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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关念宏在黎雁青家中待了一下午,两人忙着背诵、强记彼此的生活背景和兴趣,并共同讨论着相恋的过程。 “你是台中人,清大毕业后就到新竹科学園区做事,直到去年才到这上班,今年三十二岁,喜欢睡觉、看电影和玩电脑。”她背诵着他的基本资料。 “很不错哦﹗再问你一题--我当兵时在哪服役啊﹖”他笑问着她。 “马祖。” “错,是在『金门』啊﹗小姐,问了你两次了呢﹗”他纠正着黎雁青。 “没人会问这么无聊的事情,而且『金门』和『马祖』都差不多啊﹗”她强辩着。 他受不了地看了她一眼后摇头兴歎。 “少吹毛求疵了,换你啦。”她催着。 “你是台北人,二十八岁,文化毕业,兴趣是钢琴、插花和茶道。” 关念宏边说边怀疑着眼前这女子怎可能会有如此清高的兴趣呢?她看来真的是不像啊﹗反倒像是逛街、唱歌、吃东西等正常化的休闲活动,而不是那文謅謅、詩情畫意的插花和茶道。 “你夏的喜欢『插花、茶道和弹钢琴』吗﹖”他一脸狐疑地问着。 “当然是假的嘛,傻瓜﹗” “你很无聊那﹗为什么編那种怪兴趣来骗人、假高尚啊﹖” “別提了,我那是为了配合我前男友妈妈的嗜好才謊称的,否则我哪会喜欢那么有气质的东西啊﹗”她不好意思地说。 “我就说嘛,你哪这么高尚啊﹗会爱插花、茶道,真是笑掉人家的大牙了。” “你別損我了,我可是真的会弹钢琴哦。你別小看我啊﹗” “我还会弹琵琶呢﹗黎小姐。”他不信地虧着她。 “不和你爭这个了,快点背出我们的恋爱过程吧。”黎雁青懶得再和他胡謅了,转而催促着他继续。 “去年八月我们相恋,是典型的『办公室恋情』。但由于我们一直保密,所以同事也不知道我倆的事。” 黎雁青点头贊许着。 “会不会太简單、太平凡啊﹖”关念宏怀疑地问。 “先生,我没有編戲的天分,不过你要是嫌我们的相恋过程不够缠綿徘惻、扣人心弦的话,请重編一个我是不会介意的。” “若不改的话,你不觉得欠缺说服力吗?” “你放心,那些讨厌的人只会问你打算何时和我结婚,和在意你的衣着、相貌及收入,他们根本不会对我们的恋爱过程有所怀疑的,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大脑。而要你背我的资料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 “你确定?”关念宏仍是慎重地又问了一次。 “你还具不是普通的囉嗦耶﹗我告訴你,林美美不会喜欢嘮叨的男人的。『龜毛』得要命,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一点都不乾脆。”她受不了地说。 “我只是想帮你尽力演好戲,所以才又多问了一次,竟然被你当成『龜毛』,真是不识好人心!”他口气也不好地应了回去。 黎雁青看他那一副拉下脸的模样,知道他是真的被自己刻薄的措辭给激怒了。但她虽知自己有些过分,可就是拉不下脸来向他道歉。 两人就这么僵着,隔了好久,还是关念宏低头先开口: “对不起,我不该兇你的。” 黎雁青听到他的道歉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自己说话太伤人、太理虧,而现在他却低头让步。还真是好脾气啊﹗而她也良心发现地表示歉意。 “我也有错,我不该……” “別管那些了,还是继续背我们的资料吧。”他转移话题。 黎雁青感激地朝他点了点头后,就又专心地说起別的事来。 “我们倆不能老是这样『喂』和『你』地叫个不停,应该叫名字才对吧﹖”她说着。 “对哦,这么重要的问题居然现在才想到,真是太大意了,还是你细心。” “那现在起我就叫你『念宏』,你叫我『雁青』。” 他点着头,第一次感到由母亲之外的女人喊自己的名字时,竟是如此的悅耳动听,甚至比林美美喊他时还顺耳好几百倍呢﹗这种感觉还真是奇怪啊﹗他发楞地想着。 “念宏,换你了。” “换什么﹗”他一脸迟疑,尚未回神。 “哎喲,就是换你叫我的名字啦﹗”她催道。 “雁青。”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后才靦腆地喊出了口;但奇怪的是,从前喊林美美时,就从来不曾这样过啊﹗他又奇怪地想。 “很好。明天喊我时一定还要含情脈脈,眼带深情地看着我哦﹗”她眼带笑意、神情愉悅地看着他。 这一刻关念宏的脑海中,林美美的影像是愈来愈模糊了,取而代之的是黎雁青 她那如向日葵花般燦烂的笑脸,正深植于他的心中,怎样也擦拭不去了……。 ☆☆☆ “等下记得一定要帮我夾菜、盛汤,手要紧握住我的手,眼睛也要……” “小姐,你也要求太多了吧。手既要握住你的手,还要替你夾菜盛汤,那简直就是高难度的表演了,我怕我做不来。我最多只能做到不让別人欺负你的程度罢了。”他不满地接口说着,但仍是很称职地亲暱搂着她步入位于“凱悅”的喜宴会场中。 “可是今晚真的对我很重要。”她幽幽地说着,没听出关念宏方才是在和她开玩笑。 她那神情看在关念宏眼里实在不忍,莫名地激起了想保护她的冲动。收起那不正经的模样,他一改严肃地看着黎雁青。 “你放心,我刚是和你开玩笑的,今晚我一定会好好地表现,不会让你失望的。”他信誓旦旦地说,并领着黎雁青走向座位。 而当两人才坐定在椅子上时,问题便如砲火般的接踵而至,轟得两人快要应接不暇、头昏眼花了。 “喲,雁青啊﹗那个黃正德要结婚了,可是新娘不是你,一定很不好受吧﹖可你怎么还敢来喝喜酒啊?” 同桌的江玲玲极其刻薄地问着,存心要大家看黎雁青的笑话。 “那个黃正德我从没把他放在心上过,充其量不过是根『鸡肋』罢了。我向来只把他当成我男朋友没空时陪我打发时间的玩伴罢了。”黎雁青熟悉地说着这早已在家中练习了千百次的说辭。 而那江玲玲根本就是一副不信的模样,才想出口反驳,但却慢了一步,被另一好事者王美鳳给搶去先机。 “不会吧?我看你对黃正德也是挺认真的,不然也不会陪他耗了那么久的,是不是啊﹖” 黎雁青听了也不生气,只是无所謂地笑了笑,而后将关念宏介紹给大家认识。 “这位关先生才识我的『真命天子』。他虽然没有黃正德有钱,不过也算是不差了啦﹗最重要的是他对我体贴溫柔,情深意重,永不变心。” 旁人听她这么一说,才把眼光的焦点移至坐在黎雁青身旁的关念宏身上;那些眼神就好比尖刀般的銳利,丝毫不留情地向他投来。 “大家好,我姓关,关念宏。”他大方地自我介紹,露出自信的笑容,一点都不畏惧旁人严厉批判的眼神。 “长得还真是体面啊﹗难怪黃正德会被当作是『鸡肋』啊﹗江玲玲对着王美鳳说。 而一旁的薛家义,因为是新郎的好朋友,看不惯他被比了下去,所以便帮他说话充场面了。 “关先生,您在哪高就啊?怎么雁青会说你賺的不比新郎少呢﹖你要知道,新郎虽是个小职員,可他家中有两棟的房子歸他继承呢﹗普通人是无法和他相提并论的。” 他一副不可一世地说着,好像那房子是他的那般神气。 “我和雁青是在同一家公司,不过不同部门。我在电脑室当主任,收入--” “唉,不过就是个小主任罢了嘛﹗收入怎可能比正德一个月十一、十二万多,真是笑死人了。” 那薛家义故意用着极其不屑的口吻打断了关念宏的话,还恶意地朝着黎雁青冷笑。 “电脑主任是我的正职,另外我还投资了一家软体公司当股东。房子不多只有一棟,可是是位于忠孝东路上,所以这样月收入下来也有十万元以上。”黎雁青听他这么一说,差点就要为他鼓掌拍手叫好。她没想到关念宏的应变能力竟是如此之好,那么会吹噓。连这他们没有模擬准备到的问题都能回答得如此之顺口,而且还脸不红、气不喘地答得头头是道,真是令人大吃一惊啊! “关先生,你月收入十万元以上,还真是个青年才俊啊﹗难怪雁青会选择你而放弃黃正德。不过话说回来,你长得这么英俊、又这么優秀,和雁青相配好像有点浪费了吧?” 王美鳳別有用心地对着关念宏说,而他则是没有回答。 她一看他没有反应,就又继续说下去。 “不如我介紹我女儿让你认识吧,她才二十岁,年轻單纯又貌美,比雁青强太多了。”王美鳳马上內举不避亲、肥水不落外人田地推薦起自己的女儿来了。 而一旁的关念宏都还来不及拒绝,就又被江玲玲给搶白了。 “你说那是什么话啊﹖人家关先生才不会喜欢你家那个黃毛ㄚ头﹗我觉得还是我和他较相配,我大学有修过电脑,可以在事业上协助他。所以将来我不僅会是个賢內助,也是事业上的好帮手。”江玲玲自吹自擂、大言不慚地朝着关念宏眨眼。一旁的关念宏有那么一下子被她们倆那既好笑、又大胆的言辭给嚇住了,但随即又恢復正常作出反应。 “对不起,我只爱雁青一人。” 关念宏朝着黎雁青含情脈脈地说着,并用着昨天两人自行研发讨论出的“调情攻略”手冊上的方法--双眼直朝着黎雁青放电,并露出那嘴角只能上扬三十度的坏坏笑容。而据黎雁青说,这样的笑容角度可以使他看起来更性感、更有吸引力,普通人是无法抵挡他的魅力而不被他的笑脸所征服的。 而这样的笑脸他已持续了怏三分钟,觉得嘴角已快抽筋;那微扬的三十度角的笑容也快要变形了,但一旁的黎雁青却仍未接腔。关念宏心急得以为她是忘词了,轻轻地碰了她一下,但脸上仍是很努力地继续保持那凡人无法抵挡的笑容。 被他那么深情款款地注视着,黎雁青不禁有些醉了。虽是早已套好了招,也早已领敦过了他那拥有百万伏特效力的眼眸,但今天仍是不爭气地又被吸引住,心仍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甚至于还有更加严重的趨势呢﹗但幸好被关念宏那么轻推了一下,黎雁青才清醒过来,没再沉溺于他那溫柔的注视中而继续接腔演着戲。 “我也只爱你一人。” 一听到黎雁青终于说话了,关念宏立即开心地垂下了那已经有些快痲痺了的嘴角,用着眼神暗示她別再忘词了,然后便又善尽职责地照着昨天讨论好的剧情继续演下去;细心体贴地帮她夾菜、盛汤倒飲料的,帮她挡去所有烦扰的问题。一派完美情人的作风,羨煞了原本等着看黎雁青笑话的人。 两人称职地扮演着神仙眷侶般才有的濃情蜜意,边应付着同桌的三姑六婆、长舌公、好事者的问题,配合得相当完美,一点都让人看不出破綻来。 随着美食佳餚一道道地上桌,两人也默契十足地继续演着亲密爱侶的戲码。两人的脸上虽是一派的轻松甜美,但心中却是十分的紧张,因为最后一关考验他们演技的新郎和新娘,正一步步朝他们倆逼近。 “喲!这不是被我老公淘汰出局的女人吗﹖怎么有脸出现在这呢?” 薛美萍顶着一张濃粕艳抹的大花脸,尖酸刻薄地说话,丝毫没有新娘应有的含蓄溫柔,亦没有敬酒的恭敬仪态,只是开口就損黎雁青。 而她这不合宜的措辭和举动让一旁的新郎黃正德呆住了,而忘了敬酒。 “我再次声明,你的老公对我来说不过是打发无聊时间的『鸡肋』,而这位才是我真正的男朋友。”黎雁青也不甘示弱地立即回应,并且亲密地环住关念宏的腰向她示威。 新娘的目光随着黎雁青的话转移至关念宏的身上。这一看简直就要气死人啦!她不信眼前竟会有如此体面又英俊的男人,而这男人却偏偏又是她死对头的男朋友,这教薛美萍怎么嚥得下这口气呢? 薛美萍不由自主地拿着黃正德和眼前这体面的男人相比较,只见那男人有着如游泳健将般的好体格,又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名牌休闲服饰,再配上那张帥气的脸和那有点坏坏的笑容,简直就是标准的“白马王子”了;再看看她身旁的黃正德,简直让人有些洩气。 薛美萍无奈地想着,但无论如何她还是嚥不下这口怨气。虽然明知老公比不上人家的一根寒毛,但还是不服輸,继续刻薄地说着话。 “笑死人啦﹗路边随便拉个男人进来充场面就算数了吗﹖玩这种把戲,谁不会啊﹖你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笨女人啊﹗” “黃先生,管好你新娘子的嘴,她要是敢再说出污辱我女朋友的话,別怪我不客气。” 关念宏寒着一张脸警告黃正德,脸上兇气怒现,和方才那斯文有礼的模样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別。 而黃正德原本就觉得薛美萍太过分,已有阻止之意;现在又受到了关念宏的难看脸色和严厉语气的嚇阻,心中更是害怕,立即说话了。 “美萍,別闹了。” “你別管我﹗”她恶狠狠地瞪了黃正德一眼。 “我为什么不能说啊﹗莫非是被我猜中了,所以才心虛啊,是不是﹖我看他搞不好还是个牛郎呢﹗”她又继续挑釁地说,没把黃正德的劝告放在心上。 而一旁的长舌公、好事婆们也都纷纷讨论起薛美萍所说之事的可能性,甚至还深表认同呢﹗ “雁青啊,你是在哪家店发现这帥哥的啊﹖可不可以告訴我地址,我也想去捧他的场呢!”江玲玲马上发挥她丰富的想像力问道。 “哎呀,真是好险!还好没将女儿介紹给他,否则不就虧大了。”王美鳳立即见风转舵地说。 而一旁的薛家义自然也不落人后地落阱下石了。 “牛郎就牛郎嘛,还吹说是什么搞电脑的,真是笑话喲﹗你要真是电脑室主任的话,我就舔你的皮鞋!”他不屑地发着豪语,讥笑着关念宏。 黎雁青被他们这些人的恶毒言语给气极了,正想为关念宏辩解,却被他阻止了了;并给了她一个“万事有我”的眼神,要她放心。 “这是我的名片,上面印有我公司的电话和地址。你们若是不信,欢迎打电话去确认。”他拿出名片发给那些好事者。“还有,刚刚说我是牛郎的人,我看在是雁青朋友的分上不告你们,但我会保留『法律訴訟权』。以后若是再听见毀謗我的任何辭句,別怪我不顾及雁青的面子,我一定会告死你们的。” 他眼露兇光冷冷地扫过方才胡乱发话的每一个人,那眼神让人看了不寒而慄、惊惧万分,纷纷后悔之前的失言。 “至于你说我是雁青路上随便拉来的男人,我很生气,也为黃先生感到担心,竟娶到这种毫无口德、伤风敗俗的女人。我真怀疑你再继续这样搬弄是非下去,你的老公会受得了你吗?婚姻会幸福吗﹖” 关念宏对着薛美萍严厉地指责;而那薛美萍哪能容忍別人如此地纠正自己,也不指望黃正德会帮她出头,就又开骂了起来。 “你有什么资格詛咒我的婚姻啊﹖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休想我会放过你,你这个不要脸的牛郎﹗”她吼着。 不到短短的五分钟,原本是新人欢喜地过来敬酒,现在却变成了剑拔弩张的场面。真是让一旁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弄不清状況,不明白新娘为何会那样破口大骂着客人。 关念宏一脸无辜、气定神闲地看着薛美萍,而薛美萍则是被他那模样气得七竅生烟、大动肝火了。一旁的黃正德怕她动了胎气,直叫她不要生气,要她算了;但她怎肯善罢甘休,一定要整倒他们倆才会消气。 “你有什么證据證明你不是她路上撿来的牛郎,真的是她的男朋友啊﹖” 她尖声吼叫着,一点都不像个新娘子。而一旁的黃正德眼看制不住她,也只有任由她去,尷尬地面对这一切。 她这一说,倒是考倒了黎雁青和关念宏了。因为现在这情形早就已在状況之外了,和昨天所模擬的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两人同时愣住了﹗ 关念宏看了黎雁青一眼,知道她正为了證据而发愁,脑中一定也在拼命地想着方法,好解决这难题。 “你要證据,我就给你證据。”他想了一会后说,并给了黎雁青一个怪怪的眼神。 然后他亲密地搂住了黎雁青,将她整个人环抱至怀中,彼此间毫无空隙地紧贴着,热情如火地吻住了她。 这个吻不但貨真价实,而且缠綿诱人,让旁人看了不禁脸红心跳,羨慕他们的濃情蜜意。 良久,关念宏才结束了这“證据”的一吻。 “如果这样的證据还不够的话,我也没办法。” 关念宏说完,体贴地帮黎雁青拿起外套,溫柔的地牵着她的手转身准备离去,不再理会那目瞪口呆的薛美萍和那一堆瞠目结舌的人。“你不要忘了帮我舔皮鞋的约定啊﹗”关念宏临走前又故意对薛家义说。 只见众人将目光投注在薛家义的身上,而他也羞愧得恨不得地上有一个洞能让他钻下去,以避开众人嘲笑的目光。 关念宏和黎雁青步出饭店后,招了部计程车,车子快速地奔驰着,没多久就到了黎雁青的家。这一路上两人都不发一语,彼此似乎还为了那“證据性的一吻”而感到尷尬。 “对不起,关于刚刚的那一吻,实在是很抱歉。因为我真的想不出什么證据好證明我们是男女朋友,才会那么做的。”他对着正在开门的黎雁青说。 “你放心,我不会生气的。而且你之所以那么做,也都是为了帮我解困啊﹗”她佯装轻快的口吻说,不让关念宏看出她方才是多么地沉溺于他亲膩的热吻中。 而关念宏看她那灑脫不当一回事的模样,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只有将方才那触动自己的甜蜜热吻的特殊感觉深藏心中。“还是朋友﹖” 他口是心非地问。深知经过那缠綿的一吻后,他对黎雁青的感觉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绝不只是“朋友”那么單纯,但却仍嘴硬得不肯承认。 “当然。” 黎雁青也理所当然地说着謊,但心中却怀疑着以后是否能以平常心看待他,而完全忘了他曾令自己有过那天眩地转的热烈一吻。“那我回去了。” “嗯,再见。”黎雁青挥手道別。 关念宏没回答,只是摆了摆手,表示再见。 “再见。”谁知他突然又回头道再见,眼中有股熟悉的光芒。 这一刻,黎雁青仿佛又见到了关念宏眼中透露着些许的溫柔和深情,但她并不确定。她的心狂跳了一下,因为戲已落幕,他没必要再对自己露出那爱恋不已的目光了,不是吗﹖想再次看清,他却已走远了。 “神经病,一定是看走眼了。”她骂着自己,并挥手和他道別,直至看不见他的人影这才上楼。 这一夜,黎雁青失眠了,反覆地想奢关念宏的林林总总而无法人睡。 “一定是因为黃正德结婚的刺激太大了,心情陷入低潮期,所以才会对关念安的那一吻产生了那么大的心灵震撼和感受。別再自我陶醉、对他有非分之想,还是将他当成哥儿们会比较实际些。是哥儿们、哥儿们……”她喃喃自语地自我催眠与解释,直至东方泛白些才沉沉入睡。 ------------------ OCR: http://members.xoom.com/pinepr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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