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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管家张妈匆匆赶到大门口,才打开镂花铁门,“你好,请问,啊——”
  气派摄人的黑衣男子根本懒得和她罗唆,拨开挡路的老管家,一群剽悍的汉子跟着涌入云崇辉家的花园洋房。
  “搜!”齐傲宇冷喝一声。
  黑衣男子们齐声应道:“是!”便像猛虎出柙似地,在云崇辉家翻天覆地地搜了起来。
  “喂喂,你们怎么可以……住手,住手!这是个有法律的地方,你们……啊,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张妈阻挡不及,只能迫在他们身后惊惺地喊着。
  等张妈冲进屋内,立刻被押到客厅,由一名男子看管着,其他男子继续在屋内四处搜寻着。
  齐傲宇在两名贴身保镖的护卫下,神情冷峻的坐入皮质沙发,等待属下的回报。不一会儿,众黑衣男子便一无所获地回到客厅。
  “可恶!”齐做守在精致的木桌上用力一击,怒气冲天的问被押在一旁的管家,“说,云崇辉到助里去了?!”
  张妈十几岁就进了云家,到现在五十几了,却也不会见过这等场面,吓得纪成一团,冷汗直流,她颤着声音道:“老爷……老爷没交代,我……我不知……”
  “胡说!”齐傲字怒喝,“你是云家几十年的老仆人,他都敢将偌大的屋子交由你看管,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说一声?说,他到底去哪里了?”
  “是真的,老爷只交代我好好照顾家里的一切。其他的……真的什么都没说。”
  “你……”
  “张妈!”客厅外响起一阵娇脆的呼唤,“依依回来了,张妈!”
  齐做字手指弹,黑衣男子才隐到暗处,一抹雪白娇弱的倩影随即出现在门口,带来满室的璀璨阳光,教人忍不住双眼一亮。
  张妈一见到门口的少女,“小组,你回来……”
  眼中才放出惊喜的光芒,随即惊惶大喊:“小姐快走,不要进来!”
  “张妈,怎么了?你不爱依依了吗?”云柔你满脸莫名其妙,放下手上的行车,走向比亲生母亲还亲的老管家,“我好不容易才回台湾,你要我走到哪里去?”
  “小组,张妈怎会不爱你呢?只是……”
  “你是云崇辉的女儿?”齐傲宁一出声,原本隐在暗处般黑衣人随即将云柔依包围起来
  云柔依一震,这才发现客厅里还有其他人存在。她好奇地朝发声处望去,顿时傻住了。
  好冷峻的男人!
  眼前的男子俊逸且充满贵族气息,高大壮硕的身躯包裹在精致的手工西装里。散发出睥睨万方的气势性感的唇瓣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在他从容雅逸的历洒中,平添一股危险的气息。
  想到自己方才一路嚷嚷着进来的没规矩,雪嫩的脸颊霎时染上一层激艳红霞,她不自在地垂下眼睑,半掩住星眸,不敢直视他深幽如寒潭,足以陷溺人心,却因里面不时闪烁着寒芒,教人不由得脸战的眼瞳。
  “我是,我叫云柔依。你……是爸爸的朋友吗?”她强抑心底的震撼,唇瓣微弯,露出纯美的笑颜,雪白的贝齿在粉嫩的樱唇闪现。
  她是那么纯真娇柔,优雅动仪态又是那么雍容自在,但隐隐之中,却又令人觉得她凛然不可侵犯。
  “朋友!?”他冷冷一笑,缓步走向她,阴沉黝黑的眼神丝毫不见笑意,包凭他也配!”
  “你……”她倏地抬起眼,错愕地瞪着眼前的男子,“你是什么……啊——”
  “没想到云崇辉有个这么娇媚动人的好女儿。”齐傲宇猛地探掌握住她曲线优美的下巴,深途的黑眸审视着她绝丽的美颜。
  “你……到底是谁?放开我,别这样……”
  在他鹰般惊猛的锐眼下,云柔依自觉像只无胁的小动物,她惊煌的挣扎着,企图闪避他烫人的掌握。
  “小姐,他是齐氏的总裁齐傲宇,他……齐先生,有话好说,你快放开我家小姐,千万别伤害她。”管家焦急地叫着,要不是被人押着,她会冲上去救人,“小姐……小姐在国外读了好几年书,今天才刚回来,根本还没见到老爷,她什么都不知道的。
  “是吗?”他松开手劲。
  云柔依一得到自由,立即倒退两步,拉开彼此的距离,“张妈,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这才发现张妈被人押着,她忙冲上去要推开扳住账妈的黑衣人,黑衣人自动退开。
  “你到底想怎样?现在是法治的社会……”云柔依将老营家护在身后,虽然发现情势险恶,仍然昂起下巴面对黑衣人的领袖——齐傲宇。
  她的外表看似从容镇定,其实内心紧张不已,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齐做字自然也发现了。
  “法治?”他哼了声,“一直以来,我父亲便对你父亲云崇辉信任有加,简直当他是好朋友,不但大力重用他做齐氏纪念医院的院长,甚至将生命交给他,由他担任主治医师。没想到养虎为患,云崇辉不知感恩自爱也就罢了,竟然还诱拐了我父亲的情妇,最可恶的是……”他咬牙切齿地低吼:“他和那个贱女人胆敢利用我父亲的信任,乘机盗取公司的商业机密,让公司蒙受重大损失。”
  不是无法承受金钱上的损失,而是背叛本身就教人无法容忍,这口恶气说什么,他都吞不下。
  “对这种忘恩负义的畜牲,你说,我该如何对付?”
  “你……你胡说,我父亲不是这样的人!”云柔依白着脸,忙转首乞求似地望着老管家寻求支持,“对不对?张妈,父亲不会这么做的。”
  “我……”老管家不自在地垂下头,不敢正视小姐的眼睛。糟糕,她没想到小组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
  齐傲宇眼光一闪,冷笑道:“好个老管家,你果然是知道云崇辉干了什么好事,并不像你刚才说得一无所知!”
  “我……”张妈银牙微咬,横下心来承认了。“是,老爷临走前交代我好好照顾家里的时候,顺口说了些,我也知道有一名夫人同行,但除此之外,我真的什么也不清楚,更不知道老爷他们去哪里了。”
  “张妈!?”云柔依惊叫,一向对父亲的崇拜霎时破碎,晶莹的眸子泛起一阵迷离水雾,神情有说不出的凄惶……
  他没有冤枉人!父亲真的拐了人家的情妇,还盗卖机密!?为什么……
  冷哼一声,齐傲宁一掌扣住云柔依的手臂,微一施力,云柔依才惊叫半声,娇柔的身躯已然撞入他的胸膛,他立即横臂锁住她纤柔的腰身。
  “齐少爷,别这样!”张妈惊急地哀求,生怕娇贵的依依受到任何伤害。
  “小姐刚才从国外回来,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你千万别为难她。”
  “往口!”齐傲宇冷喝一声,“该怎么做,我自有主张,用不着你多吗。”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捉了我也没用。”
  云柔依咬了咬唇,连挣扎的意念都没有。一颗心像跌入万丈深渊,脑海里也一片空白。无法理解一向骄矜自恃的父亲,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
  “没用?!”他邪恶地望着她,“所谓父债子还,你没听过吗?”
  “父债子还?!”在他莫测高深的眼光下,她不由名主地心底泛起阵阵寒意,地紧张之余,有更多的不解。“可是,我只是个刚毕业的学生,你要我怎么还?”
  怎么还?天真浪漫的云柔依不知道,但一脚踩在棺材里的老管家可就不同了。
  “齐少爷……”张妈急得跳脚,才要冲上来解救小姐,随即被一名黑衣男子押住。挣扎不成,她只好低声下气地哀求着,“求求你,如果一定要捉人,就捉我好了。即便是做牛做马,我都不会叫声苦。依依小姐还小,什么都不懂,求你高抬贵手呀!”
  “张妈……”她槌着他的胸膛。可惜她力气太小,连帮他槌背都嫌不够力。
  “喂,张妈年纪很大了,你们不要伤害她!”
  齐傲宇显撤嘴角,意外地俯身将她拦腰抱起。
  “啊!”云柔依惊叫,反射性地环住他的颈于,以免跃个四脚前天。
  通知云崇辉,如果他还要女儿,就快点出来解决问题,否则的话……”重重哼了一声,不顾老管家的哀求和云柔依的挣扎,毫不迟疑地往外走。
  黑衣人也跟着收队走入。
  “别这样问,齐少爷,我家老爷已经出国了,你要我去哪里通知!?”
  “那是你的问题了。”

  “……估计云崇辉应该是带着那个女人到美国,我们的人已经跟上去了,相信结果很快就会出来的。”
  “嗯……”齐岳优闲地端起茶杯吸了口清香扑鼻的茶汁,望着廊外绿意盎然的庭园景色。
  他不说话,齐傲字也不想吭声,场面登时一静。
  齐岳纵横商场多年,什么场面他没见过,什么样的绝色他没玩过!只是年纪一大,女人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不再是必需品了。现在的他和天下所有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一样,衷心渴盼的,是家庭的温暖、是含饴弄孙的乐趣。
  过了好半晌……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女人定下来,生几个小娃娃了。”
  “到目前为止,我没有结婚的打算!”齐傲字的眼脾微沉,神情更谈。
  “没打算!?忘了你是我们齐家唯一的香火。想当年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你已经三岁了。”眉头微皱,浓密的眉毛有些花白,“如果是因为人选的问题……成婕这孩子外柔内刚又聪慧能干,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想替我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如果我想要孩子,自然会花钱找个干净的女人,至于人选问题,就不劳你费心。”他直视着头发泛白的父亲,表情十分冷硬。
  “你想借腹生子?”齐岳皱眉,无法理解儿子的心态,“为什么?就算你不喜欢成婕,但凭你的条件加上我们齐氏的财势,多的是才貌双全、仪态出众的名媛佳俪任你挑……”
  “因为……”齐傲宇意味深长地望了父亲一眼,道:“我不想为了香火问题,而勉强自己随便娶个女人!”
  “婚姻只是产生合法继承人的方式,没人会要求你一辈子死守着一个女人!”
  “这就是我和你不同的地方!”深途的黑眸更沉,齐傲宇冷笑地接道:“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告诉你,她是心碎死的。我母亲是因为看着风流夫婿情妇一个一个的养、女人一个一个的换,知道自己只是个传宗接代的工具,永远也不可能得到丈夫的眷恋,伤心绝望之余,便像朵离枝的鲜花,一日又一日逐渐枯萎而死。她的死对你这丈夫起不了任何作用,可身为儿子的我却铭记在心。我齐傲宇虽也将女人当成工具,却不至于恶劣到谋杀,或者该说是凌迟任何无辜的女人。所以……
  我不会考虑结婚,如果真要继承人,我会挑个适当的女人生。至于结婚……免谈!”
  “你……”齐岳脸色苍白,瞬间老了十几岁。
  他知道自己和独生子一向不亲,却没想到……
  他恨他!从儿子冷酷的眼神中,齐岳愕然地觉悟到这一点,向来严厉无情的他心痛得几乎无法喘息。
  齐傲宇一点也不在乎父亲倏白的脸色,继续冷淡道:“如果真觉得成婕不错,反正目前你的情妇一位从缺,大可以收了她,我不会反对。你的健康状态也还不差,何况又有大把诱人的钞票,相信成婕应该不会……”
  “住口!”齐岳抚胸大吼,气得脸庞充血,“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
  “我只是建议。至于想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齐傲宇收好东西,起身拉开和式的纸门。
  “站住!”
  严厉的命令也止不住齐傲字坚定的步伐,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齐傲宇,我说……气死我了,这混帐分明想活活气死我!”齐岳气喘如牛,大手猛地一挥,桌上的茶具碎了一地。

  齐傲宇黑沉着一张俊脸,一路飘下父亲居住的阳明山。
  孙子?连独生子都没时间关心的齐岳,竟然急着要孙子?齐傲宇冷笑,年纪大了,想学人家含饴弄孙?
  齐岳相信金钱的力量,他认为高人一等的薪资能买来仆人和专业师资的一流服务,所以他很放心地将独生子丢给他们,然后纵情恣意的将所有心神和时间花在事业和无数的女人身上。定时召见儿子,不是询问课业进度、考试成果,就是再交下一堆足够压得人直不起腰的功课,不曾有过一句亲情的问候。
  这样的教育方式,让他拥有超出常人的知识和能力,而他也早习惯父亲一个又一个,不断丢过来的难题。不过,那仅限于公事上,“至于私人事务,诸如:娶妻生子……这得看他高兴,别人——即使是他亲生父亲,也无权干涉!
  算了!方向盘一转,银亮的跑车前社交名媛林盼盼的香阎飞驰而去。他现在满肚子的火,需要一个热情的床上高手帮他消耗。
  手机一响,他按了下免持听筒。
  “老大……”孙凌霄委屈又哀怨的声音悠悠荡起。
  “有屁直放,别在那里给我哭声哭调的,找死。”
  (老大,你心情很不好喔!)
  “对,我正想找人宣泄一下,你要不要自告奋勇?”打架和做爱,同样都能让他达到消火的目的。
  “别别,雏肋难堪虎爪,我自知一身细皮嫩肉,经不起您的铁拳疼爱,请您可怜可怜小的,明日还得和客户开会呢。”顶着鼻青脸肿的猪头见客?啧,他这个总经理还要不要当?“老大,阿威是我们公司安全人员的总教头,武功高强,绝对是您打架消火的不二人选……”阿威皮粗肉厚,当沙包再适合不过了。
  “他到南部出差了。”
  “噢……”完了,那他这个坏消息还要不要说呢?
  “你到底有什么事,别拐弯抹角的。”
  “呃,老大……”他小心翼翼地呼唤着。
  “上一个考验我的耐性的人,现在墓旁的草都快比人高了。”
  孙凌霄一惊,脱口道:“明鸿办公大楼招标案,刚才开标了。我们齐氏旗下的永业建设以十万元的差距,输给了英风建设。”
  永业建设是齐氏集团旗下的产业,由于资金
  充足,加上品质保证,近几年来已然取代英风建设,成为业界新龙头。
  “十万元?”齐傲宇缓缓道,这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差距,不过,就因为太微不足道了,更显示出对方的嚣狂。
  “没错!”平稳徐缓的声调,却听得孙凌霄毛骨悚然,忍不住为在业界屹立数十年的英风建设哀悼。姓穆的实在有够白目,平日嚣张也就罢了,竟然笨得拿竹竿去捅马蜂窝。想到那刺耳的好笑,孙凌霄心一横,落井下石道:“姓穆的还当场放活,说他一定会在近期内夺回建筑界的龙头地位。”
  “是吗?”齐傲宇冷厉的光芒在他眼底一闪而逝。方向盘微转,将车子停靠在路边,“拿好纸笔了吗?我要你仔细记下来……”他撂下一串的交代,又讨论了一阵之后,才断线。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同样的,人若犯我,我嘛……”齐傲宇冷冷一笑,阴狠的笑容充满浓浓的血腥味。
  油门一踩,车子化作一道银光,朝另一个方向飞逝。

  “嗯,很好,再来……”
  云柔依轻柔地鼓励,顺利弹完一段的小苹开心却又紧张地朝她一笑,随即将注意力转回琴键上。
  这是云柔依第一次当老师,教的又是她学了十多年的钢琴,倒也游刃有余。而她的学生一女佣小苹,是云柔依在怀园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一个星期前,齐傲字将她丢在人生地不熟的“怀园’后,随即像在人间蒸发似的销声匿迹。好在云柔依自小体弱多病,躺在床上的时间多过活蹦乱跳的时间,早学会了如何自得其乐。加上,云柔依气质高华、举动优雅,一望可知是教养极佳的名门淑女,对人总是轻声细语、和颜悦色的,因此轻易就获得怀园上下员工的喜爱。其中,又以专门负责服侍她的女佣小苹最为崇拜她。不过,当云柔依提议要教她弹钢琴时,小苹还是犹豫了好一会儿,直到云柔依向她保证——
  “放心!虽然我还是很想离开这里,不过,这和我教你弹钢琴是两回事。教你弹钢琴,对我而言,是消遣时间;而你学钢琴也只是好玩罢了。我不会用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来向你索恩的,你别想太多,自己吓自己!”
  云柔依为什么能这么悠哉的过日子,难道她不怕齐傲宇?错了,云柔依其实很怕他的。
  她觉得齐傲字就像一失狂怒的雄狮,凶恶的眼神像要将她生吞人腹似的,吓得她胆战心惊。不过,纵使如此,天性乐观的云柔依对未来倒也不会终日惶惶,寝食难安。
  因为她认为齐傲宇虽然以野蛮的手段将她绑到怀园,可是除了限制她的行动和通讯自由外,并未虐待她,还依照她的尺寸,命人送了大批名贵服饰。平心而论,她在怀园的生活其实是舒适的。所以云柔依认为齐傲宇纯粹当她是人质,目的在逼她父亲出面。
  只是……云柔依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才会知道她被扣押了,也不知道父亲若知道了……会不会来救她?
  云柔依愉悦的明眸掠过一抹阴股,温雅的笑容也有些黯淡,爸爸一向不太喜……突地,她颈背的汗毛直竖。
  砰的一声轰然巨响,云柔依和小苹同时一震、回头。傲立在门口的威猛男子,让两人跳了起来,像老鼠见到猫,连气都不敢喘一声的僵住,动都不敢动一下。
  齐傲字原本有型有款的墨黑短发,经过无数次的爬梳,凌乱得有如海盗,倍添一股危险气息。剪裁合身的手工西装已经脱了下来,此刻正挂在手臂上,领带松松地是在颈子上,周身射出一股凌厉低人的气势。
  齐傲宇火大地瞪着云柔依。
  这几天来,他为了收拾云祟辉所造成的损失,忙得分身乏术、不可开交,而她——罪魁祸首的女儿,竟然每天在他的地盘上过着悠然自得的好日于?简直岂有此理!
  但愤怒的视线却在瞧清云柔依时,瞬间转变为另一种火,深途的眼眸燃起的人的烈焰,严峻的唇瓣扬着教人头皮发麻的邪笑。
  虽然是炎热的夏天,但云柔位却不知为何,突地浑身泛起一阵寒意,她忍不住摩挲着雪白的藕臂。
  她今天穿了一袭剪裁优雅的苹果绿洋装,柔软服贴的布料顺着纤细玲成的曲线而下,露出一截凝脂般雪白纤长的小腿,为了不让素雅的装扮显得单调,胸前垂挂着一条以珠宝镶嵌而成、色彩斑斓的蝴蝶项链。
  她好美,美得就像——春之仙子。
  “下去!”他轻柔地下着命令,双眼牢牢地锁住云柔依,小苹却直觉地跳了起来,拔腿就往外冲。
  他那看似温和,实则邪气十分的笑颜,瞧得云柔依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尤其那神情就像饥肠辘辘的狮子在盯梢美味的猎物,她忍不住脱口叫道:“小苹……”,
  云柔依惊煌的声音及时拉住小苹,她脚下一顿,才要回头……
  “滚!”
  惊人的冷喝像疾雷劈空而下,吓得小苹再也不敢有他念,立即抱头鼠窜。
  小苹一走,空荡荡的琴房只剩他们两人,尤其是朝她漫步而来的狮王,让云柔依更是压力倍增。
  “呃……”她润了润干涩的喉咙,一时想不起要说什么,只好寒暄道:“齐先生……”
  “傲宇,我要你叫我傲宇。”
  莫名其妙的瞧他一眼;好吧,傲宇就傲宇,她从善如流道:“傲宁,你好。”
  “不好,我很不好!”齐傲宇直直走到她跟前才停,两人从头发到脚尖几乎贴在一起,那是几乎,实际上两人没有一丁点的接触,但不到五公分的距离却让她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尤其他独霸的气息幻化成千手千脚般,紧紧包裹住她。
  “别这样。”云柔依急促地喘息,困难地拔起僵硬的脚,退开两步。她不想和他靠得太近,那会让她窒息。“你有事就说,靠得太近我会不舒服。”
  齐傲宇斜睇戒慎的云柔依邪笑,笑得她心惊胆跳,突地长臂探,将闪避不及的她轻而易举拎到眼前,“问我,用你迷人的小嘴问我为什么不好?”
  “你……”实在争不过他的坚持,只好顺从道:“请问你为什么不好?”
  “我们公司最近参加了一个工程招标案,本来已经得标在望了,却因为你父亲突如其来的背叛,将底标资料盗卖给对手,让齐氏以十万元的些微差距,夺标失败而丧失价值十亿以上的工程。所以我现在的心情……”深幽的黑眸直直猛进她眼底,他轻而缓的摇头,“很不好。”
  “啊!’她一愣,爸爸真的……“对不起。”
  澄亮的美眸充满歉疚,粉嫩的唇瓣可怜的颤抖着,她是这么的无辜,这么的……诱人。
  他呻吟了声,无法抵抗地集合上俊逸出尘的脸庞,含住她可口的唇瓣。
  云柔依瞪了大晶莹的水眸,他怎么可以……
  “你……”在开口的同时,狡猾的灵舌乘事钻入她嘴里,急切地吸取她的蜜汁。
  噢,这个诱人的小妖精……一道激电刺入骨髓深处,奇异的快感迅速漫过全身,齐傲宇只觉全身骨头都酥了。
  虽然她是颗毫无经验的青苹果,连回应他都不会。但……她根本不需回应,就已经让他浑身热烫得难受。
  光是抱着她柔软的香躯、吻着她甜蜜的小嘴,就让他悸动得不能自制。可以想像,一旦他真的进入她……
  齐傲宇焦急地低吼着,呼吸浓重而急促,霸道的大掌在她柔美的曲线上揉搓、探索,逗得她心跳狂乱、呼吸急促,只觉得头晕目眩,仿佛
  天与地都在旋转,意识越来越模糊……
  齐傲宇握住她瘫软。毫无抵抗力的身子一抬,轰的一声巨响震开了迷雾,也震醒了云柔依。
  她使力推开俯在胸口的黑色头颅,这才发现自己意坐在钢琴键盘上,最可怕的是……不知何时,她酥胸半裸,及膝的裙援也被翻到腰际,露出雪白无瑕的大腿和白色的小裤裤。
  “呀,你……你怎么可以……放开我,你太过分了……”她又要闪躲他轻薄的手,又要整理凌乱的衣服,简直手忙脚乱。而键盘也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热闹的杂音。
  “我过分?你那个宝贝父亲就不过分吗?告诉你……”将涨满欲火的脸庞逼上她的,“你偿债的时候到了!”说完,一把抱起她就往卧室走。
  “偿债?啊……别这样,你想做什么?”她惊叫着,像只慌乱的小猫,张牙舞爪外加拳打脚踢地挣扎着,却抵不过他的强横,“你……你别乱来呀,求求你,我跟你道歉,对不,唔——”,。
  齐傲宇双臂一送,她便滚入大床里,他也跟着扑上去。她惊喘着,来不及抵抗,就被粗暴地撕碎一身美丽的云裳。
  “你——”她双手抵住他赤裸的胸膛,惊惶不已,“别这样,快放开我,你……你不可以……”话还没说完,粉嫩的小嘴已经被攫住了。
  他惩罚性地合住她诱人的唇瓣,但她那柔嫩温润的触觉,却在电光石火问夺去了他的怒气,教他不由自主地加深他的吸吮,沉醉在那曼妙甜美的感受里。
  如火般灼热的舌,撑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她甜蜜的口中,贪婪地攫取她的甜蜜。他是那么的蛮横强悍,将她制得死死的。挣扎不过的她变得虚软而颤抖,神智也迅速远离。
  仿佛过了一世纪,他才气喘吁吁地松开她的小嘴,望着她红光潋艳的俏脸,性感的唇瓣不禁勾出得意的笑颜。
  “你……你怎么可以……可以……”
  “为什么不行?忘了我说过的父债于偿吗?”
  醇厚的嗓音有些微的低哑。
  “父债……”她浑身一震,顿时恢复清明的意识:她惊疑不定地望着他,脸色变得很苍白,困难地道:“你……要我……用身体……”
  “当然!不然你还能怎么补偿?”他回得理直气壮,双手急着要剥开她保守的贴身衣物。
  “不……”她猛然推开他,身子一滚,就想翻下床,一只铁臂及时环住她的柔腰,猛力将她抱回,娇弱的身子再度被压人床垫。她身上仅剩的贴身布料随即化成碎片散落一地,一身雪白无暇的肌肤再无遮掩地暴露在清凉的空气中。
  “啊!”她惊呼一声,忙抱住自己赤裸的酥胸,星眸紧闭,企图来个眼不见为净,小扇似的羽睫如蝶翼般,惊惶地颤动着,柔亮的长发凌乱的铺在雪白的床单上,姣美的小脸仓皇无血色。“求求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啊,好痛!”
  “少罗唆!”他耐性全失,大掌捉住她纤细的手腕,扣在她的头顶,裸裎的娇躯便再无遮掩。
  她身材纤秀,但比例却十分匀称而且凹凸有致,水嫩的肌肤像水晶般玲挑剔透,那徘红的娇嫩脸蛋、小巧微翘的菱唇。凝脂般盈握的雪丘上顶着鲜嫩的红樱桃,纤柔的腰肢下是一双白嫩修长的美腿,充满了无比魅惑,看得地下腹紧抽。浑身热烫。
  他直勾勾的盯着那对雪白如凝脂般的乳房,眼底喷出慑人的火焰,云柔依又惊又羞又害怕,但美丽的雪丘却像有意要展现自己的美,迅速肿胀丰盈,红艳的乳尖像两颗晶润饱满的樱桃,因她的挣扎,而晃荡着诱人的波浪。
  他深邃的眼神射出炙人的光芒,大嘴一张,饥渴地吞没一颗,火热的唇贪婪地吸吮、逗弄着那美味的樱桃,火热的魔手则握住另一只,邪恶地揉着。
  “不……啊!”她倒抽口气,一股麻刺的电流划入女性深处,浑身战栗不止。
  她惊惶地推着俯在胸口的头颅,“不要,齐傲宇,你怎么可以……啊——”她浑身一震,双腿反射性地夹紧。但他邪恶的手已然滑入她的双腿之间。
  “该住口的人是你,别忘了你是来抵债的,我想怎样就怎样,你没资格拒绝!”他无情道,食指探入湿润的女性窄道人口,邪恶地挤压、旋转。盯着她迷乱双眸的神情非常冷冽,但额头却冒着豆大的汗珠。
  “啊……求……求……你……”她破碎地哀求着,只觉沸腾的血液在血管中隆隆地奔腾着,小脸涨得通红,神情迷乱,莫名的渴望自骨髓中透出,她觉得焦躁又无助,全身仿佛有烈火在燃烧。
  “求我?求什么呢?”涨红的脸庞贴向她柔软的小腹,湿热的唇烫出一串串吻痕,并点燃一簇簇火苗,逐渐往下……
  “我……啊,求……求你……”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求什么,娇柔的身于无助的拱了起来,不安地蠕动着。感觉那热烫炙人的嘴在她身上肆虐,他啮咬、啃噬、舔吮,她紧咬下唇,强忍阵阵磨人心魂的痛楚与快感。
  “可怜的云柔依!”不用她求,身体的肿胀也痛得他耐性全失。迅速褪去全身的衣物,扳开白腻的大腿,下身猛挺,及时吻住她柔美的唇瓣,热铁似的巨大男性勃起强横地挤人窄窒的女性体内……
  她猛然一僵,剧烈的疼痛淹没了所有意识,只觉整个人像要被撕裂般。
  他焦躁地低吼着,也想留时间让她适应他,但紧嵌在她体内深处的无法再等待、威胁要爆炸的欲望焚毁了他所有的自制力。
  他迫不及待地律动着,有力的大掌握住她纤细的腰身,压制她的挣扎,肿胀的欲望在她紧窒的体内热切地抽搐起来……
  “啊……痛……”她咬破了唇瓣,几乎要尖叫出来,却依然忍受不了伴随快感而来的痛楚,小手焦急地推挤地,“好痛……停下来……求你停……”
  但此时此刻,他像只饥饿过度的狼,只想火速将之生吞活剥,以满足下身焦躁的索求,齐傲宇根本听不进任何哀求捉住她抗拒的小手分开扣在床垫上、下身急切地律动着,贪婪地攫夺她的甜美,越来越狂野、越来越有力——
  “啊……不要……我好痛……求求你,不……”
  云柔依痛不欲生地哀求,泪水爬满小脸。身体绷到极限,再也无法忍耐更多,尖叫一声,整个人昏了过去。
  能在这时候昏过去,也许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恩赐了。
  强大的欲望使他疯狂地想满足自己,根本无法顾及身下人儿的状况,他忘我地加快律动的节奏,身子冲刺得更深、更狂野……不停地将自己深深埋过她美好紧窒的身体……终于,他狂吼一声,将炙热的欲望洒进她体内,随即颓倒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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