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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天皝在房间里头走来走去,纷乱打结的脑袋努力想出对策。
  他必须快点让玉弟成为男子汉,不然他会在‘他’的娘娘腔中丧失自己的男子气概,但是该如何让‘他’明白男女的不同?让‘他’重振男儿雄风?
  天皝拍打着脑袋,自己时常因‘他’而迷乱,这种无法启齿的迷恋,让他不好意思与别人商讨办法,只好自个儿在枯竭的脑袋中搜寻对策。
  “对了!那个地方一定可以让玉弟明白男女之间的不同。”天皝突然站定脚步,兴高采烈地拍打自己的头。
  天皝冲出自己的房间,快速地来到‘他’的房间,一掌推开闭阖的房门,高声的叫着。
  “玉弟,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玩。”
  “王!”老嬷嬷放下手中的水盆行礼。
  “要去哪里?”玲珑进食速度斯文又缓慢,一顿早膳才吃没几口,即被他硬拉了起身。
  “玉弟,我带‘你’去红帐篷。”天皝边说边拉‘他’出门。
  “王!你要带她到红帐篷?”老嬷嬷不敢相信地问。
  “对!我带玉弟去见识、见识,改变‘他’娘娘腔的习惯。”天皝径自将老嬷嬷的表情当成惊讶,自顾地说。“老嬷嬷,你放心,玉弟虽然年幼,但是这种事还是早点见识得好。”
  “王,你……你叫她……弟弟?”老嬷嬷惊愕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对!我决定收‘他’当弟弟。”兴奋的天皝不管老嬷嬷的表情,拉着玲珑出门。
  只是去看个红色的帐篷而已,这次不是要她上马或拉弓,玲珑不置可否地跟着他出门。
  老嬷嬷望着逐渐远去的背景,愕然的表情转成笑意,渐渐扩大到无法忍俊,放声大笑。
  天啊!她是王的奶娘,明白王的鲁直个性,但是她不知道王的眼光竟然也这么鲁直,到现在还将小小姐当成小男孩。
  红帐篷?呵!不必跟去看也足够让她想象,一定很有趣。
  要拆穿王的误解吗?噢,不!老嬷嬷坏坏地笑着。
  ★★★
  大都是大汉西域地区的大都市,每日有许多商旅进出,不时可让百姓挑选到所需物品,但是最大、货色最齐全的时候还是每月所固定举行的市集。
  大都西边的草原是市集的地点,一大清早,各地商旅陆续赶到,搭起一座座帐篷,忙碌地准备布置好要卖的珍奇货品,等待客户上门。
  西域各大民族也趁这个时候,赶着牲口集中于此地贩卖。
  “好热闹啊!”
  自小很少出门的玲珑,在天罗地网要捉她的情况下,难得的好运一直跟随着她,让她能够逃到西域。
  一路上她虽然经过许多大城市,但是在担心行踪被发现的情形下,费尽脑筋地隐藏踪迹,根本无视于各地的热闹。
  被抱下马,见到如此热闹的情景,快乐的玲珑忘却硬被天皝抱在胸前并骑的憋气,兴奋的心情让黝黑的脸蛋展现光华绝代的丰采。
  清脆的笑语狠狠地撞入天皝的心,复杂的心情因‘他’的笑语而荡漾,深邃的眼看到‘他’因高兴而发光的脸蛋熠熠闪耀。
  “你在看什么?”感受到灼热的视线,玲珑回过头,因他的眼光而羞涩,不由得低下头拉着衣角。
  真是别扭的动作,堂堂男子汉怎可以展现女人家羞涩动人的姿态?天皝的心为‘他’的动作而一窒,但是理智却又狠狠地打醒了他的迷惑。
  不行!他得快点送‘他’到红帐篷,让‘他’了解娘们与男人间的差异。
  “走!我们去红帐篷。”天皝为了安定自己越来越容易浮动的心,虽然知道现在时间尚早,红帐篷尚未开始接待客人,仍拉着‘他’的手往前走。
  “等一下,我……我可不可以慢慢走,先逛逛市集?”玲珑甩开他的手,小手绞着衣角,期待的询问。
  漆黑的脸上最明显的即是黑白分明的双眸,原本已吸引他的黑肿如今闪烁着兴奋与怯怯的期望,怎不叫他刚硬的心为之一软。
  天皝有点勉强地点下头,随着他的点头,‘他’的脸漾开笑容,让他的勉强随风而散,天皝伸出他的手掌,说:“让我拉着‘你’的手,不然人太多会走散。”
  关怀的亲密举动让玲珑觉得羞涩,不过她现在是小男孩打扮,被他拉着手应该不算伤风败俗吧?
  玲珑找到安慰自己的理由,纤细柔柔的手缓缓地放入他的手掌中。
  天皝呼出一口长气,此时他才发现,他是屏住气等待‘他’将手放入自己的手中。
  纤细的手掌,宛若一捏即断,滑滑细致的感觉随着掌心的接触滑入他的胸口,激起阵阵的涟漪。
  天皝热切地望着‘他’,到达红帐篷前,就让自己放纵吧!释放心里的感受,让他以不做作的眼光看着这个小男孩,珍惜这个小男孩。
  “走!”天皝豪迈地笑着,轻轻拉着‘他’的手挤入市集。
  一瞬间,朗朗的笑容带着丝丝宠爱的目光眩惑了玲珑,这种宠爱的目光像极了爷爷看她时的感觉,但是又有些不一样,因为爷爷看她时,她并不会觉得心狂跳不已,也不会心生想依偎的感觉。
  “喜欢什么?我买下送‘你’。”天皝心无窒碍地看着‘他’停在女人首饰的摊位前。
  玲珑小手拨动着首饰,自小家境并不十分宽裕,但是爷爷每次出门总会带些首饰回来送她,望着这些首饰,她不由得想起爷爷,不知他是否安全地逃到西域,何时才能祖孙相聚?
  天皝不明白‘他’的沉思,以眼光示意摊贩,只要‘他’小手拨弄过的首饰即包起来。
  摊贩老板心里很疑惑这个小男孩与王的关系,但是他很清楚浑邪王的势力,眼光不敢多看,脑袋也不敢多想,专注地将‘他’所碰过的首饰包起来。
  “这个才贵重。”天皝不懂‘他’为何总是拨弄便宜的货色,拿起一副镶着红宝石的项链放到‘他’的面前。
  玲珑愕然,心思一转,明白他的疑惑,笑着说:“这些样式和爷爷送我的很像,我是在想念爷爷,不是想买首饰。”
  “哦,‘你’放心,向北传回来消息,因为遇到沙暴,所以行程延后,再过两天就会到大都。”天皝顺手将那副项链放入摊贩手里,示意包起来。
  “太好了,我也在想念狐狸爷爷,担心他的安全呢!”玲珑高兴地回答。
  狐狸爷爷?由‘他’的称呼,天皝发现异端,问:“‘你’有几个爷爷?”
  “一个啊!我是由爷爷抚养长大。”玲珑拉着他走向另一个摊位。
  “‘你’说的爷爷就是狐狸爷爷吗?”天皝真的迷糊了。
  “不是啊!在我家乡,对于长辈总是会冠上爷爷,狐狸爷爷是在路上救我的长辈,所以我称他为爷爷。”玲珑笑出声。
  真是麻烦,在大漠一向直呼名字,才没有这套繁文总节。
  “‘你’的亲爷爷呢?”天皝温柔地问,如果他的能力可及,他会将‘他’爷爷找出来,以慰‘他’的思念。
  “我不知道爷爷现在在哪里。”玲珑担忧的回答,但是想一想,以她大门不出的闺女能逃到西域,爷爷见多识广,当然比她更容易逃离魔掌。
  “我和爷爷约好在西域见面。”想通了后,笑容又回到玲珑的脸上。
  西域?出了长城,一大片的地区皆称做西域,这么广的地方如何约定见面的地方?
  天皝首次因‘他’的天真而莞尔,笑着问:“西域很大,‘你’和爷爷有没有约定确实的地点?”
  “对耶!我忘了和爷爷约定地点,怎么办?爷爷会找不到我。”经他一提醒,玲珑的小脸皱成一团,烦恼地低叫。
  见‘他’一脸焦急,天皝不禁暗责自己不该提起此事,急忙安慰地说:“告诉我‘你’爷爷的长相,我可以请人帮忙注意。”
  女人家不能问及国事,所以玲珑并不知他的势力有多大,但是由别人尊称他为王,心忖:既然可以被称做王,势力应该不小,找个人不算是难事,于是玲珑仔细地形容爷爷的容貌。
  “爷爷大约这么高。”玲珑伸手比个高度,接着伸手指着一个人说:“爷爷瘦瘦的,大约和那个人一样。还有,爷爷的皮肤和那个人很像,但是比较黑一点,但又不会大黑……”玲珑一心想将爷爷形容得活灵活现,拉着天皝的手,仔细瞧着每个人与爷爷相似的地方好指给他看。
  天皝苦笑着,‘他’东指一下鼻子,西指一下上嘴唇……他的脑袋无法将这些片段组成一个完整的人形。
  “算了!等一下回去,我将爷爷的相貌画出来,你看着图像就容易找人了。”
  玲珑指着高兴,由他无声响应中,总算注意到他苦涩的笑容,明白他无力理解自己的形容。
  “‘你’会画图?‘你’有上过学堂?”天皝惊讶地望着‘他’,他知道中原大部分的男子都能读写,但是花旦乃属贫穷阶级,大抵没上过学堂,没想到‘他’
  竟然会画图。
  “会啊!爷爷有请西席来教我。”玲珑忘记他误会自己是花旦的事,感激爷爷在家贫的情况下还能凑出钱来让她学习琴棋书画。
  西席?看来‘他’爷爷必是戏团的团长,才能让‘他’当花旦的情况下,还能学习识字。
  “‘你’的爷爷对‘你’真好。”天皝由衷地说。
  “嗯!爷爷是天底下最好的爷爷。”玲珑一脸粲笑,很高兴他也有这种认同。
  见‘他’如花的笑靥他痛苦难当,一方面不知自己怎么会对一个小男孩的笑容产生这种感觉,一方面,又对‘他’的笑容心悸不已。
  不行!原本想在这段短短的路程中放纵自己的心,但是……短短的路程会让他的心产生自愿的沦陷。
  “走吧!”天皝粗鲁地拉起‘他’的手,不由分说地走向红帐篷。
  “我……不能再多看看吗?”玲珑嗫嚅地问。为什么他的脸色转为严峻?她说错什么吗?为何温煦笑容染上严寒的冷霜?
  “唉!”天皝长叹口气,他输了,一向直率、想做即做的刚强个性,输在‘他’嗫嚅、低柔的音调中。
  “还想看什么?”低柔的声音中透着无奈的顺从。
  “我想看……什么都想看。”玲珑不明白,他的无奈让她的心雀喜,他的顺从更让她的心飞扬。
  “好吧!”天皝让‘他’拉着他的手,一个摊子逛过一个摊子。
  玲珑不知红帐篷是做什么生意,但是直觉地,她做逛的路线一直回避着高高的帐篷,心喜地和他慢慢地逛着。
  她的兴奋放松了他的心,明知该带‘他’到红帐篷去体验男女之乐,但是为了‘他’的笑容,就让他再放纵自己一下下吧!
  ★★★
  夜暮渐渐低垂,个个摊位忙着收拾货物,昏暗中唯有一个地方灯火通明,夜空中闪动着光亮的红艳。
  “那里就是红帐篷吗?”玲珑发现收好摊位的小贩,如果不是离开即是前往眼前高高的红帐篷。
  “玉弟,我们过去休息好吗?”时间到了,天皝收起恍惚的心。
  “那儿可以休息吃饭吗?”累了一天的小贩都往那儿走,玲珑猜测那儿应该是属于临时的酒楼。
  “当然有吃的东西,那里是属于男人们的休息之处。”天皝拉着‘他’的手,随着人群走往红帐篷。
  逛了一天,玲珑的小脚早就酸痛,现在眼前有一个可以休息又可以吃饭的地方,她当然不会反对,但是属于男人们休自心的地方,那么她可以进去吗?
  尚未走到,玲珑即听到莺莺燕燕的笑语声,她很高兴听到女人的声音,表示这里最属于男女皆可出入的公众场合,她不必担心不小心进入闺女被禁阻的地方,损及她闺秀的清白。
  天皝原本与‘他’慢慢行走,没想到快接近红帐篷时,‘他’听到里头女子的放浪声音反倒立即加快脚步,这种猴急的模样确是男人本‘色’,他不由得苦笑。
  原来‘他’没有问题,一直有问题的人是自己啊!
  “玉弟,别急,为兄一定将最好的让给‘你’。”对于红帐篷,天皝虽然少来,但并不陌生,以他的权力的确可以将最好的夺过来给‘他’。
  “谢谢你,不过我们可以一起享用,不必全部都给我。”玲珑很感动他的好意,建议可以和他一起分食。
  一起享用?天郡的脸色变得怪异,似笑又似哭,他以为玉弟娘娘腔,没经历过红粉仗势,没想到‘他’是个中老手,还能同时玩多人游戏。即使出入过此帐,天皝还是无法接受如此惊人的方法。
  此刻天皝才知道──自己是多么保守。
  “不!玉弟,为兄不习惯这种方式。”天皝苦着脸拒绝‘他’的好意。
  “你何必客气,我顶多浅尝一两口,其它就要靠你的帮忙了。”玲珑不明白,她的食量很小,西域的菜每盘的分量又多,她一个人怎可能吃得光?
  呃!玉弟是在暗示自己的能力不足,所以需要他的帮忙?天皝不禁被自己的想入非非激得脑筋混乱。
  “快走!我又饥又渴,等不及了。”玲珑看大家都已进入红帐篷中,不禁拉着他加快脚步。
  饥渴猴急?八成太久没有妤解,天皝谅解这种痛苦,配合地加快脚步。
  掀开厚厚的帘帐,酒菜香、笑语声……混着热热的空气扑面而来。
  闻到菜香,玲珑想起今天一整天才吃几口早饭,肚子早已饥肠辘辘,不待看清里面的情形,位着天皝进入。
  “王!您好久都没来找我,人家好想您喔!”还没坐定,嗲得入骨的声音即在身旁响起。
  玲珑转过头,眼角即掳获一片艳红的薄纱,定睛一瞧,薄纱掩不住曼妙的身躯,半露半遮地挑动心火。
  还没瞧清对方的容貌,也还没弄清对方的目的,红红的身影即挤入天皝与玲珑之间,玲珑来不及被她浑身的香味呛昏,即被她晃动的屁股妇到一旁。
  “‘他’是我的弟弟,你今天要好好招待‘他’。”天皝一把拉住跌到一旁的玲珑。
  “王,您真的不要我好好服侍您?”艳红女子哀怨的语气配合勾人的眼神,企图软化他的决定。
  “不!我命令你尽全力,好好服侍我的弟弟。”天皝一把将玲珑推到艳红女子的怀里。
  “哇!我不要。”玲珑后脑撞到她高起半裸的酥胸,浑身起了疙瘩,来不及抚平受惊的心脏,趁艳红女子未伸出玉臂圈住她前,不管姿势有多不雅观,就地滚个圈,手脚齐爬地逃离对方的魔掌。
  “呵!原来王是带‘弟弟’来学习。放心!我会将取悦男人的技巧全教你。”
  艳红女子一看即知她是姑娘家,看来这位姑娘一定不懂得服侍的技巧,所以王才带她来这里学习。
  “你……你不要过来。”玲珑连爬带滚地逃回天皝的背后,小手死命地拉着他的衣服。
  “你先退下。”天皝见‘他’被吓得发抖,挥手示意艳红女子先行离去,伸出手将玲珑拉到前面,手臂拥住‘他’的肩膀。
  “这……这里的小二好奇怪。”玲珑抖着声音,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
  小二?天皝很不给面子,噗咏地笑出声,指着四周说:“‘你’仔细看看,再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玲珑由他的怀中偷覤,进门的地方摆了几张小几,上头是放着酒菜,但是由火热的喂食动作,不必想也知醉翁之意不在酒。
  玲珑红着脸转过头,却意外地别见里边的木床上铺放着一件件毛毯,拢起的毛毯不时的抖动,隐约的浪笑声传出,这……里头的文章还需要想吗?
  这是妓院,的确是男人专属的休息场所。玲珑了解天皝先前的话,脸蛋倏地如火窜烧,伸手猛力推开天皝,捣着发烫的脸蛋跑出红帐篷。
  “玉弟!”天皝见状,起身追着出去。
  “我……你讨厌,我……我不理你了。”玲珑羞愧不已,如果让别人知道,堂堂的闺女跑到妓院,叫她以后怎么见人?
  “玉弟,‘你’怎么了?”天皝不解,难道‘他’当花旦太久了,连内在思想都自认为是女人吗?
  不行!他不能再放纵玉弟男女不分,天皝握住‘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玉弟,‘你’必须长大,也必须明白,‘你’是堂堂男子汉,不是假娘们,以后行事不能再娘娘腔、男女不分。”
  “我……我就是不要当男子汉。”玲珑苦笑着。
  “可恶!‘你’简直善恶不分。”天皝为‘他’的不思长进而火大,一把提起‘他’放置马前,跳上马将满腹的气愤发泄在风驰电掣的狂奔上。
  “哇!慢点,我……我快掉下去了。”玲珑被吓着了,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男女有别,顾不得所有该遵守的教条……反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螓首深深埋在他的怀里。
  契合的身体、相呼应的心跳,让天皝的怒气不由得消蚀在‘他’的幽香中,渐渐地放缓速度,猿臂紧紧搂住‘他’,喃喃地痛苦低呼。“天啊!我该怎么办?”
  这份迷惑的魅力到底从何而来?
  他的心为何会为了一个外表奇特的男孩而心悸?
  也有病,长久以来一直不成亲的原因,不是因为他还没遇到意中人,而是因为他竟然会是喜欢男色的人?
  这个认知让天皝痛苦,但是……没有理智、也没有道理可一言,他的手、他的心就是不想放开怀中的人啊!
  ★★★
  几天了?从红帐篷回来,隔天一大早,天皝即率着人马去狩猎。
  玲珑坐在窗前,伸手抚着柔顺的短发,原先被她乱剪以逃避追兵的头发,被老嬷嬷巧手一修,成为服贴的秀发。虽然不管男女皆无人蓄如此短的头发,但是和先前比起来顺眼多了。
  玲珑别一眼身旁的铜镜,连日服药,让她的肌肤不再漆黑如墨,虽然还没恢复原来的白哲,淡淡的黑彩已掩不住她的眉目如画。
  “唉!”玲珑望着铜镜中的身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不明白为何情绪一直低沉。
  天皝不在,不会强迫地学习当个男子汉,她不必受到折磨,她应该很一局兴、应该觉得轻松,但是……她的心却是抑郁着。
  抬起眸子,望着朗朗的青天,像极了他的笑容。
  天啊!她在想他?思虑一闪而过,却如电击般震动她的心灵。
  不行!她是举止合宜的大家闺秀,不能不知耻地想念男人啊!
  而且粗鲁的他有什么好让她挂心?玲珑努力想着地所有的缺点,但是……那对闪动着宠爱、温柔与真诚的眼光一直闪照在她的眼前。
  玲珑捣着脸,摇着头,奋力地收拾浮动的心情,努力平息波动的心湖。
  但是……纤细的肩膀、柔软的腰间……都留着他的气息,让她如何能忘怀,叫她如何能忘记曾被他所拥抱过的感觉。
  但是……她明白自己并不讨厌这份气息,小手不自觉地抚过曾接受过他触摸的部位,脑中浮现一幕幕当初的情景。
  天啊!不行,她是未出阁的闺女,脑中不能有污秽的思想。
  玲珑努力的反复背诵着女子规条,她不能想他,不能回味他的举动,不能让自己的心堕落……不行想啊!女人的命运是决定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能想,只能等,等待命运将她放入某个人的手中,从此以夫为天,心中、眼底不能再有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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