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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那个真正的冒牌家伙终于按捺不住寂寞,又有所动作了。” 樱木蓝勋挺拔的身躯突然降至地面,俊伟的脸庞被风吹拂得稍显浪荡不拘、落拓狂狷! “你说什么?” 在饭桌上的五个人全都放下碗,神情怔忡地看着蓝勋。 实因事隔月余,一切风平浪静得彷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们原以为那些人的目的只为消灭他们樱木花盗,也因此在翩翩受伤后,的确未再听闻有任何歹事发生,没想到食髓之味的家伙是不可能自动放弃的,经过数日的蛰伏,又再度现身了! “翩翩,你可以报仇了!”龙越盯着翩翩满带仇怨的目光,知道她等着这天来临已经很久了。 “好家伙!他们敢现身,我当然不能辜负他们的美意啰!不给他们一点儿苦头吃吃怎么成?”她丢下筷子,一古脑儿地站起来就要出邬。 “翩翩,别莽撞,他们能等待那么久,表示已有准备,你贸然前往定会着了他们的道。”樱木凌澈立即挡下她,翩翩的武功造诣他是不用担心,但是过分单纯的心思,却是她招来杀身之祸的原因。 “我才不怕,这次我会小心的。”翩翩力争。实因她已忍这口气太久了,不找机会出出气,她铁定会消化不良! “不行,你复仇心太强,不容易冷静。”凌澈依旧不打算放人。 “大哥——”翩翩企图再争取,却被龙越截断话语。 “翩翩,你听大哥的,你上次受伤,大伙都快急疯了。我可不想再尝一次那样的经验。”龙越与翩翩虽常斗嘴,但可不影响兄妹情谊。 “二哥……”翩翩有丝感动,却实在按捺不住积郁在胸口的那股怨怼! 她樱木翩翩长到十六岁,头一次吃这种鳖,这股怨气怎能说消释就消释的。“好吧!不然你们说还要等多久?” “你别急,由我先去探探。”凌澈自认是一家之主,怎能让小妹冒险呢! “我不答应,要不一块去。”翩翩瞠大眼,不苟同凌澈的做法;她去有危险,难道换个人就不会了吗? “你江湖历练不足,性子又急,很容易走进别人所设的陷阱中。”凌澈浑身笼罩着凝重的气息,可见此事他可是极为看重。 “大哥说的没错,谨慎行事吧!”蓝勋也忍不住开口。 只有悯悯与兰薇两人默不作声地望着翩翩,毕竟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她们女人家还是少说话。 “你们就把我看着那么拙?”翩翩简直快气毙了。 “没这回事,我就很钦佩你呀!上回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能千里跋涉逃回邬!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兰薇至今仍无法忘怀翩翩遇难那天,她坚强的求生毅力实在不像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儿所能做到的;这才发觉在翩翩随性天真的外貌下,却潜在有樱木家的执拗性格。 “哎呀!兰薇,我就是喜欢你;难怪当初你被我大哥百般虐待时,我就看你特别顺眼,为什么你不选择我呢?”翩翩无奈又遗憾的眼神又瞄了下悯悯,“老天真不公平!为何我喜欢的女人全都被哥哥们抢了去。” 她那三个哥哥闻言,无不瞟了个白眼,状似无助。 “翩翩,你就不能清醒点吗?”最后还是龙越首先发难。 “我清楚得很,就像现在我了解你们老爱找我麻烦是一样的。”翩翩挑了挑眼,怒溢眉间。 “龙越、蓝勋,守着翩翩,暂时别让她出邬,我这就去打探状况。”樱木凌澈不顾翩翩的牢骚,寒着脸,端出大哥的威严命令道。 “大哥,你没道理——”翩翩不满的大叫。 “我的话就是道理。”在他倨傲的脸上毫无转圜的余地。 “等等,凌澈……”兰薇出声唤住他,神情中多是焦虑。“还记得翩翩中了毒剂的事实吧?这种毒物药性极强,稍有不慎就会被暗算,你要小心点。” 不知怎地,兰薇老觉得眼皮直跳,好象将发生什么事似的;更令人头疼的是,从小她只要出现这种反应,一定会发生不吉之事。 但愿这次只是她心理因素的关系,凌澈绝对会没事的。 “我会的,你放心。” 深情不舍的眸驻足在兰薇脸上,凌澈轻扯唇角,露出一抹心领神会的笑容,旋足离开了樱花邬。 “喂……奇怪了,你们怎么不把大哥叫回来?” 翩翩被龙越与蓝勋各箝住一手,极力挣扎着。“兰薇,你也奇怪,心上人去冒险,你居然不阻止?” “如果因为我们的阻止就能唤回大哥的话,那么他就不叫樱木凌澈了。” 龙越亦赏她一记回马枪,小妹的个性已倔强至此,何况大哥呢? “这么说,我被你们给挡下,不就也不能叫樱木翩翩了?”她两只藕臂被两位哥哥硬给架上,只好动弹不得地睥睨他俩。 “翩翩听话,好自为之才是我的好妹妹。”蓝勋眨眨眼,逗着她。 “去你的!”她吐吐舌头,一点也不文雅。 “翩翩,没关系,就让你大哥走这一趟,他怎能放过伤害他最心爱小妹的贼人呢?”兰薇只能如是说了,虽心底忐忑,却只能佯装自然,如今只希望她的一切担忧只是多余的。 ※ ※ ※ 蝉鸣蛙叫、犬嚎猫吟,夜的静谧彷佛带来了一种神秘,让人不寒而栗! 两名黑衣人身驮一只黑袋奔窜在巷弄之间,露在头罩外的两双黑眸狡狯邪气,冷冷的凶狠笑意漾在眼角处。 “站住——” 樱木凌澈从天而降,落在他两面前,事实上他在这里已经等了许久,就等着鱼儿上钩。 两名黑衣人先是一愣,在看到樱木凌澈那张俊逸飞扬的脸孔时,更是张口结舌,难以应对。他们心想:这男人是谁?居然有着王者的风范与统御者的架式? “不认得我,居然敢冒我之名坏事做绝。”凌澈危险的气息霎时涌现,眉宇间带着一抹掩饰不了的愤怒。 “你是樱木花盗?” 石全与石美无不惊叹,眼前这男子怎么与上次遇到的那位浑然不同呢?上次那位脂粉味过浓,脸蛋也过分漂亮;而这位却十足是个男人中的男人! “没错,上回差点被你们给害死的那位是我手足。” 凌澈锐利的眼睛直盯上石全、石美的瞳孔,已大致了解驮着东西的那人性情粗野,很好应付;至于另一人就深沉难测,机警难搞多了。 “很好,你今天是来替他死的吗?”开口的正是石美。 “是有人该替死,但绝不是我。” 他清逸的脸庞微微漾出一笑,石美居然有股被迷惑的困扰! “不暪你说,我们冒‘樱木’之名就是要引出你们樱木花盗,好将你们逮进衙门,领回属于咱们的赏金,今天,你现身得正是时候。”石美甩掉这种诱惑,强硬的表现出该有的狠意。 “你们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有把握拿下我吗?”凌澈不得不取笑他们的冥顽不灵。 “你兄弟差点死在我们手上,你说我们有没有能耐?”石全抬高下巴,百分之百的猖狂。 “那我倒要见识见识。”凌澈双眉紧蹙,挺拔的身躯如钢铁般傲立。 “好,我就让你尝尝被迷香熏昏的滋味。” 霍地,石全从腰袋掏出一支喷烟管,含上口即往樱木凌澈脸上吹出!凌澈早已心有戒备,倏然往上扬身,飞越过石全兄妹,一个扫膛腿踢中石全的背脊。石全往前一倾,反倒闻到迷香,昏了过去! “哥——”石美急忙扶住石全,眼看石全脸色已泛青,该不会没救了! 怎么会这样呢?这绝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石美只能对着凌澈大声示威,“樱木凌澈,或许你武功高强,我们对你莫可奈何,但是你若不乖乖随咱们回玉门寨做客,小心我宰了她!” 石美将地上的黑袋猛然一掀,里头居然是位已昏死的姑娘,看来这又是石全准备押回寨享乐的。 凌澈锁紧眉,看着石美将一把短刀架在那位姑娘颈上,蓦然让他思及兰薇在灶房自戕的一幕。 “我想以往那些奸杀妇女的恶行全是你们干的?” 他脸上表情弥漫着风暴,向来外柔内刚的樱木凌澈语气透着炽烈火焰。 “既要引出你这位神秘人物,自然需要大手笔的付出,那些少女枉死的冤魂应该由你樱木凌澈来偿还。” 石美故作强势,目前只能靠手上这女人要胁他了,希望樱木凌澈如传说中所言,是名侠义之士,否则,她这一着棋岂不走错了! 樱木凌澈瞇细眼眸,有抹噬人的怒潮由曈仁中逼出,冰冷不带一丝柔软的表情教人退避三舍,石美直觉一股无形的压力直迫向她,无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你……你到底跟不跟我们走,再拖下去,我手中的姑娘就会因你而丧命。”为防生变,她只好出言恫吓。 “她现在是你手上的护身符,你不会让她死的。” 凌澈的声调冷得足以让地狱冻结、人心轻颤。 “如果你一走,我就让她死!”石美只好孤注一掷了。 “好,我答应跟你走,放了她。” “你以为我是傻瓜,放了她,你还会束手就擒吗?”石美大声回驳,佯装的气势已渐渐被樱木凌澈凌驾其上。 “束手就擒?你不可能擒得住我,但我可以跟你走。”他轻蔑地冷言道。 “我不相信。” “如果我以人格担保呢?” “我也以我的人格答应你,只要你一住进咱们玉门寨的大牢,我立刻放人。”石美此刻孤立无援,不得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凌澈微叹,看了眼挟持在她手中的人质,“好,你带路。” ※ ※ ※ “天都亮了,怎么凌澈还没回来?” 心一急,兰薇的胸口便隐隐作痛,她揪着衣襟,倚门而望。 “别急,你要信任大哥,他的功夫不是一般泛泛之辈可匹敌的。”悯悯站在她身后,轻声说了句。 “我不是不信任他的功夫,而是百密总有一疏,我担心……” 她心口紧缩,像是被千斤的大鼎压住似的,突然说不出话来。 “兰薇,你怎么了?”悯悯搀住她,语出关心;兰薇这突如其来的症状,除了凌澈外,其它人并不知,悯悯当然也被蒙在鼓里。 其实悯悯早已敏锐的发现兰薇近来脸色大不如前,但也一直以为她是前次在山上冻伤末愈所致,因此并未多问。 但此刻看来,似乎没她想象的那般简单。 “没……没什么,大概昨晚一夜没睡吧!”兰薇不要别人把她当病人看,那种同情的目光会让她难受。 “你也真是的,自己体力还没恢复怎能熬夜呢!你去睡吧!大哥回来了,我再通知你。” “不,我要亲眼看他回来才能放心。” 不为别的,而是心底那一阵阵莫名的急躁让她坐立难安。 突然,蓝勋踏日影而归,神色匆促,“我刚才进县里查探大哥的下落,结果发现他沿路所留下的樱花,根据樱花数目的暗语所示,他已跟着对方上玉门寨了。” “你说什么?” 兰薇的声音窒在喉中,随即她紧抓着蓝勋的衣袖,“他进入贼寨了?快告诉我,玉门寨在哪儿?” “太行山以东,至于确实地点还得详查。” 太行山以东!兰薇聪明地将这句话摆在心底,她会找得到的。 “依你看,大哥会有危险吗?”龙越和翩翩都不在,悯悯真不知该怎么做,是去找他还是留下静观其变? “我想危险还不至于,大哥是神智清楚的跟他们回玉门寨,表示并未受缚,只是我猜不透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么做。”蓝勋沉吟了会儿。 “那么你认为咱们该去找他吗?”悯悯又问。 只有兰薇似乎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他俩的对答未置一词。 “既然大哥暂时没危险,我们也不用太过急躁,等二哥和翩翩回来后咱们再共商大计。”他气定神闲地回答。不疾不徐的语气倒让悯悯不安的心境渐渐趋缓下来。 “兰薇,你认为呢?” “我?”兰薇猛地清醒,略微恍惚地道:“以你们的意见为意见吧!” 事实上,她有自己的计划,属于她一个人的计划。 悯悯微蹙额,感觉出兰薇极度的不寻常,但又说不上是哪儿不对劲! 正午时分,樱花邬内沉闷无比,这和入夜后的严寒有着天壤之别的差异,光气候难测这点,就足以代表樱花邬的特色。 也因为午时的闷热难耐,往往一过巳时,便是樱花邬唱空城计的时刻,大伙有的进城闲逛,有的到贝尔湖游水,更有的上海拉山乘凉,各有各的避暑绝招。 此时,龙越已前往太行山旁的黄土坡,寻觅玉门寨的正确位置;悯悯则进城采买邬内必需品,而翩翩呢?自从昨天争着要寻仇后就被蓝勋软禁在房内,方才她直吵着热坏了,蓝勋没辙,只好让她出邬走走,他则随后监控着,免得刁钻的她一眨眼就溜得不知去向。 兰薇则一反常态地待在邬内,打算伺机而动。 所幸前一阵子,凌澈因担心兰薇镇日待在邬内会感到无聊,于是将樱花邬内五行八卦的破解之道告诉了她,希望她在闲暇时也能出外散散心,而不至于迷路。 但她始终没试过,也未曾单独出邬去过,只因为凌澈一直待在邬内陪伴着她。 今天,总算能让她试上一试了。 她算计好大伙都不在的时刻,凭着记忆平稳踏着五行方位,果真皇天不负苦心人,第一次就成功了! 一出樱花邬,她立刻不停歇地往黄土坡疾奔,她的轻功虽不佳,但至少派得上用场,如今,她只希望能早日找到玉门寨,知道凌澈是否平安。 ※ ※ ※ 石美一回玉门寨后,便将樱木凌澈囚于牢中。 他端坐在牢房正中央,凝视着周遭一切,最后他居然笑了! 好个地牢!四周均以土墙打造,虽厚实,但根基不牢靠,只消他稍一运气,便会墙塌壁倒、瓦碎砾飞。 想用这么一块小小的地方拘束他的行动,也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只不过樱木凌澈并不想走,他想留下仔细观察这寨内的实力如何。 虽“逮”住了樱木凌澈,但石全兄妹的际遇似乎并好不到哪儿去。 石全由于误吸入迷香已呈昏迷状态,由于加强了用量,以至于石美怎么想办法都无法唤醒他。 她心急如焚,登时火冒三丈! “事情怎么会搞到这种地步?大寨主一日不醒,寨里兄弟便闹成一片,这成何体统?” “大小姐,别气了,至少咱们抓回了樱木凌澈。”穆强只能这么安慰她了。 “但我哥他……难道他就得这样一辈子不省人事,如果真是如此,我还希望他不如死了算了。”她气郁难忍,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上越加铁青。 “这既是唐门毒物,我们不如上唐门要解药。”穆强向来精明,这回却变得天真了! “唐门何其远,这一来回,大寨主能不能撑得过去都难说;再者,这些东西是我们用非法手段偷来了,你以为唐门还会自动献上解药吗?别傻了!” 唐门乃用毒世家,声威远播,又岂是他们一个小小的山寨得以抗衡的。 “我们的目的不是赏银吗?趁樱木凌澈还在咱们手上,快报官捉拿呀!”穆强搔了搔耳后,蓦然想起。 “我原想直接将他抓至府衙拿赏金,依樱木的武功是不可能的;如果通报府衙来捉拿,是不是也要他们连我们一块儿抓了?别忘了,我们这里也是贼窟呀!” 石美想来慎重,她不得不为整个玉门寨的安危做打算。 事实上,玉门寨亦是近些年来府衙注意的目标之一,只因他们并未掌握玉门寨重大恶行的证据,但如果自动将底细泄漏出去,那可又另当别论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把他关在牢里。” “我还担心那种土牢根本关不住他。”这是石美所忧心的。 “这……” “报告二寨主,最近在黄土坡上老有个人影在游荡,他的视线直盯着咱们寨瞧,但不一会儿又走了,属下觉得可疑,特来通报。” “哦——”穆强心想:该不会是其它的樱木花盗? “对了,那男人走了后没多久,又来了一个女人,她鬼鬼祟祟的好象尚未发现咱们玉门寨。”那人又道。 “那女的还在吗?”石美问他。 “是的。” “把她抓进来。”如果这女人和樱木花盗有关系,她手上岂不又多了个人质。 “遵命!” 片刻后,兰薇被挟持进入寨内,她并未抵抗,正愁苦寻不着入口,居然有人自动带路,岂不正合她意。 “你是谁?为何在咱们玉门寨外徘佪不去,是什么居心?”穆强皱着八字眉,语气不佳的问道。 “我找樱木凌澈。”兰薇直言道。 “你是他的?”石美轻笑,果真她和樱木花盗有关系。 “朋友。” “是朋友,那正好。”石美得意的一笑,“那你是出不去了。” “我就算要出去也要和樱木凌澈一块走。” “你太天真了。”石美对手下说道:“把她押下去,记住,别和樱木凌澈关在一块,免得他们会使坏。” “你以为我会任你们摆布?”兰薇双手一振,立即挥开箝住她的两人,虽然她武功不高强,但对付这两个喽啰还算是绰绰有余。 事实上,兰薇敢来这儿,已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反正她的病情时好时坏,哪时候会归天谁也不清楚,不如来这里再见凌澈一面。 “你们让开,我来。”石美看不过去,一步步逼近兰薇,转瞬间一个手刀劈向她,兰薇一闪,虽躲了过去,但却敌不过石美招招凶狠的攻势,猛地后脑撞上墙角,晕了过去。 “把她带下去!”石美睨着兰薇太过绝美的脸蛋,登时妒意横生,“别给她饭吃,让她饿个几天。” “接下来该怎么做呢?”穆强急急问出。 “关她个两天,我想她如果真和他们有关系,应该是可以控制樱木凌澈的,拿她逼他就范不是正合我们的意思吗?”石美城府深沉地道。 “好,就依你的意思。” ※ ※ ※ 此刻樱木凌澈四平八稳的在牢房正中央打坐着。 经过他这半天来从狱卒们闲谈中得知,玉门寨乃是以打劫商旅为主,盗窃为副。 由于近些年来行经太行山之商旅逐渐递减,玉门寨也日渐入不敷出,于是将脑筋打在他们“樱木花盗”身上。 好家伙!居然想利用他们与官府的恩怨来领取万两的巨额赏金。 痴心妄想的贼子! 蓦地,门外又传来那两名爱嚼舌根的狱卒的声音。 “听说咱们大小姐和二寨主抓来了一个女人。”其中一人开口。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过去咱们大寨主哪天没有抓女人回来呀!”另一人嗤笑了声。 “但听说这女人不简单,好象和里头关着的那个有点儿关系耶!” “什么关系?” “这我哪知道、不过刚才我路过东边牢房时曾进去瞧了一瞧,啧啧啧,那妞儿还真是美得很!”眼看这名狱卒说得口水直淌。 “真的吗?那我倒想去瞧瞧。” “那你动作可快些,听说大小姐已下令将她供弟兄们享用,再迟就吃不到新鲜的了。哈……” 樱木凌澈闻言,心中紧窒!女人,会是谁? 不可能是翩翩,她一副男儿身装扮,长得俊俏,且从小养成的男儿动作,还不至于让人认出;更不会是悯悯,龙越向来对她保护周全,就算前来也会是龙越,不该是她。那么会是……兰薇! 当这个念头一闪过脑际,凌澈就再也坐不住了,他们居然敢对兰薇…… 他提气劲身一扬,突破土牢,立即惹来漫天风尘、震天巨响!重获自由的樱木凌澈立即直驱往东。 扛着无数忧虑的他,以满腹憎恨的思潮狂奔而去。兰薇,你千万不能出事! ※ ※ ※ “小妞,咱们大小姐把你送给咱们了,你说,要我们怎么伺候你呀!” 三名喽啰涎着脸欺近兰薇,令兰薇反胃到了极点,双手被绑住的她只能别过脸,躲过这些令人作呕的气味。 真要命!她要是行动自由,不把他们三个人的眼睛打瞎才怪! “我要你们将我松绑。”兰薇五官精致的脸蛋充满了不耐,如果上天帮她脱困,她非得将他们的眼珠子挖出来不可。 “开玩笑!这怎么成,大小姐说你武功不弱,只是内力稍差,要我们绝不能大意。”较年轻的那位扬扬眉,状似嘲笑。 “你们……我要见樱木凌澈——” 兰薇两只脚对他们狂乱猛踢,绝不让他们越雷池一步。 “为什么一定要他呢?我们也不错呀!”站在中间的矮子抓住她一只脚,邪气地笑说。 “放开我,你们别碰我!”兰薇怒眉高耸,不知不觉中一丝泪已滑过脸颊。她在心中吶喊:凌澈,你在哪里? “住手!”樱木凌澈不知何时已来到他们面前!一个回旋踢,立即将那三个不知死活的贼子扫出数丈外;他顺势将兰薇松绑,倏然将她搂进怀中。 “为什么要来?你把我吓坏了!” “我放心不下。你又为何要自动送上门?”这是兰薇唯一不解的。 “这个以后再告诉你,我得先将你送出去。”他眼神认真且急促,余光瞥向已溜出去的三个杂碎,“这里不宜久留,很快就会有人围上这里了。” 他勾住她的臂膀,直往外冲,才出洞口即被一群乌合之众所包围! “让开!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樱木凌澈如帝王般的尔雅俊容微凝,吐气如冰的说。 “别说大话,你们现在已被我们重重包围,插翅也难飞。” 这群人仗着人多势众,说话也没理由地大声起来。 “是吗?”他无表情地笑说,磊落不羁的面孔中挟带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你试试试便知。” “既然你们同意,我也正想这么做。” 话语方落,,樱木凌澈登时眉扬发动,体内真气运出,四周草木彷佛受到影响,震得沙沙作响。 剎那间,一股狂气自他体内涌出,同一时刻,眼前近二十条人影全应声倒地。凌澈趁空档抓住兰薇的皓腕,立即闯出眼前一片已倒的人墙。 “别想走!” 石美蓦然现身,挡住他俩的去路。 “你以为你拦得下我。”凌澈深邃的黑眸再次翳上一层阴郁的颜色。 “我是拦不下你,但有她牵制住你的行动,我就不信你能弃她而逃。”石美怒恨的眼眸直射入兰薇的瞳仁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我虽断了她的食,却在她的饮水中掺进了熏云粉,她此刻绝不能与你一块运气逃离,否则立即断气而亡。” 石美牵扯右上唇,冷凝的笑意挂在唇际。 “什么?”樱木凌澈幽深如子夜的黑眸紧紧刺透石美的眼,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他那抹恨足以让她死千万次! 而兰薇只觉得不可置信,心中倒是无多少震撼,毕竟死对她来说已成一种等待,只看老天何时要招她的魂,倘若是提前索取,她也无话可说。 “所以我说,有她这个大累赘在,你们决计是逃不了的!” “自信是不错,但太过自傲却是失败的首因。” 樱木凌澈不等石美意会这段话,已提气扬身,背起兰薇腾空耀起,彷若入无人之境,自然流畅得无懈可击。 石美眼看不对劲,立即勇猛直追,才不过数里,石美便发觉体内气息已然耗尽,若再逞能,一定得不偿失! 她倏然从袖中抽出一支针筒,对着凌澈背部大喊:“小心我手中有已喂上栗果毒的针,你若在不停止,我立刻朝那女人身上射上一针,到时候赔上她那条小命,你可别怪我。” 凌澈闻言,倒抽了口气,随即降身至地面,赫然回首,“冤有头,债有主,别再伤及无辜。” “凌澈,别管我,你先走!”兰薇催促着他。她可不想当累赘的! “要走就一块儿,你别想让我丢下你。”凌澈出声驳斥。 “看样子你们俩是难分难解了。我看即使是个死人,县太爷也应该要给我赏银吧!樱木凌澈,看针!” 就在石美射出毒针的剎那,兰薇不顾一切地企图为他挨这一针,但怎敌得过凌澈强力矫健的身手,他迅速将兰薇挥开,针头正好扎上他的手臂! “凌澈——”兰薇凄厉吶喊,她亲眼见过这毒针的可怕,翩翩不正是为它差点儿丢了性命吗? “你快逃,我还挡得住。”凌澈虽立即点住穴道,防止毒液蔓延,怎奈栗果香毒性太强,已无法完全制止。 他唇已泛黑,兰薇很明显看出凌澈身上的毒剂要比翩翩的重上好几倍! “不,我不走,死也要和你在一块儿。是我逞能害了你。” 兰薇泪眼婆娑,梗在喉间的话,听来沙哑…… “你现在还废话什么?快走!”凌澈狠下心,出声喝道。 “我不……”悲切的心情幽咽低回,兰薇伤心的影子在夕阳的斜照下变得脆弱不堪。 “别伤心,我就让你们一块儿去见阎王。”石美正要攻向兰薇,凌澈手脚更快地使出一道风拳将她隔开。 “你这个女人太狠了吧!” 凌澈忍住胸口积压的郁闷,狠狠瞪着她。 “狠!我还要让你看看什么是更狠的。”就当她想继续进攻,突然两道黑影掠过,一人一手将凌澈与兰薇劫走。 石美莫名所以地瞪着他们,突然一个黑影回身对她发出一只暗器,暗器直射向她的手筋,她顿觉一阵剧疼,低头一看才知是瓣黄色樱花。 是谁,一片软薄的樱花瓣,居然能在那么远的距离下,如利刃般割断她的手筋,石美忍住疼痛,遥望已飘走的四条人影。 “你怎么了?” 穆强匆匆赶至,看着石美那张痛苦的表情,“他们逃了?” “该死,我右手已被废了。”石美咬牙看向自己已动弹不得的右手,手筋被挑断,就再也无法施力。想不到她居然也会走到这样的地步!老哥昏迷不醒,她又变成残废,玉门寨看来已无法维持下去了。 难道这真是做恶多端的下场! 穆强也只能重重一叹,沉声无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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