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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气有时候也不算坏事,起码它能激发人类无限的潜能。总算完成了这桩史上最烂的差事,看来夏珞凡是不必跳楼了。 楼是不必跳了,但她在送出那张传真之后,整个人像被掏空似的,傻呼呼的楞在自己座位发呆,两眼盯着天花板,不知想什么。 还会想什么?不就是高择那该死的影子又像鬼一样紧缠着她不放。满脑子装的都是他,心里想的也是他,所有关于他的影象如恶梦般不停的重覆倒带,一幕又一幕、一遍又一遍 "烦死了!走开!"她冷不防地大吼出声,吓了同事们一大跳。 她自己也吓一跳。怎么想着想着就当真吼了出来了。 秋雅屏跑到她身边,不安的问:"你……你还好吧?" "我……"她无言以对。 从早上忍到现在,秋雅屏实在忍不住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太好,但——我看你早上从高择办公室出来就气呼呼的,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要真有人说了什么使她生气的,也是洪嘉嘉而非高择;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真正惹得夏珞凡心绪大乱的恐怕是高择的态度吧?但她如何能对秋雅屏说实话呢?于是她避重就轻的一语带过。 "没什么,我气的是洪嘉嘉的态度。"她烦躁的摇头。"雅屏,请你叫业务三组的人都到会议室来,我要开会。" "开什么会?"秋雅屏一怔。 "开一个不能让人看扁的会。"她说的秋雅屏听得懂才怪。 不过这个会开的很是教秋雅屏和徐婉伶惊讶,因为夏珞凡的意思竟是——她希望业务部能尽全力配合高择推动案子。 怎能不惊讶?夏珞凡不是讨厌高择讨厌的要命,干嘛还帮他? 只怕她们想破头也想不出真正答案。 至于真正答案——究竟是为了不让高择为难,还是真想不让人看扁?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夏珞凡不怎么争气的食量,引来秋雅屏和徐婉伶的关切。 "老实说,是不是在减肥?"徐婉伶嘿嘿的笑寻她开心。 "不要吧!你再减下去就成了皮包骨了。"秋雅屏信以为真。 "我身材这么好还需要减肥吗?"夏珞凡强颜欢笑。 "那干嘛吃这么少?连一盘意大利面都吃不完。"徐婉伶说。 "最近胃不太舒服,当然吃的少,这也值得你们研究啊?真是的!"夏珞凡随便找个理由搪塞。 食欲欠佳的真正原因是可笑的,她自己都不愿承认。 三人走出餐厅,沿着宽敞的街道步行到停车场。此处有着台中市最美丽而闻名的街景,洁净的长廊典雅光鲜,精巧别致的店铺两旁林立,人行步道规划完善,只见火树银花点亮整座夜空。 它又叫'欧洲街',常有外国人在此流连。唯一的一座停车场也在入夜后显得格外生意兴隆, 络绎不绝的车潮在进出间接续川流。 三人正打算上车的同时,徐婉伶忽然低叫了一声:"高择!" 高择!夏珞凡楞住,一时还回不了神。 "那——那好像是高择的车。"徐婉伶指指前方,一部白色的BMW正驶入车位。 "现在才九点——应该不是吧!"秋雅屏看看手表,又问夏珞凡。"他们明天才会从台北回来,对不?" 夏珞凡正想点头,就看见高择下车了。距离很近,高择当然也看见她们了。另一扇车门再开,走出的人竟是洪嘉嘉。 "这么巧?"洪嘉嘉笑眯眯的和她们三人打招呼。 "是咧!"说话的是秋雅屏,她随便丢给洪嘉嘉一个笑容,便问高择。"高经理,你们这么快就赶回来啦?" "忙完就早点回来了。"高择淡淡的耸肩,却多望了一语不发的夏珞凡几眼。 她垂下眼帘,不看他。 "你们去哪?"洪嘉嘉问。 "刚吃完饭,要回家了。"徐婉伶答。 "真好命,九点了,我们连饭都还没吃呢!"洪嘉嘉笑得好开心,不知在乐什么。"那——Bye!高择,我们去吃饭吧!快饿扁了。" 她不叫高经理叫高择?洪嘉嘉什么时候和高择混的这么熟了? "不如一起去吧!去喝杯咖啡,我请客。"高择大方的邀约引起洪嘉嘉的错愕。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和高择共进晚餐耶!干嘛拖这三盏电灯炮? 有人付钱那还有什么问题?徐婉伶的'好'字才要冲出嘴边,就让夏珞凡给抢先了。"我们吃的很饱,喝不下咖啡了,你们去就好。"她还是垂着头。 夏珞凡不去,徐婉伶和秋雅屏也不好意思跟着去了。 "是啊!那就算了。"还怕洪嘉嘉不急着附和?她们三人要真是跟来,她不呕的吐血才怪。 "我们走吧!"还是趁她们没反悔前,快拖着高择离开此地。 "等等。"走了几步的高择忽然停住,掉头说:"夏珞凡,谢谢你下午的传真。" 她先是一呆,之后不冷不热的道:"这是我份内的工作,不用谢。" 就这样,高择和洪嘉嘉离去,她们三人上车回家。短短数分钟的偶遇,没人发现任何异样,夏珞凡和高择都是演戏能手。 演戏——却是累人的。 回到家中,皮包随处一甩,夏珞凡踏着疲倦的步伐飘进浴室。 真的是用飘的,她觉得四肢无力。打开水龙头,逐渐升高的热气蒸满整间浴室。挤出卸妆乳,胡乱朝自己脸上一抹——湿湿的,她连自己何时流泪的都不知道。她不敢在徐婉伶和秋雅屏面前曝露心事,她忍的好苦、好难受。这下她总算能尽情发泄个够,然而,愈是发泄她愈认清自己的可悲。 为什么要流泪?为什么——双手颓丧一松,跌进脸盆,水花狠狠溅起。 嫉妒吗?是吗? 不过是吃一顿饭,有什么大不了的?洪嘉嘉搭高择的车回来,顺便一道吃饭,多么平常的事咧!她的激动简直莫名其妙。 激动——噢,是的、是的,她承认她是激动的,打从在停车场看见高择、看见高择身边的洪嘉嘉那一刻开始。 高择在台北有没有女朋友?就是那一刻,这个早该想到却一直被忽略的问题便跳进她脑海。 有,也是很正常的。像高择这样拥有"二高"条件的男人,怎可能没交女朋友?再说以他'艺高胆大'的性技巧看来,简直就是一副‘操练有术’的模样。 如果高择真是有女朋友,那她——她——颓然关掉热水,冰冻的冷水哗啦哗啦地打在她身 躯,神经渐渐麻痹冷水冻僵了身子,却冻结不了对高择的思慕。她害怕再一次的受伤,谁来救救她? 好懒得动。她包裹着一条大浴巾,全身倦缩的像颗皮球,呆呆窝在沙发上,纷杂的脑海连主人都不知自己究竟想的是什么——直到突兀的门铃声将她惊醒。 她震了一下,小小声问道:"谁?" "高择。" 她又是一震她没想到他会来找她。"你来做什么?"唉,昨晚不该让他送她回家的。 "先开门再说。" 迟疑片刻。"我要睡觉了,你走吧,"不知怎地,她竟害怕了起来。 "真要我走?"高择隔着门问。 "是的。"她听见自己微颤的声音。 门外有着短暂的沉默。 "珞凡,你不想见我吗?"他低沉的嗓音好温柔,温柔的几乎令她崩溃。 "我……"她不想见他吗?"我不知道……不知道。" "听话,快开门。"他的声音像具有催眠魔力,隔着一扇门对她施咒。她终究无法抗拒,是吧! 扔开浴巾,匆匆套上一件便装,她走去开门。高泽靠在墙上,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定定望着她,像是满意她的屈服。他看她的眼神——不一样,很热、很野、很放肆,和在公司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你到底要做什么?"她心跳加速的厉害。 他替她关上门,伸手将她拉近自己。"好香——刚洗完澡?"他低头嗅着她颈窝,这举动仿佛一道强悍电流由她头顶猛地贯穿。 "你不要这样!"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反应会如此激烈,她用尽力气推他。 "你在生气?"他将她拥得更紧,不让她挣脱。 "为什么?" 他还问为什么?早上对她那种态度、晚上又陪另一个女人去吃饭,现在总算后知后觉地想到她了!一进门就搂搂抱抱,他到底当她是什么?或许在他眼中以上两种条件构不上她生气的理由,她自己也知道这很可笑,她当然不可能傻的去承认。 "我有生气的必要吗?荒谬。"她又推他。 "口是心非。"他狡猾的笑笑。"你以为我不清楚你心里在想什么吗?" "少自作聪明了。"她胀红脸瞪他。 他不由分说便拧起她下巴,吻住她的唇。 "不要……"她躲开,却因他冷不防的一个箭步给逼到墙角。 他将她压在墙上,再次捕获她润红的唇瓣。他以舌挑开她的唇,火辣辣的向她侵袭而入。她觉得目眩神迷。说不出有多么厌恶这样的自己—— 他吮吻着她耳垂,轻舔过她遍布淡淡沐浴香气的颈子,二手隔着薄薄的衣服抚摸她未着内衣的胸部、逗弄她那早已硬挺的蕾心——"你可知道找是特地为了你赶回来的?"他沙哑的嗓音在她耳畔低喃,滚烫的舌伴随言语细细回绕。 "我只知道你在哄我……利用我……"她带点儿喘、带点儿抖的反驳。一波浪热浪由他抚摸着她胸部的手传输进她体内,焦灼难当。 他轻笑。"女人太小心眼就不可爱了。"他那只不安分的手已经探进衣服里了 "我没有……"糟了!她刚才忘了先穿内裤再套上衣服,这下糗了 他当然立刻发现在她衣物底下只有空荡荡一片。 "原来你早有意要诱惑我?"他笑得好奸诈,那只手就搁在她的隐私不肯离去。 "不是的,我本来……是你忽然跑来,我……"这时的解释根本是愈描愈黑,况且她也有些语无伦次了。 他的唇堵住她的口,不让她说话,只是辗转不休的紧紧吻着她。闯入隐私的指腹像是不容错过此处最诱人的柔软,结结实实的磨蹭着、环绕着,娇弱的核心禁不住这般百转千回的怜爱,狂潮决堤。他循着她滑润的轨迹,来到另一处更引人销魂的园地,愈加放肆而狂妄的抚慰着、反复侵入着,像在等待她足够的丰沛主动将他修长的手指完全包容为止。 血液如万马奔腾逆冲而上,根根寒毛全竖了起来,她实在是捱不住了。 "高择,不要……"一开口,她听见自己支离破碎的语调竟拖着长长的呻吟,这般拒绝何来的说服力呢? "不要吗?"他在她温热的包容里来去翻腾,每一次都是那么的深入而紧实,像在提醒着她自己绝不含蓄的泛滥已然成灾。 他粗重的鼻息烫烫在她皮肤上,很急促、很零乱"你要的,是不?我知道你和我一样有着强烈的 需要——" "啊……"两条腿抖的好夸张,她真怕自己就快站不住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挑逗我?你……你有需要就……就去找别的女人,为……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啊……" "你真希望我去找别的女人?"他喘声问。 她没回答,只是不停的颓然重覆着:"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为什么……" 话未说完,她两腿一软,他旋即顺势将她抱起,双双投向沙发。 "我说过了。我只想要你,就只有你……"褪去彼此的衣物,他将面庞埋向她浑圆而完美的胸部,倾听她狂乱的心跳、感受她丰腴的弹性、掇饮她甜蜜的挺立。 无数炽热的吻一路遍向她腹部,沿着女性诱人的曲线舔舐而下,而下——他看着柔弱的花瓣在不胜抚慰下醉红了,正为他绽放出春潮中最美丽的一页。 这一页——只为他。 "高……择,高择……"她在他惹火的情挑下几乎神经错乱,不由自主的呼唤着他的名字,难耐的呻吟随着喘息连连不绝。 除非她不正常,否则这般赤裸裸的挑逗她如何还能无动于衷? 更别说对方又是一个早已彻底搅乱她感情世界的男人了。他的吻、他的抚触,所带给她的种种满足已到达不可思议的境地 望着地那染遍红潮的娇躯,正隐隐颤抖,这番无暇的美丽又何尝不令他深感满足! "珞凡,你好美……"他吻她脸颊柔声呢喃,摊平的五指像是不忍冷落的眷恋着她每一寸肌肤。"你好美,美的——我已为你疯狂了" "真的吗……"她细声问。没把握的究竟是自己本身还是男人?女人常犯的通病往往没有答案。 "这还假的了吗?你难道看不出我对你有多么的着迷?"他沙哑的嗓子似乎也在发抖,这是激情的声音吗? 他俩四目相交——他眼中填满欲火,浓的化不开。不知怎么着,他就这样一直定神神的凝视她在毫无预警下他忽然挺身进入她,迅速穿梭于她温润的包容之间,一次比一次强而有力,她感觉到他了,感觉到了 "啊……"她忍不住纵声吟叫,胡乱的拼命摇头,掐紧在他肩上的十指也更使劲了。 他只是维持不变的姿势看着她,坚决来去自如的攻势却完全无视于她的痛苦,一次次的加深,加深痛苦或是亢奋?这条模糊的界线只怕谁也分不清了。看着她为他几近崩溃的神情,怎会不比纯粹的肉体释放来的动人呢? "喜欢吗……"他在她耳边重重喘息着,不停的喃喃。 "我……我……"她如何能言语?她整个人已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了。 他不放过她。"珞凡,爱我吗?" 她就快不能呼吸了!"爱我吗?"他连喘口气的机会也不给她。 "我……爱你……"她终于说了,说了潜藏在内心深处最真的一句话。 "告诉我,你有多爱我?"他变本加厉的逼问。 "我……" "说出来。" 为什么会流泪?她自己也不知道。"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我……我不想失去你。"为什么说'不想失去你'?或许就像她的泪流满面一样无解吧!她对爱情有太多太多的不安全感了。 "你不会失去我的。"他总算满意了,紧紧抱往她。"因为我也好爱你……" 爱——这可是承诺? 承诺,在众多不切实际的字眼里,它肯定名列前矛。 洪嘉嘉何止是不爽,简直就是呕的快吐血了!好不容易才趁开会之便逮到和高择单独用餐的机会,高择那是什么表情?有些心不在焉、有些匆促,更甚至是——不耐烦。 "真的这么饿?"坐在浪漫的要死的法式餐厅,洪嘉嘉可说是火大的要死。看着高择狼吞虎咽的吃相,还有他一开始的'声明':"我还有事,吃快一点。"洪嘉嘉纵有有一肚子的不满,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用餐的提议和地点,都是洪嘉嘉的主意,高择见她兴致勃勃的,也不好泼她冷水。 "我刚刚说了,我还有事。"他依然故我的大口吃他的食物。 人长的帅好像做什么都占便宜,就连不怎么斯文的吃相看起来也性格的很。 洪嘉嘉默默望着他,还是忍不住了:"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 "私事。"他答的真教人生气。 "哦?不会是约了哪个女人吧?"她故作调侃的笑笑。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不是吗?"他只是吃他的东西,连看也没看她。 洪嘉嘉气得都想拍桌子了!就算我不是美若天仙,至少也是貌美如花,怎么就你当我像丑八怪似的!她在心里愤愤咆哮。 对,她是想'把'他没错,很单纯的想'把'他而已。高所得再加上一流的外貌,若有机会能'把'上这样的男人,何乐不为? 今天的一趟台北之行,洪嘉嘉也听到了不少风声,她知道想套牢高择几乎是微乎其微,所以她放弃了。她放弃的只是套牢,但'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却很值得一试。虽然高择好像对她没啥感觉。 就这么打起退堂鼓未免太早了,现在还不是死心的时候。 洪嘉嘉努力制造话题和他聊天,他的态度不冷不热,像在应酬。 从公事到私事,两人交谈比率为十比一。那个'十'当然就是洪嘉嘉自己了。搞什么!多说几句话会要你的命吗?这场晚餐进行的相当教人恼怒,虽然高择一点也不觉得。 他知道洪嘉嘉有意无意的示好目的为何,所以他视若无睹。 洪嘉嘉——还是能免则免吧! 从沙发到床上,放眼望去的零乱尽是激情过后的痕迹。 而激情过后,也只剩疲累的身子了。点燃一根香烟,徐徐白雾由高择的薄唇里飘出,他半坐起,一手仍搭在夏珞凡圆滑的肩上。 "有些事别怪我。"他忽然说。 "什么?"她懒懒的依偎着他。 "我在公司对你的态度。"他的指尖在她肩头划着。"我知道你心中有怨。" 他看出来了?她真有表现的这么明显? "我不是……" "嘘,先听我说。"他轻点一下她的唇。"我有我的难处,请你体谅。" 就这样?他说的未免太过于含糊了吧! 他笑。"老总是派我来这里工作的,不是来泡妞的。"他说的一点也不正经。 "怕绯闻缠身破坏形象?"她也学他说笑。 "怕被扣薪水。"他还是没说真话。 "你看我像这么好骗的人吗?"她坐直起来,想问个清楚。 "像。不然我现在怎么会在你的床上?"他坏心的糗她。 这似乎是个很好的机会。"你骗过不少女人吧?"她仰起脸蛋,以玩笑的口吻冲淡她有心探究的企图。 他望着她,嘴角轻扯,皮笑肉不笑的。"别胡说。"他揉揉她头发。 "避重就轻?"她笑。"这一招过时了,我不信。" 他摊摊手。"想问什么?直接问吧!搞不好还会问出一个老婆来,吓死你。" 他的无心玩笑却成了她顺水推舟之便。"我想老婆应该是没有啦!不过女朋友,这就难说了。" 女朋友吗?他想起了'那个人',也陷入了沉思——一场很是疲劳的'难题'几乎导致父子反目,就在这时候,'那个人'的极力游说给了他一个不错的出走机会。天晓得,他只是由一个'难题'掉入另一个'难题'而已。 高择在'禾京'从一名小职员爬到足以主导工程的核心人物,一路上无人扶持,每走一步、每一个脚印全都清楚烙着自己奋战不懈的痕迹。尤其在'晓云山庄'大卖之后,就像是对他多年来的坚持烙下最有力的凭证:他深信,即便不借助父亲的庇荫,他依然能靠着自己的实力获得肯定。 但就在这时候,他面临了长久以来始终不属去正视的'难题'。当然了,任谁也想像不到,贵为'禾京'集团董事主席的公子,竟会和多数员工一样天天打卡上班。他的积极奋发在父亲高瑞霖心且中,却只是冥顽不灵的象征。 高家的孩子,就属高择的性格最古怪! "要我留在'禾京',吗?可以。但我有条件我是以一个普通职员的身分进入公司,不受特殊待遇,更不能说出我们之间的关系。" 高择从十几岁开始就这臭脾气了。不坐司机开的车、不开父亲买的进口车,高瑞霖看他成天骑着那部打工买来的摩托车飘迸飘出的,心里就有气。"混球!多少人恨不得下辈子投胎做我儿子,就你这个活在福中不知福的臭小子,一副好像有我这老爸爸让你很丢脸似的。"高瑞霖逮到机会就骂。 "正好相反,是光荣过度到让我吃不消的地步。"高择在年少时,总是打哈哈的抵挡父亲的怨怒。不过,高瑞霖还是拿这个小儿子没辄,为了劝服他迸'禾京'工作,也只好顺了他开出的条件。 原本一切都还好好的,事情坏就坏在工程告捷之后。 当高择为自己案子狂卖正大肆庆贺的同时,却从哥哥姐姐口中得到一则对他相当不利的消息。 "爸爸决定了,他说要找个时间正式介绍你给人家认识。"意思就是他的身分即将曝光?高择听了非常不高兴。 "还有哦!爸爸对你到现在还不娶老婆很不满意,爸爸的意思是反正你也和小琪往来了一阵子,双方又称得上门当户对,你干脆就娶小琪好了。" "什么?"高择这下不只不高兴,简直就快气毙了。"我和小琪不过是普通朋友,我疯了才会去娶她!" 又不是上市场买菜,结婚的事能信口说说就算了吗?如果随便吃吃饭、拍拍拖这种关系也能结婚的话,那他早已妻妾成群了。种种的不快,正是令高择深感厌恶而和父亲起了多次冲突的'难题'。也就是那时候开始,他和'那个人'渐渐熟络了起来—— "怎么?"夏珞凡见他半天不出声问。"为什么不说话?" 高择只是摇摇头,笑而不答。他现在还不希望夏珞凡知道这些事和'那个人'的存在,同样的,他也不希望'那个人'知道有夏珞凡。一旦公开,多少会有风声传到台北公司,那么,他和夏珞凡的关系只能——虽不是必然,但暂时别公开是最好的。 "有人在装傻逃避问题哦!"她调侃他。 他明白她指的是女朋友那件事,"没有。"他立刻回答,虽然他不知这算不算谎言。 应该不算吧! "是吗?看不出来呢!"她揶揄的。 "当然不是从来没有,我行情没这么差吧!"他哈哈大笑。 目前没有就足够了,夏珞凡暗地里想。她同时也在想:高择为什么不反过来问她呢?男人 心胸真是比女人宽厚吗? 无关宽厚,而是高择才不会笨的去问她这些事。她的过去,对他只有减分没有加分,他避之不及又怎会主动提起? 她小心翼翼的没敢多问。她不愿自己变成那种自以为上床后就有权追根究底的小女人。 虽然她有一点小女人倾向。是有一点,还是根本就是? 她那只显得很不安分的手,已经偷偷摸来那件原本扔在地板上的西装外套了高择没听见吧? 正在浴室冲凉的高择,自然是听不见大哥大响起的声音,但这声音却不断的在引诱她犯罪。偷听别人的电话是不道德的,她不应该做这种事,她不应该—— 没用的,她那只该死的手完全不受主人使唤,硬是伸进口袋拿出大哥大。她真的很想知道,会是谁在三更半夜打电话给高择? 洪嘉嘉警觉的挂回电话,整个人都呆了。她不过是一时兴起的念头,想试探看看高择这么晚还没回家,究竟是到哪里去混了。她睡不着,打这通电话也是打好玩的,但接听高择手机的人竟是夏珞凡! 虽然只是很微弱的一声'喂',洪嘉嘉还是听出来了。 那声音百分之百是夏珞凡! 为什么是她?凌晨时分,和高择在一起的人竟是夏珞凡。 莫非高择就是赶着去见她的? 太离奇了!夏珞凡不是很讨厌高择吗?怎么又会和他搞在一起?三更半夜的,他们两个在做什么? 做什么——三更半夜还能做什么?难道她眼晴花了吗?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刚才的停车场巧遇,怎么看也看不出高择和夏珞凡之间存有暖昧不明的关系。 一通电话并不能证实什么,但却足够令洪嘉嘉立即联想到‘暖昧'这字眼上头。她好不甘心——连她都不知道自已到底在不甘心什么。 她只知道如果真让夏珞凡给‘把'上高择,那她这口气可难咽的下了。 ------------------ 柔情花园制作 兰兰扫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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