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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当邢络峣回府后,青虹便依宓瀛格格临去前的吩咐在他耳边嚼舌根,她虽然捏了把冷汗,但终究是将该挑拨的话全讲尽了。 “什么?你说那小孤女昨天去外面招摇,今日就有男人找进府中?”邢络峣挑着眉,一张脸显露威严。 他并非是个耳根子软的男人,旁人说啥他就信啥,但瞧青虹说得大气不喘,毫不退缩,并不像造假! “是啊!听说那男人长得一表人才、谈吐不俗,是五格格在府中外遇着的。”青虹及补充了几句。 “五格格?” 他双眼一瞇,唇边透出了然的笑意,“她的话也能信吗?” “王兄,难道你不信?”青虹差点儿咬掉自己的舌头,恨自己的多嘴。 “我是不信。”他无所谓地坐回椅上,拿起案上的月桂茶饮了一口,语带不经心的慵懒。 他对任何人的话都不会百分之百相信,而宓瀛格格所言,就得再打对折了。 青虹眼见不成,只好拿出撒手剑,“听说那男人还给她一条坠炼,说是订情物。” 茶碗落地声顿响,邢络峣脸色一凛,直视青虹的闇色眼瞳中似乎有着别人无法理解的风暴。 “订情物?”他竟无来由心窝涌上丝丝酸悸,语意也转为騺冷! “是啊!好美的一条链子。而且他们似乎早已说好了,她利用琴音来吸引他的注意力,否则王府之大,他如何会找到偏僻的“郁林阁”?”青虹又加油添醋了一番。 邢络峣搁下瓷碗,面无表情地倏往“郁林阁”而去;踼开阁门,那巨响惊醒了正在抚琴的乐沙绮。 “是你!”见了他,她心中陡升一股惊喜,但也有丝怯意。 “没错,是我。怎么,你很失望,不是你的心上人?”他粗暴地擒住她的手腕,一股火焰不设防地跃入他瞳底。 “你说什么?我不懂……”心急之下,她不小心踢翻了桌椅,摔跌在地。 “不懂?那我就让你知道自己是多下贱、淫荡!” 他粗暴地撕开她的前襟,却发现她光洁的颈子上空无一物!他沉声问道,“链子呢?把它交出来。” “什么链子?”她错愕地望着他阴騺的表情,不明白他的怎会知道有关链子的事? “你在这儿弹琴,难道不是为了勾引情郎来这儿私会吗?”他恼火地直视她,一抹邪笑在脸上扩散开来,“可惜府中戒备森严,就算你弹破了指头,他也不会再来见你的。” “我没有——你怎能含血喷人?”她气他不分青红皂白,一双杏目含怨带恨。 他徐缓蹲下,薄唇撇出笑意,清浅的音律却是勾魂摄魄,“被我说中心事了,所以老羞成怒吗?” 他重哼一声,突然拽住她的手进屋,“你已是我的人了,还如此不懂贞洁?亏我还命大夫倾全力为你治病,你居然拿绿帽子来报答我?” 沙绮俏脸覆上心碎的伤痕,泪已流干,眼涩的发疼,“我只不过和别的男人说话就是不贞洁;而你却可以一妻四妾,甚至玩弄女人的感情吗?” “怎么?难道你也想学我?”他嗤冷怪笑,手指顺着她光洁的颈部下移,出其不意的扯开她肚兜后的红绳。 瞬间,她白腴圆润的乳房现落他眼底,狂魔似的眼定定锁在那儿,微扬的唇展露出一股狂佞味。 她凝住他的眼悲伤划过眸间纤美的容颜只融入沧桑的颜色。“你干脆杀了我吧” “这我可舍不得耶!我至少得先玩玩你,或者玩死你!”他露出尝血的笑意,紧紧箝住她的下颚,低下头如狂风暴雨地肆虐她的唇。 她忍着泪,紧闭着唇,不让他继续侵犯。 他屡攻不破,凝唇低笑,“好倔的丫头,这是为他而保留吗?” 随即他的唇轻触她的耳垂、颈后,带给她阵阵酥痒,大手更毫不迟疑地拱起她丰腴的胸脯,以舌尖舔舐啃囓…… 她全身痉挛,因憋气过久而胀红了脸,却在偷口气时被他攻进小嘴里,任意掠夺,直到她虚软投降为止。 邢络峣的唇慢慢往下探索,来到她玉乳前紧紧吸吮着那乳蕾不放,彷若要吸出奶似的! 那阵阵抽搐的感觉传遍了沙绮的全身,她想抗拒却无法随心所欲,只能任他以狂烈的手段予取予求。 “你真有本事,待在王府内,竟有办法挑勾男人,一会儿卢冰,一会儿外人,我若不治你,下回不知该轮到谁了!”他冷言低语,突然撩高她的裙摆,推上腰际,让她两只粉白的长腿呈现眼前。 他的话彷若一记寒捧敲醒了沙绮,她死命挣扎,踢着小脚,“放开我,你这个恶魔、狂徒,放开我……别碰我!” “你这双金莲可真迷人哪!”他擒住她胡乱飞舞的小脚,猖狂地伸长舌头,沿着小腿肚一路往上滑动直到三角地带,眼中抹上狂佞色彩,“让我好她看看你那儿,究竟有多诱惑人?” 说话同时,他已扯开她腰间的亵裤丝线,倏地,一块小白布便落在炕上,飞得远远地。 “不——”她按住他不规矩的手,“不要……” 他挥开那浓密的毛发,寻觅着藏匿其中的珍珠,“瞧,都硬成这般,穴里也湿透了,还说不要?他们有这么看过你、摸过你吗?” 邢络峣脸上除了有被欲火焚尽的痛楚,还有丝磷磷青火愤忿的在闪烁着。 沙绮对住他炽热的眸,全身无力地挪动身躯,想逃开却更掀起他潜藏在小腹狂烈的火种。 “该死的女人!” 他猛低头衔住那颗珍珠,剎那间,他的舌尖如火苗般燎遍她全身,在他的轻吮慢捻下,她忘情的娇叹,那如花瓣的乳峰也挺立发胀,引发他一亲芳泽。 他的舌钻进她潮湿的幽穴中细细品尝,双手则举上捧起那两团柔软,恣意狎玩! “天——峣……”他怎么可以…… 那强烈的需索如排山倒海般袭向她,她开始扭动臀部,自愿投入火海中,即便万劫不复也无所谓了。 她要他爱她…… 他强势的攻陷,带给她无限的狂潮与悸动,她感觉浑身的细胞都在颤抖,呼喊着强烈的渴望,逐渐登上仙境般…… 一阵重颤击中小腹,她重喟了声,没想到他根本尚未与她交合,她已尝到高潮欢快的滋味! 红滟染上两颊,咬着下唇,似羞耻似窘涩的感觉,不停占据她心头。 邢络峣猛然翻起身,褪下自己的衣物,倏然翻转过她,跪趴在跟前。 捧住她的玉臀,奋力一举,他探入那温热多汁的小径,在她沉醉呻吟的同时,仿若也听见他低沉的暗吼声! 他不再温柔的加快速度,抓住她的腰配合自己的律动猛力抽送,在一阵狂喃中,他毫不保留地释放了自己的种子,两人同时迈向巅峰。 他抬起头,扳过她的身子,定住她的眼,“你……你只能属于我,从今以后,你的心里不可有有别人。” 他说话梗凝,脸上却有掩不下的悸动! “你……”沙绮微启唇,不甚相信地看着他。 “反正我说了,不准你再多看别的男人一眼。”他狠狠地撂下话,起身赤裸地走向茶几,为自己倒了杯水。 头一回看见他袒身裸露在她面前晃荡,尤其他那巨大的……她不禁羞红了脸,别过脸不敢看他。 他察觉她的不自在,凝高唇角,“就是你这副脸红的模样,让我看了顺眼极了。”他狭长的眸又潋过一道红痕,放肆地攫住她那曼妙的曲线上。 似乎发现他瞳间又闪耀诡火,沙绮惊愕地及紧缩身子,害怕他又…… 他走向她,以一抹醇柔的嗓音问道:“你怕我吗?怕我这么对你?”他的指间轻拂过她优美的唇线,动作柔蜜似水…… 他突如其来的温柔令她不禁迷惘,“我喜欢你爱我的感觉。” “即是这样,把那男人给你的订情物交出来。”他长眼一瞇,拧眉对她伸出手。 “那东西不在我身上。” “你不肯交出来?”他脸色顿转冷沁。 “当真不在我身上。”她瞪着他那只索物的手,直摇头。 “你?”他端起怒容,开始搜她身。 “不可以——”邢络峣不理会沙绮的恳求,粗鲁地在她身上摸索,突然,在她腰袋夹缝内发现一块硬物。“在这儿是不?” 他压低嗓音,神色如阴霾罩顶。倏地抽出该物,他才赫然发现原来这是他赏给她的红玉。 她将它以红线编成一条衬线,系在腰间的荷包上,小心翼翼地携带着……瞬间,竟有股暖意泛过他的胸口,她说不出心头微颤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你就一直将它带在身上?”他睇着她那楚楚动人的俏脸,动手将红玉塞进衣中归还她。 她点点头,“它是你给我的东西,我会好好收藏它的。” “它并不值钱,明天我派人送一箱珍宝给你。”他慷慨道,赐女人东西他可从不吝啬。 “不要,我不要东西。”他这句话又推翻了她甜美的梦想。 “只不过一箱东西,不准推托。”他冷下脸,仅想藉以赏赐来掩饰自己心中那份怪异情潮。 “我付出自己所有,并不是要收取什么金钱或财富报偿。”若真要说有,她只想要他贫乏的爱。 “难道你只收别的男人给你的东西?”他拧起眉,清冷的眸倏地变得炽烈。 “除了你,我没收过任何人的东西。”她极委屈的道 “那坠炼呢”他定睛看她的眸光阴冷地让她心悸。 “我……我根本没拿它,我教圆圆追去还给那人,没想到他竟怎也不肯收回,我一气就将它扔到废纸篓内。” 她低声解释,小手紧扭着衣摆,水灵似的清眸蕴上淡淡氲气。 邢络峣额一颦,掬起她低垂窘迫的小脸,漆黑的眼乍现笑纹,得意的道:“你扔了它?” 她怯生生地点点头。 “这才乖。”他起身整理衣物,离去前又道:“近来可有学着吃些荤食?瞧你瘦的,再这么下去,胸脯变小,爱抚起来可就不好玩了。” “呃——”她为他露骨的话顿时无言以对。 “待会儿我会命喜儿送燕窝来,你非喝了不可。”他闇沉的眸潋过一道幽光,虽柔和却也强硬。 不待沙绮开口,他已潇洒离去;她只能愣在当下,小手紧紧握着那只红玉,心头蓦然地是狂跳不已…… ※ ※ ※ 夜深人静,沙绮瞪着那碗已凉的燕窝,迟迟不知如何下咽! 喜儿和圆圆催促了好几回也重新端来好几回,但每每一沾唇,她便顿觉胸口闷疼,那久久不曾发作的毛病,似又在体内隐隐泛滥。 “唉-”叹了口气,她拿起瓷碗正要就口,门外突然旋起一阵风,吹得门槛嘎嘎作响! 不一会儿,屋内的油灯突地熄灭,这奇怪的情形让沙绮心头发毛,彷若有什么事将发生似的。 果真,一阵强风吹开门扉,一道黑影赫然闪入,当她发现那人已将锐利的匕首抵在她喉头,一手箝住她飞舞的双手,沉声喝令。“不许叫!” “你是谁?”她手中的瓷碗顿时落了地,发出一阵破裂声。 黑衣人警觉地挟住她往屏风一闪,半晌过后并无人来探询,这才放心地走出来。 “少废话,跟着我走。”他持刃之手略使劲,沙绮颈间立刻有一丝刺痛。 “你究竟是谁?”她忍痛低吼。这人竟敢夜闯王府,是刺客吗?为何找上她,又要带她去哪儿? “你这张小嘴还真是不得闲,待会儿我会让你说得够!” 此人邪佞一笑,露在黑脸罩外的一双大眼闪耀着诡火,这眼神让沙绮感到好熟悉,但一时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我见过你。”她瞪着他的眼珠说道。 黑衣人瞳仁一闪,撇高唇笑道:“你的确不错,敏锐度十足。” “你是谁?为何要挟持我?”她不停的扭动身子,企图扯开他加在她身上的力道。 “跟我走你就知道了。”他冷冷一笑。 “你要带我去哪儿?”这声音也好耳熟。 “你的问题还真多啊!” 黑衣人担心引来闲人,不愿再继续逗留,“快走,否则我会要了你的命,画花你的脸。” “我不走——”她就是死也不愿让他得逞,隐隐约约中,她猜得出此人必是为和邢络峣作对才会绑走她。 “这由不得你。”他瞬间在她颈后点上麻穴。 沙绮一愣却已无法动作只能任由那人扛起她跃窗而出,几个跳遁便隐入了漆黑夜色中。 紧接着他翻墙而出,经过了暗巷、狭道、最后出了北京城,来到一处位于偏远山郊的木屋内。 一进屋里,黑衣人御下脸罩,露出那张轻挑的脸庞;沙绮怔忡地看着他,却开不了口。 他走近她,对她诡异一笑,解开她的麻穴,沙绮才得以松口立刻怒骂道:“是你!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我只是想麻烦你帮我做件事。”他不疾不徐地开口。 今天下午,他随宓瀛格格回宫大玩床上游戏时,她无意间发着牢骚,指责他为何拿坠炼送给沙绮?还说沙绮目前是邢络峣的新欢,他现在把心思都放在她身上了,哪还轮得到他? 若果真如此,亚夫心想那请她帮他偷个东西应该不是件难事,况且他还真想见见她呢! 想他在喀逤国可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对象,他的同遭云英无数,偏偏那些粗线条的北国胭脂他全放不进眼里,而初入北京,却被眼前这位纤柔的江南金粉夺去了心神,他怎会轻易放过她! 他已决定事成后,将她绑回去当他的床伴。 “我为什么要帮你?”她后退一步,提防地看着他。 “你当然也可以不帮我,但如果我玩了你呢?到时邢络峣可不会要一个残花败柳,你不跟我还能跟谁呢?”他嘴角那抹狰狞的味道更浓更深了。 “你……你怎么能?”天!她究竟是遇上什么样的贼人了? “为何不可,我只不过是想请你帮我偷点东西。” 他方才已趁夜进府勘察过了,邢络峣的书房戒备森严,凭他一人绝难闯进的,可如今军防吃紧,他得加快脚步。唯今之计只有藉用此名女子的力量,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或许她就是邢络峣的致命伤。 “我不会帮你偷东西。”沙绮一口回绝。 “乐姑娘,你何必那么激动呢?偷东西又不会要你的命,只不过是张军事计划书,害不了他的;再说我也不比邢络峣差,他在床上带给你多少满足,我自然也不比他差。” 他猥亵的话语句句贯穿她的耳膜,她心中一冷,狠狠瞪着他,“你这个无耻之徒,快放我回去,别再说些疯言疯语。” 她吓坏了,如果她当真被这贼人玷污,她宁可一死! “看来我不给你点甜头尝尝,你是无法感觉得出我的好!”他又欺近一步。 “你是谁?为何要我偷军事计划书?”目前她只能拖延时间了。 “我?哈哈哈……我乃喀逤国国师,真正的姓名叫亚夫,只要你帮我偷完东西后跟着我,我保证你会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他舔了舔大拇指,露出百分之百的奸佞表情。 “你别过来!”一股焦躁狂窜在她的胸中,睁着模糊的双眼,她感觉自己真的好怕啊! 这个人从一出现,就莫名其妙地让人心生骇意;此刻他又露出那淫秽的嘴脸,她怎能逃过?沙绮作梦也想不到她居然会惹上喀逤国的人! “你别怕我,我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你干嘛那副看到鬼怪的模样?”亚夫往前又跨了一步,直将她逼到门板上。 “别碰我,你再向前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她突然拔下发上银簪,针尖指向自己颈窝,毅然决然地怒瞪他。 她虽是一介女流,但绝非贪生怕死之辈要对付邢络峣,她抵死不从! “你——你不知死活!” “你退开!”她虽惊怕不已,但那双盈盈若水的双眼仍流露出不妥协的神采。亚夫啐了口气,后退两步,眼光仍灼视着她提防她,做出自戕的傻事。 沙绮瞪着他,待有了一定的安全距离,她倏地转身夺门而逃。 她拚命狂奔,趺了又摔,一身是伤;亚夫则是好整以暇地跟在其后,故意与她保持一段距离,有意吓她,好让她自愿降服。 倏地,前方没了路,怵目所见全是无垠无涯的深谷!她回身一望,亚夫正笑脸盈盈的等着她自投罗网。 沙绮淌下无助的泪,心知自己怎么也不能落入他的手中,即便死也不要帮他加害邢络峣。 前是断涯,后有追兵,此刻她唯一能走的路就是死了…… 她捏紧拳、闭上眼、抖着身,毫不犹豫地往下一跳——再见了络峣……她今生唯一的爱…… 邢络峣身在寝居内,却心绪不宁的直觉有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了。只有在他初入王府时,曾经发生过相同的情形,等他学会保护自己后,已有余年未曾如此了。莫非……这是噩兆! 他的脑子此时净是盘旋着沙绮那楚楚动人的姿容与善解人意的柔美…… 别的女人接近他,无非是贪图自身的利益,否则,她们早被他恶名吓得退避三舍,尽可能地敬鬼神而远之了。 而她,不但无恋他的地位、财富,还贪心大胆地向他索求他根本给不起的爱;他自己知道,自母亲去世的那一刻起,他就与爱绝缘了。 长久以来,他内心总是孤零的,直到他发现她是那么的珍惜他赏赐给她的那块瑕疵斑斑的红玉。 回忆如丝般缓缓缠住他心头,那红玉是他母亲临终前交给他的,也是他仅可凭借的东西,可他却毫不犹豫地就送给她了。 此刻,他莫名地感受到一点儿不对劲儿的情潮在体内翻涌,然而,面对这份陌生的情愫,他却又不知如何厘清?只是当他得知另有男人追求她时,他表现出异于以往的急躁与愤怒,似乎像个青涩的小伙子般莽撞且茫然。 或者,他是迷恋她的身体?对!她能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欲望之火,在他脑海里有的,也是与她共覆云雨的欢爱情潮。 没错,准是如此! 赫然,寝门外顿生嘈杂的声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我要见少王爷,求求你们替我禀报一声。”是圆圆急切地在屋外喊着。门僮立即进屋禀报。 “有事?”乍见待女的进急模样,邢络峣心头陡升一丝忐忑,问话时的情绪已不见往昔的镇定。 “是……乐姑娘出事了。”圆圆忧焚不已。 “出事?究竟是怎么回事?”邢络峣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一掌拍在案头,大声斥喝道。 “奴婢今天一早进“郁林阁”,却不见乐姑娘的人,四处又寻遍不着,再次进屋才发现窗闩似乎遭外力击断,而我为她准备的燕窝也翻落在地,我担心她是被人强行绑走的。”圆圆将所有经过一丝不漏地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被人绑走?”邢络峣霍然站起,脸上的血色一寸寸尽退。 “是……”圆圆被他那尝杀的模样,吓得两腿直打哆嗦。 他立刻快步赶至“郁林阁”,一进寝居,他便开始搜索屋内所有的线索。检查了窗棂,发现上头果真有遭到破坏的痕迹,应该是有人强自窗外推进所造成。 沙绮向来生活单纯,会是谁将她带走? 邢王府中向来戒备重重,谁会得知巡府侍卫队的出现时辰与路线,又是怎么找到被安置在偏远“郁林阁”的沙绮呢? “虞琛——”他沉声一吼。 “小的在,王爷有何吩咐?”虞琛立即上前请命。 “加派人手立即去寻找乐姑娘的下落,并查探最近北京是否有可疑人等进出。”邢络峣不疾不徐地下令,散发着他傲人出众的领导者气势。 他突然忆及上回盈盈曾提过之事,该不会……喀逤国人干的好事吧? “是。”虞琛领命而去。 待他离去后,邢络峣凝视那扇残破的窗棂良久,眼中闪过一丝沉定的狭光,“快速备马,我要进宫一趟。”看来,他得找宓瀛格格“询问”一番了。 ※ ※ ※ 沙绮已昏睡了整整一天两夜,终于能略微挪动身子,徐徐转醒了。 拜天之幸,由于她刚巧趺落在谷口下约数丈处的一块凸出的软泥地上,并未跌落谷底,因此,除了全身震得发疼外,并无大础。 不过……她太阳穴频频抽紧,当真痛得厉害!她想站起身,却是提不起劲儿,只能瘫在那儿隐隐喘息、呻吟着。 一时间,她竟意会不出自己在哪儿,直到眼睑微启,瞳内反映出崖边烈日灿亮的光芒,脑子这才开始发挥运作。 对!她想起来了,她是被逼跳崖的!那她现在在哪儿?地府还是天庭? 硬撑开眼皮,沙绮这才发现自己正位于断崖边,只需再往外移个数寸就必死无疑了。 她硬撑起上身,以手抚触疼痛之后,才知那儿肿了一块。 突然,思绪像全串连起来,她想起了邢络峣、想起了她在王府的所有情事,更意外的是……她竟也忆及了进府前的所有一切…… 她有父有母,她本有个温馨和乐的家庭,是因为—— 天!那胸口所受到撞击的痛楚,竟比她身上的创伤还要剧烈!是他——是他的手下杀掉父亲的! 想起那时候,那两位官差口口声声说着“邢王爷”,那必定就是他了!为何上天要开她这种玩笑? 上回跳崖是为了父母临死前的恳托、为了自救,想不到她依然落入他手上,还无怨无悔地送上自己的身心,赔了感情。 这次跳崖却是为了他,只因她不愿做出伤害他之事,不愿背叛他情愿牺牲自己的性命来维护清白,也不容许除他以外的男人碰她一根寒毛! 但她哪能料到付出的所有,竟全是为了一个杀父弒母的大仇人! 老天!你何其残忍啊!让她丧失记忆,又唤回记忆,只是在失而复得的中间,发生过许多难以磨灭的事实啊! 他——邢络峣竟是这么可怕的男人!他隐瞒所有事情,不仅不忏悔,还拿她当侍妾般使唤;而她竟也像个荡妇般任他予取予求,甚至还沉迷在他带给她的欢愉中。这教她怎么有脸去地府面对父母? 她居然爱上了一个杀父仇人! 她的心好乱、头好疼,一股无法言喻的椎心刺痛刮着她的五脏六腑;层层漆黑的晕眩感又向她袭来。 就在沙绮头晕目眩又苦恼自谶的当儿,头上不远处竟传来脚步声与谈话声,她想喊,却因体内受重创而发不出声,她只能依稀听见他们不断的说话声。 “咦?这里怎么掉了只鞋儿,该不会是乐姑娘的吧?” “有可能,否则咱们找了那么久,不可能不见踪影的。” “咱们攀下去瞧瞧吧!否则,少王爷发起脾气,可不是咱们担待得起的……” 在沙绮昏沈闭眼之际,顿然明白是他在找她,可为何他要找她呢?难道他伤她伤得还不够? 多少泪珠,无限怨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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