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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满夜——
  村子里的广场上点燃熊熊营火,男女老幼群舞齐欢唱。
  嘿咿--
  我们携手齐欢唱,
  同赞月神赐安详,
  今夜敬献丰宴餐,
  祈盼来年丰收年。
  嘿咿--
  我们携手齐欢唱,
  同赞天神赐福康,
  今夜敬献丰宴餐,
  人人平安庆丰年。
  嘿咿--
  我们携手齐欢唱,
  同赞地神赐土壤,
  今夜敬献丰宴餐,
  苗壮穗实采收忙。
  嘿咿--
  我们携手齐欢唱,
  同赞两神甘露降,
  今夜敬献丰宴餐,
  源源不绝远流长,
  嘿咿--
  我们携手齐欢唱,
  同赞山神千万象,
  今夜敬献丰宴餐,
  瑰丽风貌点村庄。
  ……
  ……
  他们引吭高歌,齐赞月神、天神、地神、雨神和山神,还有风神、雷神、树神、水神……均一一礼赞歌颂,最后他们甚至唱道:
  嘿咿--
  我们携手齐欢唱,
  同赞璇儿迎贵客,
  今夜敬献丰宴餐,
  她与亚达配成双。
  璇儿羞红了脸,被众人推挤到亚达的怀里,两人相依相偎、亲热甜蜜。
  按着婚舞随即展开。
  所谓的婚舞,即是在月神节庆典上共舞对唱,但对唱的男女必须是即将成婚的新人,今年共有十二对新人,是十分吉利的兆头。
  男声唱:
  执起妹呀妹的手,
  问声浓情妹知否,
  思念不分夜或昼,
  只盼相携共相守。
  女声唱:
  妹知郎情爱意深,
  暖暖温馨传手心,
  盼郎珍怜妹深情,
  相知相守共今生。
  男声唱:
  凝望妹呀妹的眸,
  款款真情为谁露?
  牛郎织女鹊桥楼,
  只盼相望永无忧。
  女声唱:
  眸中情人惟郎知,
  当晓心曲为谁炙。
  牛郎织女爱真挚,
  绵绵长情共相织。
  ……
  ……
  十二对新人深情互诉衷曲,村人纷纷拋撒香花以示祝福,不一会儿,遍地缀满娇嫩花朵,馨香淡淡随风缭绕,十二对准新人齐声合唱:
  我俩前缘今生定,
  同祈月神鉴情盟。
  我俩前缘今生定,
  同祈天神配龙凤。
  我俩前缘今生定,
  同祈地神和乐庭。
  我俩前缘今生定,
  同祈雨神注永恒。
  我俩前缘今生定,
  同祈山神赐相敬。
  ……
  ……
  今日齐舞齐声庆,
  永生永世永长情。
  众人抱以热烈的掌声欢呼叫好,准新人的母亲以香花做成的花环套绕子女的颈上,慈母之爱如同月神永照,赋予无限祝福。
  丰富的民情风俗,让白思齐这群远地而来的游客大开眼界,热情的礼遇更是教他们受宠若惊。
  酒过三巡,范学文已不胜酒力,原来他虽喜好杯中物但却无酒量,遇村中小姑娘前来敬酒,就嚷着要与人对唱一曲,教众人莫可奈何、不知该笑还是该气?
  这时礼舞的乐声扬起。
  所谓的礼舞,即是已届婚配之龄而尚无对象的青年男女携手共舞,只要愿意均可参加,据说可藉由月神指引,寻找到自己心仪的对象。
  村中长老解说分明后,热情邀请他们参与。
  璇儿拉来两位姊妹淘邀舞,曹浩天和邵立夫随即大方应允,在广场上与少女们翩翩起舞。
  礼舞的舞姿曼妙,一共只有六种舞步,只需细心留意即可学成,众人随着乐声欢欣共舞,好生陶醉。
  曹浩晴勃然心动,本欲请白思齐与自己共舞,岂料醉意薄存的范学文拉着她就往广场走去,她只好无奈的向白思齐耸肩笑笑,随即融入舞群中。
  璇儿看见了,便好意的说:“白少爷,你甭担心,你愿意还是可以上去邀舞,除非曹小姐拒绝,否则范少爷是不能不让的,这就是我们礼舞最基本的规矩。也是和婚舞最大的不同。”
  白思齐原本就无意参舞,但见璇儿一片热忱,只好无声对她笑了笑,不当面拒绝也不表示接受。
  突然,白思齐眼睛一亮,全神贯注。
  是她,他又看见了那与端敏极为相似的女子,不是梦更不是幻觉,他确定她是栩栩如生的真人……但是有了早上的经验,白思齐不敢再莽撞行事,只是低头向璇儿悄声问道:“请问她是谁?”
  璇儿依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立即笑着说:“你说的是姊姊……”
  他一怔,“她是你姊姊?”
  “嗯!”璇儿大力点点头,笑说:“姊姊说我像她家乡的小妹,所以都管我叫她姊姊。不过,她的本名叫徐开尘……喏!站在姊姊一旁的娟姊,本名叫封明娟,她们两人都是罗大夫的好帮手,村里的人都好喜欢她们,因为她们同你们一样,也是最好、最好的大好人。”
  果然不是她,白思齐怅然若失。
  她是徐开尘,不是他的端敏……但是,她们拥有一张极为相似的面孔。
  “你想……她会答应我的邀舞吗?”他突然问。
  璇儿愣了愣,瞬间眉开眼笑,“不试试怎么知道?”说着,连忙推他上前,心里充满了期待和无限祝福。
  白思齐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蠢的举动,但是他也不打算退缩。
         ※        ※         ※
  熊熊营火,映红了每张青春的面孔,大伙热情的舞吧!
  “你是不是也觉得很有意思呢?”封明娟兴奋的说,“我早说过不来保证你会后悔的。”
  徐开尘淡淡一笑,“我又没说什么?”
  “哈!”封明娟表情夸张的说:“我敢打赌,你心里还盼着能和罗大夫上山探视盲婆婆。”
  “事实上,我人却是在这里。”徐开尘说。
  “那是因为你干妺妺的原因,若不是她大婚在即,你才不会听我的话来参加呢!否则早在两年前就来……”
  “明娟。”徐开尘讨饶的说,“你非得选在这时来数落我吗?毕竟我们来这里是做服侍工作的,并不是来享受的。”
  “哦!上帝。”封明娟捂着额头,羞愧的说,“请不要挑起我的罪恶感,那会使我软弱。”
  徐开尘大笑,“相信我,那是绝不可能的。”
  “哎呀!”她跳起来,嘟着嘴嚷,“你嘲笑我,说我没有荣誉之心……”封明娟所有举动突然静止,两眼直钩前方。
  “干么?”徐开尘推推她,笑说,“被人点了穴啦?还是突然发现我说的没错?”
  “是他。”她说,“我就知道他也会来。”
  “谁呀?”
  “就是他嘛!”封明娟一手褛着她的胳臂,一手向前指了指,“原来你干妹妹也认识他,你还告诉找他是陌生人。”
  徐开尘终于看清她所指,蹙眉道:“我真的不认识他,也不知道璇儿认识他,至于你要不要相信,那就是你的事了。”她拉开她的手。
  “喂!喂!喂!”封明娟旋即将她拉回来,低着头说:“他在看咱们呢!”
  “你晕头啦!看一眼就能让你脸红得抬不起头来,这好象不是你的本性……”
  “拜托!那要看是对谁,像对眼前这样出类拔萃的伟岸男性,我当然要拿出女性该有的矜持,表现我特殊的风情啰!”老实说,他是除了仰智麟之外,第二个令封明娟心跳的男人。
  徐开尘险些呕吐,她表情嫌恶的推开封明娟的手,讪笑的说:“这么美的事,你就好好的独享,我不打扰了。”说完,转身就走。
  “喂!喂!喂!”封明娟又将徐开尘给拉回来,呼吸急促,颤抖的说:“他走过来了,完了,我心跳得好快,他走过来了……”
  徐开尘也低嚷:“那也是你的事,你拉着我作什么?放手啦……”
  “徐小姐。”白思齐走来,礼貌谨慎的说,“我能邀请你参加礼舞吗?”他望着两位背向他的女孩,奇怪她们怎么缠成一团?
  “好呀!”封明娟简直是迫不及待就应允了他的邀请……但是,伟岸男子的目标却不是自己,当下教她不禁汗颜。
  白思齐不疑有“她”,主动拉起徐开尘的手,同广场走去。
  怎会这样?她自己明明一句话也波说,“不是我开口答应的。”徐开尘焦急的低嚷,回头望向封明娟,天哪!她的表情居然比自己还无辜。
  白思齐随即发觉自己被“误导”的事实,但他握住徐开尘的手之后就再也不想放开,所以即使她有些迟疑,有些微挣扎、反抗,他仍旧将错就错的将她拉上广场。
  尤其当他面对一张令他魂萦梦牵的脸孔时,“抓住她”的念头就更加强烈而坚定了。
  “你和我的一位故友长得十分相像。”他说……
  经过早上驾天动地的“见面礼”后,他的话不难理解,于是乎她咧了咧嘴,反应不大。
  “可以问你一些较私人的问题吗?你本姓‘徐’吗?家里还有其它的兄弟姊妹吗?”见她对自己的敌意已不比早上强烈,他便大着胆子问她。
  “不可以。”她斩钉截铁、绝决的口气,“我答应你的邀舞,并不表示我原谅了你早上的无礼行为,而且就算我长得像你的一位故友,也不代表你能侵犯我的隐私。”
  白思齐呆了一呆,嘴角随即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不甘示弱的说:“幸好你们只是长得相似,而个性完全不同。我那位朋友从不会用你这种囗气对我说话,她显然要比你温柔多了。”
  “哦!”她立即还以颜色,“那下回再遇上我或者是你那位温柔的朋友,就请睁大你的眼睛,别再认错人了。”
  他的笑容随即隐没,凝视?她,好半晌才说:“不会再认错了,因为……我那位朋友已经死了。”
  徐开尘一怔,“我不知道--”
  “不关你的事。”白思齐抢道,“我不该提起她的。”
  徐开尘犹豫好一会儿,才讷讷的说:“我想……我的存在一定困扰了你……”
  “哈!”他突兀大笑,“曾经,只是曾经而已,从发觉你的个性几近母夜叉之后,我知道以后我该对你敬而远之。”这绝不是他的真心话,但是口不由心,他不愿别人见到自己软弱的一面。
  “那好!不如我们现在就各走各的路。”说着,她忙将他推开。
  “不好!”白思齐反将她拥紧,在她耳畔低语,“璇儿说除非有他人邀请,否则是不能中途离场的。”他随口瞎掰,只想多留她一会。
  徐开尘第一次参加丰年祭,第一次参加礼舞,余光望去果然不见有人离开,就将他的话信以为真。
  白思齐险些失控大笑出来。
  他又发现她们之间另一个相似之处,从前端敏对他的话也总是深佶不疑,久违的天真竟在徐开尘的身上看见,白思齐情不自禁的拥紧了她,如同怀抱着端敏……
  他记得那天天寒地冻,飘了一夜的白雪好不容易停了,他兴致勃勃的跑来探望端敏,却发现她双手合十,傻呆呆的站在自家后院里,脸色冻得苍白、嘴唇发紫,他见了大惊失色,焦虑的问:“敏敏,你在做什么?”
  似乎这一刻,她才发觉白思齐的存在,她漾起嘴角,笑容却十分僵硬,嗓音沙哑的说:“我在为你祈福,愿上天护佑你在上海能一切平安。”她握住他的手,深情凝视,“这是我仅能为你做的。”
  “傻瓜!”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试图用自己的身子暖活她的,“去上海只是一个念头,我还没有决定呢!你这样只会害自己生病、害我担心而已……”
  在他怀里的端敏摇了摇头,微弱的说:“你说过雪是天神圣洁的泪珠,它代表着大地之爱,如果我们肯诚心祈求,天神必然会应允,我祈求了一整夜,相信天神一定听见了,神一定会应允我赐你一路平安……”
  “什么?”白思齐一颗心不由得纠痛起来,捧住她的脸蛋,又气又急的喊,“你居然站在这里一整夜,你存心让自己冻死、病死吗?不!呸!呸!呸!我真会被你给气死,谁教你的古怪想法?”
  他突然想起自己曾信口胡诌过这样的话,但当时他们都还只是小娃娃,想不到她居然深记于心,甚至奉为圭臬。
  天哪!他不禁哀喊,“那是玩笑话,你怎么能当真呢?”
  “不!对我来说,你的话永远是真的,昨夜我真的感应到天神许我承诺,我知道那是真的、是真的。”端敏天真的说道。
  一时间,白思齐的胸口有股热血澎湃翻涌,他深深凝砚端敏,看着她那憔悴的面容,想她竟为了自己熬夜受冻,真心真意、无怨无悔的忖出……蓦然间,他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一连串的喊:“我不去上海,我哪儿也不去,我只要守着你、看着你,永远永远保护着你,我无法忍受看不见你的日子,没有你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我最不希望的就是成为你的羁绊,你安心去追求你的理想,我会一百在这里等你回来,除非……除非是你不要我……”
  他用唇堵住她的话,辗转缠绵,“我会永远永远守着你。”
  但是隔年初夏,白思齐还是去了上海,并且将自己信誓旦旦的诺言拋诸脑后,任一切随风而去。
  彷佛是昨日言犹在耳,如今却已物是人非,令人无限唏嘘……
  “老实说,我也很希望能早点结束,但是未能如愿之前,你能不能专心你的舞步,不要再踩我的脚。”徐开尘极不悦的说。
  她的警告迅速拉回白思齐飘远的思绪,他望见她的愤怒,居然好笑的说:“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实在是很容易生气?”
  她咬咬唇,没好气的说:“没有!你是第一个,而且很幸运的是,你就是那个让我不停生气的人,所以请你最好能离我有多远就多远。”
  白思齐漾起一抹邪恶的微笑,突然倾身紧靠她的耳畔低喃,“我却觉得你十分有趣,很想探究有关你的一切,自然得离你有多近就多近。”
  “你无赖。”徐开尘撇开头躲开他的亲近,神情慌张不安,不知所措。
  “很难想象我居然令你感到害怕,这和你早上的凶悍完全截然不同。”白思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老爱逗她?口不由心,或者就是想看她生气的模样,想听她多说上几句话。
  “你是村里的贵客又是璇儿的朋友,我再讨厌你也得看在他们的份上给你面子……不过,我还是得老实说,你实在是个讨厌鬼……”
  他突然捂住她的唇,“先别忙着下定论,否则将来你会发现那并不是真的,我会给你时间让你看清楚真正的我。”
  徐开尘撇开头,瞟了他白眼,“你是你、我是我,我保证今夜之后,我们绝不会再有交集。”
  他笑意浓厚,正想反驳她的话,一旁就突然冒出一个人来。
  “开尘,能邀你共舞吗?”仰智麟谦谦有礼的问。
  “不能!”白思齐马上替她回绝,还瞪着来人看。
  “能!”徐开尘极力压抑怒气说道,瞪视替她擅自作主、莫名其妙的白思齐。
  实际情况很明显,白思齐是没有理由不退让的,虽然他有千万个不愿松开她的手,但是徐开尘已像救星降临般的忙跳进别人的怀里,他也惟有黯然引退。
  “我以为我会是第一个遨你参加礼舞的人。”仰智麟略带醋味的囗气说道。
  她淡淡一笑,“现在也不晚呀!”
  “是吗?”他语意深长,凝视着她,“刚才那个男人是谁?我看他对你动手动脚、状似亲昵,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毫无关系,信不信由你,对我来说他只是一个陌生人,哎!”她叹囗气,“我根本不需要向你解释……”
  仰智麟握紧她的手,“这表示你重视我。”
  她叹口气,面无表情的说:“我对谁都是一样的,我有困难你会帮我,你有困难我也会帮你,因为我们俩是朋友,但也仅能如此,要再有什么是绝不可能的,这点我早就对你说得很明白了,你也很清楚的。”
  好半晌,仰智麟才吐山话来,语气显得失望,“算了!当我什么也没有说,只管跳舞吧!”
  徐开尘轻吁口气,脸上浮现甜美的微笑,和仰智麟跟上众人的舞步。
  她居然对他笑了,白思齐内心感到没由来的愤怒。
  “和你姊姊在一起的人是谁?”他低声询问璇儿,两眼紧盯前方。
  “他是仰智麟老师,我们的白话全是他教的。”她微笑说道,“仰老师和罗大夫还有姊姊和娟姊都是好朋友,也都住在镇上的医疗站里。”
  “他们……”
  白思齐张囗话未说完,邵立夫突然猛力拍打他的肩头,横隔在他和璇儿之间,粗重的手臂不客气的垂挂在他肩膀上,状似热络的说:“看你乎常挺老实的,想不到原来还有这一手。”
  白思齐倾身甩开他,只觉啼笑皆非,“你在说什么?我半句也不懂。”
  “哈!”邵立夫紧追不放,腻着他说:“少装了,咱们全都亲眼看见了,你是逃也逃不了的,就自己招供吧!那位俏佳人究竟是谁呀?”
  “你怎么忘啦?”范学文也跟了上来,酒意仍浓,瞇着眼笑说:“咱们早上不是见过她吗!她不就是用‘救人箱’救了阎布一命的人。”
  “哦!”邵立夫恍然大悟,“莫怪我觉得她挺眼熟的,原来是她呀!思齐,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认识这么漂亮的大美人也不告诉我们一声,介绍给我们认识。”
  “别瞎说,我除了知道她叫‘徐开尘’之外,其余的一概不知。”白思齐据实回答。
  邵立夫和范学文相视对望,不约而同的放声大笑。
  “少唬我们了,你如果不认识她,怎么会搂她搂得这么紧?还不时附耳低喃,一副情意绵绵的亲昵状……”两人又是一阵嬉笑,“这是好事,咱们自然乐观其成,你就老实说吧!”
  白思齐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摊手说:“我已经实话实说了,你们不相信……那我也没辙。”
  范学文和邵立夫两人贼贼的互瞄眼神,仍旧椰揄笑话,不肯相信白思齐,这时曹浩天走来,将他们从白思齐的身边拉开,大声说:“你们俩就是惟恐天下不乱,小心被浩晴看见、听见了,又要说你们一顿了,甚至把你们给看扁了。”
  曹浩天这招果然奏效,两人当即住口,四下望了望。
  “浩晴去哪儿了呢?”
  哎!曹浩天故作声势,瞅着他们看,粗声说道:“我也想问你们,你们俩不是一直争着和她跳舞吗?这下人都不见了,你们还有心情在这说笑。”
  当下两人不敢再多话,忙在人群中寻找曹浩晴。
  白思齐吁囗气,笑说:“幸好你来了,否则我真拿他们俩没辙……”
  “我也希望他们说得不是真的。”曹浩天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白思齐一怔,“什么意思?”
  曹浩天耸耸肩,笑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别让我的宝贝妹妹等太久,她盼了你一夜,你可别辜负了她。”说着,他已将他领至曹浩晴的身旁。
  白思齐无法细思曹浩天话里的语意,因为曹浩晴已拉起他的手肘走向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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