖的打开门锁后猛然将门推开,冲出了门外。
  站在门外正掏着钥匙准备开门进屋的宋靖泽着实被她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借着台北十年难得一见的微弱星光,他瞪了她半晌后皱眉问。
  事实上龚臻纱也被他吓了一大跳。僵站在门口中间,她在听到他的声音后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害怕的扑进他怀中,紧紧地攀附着他。
  “臻纱?”宋靖泽的口气中充满了意外与不解,直到感觉到她的颤抖,与滴流在他颈肩处温热的湿意后,这才担心的将她抱紧,以克制的声音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停电。”她抖声回答,抖个不停的身体又向他偎近了一些。
  “停电?”宋靖泽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不过很快的,他就猜到她一定有过很不好的停电经验。“别怕,”他轻柔的对她说:“有我在,别怕。”
  依偎在他胸前,龚臻纱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一个人的恐惧慢慢地远离她。她不再颤抖个不停,脸颊上的泪痕也干涸了,周遭空洞的寂静被他平稳的心跳声所取代,抱着他,她忽然发现自己不愿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可是她怎么行?
  “对不起。”轻轻的推开他,她羞红了脸尴尬的喃声说。第一次对停电有了感谢,感谢它让他看不到她通红的脸。
  “发生了什么事?”虽然被她推开了自己,宋靖泽却没有完全放开她,他的一只手臂依然稳稳的围在她腰间,而她也没有反对。他沉声的问道,问的当然是引发她怕停电的事因。
  “七年多前,有一次停电将我一个人困在黑暗的电梯中三个小时,从此以后我对密闭的空间、电梯和黑暗都存有恐惧感。”她以心有余悸的颤抖声回答他。
  “在医院里你不是也有搭电梯吗?”他问,感觉黑暗中的她对他点头。
  “嗯,我花了很多时间才克服对电梯的恐惧,才敢搭它。刚开始时,电梯中除非有其它人在我才敢搭,后来慢慢的,我连一个人也没问题了。所以找以为自己早已克服那次意外带来的后遗症,没想到刚刚……”她浑身一颤,再也说不下去。
  “别怕,以后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知道吗?”宋靖泽拥紧了她一些,保证的对她低语道。
  龚臻纱没有回答,却在几秒之后伸手推开他围在她腰部的手,与他拉开些距离。“你晚上不是临时有病患要开刀吗?”她转移话题的问他。心里则为他那句“以后我都会陪在你身边”而心痛着。
  他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他是真心的吗?他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以及有多残忍吗?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却给了她保证,那就好比对一个几乎妥渴死的沙漠旅者指着不远前方粼粼的水光,告诉他绿洲就要到了,就快要有水喝了,可是事实上那片水光却是一片死海,一片盐分高达二十%以上,无任何生物生存得下的咸水湖,更别提拿那些咸水来解渴了。他真的好残忍!
  “结束了。”
  “一切都没问题吧?”她双手抱臂,勉强以平静的口气问。离开他的温暖,顿时又让她感觉四周冷了起来。
  “当然。”他答道,借着微弱的星光注意到她的举动,他皱起眉头问:“你会冷?”
  “不……有一点。”她改口道,感觉手上的寒毛开始竖立了起来。
  “在这十月天裹?”宋靖泽的眉头又皱紧了些。“走,我们进屋里去,也许进去后你就不会感觉冷了。”不顾她的反对,他再次圈住了她的腰身,将她往漆黑的屋内带去。
  屋裹一如之前那般漆黑可怕,然而有他在身边,龚臻纱不再感到颤抖,就连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慢慢地平息了下来,体温亦不再有下降的感觉。
  “有手电筒吗?”
  她点点头。
  “在哪?”
  根据她所说的地方,宋靖泽找到了它,不过当他将开关打开让室内稍微亮了起来后,他却皱起了眉头。
  “它快没电了。”龚臻纱轻易的指出让他皱眉的事。
  “家里有蜡烛吗?”他点头问,注意到手中的手电筒是充电式的,即使手上有新的电池对它也没有用。
  “好象有的样子。”她以不太确定的表情说。
  “走。”他说,他们必须在手电筒还有些电的时候找到它们,否则等到光都熄灭后,他们想找东西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寻着她的记忆在客厅与厨房间翻箱倒柜找蜡烛。宋靖泽注意到随着手电筒灯光的暗沉,她寻找蜡烛的动作就愈紊乱。不由自主的,他伸手阻止了她翻找的动作,将她扭向自己并亲吻了她一下。
  “别这样,有我在记得吗?”他温柔的安抚她道。
  “它要没电了。”连续深呼吸了数次她才压住自己几近歇斯底里的情绪,并微微颤抖的开口说。
  “来,我们回房间去。”他点点头,就着微弱的灯光圈着她走向他的房间。
  “我试过,可是没办法睡着。”她在他将自己轻推上床时,无助的抗议道,并在感觉他似乎离开她时,尖锐的叫出声。“靖泽!”此时手电筒的灯光早已完全熄灭。
  “我只是去把窗户开个缝而已,我没有走。”他迅速的回到她身边,奇准无比的圈住她道。
  “我像个白痴对不对?”她静默了一下,有些虚弱的自嘲道。
  “不,”他温柔的将唇贴在她额头上,给了她轻轻地一吻安慰道:“每个人都有他的弱点,即使是我也不例外。”
  “你害怕什么?”
  害怕无法掳获你的心,害怕永远只能这样抱着你却无法爱你,更害怕有朝一日会失去你。宋靖泽无声的在心里回答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陷人了前所未有的脆弱中。他的弱点竟然是她,没有人会相信的。
  “靖泽?”
  他收起心绪亲吻了她一下。“你真的想知道我的弱点吗?”他轻快的问:“你要知道弱点是不能轻易给别人知道的,否则哪天反目成仇,那便会成为让你毙命的利器;或者,你已决定要一辈子待在我身边,永远不离不弃,那么我就告诉你。”
  “没这么夸张吧?”她忍不住轻笑的抗议道:“照你这么说也许我该去买条链子套在你身上才能保命,你说对不对?”
  “啊,你的反应真快,看来我要逃出你的手掌心只有等下辈子了。”
  他夸张的语气望惹得她再次失望的笑了起来。龚臻纱心想,这一切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她竟然坐在他怀中任他拥抱,还笑得如此开心,这真的是连作梦都不曾想过会发生的事。
  “谢谢你,我想我应该接得过今晚的停电了。”她轻推开他道。
  她的再次企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让宋靖泽在黑暗中瞪起了眼睛,他拥着她的手想都不想的稍微一用力便制止了她。“我猜你下一句话不会是想告诉我,你想一个人回房睡觉应该也不会再有问题吧?”他平静的说,感觉她在他怀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知道吗?我很尴尬。”她开口说。
  “为什么?”他挑眉问。
  “因为我们俩的关系。”龚臻纱说,“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宋靖泽静静地等待她接下来的解释。
  “这一场假结婚……”
  “这场结婚是真的。”他忍不住说。
  “在我认为我们俩的生活不应该为它改变太多,你应该还是你,而我则还是我。”她说,“可是你却硬是住进了我家里。”
  “你该知道结了婚的两个人本就应该住在一起,若不住在一起会叫人怀疑的。”
  “我知道,所以找才没有非常强硬的不让你住下来。”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挫折感。
  宋靖泽忍不住微笑。
  “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即使让你住在这里,让你每天接送我上下班,我们俩的关系也不可能会变,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除了实质上的利害关系,应该再无任何关系才对,可是我现在竟然在依赖你……”
  “其实我很高兴有这个荣幸让你依赖。”他说实话。
  “不该……”
  “嘘,别说话。”他打断她既像抗议,又像生气,或许还有更多挣扎的声音说:“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住在这个屋沿下的只有我们两个人,谁遇到了困鸡,另外一个就有义务,也有责任该伸出援手,所以你根本不应该胡思乱想。”
  他的话犹如一盆冷水突然兜了龚臻纱一身湿。义务、责任,这就是他现在内心里所想的事吗?她真笨,竟然以为他对她有心,打从心里是真心在关心她的。嗤!
  看来真是她在胡思乱想了。
  “好了,闭上眼睛睡一觉,等你醒来天就亮了,电也来了。”他轻声的对她说,温暖的气息吹拂在她额头上。
  “嗯。”她轻应了一声,感觉他又将自己搂紧了一些。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明明只为了一种莫须有的义务和责任,他搂住她的姿势与温柔的语气却像当她是他最亲、最爱的人似的,难道除了外表、多金与相处过后才看得到的内涵外,这也是他另一项让女人对他趋之若惊的原因吗?
  想到不知有多少女人跟她一样领受过他的温柔,她的一颗心不由自主的被狠揪了一下。她缓缓地深呼吸着,尝试让自己放松下来,突如其来的泪水却已滑落眼眶。她咬紧下唇不让呜咽望逸出来,然而宋靖泽却已感受到她突然微微颤抖起来的肩膀。
  “臻纱?”他问。
  她没有回答,怕的是一开口她就会哭出望来。
  “臻纱?”
  他又叫了一次,这回他没有耐性等地回答即用手捧住她的脸将她的脸抬起,好似想看清楚她现在的表情,不过以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来说,根本就是枉然,但是他却碰到了她脸颊上的泪水。现在她无处可逃了。
  “你在哭。”这是陈述句,而非问句。“为什么,你还感到害怕吗?”他的声音让人感觉他现在正皱着眉在说话。
  龚臻纱依然没有回答他。
  是的,自己在哭。自己还感到停电所带给她的害怕所以哭吗?如果她回答是,那就是骗人的。那么自已到底为什么而哭呢?她想逃避,不想承认,但是浮现在脑海中的答案一直都只有那一个。她到底为什么而哭呢?答案是为了他她爱上他了。
  龚臻纱整个人震惊的僵直在他怀中。
  承认自己爱上他比想象中的还要简单,而冲击力也比想象中送要大上许多。她爱上他了,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以爱上他,她怎么可能爱上他?可是老天,事实就是事实,她真的爱上他了。爱上他这个风流、花心,换女朋友比换衬衫还快,并视性关系为无聊时用于消遣的男人。
  “臻纱,你到底是怎么了?别不说话,快告诉我!”她的沉默让他紧张、担心,而且心情烦躁。在一直得不到她的响应后,他捧起她的脸,开始不断地在她脸上印下无数的轻吻。
  龚臻纱的泪水因他的温柔掉落得更快了。
  第一次对他动情全为了他的外表,所以当她亲眼目睹了他的滥情之后,她可以轻而易举的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否决了他的一切,可是现在呢?在她明了他的魅力、他的温柔、他的好之后,什么样的残酷事实才能惊醒她的这一场梦?
  或者直接向他表白,再让他狠狠地拒绝会是一个好办法。可是令她害怕的是,他会这么好心的拒绝她吗?就像所有与他交往的女朋友一样,他爱她们吗?不。而他拒绝了她们吗?不。这就是她所害怕的。
  可恶!躺在自己所爱的男人怀里,腹中怀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孩子,并且又希望所爱的男人最好把她给离弃,不要响应她的爱,哈!多么复杂的开系,多么混乱的情绪,她该死的为什么可以把自己弄得这么痛苦、难过?难怪她的泪水会流不止。
  “嘘,别哭。”宋靖泽轻声的对她说,落在她脸上的轻吻却没有停过。
  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哭成这样?相较于之前在大门前的她,她现在的体温正常,身体除了因哭泣偶尔传来的抖动外,并没有颤抖也没有紧绷,可是她却哭个不停。
  她到底是怎么了?她难道不知道她哭得他心都疼了吗?
  不再吻她那似乎永远也流不尽的泪水,他将她的脸稍微抬高了些,他的唇缓缓地印在她的唇上,慢慢施压,直到她启唇接受了他炽热而猛烈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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