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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岁,即将脱离孩童身分的年纪。 昔日的小女孩,如今已是个小小姑娘,小男孩则是长成个小小年郎;十三岁,尴尬而敏感的年纪。 “喂,你是石小子?”小姑娘斜瞬着他。 昔日的小男孩,今日一见,已较她高了半个头,不能再让她据傲地居高临下,随意看扁了。 可恨啊!才过三年,跟她一样才十三岁哪!离他及冠之日还早,而她的及笋之日就快到了,这石小子伊然是一副小大人模样,她却依旧矮不隆冬的,比起当年没什么长进。这样,当坏女人怎么会威风呢? 小姑娘满怀敌意,瞪着她唤作“石小子”的少年。 哼!他看起来依然是一脸脓包样,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她才不要嫁他! “小江,这么久不见,你怎么还是这样叫我?”少年不悦。原本以为三年后再度碰面,他和他的小未婚妻应该可以重新开始的,岂料,情况还是跟十岁时一样糟糕。 床上那气若游丝的男人,跟着无力地责备:“是啊!…… 小江,他哪里不好,十三陵岁起就让你到现在,再过五年你们就要成亲了,爹恐怕是看不到了……咳咳……”他已是风中残烛,就待此刻交代后事。他的女儿却还是这副孩子心性,教她挂心不已。 “爹!”小姑娘怒气横生的小脸,霎时慌张起来,急急跪在床前。 “江兄,你还好吧?”少年身边的男人也急忙开了口。 “江伯伯!你要不要紧?”少年跟着问道; 床上的男人虚软地喘气,拉看少年道:“孩子,我已经不行了。今天找你和你爹来;是要商量婚事的。 “爹!你不要说了,休息一下吧!”小姑娘吸泣着。 他摇了摇头,续道;”小江,你叫什么名字?” “江流。”小姑娘心不甘情不愿道。打从她念了这辈子唯一首诗,就恨了这个名字到现在。 男人转向少年,“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石不转。”自他读书识字起。便晓得这个名字对他的终身大事有极大的意义。他脸庞浮显坚毅之色。 男人点点头,很欣慰孩子们都很了解他们名字的来龙去脉。他转向他的朋友,“石兄,我不行了,大限之日恐怕到了,这个丫头今天就托给你……至于咱们以“八阵图’结的婚盟,要不要遵守,决定权在你……你也看到了,我这丫头是越来越不听话,越来越不像话了,今后请你多担待着点……如果决定让他们成亲,小江满十八岁的那天,别忘了让他们到我坟上让我瞧瞧,我要看着女儿出嫁,亲眼见到他们喝下交杯酒……” “没问题!一定让你瞧见;少年的父亲沉痛地应声。 “我还没说完;:床上的男人喘了口气,又道:“其实,我这丫头是配不上阿转的;你石家不要她我也无话可说……这丫头自小没娘,野的很,不好照顾,如果咱们无缘结成儿女亲家,也请你照顾她,直到她出嫁之日,至于嫁给谁家小子,也由你决定……”男人又咳了两声。 “既然订了婚约,石家一定会遵守的,说这是什么话?”少年的父亲郑重推翻老友的话。 床上的男人点点头,安心了,握起小姑娘的手,“小江,爹要走了,要去陪你娘……还好临走前完成这件大事,我也可以放心了;今后你要好好听石伯伯的话,知道么?……咳咳……” 小姑娘泪珠滚滚地点头,看着父亲绽开今生最后一个笑容,咽了气。 大小三人同声大哭,哀威中完成了后事。 “阿转,你喜欢小江么?” 小姑娘自父亲走后便闷不吭声,任石家父于怎么安慰也无动于衷,石父心里不忍,这天找来了儿子问话; “我……讨厌她讨厌我。”少年老实回答。 “石父心头一沉,不安地阿道:“那你可愿意娶她当媳妇?” “刚知道婚约的时候,我就发了誓一定要小江嫁我,可是,她好像一直不是很喜欢我,嫁我,对她来说,会不会太勉强了?”少年小心冀翼道。 除去那一点点赌气成分;他是挺喜欢她的,十一岁那年如此,十三岁再见到她时亦然,他这三年来读书习武,文韬略武略无一不用心;就是为了让她刮目相看,可惜她沉浸于丧父之中:正眼也不瞧他一眼。 “她性子烈,你就让着她点,婚约都订了,既然你也不反对,就对她多用点心。当年两家指腹为婚,你们出生后,确定是一男一女,咱们都乐坏了,因着两家婚氏,爹灵机一动,才提议给你们两起了这样的名字,你江伯伯疼女儿,还言明了不希望你娶妾,就怕小江受了委屈,我也答应了。石家人信守承诺,不做毁约背义之事,你既然接受了就要做到,知道吗?” “知道,小江好可怜,我会好好对待她的。”少年起了护弱之心。 “很好,爹还担心你会因为她不怎么贤淑而嫌弃她,既然你这么说,爹就放心了。就等着到十八一到,和小江在你江怕伯坟前完婚吧!”石父笑摸摸儿子的头,甚感欣慰。 父子达成了协议,协议中的正主儿却怒恨交心地看着这一幕。 好啊!当她是什么?没人要的狗,所以才让他们勉强收留是么,小姑娘匿状在一旁,无意听到石家父子的谈话,银牙咬磨欲碎,身躯摇摇欲坠。 “如果我不娶她,她会被人笑话的。”少年初知人情世故;明了他若毁婚,对小姑娘是个其次的伤害,这层利害关系加深了他的责任感。 却加深了她的恨意! 她的终身竟要靠他的良心与责任来施舍?气到极点,她一怒之下,提起裙摆,悄悄离开了石家,来到他父亲的坟前。 “爹!我好可怜?是吗?连人家娶我都是因为同情! 你为什么要为我我订婚约?人家打心底不要我哪!”小姑娘呜咽着。 “我坏;我不够贤淑,他们嫌弃我,我要感激他们吗?爹!我不要哪!我不要就这样嫁个心不甘情不愿的丈夫,我宁愿不嫁,也好过仰人鼻息一辈子!爹! 你告诉我的,江家人不向人低头,为什么要我乖乖的臣服他们?” 涕泪纵横地叙着心中愤怒与苦楚,小姑娘抹了抹眼泪。石家人既然觉得勉强,她也不为难,她会她们省却这个大麻烦,消失得一干二净,教他们眼不见心不以为净! 她可自己照顾自己,不劳石家人费心! “小江很可爱的;我喜欢她,谁说她不够贤淑?我就是喜欢!”真挚的心声,出自于少年半生不熟的嗓子,虽是青涩也动听。 当晚,小姑娘背着石家人离开,没留下只字片语,而少年的这句真心话,她也没来得及听见,就此错过? 事后,石家父子寻她不着,急坏了,老友之托,婚姻之盟,难道就此作罢?石父为难。 少年更不愿!十八岁的约定,他等着,就算找不着她,他也要等她出现。毕竟,他的未来岳丈,也就是她的父亲,临终前所交代的遗言,她岂能违背?就算她无意履约,也该亲自与他有个了结。 如他所愿,满十八岁那年,小姑娘生日那天,她果然出现,然而背弃婚约,没能赶上的却是他! 对于她,虽不是日思夜梦,也是心悬了千斤,动不动便无端的沉痛,伴着心血涓滴。恨的是,命定的伴侣,无端成了擦身而过的陌生人,皆是因他的失约所致。 命运作弄人啊! 石小子没消息了。 江老大毫不费力地打听到了扬州的现况,从她兴庆分号的手下那里。 很显然,她的势力确实已经广大到长江似南分号处处,消息才这么灵通。若在往日,她一定是得意洋洋,晕陶陶个半天,而现在她可设那个心思。 他既然敢上门提亲!嘿!这造访过扬州后,理应被他那如雷贯耳的斑斑劣迹给吓坏,夹着尾巴逃了吧?自十岁起,她刻意变得顽劣,离开了石家后,她更染了身江湖气;果然因如了儿L时的愿,做了世人眼中不安于室的那女人,混江湖又开赌场,她就不信石小子受得了! 吓跑了也好,趁早滚了,也省得她回去面对他。但为什么,她的喜悦不如预期;反倒是为悬在心上的这桩婚约,显得更沉重了…… 逃避,毕竟是饮鸩止渴,越逃越心虚,越逃越无力。 她皱眉苦思的模样,教一旁的车步石看提兴味盎、然。嚣张狂妄的她原来也怕有麻烦事上身?这麻烦又是什么?谁有本事给她添大麻烦? “既然你老家在扬州,那为什么不回家呢?有什么事耽搁了?”他约略听到了一些她与手下的谈话。 “债主上门,我躲债。”欠债对她来说;—是要人命的,偏偏她真的欠了。 “欠了多少?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车步石很够义气地拍拍胸脯。跟她在一起久了,那种江湖气味地他也沾染了点。 “欠了我这辈子。永远还不清的,还不起的。”婚债,要赔上她整个人哪!车小子可是个男人,怎么替她还?除非那石小于好男色;江老大漫不经心瞄了车步石一眼。 “债主走了吗?有什么债是还不清的?到底欠了多少?”他没注意到江老大算计他的眼光,忙着细算身上所有的家当。 江老大不愿多辩。她心烦地停下脚步,一举首,正对上了个字画摊。 喔哦!会扼杀她老大威风的地方,远离为妙。 江老大正打算离开,车步石却兴高采烈地上前,自顾自的挑起一幅幅字画来了。 “喂!车小于,你慢慢看,我到一旁去。马上回来喔!”江老大小小声地打了个招呼。打了招呼,可就不算不告而别哩! 她越来越不想面对这个疯疯癫癫的石小子,此时不溜。更待何时?这一去,她可是不打算回头了。 “等一下!”车步石笑嘻嘻地捡了幅画靠过来。 “江大姐,你看这幅漂不漂亮?有河流,有石头,溶草有树,还题了首诗呢!”既然她表示过喜欢斯文的公子书生,那他当然也要表现了他受教的很。 江老大开溜失败,勉强接过那幅字画,左右翻转起来,咐晤了半天,想做个样子,偏偏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无趣地将字画塞回给车步石,“这字认得我,可是我不认得它啦!”她连名字都不会认,就连她的帐本,还是以数字和图像所写哩! 车步石嘻嘻笑的脸孔僵在当场,成了无言的苦笑。 好吧算他倒楣!没料到她不识字。 摆画摊的老板见买主上门,忙道:“两位好眼光! 这字呢,字是字,画是画;就像这位公子说的,有草有树,有河流石头,美景好诗,只识货的人懂得啊!” 车步石高兴地点点头;准备掏银子,一旁一个声音插口道:“老板,字是字,画是画,字跟画是一点也不相干,这种字画也能卖钱?” 老板警戒地看了来人,是个穿着灰旧衣裳,年约二十出头年轻人,不修边幅,相貌却俊秀潇洒,生平之仅见,穿着普通但气质出众,像是个落难状元,一扑看就知道是个踢馆的高手,不好! 恐他坏了这桩生意,老板忙道:“瞧瞧,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江流石不转,遗恨夫吞吴”这江水向东流;一旁衬着石头,活脱是“江流石不转”谁说字画毫不相干? 听到这里,江老大重重地咳了一声老天!原来这幅字画是八阵图?真是悔气!车小子要是敢买,她就找机会偷偷烧了它! “我看这字由也不怎么样,你就别买了吧!”江老大当然极力赞同踢馆者,“这……”车步石一脸犹豫,老板则在一旁猛煽动。 为他的生意奋斗。 那俊秀的年轻人接着道:“笔工是还不错,但题意则差了千里远。八阵图叹的是请葛孔明的盖世功业不得长久,遗恨千古难收,就连石头,指的也是八阵图内阵之石,显然您这幅图是应应景罢了,公画江石,跟三国曲故毫不相干,字由字,画归画,这也是能卖钱,就太说不过去了。”他这基于路见不平而插口。 咦!她跟那石小子的名字,不也只是套着两家姓姓氏罢了!跟八阵图的真实意义也无关嘛!江老大歪起头想。 老板卖卖画专卖些附庸风雅之辈,不卖识货人,遇上这种踢馆的,他顶多东西收一收,不卖了,恐怕这笔生…… 他正哀悼着生意完了,又一桩要泡汤了,谁晓得,卖主大人车步石笑嘻嘻道:“江水和石头,相看两成趣,我看江不多娇,江水嘲笑我痴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捱,谁要诸葛孔明或其他人来凑热闹?我就是喜欢这字画,卖我吧! 老板见有转园余地,忙将字画卷起,仔细绑好。交给车步石,收了钱,不连连赞他有眼光反正货物出门,概不退换,他可以安心了。 那年轻人好心不被接受,也没发火,只是仔细琢磨了车步石好半晌,才又笑道:“说的好!识货的未必识货,不识货的未必不识货,我笑君痴情,谅君亦笑我情痴,想来是:痴情自有痴情好,情痴亦有情痴妙。你有睛,我有理,咱们各得其所,不过,终究是我多事了。” 他自认是个识货人,好心劝车步石,凭的是个理字,不希望车步石被骗;没料到车步石不是不识货,原来是甘愿被骗,乐在其中,所以显得自己多事了。 何以甘愿被骗,听车步石自比为石,又说对江水有情,字画正巧合了他的心,不免教人玩昧而有些好奇; 年轻人听出了车步石的弦外这音,难得起了欣赏之意,不禁对他产生了兴趣。“敢问朋友,如何称呼?”他挑了挑俊秀的眉。 “车步石。” 石?俊眉姚得老高,了然于心。年轻人转而望向江老大,笑问了她:“请问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江老大毫不客气:“叫我江大姐好了。你又是痴情的,该不会也跟着这车小子一样,正在犯相思吧?不要紧!我正在为他物色老婆,也可以顺便帮你我一个,打起精神来。”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暗喝彩:真是一个赛过一个的俊,又是一个美男子!他还需要物色老婆吗?不被女人追着跑就不错了,不过他的酸馁气还真重啊! 酸的连车小子也给染上了,跟著有点儿门道。起来,有古怪。 姓江?果然哪。那年轻人一笑,俊逸绝美,直比天上仙人还要灿烂夺目,可惜了他是个男人。 “有趣!车兄好辛苦,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倒也罢,流水若是根本不知情,那还真苦了你啊!你可要加把劲喽!”他向车步石眨眨眼。 听着他的哑迷,车步石笑了,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不到几句话,就可以把他和江老大之间的关系猜八九不离十,这种智慧的交锋,言语间的一来一还真是畅快淋漓! “阁下又如何称呼?”车步石忙问。此君只应天上人间难得几口见,结交为先! “莫寄情。” 又是一记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看得车步石和江老大目不转睛。他是老老天爷派下界来勾魂使者吗? 男人们惺惺相惜,车步石大有相见恨晚之意,暂时抛下这几天来,“流水不知情”的失意,他邀这位新朋友同行。 “流水真的不知情吗?他们兴高采烈之际?一旁江老大却卸下了笑脸。 莫寄情这人是什么路数? 他的容貌之俊秀,早超越了性别界线,举世无人能及。 这第说绝对不过分。 他笑起来迷人,凝思的模样赏心说目,灵动的眼里藏着智慧,一副天下事了然于胸的自信。举手投足,顾盼之间,像是幅潇洒写意的泼墨山水,虽然不拘小节。 却又不失高雅,若要人相信他只是个浪迹天涯的旅人,实在很难。 如果哪天他自称是哪家的王孙贵族、江湖世家之后,江老大也绝对不怀疑。 车步石这人是什么路数? 他的双眸漆黑明亮,胜过午夜,傻的有引起执拗的性子辜负他那文雅帅气的目的为何。话说回来。虽是装傻,他却在言谈之间,总有意无意地透露出一些些他并不傻的讯息,搞不懂他装疯卖傻;到底是打算让人相信他傻,这是让人怀疑他不傻,或者他终究是真傻? 天外仍有天外阔,一山还比一山高,即使习惯了高处不胜寒,莫寄情也不敢看轻了车步石。 江大姐这人是什么路数? 明艳爽朗的美貌,生在一副江湖脾气的躯壳之外,活脱脱是男人的噩梦,简直骗死人不偿命! 年纪是真的不小了,有二十五、六。脾气火爆得像才十五,辨认、手腕老练圆滑的却像本十五六矛盾吗?不!她以三十五、六的圆滑手段,处理她那十五、六的火爆脾气,像是熟读兵法的老头小子,又像吃了炸药的老军筛,深思熟虑又手段狠辣的布阵,威力十足十! 相处越久,车步石越是不可自拔,他知道,想得到她的心不是简单的事,攻守之间,她的手腕极为高明,要攻下她的心,的确是场硬仗。但说了要娶她,却也不是随便说说就算,这决心可是矢志不移的啊! 客栈里,把酒言欢间,三人各怀鬼胎地互道姓名和来历。 莫寄情,四处游历的浪人,与朋友相约,到来这儿等人。——车步石,逃了个未婚妻的可怜男人,几近了无生趣。 江大姐,好心地断绝车步石寻死念头,帮他物色新对象,古道心肠。 三人的简介各有几分真实性,只有天知道。 “依我看,既然你的未婚妻逃了,而江大姐又未婚,两人凑合凑合,也是美事一桩,何必舍近求远,去相别个不熟识的女子?”莫寄情对着车步石建议。他小了江老大一步,就顺理成章叫了大姐。 车步石感激万分的点点头。“对啊!我也这么想,可是江大组不想嫁我。她说她老了,又说我太傻,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那么惹人厌?说着说着,车步石睁看闪闪发亮的子夜双眸,又是一副要死不活的可怜样,只差泪水没巴答巴答掉下来。 莫寄情扬起嘴角,以眼色询问江老大。只见江老大,瞪了车步石一眼,勉强解释道:“我这是为你车家着想哎!因为啊!搞不好我连颗买下不了;要是嫁了你,连个子儿都绷不出来,。你车家岂不绝后?” 莫寄情憋着口气,忍住了笑,一旁车步石沉不住气,哇哇叫道:“你才二十五,又不是七老八十,又是练武的人,怎么可能生不出来?你没跟我试过又怎么知道。就算真的生不出来,那就算了,大不了我再娶个小老婆嘛!” 莫寄情一张俊脸已经变了形。他发觉要忍住笑听他们的谈话,实在需要得道僧人的定力。 有人好笑,也有人好气。江老大眯起眼,恶狠狠道:“我告诉你!我讨厌男人三妻四妾,你休想!” 车步石不但不生气,反而两眼发光,“这么说来,你是已经答应要嫁给我了?好好好!只要你肯嫁。我一定不娶小老婆!” “你——休——想?”江老大这口从鼻子哼道。 “休想?休想什么?休想不娶小老婆,。遵命!我要娶几个就娶几个。”车步石涎着脸,明摆着痴傻,其实几近无赖。 这车小于是在考验她的耐性是么?“去娶阿珠阿花; 休想娶我!”江老大闷声低吼,差点又要拍桌子。客栈之内,已经有不少人频频投过来好奇眼光。 道两人真能磨!莫寄情磕着花生。喝了口茶,优闲的看着两人斗嘴。 车步石一脸不解,“阿珠阿花是谁?谁的名字这么长,姓阿,名珠阿花?” “你……”这家伙大概姓傻,名瓜笨蛋! “咳,两位!”这样下去大概不会有结果,莫寄情忍不住打断,“听来听去,在下猜想,江大姐不肯下嫁的的原因无非是因为年纪大了,怕不能为车兄添子嗣,又不愿意车兄娶妾,是以干脆不嫁,是不是?”他的语气仿佛什么问题到了他口里,都能如此有条不索。 江老大细细思考后点点头。他的话没什么不要,好像也没错。 莫寄情续道:“车兄又说了,只要江大姐肯嫁,他就不娶小老婆,可见车兄应该不在乎车家有没有子嗣,只要能娶江大姐,可不计较这点,是也不是?” 车步石猛点头。车家有没有于嗣与他无关,反正他也不姓车,就连名字也是假的,就算真的无后,那也是天意难违,他爹不会怪他的,能娶到她才是要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江老大突然觉得:情况似乎对她越来越不妙!为什么她必须坐在这里,跟着两个男人讨论“她是不是生得出孩子”’这种问题? “既然有没有子嗣不是问题,不晓得江大姐是否还有不能下嫁的原因?”莫寄情一个问题钉死了她。 江老大眼睛,“好哇!原来你想帮着他逼婚?”一个疯疯癫癫、死不要脸的车小子已经够难缠了,再加上这个狗头军师,她哪天说不定莫明其妙上了花轿,生完了孩子,半夜醒来发觉身旁多了今个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哩!“促成一段良缘,也是功德一件。”莫寄情不慌不忙地笑了,“除非江大姐讨厌车步石,或者有了心上人,否则,江大姐似乎没什么理由不嫁给车兄,是么?” “这……”听起来她好像没什么理由不嫁他,可是这话似乎有破绽,而破绽在哪里,江老大.一时傻眼。 看来,她如果不找个有说服力的借口,今天她大概非点头不可了。 好吧!自断—臂,弃车保帅。 “真是对不起,我早有心上人,恐怕这辈子车小于是迟定了,下辈子要报名请早,失陪。” 江老大鼻子朝天,傲然转身走人,镇定地退出战场露了这个底虽然不是她所愿,不过,总比点头嫁人好吧?先溜再说。 “若她说的是真,这可棘手了。车兄,你可晓得对手是谁?”莫寄情目送江老大背影。这两人的情况,似乎没有他想像的那么单纯。 “不知道,不过总比连有没有对手都不知道的好。 谢谢你!” 他也算帮了车步石一个小忙。今后仰仗他的地方可能更多,在他的面前,车步石也就不再装傻了。大家心知肚明,心意相通,又何必继续做这表面功夫? 不过,以为命定的伴侣,早已心系他人,原来全是自己一厢情愿,情何以堪!满腔热情情就像顿时关了闸。 物换星移,十数载岁月过去,谁能担保他们之间,果真“江流石不转”她的心已有旁人进驻,原也无可厚非啊! 从坠至谷底的心情中强自振作,车步石意兴阑珊看了眼前的莫寄情一眼,又跌回了失落的深渊。 ------------------ 晋江文学城 风絮柳录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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