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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羽程集团的总部,处处传出流言,听说,有一群女职员集体辞职,又听说,有女职员开始吃斋念佛,为出家做准备,还听说,公司内到处在滩水,女厕所的卫生纸每天不够用,更有,女职员的工作效率大大减低,几乎影响到公司正常运作。 如果说一年之计在于春,那恐怕羽程集团今年……不太好。 “老羽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就连阎嗥都抱着胸膛扯起眉头,可知情况严重。 两个人到处去绕了一圈,回到十五楼,在往总裁室的途中。 “他妈的!”商继羽气得只剩下这句话。 “总经理、副总裁——”凤家非见到两人,招呼才打了一半,总裁室大门已经被踹开。她耸肩,埋头又继续工作。 “死桃花眼!” “老羽,有活好说。”阎嗥跟在后面劝,不过那语气听起来……看戏的成分重些。 沈东白坐在位子里,微笑对着话筒说:“我知道了,舅舅,我找时间回去一趟……好,那到时候见。”他放下电话,靠向椅背,交叠十指,望向两人,“看样子……你们对我这个当总裁的挺不满,那要不要重新抽签?” “看吧,我就跟你说不要太冲动。”阎嗥靠近商继羽的耳朵低声说:“你别忘了那群只会说,不做事的股东们也只有这个笑脸桃花摆平得了,咱们还是别太得罪他,有话好好说。”这一句就是认真的了。 一听到可能得应付那群比三姑六婆还难缠的股东,商继羽收敛的速度比火箭还快,嘴角抽了两下,随即挂上笑脸。 沈东白笑望着交头接耳的两人,“怎么不说话啦?” 阎嗥走过来,“沈,你知道公司最近有个传闻吗?” “哦?” “他妈的这样要问到什么时候?桃花眼,你是不是跟隔壁那个死泼辣女给我搞同居?”商继羽忍不到两秒钟,那急躁的性格又犯了。 沈东白目光一理的温和,笑容始终优雅,他换了一个姿势,优闲地托着下巴,手指在把手上轻敲,“老羽,你什么时候变成我妈了呢?” “妈的你别给我转移话题!” “老羽,注意一下口气,你的确没有质问人家的权利。”这一点阎嗥是站在沈东白这一方。 “我质问?去你的哪一只耳朵听到我在质问他了,我只不过是问一下,要他讲清楚而且!”商继羽双手环胸,昂高下巴,那一份理直气壮实在很难让人不“误会”,如果真有误会的话。 阎嗥睐他一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予置评。 “小阎,是怎么回事?”沈东白直接就对他不合不问,眼光里只剩下阎嗥。 “公司上下都在传,你跟隔壁的‘超级大帅哥’正式同居,听说你跟那个‘超级大帅哥’目前是咱们公司女孩们心目中的两大偶像,”传出你们是同性恋的消息,一群未婚女职员大受打击,几乎都对身为女性的身分不具备情心了,已经有不少人递出辞呈,女厕所内卫生纸光这几天就消耗了一年份,办公室内到处可以听到悲泣声,已经严重影响到整个团队士气。”阎嗥尽管扯眉,那双深炯的眼底反而隐隐闪着光芒。分明是把这件事当繁忙公务里的娱乐小插曲在处理。 “超级大师哥?”沈东白细细咀嚼这句话,嘴角扬起一丝兴味……嗯,那张白净的脸孔,突出的五官,加上瘦长的身材,随时自信满满的模样,确实散发着无限魅力,的确有资格登入此列。 “去!一群瞎眼的笨女人!”商继羽初听到时,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和一连串的咒骂,到现在还是无法理解那群女职员的眼光和心态,明明怎度看都是一个没气质兼没品的泼辣女。 沈东白和阎嗥对望一眼,曾经他们也把李安寒看错性别,没有批评的资格。 “还有你!” “我?”沈东白微笑望着商继诩。 “天下女人那么多,你去看上那个恰查某,你那双桃花眼是装饰用啊?”妈的,一想起那两巴掌就有气! “老羽,别—— “人参?我还电玩咧!这老小子不只头发白,还眼睛花,没老先衰,把个圆仔花看做国花,大骂嘛!”不骂就怕他不会醒。 “人家圆仔花也是一朵花,又没得罪你。”再说关国花什么事,这家伙愈扯愈远了。 唉……要说人家的坏话之前,这些老板们是不是应该先“关起门”来呢?凤家非简直没脸见人了。 李安寒拿起凤家非桌上那副眼镜,对着镜片照了照,“圆仔花是长这样子啊?” 听她的口气,好像没看过此品种花。 凤家非尴尬地陪笑,“商副总裁说话一向……比较不经思索,你可别介意。” 李安寒放下眼镜,一派优闲地撑着手肘越过桌面,俯身靠近她,对她微笑,“不理他们,我是来找你的,家非。” 那双深咖啡色眼睛像对她放电,白净的一张俊脸近对着她笑,那样引人遐想的迷人,尽管知道同身为女人,也实在很难不对她着迷。老实说,经过她这一、两个月来锲而不舍的“过来走走”,她愈来愈难拒绝她的邀请。 “如果是模特儿的事,咱们就别谈了好吗?”凤家非苦笑,她实在不会在人前搔首弄姿,否则早抗拒不了她的魅力。 “不谈这个,我的秘书最近打算退休,你说过愿意过来帮我的,是不?”李安寒已经打定了主意,反正先不管别的,先把人拐过来再慢慢进行洗脑说服的工作,事半功倍。 “咦?”天啊,那是一句客套话——虽然她真的心动,不过李安寒也太光明正大了吧?她可是拿人薪水还在工作当中耶,而且老板就坐在里面而已……啊,出来了!凤家非瞥见三个老板走出来,正要站起来,沈东白示意她别有动作,害得她坐得全身僵硬,只好拚命对李安寒挤眼睛。 李安寒半个身子趴在桌面上,这时候一手撑起下巴,对着她笑。这个家非看起来很有气质,有女人味,怎么连个媚眼也不会抛?不要紧,她要有兴趣,这个将来也可以训练,公司多得是她可以学习的对象。 “家非,我的秘书做到下个月底,你这个月递辞呈,下个月就可以来接班,当然在待遇方面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你可以信得过我,嗯?” “信你妈个头!你这个死女人,光天化日挖人挖到公司来,我踹死你——” “老羽,别这样,交给沈处理就是了。”阎嗥连忙拉着他。 李安寒直起身子转过来,“光天化日?好奇怪的用词。”俊脸淡淡一笑,一点不给面子。 “意思就是你做的是偷鸡摸狗的事,还敢给我这么明目张胆!你这个恰查某!疯女人!死小阎,你给我放手!”商继羽拚命在扯衣袖,要冲过去揍人。 “拜托,你就别火上加油了。”阎嗥望着李安寒那一脸无所谓,当真是担心。万一又给老羽抓狂起来,这个月的公物添购资又要超出预算了。 李安寒转向沈东白,他温和的眼光直瞅她,不见有动怒或动气,嘴角还是挂着笑,却令她莫名地背生寒,一阵恼意随即浮涌而上,立刻抱起胸膛回以瞪视。 沈东白一怔,笑着过去拉起她的手。 李安寒缓缓低头,望着那只大手牵起她的,正疑惑的当口,不知不觉脚步已经跟随他走人办公室,听见一连串火爆的咆哮声音渐小,她才回神,发现他把门给关锁上了。 “生什么气?”他的语气里有笑意。 她狐疑地瞅他,“这句话应该是我要问的,别以为你那一张笑脸面具骗得过我。” “我?我没有生气。”他的手伸往她背后,勾揽住她的腰,含笑的目光凝望她,“你是不是听到刚才老羽那些话?” “说你头发白,眼发花,未老先衰吗?那有什么,我都曾经怀疑过。”李安寒专注地研究他白衣服上的四角钮扣,没怎么在意地说。她确实并不在意商继羽的批评,那个人说话反而中肯,她也不太明白沈东白究竟是看上她哪里……“喂,你眼睛到底有没有毛病?” 她中低音的语调坦白而率直,听不出有自怜的味道,反而好奇多一些,他睇望她,把一双迷人的勾魂眼凑近她,“也许哦,否则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原来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我有。这并不是我的问题,只是我知道通常男人比较喜欢柔质娇丽的女生,而我更知道我的外表容易引起别人误会,你在看我的时候,难道不会有错乱的感觉?”她的手搭着他手臂,感觉得到他衣服下结实的肌肉,老实说和他的外表不太相称,他看起来……说书生,他没有书呆的感觉,说小白脸嘛,他眼底里那抹隐藏在温和底下的内敛又不像,总之介于两者之间,就不像是一个会练肌肉的人。 他瞅着她,眼光从她白净的脸下移,她修长的身材裹着一身黑,衣服下摆整整齐齐的扎进合身的长裤里,脚下是一双有跟的黑色皮鞋……他的目光停在她的胸部,一只手优闲地罩上,她里面只穿了一件背心式的内衣,一如以往不穿胸罩。 她仅有的动作就是抬起眼光,疑惑地望着他。 沈东白笑容更温和,掌握她的柔软的手随着抚摸往上移至她细白的颈项,“你认为,我为什么会和你交往。在我的眼里,你就像我所感觉到的一样细致而柔软。” “有比我更细致更柔软的女孩,起码她们在外表上一眼就看得出来,为什么你不选择她们?” “也许我照顾不来吧,对我而言,大部分女性有过多的大惊小怪,过度的反应,被害妄想,”如表面风光的女强人也会有一面歇歇底里,而你比她们好多了。”只除了对感情迟钝,还有一些粗线条。唉,人果真很难有十全十美。 “……这么说,你只是懒得去追求需要花心思,花时间呵护的女生?原来如此。”李安寒自言自语,自己想了又自己回答,忽然恍悟原来她是他一个“懒”字下决定要交往的对象。 瞅着她那只是恍然的表情,他缓缓一笑,他喜欢她的就是这一点,以她的个性压根就不会去想到要在这一点上做计较,她要的只是一个解答出来的答案。 李安寒微笑凝望他,“我会欣赏细致柔美的女人,不过也跟你一样难以应付她们。”她有同感地说,而且是感同身受,比他还惨的一点是,那些女人通常在知道她的性别后、更少了并矜持的顾虑,对她更大胆到上下其手,拿她当玩具在玩,她可困扰着。 这……像是情侣之间的对话吗?沈东白望着她,在心里笑叹,碰上她,他好像通常只有哭笑不得的份。他低头轻触她的唇,“‘超级大帅哥’你说该怎么对那些女孩们解释我们的交往?”身为老板,他得顾虑整体员工士气,还得顾虑厕所的卫生纸超出支出预算。 李安寒警觉地瞅住他,“我不会到大厅去宣布我是个货真价实的女生,打死也不做那么丢脸的事。”她马上是一脸要跟他撇清关系的表情,说什么也不愿意卷入他们公司里的是非,要解释他自己去,她又没买羽程的股票,干嘛要去浪费口水。 他笑起来,“我倒没想到还有这一个方法可以用。” “当我没说。”她微恼一时嘴快,自掘坟墓。 “嗯,是挺丢脸的,有一个不会丢脸的方法,你想不想试试?”他迷人的笑脸充满诱惑的味道。 她推开了他一点,不太信任他的眼光里充满小心冀翼。 “安寒?”他低沉的嗓音轻柔地呼唤。 “我觉得头皮发凉,你说出来听听吧?”她蹩眉,他那一脸诡橘的笑容太温暖,而她愈来愈了解他了,总之她听归听,别想她违背自己的意愿。 唉,怎么一副随时准备落跑的模样?沈东白微笑地不着痕迹地握起她的手放到心口上,“就当是为了我做的,穿一次裙子,做一次女生的打扮,好吗?!” ……什么? 李安寒呆呆地张着嘴巴愣了好一会儿,忽然一回神,发现甩脱不开他的手,尖硬的黑皮鞋不留情地往地小腿踹—— “你想都别想!”害她鸡皮疙瘩掉满地,恶心死了!什么混帐提议!这个笨蛋! 沈东白闪开她的踢腿,也同时让她溜了,她不停擦抹两只手臂,一脸的咬牙切齿迅速往门外走。 “安寒——”他追上去。 “去死啦!” 砰! ……哎呀呀,差点打到他,还好退得快。 沈东白摸着侥幸逃过一劫的鼻子,还是那一脸的微笑。 唉,就一定要这么冲动吗?他还有话没说哩。 穿裙子?!这家伙简直疯了,这辈子除了学生制服,她连宴会都穿西装打领带,她会为了他去碰那个穿起来两脚发凉,走路都会忘了怎么走的裙子?他以为他是谁,马丁啊! 就怕还催眠不了她哩,这个自大狂。 “别碰我。”她肩膀偏开了他的碰触,盘腿坐在沙发里捧冰淇淋舀着吃,吃得两只手冰凉凉的。 说不碰就不碰吗?!沈东白笑着双臂一张,整个把她给抱住。 “喂!”她抗议一声,拿高差点给撞掉的冰淇淋。是好不容易才买到的,来回要花一个多钟头的车程,是那些模特儿知道她爱吃这家店的冰淇淋,特地买来的呢,为此她还给偷去了一个吻哩。 “不吃饭吗?!”他望着她笑,一双勾魂眼极为迷人。他推掉了一场晚宴,特地回来给她煮的晚餐哩。 “不要。”她转开去,又舀一匙冰淇淋往嘴里送,已经决定要拿它当晚餐。她会不知道这家伙心里计算什么?他休想拿一顿晚餐贿赂她,她就是不要穿裙子,打死不! “那我做的饭给谁吃呢,嗯?” 一股热气灌入她耳里,随即感觉到他火热的舌把她的耳朵当冰淇淋在舔,她一阵莫名的战栗,紧紧的蹙眉,“谁管你,不要舔我啦!” 她像起苍蝇似的挥他,而他就像黏在糖上的苍蝇赶不走。 “安寒,你那么不喜欢,就别穿了,别闹别扭,去吃饭吧。”他含满笑意的语调里,只有温柔和体贴…… 奇怪,那一抹不安好心的味道到哪去了?她还当真闻不出来。李安寒回过头,眯起深咖啡色眼睛一再搜寻这张笑脸。 “……你当真放弃?” “我什么时候强求过你,嗯?”这笑容再温暖不过。 李安寒拿斜眼冷淡睇视他,要她说,那可数不完了,擅自搬进她的公寓,赶也赶不走,强迫她吃早餐,漠视她的人权对她乱舔乱摸,连一开始的交往她都有被他拐骗的感觉,这家伙当真是把睁眼说瞎话奉为座右铭彻底在做。 从她的眼光里他加深了笑容,“不说这些,去吃饭吧。” 哼。 李安寒冷冷一哼,看样子自己还知道要羞愧。 “你发誓不再提起裙子这档事。” 沈东白笑望着她,“你好像很排斥,我倒觉得你穿起来应该很好看,而且你不认为换上裙子更可以避免一些误会和骚扰?” “不是排斥啦……我只是觉得会加深误会。”她磁 性嗓音里冷冷淡淡地,多了一份懒,是没有排斥,只是穿长裤方便,穿裙子麻烦又不自在,她特别讨厌,谁都别想劝她。她回过头又舀了一匙冰淇淋吃。 “加深误会?”眼前都这样了,还有可能加深?这个他当真不能理解。 她感觉他的拥紧,舀了一口冰淇淋回头送进他嘴巴里。 她忽然咧嘴,想起她心底的想法连她都觉得好笑。 她说出来:“很好玩哦,同性恋的传闻接下来就可能会传出我为你变性成为女人,其实你穿裙子的效果就跟我差不多,何不你来穿?” 这要不是够了解她,还真会以为她是自嘲,而她根本是当真在调侃他而已,他几乎看透了她那颗脑袋里幻想出来的书面,又一次哭笑不得。 看样子他真的是得放弃。 “唉,好吧,我发誓不再提起……”沈东白忽然一怔。这,话好像不能现在就说满,难道将来他们结婚,她也要穿西装打领带? “干嘛?”说了一半又不说,又是哪一条神经打结?李安寒边吃着冰淇淋边眯望他。 ……有生以来第一次有组织家庭的念头,不能否认多少是受了两个朋友的影响,不过也只有她,才给了他安定下来的想法……也只有她能而已。 沈东白笑望着她,伸手抹去她嘴角的冰淇淋,“安寒,你有没有想过为我们的将来做一些打算?” “什么打算?”她拉住他的手舔去上面的冰淇淋,一点都舍不得让它浪费,对他的话反而心不在焉。 “跟我结婚?”他温暖的迷人勾魂眼勾着她。 她睇他一眼,“没有。”想都没想过,怎么会有打算这回事,他头脑坏了。 那双勾魂眼丝毫没褪去光彩,虽然心里有丝丝遗憾,还好还有心理准备,料到了她一点面子也不会给,真得会让人想掐了她……唉。 “那现在开始想呢?”微笑依旧。 一桶冰淇淋见底,她的心思这才分了他一些,仔细瞅着他的笑脸,她点点头,“好,我会开始想。” ……就这样? 等了好半晌,沈东白嘴角挂着笑容,眼光随着她站起来而转动,看着她走入厨房…… 唉。 “安寒。”他站起来跟着进去。 李安寒看一桌子都是她爱吃的菜,很捧场的立刻拿碗拿筷坐下来,连饭都没添,捡着她喜欢吃的菜吃个不停,仅瞥了一眼往她身边落坐的男人当有听到。 他看着她吃,对她微笑,“结婚其实也不坏对不对?” 他等了一会儿,等她把嘴里的佳肴嚼细吞下去,等她又想了一会儿,才听见她回答,“好坏我不知道,如果对我有好处,我才会考虑。”没好处她干嘛放着眼前好日子不过,找死折磨自己,她又不笨。 “什么样的好处?”……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身价几时暴跌成这样?……唉,不要太深入去想,心情会好一点。 “你一下子问我,我怎么会知道?”她嫌烦地扯眉。不是答应他,她会想的吗?他不知道想是需要时间的吗? “……好吧,那等我回来,你再给我答案。”真是糟糕。沈东白忽然发觉事情不太对,怎么……什么时候起,变成他在乎她比她多的局面了?……该不是他把她给宠坏了,是真的,那可糟糕啊。 李安寒停下动筷,转头瞅住他,“你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怎么听他的口气,好像不是今天晚上就能回来的? 沈东白望着她,微微一笑,“……有点事,我要回中部一趟,可能得住两、三天。” ……她看见了,他那双温和的勾魂眼丝丝地微微闪了一下……很细微很细微,只是她正好全神贯注锁住他的眼光,所以他逃不过。李安寒缓缓转过头,动作有一些缓,继续夹着菜吃。 “今晚就回去吗?” “不,明天早上。” 嗯,那她还可以睡一个觉,还好。 “我知道了。”她微笑,专心吃她的“点心”。 沈东白是太过于轻忽她,忘了这个粗线条当她愿意的时候也有挺敏感的一面,才会一时松了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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