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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啊!你们在干什么?分开分开。”一位身材矮胖的老妇人急急忙忙的上前拉开两人,劈头就骂,“年轻人怎么可以不学好?光天化日之下,在外头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你们难道不怕教人家看见吗?”
  玉浓气急败坏地想坐起来,天老爷,她到底在干什么?
  她差点就遂了他的心愿,在这里让他要了她!
  她不得不承认,他早已悄悄进驻她的心房,他的狂劾强悍、鲁莽却又温柔,都深深烙印在她不曾为谁开启的心扉,但再怎样,她也不该让他在这里要了她,她觉得自己好低贱、好随便!
  风振东眯起双眼,将她紧抓领口的动作深深望进眼底。他拉着她站起身,没好气的对着那妇人道:“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我的房子,不行吗?”老妇人叼念上瘾了,“你们小俩口太热情了吧!大白天就在外头做'那种事’,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都没你们这么大胆。”
  他哼了声,“想你年轻的时候,就算求老子多看一眼,老子都嫌会伤了眼睛。”。
  “你这年轻人没大没小的,这样对待老人家,像话吗?”老妇人白了他好几眼。
  “你打扰老子的好事,老子心情不爽。”他不吐不快,现在不做,他会后悔,待会儿玉浓的戒心一起后,他又得从头再来。
  “哟!凶神恶煞。唉!白白糟蹋了一位好姑娘。”老妇人像是没见过美人般,将注意力全集中在垂首不语的玉浓身上,“姑娘,你可别难过,我不是在说你凶神恶煞,瞧你文静秀气,气质好得不得了,只是让这浑球糟蹋了,还真可惜。”
  “喂!你这死老太婆,讲话放干净点,老子最讨厌人家叫我浑球。”风振东双臂将王浓护在身后,他与她虽认识不深,但以她拘谨的个性想来,刚才的事教这死八婆碰上,她一定羞涩难堪,甚至还会在心里自责,没办法,他只得替她多挡着些。
  “我偏爱叫,怎样?”老妇人将他一把推到旁边去,"走开啦!浑球。"
  风振东瞠大双眼。眨了眨,再眨了眨,他竟然被推开了!被一个乡下的老妇人,一个啥武功都没有的老太婆一把推开!
  他难以置信,但事实就是摆在眼前,老太婆竟然不怕他的脸!他极度受创的摸摸光溜溜的下巴……他就知道,长得大英俊就不够有威风,唉!他怎么会落到这么悲惨的境地。
  “这位姑娘,你长得好漂亮幄!”老妇人怜爱的牵起玉依雪白的柔美,虽然一身不适宜的男性衣裳穿在她身上过大,且乌溜溜的长发技散在脑后有些紊乱,但,那张柔美细致的五官美得让人惊叹。
  “婆婆,是你不嫌弃。”玉浓有些惊讶,但仍然很有礼貌的道。
  “不会、不会,是你长得太漂亮了。不过,女孩子长得太美也是一种罪过,要不是我刚才及时出现,你就教这浑球给欺负了。”
  玉浓红晕才退的脸蛋,马上又呈现一片火红色。“婆婆,刚才的事访不要再说了。”
  “对!如果你敢说出一个字,我就把你的头剩下来。”风振东闹闹的加上一句威胁的话。
  “我怕你啊!小伙子,这里是我的地盘,有王法保护我们这群奉公守法的好人,你威胁不了我的。"老妇人偏爱和他抬杠。
  “你……”风振东皱皱眉,她真不拍他啊!“要不要试试看?你这死老太婆完全挑起老子的怒气了。”
  突然,一双柔白的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袖,他不解的回过头来。
  五浓低垂着长长的眼睫毛,双颊烫红的替他扣上衣领,“别这样,婆婆又没有恶意,她……她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嘛!”
  风振东听得一头雾水,其实当她的手摆在他胸口时,他那不甚灵光的脑袋早已失去原有的作用,就算天大的事摆在面前,他也不理会。
  瞧这小伙子愣头愣脑的模样,老妇人笑了。‘哟!瞧你多凶,碰上女人还不是没辙。不过,小姑娘,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没关系,说出来婆婆帮你,如果你要找人依靠,婆婆给你靠。”
  老妇人热心过了头,不过,风振东这个时候跟她站在同一阵线。“五浓,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他一本正经的问,却让玉浓的心全都乱了。她瞧着他那英挺俊美的阳刚脸庞,顿时陷入苦思,她要如何在不泄漏过多的情况下,说出令他感到满意的答案。
  “是啊!小姑娘,说出来别怕,如果他敢霸工硬上弓,我们跟他拼了。”老妇人拿起摆在门边的扫帚。
  “不不不,婆婆,其实他是我……我的未婚夫。’玉浓话~说出口,立刻懊恼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未婚夫?”老妇人看看两位。眉开眼笑的道:“不坏不坏,两个人长得很配嘛!便宜你了,小伙子。"
  风振东意外地没再回嘴,意转过身沉默地走到井边,做早该完成的事。
  他不知道这叫不叫做如愿以偿,听她说出这样的关系,他应该感到高兴,可是,她言不由衷!光看她不自觉地揪紧着双手,就知道其实她对这个关系不甚认同,他是可以得到她的人,但她的心总是距离他好远、好远。
  玉浓克制自己关心他,努力将眼神停在面前的婆婆身上。“婆婆,你来这里有事吗?”
  “是啊!这栋小木屋是我儿子和媳妇住的。昨天,有个长得像土匪的凶神恶煞跑进来,赶走了我儿子和媳妇,说要在这里住上几天,我们一家人怕啊!我只好一个人先上来看看,不知道房子还在不在?”
  老妇人说了一大堆,玉浓好不容易听懂了,抱歉的笑笑,“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关系。”
  “你?小姑娘,这事跟你没关系,都是那个土匪恶霸!你不知道,昨天他真的好吓人,抱着一床棉被,里头不知道包着什么,一进门便把人全赶出去,也不管别人有没有地方住。”老妇人想起昨天就觉得可怕,心想更倒霉的事可能还没完呢!
  玉浓指指自己的鼻尖笑说:“是我。”
  “什么?”老太婆以为自己没听清楚。
  “那床棉被里包着一个病人,那就是我。”玉浓将老婆婆带往旁边的树下坐着.远远可见风振东辛勤的在洗着那套男衫。
  “你生病了?”老妇人摸摸她的额头,“还好嘛!没发烧。”
  她当然明白,因为他照顾了她一整夜。“老婆婆,你这么害怕,又怎敢一个人前来?”
  “我观察好久,始终没再看见那个恶霸,所以才来问问。”老妇人看看四周,忽然压低了声音,“那个人怎么不见了?他还说会补偿我们的损失呢!”
  五浓讶异的望着她,“你没瞧见吗?”
  “瞧见什么?从刚才到现在,就只有你跟那小伙子在。”老妇人暧昧的笑着,“那小伙子可真体贴,想当年我也是有很多人追的,就没碰过肯在紧要关头强忍住的温柔男人,瞧,他现在还愿做女人的工作呢!你真有福气。”
  王浓没把她的话听得太清楚,只讶然的发现风振东刮去胡子后,外表的改变不只她一个人惊讶,连旁人都认不出他来。
  难怪他坚持要留胡子,以振声威。“嘻嘻,老婆婆,你不觉得奇怪吗哪个天杀的、该死的混蛋土匪跑哪去了?”她笑得有点贼。
  “你知道?那快告诉我。”’
  “喏!就坐在井边洗衣服。刚才被你一把推开的男人就是了。”
  直到中午,玉浓脸上的笑意仍丝毫未减,光想到老妇人得知真相后的惶惑,到后来拍胸脯直嚷着没什么好害怕的表情,她又忍俊不住的直想笑。
  风振东视察她许久,再三问道:“笑什么?”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又来了,他问了不下十次,每次得到的答案全是一样,“拜托!你别笑得这么神秘,让老子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她伸出纤纤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第一,你又自称老子了,该罚。第二,你是高高在上、人见人怕的黑风寨头目,谁敢让你有大难临头的感觉?”
  “你!”他没好气的抱着她坐上自己的腿,“玉浓,你今天早上说的,可是真的?”
  “一早说了那么多话,谁知道你在问哪一句。”王浓嘴角上扬,将话题一推推到十万八千里去。
  “未婚夫那一句。”他咬着牙,扳正她的小脸。
  “那个啊!我全身上下都教你看光、摸透了,我不赖上你,赖准呀!”她耸耸肩,眼光滴溜溜的转,就是不看他几近冒火的俊容。
  “你能这么想最好。”他省视着她的反应。
  “不然还能怎么办。风振东,我可得警告你,如果你日后不肯娶我的话……”
  他轻笑一声,低头覆上她的唇瓣,以行动告诉她那个假设永远都不会成立。
  玉浓在他用吻温柔而且彻底的抚慰之后,幽幽的叹了一声,“我有点明白你为什么老是喜欢吻我了。”
  “为什么?”他的拇指刷过她红润的唇,为她的美丽而折服,知道自己从此不会再流连花丛间。
  “因为我开始喜欢吻你了。”她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颊,突然,她推开了他,“走开啦!大白天的,我们不能老躲在房中做这种事。”
  “为什么?”他的眉因她打起数十个结,体内有种难以忍受的巨大压力正无处宣泄。
  她跳下他的腿,“因为老婆婆待会马上会带很多、很多人来,我们不能再被逮到第二次。”
  “什么?!那个死老太婆还要来!”风振东愤怒的在房中打转,“早上坏了我的好事不说,下午还来,老子不发威,果真把我当成病猫啦!”
  “不只,她还说要带人来。”她悄悄补上一句。
  “带人来干什么?”这里又不是供人参观的名胜风景。
  “瞧瞧黑风寨的大头目生得如此好相貌呀!”
  风振东脸色一震,眯起眼睛,“该不会是你指点她的吧?”
  “谁教你不顾我的意愿,老是胡来。”她红了红脸,“喂!我可把话说在前头,是你不好,先把我掳来这种地方,还害我这么……这么丢脸,总之,你欠我太多大多,数都数不清了。”
  风振东愕然,但只一下下,血液中狂放的性格便冒出了头,“既然如此,我们就好好算算帐吧!”
  “你想干什么?”玉浓被他逼退,“别乱来哟!待会儿会有很多人来的。”
  他低头在她耳垂边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会让他们分享你的美丽吗?”
  她被他男性的体魄压到墙壁上,眼前尽是他邪恶的侵脸儿又开始脸红心跳了,“他……他们是来看你的,又不是来看我。”
  “王浓,你怎么还是不懂,我们两个注定要纠缠在一起,谁也逃不开的。”她在她的耳垂上小小的咬了~口,让她全身轻颤,然后扛起她,走向门边。
  “你……”她在他肩头上挣扎,“放开我!你到底要干什么啦?”
  他完全不理会打在他身上、却比按摩还小力的绣花拳头,“离开这里,老子受够了。”
  “啊!我甚至没穿上外衣。”玉浓哇哇大喊,披散着长发,好不狼狈。
  “哦,你不提,我倒忘了。”他丢了一锭银子在木桌上,勾起还晾在衣架上的衣裳,唤来骏马,将她放了上去,"老子没有闲工夫跟他们玩,玉浓,跟我回去吧!”
  “你这个混蛋!”
  她像只布袋一样,被挂在马背上,而他竟悠哉悠哉的放开缰绳。
  “不要啦!我会怕。”她尖叫着,但下一刻他马上将她抱坐进自己的怀里。
  “混蛋,你这个混蛋,我差点破你吓死了,还说要照顾我呢?我看哪!被你照顾我才会短命哩:“她孩子气的把脸伏在他肩头低声哭泣着,似撒娇又似埋怨的口吻倾诉。
  他抚着她的长发,放慢速度,目光柔和地盯着她,“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自己说的喔!"她抬起梨花带雨的泪颜。
  “我可以发誓。”他举起右手。
  她想了想,“还是太便宜你了。”
  “我虽然认识你不深,可是,我觉得你很奇怪。"他把她搂进自己的怀抱。
  她皱皱眉,抱住他的腰,"哪里奇怪了?”
  “就说刚刚吧!你有点武功的底子,可是并不擅长,对吧?”
  “干脆说我武功很差算了。”她哪会听不出来他的意思。哼!这个男人,老以为每个人都跟他一样天生蛮力。
  “是很差——喔!"他的胸口挨了一肘,挺痛的,可见她毫不留情。“一个武功不好的女子,从玄武镖局被我掳了来,却不慌不忙,行事镇定,不禁让人感到奇怪,玄武镖局难道这么倚重你替他们解决问题吗?”
  他不笨嘛!玉浓扬起神秘的笑容,“再猜猜看。”
  “莫非玄武镖局有个令你必须冒险的人?”想到有这个可能,他的口气变得极差,口气冰冷到了顶点。
  “不错嘛!再猜猜看。"她在一旁煽风点火。
  “他奶奶的,真有这样的人,老子去毙了他。”风振东的脸色不变,眸光中杀机顿起,一把扯紧她的长发。逼她面对他。
  “‘你发什么神经啊!”她忍住头皮上的扯痛,玩味的瞧着他盛怒的表情。
  “我不准!我不准你为别的男人卖命。你的人、你的心、全部属于我,我不……”
  “咯!”地一声,玉浓在他脑门上敲了重重一记,俏脸含嗔的瞪着他。
  “你打我?”他放开她的长发,脑门上的痛算什么,心坎上的痛才是真的痛。“你竟然为了别的男人打我?!”
  “打你又怎样,你这个混蛋,谁告诉你我有男人的?"
  “可是,你不是说…”
  “我什么都没有说,全是你自己猜的。气死我了,我不想到你了。”她别过脸去,迳自望着前方。
  “别这样嘛!玉浓,我跟你道歉,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他低声下气的道。
  “下次再犯呢?”
  他以尊严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她哼了声,久久不发一语。
  风振东抿紧唇,僵硬的握紧终绳,任马不疾不徐的奔驰着。
  他这一生已经拥有许多东西,而且全靠他一双手打下来的,他曾经以为只要他努力,就会获得他想要的,这是他那不曾留给他什么的义父唯一教他的一句话,他一直记在心田。
  可是,玉浓恬淡的笑容和缈缥的个性,莫名地羁绊住他、牵扯着他,让他在寻求~切之外,还想拥有她,甚至拿他的世界来换她,他也不觉得可惜,只是,她的心始终离他好远、好远。
  但他不会轻易放弃的!玉浓注定是他的人,即使她不愿意,他也会证实给她看。
  奇怪,当真奇怪。风振东在一处城郊停下马,弯身在茶楼附近的墙边找些什么,还弯下腰细看。
  王浓被他的行为弄糊涂了,也下了马。"你在找什这是她不理他后第~次开口,风振东差点为此感激涕零,“猴子一路上留下来的记号都在说一件事。”
  “猴子?”玉浓皱皱眉,那是个人名吧!
  “山寨里一个微不足道的兄弟,你不用大关心。”天知道猴子几乎是他最倚重的左右手,但为了不让她的心思放在别的男人身上,他决定努力贬低兄弟。
  有点无耻,但他认了。
  “什么事那么重要?’她也蹲了下来,瞧那些奇怪形状的图案。
  他看了她一眼,沉思了下,“我想还是不要让你知道的好。”
  “你以为我会不会再生气呢?”这个笨男人、混蛋、王八蛋,玉浓一路上的气原本消了大半,但看他又是一副怀疑她的模样,心里的气又窜了上来。
  这个臭男人都已经占尽她所有的便宜了,竟还在怀疑她有别的男人,真孰不可忍,孰不可忍!男人的脑袋全是浆糊,把女人看做花痴。
  她气煞了,起身想走,冷不防的又被他扯进怀里。
  “好好好,我说就是,奇怪,原本看你个性满温柔的,怎么翻脸的速度这么快?”他控制好脾气,捺着性子道。
  “说不说?"她板起俏颜。
  “说,玄武镖局派出很多人在找你,可是不晓得为什么,全往相反的方向追,仿佛不打算找到你似的。”这就是他觉得不解的地方。
  玄武镖局派玉浓出面,玉浓理应是他们要保护的人,如今,他把玉浓掳走了,他们应该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怎会不动如山,甚至敷衍了事,连追都追错了方向呢?
  还有,他和邢谷峰这场仗,到底还打不打啊?
  “这个也值得你大惊小怪的。"玉浓早就料到了,但晶莹的大眼仍黯淡了些。
  “当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玄武镖局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让人想不透。”
  她很感激他的挺身而出,所以认真的回答,"这事得从百变门说起,你听过百变门吗?”
  “没有,”天下的帮派大多,他为什么要去认识人家?等他成名后,他们来认识他就好了。
  “你喔!”她笑着推开他的胸膛,走进茶楼内坐下,喝口水,才优雅的道:“我两年前加入百变门,成为师父的关门弟子,原本以为可以在百变门过过舒服的日子,没想到百变门里有许许多多的武功等着练,累死人了。”
  “所以你偷跑出来?”他推测道。
  “才不呢!我是个好学生,当然是想尽办法承欢膝下,尽量让师父高高兴兴的,以免去练功之苦,不过,百变门的武功可以不学,易容术是不能不练的,所以我学得最好的就是易容的本事。”玉浓甜甜一笑,得意的很。
  风振东恍然大悟。"难怪我第一次见到你,还以为这个穷书生怎么满脸病容,身上还带着女人昧,世上哪有病得快要死掉的男人还找女人乐和,不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非常诚实的道。
  她气红了脸,“我哪有!我身上早已没有胭脂水粉的味道,是你问错了。”
  她向来引以为做的易容木,绝绝对对没有破绽。
  “我才不会闻错,”他的笑容坏得可以,眼神也邪得可以."何况,你现在仍有那个味道,那是属于处子的幽香,任谁都可以清楚的闻到。”
  她举起衣袖凑到异端,‘没有哇!你胡说,何况我扮过那么多次男人,从没有被人发觉过。”
  “那——这是我的荣幸。”何况他也不希望别的男人分享她的美丽。
  “去你的,整天只会想入非非。”她白了他好几眼,小手扇扇颊边的热气,"你到底要不要听下去?”
  “要”
  “我在百变门里武功最差,年纪最小,师父大概看我没什么用,早早就放我出来了,偏偏好死不死的,师父不小心把我列入下任百变门门主的人选之一,让另一位人选大大不满,从此我便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说毕,她幽幽一叹。
  原本只想避避风头。哪知却莫名其妙卷入人家的家务事,唉!人太红也很麻烦。
  “你想当门主?"那个百变门若是让他碰上,说不定他也会想占为己有。
  “不想!当门主也没什么好玩的,我要来干嘛!”玉浓并非骄纵,只是曾经出身官家,对世事自有一番见解。
  “你师父不知道你的心意吗?”
  “她知道,但坏就坏在我大师兄不知道。”她叹了~口气,“我大师兄便是玄武镖局的总缥头邢谷峰。”
  “哦——”他重重的拉长青。观其师妹,可想其兄.她的武功这么破,邢谷峰也强不到哪里去,两人交手,他赢定了。
  她看穿他的心思,掀唇冷笑,“未必,大师兄野心勃勃,武功可以与师父并驾齐驱,你光看我不准的。”
  “嘿嘿,你真了解我。”
  “大师兄以为我会跟他争夺门主之位,所以一直看我不顺眼,却又碍于师父的面子,不能给我太难堪,这回,我到玄武镖局作客,实在被他奉承得受不了了,他又一直吹捧你的武功有多厉害,人多可怕。”
  “我?”他忍不住打断。
  “没错,就是你。我被他烦不胜烦,只好答应帮他对付你,没想到,什么都还来不及做,就被你抓来了。”她望着他低叹,鲁男子!但若不是他这么~揽和,搞不好她跟大师兄之间还没完没了呢!
  风振东突然皱起浓眉,"如果我没把你抓来,你们打算怎么对付我?"
  “玩弄一下吧!大师兄终究会出面跟你比武,而我,负责激怒你,让你失去镇定,败在大师兄的手下,成为江湖上的笑柄。”
  他霍地起身,大踏步走到屋外,呼吸沉重的盯着远方,完全不顾后头的脚步声。
  “你怎么了?”她关心的问道。
  “我不生气,因为我发过誓不再冤枉你。”他低呐,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
  “我那时不认识你,再加上师兄很狡猾,就算我不帮他,他也会找别人对付你。”她扯扯他的衣袖,哇!他盛怒中的侧脸好有魄力,令她为之心悸。
  “所以我不会生气。”他找拢她的秀发,知道她被吓到了,“你的大师兄不够正大光明,不是好人。”
  “嗯,我师父也这么说过。”她喜欢他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发。
  “那她怎么不直接取消他的权利?”
  “因为我不肯接门主的位置啊!”她甜甜的一笑,“你真的不可以生我的气哟!”
  他发誓,“我没有。”
  “因为我要赖你一辈子!你瞧,大师兄不理我了,我又不肯去找我师父,我就要一无所有了喔!”
  “那来我这里哪”’他张开双臂。
  她开心地投入他的怀抱。风风雨雨的过程终不可以告一段落,总有一天,她会把所有的一切全部告诉他。让他分享她的全部。
  但现在,她只想静静的靠在这个鲁男子的胸膛,倾听令她安心的沉稳心跳,顺便和粗鲁不文的他抬抬杠、像对甜蜜的情人般。
  喔!也许她还可以偷点小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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