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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晓聪从来不曾像现在这么恨过一个人。在高速公路上,无论她如何的央求展孝勋,他就是冷着一张脸,完全无动于衷。 不理会她的苦苦哀求,甚至不跟她说话,路晓聪已经彻底感到绝望,她知道回到台北后将有什么在等着她。 可是心里虽这么想,但当她被拉进展孝勋的公寓,看见铁氏父子就站在屋里,而他们脸上那种笑容像是目的已经达成的得意,顿时教路晓聪浑身发颤,真正从脚底寒到头顶。 而接下来铁政樟的话更是将她打进了冰冷的地窖里。 “孝勋,这次你真的是做得太好了,一夜之间就将路家人一网打尽,从今以后,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想到路氏巫女到他这一代被顺利铲除,铁政樟不禁越发得意。 “不!不!你们全都该死!”路晓聪尖声吼叫,身子猛地冲向铁政樟。 但还没来得及对他发出攻击,展孝勋已经一把制止她的行动,并扛着她往房间里走,把她关在里面。 “孝勋,你实在也该连她一起解决的。”铁政樟对于路晓聪的存在有不同的看法。 “伯父,我要留下她。” “我知道,但你千万别让她怀孕。”铁政樟交代着。 “不会的,走吧,我送你们到机场。”展孝勋拿起钥题。 “等一下,我一定要上她一次,才甘愿离开台湾。”铁岳凯不甘心地把目光停留在客房的房门上。 “岳枫,她是我的女人。”展孝勋忍住想揍人的冲动。 “而我是你的兄弟,让我上她你不会有什么损失。”铁岳凯说着,已经走向客房。 展孝勋表情凌厉的挡在他身前。“你会后悔,如果你真要碰我的女人。” “你在搞什么鬼!?不过是一个女人。”铁岳凯被他脸上的气势喝住了脚步。 “好了,岳凯,你要什么女人没有,等我们到国外,还怕没有漂亮女人吗?赶快上飞机要紧,等到警方找到我们,我们就别想逃了。” “这都要怪孝勋,放火之前也不考虑清楚,竟然让警方怀疑到我们头上来,要不,我们根本不用达到国外。”铁岳凯一提起这个就一肚子火。 “到国外也好,反正在台湾我们也没办法生存下去。投资失败,不到国外难道你要喝西北风!?”铁政樟倒是有意到国外重新开始。 有孝勋在国外的事业,足够他们父子安享下半辈子了。 铁岳凯实在不甘心,但又没办法公然和展孝勋对抗,只好满心忿怒地跟着父亲走出公寓,展孝勋随后跟上。 一个小时后,铁岳凯在飞机上突然对父亲说: “爸,你觉得我们会不会被孝勋耍了?” “我信孝勋。”铁政樟肯定地说。 就这样,铁氏父子被送往遥远的国度,去展开他们新的生活。 路晓聪早就准备好了,等展孝勋走进来她就要先一刀刺死他,当房门被人轻轻打开时,她已经把打破玻璃做成的刀子握在手中。 尽管这时她的手掌心已被玻璃划破,尽管血不停地渗出,伤口又疼又麻,她都咬紧牙忍了下来,只等展孝勋走进来。 此时,房门打开,路晓聪起身正待冲向前,惊讶地发现从门口走进来的是——她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面的双亲! 手中的玻璃顿时从她手上掉落,路晓聪不管手掌心的伤口,一度用手遮住了嘴巴,她想痛哭出声,她想大声呼喊,甚至她想走上前去证实自己所看见的究竟是不是幻觉,但是她什么都没做,她只是空瞪着一双不敢置信的眼睛,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晓聪,我的女儿,你究竟对自己做了什么?”路星桦知道女儿吓呆了,遂地走向前,拉起她血淋淋的手,心疼女儿的泪水涌上眼眶。 “大姊,大姊!是我们,我们都还活着!”路晓瑶抱住她僵硬的身子又哭又叫。 “大姊,看看我们!摸摸我们!我们是真的站在你面前!”路晓昭抓起路晓聪的另外一只手,看见就连左手也同时包着绷带时,也红了眼睛。 陆陆续续不少呼喊她的声音,清楚地从耳中传来,路晓聪这才渐渐相信站在她面前的,真的是她最亲爱的家人。 于是只见路晓聪大声叫着:“爸,妈!”嘤嘤切切抱着自己的母亲掉下了喜极而泣的泪水。 一切灾难都过去了,不管爸妈还有晓昭、晓瑶是如何逃过这一劫,路晓聪知道一切都已雨过天晴。 这一刻,她是应该高兴得大笑,可是由于还不太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路晓聪只谨慎的抓着自己父母的手不放。 对于女儿脸上那小心翼翼的表情,陈韦全再也忍不住拥着女儿入怀。他从展孝勋那儿明白诈死是唯一方法的当儿,全然忘了考虑女儿们的心情,而今看见晓聪为了他们的诈死受尽折磨,不禁后悔当时的不经考虑。 “晓聪,你受苦了。” “爸,我真的不是在作梦吗?你们真的在这里?真的没死?我好怕是我自己产生幻觉,我好怕你们真的被我的愚蠢害死了,我本来想跟你和妈一起的,可是我要替你们报仇。”路晓聪还在流血的手抓住父亲,生怕一个眨眼,他又会在自己眼前消失。 “我们没死,是展孝勋安排了一切,所以我们得以活下来。” 提到展孝勋的名字,路晓聪原本喜悦的神情随之消失,她抓住父亲的手,央求道: “爸,妈,带我离开这儿!” “晓聪。”陈韦全不是看不出女儿排斥的表情,但他更清楚展孝勋在这阵子的所作所为。 如果一个男人能为一个女人如此的尽心尽力,只为了要将她的家人从一场永无止境的灾难中解救出来,那无异是因为他深爱着那个女人。 “爸,什么都别说了,我们带大姊走吧!”路晓昭认为现在还不是替展孝勋解释一切的时候。 像是明白晓昭的意思,陈韦全点着头和妻子两人拥着路晓聪走出公寓。 一直到他们一行人离开了公寓,展孝勋才和张舜仁走出另一个房间。 “他们走了。” “我知道。”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张舜仁其实是同情他的。 打从一开始爱上路晓聪,展孝勋就注定要有坎坷的情路。 “你以为我会怎么做?”展孝勋因为路晓聪的离开,心情一下糟到极点。 “你不会这样就放弃她吧?”张舜仁认为这假设根本不可能发生。 “我要会放弃她,今天就不会摆这个局了。”展孝勋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实在忍不住想揍他一顿。 看得出他已经因为路晓聪的离去而想找个人好好发泄一下,张舜仁立即识时务的闭上嘴巴,把早已准备好的酒端给他。 情愿让他喝醉,也好过让他把他揍得半死,张舜仁想。 接过张舜仁递过来的酒杯,展孝勋仰头把酒灌进喉咙里,也许把自己灌醉,就能忘却路晓聪眼中的恨意,一切重新开始。 在喝下第二杯酒,展孝勋心中如此希望着。 经过了几天的静养,路晓聪手掌心的伤口已然痊愈,她很高兴能看到父母安然无恙,知道爸妈没有因为她的愚蠢而丧失性命,路晓聪比任何人都高兴。 这三天,她几乎是分分秒秒地守在父母身旁,一刻也不愿离开。 不过,有一件事真的很让她头疼,那就是晓昭和晓瑶不知为了什么原因,就喜欢在她面前提起展孝勋这个人。 她们似乎忘了自己是有夫之妇,总是毫不忌讳地在她面前说起展孝勋的伟大行为。 真不知道她们究竟拿了展孝勋多少好处,她想。 就像现在,她那天真的小晓瑶又在准备替展孝勋说好话了,一看见路晓瑶走进来,路晓聪已经明白她的来意。 通常这时候路晓聪都会走开,而她现在也准备这么做。可是就在她要走出门口时,二妹晓昭挡在门口,不让她出房间: “大姊,不要每次一看到我和二姊,你就想逃走,好像我和二姊是AIDS带原者。你放心,你会很安全。”路晓瑶走上前把她拉回床上。 “晓瑶,你和晓昭两人是吃错药了是不是?我是你们的大姊,这时候你们竟然帮那个把大姊骗得惨兮兮的展孝勋!算是我白疼你们了。”路晓聪忿然地甩开妹妹的手。 “大姊,展大哥也是不得已的。为了救我们全家人,他不惜背叛了养他长大的铁政樟,这不就证明他一切都是为你?” “所以我活该被骗,活该被蒙在鼓里,所有人都知道,就只有我一个人以为自己的愚蠢害死了全家人!你们两个想想我的感受好不好!”她流尽了多少泪水,强忍多少悲伤,一面为自己害死家人心如刀割,一面又必须坚强活下去,好为家人报仇。想到这种种,她就无法释怀,也无法原谅展孝勋的所作所为。 他可以告诉她,而她也会乐意配合他,可是他什么也不说,就让她当真以为爸妈已经被她害死。这种苦、这种痛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大姊,我们当然明白你的感受,展大哥这么做的确是过分了一些,可是他心里也很难受,他已经站在外面三天三夜了,你就出去见见他好不好。” “是啊!大姊,我们现在住的地方隔壁就是一间银行,展大哥这样不分昼夜站在我们家门前,万一被人认为他是准备抢银行岂不糟糕。”路晓瑶在旁帮腔。 “你们说够了没有?!” 路晓昭和路晓瑶面面相觑了一会,知道大姊这会儿是真的被惹火了。 她们只好吐吐舌头,十分沮丧地垮下肩膀走出房间,并且把门轻轻关上。 看着关上的房门,路晓聪同时也重重叹了口气,她知道晓昭她们是真心希望她和展孝勋重修旧好,可是她永远也忘不了自己曾经苦苦的哀求他,他却无动于衷的耻辱。 一想起他曾经这么残忍地对待她,她又怎能就这样原谅他? 不。她做不到,她受了那么大的伤害,她情愿忘了这个人,也不要原谅他所带给她的伤害。 “怎么样?晓聪有没有改变心意了。”看见她们走出来,路星桦赶紧追问结果。 “没有用的啦!妈,大姊她还是不肯原谅展大哥,我和二姊两人口沫横飞的说尽好话,她还是听不进去,一副准备要一辈子都不原谅展大哥的样子。” “其实这也不能怪大姊,她这么做也是因为她受了很大的伤害。没有人愿意像个傻瓜一样被耍得团团转,更何况是这种攸关生死的大事。”路晓昭可以体谅大姊的心情。 今天这种情形换作是她,她肯定会同大姊一样的反应,所以展孝勋会受到这种待遇是罪有应得,实在不必太同情他。 而她之所以还愿意替展孝勋说好话,是因为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们家,这几天她也才会不辞辛苦替他好话说尽。 要不然以她路晓昭的个性,早就和大姊联合起来对付他了。 思绪转到这里,路晓昭突然知道她该怎么做了。嘿嘿!这个办法一定行得通。 “二姊,你说话就说话,干嘛突然做出这么恶心的表情?”路晓瑶对于她的笑容完全不能苟同。 “妈,我已经有办法了!” “二姊,你有什么办法?” 路星桦也热切地看着女儿。晓昭到底会有什么办法。 路晓昭于是小声地把她的办法说了出来。 “这样好吗?这样好不卫生喔。”听完所谓的办法,路晓瑶眉头皱了起来。 光想到那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她便不能认同二姊的方法。 “不然你要怎么办,我们又不能让展大哥进来,你想要大姊怪罪下来吗,所以只有现在这种方法能让他们单独见面把话说清楚。”路晓昭对晓瑶的大惊小怪投下不以为然的眼这时。 “可是那样会臭死人的。” “放心,我会选一间比较干净的餐厅。” “二姊,你想展大哥会这么做吗?” “我看现在就是要他从十楼跳下去,以表他的真心,他也会这么做,而且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的确,我们男人就是注定要载在你们女人手上,永世不得翻身了。”赵靖擎和着严龙昕走进来。 路晓昭和路晓瑶甚至还未转身,身子就各被自己的丈夫拥进怀里。 “若是说二姊夫,这我相信,可是换作是你,那才不可能。如果你要从十楼高的地方跳下来,你一定也会拉着我一起跳,对不对?”她太了解他霸道的性情。 “你说的没有错,小红发,我当然不可能让你一个人留下来。” 赵靖擎搂紧她。 路晓瑶为此笑了起来,就说她太了解他了,果然没错,这一年来总算没有白嫁给他。 严龙昕只是温柔地对着妻子微笑,路晓昭很快地意会他眼中所倾诉的情意,于是她以着相同的眼神回应他。 在一旁的路星桦眼看着这两对夫妻卿卿我我的情景,心里直觉欣慰。 她很高兴两个女儿有了这么优秀的男人在疼爱她们,如果她的大女儿晓聪也能有个幸福的归宿,那么身为母亲的她也别无所求了。 “大姊,这间餐厅的东西听说很好吃哦!我们进去吃吃看。”路晓瑶拉着路晓聪走进一家豪华餐厅。 “对啊!大姊,逛街逛得脚都酸死了,进去吃些东西,顺便休息一下。”路晓昭也附和着。 “知道你们两个爱吃!”路晓聪笑着被拉进了餐厅。 一点完餐,路晓瑶一张嘴便说个不停,在她说话的同时,也跟着比手划脚起来,一不小心将侍者先前端上来的果汁给打翻,这一打翻,路晓聪随即惊叫着跳开,但仍然不够快,最后还是果汁洒了满身都是。 “啊!大姊,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才怪,路晓瑶心想,表情却慌张得逼真极了。 “没关系,我去洗手间整理一下。”路晓聪拍拍妹妹的头,不疑有诈,起身走向洗手间。 看见大姊消失在洗手间后,路晓昭马上朝餐厅外面打个手势。 立即地,展孝勋推门而入,向路晓昭点个头,随即跟进女洗手间。 这会儿正努力以着清水冲洗外套的路晓聪,听见洗手间的门开了,以为是妹妹晓瑶,于是头也不抬的说: “晓瑶,给我面纸,我忘记带进来了。” “晓聪。” 这一道属于男性浑厚又低沉的声音,路晓聪太熟悉不过了。 她曾经认为他的声音是她所听过最好听的,但现在他的声音却是她一辈子也不想再听见的。 路晓聪抬起头,身子不由自主地退到墙壁,一直到离他最远为止。 “你进来做什么?这里可是女洗手间。”她一向知道任何人都无法阻止他想要做的事。 可是……闯进女洗手间,这未免也太过分。 “我要和你谈谈,如果你不肯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见我,我只有这么做。” “这是女生的洗手间。”她重复。 “我在不意,我一定要和你谈谈。”展孝勋没有走向她,反而只是挡在门口。 “我不想和你谈,而且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之前什么也不肯告诉她,现在才要来和她谈,太迟了。 她已经没兴趣知道他想说什么。 “晓聪,你能不能想一想,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展孝勋举步走向她,想抓她,她侧身躲过。 “你不得已的苦衷就是我比较愚蠢、比较容易上当、比较好利用!” “你在扭曲事实,小聪。”展孝勋知道她需要发泄,也愿意给她时间平缓怨气。 可是他希望的并不是像她现在这样不讲理、扭曲事实。 如果再继续让她这样下去,只怕她真会气上一辈子,也真会一辈子不原谅他。 那么就该死了,他可不想花一辈子的时间去取得她的原谅。 他绝不是那种把时间浪费在道歉上的男人。 “我说错话了吗?展孝勋,你让我以为我爸妈和妹妹都死在我的愚蠢上,不是因为我特别好骗吗?” “晓聪,我只说一次,就这么一次,我承认我不该把你骗得团团转,但我是为了保住你们家人的宝贵生命,所以我认为自己情有可原,你原谅我也好,不原谅我也罢,我已经在你家外面苦苦站了三天三夜,再大的罪过也可以获得原谅,我不会再为这件事向你认错。如果我真有错,那也是错在我不该以为你能坚强地承受一切。”展孝勋每说一个字,就更靠近她一步。 “这和坚强没有关系,你不该让我以为是我害死了我父母,你能原谅你自己,我不能原谅你。” “你还不明白吗?没有你那么真实的反应,我伯父根本不会相信你家人死了,更不会离开台湾逃到国外去,我所做的安排,都是为了你,如果你无法相信这一点,那么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真的很想抓起她,狠狠地摇晃她。 如果能够因此摇醒她,他也不用为她失眠了好几天。 “我们的确是没什么好说的。”她冷冷的开口。 “妈的!你以为我这么说是因为我想放开你吗?”展孝勋的理智在这时已全部化为一股怒气。他抓住她纤细的手臂,用力地摇晃。 路晓聪被他摇得头昏脑胀,差点没脑充血。 “住手!”她心跳如飞,不是心动,而是气疯了。 “不,我不会放开你,永远也不会!为了你,我已经不惜背叛了对我恩重如山的伯父,我不可能再放开你,这一辈子不可能,你也别抱着这种希望!”他怒火中烧,看起来的确是被她惹恼了。 “你!不该欺骗我!”被他的表情吓住,路晓聪只能重复着一直在她脑中占有最大空间的话。 “是,没错,我不该欺骗你,我甚至不该在替伯父做事时爱上你,如果我没有对你用了真感情,今天就什么事也没有。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没有爱上你,你们全家人早就死了,路氏巫女也不存在了!” “如果你是要我谢谢——” “妈的!这不是我想要的,你懂不懂。我想要的是你!”他发出咆哮声。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看过这么不可理喻的女人,从来没有! 可是他偏偏栽在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手上。 路晓聪被他这声咆哮震得耳朵都快聋了,根本没有办法开口反驳。 而展孝勋也懒得和她再说下去,如果她一定要这么麻烦,他只好改用另一种方式了。 于是,他直接把她推靠在墙上,不等她做出任何反应,一个低头,蛮模的嘴唇便火辣辣地吻住她。 路晓聪只是愣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随即回过神挣扎了起来,并且张开嘴想用牙齿咬他。 但没有用,他像是早有预谋,等她一张开嘴巴,他的舌头马上抵住她的贝齿,不停地挑逗,吓得她连忙又想闭上嘴,不让他越雷池一步。 路晓聪这番举动,只是让他抵着她的唇轻笑,不一会儿又热烈吻得她浑身发抖,若不是此刻有他紧紧抱着她,她肯定瘫软在地上。 “唔……”她不由自主地低吟,双手半推半就的搭在他肩上。 正当她意识逐渐沉醉在这热吻中时,一个推门的声音跟着一道女性的尖叫声一起响起。 “啊!对不起!” 这道声响突破了展孝勋所制造的迷障,路晓聪很快地回过神,奋力地推开展孝勋,冲出洗手间。 这是这辈子她所做过的最丢脸的事,她竟然在洗手间让展孝勋吻她! 天哪!她……怎么会让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 她不是口口声声不原谅他的吗? 可是她竟然让他吻了她,而且还是在洗手间! 路晓聪这一刻真是恨透了自己,真希望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 但无论她再怎么想要忘记,展孝勋狂吻她的情景还是牢印在她脑海中。 于是路晓聪摇摇头,决定不再理会那不断浮现的一幕,怒火冲冲地走向两位妹妹。 当路晓昭看见大姊满脸怒气的向她们走来时,心里明白展孝勋又把事情搞砸了。遂地,她赶紧向路晓瑶叫道: “晓瑶,快走吧!大姊来找我们算帐了!”说完,很快地起身逃向门口。 路晓瑶见大事不妙,连忙也跳起身子,跟着路晓昭逃之夭夭。 “晓昭,晓瑶,你们别想逃!”路晓聪正待追上去,一条手臂抓住了她。 “晓聪,我不会放弃的。”展孝勋口气坚决得不容怀疑。 怒瞪了他一眼,路晓聪推开他的手,丢下一句: “我才不管你放不放弃!”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开。 展孝勋没有再追上去,他只是挂着怡人的笑容,默默地注视着她跑开。 虽然她还在怪他欺骗她,但他可以感觉得到她已经不再像早先那样恨他入骨了。 而只要她能不再敢他,他就有绝对的把握让她重新爱上他。 展孝勋自信满满地走出餐厅,心情顿时开朗了起来。 “大姊,我们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们一次,我们下次不敢了!”路晓瑶蹲在路晓聪面前诱哄着。 “大姊,别不理我们,要是龙昕知道我在这里闹事,他一定会二话不说把我带回去,你不会真的气到不愿见我吧!”路晓昭更是可怜兮兮着一张脸。 瞧着可爱的妹妹那请求原谅的表情,路晓聪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算了,不跟你们计较,不过下次再要这样设计我,小心我饶不过你们。” “大姊,你放心好了!我们再也不敢了。”路晓瑶吐吐舌头。 “大姊,展大哥在里面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有个女人进去,却叫得那么大声,而你又满脸通红的冲出来。”路晓昭一直对这件事很好奇。 洗手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让那女人发出那种尖叫声。 “对哦!二姊,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路晓瑶也被勾起了兴趣,于是只见她兴匆匆地追问。 路晓聪会这么老实才怪!她当然什么也不会告诉她们。 再说在洗手间被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真说出来才丢死人呢! “大姊,你!” “什么事也没发生。”路晓聪努力保持着脸上的平静。 “什么事也没什么?”路晓昭讶问,看见大姊点头后,跟着又说:“我才不相信,大姊你和他在里面那么久,怎么会什么事也没发生!” 这怎么可能。又不是天方夜谭。 “那里是洗手间,你以为在里面能发生什么事?”路晓聪提高声量,以掩饰她的心虚。 “什么事都可以发生啊!像是你已经原谅展大哥,愿意和他重修旧好之类的,难道展大哥没把握机会向你认错,说对不起。”那么展孝勋究竟在里面做什么?路晓昭纳闷地在心里补上一句。 “他说得可赚了,他没有跟我赔罪,反而还大言不惭地说若是他没有爱上我,我们一家人早就死了。”提到这个,她心中更有气。 瞧他说得好像是他施多大的恩惠给她似的,好像没有他的手下留情,她们家就必死无疑。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嚣张的男人,当她的地下情人时嚣张得像是他才是主人,当起谋杀犯他又嚣张到认为别人必须靠他的恩典才得以活下去,简直是嚣张到不可理喻。 “其实他这么说也没错,如果不是他在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爱上大姊,也许早听从他养父的命令,放一把火把我们全家人烧得尸骨无存。可是就是因为他爱上你,他才没这么做。”路晓昭觉得这种情操好伟大喔! “是啊!大姊,他本来可以什么都不管,就放火烧死我们呢!” “所以你们要我去接受这种恐怖分子的爱?”路晓聪存心不让妹妹说服。 “大姊,他不是什么恐怖分子,而且他又没有真的做,他爱你,他不会伤害你的家人。” “这不就表示如果他没有爱上我,或者是哪一天他忽然不爱我了,你们和爸妈还是一样会有危险?” “大姊,才没有这回事,你是故意混乱我和二姊的。”路晓瑶大声抗议。 路晓聪哈哈大笑,有趣地看着晓昭和晓瑶气红脸的表情。 “大姊,你好过分!”路晓瑶气不过地在原地跺脚。 “大姊。” “好了,我知道,我答应你们——” “大姊答应要原谅展大哥了?”路晓瑶接着大叫。 “大姊,这真是太好了!” “等一下,你们是不是疯了?我有这么说吗?”路晓聪被她们逗惹得哭笑不得。 “可是,大姊明明就是——”路晓昭喜悦的神色马上沮丧了不少。 最近她发现大姊真的好难缠,比当初她老公严龙昕难缠了好几倍。 “我话又还没说完。” “那大姊就赶快说啊!” “晓昭,不瞒你说,我不是不想原谅展孝勋,我也知道他为我们家所做的一切,可是我没办法忘记他害我那么伤心,却什么也不告诉我,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相信他是真心待我。” “可是大姊,你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也许吧!有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我到底是恨他,还是喜欢他,对他究竟是什么感觉,我想现在已经复杂得分不清了。”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给我时间想想,晓昭,你去告诉他,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想想,这一星期叫他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也不要有人在我面前提起他,一个星期后我会知道该怎么做,也给你们一个答复。”她想,这或许是唯一的方法。 如果自己不静下心来仔细想一想,也许她永远也找不到出路。 “你如果真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就替你去转告他,大姊。” “谢谢你,晓昭,当然还有晓瑶你。” “大姊,我们是好姊妹哩。” “二姊说得没错,我们是永远的好姊妹。” 路晓聪笑着扑向她的两位妹妹,三个人抱在一块儿很快地笑闹成一团。 “她真的这么说?”展孝勋若有所思地询问。 “我大姊是这么说没错,一个星期,你做得到吗?展大哥?”路晓昭等着他的回答。 “晓聪想要一星期的时间想一想,我就给她一星期,但只有一星期,不能再多了。” “一星期不会很久的,展大哥。” “我是担心晓聪临时动歪脑筋。”他一直的担心也是这一点。 “你放心,有我们这些人在支持你,你还在担心什么?”赵靖擎拍拍他。 这是展孝勋斯文,换作是他,他早绑着她上礼堂,管她原不原谅自己,婚先结了再说。 “展大哥,大姊会想通的,你不用太担心。”路晓瑶坐在丈夫的腿上,安慰他。 展孝勋点点头,对着众人微笑,此刻他知道自己会给路晓聪她所需要的时间,但等到一星期过后,他就再也不会保持什么君子风度了。 一个星期以后,路晓聪最好能自己想通,要不休怪他将她强行带回家。 不信的话,就等着瞧吧! ------------------ 吉可儿录入 晋江文学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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