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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馡馡正在整理冲洗好的照片,张美薇去送东西回来,手中还拿着一本礼服公司的目录。 “这是我刚回来时,顺便去礼服租借公司借来的目录,你看那天酒会,我们要穿什么样的礼服呢?”张美薇把目录打开让左馡馡看。 目录里面有各式各样的礼服,从结婚礼服、晚宴服、小礼服,到小花童的礼服都有,左馡馡看得眼花缭乱,看起来每一件都很漂亮。 “我看我们挑样式简单一点的,颜色不要太鲜艳夺目,毕竟这只是订婚酒会而已,而且主角是智媄姊,不能抢了她的风采。” “你说的对,你觉得哪些样式比较好呢?”张美薇边看边问她的意思。 左馡馡翻了几页之后,指着小礼服系列说:“我觉得我们就穿小礼服好了,穿起来不会太成熟,也不至于太可爱,又不用怕身材不好穿起来难看,你觉得如何呢?” 张美薇觉得她说得有理,而且那些礼服的设计、剪裁也都很不错,就点点头。 “好,那就决定这一组了,你要什么颜色的?” 左馡馡看看,考虑了一会儿说:“我要粉桃色的这一件。” “那我就选粉蓝色的这一件。我明天就去跟礼服公司说,请他们为我们准备。”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 ※ ※ ※ 终于,参加酒会的日子来临了,这一天照片冲洗店还休息一天。左馡馡和张美薇两人相约到美容院去整理头发,然后再回家换好衣服,最后就等着秦砚儒来接她们去参加酒会。 晚上六点钟的时候,秦砚儒来按门铃,左文志开门让他进来,顺便到女儿的房门外敲门:“馡馡啊,你秦二哥来接你们了。” 左馡馡闻言,赶快和张美薇开门走出来。“要走啦?” “对,提早到总比迟到好,而且路上塞车,恐怕还要浪费一点时间。”秦砚儒站在客厅内说。 今天的他穿着一套三件式的深蓝色西装;发型很自然,不再刻意用发油梳整;漂亮的五官也不再被丑眼镜掩住,整个人就犹如跃出纸上的模特儿般英俊出色。 张美薇见状,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左馡馡,左馡馡则笑着向她眨眼。 “好了,时候不早了。伯父,我们走了。” “爸爸再见。” “左伯伯再见。” “路上小心。” “我们知道。” ※ ※ ※ 酒会的地点是在“亚都大饭店”的二楼,会场布置得十分气派、豪华,四周都摆满了鲜花,穿着制服的服务生穿梭在人群中,人来人往显得非常热闹。光看排场和宾客的穿着,就知道主人也不是简单的人物,会场的入口处有两、三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正在招呼客人。 秦砚儒带着左馡馡和张美薇走上前。一个穿咖啡色西装的男人,首先看到他,笑着上前和他打招呼:“秦砚儒,好久不见,你都跑哪去了?” 秦砚儒笑着和他握手说:“我哪里也没去。” 左馡馡看着和秦砚儒握手的男人,真的是人有压迫感了。她觉得秦亿杰已经很高了,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比秦亿杰更高;根据她的目测大约有一百八十五公分,还有他现在虽然在笑着,可是看起来却像是皮笑肉不笑。该不会这个男人就是智媄姊的未婚夫吧?太可怕了! 突然,站在那个高大男人的背后,面对着会场里面、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转过头来看见秦砚儒,立刻走上前,伸手在秦砚儒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两下,笑着说:“哦!我们的‘摄影社之花’,终于来了。我听说你前一阵子都在装‘丑’,怎么今天打扮得这么光采?你是突然想通了,还是想要来抢我这个主角的镜头!?” “哪里!我怎么敢这么做呢?学长,恭喜你了。” “谢谢,里面请。” 听了他们的对话,左馡馡才知道,原来这个说话幽默风趣的男人,才是邱智媄的未婚夫──刘光远。这个刘光远长得英挺、斯文,戴着一副白金框的眼镜,可以从他身上看出商场大老板的气势。 因为客人一直进来,主人忙着招待,所以秦砚儒就带着左馡馡和张美薇往里面走。从一下车开始,左馡馡就一直将手挽住秦砚儒,因为习惯成自然,秦砚儒就将手给她挽着,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而张美薇就跟在他的另一边。 “秦二哥,原来你也认识智媄姊的未婚夫啊!另外那个高大的男人是谁?” 秦砚儒边走边回答她:“刘学长是我们大学社团的副社长;那个高大的男人叫许家邦,是我的同学。” “那这个订婚酒会,不就像是你们的同学会了吗?” “也可以这么说啦!” 这时,一个身穿粉蓝色西装、长得也挺帅气的男人,同他们三人走过来,人未到声先到:“啊哈!我真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我以为你从地球上消失了呢!” “别开玩笑了,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一样?我谢宗明怎么会跟你这个‘藏镜人’一样呢!最起码去年的聚会,我可是有去参加的,你呢?” “我没收到通知,你叫我去哪里参加?不过,我听说你是去年的主办者,而且不止我一个人没收到通知。”秦砚儒淡淡地说。 “哈哈!那我们就不谈这个了。很难得今天是刘学长和邱学姊的订婚酒会,我们应该高高兴兴地为他们庆祝一番才对。”谢宗明被秦砚儒踩到痛脚,只好赶快转移话题。接着他又看到秦砚儒带着两个女伴前来参加酒会,有点不服气地说:“你这个小子真是艳福不浅,人家都只带一个女伴来,你竟然一口气带了两个来,你是准备把我们这些单身赴约的王老五气死,是不是?” 秦砚儒闻言,不以为意地说:“你说的没错!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价好象不怎么样,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我就是想要气死你,你觉得如何?” 谢宗明冷哼一声,接着展开笑脸向站在秦砚儒右边的张美薇说:“小姐,我们今天真是有缘,你看你礼服的颜色和我的西装一样,我想,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让我在这里遇见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姐。你愿意接受我的邀请,当我的女伴吗?” 谢宗明当然看见一直拉着秦砚儒的左馡馡,他肯定她和秦砚儒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自然不敢动左馡馡的脑筋。 张美薇看看他,又看看秦砚儒,终于接受谢宗明的邀请。谢宗明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张美薇将手放在他的手上,谢宗明就将她带开了。 “他可靠吗?”左馡馡看着前行的两人。真的好巧!他们两人的衣服竟然同一颜色,就好象是一对情侣般。 “没问题的!” 至此,左馡馡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和秦砚儒斗嘴从来都不曾赢过他。从刚才一进场就开始一阵唇枪舌战,而他都还没败过;原来他的厉害,都是拜这些人所赐。 秦砚儒带着左馡馡闪过众人,来到一旁的角落,他取过两杯鸡尾酒,一杯递给左馡馡。 “谢谢。”左馡馡接过鸡尾酒轻啜一口,看着张美薇被谢宗明带到另一边去。 “嗨!你们两个。”一个声音突然在他们的背后响起。 秦砚儒和左馡馡闻言,同时转过头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原来是今晚的女主角──邱智媄。她穿着一袭白色连身的晚宴长礼服;今晚的她显得特别美丽动人。 “你在这里。美薇在哪?”邱智媄问秦砚儒,因为她们两个可是她重要的下属。 “被谢宗明带走了。” 邱智媄很快地就在人群中找到他们的身影。 “智媄姊,人这么多,你怎么找得到我们?”左馡馡心想,他们都已经站在最角落了,智媄姊竟然可以在大厅内满是人的情况下找到他们,真不简单! 邱智媄笑笑,上下打量着秦砚儒说:“我的眼睛又没有‘脱窗’,像他这么帅的男人,我会没看见!?而且不但我看见了,你看那些人也都看见了。” 她的下巴轻轻一台,意指两人的前方。 果然,有好几个女子看向这边,而且目光紧盯着秦砚儒。这让左馡馡想起上次和秦昊铭去参加宴会的情形,不自觉地就往秦砚儒的身边靠近一步,手也拉得更紧;她下定决心,绝不让历史重演。 邱智媄见状,心知肚明,她向秦砚儒说:“等一下仪式后有舞会,你可以带馡馡下场跳舞。仪式快开始了,我要进去准备一下,还有我结婚时的伴郎、伴娘就拜托你们了。” 秦砚儒微笑点头,表7示没问题,回过头来就看见左馡馡正“专心”瞪视着那些把目光投向他的人;秦砚儒看得眉头一皱。 八点钟一到,司仪宣布今晚的订婚仪式开始,双方的家长及见证人都已站在中央。接着,刘光远和邱智媄出现,慢慢地走向场中,这时众人开始鼓掌欢迎,当两人都已进入场中时,司仪宣读,然后交换戒指。两人相互为对方戴上戒指,刘光远在邱智媄的脸上吻了一下,众人的鼓掌声比刚才更大;服务生推出一个装饰华美的三层蛋糕到他们的面前,邱智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深情地看着刘光远,刘光远也报以深情的笑容,他对她轻点一下头,邱智媄拿起刀子,刘光远也伸手握着她的手,两人心手相连地切下这个订婚蛋糕。掌声再度响起,所有在场的亲朋好友,都举杯祝福他们。 仪式结束后,服务人员陆续地把餐点送到桌上,餐点是采自助式的。秦砚儒替左馡馡拿了她喜欢的食物,然后把她带到一旁的角落坐下,填饱两人的肚子;他这么做正合左馡馡的心意,她不喜欢那些女人老是盯着秦砚儒看,虽她现在尚无任何“追”秦砚儒的对策,可是她也不希望在这个地方“失策”。她心不在焉地吃着面前的冰淇淋。 “你在想什么?冰淇淋都快化光了。”秦砚儒指着一直在融化的冰淇淋。 “我在想智媄姊今天好漂亮,不知他们的婚期订在什么时候?”左馡馡一边大口地吃冰淇淋一边问。 “大概在下个月吧!” 这时候有人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秦砚儒回头一看,原来是许家邦。 许家邦在他的旁边坐下,看着一身粉桃色礼服,美丽娇俏的左馡馡。“这位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吗?可否帮我介绍一下?” 他虽然是微笑着说话,可是左馡馡却不这么认为;她还是觉得这个人很严肃,难道他不会觉得这号表情很吓人吗?更何况他又是长得那么高大,一定给人更大的压迫感。 秦砚儒笑笑,对他的问话既不肯定也不否认。“她叫左馡馡。” 他知道左馡馡不喜欢太高的男人,如果一定要她选择的话,她宁愿选择矮一点的,这也是亿杰不讨她喜欢的另一个原因;因为亿杰有一百八十公分高,超过她的标准。 “左小姐,我是许家邦,很高兴能认识你。”他伸出右手。 既然人家都已经把手伸出来了,左馡馡也只好伸出她的右手和他握握手。 许家邦注视着左馡馡;他喜欢这一类型的女孩子,可是又不能确定她是否是秦砚儒的女朋友,若想和秦砚儒竞争的话,他肯定是败定了。 左馡馡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心想,这个男人真不懂礼貌!哪有人这么直勾勾地看女孩子的,若想交女朋友的话,被他这么一看,岂不吓跑一半了! “你的建设公司还不错吧?”秦砚儒问。 许家邦被他这么一问,才收回注视左馡馡的目光。 “你想来当我的设计师吗?”他的声音透着些许的兴奋,因为秦砚儒是建筑界的名设计师。 “开玩笑,蒋学长不会放人的。” 许家邦闻言有点失望。“你难道都没想过要跳槽吗?我可以给你更高的薪资,考虑一下吧!” “什么!?砚儒你要跳槽?太好了!来我的公司吧!我可以出比家邦更高的薪资雇用你!”突然在两人的身后冒出一个声音。 不知何时,一个身穿墨绿色西装的男人已站在秦砚儒的右后方,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穿着一袭黑色晚宴服的美艳女子;这人是黄仲贤,也是秦砚儒的同学,他继承家业主持一家颇有知名度的建设公司。 当秦砚儒拿了国际建筑设计奖,学成归国后,他昔日的学长、同学有很多都已是建设公司的老板、主管,纷纷都来跟他现在的老板抢人,但都被他的老板蒋正隆一一档回去。蒋正隆又怎会将他苦心得来的“至宝”,拱手让给他人。而这些人当中,抢得最凶的就属黄仲贤。直到现在,他偶尔还会打电话到秦砚儒的公司问他要不要去他那里上班,弄得秦砚儒对他备感头痛。现在和许家邦无意中的闲扯对话,被他这么一误解,秦砚儒恐怕又要“缠斗”好一阵子。 左馡馡看着眼前三个表情大异其趣的男人,她看得出秦砚儒全身充满着无力感;许家邦微有愠色;黄仲贤则是笑得很开心。最让她生气的是,那个站在黄仲贤身后的美艳女子,此时正用“饿狼”般的眼光,瞪视着秦砚儒这只“小绵羊”呢!至少左馡馡现在是这么觉得。 “噢,仲贤,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帮我介绍一下啊!”纪惠雪的声音很柔美。 “啊!对了,我差点忘了。他们两个是我大学的同学;许家邦他也是建设公司的老板;秦砚儒他是国内知名的建筑设计师,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字吧?”黄仲贤一一为她介绍,然后又同秦砚儒他们三人介绍说:“她是我的女朋友纪惠雪。” 纪惠雪拿出她最甜美的笑容。“你们好,真高兴认识你们。” 秦砚儒、许家邦均报以礼貌性的微笑。 纪惠雪对秦砚儒这个名字可也挺熟悉的,因为她的父亲也是建设公司的老板,而且有几份的设计图是委托鸢飞建筑事务所设计的,而设计师的名字正是秦砚儒,他所设计的房子,总是以最快的速度销售一空,她父亲偶尔也提起要把他挖角来自己公司;另外她也常常听到黄仲贤说要把秦砚儒挖角过来……等等的事,早对他仰慕许久了。直到今天,她才见到这位年轻的名设计师,却是万万没想到这个秦砚儒是如此的英俊出色,说他是这场酒会里最出色的男人也不为过;只是他躲在这个角落里,要不是黄仲贤带她过来,她还真是会错过了呢! 纪惠雪的言行,着实让左馡馡觉得反胃,故作温柔的声音,和矫揉造作的笑容,真是恶心巴啦!这种女人她最是讨厌了! 这时候音乐响起,是华尔兹舞曲,慢慢地有人开始跳起舞来,接着有更多的人下场跳舞。 纪惠雪脑筋一转。“仲贤,我们去跳舞吧!” “好!”黄仲贤当然很高兴。 纪惠雪的想法是,等一下秦砚儒他们应该也会下场跳舞,到交换舞伴的时候,她就可以接近秦砚儒了。 “左小姐,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许家邦向左馡馡提出邀请。 “不,谢谢,我不会跳舞。”左馡馡拒绝他,她可不想离开秦砚儒的身边,好让别的女人有机可乘。 许家邦被拒后,回过头看着正在喝饮料的秦砚儒,觉得三个人就这样耗在这里很奇怪;他站起来:“那我到那边一下,待会儿再过来。” “好。”秦砚儒看他走到人群里之后,问左馡馡:“你要不要下去跳舞?” 左馡馡摇摇头。 “那这样,我们换个地方坐坐。” 秦砚儒站起来,左馡馡也跟着站起来,然后紧紧地拉着他的左手,两个人靠最旁边,慢慢地向另一个角落走去。 “拜托!你不要拉得那么用力好不好?好象‘血蛭’一样,我的袖子都快被你拉下了。” “血蛭是什么?” “一种会吸食动物血液的软件动物。” “哎呀!你不要讲了,恶心死了!我没有那么恐怖啦!” 就这样,他们两人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一个角落;一场酒会下来,四个角落都坐遍了;到酒会快结束时,两个人又换回原来的位置上。秦砚儒和左馡馡的这一番举动,全部都落在邱智媄的眼中,对于这两个宝贝蛋,她是既好气又好笑。气的是,难得大家一起相聚的一场酒会,两个人却这样闪闪躲躲的;好笑的是,在这样一个可以好好亮相的场合,两个人却又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般,躲在最阴暗的角落。左馡馡的心意她是可以理解,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心仪的人不要被别人看上;可是秦砚儒的心态就有点令人费疑猜,亏他有一张可以迷倒众女的英俊脸庞呢! 酒会快接近尾声了,谢宗明把张美薇带过来秦砚儒和左馡馡这边准备要还人了。原本依谢宗明的意思是,他要送张美薇回家,可是张美薇的衣服都在左馡馡家,而且她今晚也打算要住在左馡馡的家里,既然这样的话,那他就没办法了。 谢宗明拉开椅子,让张美薇坐在左馡馡的旁边,而他则在秦砚儒的旁边坐下,问秦砚儒:“你们有下场跳舞吗?” “当然有,你有看到我们一直坐在这里吗?”秦砚儒睁眼说瞎话。 谢宗明也知道他的个性,秦砚儒并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所以他用怀疑的眼神看他。 “是没看见你们坐在这里,可是也没看见你们下场跳舞!” 秦砚儒脸不红、气不喘地说:“我自认舞技并不好,所以我们都在较外围的地方跳,你当然没看见。” “原来是这样啊──”谢宗明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 黄仲贤也带着纪惠雪过来。纪惠雪对于没有机会和秦砚儒跳支舞的事有点遗憾;不过,她却想利用黄仲贤欲邀秦砚儒加入他公司的机会,来让秦砚儒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所以她极力地怂恿黄仲贤务必要拉秦砚儒进他的公司。 “喂!秦砚儒,我听说你想跳槽,真的吗?来我的公司吧!” “我的公司比较好,我可以给你更多的福利……” “我的公司才好啦!我可以给你分红……” “我可以给你特别奖金……” “不错!你甚至可以替我拍广告,这样我可以省下一个广告明星的钱,顺便可以帮你打知名度,让你名利双收……” 一群人靠过来七嘴八舌地说,左馡馡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男人聚在一起也会有“菜市场”的时候,而且是在这种“高级”的场合!她从来都不知道她的秦二哥这么受欢迎,就连今晚的主角刘光远也来参一脚,最后那句话就是他说的;他经营的是建材的生意,常常要上电视打广告。 这时候的秦砚儒真想一把掐死黄仲贤、狠K许家邦一顿。要不是这两个人的多言,怎么会替他惹来现在的麻烦?如果他现在会隐身术,不知该有多好!这边的热闹情况,纷纷引来旁人的侧目,也把邱智媄给引过来了。 “光远,酒会就要结束,准备要送客了。还有,各位也请帮忙一下。”她趁机向秦砚儒打个手势,要他带着左馡馡和张美薇快溜。 秦砚儒会意,利用大伙一阵混乱的时候,带着左馡馡和张美薇落荒而逃。 ※ ※ ※ “二哥,你是不是真的很出名?”左馡馡坐在他的汽车后座问。 “没有的事。”秦砚儒边开车边回答。 夜晚的城市已经降温了不少,感觉有点凉爽。不过,拥有“不夜城”之称的城市,却因深夜的来临而显得更为热闹;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映在车子的前窗,备觉神秘华丽。 “那他们怎么都要你加入他们的公司,又提出那么优厚的条件?” “大家难得聚在一起,所以开开玩笑,而且那些人都是爱吹牛的家伙,一个比一个吹得更大。” “可是,我看他们都是很正经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啊!” “开玩笑这种事当然是要装得愈正经愈好,如果嘻皮笑脸的,那就叫做‘说笑’。” “噢,原来是这样啊!我懂了。” 左馡馡对于他的说辞半信半疑,张美薇则是完全不信;她已从谢宗明口中得知秦砚儒是国内一流的建筑设计师,只是她和秦砚儒并不熟,不便说些什么。不过,从像他这么一个出色的男人,竟会带着左馡馡和她落荒而逃看来,可见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招摇”的男人。 “你们饿不饿?要不要去吃消夜?”秦砚儒问。 左馡馡转头问:“美薇,你要不要?” “谢谢,我不饿。”张美薇答。 “你呢?”秦砚儒又问左馡馡。 “不要,我撑得很呢!一整晚都在吃东西,快胀死了!” “那这样,我们就直接回家了。” 三个人回到家时,都已经快十一点了,家中的人都早已入睡了。 ※ ※ ※ 自从那场订婚酒会结束后,隔天,左馡馡就看见秦家客厅电话旁边的墙上,贴了一张大字报。上面写着:除╳╳╳和╳╳╳以外,其余的人找秦砚儒,请一律说不在,然后请对方留话。 一看就知道那张字报是秦砚儒写的,不但如此,就连他房内的电话分机,也被他拔下来放在电视机下组合柜的柜子里。 这张字报足足贴了一个礼拜,看样子还要继续贴下去的样子。而且据左馡馡所看到的经验,即使秦砚儒就在客厅里,电话声响起,他也绝不主动去接电话,总是要等到其他的人来接;若是没人要接,他就让它响到停掉为止。左馡馡也替他接过几通电话,打电话的人都自称是他的同学、学长,从电话旁的留言本上知道,有人是一天一遍,还有一天两通的;一个星期下来,那些名字不知重复了几次,使得她都快认识他所有的同学了。 因此,左馡馡开始怀疑那天在车上秦砚儒说的那些话的可信度;他一定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不然他的那些同学、学长,不至于会无聊到天天打电话来开玩笑吧?古人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对他的事,连一点点的皮毛部算不上,又怎么会胜利呢?所以在馡馡下定决心,非得好好地下一番工夫去调查秦砚儒的底细不可。 于是左馡馡利用星期天下午,来到她家附近的图书馆。图书馆的地下室有各式各类的杂志,左馡馡很仔细地在陈列架上找寻,终于在第二排的最后面找到建筑类的杂志。她拿起一看,是介绍各式建筑,随手翻一翻没有介绍人物;不知道前几期的有没有。她左右张望一下,看到楼梯入口旁边挂着一块“借书处”的牌子,那边有一位服务小姐,左馡馡拿着那本杂志走过去,刚好有一个人要借书,她等那个人办完借书手续后,走上前去。 “小姐,请问一下。有没有这本杂志的前几期?” 服务小姐看看杂志的名称,然后说:“有的,你把杂志架下面的柜子门翻起来,里面有前十期的杂志。如果你要找的资料不在这十期中的话,请你走到最后面的大架子,那有更前的期数。” “好,谢谢。” 左馡馡闻言,快步地走回原来的陈列架,把下面的柜子门往上一翻,果然看见里面有一叠杂志。她赶快把它全部拿出来,然后把最新的那本放回架子上,抱着那十本杂志找一个位置坐下来,开始一本本地找了起来。每一本杂志的目录她都很仔细地看过,找了八本之后,连一点点的讯息都没有,她看得眼睛好累,开始有点失望了;或许那些人真的是在开玩笑,其实二哥并不是那么的有名,只是在建筑界有一点点的名气而已。她打算把剩下的这两本翻看完,若是还没有的话,她就要放弃了。 她懒懒地拿起第九本杂志,打开第一页,里面的目录上写的是:国内十大建筑名设计师介绍。她的心“怦!”的一跳,眼睛慢慢地往下移,赫然发现秦砚儒的名字也在其中,而且名列在第五位。她看看页数,然后赶快翻到后面。 标题写着:风格独特──舒适、平实、安全的创造者;标题下是秦砚儒的名字。左馡馡担心这只是一个和她秦二哥同名同姓的人,幸好文章的开头有一小段字体较黑的文字,写的是建筑设计师的个人小档案── 姓名:秦砚儒。 学历:国立╳╳大学建筑系毕、美国╳╳大学建筑设计硕士。 年龄:二十八岁。 经历:曾得过国际建筑设计大奖。 现职:鸢飞建筑事务所,主建筑设计师。 左馡馡看了这些资料,姓名、年龄与现职,都和她所认识的秦砚儒完全吻合。至于学历和他曾得过国际大奖的事,她根本不知道,如果有照片可对照的话,就可以更确定是不是她的秦二哥了。她心想,这种杂志的人物介绍,应该都有附上人物的照片才对。她往后翻了翻,只有刊登几张房子的彩色照。 左馡馡不相信会没有照片,她翻到介绍下一位建筑设计师的部分,看到标题下就有那位名叫郭明华的设计师的照片。左馡馡一发狠,从最前面的那个人看起;果然,十位设计师中,独独缺了秦砚儒的照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是秦砚儒坚持不登照片,还是另有原因?突然她想到一个问题,一定是那个杂志的访问记者,看到前阵子秦砚儒的那个很“拙”的造型,吓得不敢放他的照片,以免影响杂志的销售量。对!一定是的这样。 其实,左馡馡都猜错了。秦砚儒并没有坚持不刊登照片、而是那个记者把照片弄丢了,不但如此,连底片也弄丢了,而排版印刷的日期却迫在眉睫,来不及再去重拍一张;另外,杂志编辑部的人在那记者遗失秦砚儒的照片之前,曾看见那张拙得不能再拙的照片,既然连底片也掉了,索性放弃了。所以十个名设计师中,就缺他一人的照片。 左馡馡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既然都已经找到她想要的,反正图书馆的杂志可以外借,那她就借回去好好地研究一下。打定主意,她就去办理借书的手续,带着那本杂志,满心欢喜地回家了。 ※ ※ ※ 而另外这一边的秦砚儒,却遭受空前的大麻烦。两年前刚回国的他,只是一个无名的小卒,虽拥有国际大奖的头衔,可是知道有他这一号的人并不多,不过一向处事小心的蒋正隆,为了以防万一,早就在国外和他签好合约;秦砚儒一回来,就得马上到“鸢飞”报到。可是今非昔比,他秦砚儒的设计已深获好评,而且在短短的时间内,跃居国内十大名设计师之流,是十位设计师中年纪最轻的一个,也使得“慧眼识英雄”的蒋正隆的鸢飞建筑事务所,在同行中异军突起。同时秦砚儒也成了同行和建筑公司亟欲挖角的对象。 现在他想要“跳槽”的风声一传出,几乎造成建筑界的一大轰动,再加上“鸢飞”的老板蒋正隆,现在人并不在国内,所以各大建设公司、建筑事务所,纷纷都打电话来游说秦砚儒加入他们的公司,并且都提出很优渥的条件。 鸢飞建筑事务所的电话,这一个星期来一直响个不停,找的都是同一个人──秦砚儒。蒋正隆到国外出差要半个月才回来,所以现在事务所暂由主任邱忠仁管理。由于秦砚儒的电话实在是多得不寻常,已经引起事务所内的同事纷纷猜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偏偏老板现在又不在,而打电话来的又是各大小建设公司,使得情况更加奇怪;已经有人在猜,是不是秦砚儒想要跳槽? 主任邱忠仁现在代理管理事务所,虽然秦砚儒的身分特殊,不在他的管辖之内,可是,现在情况特别;再加上事务所的小姐向他反应,楼上秦砚儒的分机转不进去,邱忠仁不得不到楼上去看看,到底楼上的电话是不是故障了。一到二楼,才站在秦砚儒工作室的门外,就听见里面的秦砚儒正在对电话大吼。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不打算要换公司,你不要再打电话来了!黄仲贤,我再告诉你一次,就算你把所有的财产都给我,我也不会去你的公司的!”说完,狠狠地把电话挂上。 站在门外的邱忠仁,一时之间竟呆住了;秦砚儒的个性虽然有点怪,但这两年来,他从来没见过他生气大吼的样子。邱忠仁举手敲门。 “请进!”声音不若平时的平静,可见他还在气头上。 邱忠仁一进去,就看见秦砚儒的脸色不太好。前阵子他突然拿掉脸上那副很“拙”的眼镜后,让他顿时从“丑小鸭”变成“天鹅”的事,到现在还是楼下的同事们茶余饭后闲嗑牙的事。以前那些男同事常说:“上天是公平的,有才华的人长得丑,长得帅的人没什么才能。”;可是,现在他们却常常感叹上天还是不公平,为什么长得帅的人,偏偏才华洋溢呢? “邱主任,有事吗?” 邱忠仁看着桌上放得好好的两支电话,秦砚儒并没有把分机的话筒拿起来,怎么会打不进来呢? “是这样的,楼下的昭云说你的电话打不进来,所以我来看看是不是故障了。” 秦砚儒闻言,闭起眼睛叹了一口气。“电话很正常并没有坏。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尽量跟我说,没有关系的。” “好,谢谢。” “没事的话,我先下楼去了。” 秦砚儒微笑点点头。这几天他实在被电话吵得没办法专心制图,一气之下,他把分机的电话线拔掉,如此一来果然是安静多了。 回到楼下的邱忠仁坐在座椅上,愈想就愈不对劲,他赶紧拿起电话筒,拨了通国际长途电话。 ※ ※ ※ 正在国外出差的蒋正隆,在接到邱忠仁的电话之后,震惊得坐立不安。怎么他才出门几天,就发生了这等大事!他回想一下,没有任何迹象显示秦砚儒想要跳槽,可是万一是真的,秦砚儒一走,不等于是拆了“鸢飞”的招牌?有很多的业务都是冲着他来的,是他让“鸳飞”有今天的知名度的。因此,他马上订机票,连夜搭飞机赶回来,趁着事情还没有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赶快回来保住他的“王牌”才是最要紧的事,管他国外的事是不是已经办好了。 在邱忠仁打电话后的隔天,早上十点多的时候,蒋正隆出现在鸢飞建筑事务所内。他一出现,所有的职员都吓了一大跳,大家都心想,老板不是要出差半个月吗?算算日子,应该还有五天的时间才对呀!怎么现在就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直上二楼,连邱忠仁的问候也没听见。 蒋正隆的这一番举动,让事务所内的人员议论纷纷,更加确定秦砚儒想要跳槽的事实。邱忠仁看着一向冷静沉着的老板,一回来就慌慌张张地上楼去,连他的问候都没听见;他是要告诉他,秦砚儒刚刚出去了,不在工作室内。其实他也能体会蒋正隆的心情,秦砚儒一走,就等于是宣告“鸢飞”垮台了,这教蒋正隆怎么冷静得了呢! 蒋正隆的办公室就在秦砚儒工作室的隔壁,蒋正隆一上楼就直走到秦砚儒的工作室,连门都忘了敲就进去了。秦砚儒虽不在工作室内,但桌上的制图灯还开着,可见他的人不是到很远的地方;蒋正隆看看他桌上的东西,都还放得好好的,并没有收拾打包的样子,他总算放心一点了。他看到秦砚儒桌上的两支电话,现在全部停摆;专线的话筒被拿起放在旁边,分机的电话线被他拔掉挂在一张椅子上,难怪电话会打不进来。 蒋正隆把专机的话筒放好,然后坐下来检视秦砚儒的制图进度。哪知电话筒刚放上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电话声就响了起来。他等它响了几声后才接。 “喂!” “喂!砚儒啊!我是刘光远,上次跟你讲的条件,你考虑好了吗?你觉得好的话,就赶快来上班吧!”对方以为接电话的是秦砚儒。 “喂!我是蒋正隆,秦砚儒不在。” 电话那一头听到他自报蒋正隆,沉默了一分钟后才出声。“哈哈!原来是蒋学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既然砚儒不在,那我下次再打好了,再见!” 蒋正隆看着被挂断后嘟嘟作响的话筒,呆了半晌后才把它放回电话机上。刘光远他也认识,也是念大学时系上的学弟;只是他经营的是建材公司,找秦砚儒要做什么?难道他想跨足建筑业?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电话声又开始响起。 “喂!” “喂!砚儒吗?”这次对方比较保守,先确定接电话的是不是秦砚儒本人。 “我是蒋正隆,你是哪位?砚儒不在,找他有什么事?有事的话我可以帮你转达。” “没……没什么大事,我下一次再打,谢谢!” 这通电话是许家邦打的;毕竟当着秦砚儒的老板的面,这种要挖走他重要部属的话是不能讲的。 蒋正隆有了前一通电话的经验,他想这一通电话大概也是要来“挖角”的。他放下话筒,手都还来不及收回,电话声又再度响起。他迅速地拿起话筒,连一声“喂”都来不及说,对方就僻哩啪啦地讲了一大串。 “砚儒,你昨天说的话我考虑过了。假如我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你,你就愿意来的话,我就把全部的财产都给你。你快点来吧!我等你!” “秦砚儒不会去你的公司的!”蒋正隆已经开始生气了。 对方听了他的话后,呆了半晌。“你是谁?” “我是他老板!”说完,他不等对方的反应就用力地挂上电话。 这些人真可恶,竟然趁着他出国不在的机会,想尽各种方法要来挖走他手下的爱将,真是欺人太甚!他看着桌上的一个小钟;短短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光是这支专线就接到三通电话,照这情形看来,楼下的电话不知就打了几通,看来事态严重了。秦砚儒去哪里?怎么不快回来! ※ ※ ※ 此时的秦砚儒正在公司附近的一家便利商店买东西;他向来有喝茶的习惯,今天早上刚好茶叶包泡完了,他就离开公司到便利超商去买。工作室内的两支电话都已经被他“处理”掉了,少了烦人的电话声,他的心情还不错,顺便看看便利商店内贴在墙上的电影宣传广告,若有好片上演,他打算找左馡馡一起去欣赏。 回到公司,他就发现楼下事务所内的同事,每个人都用“关爱”的眼神看着他。他向来和他们并不是很熟,应该不值得他们如此的关心他吧!他被看得犹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地回到他的工作室,一开门他就看到原本应该在国外的蒋正隆,竟然坐在他平日制图的位子上。 “咦!学长,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还有五天的时间吗?”秦砚儒走到制图桌旁,把他买回来的东西,放在桌旁的一个柜子里。 蒋正隆终于把他给盼回来了。 “我再不回来,恐怕‘鸢飞’的招牌就要被拆下来了。”蒋正隆半开玩笑半试探他的反应。 “招牌被拆?我们的招牌应该还不算是违建吧?”秦砚儒根本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 “虽然不算是违建,可是招牌实在是太好了,好得让人眼红。”他不知秦砚儒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他希望他是真的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 “是这样啊!”秦砚儒点点头。其实他是听得“雾煞煞”,搞不懂他的老板在说些什么。 此时,电话声又再度响起,秦砚儒拿起电话,连听都不听就把电话按掉,然后把话筒往旁边一放,这样再有本事的人也打不进来。这通电话突然让他想起了什么;他的老板该不会是因为这件事而提早回国吧!?他看着蒋正隆,蒋正隆也在看他,两个男人四目交接──秦砚儒终于知道他的老板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回来的。 “呃……学长,这个……”一时之间,他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蒋正隆看着这个让他的“鸢飞”名声高飞的学弟,也不愿相信他想要跳槽。 “砚儒,假如你对我给的薪资不满意,你可以跟我讲,我可以再给你加薪的;还是你觉得太累了,我可以给你长假,让你到国外去散散心,薪水照支。”如果秦砚儒想跳槽,他一定要用尽各种方法,把他给留下来才行。 秦砚儒听他这么一说,就更想去杀了黄仲贤。总算也让他领略到谣言的散播者,不只是女人而已,男人的嘴巴也是大得很。 “学长,这完全是个误会。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于是秦砚儒就把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其实蒋正隆也算是一个难得的好老板,他是很尊重秦砚儒的,要接下重大计划之前,都会和他先商量;如果秦砚儒觉得超出他的能力范围,或是将来完成后会是一个危险建筑,他就退回计划不接,绝不会要秦砚儒勉力而为。 蒋正隆听了他的解释之后明白,原来罪魁祸首是那个叫黄仲贤的家伙,如果让他碰见了,他非宰了他不可! 事情总算是真相大白了,蒋正隆站起来拍拍秦砚儒的肩膀。“这几天真难为你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的。我现在马上叫人去电信局申请更改你这支专线的电话号码,楼下的那些电话我来接,你若有需要,我可以放你几天假休息。” “谢谢学长,我没问题的。” 楼下的职员们看见他们老板满面春风地走下来,就知道老板成功地保住了他的“王牌”。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因为若是秦砚儒走掉的话,那他们“鸢飞”的业绩一定会下滑,到那时候就会有人难逃被炒鱿鱼的厄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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