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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伤心欲绝的羽荷疲惫的待在温室看着一室灿烂缤纷的花卉。
  这些花儿再也安慰不了她的心灵。羽荷泪眼婆婆的想着。
  在她前一钟头从海边回到家时,徐妈便兴奋的为她开门,然而,在见到她失魂落魄的伤心神色后,徐妈蓦地收回兴高米烈的神情,只是沉默的跟着她走到客厅,倒了一杯水给她。
  她知道徐妈的心中一定也是涨满失望,因为只有徐妈才了解她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邀约培德出去跟他表白的,结果却是令人伤感!
  重新回到温室,静坐了半个钟头,不请自来的疲累与孤寂却阵阵袭向心田,羽荷觉得自己虚软无力,不管在心灵或身体方面。
  她想合眼休息,却发觉闭上酸涩的眼睛,她在海边与培德相处的伤悲话语全在脑海里如放电影般的一幕幕掠过,徒增心灵悲慟。
  思即此,突然“砰”的一声奇怪响音传入羽荷的耳朵,随之而来的则是杯盘落地的兵兵兵兵声,这些声音在这间偌大静寂的温室襄更添奇异气氛。
  一股不安顿时湧上羽荷的心房,她忐忐的朝声音所在地而去。
  在见到躺在含笑花旁的徐淑子与散落在地上的汤汁及残破的陶皆杯碗时,她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欲扶起徐淑子,但霍地一个黑色人影倏地从繁盛绿叶的瑪脑珠旁站了出来阻止了她的去路。
  被吓了一大跳的羽荷在惊甫未定之时看清来人是林训民后不觉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见到他手上那只沾着鲜血的粗壯木棒后,她的脸色徒地变得苍白,她愣愣的将目光再移到昏厥在地的徐淑子身上,这时她才注意到徐淑于的右额上正泊泊的流出鲜红的血液……“啊”一声无法自制的尖叫声迅速的从羽荷的口中逸出,她惶恐的瞠视着林训民。“为什么?为什么伤害徐妈?”她不解的啜泣道,“她会死的,她……”
  她想冲过去扶起徐淑子,然而令她震懾的是,林训民居然高举起手上的木棒对着她。羽荷停下了步伐,心惊胆战的注视着他。
  半晌,静默不语的林训民终于开口:“你就一定要去自取其唇吗?”
  “我……我不懂?”羽荷摄孺的回答。
  “不懂?”林训民猙狞拧着脸孔,“你为什么要卑躬屈膝的要求培德来爱你?不要脸的在海边大声喊着你爱他?”
  “你……”羽而倒抽了一口涼气,“你跟踪我?”
  林训民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定定的看着她,“你在我心中一直是圣洁不可侵犯的,为什么会为了一个浸淫温柔乡的花花公子变得如此下賤?”
  羽荷张皇失措的频频摇头,不寒而慄的感觉从脚底直湧而上。
  “我为了替你出一口气,为了挽回你和我的一点尊严,我这些大还特地叫了花店去帮我找来一株枫树,针头果等等迭给他,让那些该死的记者们知道你已认清了那个花花公子的真面目,不会再傻傻的爱他了,结果,”他橫眉竖目的瞠视着她,“你竟然公然的挑个风景秀丽的海边,在几名游客观赏下对培德表白你的情爱?”
  “我……”羽荷面如土色,冷汗直流。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些语带批评嘲讽的花卉竟是林训民送给培德的,而正视着一向优雅温文的林训民目前面孔扭曲、怒目切齿的模样,羽荷则感毛骨炼然,她不明白他为何会变成这个模样。
  “羽荷,”林训民挹挹不乐的道,“你让我好失望。”
  羽荷无言。
  “我的爱比不上培德?我的爱就那么不值?”林训民的面色阴沉愤然,“我不能再让你糟蹦自己了。”
  “训民。”羽荷吞嚥恐惧,面对着他一步步的向前,她一步步的往后退去。
  “我爱你,羽荷,”他突然悲悽的哽咽,“我不能再次忍受你可怜兮兮的去求他的施捨,他不值得拥有你的爱。”
  恐惧的泪水早已潰決,羽荷只觉毛发倒竖,森冷的感觉直透心胸。
  林训民突然从口袋裹拿出打火机,“卡”的一声,蓝黄色的火苗顿起。“我并不是个宁为玉砰不为瓦全的男人,我也没有疯,而是我太爱你了,我无法看着你任由培德玩弄!”
  他的这番话令羽荷心惊,而在见到林训民开始即处于震懾状況的她,在惊惶的四处张望后,才发觉列在旁边的花道及花卉丛间有着液体状的水,定睛一看后,羽荷心惊的发现到那竟是汽油!
  老天,她惊惶无措的频摇头,满室的花香及树丛的清香多少掩盖了那刺鼻的汽油味,再加上她将注意力全放在徐淑子及林训民身上,她根本没有在意那混了花香气味的怪异味道!
  “别再退了!”林训民柔声的道。
  他的眸光变为清澈,扭曲愤然的脸孔已逝,取而代之的是羽荷熟悉的斯文面貌。
  “在你刚刚沉思的半个钟头里,这花室內早被我泼满汽油了,我们都跑不了了。”语毕,林训民将点燃火苗的打火机去向花道!
  “不!”
  一声高尖的声音划过温室內变得冰镇森冷的空气,羽荷眼睁睁的看着那道蓝黄火焰画出一道弧度落在湿漣漣的花道后燃起一片袭人的炽烈火海。
  培德魂不守舍的回到家里,在闷声不响的走到客厅后,他将自己摔向沙发椅上躺臥。他烦躁的搓揉起自己的黑发,他的心绪如麻、惴惴不安!
  在离开海边后,羽荷嘶声吶喊的句句令他感动万分的话语让他全没了主意,只是开着车子在外头乱逛,而在回到仰德大道上那家花店时,门口的一株枫树盆栽吸引了他的注意。
  因为此时并不是枫红的季节,而那株枫树却是枫红层层,与羽荷送给他的枫树色泽、大小与栽植的盆子竟都相似。
  他停下了车能与花店老板谈起这枫树,没想到老板竟笑着跟他说认得他,而且前两天老板还帮一位客户送了这样一盆一模一样的枫树给他,而这枫树则是老板特地向拥有一间花卉栽植场的朋友购买的。
  因为此时并不是枫红季节,可是那名客户却坚持一定要一株枫红的枫树,而为了怕那名客户还有需要,所以他干脆向朋友买了两株过来。
  而在培德询问后得知订花者是林训民时,他的脑海闪过羽荷哭诉的话语她没有送他那些嘲讽的花卉。
  他真的误会羽荷了!那她在海边跟他说的那些爱语都是真的了!
  老天,他就这样狠心的将她一个人遗留在那里?他想回头去找她,可是他却躊躇不決,他不知道自己在向羽荷说了那些该死的嘲讽话后该如何面对她。
  犹豫再三后,他还是选择回到家里,平复一下繁杂的思绪。
  此时纵地下室止来的阿美芳是一脸的欢天喜地。
  在她便催促儿子去赴约后,徐淑子也打了电话过来,约略说了羽荷对培德的真心,而这次羽荷是鼓足了勇气才邀他出去的,所以徐淑子希望她这个做老妈的能帮忙羽荷,要培德一定得前去赴约。
  耳闻这些话语,何美芳是乐坏了,毕竟自己苦思了一个星期们想不到好法子撮合这封恋人,而原来是郎有情妹有意,那一切不就都Ok喽?
  所以她很高兴的跟徐叔子说儿子早就被她赶出门去赴约,大家就等着办喜事好了|而她呢?在跟老公报告了这个好消息后,两人就跑到地下室睁大了眼要看那幅花精灵的画像浮现五官的过程。
  而等待是值得的,那美轮美奐,百花之中的花精灵果真浮出羽荷那张纯净明亮的脸孔,她和罗杰是眉开眼笑,哭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阿美芳边哼着歌边手舞足蹈的走进客厅,在看到懒散的躺臥在沙发上的儿子时,她眉飞色舞的走到他身边,“老妈给你道声恭喜……”
  她的话在看见儿子那张神不守舍、眉头紧皱的面容时顿时收了起来,她不解的推了他一把,“怎么了?不是都搞定了吗?怎么还一副苦瓜脸?”
  培德瞄了她一眼并无回话。
  “搞什么啊?儿子?”她将他拉起来,“你和羽荷不是互诉衷情、情话绵绵的?”
  “老妈”培德受不了的再瞟她一眼。
  “咱们就这么近,干么斜眼看我?”阿美芳迭给他一个大白眼,“哦”她突然又笑了出来,“我明白了,你想捉弄老妈是不是?骗我你们没有亲亲和好。”
  培德翻翻白眼,他实在太佩服老妈的想像力了。
  “别演了!那幅画早就洩底了,花精灵的画像已经浮现五官了。”她得意洋洋的宣布。
  “你说什么?画出现五官了?是谁?是谁?”培德委靡不振的心一下子振奋起来,他急切的闲着。
  “明知故问嘛,当然是羽荷啊!”阿美方不以为然的瞪他一眼。
  培德顿时展眼舒眉的发出欢欣鼓舞的欢呼声,“天,她是真的爱我,不是骗我的,她是真的爱我的!”
  老天,羽荷竟是命定的花精灵,而画中五官的浮现绝对是要两人深情相爱才会浮现的,而今画中出现羽荷的五官!
  “喲呼”他从內心深处大声的吼出自己的振奋。
  他和羽荷是命中注定要相爱一生的,他可以放心的去爱、大胆的去爱她了!
  阿美芳在看见儿子欣喜若狂的举止时有一时的错愕,然而过不了多久,即被他超疯狂的喜悦感染,也跟着乐不可支的手舞足蹈起来。
  “美芳!”
  罗杰惊惶失措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她和培德一起迎向从地下室惊惶的狂奔土来的罗杰。
  “画……画……”
  “画怎么了?快说啊!”看他面色苍白,阿美芳也急了。
  “画失火了!”
  “怎么会呢?”
  何美方和培德面面相覷后全转身朝地下室奔走。
  “你有没有滅火啊!”何美方边跑边叫。
  “不……不是那种失火啊!”罗杰慌张的跟在他们身后气喘呼呼的回答。
  而在何美芳和培德面对那幅花精灵画像时,他们也终于明白罗杰所说的“不是那种失火”是什么意思了。
  在这幅绝美的画像中,惟独停歇在花芯中的花精灵起了火焰,而其他的百花则是无火。
  而奇特的是花精灵身上的火焰只是显现在画中,它无烟也无灼热感,彷彿只是附在画中冉冉起伏的火炬。
  培德吞嚥了一下口水,将右手帖向泛出火光的花精灵中羽荷的五官上,突然,一股灼热感从画中席捲击向他的手掌!
  “呀”手心的烧痛感令培德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
  何美芳急忙的打开他的手掌,这一看三人全呆住了,培德的掌心除了烧伤的红腫外,画上的一小火苗竟引了过来在培德的掌心上舞跃。
  “这……”培德错愕的伸出左手摸触右手掌的火苗,奇怪的是火苗如同画中一般无烟雾也无汤灼感。
  一股不好的预感闪过培德的脑海,在看向手上的火苗半晌后,他将日光移到盞中羽荷着火的脸孔,“难道羽荷出事了?”
  不再多想,他急忙往上奔去,阿美芳和罗杰见状也尾随在后。
  管家张妈在着急的往地下室飞奔的同时险些和培德一行人揰成一团。
  “张妈,你还好吧?”培德急忙的拉住差点被他撞倒在地的张妈。
  张妈摇摇头,“火……火……”她喘了一声,“外面……好像是羽荷小姐家的那一区冒出了浓烟大火……”
  培德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再言语,三人急忙开车疾驶向离这里才十分钟车程的羽荷家。
  “他们赶得到吗?”木费塔与安嘉妮双双佇立在水晶球前,看着培德一车三人在路上疾驶的车影。
  “会的!”她肯定的道,“浴火重生的羽荷绝对会和培德相守一生的。”
  木费塔瞥视她一眼,“可是画中火焰显现的时间迟了些,照你先前所算计与施以巫术后,画中该是在林训民尚未点燃火苗时就该出现警讯告知培德前去救援的。”
  安嘉妮冷艳的眸中黯了一下,她苦笑的瞄了身旁的木费塔,早知瞒不了他的,因为他也是巫界中新生代的佼佼者。
  “你也知道,这是一场连我也改变不了的宿命之火,因此我只能藉画像出示警讯,只是,”她盯着水晶球中的培德站在熊熊大火的温室外亟欲闯进救羽荷,不过罗杰和何芙芳硬是拉住他的身子拦阻他,“我被我父亲阻止了。”
  “什么?”木贺塔的脸色不变。
  “没错,他知道了。”安嘉妮僵硬的扬起嘴角,“我比他早了一步施行巫术,因此他只来得及施行一个“时间咒”将时间延后。可是我有信心,”她定视着他,“我是孟兰太租母的转世,这其间的意义只有我最明白,这一世纪就是解除咒语,解放受困的画中灵魂的世纪,羽荷绝不会死的。”
  木费塔明白的点了点头,只是被安嘉妮的父亲发现她帮了几世代宿敌的家族后代,她的命运……彷彿得知木费塔內心的担忧,安嘉妮牵强的朝他笑了笑,“我和我父亲的战斗即将开始,不过,这一次我绝不会束手就擒的。”
  望着她黑眸中的坚定瑩光,木费塔也只能勉强的回以一笑,因为他知道安嘉妮面对的将不会是一名单纯的父亲,而是一个坚守孟德尔租训,绝不允许画中灵魂脱困的疯子!“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培德像发了疯似的硬要冲进火场。
  何美芳和罗杰是使尽了力气拉住儿子,但他们也感觉到自己快力不从心,抓不住培德了!
  “让我进去,老妈,老爸”培德拼命狂吼,“羽荷在里面啊!”
  “儿子,你冷静点,也许羽荷不在里面啊!”
  “是啊,你这样贸然闯了进去不是寻死吗?”
  何美方和罗杰是你一;言、我一句的劝说着他不要做傻事。
  “求求你们!”培德红着眼眶吼叫,“你们明知道羽荷在里面的,画上的火焰,还有我掌心上的人,这代表什么你们不知道吗?”
  罗杰夫妇当然明白这异象所表示的意思,可是他们就只有培德这个宝贝儿子,而眼前劈哩咱啦的熊熊大火,他们怎能眼睁睁的任由儿子闯进火炬当中被火舌吞噬身影?
  眼见父母没有放手的意思,培德赤红着双眼,突然大力的甩开了他两朝着炽热灼汤的熊熊火舌冲了进去,留下来不及拉他而面色如死灰的父母。
  快速冲进温室的培德,身上全是火,在急忙的朝地上翻滚熄掉火苗后,他脱下已烧坏的薄外套,强忍下火海中频频高升的温度、呛鼻的烟雾与愈来愈稀薄的空气,他大声的叫喊:“羽荷,羽荷!”
  花卉树丛间全是争相吞噬的火舌,培德咳嗽着亟欲寻找羽荷纤弱的身影,“羽荷!羽荷!”
  突然间,他的脚在花道间踢到柔软物,他急忙的蹲下身子,讶异的看到徐淑子昏厥的身子,她的额头上还有着斑斑血跡。
  一股强烈不安再度袭来,培德赶紧站起身子往里面的实验室跑去。
  在浓烟密布的实验室里,他找到了双手被捆在椅子上已奄奄一息的羽荷,而在它的身旁则是失去意识的林训民,他拿起了长桌上一罐空了的安眠药罐再看了看林训民脸旁的几颗安眠药,难道林训民是想……摇了摇头,培德赶紧解开羽荷的绳子并拍拍她的脸颊,“羽荷,振作点!振作点!”见她毫无反应,他急得大吼:“羽荷,你给我醒过来,醒过来!”
  陷入昏迷状态的羽荷在培德急切狂吼的声音与粗鲁摇晃的举动中幽幽的醒了过来,“培……培德?我……我是在作梦吗?咳……咳……”
  “别多说了,我们得赶快出去。”他边说边脱下自己的襯衫往实验室旁的浴室走去,在沾湿襯衫后,他将襯衫交给她,“捂住你的口鼻。”
  羽荷点点头照做,然后在跟着他的步伐朝后门走去后,她突然摇摇头的大叫:“培德,还有徐妈,徐妈还在前头!”
  “可是……”培德为难的看了眼前方熊熊的火海。
  “求求你救救她,没了她我也不想活了,徐妈就像是我母亲,她比我的亲妈还要疼我,我不能去下她不管的!”她哭械的道。
  “我明白,你在这里等我。”他看看这虽烟雾弥漫但火舌尚未侵入的实验室道他再次冲进已是火焰流窜的温室花卉区,在闪躲那燃着火苗的树枝花团后,他扶起了徐淑子朝实验室回奔。
  “我们快走吧!”在踢开实验室侧门后,熊熊的火焰顿时侵袭而入。
  羽荷怯懦的着着那烧汤的火焰,躊躇的、在原地。
  “没有时间考虑了。”他喊道。
  羽荷点了点头,实验室的后面是靠着山壁,那儿根本没有出口,而侧门是他们惟一的选择了。
  她回过头看着躺在地上的林训民。
  “别管他了,快走。”培德一手挽扶着失去意识的徐淑子一手拥着仍虚弱的羽荷一齐向火舌冲了过去。
   
         ☆        ☆        ☆
   
  培德和羽荷双双站在别墅阳台,看着在遭受火神肆虐后已重建了一半的温室。
  想着一个月前在火场丧生的林训民,羽荷仍是红了眼眶。
  培德、徐妈和她说起来是很幸运的,事实上,在走投无路的往实验室侧门的火舌一跃时,谁也不知道是否真能逃过一劫。
  他们三个人可以说是着火的跨越那道火门的,而拿着水汪的消防隊员则适时的烧熄了他们身上的人。
  她笑笑的看着培德修得其短的头发再摸摸自己齐耳的俏丽短发,这些都是拜那场火所赐,被烧得松俏干裂的发丝在修齐后就成这副模样了。
  而徐妈额头的伤已经好了,至于她和培德……羽荷辛福满溢的凝视着他,这条生命是他不顾自己的安危从火海里救出来的,而在几天的静养时间,培德更是衣不解带的守候着她,款款深情已是不言而喻。
  而今她的房间內是布置有序的装潢着花语为“永不变心”的星辰花及“永恒之美”的非洲叶,而这都是培德送给它的。
  望着他,羽荷的內心是涨满着浓浓的爱意,或许她最该感谢的是老天爷吧!羽荷心想,若不是花精灵的画像出示火焰警讯,也许培德也赶不及救她了。
  不可思议的感觉交织着温暖的爱意,她们震懾于那幅画的奇异力量及绝美的画工,而她竟是画中命定的花精灵。
  而今美人鱼及化精灵都已找到,不过吸血鬼的命定人并未寻获,因为前两幅盞并未现出代表画中灵魂脱困的紫光。
  因此,培德和艾尔已经雇请了数名私人偵探四处查訪拥有吸血鬼画像的家族后代行踪,期待能帮助他或她求得真爱,将经历数世纪的詛咒破解。
  培德回视着羽荷闪着柔情几许的黑钻眸光,他的內心亦是涨满浓浓的感动与深情。
  这一场火让他更明白了羽荷对他的重耍,这一段感匹虽仍负荷沉重,然而他意会到了这是一个甜蜜的负荷也是他捨不得卸下的负荷!
  而浴火重生后的羽荷在他的照料下,身子更见硬朗,他们在此次因体恤他们身体尚未全然恢复而延期十天的单軌帆船费中贏得冠军。
  羽荷在乘风破浪下所发出的银铃笑声至今想起来,仍令他不自觉地莞尔,她终于在太阳底下愉悦的飞扬。
  明天就是他们结婚的日子了,而她将会真正的属于他了,只是他好奇的看着放在厅前长桌上姿色优雅、造形奇特,黄色如稻穗般的芯心直垂而下而更见生姿的花。
  先前为了羽荷,他也曾研究过花卉,可是这花他倒是第一次见到。
  顺着他的日光,羽荷笑盈盈的将目光放在那两枝火炬百合上。
  “那是火炬百合,这是徐妈为我们准备的,两枝是表示双双对对,且有龙凤花烛的寓意。”她再看了着另一边的桂花及石榴盆栽各一,“虽然你是中法混血儿,不过美方伯母是台湾人,她应该知道这是台湾婚俗,我们女方必须准备这两样陪嫁到你们男方家去,这意思是早生贵子、多子多孙之意。”
  培德笑开了嘴,心花怒放的直点头。
  “至于那个……”羽荷看向放置在中间系有红綵带的菩提树,她喜上眉梢的看着他。
  “我知道。”培德捂住了她的心嘴眉开眼笑的在她耳畔耳语:“那是夫妻之爱!”
  四目凝眸,深情的光芒交流,两人的心里有着感动更有着感激……“亲一个,我的花精灵!”培德执起了她的下顎,性感的薄唇绫绫靠近,“今生今世,我绝不会放开你了。”
  带着燕语的承诺,羽荷送上了自己的唇……*若想知晓拥有美人鱼画像的史特林及桑雅的恋曲,请看邀月钟情一生173古画传奇之一《香一个,美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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