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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大美女登上龙头的方式,还真令人印象深刻。”办完朋友的大事,也去日本看过美女的赛门,还赖在香港回味让他大开眼界的女人,不肯回意大利。 “没看过比她更明目张胆的作法。”秦政司也是对流芷晶一直念念不忘。 “她的那种作法,是令人难忘。”手里拿着一张泛黄但保存得很好的照片,燕赤凰完全能明白流芷晶那晚为什么要在大众之前开杀戒。 “她登龙头的方法太血腥残暴,流远伐怎么会生出这种杀人脸色都不变的女儿?”赛门到现在还记得那晚流远伐不敢置倍的表情,和所有在场人士的讶异。 “她不是流远伐亲生的,她是流远伐的养女,但她以前姓城,是城贵川收养过的女儿,城贵川把她训练好后再转送给流远伐收养。”秦政司从日本回来后就把流芷晶的身世打听清楚。 “她被转卖过一手又一手。”燕赤凰不舍的抚着照片,为她的境遇感到心痛。 “这么说,她是奉城贵川之命杀流远伐?”赛门支着下巴问道,开始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 秦政司撇着嘴,“应该是,你没看到城贵川那晚笑得多开心。”那晚城贵川可能是最得意的一个人。 赛门摇头轻笑,“一个是借刀杀人,一个是养虎为患。”流远伐被自己收养的女儿杀了,那么城贵川应该是胜利的一方。 “只是我不明白,她要杀流远伐早就可以下手,为什么要拖这么久?”根据他找来的资料显示,流芷晶被流远伐收养了十年,她有十年的时间为什么不动手? “拖得愈久得到的愈多,她不但可以杀流远伐还可以得到新宿,一举两得,我是她的话,我接下来会翻脸不认城贵川。”赛门又觉得流芷晶才是那两个男人战争中的最大胜利者。 “有道理。”秦政司也认同的点头。 燕赤凰看着手中的照片,轻声问他们。“政司、赛门,你们不记得他们了吗?” “谁是他们?”赛门一肚子疑惑,从日本回来后,燕赤凰时常看着那张照片出神。 “晓、芷晶还有若晶。”燕赤凰将他们的姓除去,用小时候的名字称呼他们。 “我只有那晚的记忆。”秦政司对他们三人的印象仅止于那天晚上的寿宴。 “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养子、养女。”燕赤凰道出爆炸性内幕。 “什么?”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们两人都讶异不已。 “他们在被领养前,曾和我们住在同一家孤儿院,是我们小时候相互扶持的同伴。”在久别十七年之后,万万没料想到,他们的第一次重逢,竟然是在那种场合。 “他们跟我们是同一家孤儿院的人?”赛门两眉紧锁,隐约记起当年还有其它三个伴。 “记得这个吗?”燕赤凰把照片放在桌上,把照片上的小孩一一指认,“这是你、晓、若晶、政司、我、芷晶。” “这张照片……赛门恍然想起他也有一张相同的照片。 燕赤凰将照片翻过来,指着背后的日期说:‘是十七年前我们在分开前的合照。’ ‘我怎么都不记得?’秦政司一头雾水,对其他失散的同伴没有印象。 ‘政司,你那时候还小,所以可能记不得。’燕赤凰耸耸肩,政司是里面年纪最小的一个,而事情又已久远,记不得是理所当然。 ‘等等,我想起来了,芷晶和若晶是第一个被收养离开孤儿院的两姊妹。’好半天,赛门终于想起,拍着额头大叫,他没想到那个大美人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妹妹。 ‘晓是第二个,接下来是你,我和政司最后被收养。’燕赤凰记得很清楚。 ‘难怪我会觉得他们很眼熟。’怪不得那晚他会觉得那两个人让他有种亲切感。 ‘事隔十七年,大家的样子都变了。’燕赤凰感叹的看着照片上天真无邪的小孩,当年的小孩,现在都成了在刀口下讨生活的人,容貌和个性都有极大的变化。 秦政司趴在桌上问他,‘你是怎么想起他们的?’ ‘离开孤儿院后,我在芷晶举行成年礼时见过她,那一年,我被燕赫派去日本送礼,她的改变很大,那时我还认不出她,但在她登基的那一晚,她提到若晶的名字时我才真正认出她。’第一次,他认不出她,第二次,是因为若晶和她的名字出现在一起,才使他忆起往昔他最想念的人。 ‘对了,为什么芷晶说她杀了若晶?她们两个不是双胞胎吗?’赛门想起那晚芷晶对流远伐说她杀了自己的妹妹,那两个感情甚笃的孪生姊妹怎么会变成那样? ‘她那晚和流远伐之间的对话你没听懂吗?’燕赤凰的心像被切出一个伤口,正隐隐作痛。 ‘他们说话像在打哑证,我怎么懂?’赛门皱着眉头,虽然他们坐得很近,可是他却有听没有懂,不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 ‘她怎么对待流宽之,流远伐就是怎么对待若晶。’燕赤凰紧握着双手告诉他。 ‘植物人!’秦政司马上领悟,流远伐让他们的一个同伴成为植物人! ‘怪不得芷晶要心狠手辣,是我的话早就把流远伐轰成蜂窝。’赛门忽然很想当那个替芷晶报仇的人。 ‘她在为若晶报仇,我们慢了一步。’燕赤凰说不出心底的那份遗憾,他怎么也不想见到芷晶那双充满愤怒的眼神,她的那种恨意,清清楚楚的刻在他的心田。 ‘有一个人赶上了。’赛门挖着手更正,那晚坐在流芷晶身边的,还有一个男人。 ‘谁?’秦政司皱着眉开始回想。 ‘晓。’就是那个坐在美人旁边令他又嫉又妒的男人。 秦政司搔着头想,‘他有吗?’那晚晓好象也跟他们一样只坐在一旁观宴,什么也没做。 身世被揭开后,赛门有满肚子的疑问。‘赤凰,晓怎么会是约纽黑帮的接班人?’十七年不见,他的一个朋友刚成了新宿黑帮的首领,而另一个朋友居然也是大有来头。 ‘他被纽的兰达家收善。’燕赤凰把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他们。 ‘我在西西里、晓在约纽、芷晶和若品在新宿、你和政司在香港,我们都被黑帮收养?’赛门边说边数着手指,愈想愈觉得事情不对劲。 ‘是很奇怪,我们都在黑帮?’秦政司也感到不寻常的地方。 ‘你们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了?’心思镇密的燕赤凰说出了他们一致的疑问。 秦政司附和的点头,‘巧合过度。’六个人都在黑帮,机率太小了。 ‘难道我们都是被人有计画的收养?’赛门不禁要怀疑那些收养他们的人是另有阴谋。 ‘我问你们,我们最初身在黑帮的使命是什么?’早已把这点想过的燕赤凰,抬起头看着他们。 ‘帮老大打天下。’秦政司和赛门一致的回答。 ‘等等,这么说我们被人利用了?’面对昭然若揭的答案,赛们忽然觉得有种被利用的感觉。 ‘我们很可能是黑帮世界的第二代傀儡,被第一代利用来为他们征服其它组织。’燕赤凰详细的向他解释。 ‘可是怎么会这么巧?所有赫赫有名的黑帮都收养我们这笔孤儿,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赛门脑子里一团迷思,各不相同的国家,怎么每个都独独挑中那座孤儿院里的孩子? ‘这个问题就像我们当初会被集中收容在那座孤儿院一样,无从探解,不过收养我们的黑帮们原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会一起收养我们,一定是有人从中主使。’在见过芷晶后,燕赤凰开始认为他们所有的人就像是被摆在庞大棋盘上的棋子,进退之间任由人决定,在他们接管黑帮找回自己的主权之前,一切都是那么的身不由主,有某个人把他们接控在掌心里。 ‘收养你们的燕赫是被利用者还是主使者?’赛门在冷静的分析过后过滤着主谋人选,流远伐和他的养父都已经死了,现在就剩下美国的兰达和台湾的城贵川,以及香港的燕赫。 ‘两者都有可能。’燕赤凰倒认为老谋保算的燕赫是头号可疑的人。 ‘父亲他不可能是……’秦政司想要维护燕赫,但被烦躁的赛门敲了后脑一记。 ‘你别在这节骨眼又当孝子,先让我们封论完。’也不清楚燕赫是什么样的人还一直尽孝,再怎么亲密的人也可能是敌人。 ‘当初利用我们的人也许没有想到,我们会反噬他们一口,把他们的黑帮吞了。’燕赤凰的嘴角泛着丝丝诡笑,不管他们是否被利用,现在的情势反转过来了,被利用者反成了支配者。 赛门找出一个漏洞,‘如果我们真是被人有计画的收养,那么那些收养者怎么还会让我们爬到他们的头上去?’既然要利用他们,那怎么会没想到他们会反咬他们一口? ‘他们可能忘了估算我们这些孤儿的团结性。’这是燕赤凰唯一能想到的合理解答。 ‘团结?’赛门蹙眉问道。 ‘你想,芷晶为什么会找晓?我和政司又为什么要找你?’燕赤凰懒洋洋地问他。 ‘他们……也在会合?’赛门不置信的看着他。 ‘也许他们想的都跟我们一样。’燕赤凰怀疑芷晶和晓的目的,也是把所有的同伴集合起来。 ‘所以芷晶把我们都请去,主要是向我们打声招呼?’赛门很快就推出结论,也了解了那张邀请帖的用意。 ‘有人,等一下再谈。’听到门外渐近的脚步声,燕赤凰抬起头示意他们把这个话题打住。 ‘父亲!’房门一开,秦政司见到来者是养父燕赫,忙不迭地上前去迎接。 ‘政司,你们有客人?’燕赫精明的双眼落在赛门的身上。 ‘我先回避,不打扰你们谈话。’赛门朝燕赤凰眨眨眼,从房间的另外一扇门出去。 秦政司有礼的请燕赫坐下,低着头问他,‘父亲找我们有何事?’ ‘那一晚,流芷晶做的事你们都看到了?’燕赫一手拄着拐杖,轻敲击着地面。 ‘我们被安排在视野很好的地方,看得一清二楚。’燕赤凰格外留神的聒听他的问话,有点防备的回答他。 ‘如今流芷晶掌握了新宿,无形中城贵川的势力扩大到了日本,这对我们不利。’燕赫重重地叹了口气,样子似乎是十分伤神。 ‘父亲认为我们该怎么做?’把燕赫视如亲父的秦政司,恨不得能替他分忧解劳。 ‘在城贵川的势力能遮天之前,你们有一条路可走。’燕赫的眼底闪动着笑意,淡淡地向他们措示。 ‘什么路?’秦政司如听教诲般的请示。 ‘联姻,把新宿的势力拉过来。’三大势力若能让其中两派结成一体,那台湾的城贵川便不足以惧。 ‘谁去和流芷晶联姻?’燕赤凰瞇细了眼,不得不配服他的心机。 ‘赤凰,流芷晶是个不锗的媳妇人选。’燕赫起身,走到他身边重重地拍着他的肩。 ‘你要由我去联姻?’燕赤凰丝毫不怀疑他指定的联姻人选一定是他。 ‘考虑一下我这老头的提议。’燕赫把话说完后,又带着手下往外走。 ‘我会考虑。’燕赤凰处应了一声,心中另有着别的盘算。 ‘父亲慢走。’不受燕赫重视的秦政司,对他的态度和这桩联姻的男主角人选感到些许失落。 ‘果然,他也是有野心。’在隔壁偷听的赛门,打开了门扇不屑的轻哼。 ‘野心是供水猛兽,除了我们自己人外,谁也不能信。’燕赤凰讽刺的笑,他当然知道燕赫想利用他来捞日本的油水。 赛门回到座位上,若有所思的说:‘再过不久,城贵川应该就会去找芷晶了。’ ‘亲情的呼唤?’秦政司杨着眉问。 ‘是勒索。’燕赤凰和赛门一起把标准答案告诉这个善心人土。 ‘她会把新宿交给城贵川吗?’秦政司对流芷晶的困境颇感忧心,也不愿她成为他们的敌人。 ‘不会,得到了一个日本黑帮,芷晶下一个目标,会想得到整个亚洲的黑帮。’燕赤凰对此很有把握,丝毫不担心她会把新宿送给他们的死对头。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赛门和秦政司都以复杂的表情看着自信无比的他。 ‘她的眼神曾经告欣我。’那天晚上,她已经用她的双眼告欣他。 ‘眼神?’赛门和秦政司两人相视一眼,都不懂他说的话。 ‘另外,我也正有此打算。’即使她不做,他也会这么做� ※ ※ ※� ‘联姻?’手执黑子的流芷晶停顿了一下,再缓缓地把棋子放人围棋的棋盘上。 ‘依照情势,你必须嫁给赤凰。’晓把棋钵放在怀里,从中取出一颗,立到解除流芷晶在棋盘里设下的围局。 ‘早料到你会跟我提这件事。’被指明了出嫁人选,流芷晶仍是神色自若。 ‘如果你要成为亚洲黑帮的新领导者,就非找他不可。’要得到亚洲最强大的力量,就必须先有另一股力量与她结盟。 ‘为什么不是政司?香港他有也份。’她侧首轻笑,一拢一放的玩着棋钵中的棋子。 ‘政司是个很好的参谋,但绝非一个领导者。’他已权衡过谁是最适当的人选,为了她好,他必须为她找一个最好的男人。 ‘你这么清楚?你事先找过他们了?’她又放了一颗黑棋,专心的观看棋盘里的变化。 ‘没有,但是我有线报,据我所知,政司似乎也有自知之明要把位置让给赤凰。’晓一心二用的陪她下棋,顺便将打探到的消息告诉她。 ‘为什么不是你?我与你联合再铲除城贵川会更快。’她抬起头正视他的眼。 ‘你会嫁给我吗?’他自嘲的笑着,极力的隐藏渴望,不让情绪流露在五官上。 她也笑着摇头,‘不会。’她无法想象这位相识多年的朋友和她在一起会是什么情形。 ‘所以……亚洲的事我不想介人,我在美国等你们。’晓的眼底掠过一丝黯然,深吐了一口气。 ‘我要在城贵川来找我之前,先去找赤凰他们。’另外一个积极想利用她的城贵川,再过不久会来找她,她得抢先一步去香港。 ‘千万别便宜了城贵川。’晓不能饶恕曾经转卖过她们的城贵川,芷晶今日的一切,城贵川要负全部的责任。 ‘他是我生命风暴的原凶,我不会让他轻易脱身。’是他把她推进这个黑帮的噩梦中,她在这个梦里醒不过来,她必须从城贵川的身上得到解脱。 ‘到了香港后,把你发生过的事都告诉赤凰,他会体谅你血祭的行径,和你从前在日本的所有作为。’他怕燕赤凰会因此嫌弃她,于是先向她叮咛。 ‘晓,赤凰会记得我吗?’流芷晶忽然沉默了一阵,期期艾艾的望着他问道。 ‘你去找他的时候,他会记得,赤凰不会忘记你这个美女,而且,要忘记你是很困难的一件事。’像他,就无法忘记,即使隔了遥远的海洋,他还是会飞奔而来。 她轻轻柔柔的笑着说:‘就像当年在纽约你一眼就把我认出来?’当年她单枪匹马的闯进纽约黑帮总部找他,还是他先把她认出来的。 ‘如果他和我的心思相同,那他应该早就知道你是谁。’他把她的笑容珍惜的记下,这么珍贵的容颜,如果燕赤凰有情,那根本就不可能把她忘记。 ‘什么心思?’她愣愣地想,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这个答案,这辈子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你。’晓伸手拍拍她的脸颊,把视线从她身上拉开,再投人棋盘。 她执着的问道:‘为什么不能告诉我?’相知相交这么多年了,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她的? ‘我不想让你因此逃走,我想拥有你的友谊。’他不要连朋友的身分都当不成,于是死心的不要戳破。 ‘我不该问也不能问?’好象是触及他的痛处,弄不清他心思的流芷晶谨慎的问。 ‘是的,我已所剩无几,请你让我保留。’晓稳住声调的把话说完,他从来不曾抗拒她的魅力,也就是因为如此,才让他着迷得失落更深。 ‘就照你的意思,我不问。’她不再探问他的隐私,重新把精神放回他新设下的战局上。 ‘你得到新宿后,距离你我的目标又向前跨进了一步。’他觉得他们的命运就像棋盘里的棋子,被一股力量推着他们往前走,不能退缩,也不能逃避。 ‘我会去找赤凰他们商量,我们这几个人,该把黑帮世界联合起来。’只要所有的同伴都连成一气,再怎么险恶的人心和世途都难不倒他们。 ‘联合日子由我来订好吗?’晓浅浅地笑问,他想要亲自决定再与她见面的日子。 ‘赤凰和政司拿下了香港,赛门也已经得到半个欧洲,现在等你完成你美国的整合大事,以及我完成亚洲的事,我想日子就到了。’她大约的推算着,如果事情顺利的话,很快的,大家又能再度重聚一堂。 ‘为了这场我们黑帮未来的盛事,你更应该嫁给赤凰。’晓低着头不看她,手心沁出汗水,使他的手指几乎捉不住棋子。 ‘在我决定登上新宿领导者的地位前,我就已经决定我要嫁的人是赤凰。’流芷晶娓娓的告诉他,即使他不说,她也会嫁。 ‘你早就想嫁给他?’棋子从晓的手中滑落,掉到她安排好的围势中,成了一颗死棋。 ‘他是唯一能助我完成心愿的人。’她对自己想要、想走的路,从不曾有过迟疑,对于男人,她也有她执着的地方。 ‘只有这样?’震惊的颜色从他的脸上褪去后,他抬起头锁眉的看着她。 ‘你想说什么?’看着他不满的表情,流芷晶好笑的问。 ‘在你嫁给他之前,我要问你,你对他有没有爱?’晓怕她是被霸业冲昏头,绝不能住她只因这个原因就出嫁。 ‘你以为我会委屈自己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她边捡着被她围死的白棋边问他。 ‘你爱他?’他激动的握住她的手,手心感到一阵冰凉。 ‘在离开孤儿院后,我曾在我成年礼时见过他一面。’她笑着回想,无法忘怀那场重逢。 ‘只见过他一面,你怎么确定你是爱他的?’此时他的心中很矛盾,他很想让她得到她要的一切,但又不想轻易将她交给别的男子,取舍之间,友谊枷锁又规定他不能自私。 ‘你不知道吗?短暂的情绪可能会成为一辈子的梦想,而惊鸿一瞥,有时就决定了一生的感情。’多年前她爱上了一个能了解她的眼神,那个男子在以坦荡的双眼凝视过她后,便从此把墨镜戴在脸上,不再让别人看,也不让别人懂。 ‘就……就算你爱上他,他呢?他会好好待你吗?’他问得艰难,即使他现在握住她的手,他也唤不回她流失到别人身上的心。 ‘他的眼睛告诉过我,他会爱我。’流芷晶轻拍他的手要他放心,把手抽了回来。 ‘赤凰的墨镜不轻易摘下,谁也看不清他的眼。’他说着微弱的驳词,心中五味杂陈。 ‘他以前不戴的,他让我看到他的心,之后,他为我把双眼藏了起来。’她反而笑咪咪地替燕赤凰以墨镜遮眼的行为解释。 ‘你的心中……除了赤凰以外,不会再有别的人选?’晓捧着一颗惶惶失落的心问道。 ‘不会有。’她肯定的摇头,她不会再遇见一个让她想念、让她倾慕的双眼,也不会再有这种男子。 ‘我想……也是。’排山倒海而来的心灰,让他无法完整的把话说完。 ‘你像个要嫁女儿的父亲。’望着他奇怪的表情,她取笑的点着他的眉心告诉他。 ‘我是很舍不得。’他闭上双眼,最后一次感觉她的手指停留在他脸上的感觉,再过不久,她就要投人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 ‘又不是生离死别,就算我嫁了赤凰,我们也还是朋友,这点是永不会变的。’她全心全意把他当成无所不谈的好友,历经多年后,她格外的珍视他的友情。 ‘朋友……’他苦涩的把这两个字咽下,把潜藏的情意也硬吞回腹内。 ‘你要陪我到我出嫁吗?’她很希望能有他的陪伴,希望这个好友亲手送她上礼堂。 ‘不了,在日本停留的时间已经够久,我该尽快回美国料理冢事,也乘机处理我的情绪。’他还得先回去把他的地位巩固,并扩延至西岸,而且,他不能忍受看她出嫁,看她嫁给别的男人。 ‘需不需要我派人去帮你?’前阵子只顾着自己,她都忘了他还没统一他的黑帮王国。 ‘你可以自己做,我也可以自己来。’晓摇着头婉拒,他宁愿只让她看到他这友情的一面,而不要让她看到他面对帮派时的凶残。 ‘要小心你的安危,千万要保重。’诡谲多变、扑朔迷离的美国黑帮,总让她为他提心吊胆的。 ‘你的话,我句句都当作圣旨。’他感激的笑,她的这句话,温暖了他被冻伤的心些许。 ‘谢谢你赶来日本,也谢谢你和我一起送若晶。’她伸出双手握住他的手,诚心的感谢他。 ‘这次我没帮上你什么忙,但我要给你一个建言。’他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但他很替她和燕赤凰担心。 流芷晶正色的问,‘什么建言?!’ ‘你要小心一个人,而且要提防他。’如果他收到的情报没有错,那么比公开角力的黑帮更可怕的人就在香港。 ‘谁?’ ‘香港燕家的燕老头子。’那个一直退隐在幕后的燕赫,还不到退休的年纪就自己说功成身退,愈不留恋权势就愈令他起疑。 ‘我要小心燕赫?’她对燕赫近年来的所为也有所闻,可是他太寂静了,静得就像快消失了般。 ‘狐狸老的比年轻的更可怕。’不会叫的狗愈会咬人,以他多年识人的经验来看,也许燕赫比城贵川还要危险。 ‘影尾,去调查燕赫。’流芷晶听了后转头对一直在门外守候的影尾吩咐。 ‘是。’影尾站立起来的影子在日光的照射下,映照在纸窗上。 ‘还有,燕赫与燕赤凰和秦政司之间的关系我也要。’看着那抹影子,她忽然想要知道更多。 影尾听完她的交代就走了,纸窗上又只剩融融的日照。 ‘你很小心。’晓赞许的看着她。 ‘因为我和赤凰他们要活着去找你。’要是燕赫真的是颗不定时的炸弹,不先防着,她嫁过去后就惨了。 ‘这一局,是我输。’他低头看着棋盘上四布的黑棋,他的白棋大半都被她吃光,棋境如他的心境,令他不禁感叹。 ‘你让我,你没有用心下。’流芷晶笑着收拾棋盘,打算让他扳回一局。 ‘我怎么用心?我的心刚刚枯萎了。’他摸着心房,空空的,他多年来的想望全都化成灰烬。 ‘枯萎?’她以迷茫的眼神看着他,觉得他说话的样子有些古怪。 ‘走了,我们就此道别。’晓用手掌盖上她的双眼,阻止自己再去看她那双眼眸。 ‘你不多住几天?’她忙着要留他。 ‘我不能再耽搁。’他低身捞起外套穿上,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个地方舔伤疗癌。 ‘我送你出去。’她走到衣架旁取来外套,走回他的身边挽着他的手臂。 ‘芷晶。’他定立在原地细细地看着她迷人的脸庞。 她摸着自己的脸问道:‘什么事?’ ‘如果……如果赤凰不是你想要的男人,告诉我一声,我会来找你。’他竭力的试着说出口,只要她呼唤,纵使千里,他也会循声而来。 ‘他是我想要的,他是。’她安然的微笑,笃定自己的选择是她穷尽一生想要寻找的。 ‘祝你幸福。’晓忽然用力的将她抱在怀里,倾尽所有的知觉去感受她短暂的存在。 ‘晓?’被褛在他的怀里,流芷晶不明所以的抬头望着他。 ‘下辈子!请你多看我’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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