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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你好久……”雷激动的凝视昀樵,却因室内传来的惊吼声而隐去话语。 老三行动了!昀樵瞄了眼会场,捂住口鼻,也往地上丢罐小瓶子,白色的烟雾霎时冒起,雷迅速地捂住口鼻,努力挥开那陈白雾,但等白雾散开之时,昀樵已不见踪影。 他冲进会场,会场内一片混乱,主人突然发出尖叫。 “我的‘梅笛亚’!”他大叫着,不敢置信地望着上一秒还挂着画的墙壁,天!他的传家宝。“‘梅笛亚’不见了!” 雷没有心思注意那幅不起眼的画,他敏锐地扫视会场,发现那名跟她一同前来的男子还在,可是他身旁没有她。 有视线!清扬察觉有人在看他,不过不是“那种”目光,因而连忙环视会场,发现到一名有着金色眸子这样特殊眼色的男人毫不避讳地盯着自己看,没有敌意,倒是探询的成分居多。不必理会,他得将最后一步完成。 清扬故作讶然地指着某扇落地窗,“啊!看那边!” 所有人的目光全因清扬的话而集中在落地窗上,那扇落地窗大敞,在窗棂的部分用刀子插着一张绘着一名穿着十八世纪翠绿色服装的女子画作,画上另外附着一张十公分见方的名片,上头只有洋洋洒洒的两个草写的W。 认出此为夜盗W.W专有署名的人都不禁讶异,因为他只偷走了画框,而外传价值连城的画作“梅笛亚”却留了下来。 看着主人灰头土脸的模样,清扬就觉得好笑,想必他也知道“梅笛亚”真正有价值的地方不在于画,而是画框。 不过,这不关他的事,反正他已经替昀樵把画框弄到手,他得赶快回去准备索取他应得的“代价”。 雷跟着清扬离开会场,只见到他独自一人开着黑色法拉利离开,才想继续跟上去之时,柯达找到他,阻止了他。 “洛斯先生,我终于找到你了!”柯达气喘吁吁的跑到雷身旁,“我以为你被人……” 可惜!雷不禁低咒一声,他再次断了寻找她下落的线索,但是好在他记下了那辆法拉利的车号,循线追查那名男子,那她的下落就呼之欲出了。 “洛斯先生?”柯达觉得雷的神色不太寻常。 “柯达。”雷那双金眸瞄眼柯达,“咱们回别墅去吧。” “哦。”柯达未敢多问,跟上雷的脚步离开这片混乱。 ★ ★ ★ 【本报讯】 昨日名盗W,W在纽约某名流的宴会中窃走他的传家宝“梅笛亚”的画框,令人不解的是,他只偷走画框而非画作本身。据知,这个画框乃是意大利名雕塑家佛烈斯流落在外的作品之一,价值不比画作本身低。 根据统计,专窃珠宝、艺术品的W.W近几年已窃取了不下数十件珠宝和艺术品,举凡著名蓝宝石首饰“蓝玫瑰”、珍珠上品“人鱼之泪”、名画“传奇新娘”、“花神”等等,全是市价超过千万美元的极品。 目前W.W所窃的物品,总计价值超过十亿美元,而各富商、收藏家更是人人自危…… 雷丢掉手中的报纸,打开计算机输入查询项目,不一会儿,计算机便显现出他所要的资料。 风清扬,三十岁,纽约前十大黄金律师之一,收费标准出奇怪异,但他打的官司没有吃过败仗,佛罗里达“风屋家族”中排行第三,在纽约的黑道势力庞大,但没有任何证据指出他跟黑道挂勾。 雷盯着计算机萤光幕,金眸若有所思地溜转着。 风屋家族。他将有关风屋家族的所有资料从计算机中调出。 老大风力勤,三十四岁,医生,半年前跟同事谷绯羽结婚;老二风君樵,航天及计算机工程师,三十二岁,与宏儒信息副总裁结婚三年,半年前生下一名女儿裴季桦;老四风昀樵,风氏企业总裁,二十九岁,一年半前才正式接管风氏企业,之前一直待在芝加哥,动向不详;老五风力凯,二十七岁,地质学家兼风氏副总裁,目前待在内华达州研究;老六风清逸,建筑师,二十二岁,两年前与身为国际刑警的丈夫蓝皓轩结婚,两人没有孩子,蓝皓轩先前为蓝氏企业欧美分公司的总裁。 他看来看去,最后只将风昀樵的资料留下,再调出她所有的照片,雷一见,皱着眉头,是她吗? 照片上短发俏丽,浑身上下充满都会女子气息的风昀樵,一双明眸定定地望着远方,好象任何人都无法进入她的心里面。 很像她,可是她的气质……而且,她是长发啊!昨天再见她时,她仍留着长发,而风昀樵却是短发,若能和风昀樵面对面交谈就好了,这样他就知道风昀樵到底是不是W.W。 “W.W。”雷缓缓念着这个缠绕他三年的名字,向来不为所动的冷颜竟出现几丝温暖的曙光,当全世界的人都在猜测W.W这位名盗是男是女时,他幸运地得知她是女人,还曾有过一面之雅,让她救了,当时她的目的是“蓝月之舞”吧?却没有偷走它,三年来,他一且在打听她的下落,可惜的是每次都落空。 终于在昨晚,他又见到她了,在一场他刻意捉弄柯达而参加的只有男人才应邀的宴会,看她的样子应还记得他。 她还记得他。雷缓缓一笑,眸里闪着光芒,不太明白心头的雀跃是怎么回事,将视线调回计算机上唇畔挂着若有似无笑意的昀樵,他唇角的笑意渐渐扩大…… ★ ★ ★ 完了!完了!完了! 昀樵慌张的在房内踱步,她又遇上他了!又遇上他了!而他竟然还记得她! 天!她得赶紧收拾行李回芝加哥,然后躲上一阵子等风声过去之后再露面。 对,就这么办! 昀樵心念一到,马上搬出行李将一堆衣物塞进箱中。 “昀樵,你在做什么?”清扬斜倚门框问。 “你眼睛瞎了?收拾行李啊!”昀樵头也没回的回答。 “回芝加哥?”清扬自昨夜听完昀樵的奇遇之后就一直笑到现在。 “对!”该死,什么时候这个旅行箱容量变得这么小! “那公司怎么办?”清扬闲闲的问。 昀樵收拾衣物的动作猛然停止,清扬大笑出声,她根本没想到公司的问题嘛!记得当老大和小嫂子结婚时,她还信誓旦旦的跟力凯保证绝对不会去下公司不管,要他安心地到内华达州做研究,让他去做爱做的事,结果现在不到半年她就想开溜,只怕以后没人敢将任何重责大任交给会食言的风昀樵了! “笑什么?”昀樵心情口气皆不佳的瞪着笑到捧腹的清扬,一边莫可奈何的取出她刚刚才塞进行李箱的衣物。 “放心,那个洛斯又不知道你就是风昀樵!就算他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查出你就是W.W,最多是查出你的资料而已。”清扬试图安抚昀樵躁动的心绪。 “万一他找出其中的关联怎么办?”昀樵沮丧的坐在床上,“该死!早知道我就不该发什么好心去救他,还粗心大意的让他看到我,我为什么没有习惯戴面具呢?” “嘿!昀樵,这么担心不像是你哦!”清扬上前握住昀樵纤细的肩膀。 昀樵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记忆中的那双金眸一直困扰着她,像是要将她看透般令她极度不自在,她应该忘了的,可是她总会在不经意时想起他,这就是她拒绝偷“蓝月之舞”的原因,因为深怕再遇见他一次,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我看,你还是暂且放下这件事,先将货交给委托人吧!”清扬为了让昀樵不再担心,便提起另一件事。 “对呀!我都忘了这回事。”昀樵立即打开计算机,发出E-MAIL通知对方货已到手,询问何时交货。 不一会儿,对方复讯。 “咦?”昀樵讶叫。 “怎么了?”清扬凑过来看热闹。 “买主已将货物转卖给另外一个人,他们要我代为送去,因为另一个买主现在人在纽约,钱已经入了我在瑞士银行的帐号。真是的,我最讨厌这种转来转去的买卖了!”昀樵喃喃抱怨着,可也没拒绝的发出回函答应将货物安全送达新买主手上。 才一下子,新买主的地址便传送过来,昀樵一见,笑出声,心情明显好一点,“离咱们很近,用走的三十分钟就到了,刚好可以试试我新买的那双直排轮鞋。” “你现在要出门?”清扬微皱眉,不太赞成她现在出门。 “我现在就去煮饭,饿不着你的。”昀樵心知肚明的瞟眼看似担心的清扬。 “昀樵,你真是我的好妹妹,何其有幸,我竟然有你这么一个好妹妹,如此十全十美……”清扬开始发挥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赞美着昀樵。 昀樵睨眼二哥,“说吧!你晚上想吃什么?” 清扬的笑容更大了,顺口说出一堆他梦想已久的菜肴,“我想吃红烧狮子头、糖醋排骨、宫保鸡丁……” 她翻翻白眼,“我警告你一定得把这些东西吃完哦!否则我就不做第二次给你吃。” “YES,SIR!”清扬笑咧了嘴,行个军礼。 ★ ★ ★ 顺利将画框送到买主手上后,昀樵快活的溜着她的直排轮鞋在路上玩,在经过几条暗巷后她发现黑暗中有不怀好意的眼光直盯着地转,她一边溜一边不动声色的注意着藏在暗处的那些人,最后察觉到他们的目标不是她。 既然不是她,她就没必要注意。昀樵无视于他们,自在地溜着,忽地,一声低喝响起,使得这些人一冲而上,拦住一辆正好驶过这条街的车子。 昀樵随意一瞄,不感兴趣地想溜走之际,一道凌厉的视线贯穿她的背,她警觉地环看四周,没有人啊!怎么她觉得毛毛的? 此时,那些拦车的人正因车内没有他们要找的人感到困惑,昀樵发现那道凌厉视线的主人正站在她面前,在没有路灯照明的街道上她根本看不清他是谁,不过,她看不清不代表那些人也看不清,只见他们全朝她这儿冲过来,人人手上都拿着武器,昀樵当然知道他们不是冲着她来的,可是…… 就在她想回击之际,那个男人将她拉到他身后,以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快速打倒两个人,那些人以他为中心围成一圈,想要以多欺寡,但是他们人虽多,却一点也占不到便宜,那个男人正以着难以想象的好身手攻击他们,昀樵瞧得津津有味,就在他击倒了大多数的人时,剩下还站着的五个人纷纷掏出枪来对准男人。 “雷.洛斯,只要你退出洛斯企业,我们可以饶你不死。” 雷轻轻地笑了,不在乎的笑声在黑暗中听来特别刺耳,“你们以为这么容易杀得了我?” “没有人可以躲过枪弹,你也是人。” “我倒想试试枪子儿的滋味。”雷阴冷地笑道。 “你……”那些人显然被他笃定的话气吓了好大一跳。 “来啊!有种你就开枪,如果我死了,看还有谁能告诉你们接掌洛斯企业最重要的东西藏在哪儿。”雷气定神闲地等着这些杀手下手杀他。“没有了那个东西,你们的雇主可是会大发雷霆的哟!” 这个叫雷.洛斯的男人简直把他们当笨蛋耍!昀樵从没看过有人可以将命拿来当游戏赌的,除了他们风人院之外,他是头一个!他一定是嫌命太长,想要早点结束。 “你最好快说出它的下落,否则……” “否则我就难以保命是吧?”雷接下去,唇畔那抹嘲讽的笑意盎然。“我是不会说的,你们杀了我吧!” “你……”这下他们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雷将他们弄得进退维谷。 “哈哈哈……”昀樵再也忍不住地捧腹大笑,好有趣哦!这个叫雷的整人的技巧好高超哦! 她这一笑,令所有人将视焦聚在她身上,等昀樵笑够了才发现他们全在注意她,她正经地清清喉咙,“不好意思,我只是路过,你们继续啊!不必理我。” 这番话显然得不到几位被当成笑话主角的同意,只见其中的两个人脸色狠毒地朝她走来,而其它三人则看守着雷,怕他跑了,雷饶富兴味地望着昀樵,有点好奇她如何脱离这种景况。 昀樵微微一笑,在那两个人接近她时,压住他们的肩膀以一个完美的后空翻跳到他们背后,而当其余三人想举枪便射的同时,雷以一个分腿踢将背对他的三人踢倒之后,大手拉住冲过来的昀樵就跑,那五个人异口同声的诅咒,跟着追上来,同时想藉由开枪来阻止他们的行动。 “往右转!”昀樵低声道,雷闻言来个紧急转弯往右边的巷道跑去,他背倚着墙,昀樵则因冲力太大而撞入他的怀里,那五个人直接往前冲,又过了一阵子,等到他们没回头追,雷才放开怀里的昀樵。 昀樵抬头想看清雷,意外地望入一双奇特的眸子里,久久无法言语,直到有车子经过他们旁边的巷道,藉由一亮而逝的车灯,他们看清了彼此—— 天啊!命运在玩弄她!怎么这么有缘又碰到他?原来洛斯是他的姓,雷才是他的名!昀樵难以置信的睁大眼,掩不住心底的惊诧。 雷震惊得无法做出反应,风昀樵,本人比照片上的她多了一股灵动之美,他没想到会这么巧地遇见她。 “你……”雷才开口,就遭到昀樵的剧烈挣扎。 “放开我!” “等……等一下……别动……啊……”雷低鸣一声,这才发现他的肩膀有温热的液体正缓缓流出,也才发觉肩膀痛得不得了。 “你受伤了!”昀樵马上停止挣扎,脱下外套压住他的伤口,怎么她总是见到他受伤的模样呢?这下该怎么办? “不碍事。”雷忍着疼楚,勉力伸出手指在昀樵脸上轻抚,眸里有着疑惑,“你……” “别碰我!”昀樵防备地挥开他的手,同时人已离他一大步远,她为颊上陡升的温度感到不解。“子弹只是擦过去,不碍事的,我先走了。” “等……唔……”雷一动,肩膀的伤就产生撕裂般的痛,他本身倒是不介意,但身体已经做出反射动作──停步。 “你动什么啊!那只会让你的伤口裂开!”昀樵不忍地回头,替他的伤口做简单的包扎,这举止引发雷的回忆。 “记不记得三年前你也是……”他试探地问。 “我今天才认识你的耶!什么三年前,三年前我要是遇过你,今天我一定不会再淌这浑水。”昀樵抑着心虚,凶巴巴的打断他的试探。 “是吗?”又一辆车子经过,短暂地照亮暗巷,雷偏头想看清她的表情。 “这就要问你了。”昀樵包扎完之后起身拍拍手,“我要走了,你保重。” 说完,她不敢迟疑的举步便跑。 “等等……”雷按着肩膀想追上去,但昀樵一下子就不见踪影,他根本不知她往哪个方向走。 该死的!他受什么烂伤!雷不禁低咒。 下次他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走! ★ ★ ★ “雷,我听柯达说前天你独自一人行动被狙击伤了肩膀,有没有事?”雷的父亲伊克.洛斯忧心忡忡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传入雷的耳里。“你玩够了吧?该回来了。” “爸,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没有减低我的雅兴。”雷睨了眼一旁亦步亦趋的柯达,柯达一见,连忙低下头,不敢吭声。 “你还是回来吧!至少在德国,他们的行动会因爸爸的禁止而有所收敛。”伊克劝着。 “爸爸,我不能一辈子都活在爷爷的庇荫下,万一哪天爷爷走了,我岂不是要跟着去死?”雷拒绝提早结束假期,他离开德国,为的就是要引叔叔乔治.洛斯出洞,他太久没策划杀他,脑袋可能会退化,这样就不太好了。 何况,他已经找到了“她”,虽然不确定,但风昀樵同样引起了他的兴趣,为此,他更不可能离开美国回去德国。 “雷,不准咒你爷爷!”伊克为雷说话的百无禁忌感到头痛。这孩子从小就对危险的事物特别感兴趣,对于当企业家这种安定性过高的工作根本不屑一顾,要不是他叔叔乔治因为不满他接掌洛斯企业而连番找人杀他,让他觉得有趣,他也不会在洛斯企业总裁这个位置待了三年之久。 “是。”雷浅浅一笑,没有多大歉意,“对了,爸,我们合作的对象,美国地区包不包括风氏企业?” “风氏企业?”伊克重复着,顺手打开计算机查询,“等等,我查一下计算机。没有,不过最近他们会跟我们合作一件土地投资案,地点就在……” “约签了吗?”雷打断父亲的描述。 “还没,因为尚未谈妥,我已经派了你妹妹贝儿前去洽商。”伊克纳闷的回答,“你问这……” “交给我吧!”雷出人意表地揽下这件合作案。 “啊?!”伊克明显讶然,“你不是还在休假吗?” “反正我人在美国,把一切资料传真过来吧。”雷的唇角露出一抹只有柯达才看得见、却不解其意的笑容。 “可是贝儿已经出发到美国去了啊。”伊克真搞不懂儿子在想什么,以往他在休假时是绝对拋开公司的事务呀! “没关系,让她来,正好当我的临时秘书。” “可是……”伊克还有话说,但雷打断了他的话。 “总之,这件合作案交给我便是。”雷不容拒绝地坚持。 “好吧!你记得去接她,她这次会答应到美国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伊克还没叮嘱完,雷就收线,他摇摇头,不以为意地开始准备传真文件,这孩子除了对自己,对其他人几乎是冷血无情的,就算是亲人也不例外。 他不免为今年才二十七岁的雷感到担忧,他太冷血,对任何事物皆抱持着不热中的态度,真不知何时才会出现一个人拴住他,让他真正的定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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