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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弄玉在闺阁里手持金针,坐在绣架前问道:“喜儿,我爹又贴榜文了?”
  “一早就贴了,老爷要为你再找一位新的西席先生,在听松楼外等候的应征者大约都入席了。”喜儿推开窗,还看听松楼前的人潮,不禁摇头同情那些来应征的人。
  “又帮我找,我爹能为我找来什么?”关弄玉愈绣愈快,娇柔的声音有些嗔怨。
  “找一个能再让你踢走的倒霉鬼。”喜儿走近,看她在绣些什么,看了一眼后不禁抚额叹息。
  其它女子绣的是鸳鸯蝴蝶,她的小姐却是绣一只正鼓起腹部的青蛙。
  关弄玉将绣布拿下绣台,示意喜儿看着她绣好的青蛙。“我爹找来的人,能文者不能武,能武者却又不能文,简直是一堆废物。”没错,那些来应征的人就像绣布上的青蛙,只会膨胀自己而没有真材实料。
  “小姐!”喜儿伸手抢走她手中的锦布,把那只不能见人的青蛙藏在怀里。
  “我知道了,矜持是吧!”关弄玉翻了翻白眼,规规矩短地坐在椅子上,双脚靠拢,轻执罗扇,摆出喜儿要的样子。
  “还要庄重,不能口出俗话。”喜儿瞪着口从心不从的主子,关弄玉正在那把扇子上头戳泂,一把价值不菲的扇子顿时成了废物。
  她不耐烦地跷着脚问道:“俗话、俗话,这些俗话你们天天都在说,我爹可以讲,你也可以讲,为什么就只有我不能?”
  “因为你是关家的大小姐。把脚放下来!”喜儿气呼呼地吼着这个表里不一的小姐。
  关出尘的独生女关弄玉,相貌美得没话说,再加上她饱襩诗书,堪称色艺双全,只可惜她骨子里的个性和她美丽的表相一点也不相符。
  生在礼教甚严的关家,关弄玉注定要当个文秀端庄的女子,她可以前一刻在人前让众家闺女相形失色,但下一刻又能让派来管她的婢女气得吐血。
  违背常理、不合礼教的事就是她的最爱,像骑马、射箭、习武、打架、女扮男装上青楼等等男人能做的事,而寻常好人家女子不能做的事她都做过,但知道她表里不一这件事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她不幸的爹,一个是她倒霉的婢女,最后一个就是她自己。
  “喜儿,你的规矩比牛毛还多呀。”手中的扇子已经面目全非了,关弄玉干脆拆了那把扇子的骨架,随手扔在地上。
  “不是由我看着你,今天你还能吸引这么多人来应征吗!”喜儿咬牙切齿地瞪她,蹲在地上收拾被主子破坏的东西。
  “喜儿,去叫那些想自取其辱的人滚,反正又没一个胜得了我,要他们赶快回家照照镜子,顺道问他们的娘亲怎么把他们生得这么没用。”关弄玉玩着自己的纤纤素手,用着娇美的声音迸出一句不合她身分的话。
  “都还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也许这次有人能在文艺上胜过你。”喜儿捡完地上的东西后,扠着腰看着这个专看低人的小姐。
  “胜过我?我才刚踢走一个文状元呢。”关弄玉邪恶地抿唇轻笑,指著书橱上头的历任西席先生的帽子,刚撂倒一个文状元,使她的收集品又多了一个。
  “说不定这次会出现一个武艺高超的西席。”在喜儿听来,小姐的笑声比往常更加刺耳。
  关弄玉讽刺道:“每次到你那关,就全将人淘汰了,哪一次轮得到我出手?连你这种小角色都摆不平,哪还能说是武艺高超?算了吧!”论武艺,放眼武林早就没人才了。
  “小姐,老爷是要找西席先生,你为什么非要求西席先生通武艺了”喜儿决定今天一定要拿出所有的耐性和她谈清楚,而且绝不再被她气得去练功房打沙包出气。
  “文艺能胜我者,寒窗十年或许可得;但武艺能胜我者,唉,不可遇也不可求。”她幽幽地叹息,表情像极了画中娥眉轻蹙的仕女,不同的是她的手正在拔窗边兰花的花瓣。
  “武艺出众的高手,江湖何其多,怎么会不可遇也不可求?”喜儿赶在她把兰花拔光前抢救下那盆垂死的兰花,并且把在她周围都会遭逢危险的东西搬走。
  “现在八大派都被隐城里的四位堂主灭了,天下问还有什么高手?来这的人都是一些上不了桌面的。”高手都被人杀光了,来她家的人一个比一个没用。
  “给你踢走了那么多武师和高手后,还有谁打得过你?”喜儿环胸看着她,就算高手不被人杀光,也都被她打死了。
  “有,只是还没出现,高手都躲起来了。”关弄玉边说边撩起一绺发丝,眼睛则看向桌上的剪刀。
  “躲在哪里了”喜儿又忙着把剪刀拿走,怕她一时兴起又把头发剪得一团乱。
  “隐城。”提到隐城,关弄玉的眼神变得晶亮,语气中充满了倾慕。
  “你要的师父就是那四个灭了八大派的隐城堂主?”小姐要找杀人魔王当师父?果然是小姐一贯的作风。
  半个多月前,为了谣传中是神算再世、而且据说得到她就可得到天下的隐城城主凤秋水,八大派的人齐攻隐城,而隐城的四位堂主誓死捍卫隐城,率领数千名弟子护主,歼灭了为数万名的八大派人马,让八大派有去无回,也因此使得江湖大乱。
  “我的目标是成为武林至尊,所以要找一名值得拜为师的师父,以后好横行江湖、名扬天下,而隐城里的四大堂主就是我想找的师父。”想要成为武林至尊的方法,就是四位堂主之其中一个教她功夫,等她尽得真传时,她再杀了他成为武林至尊。
  “小姐的师父都没一个有好下场。”喜儿悻悻然地数着人数,哪一个教过小姐功夫的人能直的走出关家大门的?
  关弄玉理直气壮地说:“没有用处我当然要杀了他。”如果被人知道她的师父不如她,她会觉得丢脸。
  “老爷应该在应征的榜文上加上你刚才说的话,看还有没有人敢来?”如果加上了小姐刚才说的那些,只怕听松楼前的那一群人,立即人人夺门而逃。
  关弄玉伸了伸懒腰。“喜儿,身为女人,我不能考文武状元,如果再没有好师父出现,我干脆去浪迹江湖好了,也许能闯出个名堂来,当个武林高手过过瘾。”
  “小姐,你小声点,这话可别给他人听到了,你现在可是关家的千金大小姐啊。”喜儿比着噤声的手势,回头看厢门关得紧紧的,才稍微放心。
  “对,我是千金大小姐。”关弄玉闷闷地点头。
  “记住,你不是什么侠女,藏好你的性子,在我和老爷面前说说可以,但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喜儿万般叮咛,怕小姐会在外人面前露馅。
  “我爹为什么不肯让我去当侠女或者是普通人?”只要不当千金小姐,她就不用守那么多规矩了。
  “因为你是关家的小姐。”喜儿再三地提醒总是被她拋弃的身分。
  关弄玉一手撑着下巴问道:“换人来做好吗?”
  “换谁?老爷只有你这一个女儿。”喜儿好笑地说。
  “初一到十五由我做,十六以后换你来扮。”关弄玉不正经地说着她的计画。
  喜儿嫌恶地拒绝,“你要愚弄世人别拉着我一起。”这么罪恶的事,她才不做。
  “这种日子好累,我真的不想再装下去了。”想到要去参加什么赏花会或是接待府中的客人,她就必须端出世人都想看的样子,却没有人能体会她的苦处。
  “老爷若再为你生一个妹妹,你就不用辛苦了。”喜儿也认为这个小姐应该早早淘汰,因为她迟早会捺不住而露出马脚。
  “我爹还能生吗?”关弄玉很认真地思索,突然想替他爹找一、二十个小妾来,但……就怕他爹已经不行了。
  “老爷早不行啦,你就认命吧。”小姐还真的在想!喜儿忙摇着她的眉头,阻止她继续胡思乱想。
  “喜儿,你去换个榜文。”关弄玉在考量过她爹的能力后,也认为她爹是不太可能替她生个妹妹。
  “要换成什么!”喜儿不认为她会有什么好主意。
  “就说我不找西席先生了,我要找天下第一的武功高手。”关弄玉闲闲地说着,决定把她的目标昭告世人。
  “不行!老爷会把我卖了。”喜儿说什么也不会答应。
  “我本来就不缺西席,那就干脆只找师父,这样也可免了一大堆借口。”她十分憎恶生活里充满的虚假,也不喜欢自己有两种德行,伪君子她不想再当,她要当纯正的小人。
  喜儿冒着冷汗问道:“小姐,你想泄你的底吗了”以她的个性,她很可能会这么做。
  “我是很想这么做。”到时关家的大戏就唱完了,她往后也就不用再当伪淑女。
  “老爷会成为九龙城的笑柄!”关家居然出了这种败家女,喜儿忍不住怒吼。
  她不在乎地耸着眉。“反正又不是丢我的脸。”
  “关家声望极高,这个禁忌绝不能让你说出去,关家可丢不起这个脸。”喜儿不停地深吸着气,想把满肚子的怒火浇熄。
  关弄玉冷着一张脸说:“禁忌、禁忌,我习武为什么是禁忌?为什么别人家的女儿都可以学?”表面上人人都赞捧她,暗地里其它的女子都嘲笑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以为她空有一张脸蛋和脑袋。
  “老爷已经怕你书读多了嫁不出去,现在再让人知道你还有武功,我看你这辈子是嫁不出去了。”求亲的人一年比一年少,全都因她踢走的西席先生愈来愈多,再让这件事曝光,往后都不会有人上门求亲。
  “难道我这辈子都要在这宅子里,装成矜持稳重的大家闺秀吗?”关弄玉忧愁的模样,教谁看了都会心生不舍,可是熟知她的喜儿绝不会上当。
  “你是老爷最得意的招牌,也是我们九龙城里所有女子的榜样,你可能还要再装一阵子,直到有人样样都能胜过你,敢娶你为止。”喜儿巴不得能赶快出现这样一个万能的男子,速速把她家小姐娶走。
  “等?我会等到变成昨日黄花。”愈说她愈觉得自己可能会凄凉到老。
  “不想当昨日黄花就在那些西席先生里找找有没有你的如意郎君。”喜儿不忘催她去听松楼参加那个为她举办的大会。
  “这更难了。”文才好的都已经是老头子,武艺还好的也都长得像熊,想找如意郎君,她不如出家当尼姑比较快。
  “不难,只要把你的礼仪展现出来,到听松楼一趟,也许你可以找到。”喜儿拉着她的手,想把赖着不想动的她拉起来。
  “你认为我能在那些人中找到一个文武状元了”关弄玉反手轻轻一推,内力差一大截的喜儿便被她震得老远。
  “能。”不轻易放弃的喜儿再走回她的身边。
  “能!那个文状元也算在内的话,我已经踢掉二十个了。”她冷笑道。
  “这次找到后不要再踢就好了。”喜儿按着胸口,让自己不要过度激动。
  “找到后?还没找到前就先被你踢走了,然后再从那些被你踢倒的里头捡一个不中看也不中用,差强人意的来用。”关弄玉怨怼地指着喜儿,每次都是她捡一些老会被踢走的人来。
  喜儿终于咽不下怒气了,“你怪我?我是依你的命令行事。”每次指使她把人捡回来的是谁?
  “你已经很差了,而他们远比你差,会被你踢走就是他们不济,无能!”她更加瞧不起那些人,连一个婢女都打不过,还想教她或是当她的丈夫!她才不要那种没用的东西!
  “你是怪我的本领太高吗?也不想想我的功夫是谁教的!”喜儿大声地问着这个教她一身本领的师父。
  “我没有你这么可耻的徒弟,打了十年都打不过我。”关弄玉撇过头,不承认她有这个不成才的徒弟。喜儿被气昏了,“好!今天我就去找一个打得过你的人来。”她一定要去找个十八般武艺和才学全能的人。
  “最好在我青春还没老去前找到,记得不要太晚回来。”关弄玉掩唇轻笑,火上加油地拍拍手,期待她早点归来。
  “再找不到,我就帮你去隐城找。”如果真找不到,她就去找那四个有资格做小姐师父的人。
  关弄玉慢条斯理地问道:“隐城在哪里你知道吗?”她已经找了隐城好几年都找不到,而这个成天只会管她的女人能找得到才怪。
  “不知道。”喜儿气馁地低下头。
  “又是空口白话……唉,难道我就一定要将就那群俗人?”她徐徐地站起,就着窗远望如潮水般涌来她家的人群。
  “俗人里也会有蛟龙。”喜儿再度鼓动三寸本栏之舌规劝,努力想把她带去听松楼会一会那些俗人。
  “龙?我看是小虾米。”她不屑的轻哼,随手将一盆花推下窗台,楼下随即传来一声被花盆砸中的哀号声。
  “小姐!”喜儿忙不迭地往楼下看去,然后转身怒视差点用花盆砸死人的小姐。
  “好好好,矜持、庄重,我现在就当关家的千金小姐,不再说俗话,不再做俗事。”
  关弄玉不情愿地撇撇嘴,准备再戴上假面具。
  “在选完西席先生前都不能露出你的真面目。”喜儿再三地警告。
  “弄玉不敢。”她优雅合宜地微微欠身,神态和语气立刻转变,恍如变了个人。
  “你……”又变这么快,喜儿再度被她打败,这个样子,怎么看也无法将她和刚才那个模样联想起来。
  关弄玉缓缓抬起手间她,“喜儿,我们主仆移驾听松楼如何?”
  “你肯去了?”喜儿扶着她的手问,并且帮她整理衣裙。
  “日子太清闲了,总要找些事来做,而且我还要尽些义务。”她细声细气地说着,美得不可方物的脸上挂着一抹无奈的笑。
  “什么义务?”喜儿扶着她边走边问。
  “当招牌。”
         ※        ※         ※
  当韩渥赶到关家时,西席先生的报名已将截止,还好他抢到最后一个名额,在人山人海的听松楼前,跟一大群年纪有老有少的人排队等待入席考试。
  “第一关诗会即将开始,请参试者人座,静听完小姐的弹奏后,写下诗词。”主持考试大会的司仪,在关弄玉终于莅临听松楼楼台上后,拉开嗓门宣布。
  韩渥因是最后一个报名的,所以被排在最远、最偏僻的位置,他抬起头想看那位名满九龙城的关家小姐长啥模样,可是楼台上设了一排竹帘,他只能隐约看见一个窈窕身影。
  楼台上的女子开始拨弄琴弦,琴声好似行云流水,按着音律突地一转,忽而如高山瀑布奔流般澎湃激昂,忽而又似枫呜松涛般如泣如诉,当琴声嘎然而止时,全场的人才如梦初醒。
  弹得不错,有一手。韩渥随着众人鼓掌,忍不住打心底赞叹如此难得的琴艺。
  “请下笔。”司仪敲了声锣,场内的人纷纷下笔作诗。
  司仪才刚说完,韩渥就举起手来表示已完成。
  “公子,你写好了?”在两侧帮忙监考的家仆忙走过去,讶异地问着他。
  “写好了,劳烦你转交。”他把墨还未干的纸卷交出,微笑地仰头望着楼台上的美丽倩影。
  喜儿收到家仆传递上来的纸卷后,捧着走入帘后,交给无精打釆的关弄玉。
  “小姐,有人写好了。”
  关弄玉讶异地扬着柳眉,“这么快?”曹植要七步才能成诗,这个人可能在曹植还走不到七步时就已经写完。
  喜儿将琴移走,把纸卷平铺在矮桌上,以镇纸压着。
  关弄玉低头细读。
  三寸横波回绿水,一双纤手语香弦。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
  韩渥她反复地咀嚼着诗里的含义,漾起笑容看着落款。“韩渥……”
  “小姐,你中意他的诗?”喜儿颇感意外,从没见小姐看诗能看到有笑容。
  “很会捧。”她轻淡地笑着,仔细看着每一个字,真是字字乃劲。
  “来这的人哪个不捧你?”喜儿翻翻白眼,来这里的人就是要捧她,而不想捧的人又怎么会来呢?
  “虽然他也在诗里捧我,但他捧的技巧比以前的参试者都来得巧,也来得高,俐落又不留痕迹。”她就是喜欢他这种不拐弯抹角也不多废话装饰的诗文,比她以前看过的那些文诌诌的诗好太多了。
  喜儿皱眉猛看那首诗,“捧得有技巧?”怪了,她怎么看不出来哪里有技巧。
  关弄玉有些好奇这个直肠子的人是何方人物,小心地把韩渥的诗收起来后,她仰头问着喜儿,“他是什么来历?”
  “名单上只写了他的大名,其它什么都没有。”喜儿从刚送上来的名单里的最后一张找到了韩渥的名字,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写,只大刺刺地写了两个字。
  关弄玉开口赞赏,“他可是有始以来第一人,嗯,我欣赏。”这种不拖泥带水、也不浪费笔墨的人,很对她的胃口。
  “那个坐在最后面,身穿白袍的就是你欣赏的人。”喜儿稍稍掀开竹帘一隅,指着坐在最后面的韩渥。
  关弄玉看了韩渥的身形后,松了口气,笑开了。“幸好他不像只熊。”远远地看过去,虽然看不清楚他的长相,不过身材还可以。
  “第一关要不要留下他?”喜儿看关弄玉似乎有点动心,放下了帘子问她。
  “留,我要看他的功夫是否能像这首诗一样,值得我夸。”关弄玉几乎等不及要看韩渥下场比试功夫了。
  “还有两关,我留下四十九名,加上他共五十人分成五组比试。”喜儿把所有的希望放在韩渥身上,希望韩渥能符合她家小姐想要的条件。
  “好,我倒要看他接下来怎么打。”嗝着帘子,关弄玉望着远处那抹白色的身影,期待地抚着脸颊。
  喜儿遵照关弄玉的意思,径自挑了四十九名诗文水准还好的人晋级第二关武考,名单写好后,就交给司仪。
  “唱到名者,请移驾,末获选者,请留席。”司仪接下名单后,对整院都在等待的人们说明,并且开始一一唱名。
  韩渥在打盹到快趴到桌子上时才被唱到名,而且他还是最后一个被念到名字,他迷迷糊糊地跟着带领他的家仆,对一路上落选者投射过来的妒羡目光完全不在意,但当他走到关家设好的比武场地时,他的瞌睡虫全跑光了,他蹙着眉头看着等一下要进行比武的场地。
  “在这个地方比试?”他看着五座小小的擂台,脸上挂满了失望。跟隐城的校武场比起来,这个地方未免也太小了。
  “公子,我们的场地不好吗?”领他的家仆看着韩渥蹙着眉头,于是弯身请教。
  “不是不好……我是想,这个地方可能会太小。”这种地方教他怎么施展身手?他的一套狂岚拳打下来,只怕这整个地方都会被他给毁了。
  “这已经是九龙城里最大的了,还太小?”家仆有些汗颜地低声问。
  “是太小,若我一打,关家可能要再种新树,除非我控制得好,否则这些树都活不久。”韩渥再打量擂台以外的地方,在擂台外,四周种植了许多古松,他愈看愈担心那些无辜的松树会不会被他的拳风扫到而一命呜呼。
  “种什么新树?”家仆环顾着四周。
  韩渥深深叹口气,“我看我只用一只手好了,砍光了这些树多不好意思。”他等会儿不但只能用一只手上场,还不能使出自家拳法,得用普通人的方法打,这样才可能让这个地方保持原样。
  “公子?”家仆看他又叹息又摇头,满脸不解地问道。
  “没事,我的对手是谁?”韩渥挥挥手,重新振作精神询问他要打发的对手。
  “那九个人。”家仆抬起手指向另外九个跟他同组的人。“我们要从五十人中选出五人进人第三关。”
  “九个而已?好办。”他甩着左手,为求慎重,还叫家仆把他的右手绑在身后,才慢吞吞地走向擂台。
  在韩渥以目中无人的姿态上了擂台后,擂台上的其它九人全都视韩渥为眼中钉,此举正好称了韩喔的心,不用一个个比试来浪费他的时间。
  当正式比武的鼓声刚敲完第五声时,韩渥正好将最后一个人如同前面的八个倒霉鬼般扔到擂台外。
  “小姐,你看到了吗?”也转移阵地到擂台前楼台上的喜儿,瞪大了眼看着韩渥那组的擂台。
  “看到了,喜儿,待会儿你去试他。”关弄玉沉吟了许久才开口。
  这个韩渥连鼓声都还没敲完就已经击退了所有对手,还只用一只手,非常轻而易举的,他甚至连完整的一招都没有使完。
  “我又要下场?”喜儿闷声怪叫,又不是她相中的人,为什么要她下去试?
  “他根本没用到全力,你去逼他施展出功力,我要看他的真功夫。”她非要看到韩渥的真功夫,她对他这种敷衍的态度感到些许不满。
  “我若嫁不出去,都是因为小姐啦。”喜儿边整理着装束边埋怨。
  “啰唆,快去。”关弄玉边扬着手要地快下场,边轻巧地掀开帘子看着站在场外等别人打完的韩渥。
  喜儿下楼后先去找关出尘商量,得到关出尘的同意后,她便笔直地走向闲在场外的韩渥。
  “韩公子?”喜儿轻声地询问站着又在打瞌睡的韩渥。
  “正是在下。”快睡着的韩渥懒懒地睁开眼,瞇着眼打量眼前的女子。
  “我是关小姐的贴身丫鬟,刚才我见公子表现不俗,喜儿习过几年武,能否请公子赐教?”喜儿指着擂台问他。
  他浅浅一笑,拒绝了她,“为免冒犯,韩某除了一个女人外,从不跟其它的女人动手。”在听了来者的身分和来意后,他便知是关小姐想探他的底,只不过这辈子他除了师姊楚雀外,他有着对女人不动手的规矩。
  “如果我说你想晋级第三关就必须先经过我这关呢?”喜儿挽着衣袖问他。
  “是吗?那在下只好破例了。”他想了想,规矩和那个重要的九龙鼎比起来,似乎是显得微不足道。
  “请。”喜儿邀请他一起上擂台。
  “且慢,为怕伤及姑娘,韩某仅用一手。”韩渥抬手要她暂缓,开出自己的条件。
  “那你就别想晋级第三关。”喜儿深觉受辱。
  “不能让?”韩喔很为难地问道,他想留这女人一条小命,这女人却不知感激?
  “不能!”喜儿语气坚定地表示,向来只有她让男人而没有男人能让她。
  “好,那就三招内定胜负。”韩渥还是觉得打死了关家的人,以后他在关家会很难混,于是他又以另外一个方式让她。
  “三招?你看不起我?”喜儿愈听愈火,声音大了起来,吸引了会场周遭人的注意。
  “不是韩某看不起姑娘,只是姑娘能定规矩,韩某自然也能,这样公平吗?”韩渥婉转的解释着,心底还是怕这个女人挨不过他的三招,于是他看向四周。
  喜儿认同地点头,转身率先要走上擂台。
  “姑娘留步,韩某的话还没说。”他又叫住她,终于想到了一个不伤她,又能让她知难而退的好办法。
  “你还有什么话?”喜儿快被他烦透了,不过是比个武,他的废话却一大堆。
  他指着擂台旁一根根高高竖立的石桩问道:“我们不在擂台上比试,改在那石桩上比,若我三招内让你落椿,就算我胜,若我落桩,我即刻离开关府,如何?”
  “三招之内我一定让你落桩。”喜儿看了石桩一眼,满怀信心地对他道。
  “姑娘请。”他温文恭敬地请她先上椿,在喜儿飞跳而上后,他也轻松地上桩。
  “第一招!”他才刚踏上石桩,喜儿就凌空向他踢来,韩渥轻巧地闪避过,在椿上藉力轻轻拨开她的手,让喜儿差点落桩。
  “第二招!”在第一招被拆解后,喜儿不死心地再度发动攻势,想在人前将他打得落花流水。
  “借姑娘簪子一用。”可惜韩渥对她的耐性只有一招,他飞越过喜儿的头顶,顺势抽走她的发簪。
  “什么?”喜儿愣了一下。
  韩渥立刻把握机会,将簪子代替刀剑,用上五成功力扫向喜儿脚下的石桩。
  “啊!”几乎所有的石桩立时碎裂,化为石块,转眼间,喜儿便落下椿来。
  韩渥则稳稳地站在唯一一根没被他毁了的石椿上,高高在上地问道:“姑娘,韩某可以晋级下一关了吗?”
  “你太卑鄙了,你把桩都毁了,让我没椿可踩!”喜儿挣扎地自石块中坐起,指着他大吼。
  “非也,韩某只是让你无立足之地。”韩渥从桩上跃下,伸手想将喜儿搀起。
  “这局不算,我们再比过,拿出你的真功夫来!”喜儿不悦地挥开他的手,他和她正式对阵只有一招,而那一招之内他都只守不攻,想到这里她就不服气。
  此时,关出尘上前把喜儿拉起来,将她带到一边小声的对她道:“喜儿,外人这么多,你就别再比了。”
  “老爷,他胜之不武!”喜儿扠着腰抱怨,满心的不甘。
  “喜儿,回来。”关弄玉温软的声音透过帘子从楼台传来。
  “小姐,他的手段不光明!”喜儿望着楼台上大喊,不是教她来试他的真功夫吗?什么都还没试到就叫她回去?
  “回来。”关弄玉又重复。
  韩渥不愿喜儿再失更多颜面,便走到一棵高耸的松树下,转身告诉她,“姑娘,你真要韩某尽全力的话,我怕你会像这棵松树。”
  “我怎么会像这棵松树?”怒火高张的喜儿厉眼瞪着他。
  “关老爷,您院子里有这么多棵松树,若少了一棵,您不介意吧?”韩渥温和地对关出尘笑问。
  “不介意。”关出尘不知韩渥的用意,直觉的就点头答应。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他咧嘴笑了笑,伸出两根手指,朝树身轻轻点了一下。
  材质厚实坚硬的松树,在韩渥的手指点过之后,整棵树开始震动,被点击的地方渐渐裂开一道口,只见缺口慢慢变大,不一会儿,松树就像被拦腰砍断般地裂成两段,上半部横躺在地上。
  “哇,力道好象大了点。”看着倒地的松树,韩渥不好意思的搔着发,转过身来对全场被他吓呆的人内疚的表示。
  “这……”关出尘两眼盯着变成两半的松树,久久说不出话来。
  “用两根手指还会断?也许我刚才该用一根手指。”韩湹喃喃地自我反省,可是他记得他并没有很用力,应该是这棵树本身就不结实的缘故。
  “你……”原本还想再跟韩渥比试的喜儿,呆呆地看着他,向来伶牙俐齿的她只能发出“你”这个音。
  “关老爷,方才韩某一个不留神,没控制好力道,废了您一棵树,真是抱歉。”韩渥的内疚并没有很久,又笑嘻嘻地对发呆的关出尘道歉。
  “哪里,没关系……”关出尘曣了曣口水,频频摇首。
  “姑娘,我能晋级第三关了吗?”他以和煦的笑容问着一直想试他功夫的喜儿。
  “可以……”喜儿怕她的下场真的会像那颗松树,马上让他晋级第二关。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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