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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魁首,我发觉这几天似乎有人在监视我们。”沈峣道。
  君少翼当然早就察觉到了,只是按兵不动,想知道是什么人。
  “嗯,查到对方的身分了吗?”
  他点头,“都是连环十八寨派出来的探子,我想八成是玉姑娘下的命令,看来她对魁首还不肯死心,为了你居然动用那么多人力。魁首,我看此地不宜久留,要不了多久,玉姑娘就会杀来这里,到时,和燕姑娘对上了,对魁首相当不利?”
  燕飞卿说过的话言犹在耳,虽然他和玉玲珑毫无瓜葛,可是,也不希望在两人关系尚属脆弱的时候又起波折。
  “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这里,想办法摆脱他们的监视。”他不得不未雨绸缪。
  蓦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君公子,不好了,快点开门,君公子——”是白翎的叫喊声。
  沈峣一个箭步过去,拉开门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时间回答他的话,白翎直接越过他冲到君少翼跟前,急吼道:“君公子,有个疯女人莫名其妙的闯进我家小姐房间,还出言不逊,恐怕会做出伤害我家小姐的事,你赶快过去看一看。”
  沈峣大吃一惊,“难道是——”
  这下两女相争,必有一伤。
  不待他说完,君少翼脸色一沉,身形快如闪电,头一个冲出门去。
  才拐了个弯,轨听见“砰!”的一声,两条纤长的人影从屋内飞纵而出,在半空中缠斗起来,只见玉玲珑手中的长剑招招直逼要害,欲置人于死地。
  “住手!”君少翼大喊。
  可惜没人理会他,燕飞卿一招“清尘收露”,宛如蜻蜓点水般降落在斜倾的屋檐上,右腕一扬,白光从袖中迸射出来,直袭向玉玲珑——
  高傲的个性不容许玉玲珑临阵退缩,硬生生的用剑去挡,只听“锵!”一声,玉玲珑手臂猛烈一震,剑已脱手掉落下来,她悚然一惊,艳丽的脸庞呈现一片灰败。
  她输了?!
  她竟然会败在情敌的手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巧合。玉玲珑怒瞪着燕飞卿,满腔的不甘心促使她重新拾起剑继续再战。
  “住手!”君少翼徒手夹住她的剑身。
  玉玲珑抽不回剑,更加的迁怒于情敌,喝道:“放手!君少翼,我不会那么简单就认输的,放开我的剑,让我再跟她打,我就不信打不赢她。”她一心认为只要将对方打败,就可以赢回君少翼的心。
  他的眸底笼罩着怒,敛去嘴角一贯的笑意,阴冷的道:“你以为我会坐视自己未婚妻的生命于不顾吗?玉姑娘,念在我与令尊浅薄的交情上,希望你能知难而退,别再找她的麻烦。”
  “未——未婚妻?”她一口气几乎喘不上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你要娶她?为什么?难道我就比不上她吗?为什么你不要我?”无数个问号在她心头升起。
  燕飞卿翩然跃下地面,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怒是恨,没多停留便转身入屋,白翎自然也跟了进去。她是明白小姐的心事,有一必有二,看来这位君公子的红粉知己只有多不会少,这可犯了小姐的大忌。
  君少翼暗叫不妙,这下气得不轻,此时满脑子想的全都是如何哄燕飞卿开心的法子。玉玲珑悄悄观察他的神情,那女人一进屋去,连带的把他的魂也勾走了,她的一颗心刹那间全被嫉妒给啃噬光了。
  “君少翼,你回答我的话呀!我哪一点比不上她?为什么你要她不要我?难道你不想要连环十八寨了吗?只要我们两家合并,你就能成为黑道霸主,这不是你的愿望吗?”她一直这么深信着。
  他松开手上的钳制,不怒反笑,令人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我想你还没搞清楚状况。两家合并完全是令尊一个人的主意,想当黑道霸主也是他的心愿,我君少翼从来就不屑称霸江湖;如果我真想当,也不是难事,以目前残月门的实力,大可一一击破,何必用自己的终身大事来交换。”
  玉玲珑惊退了数步,这不是真的,难道一切全都是她在自作多情吗?君少翼根本就不屑娶她来得到连环十八寨,她竟连这点资格也没有。
  “你骗人——你是被那女人迷去了心智才会这么说的,对不对?”她抱着残存的希望问道。
  君少翼眼光倏地一柔,是那种只有沉溺于恋爱中的男人才会有的眼神。
  “她是迷住了我,这点我不否认,所以为了残月门和连环十八寨未来的关系不至于有变化,请你到此为止。”他算是给了她台阶下,不至于撕破脸。
  她眼眶泛出水光,什么女性矜持和尊严全都扔到脑后,鼓起勇气告白。
  “可是我对你的心意,难道真的一点都感动不了你吗?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啊!君少翼,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真的好无情、好残忍。”一声声的控诉从她受创的胸腔中吐出。
  “从未有情,又何来无情。”他的语气顿时转硬。
  玉玲珑方知自己根本是在自取其辱,睁大一双媚眼,对他由爱转恨。
  “君少冀,你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混蛋,我不会再低声下气的哀求你,不过——我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总有一天,我会讨回一个公道。”像是下了一道诅咒后,她才悻悻然的拂袖离去。
  “魁首,要是真和连环十八寨交恶,对我们可是有害而无一利。”沈峣忧心的分析利害关系。
  君少翼恢复懒洋洋的笑容,漫不经心的道:“以玉成昆的老谋深算,还不至于敢明目张胆的与我们作对,顶多含在暗地里搞鬼;通知无命一声,要他盯紧连环十八寨最近的行动,有必要的话,派人混进去卧底。”
  沈峣已心里有数,“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之后,君少翼就在燕飞卿紧合的房门前伫立良久,令人意外的是,他竟没有上前敲门求和便迳自走开,真是让沈峣百思不得其解。
   
         ☆        ☆        ☆
   
  “娘,您曾经后悔当年离开爹吗?”
  “不,娘不后悔。”
  “为什么?娘不爱爹了吗?”
  “娘当然爱爹,就是因为太爱了,才决定离开。”
  “卿儿不懂。”
  “你还小,等将来你爱上了一个男人时就会明白。你爹不是属于娘一个人的,如果当年娘没有离开,而是和另一个女人一同分享你爹的爱,那么,总有一天,娘会恨他,也永远不会得到快乐,所以娘宁可选择抱着对他的思念,和两人曾经相爱的回忆活下去。”
  “那么现在娘快乐吗?”
  “是的,娘很快乐,因为娘拥有非常美好的回忆,还有你,可是卿儿,娘却不希望将来你也走上和娘同样的路,懂吗?”
  “卿儿还是不懂,娘……娘,您在哪里?娘——”
  燕飞卿一身冷汗的从梦中惊醒过来,心脏跳得又急又快,连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她为什么会作这种梦呢?是不是娘在暗示什么?
  “是不是作噩梦了?”在黑暗的房中,冷不防响起男人关切的嗓音。
  一个挺拔如鬼魅的身影,背着光坐在离床不远的桌旁,她的心陡然一跳,却不需质问对方的身分,来人除了君少翼之外,没有人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近她。
  他半夜三更出现在她的闺房内,使燕飞卿备受压迫感,忙不迭的坐起身。
  “你进来多久了?”她也不必问怎么进来的,区区一扇木门是挡不了他。
  “嚓!”君少翼用打火石点燃桌上的烛火,还一室明亮,黑眸慑人的揪着她。
  “没多久。作了什么噩梦?吓得脸都白了。”
  燕飞卿困难的吞咽一下,不露痕迹的将被褥揽在胸前,抵挡他投来的视线。
  “不算什么噩梦,只是梦见以前和娘说话的情形。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有话不能明天再说吗?”她故意拉下脸,正色的问道。
  君少翼倾慕的目光流连在她脂粉末施的素颜上,差点按捺不住扑上去搂抱她一番。只有在面对心爱的女人时,他才会这般失去自制。
  “明天你真的肯开口跟我说话吗?说不定一早醒来,就发现你竟然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把我给抛弃了,那可怎么办才好?”他可怜兮兮的道。
  燕飞卿余气未消,微微的醋意像针扎在心口上。
  “她对你真的无关紧要吗?你要是真和那姑娘没什么,为什么她会说得如此斩钉截铁,好像事情早成定局似的?”
  “那全是她的一厢情愿,以为用连环十八寨做饵,就能钓上我这条大鱼,可惜我这条大鱼胃口太刁,不是绝美如你的饵是不屑吃的。”他满脸笑谑的将脸凑向她,想乘机偷香。
  她猝然将他推开,娇媚的白他一眼,“你想干什么?”
  君少翼一脸色迷迷,“春宵一刻值千金,卿卿,不如今晚我们——”
  “你——”燕飞卿摸索藏在被中的兵器,才注意到它早就不翼而飞了。
  他扬起轻挑的眉峰,手中多了个东西,“你是不是在找这个?”正是她随身携带的柳叶飞刀。
  “把它还给我!”她羞窘的嗔道。
  君少翼笑得恁是贼兮兮,“还给你可以,不过,得用一个吻来交换。”
  “你休想!”燕飞卿双颊飞红,羞恼的翻被下床,掠身硬抢。
  他翩然的快速移动,在转瞬间已来到燕飞卿身后,出手如电的横抱起她,扬声邪笑道:“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现下服是不服?”
  话声未落,他已迈开大步朝床的方向而去。
  燕飞卿不知是羞还是气,连耳根都红了,颤声道:“你——要干什么?你不要乱来。”
  两人在推拉之下,双双跌进软榻中,她只着单衣的前襟微微敞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以及里头薄如蝉翼的淡绿色抹胸,看得他两眼发直,血脉偾张。
  “你真美!卿卿,单单这样看着你,我的心就扑通!扑通!直跳,不信你摸摸看。”他拉着她的手贴在心口上,让她真实的感受那强烈的震动。
  她的心何尝不是一样,呼吸不匀的道:“你──你先让我起来,这样子我没办法思考。”男性炽热的鼻息如此接近,几乎使她喘不过气来。
  君少翼将大半的重量全压在她柔软如绵的娇躯上,满足的叹道:“我就是要你无法专心思考,免得下次又要找理由拒绝我。卿卿,这辈子我只要你,你该多信任我一点;我承认自己不是好人,可是绝不会轻贱感情,见一个爱一个,对我有点信心好吗?”
  燕飞卿美目一黯,“其实有女人爱慕你是正常的,我不需要大惊小怪或者生气,只是——”
  “只是什么?!”他轻柔的问道。
  她扬起纤纤玉手轻抚君少翼时而冷峻,时而玩世不恭的脸庞,幽然长叹道:
  “只是怕自己陷得太深。爱上你注定是一种沉沦,我怕自己无法完全拥有你,怕重蹈娘的后尘,又不愿与别人分享你,最终只能抱着思念度过余生,这么一想,我就不敢再往前走了。”
  君少翼捉过她的柔荑放在唇边一吻,道:“我曾经说过,如果我想娶个三妻四妾,何必等到三十岁,只因她们都不是我要等的有缘人,况且我不是你爹,没有人可以逼我娶我不爱的女人。”他了解她心中最大的顾忌。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信任你?”她泫然欲泣,心中掀起层层涟漪。
  他俯身捕捉住燕飞卿抖颤的唇瓣,倾注全部的爱恋,浓冽的与她的舌交才。
  “这辈子我是要定你了,你逃不了了──”他在她的小嘴内低喊。
  燕飞卿抛开一切的不安和杂念,回应着他的吻。此刻她终于了解娘对爹的感情,即使他娶了别人,对爹的那份爱依然存在。是的,她爱上君少翼了,无论将来结局如何,她永远不会后悔爱过这一遭。
  她不安分的小手钻进他的衣内,凭着本能抚摸他火热结实的胸膛,满意的听见君少翼吐出狂野的呻吟声;可是燕飞卿的得意没多久,当抹胸被他一把扯落扔到床下,一方高耸的胸乳也被大胆的攫住。
  “喝!”她倒抽一口气,呼吸变得又细又碎。
  君少翼啜吻着她的唇角、颈侧,再舔舐至肩窝处,在她耳畔安抚道:“嘘,别怕,卿卿——我不会伤害你的,摸我,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他引导着她的小手熟悉自己的身体,免得被他的亢奋吓到。
  她双眸迷醉的半合,下意识的舔了舔唇。当君少翼的唇吻到她的胸前,令燕飞卿娇吟的更大声;像是受到鼓舞,君少翼粗吼一声,卸下彼此仅剩的衣物,如雪片般抛落在地面,见着她未着寸缕的胴体丰润有致,迅速点燃他猛鸷的欲火。
  “卿卿——此生你已注定是我的人了。”他沙哑的贴在她耳边,粗喘的热气使她为之瘫融。
  君少翼吻遍她白玉无瑕的娇躯,倾听着她激情难耐的喘息声,不断的用舌尖、双手来膜拜她,尽管自己已濒临爆炸的边缘,他依旧耐心地等待她完全的准备好——
  “少翼──少翼——”燕飞卿的指尖陷入他的背脊中,无意识的嘤咛低唤,那娇柔的嗓音足以让一个大男人发狂。
  他探测出她腿间的湿濡后,再也压抑不住体内疯狂的需要,将那双莹白的玉腿绕在腰上,尝试将自己深深的、火热的推进那紧缩的幽径内。
  燕飞卿逸出令人销魂的轻叹声,她本能地弓起身容纳他的全部,让两人之间再无空隙,不过,紧跟而来的疼痛又让她却步。
  “嘘,别怕,相信我,让我爱你——”君少翼猛力挺进她的深处,快感几乎淹没了最后的理智。
  她无助的吐出欢愉的叫声,无法抗拒他猛烈的索求。君少翼感觉到她的需要,开始缓慢的抽出、再填满,节奏一次比一次快且凶猛,强劲的冲刺像汹涌的海浪,瞬间席卷了两人——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困倦的深眠中又被一阵羽毛似的亲吻唤醒,半睡不醒的呢喃道:“不行——翎儿快来了——你不能待在这里,少翼,别——唔——”香软檀口又被霸道的封住。
  君少翼一手插进她浓密的发间,吻到她娇喘咻咻才移开,桌上的烛火已经灭了,窗口也由外洒进淡金色的光芒。
  他支起上半身,柔情似水的轻划着她慵懒含羞的娇容,轻声道:“昨晚可把你累坏了,有没有弄伤你?或哪儿不舒服?”
  燕飞卿羞涩的轻摇螓首,声如蚊纳,“没有。”
  “那就好,今天早上再多睡一会儿。”他体贴的交代,依恋的轻嗅她身上的体香,依依不舍的道:“晚一点我再过来陪你一起用膳,嗯。”
  她应了一声,重新掩上眼皮。君少翼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才起身着装,没多久便听到剥啄的敲门磬。
  “小姐,是我,你起来了吗?”是白翎要来服侍她起床了。
  君少翼毫不在意的扬声道:“门没有锁,进来吧!”
  门外的人愣了一下,挖了挖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姐今天的声音怎么怪怪的,是不是生病了?白翎狐疑的推门进去,却被屋内的人吓了好大一跳。
  “君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白翎张口结舌的站在原地。
  一个大男人清早出现在女子的闺房,难道——
  君少翼已整装完毕,爱怜的瞥了一眼床上的睡美白翎。
  “让你家小姐多睡一会儿,我晚一点会再过来,不要吵醒她。”温柔的叮咛后,他没多作解释就越过目瞪口呆的白翎。
  好久、好久之后,白翎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再看见小姐裸露在被褥外的藕臂,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她不信。一时风云变色,她活像天快要塌下来的模样。
  “完了,小姐的清白毁了——夫人,我对不起您,我没有保护好小姐——哇——”一时泪水如泉涌出,她哽咽道:“君公子他怎么可以这样──叫我死后——怎么有脸去见夫人,哇——”
  她边哭边拾起丢了一地的衣裳,埋怨的睨了床上的小姐一眼。发生这么严重的事,小姐居然还睡得着,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对了,要君公子负责到底,要是他敢对小姐始乱终弃的话,她非要他的命不可。
  没错,为了维护小姐的闺誉,得要君公子快娶小姐过门,就这么办!
   
         ☆        ☆        ☆
   
  收拾着桌面上的碗盘,白翎一张嘴仍不停的在叨念:“小姐,昨晚的事既然发生了也就算了,可是你可不能再给他第二次的机会,直到君公子娶你过了门,你才能再和他独处一室,知道吗?不然便宜都被他占光了,要是他将来出尔反尔,吃亏的是小姐,到时候我们找谁评理去?所以,小姐千千万万别让他再有机可乘,从现在开始,我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就连晚上睡觉也会在旁边打地铺,绝不让君公子再越雷池一步。”
  燕飞卿只能正襟危坐乖乖的听着,不敢插嘴替君少翼说话,不然白翎就更如没完没了了。其实对于昨晚的事她并不后悔,就算将来两人的婚事发生变数,她也无怨无悔,但求真切的爱过一次就够了。
  “翎儿,我知道了嘛!你就别再念了。”她低声的讨饶。
  白翎瞪眼叉腰,“小姐,你一向冷静,从不会被感情蒙蔽理智,怎么遇到君公子就全变了形?”
  “等你爱上了人就知道了。好翎儿,你就饶了我吧!人家下次不敢了嘛!”燕飞卿愁眉苦脸的哀求道。
  白翎叹了口气,心也软下来了,“小姐,我也是为你好,夫人临终前交代要我好好照顾你,现在你被人家给欺负了,我又怎么能不闻不问呢?要是君公子将来对不起你,我就是拚了这条命不要也要杀了他。”
  “翎儿,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相信他不会负我,我应该信任他才对。”
  她爱他,所以更该相信他。
  “希望如此。”白翎也衷心期望。
  说曹操,曹操就到,君少翼和沈峣一同出现在门口。
  沈峣在得知魁首直到清晨才回房后,面对燕飞卿的态度上便有明显的改变,平常和善的言语中又多添了些敬意,只因为她将是残月门的魁首夫人。
  “你们又来干什么?君公子,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是缠着我家小姐?”白翎见到他就有气,像在防贼似的斜睨着他,深怕有不当的举动。
  “喂,小丫头,你怎么用这种口气跟我们魁首说话?”沈峣发出不平之声。
  君少翼瞟了沈峣一眼,他马上会意过来,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不顾白翎的抵抗,拎起她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要留下来──小姐——”叫声渐渐走远,直到完全听不见。
  燕飞卿半嗔半笑地道:“你真粗鲁,翎儿会恨死你的。”
  “谁教她要妨碍我们,这可怨不得我。吃过了吗?”他将她拉到膝上揽着,贪婪的嗅着她沐浴过后的淡淡粉香,不由得心猿意马。
  她羞赧的嗔他一眼,“你又想做什么?”
  “我想一口把你吞下,你一定对我下了蛊。”君少翼搂着她的小蛮腰,脸埋在她颈间叹道。
  “是呀!还是一辈子都解不了的情蛊,怕不怕呢?”燕飞卿皱皱秀气的鼻头,爱娇的问道。
  君少翼两泓黑眸闪动着无限的深情,轻声道:“怕什么呢?愿为双飞燕,比翼共翱翔,我已经叫人传话回去,要他们开始准备,我要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风风光光的迎你进门;卿卿,你愿意吗?愿意成为我的妻子吗?”
  她泛出激动的泪光,“愿意——我当然愿意。”
  “不再气我无缘无故当街绑架你了?”他促狭的挤眉弄眼,打趣的问道。
  燕飞卿笑睨着道:“小心得意忘形,乐极生悲了。”
  他仰头大笑,“好,那我就拭目以待,看你将来怎么对付我。”这样生活才有情趣,不是吗?
  她大发娇嗔的模样令他情难自禁,凑下唇衔住她柔软的唇瓣,细细的温存好半晌,只想独享心爱的女人诱人的一面。
  “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你非答应我不可。”燕飞卿也传染了他霸道的语气,昂起下巴,大有准备抗争到底的意味。
  君少翼眉峰一挑,“喔!说来听听看。”
  “明天我要上麒骥山庄拜访西门宛宛,只要翎儿陪我去就够了,你先别说话——”她用指尖轻按在他唇上,继续说道:“因为我想去办一件私事,如果太多人去了怕过于招摇而让人起疑。”
  “什么私事连我都不能知道?”他攒眉问道。
  “这件事和我的身世有关,原本我不打算再让其他人知道,以免让有些人困扰。”燕飞卿舔了一下突然干燥的唇瓣,娓娓道来:“麒骥山庄的庄主西门骁是我的亲生父亲。二十年前,他原本打算和我娘成亲,可是家里的长辈却帮他安排了一门亲事,我娘在不想伤害另一个女人,也不愿与别人分享所爱的男人的情况下,决定离开我爹,独自扶养我长大。我不想公开自己的身分,只是想去探望他的病情,尽点为人子女的义务。”
  君少翼将所有的疑问连贯在一起,“我明白了,所以你才故意接近西门宛宛,想藉着她的关系进入麒骥山庄。”
  “嗯,我永远是娘的女儿,并不打算跟他相认,他有他自己的妻儿,知道我的存在,只会增加彼此的困扰,还是什么都别说的好。”她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这么做的。
  他沉吟一会儿,“也好,以我的身分是不太方便陪你去,那你自己要小心。”
  “又不是闻龙潭虎穴,小心什么呢?我是以西门宛宛朋友的身分前去,没人知道我的真实身分。”燕飞卿嗔笑。
  君少翼紧搂她一下—笑谑的道:“因为我舍不得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唉!谁教我有个貌似天仙的未婚妻,谁晓得会不会蹦出其他男人来跟我抢,身为你未来的夫婿,当然得先防范才行。”
  燕飞卿眼波妩媚的流转,半嗔半笑道:“心都被你给猎走了,还怕我会跑掉不成?你看我给哪个男人好脸色看过,这世上也只有你这般死皮赖脸,碰上你算我倒楣。”
  他惩罚似的轻咬一下她如春笋般的指尖,一脸的邪笑。
  “哦,你这是在抱怨啰?是不是昨晚我服侍的不够好?那就是为夫的疏忽了,不如趁现在再补偿你一番。”说完,当真要横抱起她。
  “呀!少翼,不可以——算人家说错话了嘛,快放我下来——”她又羞又急的迭声求饶。
  君少翼佯装惋惜的叹口气,半怂恿的问道:“你确定?真的不要我补偿你?错过了,可是你的损失喔!”
  她轻刮一下他的脸颊,巧笑嫣然,君少翼看得人都痴傻了。
  “不害臊,连这个也拿来自吹自擂,没见过脸皮比你还厚的人。”
  “谁教你这么秀色可餐。那么,今晚我再来找你。”他的手在她的胸脯上游移,爱死她细碎的呻吟声。
  燕飞卿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翎儿她──她说要在我房里打地铺保护我——不行──”
  “该死!那么你来我房里——嗯,如何?”他用充满磁性悦耳的嗓音,和亲昵的爱抚诱哄她。
  至于谁才是真正被蛊惑的人,似乎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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