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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南船北马,当一个南方人和北方人在一起时怎么办呢?这南方人又不会骑马…… 答案是——银浩书这个北方人只好陪着他的南方小未婚妻“坐”马车啰! “大哥!我们已经到城里了对不对呢?你看!那边有一大堆人在排队昵!那是什么地方?我们下去看看好不好嘛?”羽仙兴奋地头、手探出窗外叫道。 银浩书一手搂住她,险险地将她快滚出窗外的身子及时救回来。 “坐好!”他叱道:“我们现在是在城里没错,你指的那间店是一间药堂。我们待会儿再回头来看,你不许再蹦蹦跳跳,女孩儿家要文静一些才好。” 羽仙才不怕他发脾气,她顺势倒在银浩书怀中轻轻辩道: “可是羽仙现在是扮男装嘛!粗鲁一点有什么关系?而且只有大哥看见而已!” 羽仙此时已穿上银浩书为她特制的银白儒装,顿时化作一位俊美无伦的浊世佳公子,两人一模一样的装束,看上去就如同一对兄弟。 银浩书故意瞪眼说道: “谁说的?金颢和顾胜在外头都在笑你土包子了!” “他们敢?”羽仙伸出头,对骑马随侍的两人叫道:“大哥说你们两个笑我?” 他们两人拚命忍住笑意道: “属下不敢!”真痛苦啊!他们忍得两颊酸痛扭曲。 羽仙警告地瞪他们一眼,坐回原位。 “大哥!为什么现在不去看呢?” “羽仙的问题真多,大哥先带你去别的地方不好吗?”银浩书轻握她纤手道。 羽仙才不相信他的搪塞之词,她风羽仙什么都是——就是不是个笨蛋,她狐疑地打量着银浩书。 “大哥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羽仙存疑道。 银浩书并不点破。刚才那家人满为患的药堂正在义诊,也是银衣会的一处产业,他要是让羽仙下去一看……她不更担心才怪。银浩书是何等聪明的人,怎会做出这种笨事呢? 只走了几条街道,马车终于在另一家药堂停下,金颢下马打开车门道: “少爷们请下车!”他恭敬得不得了,谁会想得罪那个假少爷呢?她会整得你吃不完兜着走。 银浩书矫健地跳下车后,又伸手扶过羽仙下车。 羽仙环顾四周才道: “这儿有一家布店,一家药堂,还有一间客栈和一间钱庄,大哥一定是要带我去看药堂吧!” 此时,张顾胜正忙着使眼色,将布店、客栈和钱庄的负责人赶回店里去,其实这四间店都属于银衣会辖下的生意。只不过…… 除了药堂之外,其余三间店都有银衣会的慓帜——银云旗飘扬着,这可不能让未来的会主夫人看见。 银浩书对着好奇打量的羽仙赞道: “羽仙真是聪明,大哥就是要带你来看这间药堂。猜猜看,大哥为什么要带你来看药堂?” 羽仙活灵灵地转动着眼睛,表情是说不出的娇俏可爱。 “这间药堂是大哥开的,大哥带我来看……是想让羽仙别再担心财路的问题是吗?” 银浩书竖起大姆指赞道: “羽仙像小神仙一猜就中。” 羽仙也呵呵乐道: “我才不是神仙,我只是大哥肚里的蛔虫罢了!” 银浩书哈哈大笑,伸手揽过羽仙肩膀道: “走吧!我的小虫儿。天老爷!你真会逗我开心!”他的笑容满足且快乐。 羽仙一走进去,就发现看病的人川流不息,由此可见……这家药堂的信誉非凡,难怪大哥衣食无忧,还能养一大堆的闲人,羽仙边看边想道。 “大哥平时不在药堂替人看病?”羽仙觉得有些奇怪,但说不出是什么原因。 银浩书带着羽仙走进诊察的内室,里头好说也有近十位的大夫在替病人看病…… “你看!有这么多的医生在这儿替大家服务,又哪儿用得着大哥整天坐在这里呢?” “说的也是。可是……” “别再可是了!走吧!”银浩书拉着羽仙走进内堂的另一边。 空气中传来浓烈的药材味,原来他们都在中庭煎药。里面的一些房间时而传出凄厉的喊叫声,羽仙不由惊栗地问道: “大哥,那几间屋子是……” “里面是手术的地方,一些病人在得了重症之后,在逼不得已之时……大夫们会选择为他们截肢。”银浩书解释道。 截肢?羽仙这才察觉银浩书开的并不是一般的药堂,而是一间技术十分精良的医馆,因为普通大夫都只是替人把把脉、抓几副药方就了事,哪里有人会做出这么高明的医术。 想着想着……羽仙突然被屋内的悲怆大吼惊醒。 “不!不!不要砍断我的脚啊!大夫,我真的还有救,我的脚还有救……让我见一次公子吧!求求你们让我见一次‘应’公子……求求你……他会救我的!他会救我……救我的……” 他哭得声嘶力竭、令人动容。 “大哥,他在喊的公子是谁?” 银浩书肃着一张脸放下羽仙的手,然后径自向传出声音的那间房走去。 张顾胜见状特地上前提醒他道: “可是目前少爷和小姐……”他怕银浩书一进去就泄漏身分,让羽仙发现。 银浩书冷冷吐出四个字。“人——命——关——天。” 金颢和张顾胜立刻退下。羽仙也来不及觉得奇怪便匆匆跟了上去。 银浩书转头对羽仙说道: “你留在外头别跟进来。” “不!我说不定可以帮上忙。”羽仙想见识一下大哥的医术。 “也罢!”银浩书平静地说道:“但是情形不会很好看,也会令人很不舒服喔!” 羽仙沉重地随着银浩书进去,里头有两位大夫同时候诊,四个小学徒在其中穿梭忙着烧水,准备包扎的白布等杂事,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羽仙的目光一瞄见那躺在病床上的庄稼汉,不由吓了一跳。 “中毒!”她脱口低喊出声。 那汉子的双腿黑肿溃烂,看起来像是长脓疮恶疾,普通的大夫一定会用治脓疮的方法来治疗这种恐怖的慢性毒药,不过现在,他的伤口溃烂得深可见骨……恐怕已经拖很久——很难治了。 ★ ★ ★ 两位大夫一见银浩书就恭立一旁道: “参见……” “两位先生免礼了!”这些繁文缛节真烦煞人。 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庄稼汉一见到银浩书时,高兴地流下泪来哭道: “公子,求求你救我!我是阿牛啊,你认识我吧?救救我……”阿牛是银浩书雇的佃农。 “阿牛,你冷静点儿。”银浩书安慰他道。 一个快要被人截去双腿的农人怎么可能冷静?大夫们在他的双腿根部用布条束紧,为了防止截肢后血流如注。 银浩书眉宇深锁地问两位大夫道: “这种情形有多久了?” “禀公子,据阿牛说……这种情况已有一个月了,他原先在对街的回春堂看……” 银浩书恨声道: “又是一起庸医误人的例子。” 阿牛一听银浩书这么一说,顿时心凉了半截。 “公子,阿牛没救了吗?你明白告诉我没关系!”阿牛凄凉地道。 “老实说我并没有十成的把握,你要是早些来找我就好了。”他叹了口气。“那么我至少能找齐所有的药材,而你的伤势也不至于恶化至此……” 阿牛痛苦地呜咽着,银浩书解开了阿牛缚住大腿的布条,观察他血脉运行的状况。 “谁下的毒呢?”银浩书轻声问道。 情形很糟,看来两位大夫的诊断并没有错,若是不迅速截去这双腿,阿牛活命的机会是微乎其微。但是银浩书也明白,失去双腿的庄稼汉是一样难以活命,何况阿牛家中尚有老母及妻小…… 听了银浩书的问话,阿牛的眼睛突然就像牛眼般暴睁,惨然说道: “是……阿青这个贱人!串通奸夫来害我。” 听他的口气也知道“阿青”就是他的老婆。这穜毒叫——花骨,中了毒之后会生小疮,小疮会渐渐溃成大疮,当烂得深可见骨时,骨头上会显出斑纹,并不像一般中毒者骨头泛黑。 羽仙认得这毒。风家最擅于解毒、用毒,羽仙既是风家唯一传人,自然也可以说是毒祖宗啰!但她不想介入江湖纷争,“花骨”是南河派的独门毒药。 羽仙对于银浩书精湛的医术十分佩服,他又准又狠的削去阿牛腿上的腐肉,快速地在各大穴上插上银针止痛止血。 这样有用吗?羽仙暗暗想道。这种病拖了这么久,若是没有独门解药是不大可能挽救的,就算大哥有通天本领,也要花时间炼制药材,但此刻的阿牛是一刻也不能等。 就算让她来医……羽仙自己估算也没有把握。 “家里还有别人中毒吗?”银浩书故意与阿牛说话,以引开他的注意力。 “没有,她只对我一个人下毒,毒药一定是那个姘夫给的。我和阿青也算是青梅竹马,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阿牛抽噎地说道。 羽仙听了觉得心酸酸的,但谁又晓得别人家的事? 阿牛又继续说道: “如果她坦白对我说要走……我会答应她的,好歹她也替我生了一个儿子,可是……可是……”他语不成声地哭泣。 “可是怎样?”羽仙追问道。 阿牛哇哇大哭道: “可是今天她害得我要断去双腿,以后儿子和娘谁来养呢?我们又这么穷,我在回春堂看病,已经花去家中所有的积蓄了。” 羽仙听得红了双眼,泪珠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对于老人和小孩最心软的她,根本听不得这种故事。 在这同时,银浩书正进行最后一道手续,他运功替阿牛逼毒。 羽仙很惊讶,很少会有人愿意损耗功力替别人疗伤,至亲尚且如此,何况是对别人呢?羽仙不由得愈发崇敬起银浩书来了。 奇迹出现了,原本漫布到大腿根部的黑色毒气渐渐退下,刚才被银浩书削去腐肉伤口的血也由黑转红。 “公子医术神通。”两位大夫在一旁赞叹道。 银浩书幽幽叹口气道: “可惜!黑气只退至脚踝就停住了,看来这双脚掌要废了。对不起,阿牛!” 阿牛感激得拚命摇头道: “快别这么说,公子。没有了脚掌、阿牛照样能下田工作,阿牛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 两位大夫也惋惜道: “你来得太迟了,万一能早点来——公子一定能保住你的脚掌的。” 两位大夫立刻准备替阿牛截去脚掌。阿牛毅然地咬紧牙根闭上眼睛,羽仙直勾勾地瞪着那把亮闪闪的快刀,她觉得很不舒服…… 她可以救阿牛,羽仙心想。大哥已经将他医得几乎快好了,如果她拿出家传的红玉丹,她有把握救阿牛! 不过,拿出红玉丹就必须冒着被认出的危险,万一舅舅追来…… 她不就要跟大哥分开了吗?虽然才相处短短半个月,羽仙已觉得自己离不开银浩书了。 “羽仙,跟大哥出去吧!”银浩书轻扶住她。 羽仙恍恍惚惚地随着银浩书走了两步,又突然回头——正好看见他们拿刀准备砍阿牛的脚。 “慢着!”她尖叫道。 “羽仙……”银浩书正准备安慰她。 不料羽仙冲至大夫身旁夺过刀,大夫们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等我问完了,你们再动手。”羽仙说道。 阿牛对羽仙也很恭敬,毕竟他是“银”公子身边的人,而且银浩书似乎极为宠他,对他百依百顺。 “公子想问什么大牛都照实说!”他自动说道。 羽仙扬眉问道: “你常打老婆吗?”她不想救会打老婆的男人。 “不!我这么疼她,怎么会打她?”阿牛立刻答道。 “你有没有准备娶小老婆气她?”羽仙最恨男人三妻四妾地拈花惹草了。 阿牛无奈地答道: “公子,像我们这种人家能养得活老婆就谢天谢地了,哪里敢奢望养小老婆?” “哦?你们的生活真的那么苦?” 阿牛苦着脸答道: “是的,我们山下的佃农都很苦。但是……去年公子将我们地主的地买下,我们佃户的生活才有明显的改善,大家都很感激……” 可不能再让阿牛说下去,再说就全部泄底了,银浩书连忙打断他道: “别说了!羽仙,阿牛说的都是实话。” 羽仙也挺干脆地说道: “既然有大哥保证当然没错!”她拿出一粒异香扑鼻的红色丹丸,送至阿牛嘴边。“吞进去。” 医生们急忙阻止道: “这位少爷,病急可不能乱投医。” 羽仙不予理会。接着,她探手入怀拿出平常她惯用的金针,准备替阿牛疗伤。 两位大夫转向银浩书求助。“公子……” 银浩书笑了,他决定袖手旁观。 “没关系!你们听他的吩咐,尽量去配合他,随他去!”他淡淡地笑道。 “拿几盆热水及布来!”羽仙下了第一个命令。 她的身边立即多了两盆热水及两垒毛巾。 “还不够,再去!”她说道。 这个小小的房间剎时乱成一团,银浩书却像没事人儿一般,靠在门边的柱子上。 羽仙用其中一盆水净了双手,才对阿牛道: “他们要剁了你的脚丫子你知道吗?” 阿牛点点头,这……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你运气好碰上大哥替你驱毒,要不然……不死也只剩下半截身子了,而且……要不是大哥的话……我也不可能帮你救回这一对脚丫子!” “公子,您的意思是……”阿牛几乎喜极而泣。 “可是我没有大哥高明,大夫们剁掉你这一双脚掌之后,你大概休养二个月就可以回家。但是……若要救回你这臭脚丫子嘛!你至少要休息半年以上。现在呢!我提供你一个选择的机会。”羽仙突然大喊。“要剁还是要留?”声音大得吓人一跳。 银浩书摇头苦笑,对羽仙的顽皮,他没有办法。 阿牛带着哭音说道: “我怎么会有别的选择?” 居然敢反问她!羽仙调皮地举起大刀……大喝一声:“要剁?” 她假装会错意地砍下去。 “啊……”阿牛惨叫一声,晕了! “晕了?真不经吓,才逗逗他就昏了!”羽仙无聊地推了推阿牛。 试问有几个人能经得起风羽仙吓唬?大夫们都相对苦笑。 羽仙耸耸肩道: “晕了也好,这样也省得我麻烦。”她拿出金针插在穴位上,其准确的速度不下于银浩书。 羽仙另拿出一颗药丸化入另一盆水中,没想到风家千金难求一粒的糽玉丹,今天一连用了两颗在这乡野村夫身上。 “大哥相不相信我学过花果雕刻?”羽仙拿出一把锋利小刀对银浩书说道。 银浩书不置可否地摊开手。 羽仙唇边绽开个小小的笑容,然后拿起刀,顺着阿牛脚上的筋骨脉络一一割开,她下手不轻不重,每条刀纹都只入肉三分。 “好功夫!”两位大夫赞道。 羽仙促挟地斜睨银浩书一眼道: “怎么大哥不满意?为什么不夸我呢?” 银浩书闪过一个微笑道: “太棒了!请继续施术。” 羽仙得意地笑问道: “大哥怎么不训我爱胡闹了呢?”眼睛都快瞇成一直线了。 “遵命!”银浩书拱手道:“羽仙!快别胡闹了听见没有?”他假意叱责。 羽仙按捺不住娇笑出声。直到看见阿牛血流渐缓,才收慑精神替他止血,然后将阿牛的双腿泡在药水中。 才浸不到半炷香的时间,阿牛原本无望救治的脚突然有了起色,被羽仙切开的伤口也有了血色。难怪风家的红玉丹被称为武林至宝,银浩书暗暗忖道。 羽仙洗净双手站起来,走到银浩书身边,一脸讨赏的表情看着她大哥。 “没想到我的小羽仙不但是神仙,也是神医!”银浩书取笑她道。 “那可不!”她可拽起来了,难得可以在大哥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羽仙拉着银浩书就往外走,两位大夫这时可着急了,接下来要怎么办?今天两位公子所使的招术,他们可是一样也看不懂。 “公子……”大夫急道。 银浩书回头交代道: “接下来就用一般刀伤护理的方法治疗就成了。记住!半年不能让阿牛下床走动,至于他家中的生计问题……” 银浩书转向金颢道: “你让人去打点一下,务必要照料好阿牛的家人。” “是!”金颢应诺。 羽仙若有所思地安静了好一会儿。 “小家伙在想些什么?又想编排大哥的不是?”银浩书怕怕地问道。她……看出了什么破绽吗? “我才不会编排大哥的不是,我是在想……”她垂首不语。 银浩书用手扶起她的下巴问道: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大哥是个大善人。”她有些不好意思。“我好幸运认识大哥,希望……希望能和大哥一辈子在一起。”她说时脸颊红滟滟地烧热起来,羽仙用双手捂住火热的脸。 现在车上只剩下他们两人,银浩书经柔地址下羽仙捂住的小手,凝着她的眼神中有着万般爱怜。 “大哥!”羽仙蚊蚋般低喊一声。 银浩书吵哑低嗄地开口道: “大哥也想和羽仙一辈子都在一起,永远不分开……永远……” 羽仙嘤咛一声,将脸埋入银浩书怀中,银浩书也紧紧地拥住她。 时间彷佛静止在瞬间,羽仙能感受到银浩书的心跟她跳得一样地狂猛热烈。 “羽仙!”他轻抬起她下巴轻喊道。 羽仙的唇微微开启,像对银浩书发出最诱人的邀请。“嗯?” 银浩书低下头,用他的嘴轻抚过她的唇,羽仙低吟一声,他忍不住重重地攫住了她。 她觉得昏眩得全身轻颤,银浩书急切地加深这个吻,他将舌顶入羽仙的口中游移,感觉欲望在胸中亢奋地冲击着,他用手顺着羽仙的肩往下轻抚……一直抚摸到腰间冰凉的玉佩。 “天!”银浩书一震。“我在干什么?居然……” 他将被搂至自己腿上的羽仙很不情愿地放回身边座椅上——用尽了他每一分的自制力。 “大哥!我好热!”她发出梦呓般诱惑人的声音。 她又燥又热地扯着衣带,银浩书赶紧按住羽仙蠢动的小手。 “你要干什么?”银浩书的声音透出紧张的粗嗄。 羽仙无邪地眨眨眼。“马车太闷,我想脱掉外袍。”她双颊浮上两朵动人的红晕。 “不行!”银浩书替她整理衣裳。“马车里并不闷,你给我乖乖坐好!”他的额角渗出汗珠。 “为什么不闷?大哥不是也热得流汗了吗?”怎么心跳得这么快?她以前没有心悸的毛病啊! 银浩书苦笑,他是热得快燃起来了没错,但是……绝不可能是因为天气或马车闷热的原因。 “热?”他自嘲地低喃。“干柴坐在烈火旁边,不烧起来就谢天谢地了,热一点又有什么稀奇?” “大哥在说什么?”羽仙用手轻轻拂去银浩书额上的汗珠。 “羽仙是医生,怎不知大哥的反应是代表什么意思?”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贴在脸上。 难道……羽仙想着想着便满脸通红。 “大哥真坏!不知羞!”她羞得想钻进洞里。 银浩书轻轻地在她红霞满布的额上吻了一下道: “我哪里是坏?大哥只是太……喜欢你了!”他仔细地斟酌遣词及用句。 “才……只是……喜欢我而已?”她有点失望。 银浩书心一紧。“羽仙不高兴大哥喜欢你吗?”他做错了什么让她愁眉深锁? “不是!”羽仙觉得委曲。“我原本以为大哥对我有更深一点的感情,可是……”她心酸地掉下泪。“……可是大哥却只是……只是喜欢我而已。” 银浩书极舍不地地拥她入怀哄道: “别哭!你哭得让大哥心都拧起来了。诺!整张可爱的脸都皱起来了,让人心疼得受不了!” “真的?”她抬起眼哽咽地问道:“大哥一点都不重视我!”她突然又悲从中来哭道。 这算哪门子鬼话?银浩书被她哭得心绪大乱,前襟也结结实实地湿了一大片,莫非羽仙是洛神转世,要不然那来哪么多泪水? 女孩子真是难缠,她怎么能以为他不在乎她?自己刚才不是已经明明白白地用言语表达他的爱意吗?——当然是含蓄的。 “我明天要走了!”她离开银浩书的怀抱。 银浩书大惊失色。 “为什么?”他不知不觉提高了声音。 羽仙说不出原因,如果一定要讲……大概就是因为她爱上银浩书吧!既然他不爱她……再留下来只是徒增自己的痛苦,以后他娶妻生子让她情何以堪? 她抽泣得更大声了,银浩书急得都快中风,还等不到她说出半个字,他害怕地将她扯进自己怀中。 “不许哭也不准走!”他惊恐地大喝。“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怎么也不放你走!”他几乎快将她的腰搂断。 “我不要!我不要!”羽仙赌气地拚命挣扎。“我留下干嘛?你又不爱我!” 银浩书怒视她大吼道: “我不爱你?你聋了吗?我刚才就告诉你——我爱你!” 羽仙也不示弱地大吼道: “你何必这么大声吼?刚才你说的明明是‘喜欢’不是‘爱’,我听得很清楚!” 银浩书苦恼地长长呻吟。“这有什么差别?难道你没感觉我是怎样地宠爱着你?” “羽仙不是你的宠物。”她凄楚地一笑。“大哥现在喜欢羽仙就宠爱着羽仙,以后……等大哥爱上了别人,我……我就要滚一边凉快去了!”泪珠顺着面颊滑落胸前。 “我不会的!”他试着要拭去羽仙面颊上的泪水,而她……她却别过头去,银浩书内心一阵剧痛…… 羽仙脸上明显地传达出不信任的讯息,她固执地不肯看着银浩书,只顾着死死地盯着地上。 银浩书苦恼地道: “你到底想什么鬼东西?就算我用词有错,也犯得着立即十万火急地离开我吗?”他硬是将她的头转成面向他。“我跟你说话时不许看地上!” “这很重要!”羽仙坚持道:“既然大哥不爱我,那我又何必留下?我干脆回去成亲算了。”反正嫁给谁都无所谓,她在心里默默地加上一句道。 回去成亲?银浩书快气炸了! “你……你竟然愿意和陌生人成亲也不跟我?”他从没想过竟有嫉妒自己的时候! 羽仙眼一瞪说道:“你什么时候说要娶我?” 他晕眩了。银浩书可以起誓,自己真的被气得有晕眩的感觉,天知道他娶了这女人会少活几年? “好!”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现在重来一遍。”他清了清喉咙。“请你嫁给我,羽仙小姐!我真的很爱很爱你!”他叹了口气。 羽仙狐疑地捂住嘴,一双大眼充满疑问。 “你到底要怎么才会相信我?”他恨恨地捶了座椅一拳。“那天我替你解危时……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羽仙防备地问道: “我是答应过没错,你想开出什么条件?” “相信我这一次!”他认命道。 羽仙安静了,他连这种不入流的手段都使出来……可能真的有几分在乎她…… “真的?”她不确定地问口。 银浩书握紧拳头。“当然是真的。”他的指节全泛白。 “你发誓?” 他举起右手。“我发誓我爱羽仙!”没想到他也有做这种蠢事的一天! “只爱我一个人?”她的问题多得吓人。 银浩书嘘她一声才道: “就你一个就折腾怕了!” “要是你又爱上哪家姑娘怎么办?男人都爱娶三妻四妾不是吗?” “我要是有三妻四妾……要杀要剐随你挑!”他下了狠话承诺。 终于,羽仙破涕为笑地搂住银浩书脖子,快乐地低喊道: “我好幸福!我是那么那么地爱你!” 银浩书总算松了口气叹道: “我真是拿你没半点法子!” 她这时可乖得很,不吵也不闹地蜷在银浩书怀中。 “还想去看刚才那家义诊的药堂吗?”他用脸柔柔地蹭着羽仙的颊道。 “义诊?”她的脸亮了起来。 银浩书怜爱地叹口气,婜了一个顽皮爱玩的妻子,以后可有他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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