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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三晚上十点零五分。
  一下了现场节目,常欢扔下了兀自埋头整理资料、唱片的小助理,独自一人匆匆的走出了录音室,三步并成两步的朝二楼的办公室跑去。
  他今天出奇的心绪不宁。
  傍晚来电台上班的路上,他就发现自己的心里,竟被一种既兴奋且又期待的情绪给塞得满满的。
  整晚就见他乐飘飘的,眉飞色舞的哼着歌,像中了第一特奖似的。
  电台里另一位也是颇受听众喜爱的知性节目主持人楚正帆,就忍不住好奇的问他:
  “怎么?该不会是又谈恋爱了?”
  谈恋爱?噢!不不不,他急急忙忙的摇头否认了,好像谈恋爱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历经何敏儿的事件之后,他就信誓旦旦的宣布:常欢——全电台最受听众欢迎的纯情主持人,再也不谈恋爱了。因为,经验告诉他,女孩子是天底下最难缠的动物。聪明如他,再也不笨得被任何女孩子拴住,即使是天使下凡也不行,他——
  已经看破情爱,修成正果。
  常欢不想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只好来个死不承认。
  十点十七分。
  他期待的盯着办公桌上的专线电话。响啊!快响啊!求求你快响吧!怎么还不响?
  他开始怀疑电话是不是故障?
  立刻拿起话筒凑近耳边,一听,很正常啊!于是,又赶紧将话筒归回原位。
  他忍不住又看了次表,十点二十分,电话依然平静得没有丁点声息。
  他叹了口气,终于知道自己又完蛋了……
  可怎么说出口?他——他又想恋爱了!
  脑子里有千百种思想、万千缕智慧、绝顶聪明的广播奇才,他偏想不出有什么好借口可为他又想恋爱的思绪去辩解!
  就说那个女孩子太年轻可爱好了。
  不行啊!曾来电台找他的听众里多得是比她年轻可爱的女孩子。
  那么,说那个女孩子轻柔又带点稚嫩的童音吸引住了自己。
  这更是荒谬!谁不知道,他是广播界的一员,靠声音吃饭的人常常参加幕后配音的工作,什么悦耳动人的声音没听过?现在竟会为一个女孩的声音迷惑而动了心,这算哪门子烂借口,说不通的。
  再不然——对了!说那个女孩子太真、太纯,像个孩子般无邪、梦幻得像个天使。
  这么说好像一时之间也听不出有什么漏洞,应该勉强可以说得通吧。
  常欢靠着椅背坐在那里,焦灼的盯着存心和他作对的电话,心里的思绪如潮水澎湃,无法驾驭。
  那个女孩子的身影那么清晰的浮现于脑海里……她纤纤细细的,如弱柳迎风。头发乌黑,柔顺的披在肩上,黑白分明而天真无邪的翦水双瞳,永远盛满了盈盈的笑意,使那张眉目清秀、纤尘不染的脸庞看起来就显得那样的清新可喜。天哪!世界上竟有如此如梦似幻的女孩。
  那女孩一定很爱做梦,他想;她看起来那么的不切实际。不过,他被迷住了,被那个像是坠入凡间的天使深深吸引住了。
  常欢从来不知道,竟会有一个女孩子让他只见一次面就深深着迷、牵肠挂肚。盈盈——她的名字取得真好,还有什么比这两个字更能适切的形容她?
  他真该感谢自己早上心血来潮的起了个大早,好心地带他老妈的宝贝狗小瓜呆到公园散步。于是,他发现了那个女孩,那个叫盈盈的女孩,她穿了件宽宽的、水蓝色的洋装,整个人就像天空里清柔的一抹微蓝。
  最初,盈盈是一个人坐在小凉亭的凳子上呆呆的出神。后来,她不经意的回首,看见了常欢和常欢手里牵着的小瓜呆,她便毫不犹豫,一径走到常欢面前停下。
  她那清亮的双眸中,盛满了无邪、真挚与说不出来的惊喜,无法置信的瞅着他好一会儿。
  常欢和小瓜呆都被她纯真的神情催眠般的定住了。
  她轻巧红嫩的嘴唇,教人看了情不自禁地想亲吻一下。常欢暗自吃了一惊,自己怎么会有那个离谱的念头,眼前这个如诗如梦的小女孩,是陌生人哪!她张开嘴来,声音清清亮亮竟还带着浓浓的童音,好可爱却不杂丝毫做作,她轻声却不掩兴奋地说:
  “嗨,我认得你,你是电台主持人常欢,我好崇拜好崇拜你哦!我是你的忠实听众,我叫盈盈,好高兴竟然能亲眼看见你。”
  常欢被动地迎视着盈盈的眼光,听她雀跃不已的嚷着。他的心里莫名的涌起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就在那瞬间,常欢感觉自己似乎被征服了。他想——他又毁了。
  他费力的整理心中乱七八糟的情绪,硬是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他故作轻松以掩饰他的失常,说:
  “你好。你怎么知道我是常欢?”
  盈盈羞涩的笑起来,不好意思的说:
  “我在报纸上看过访问你的报导,还附带有你的照片,我便如获珍宝的剪下来收藏着。照片里的你,我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呢!你——你本人和照片没什么两样,不过看起来更年轻些。”
  “哦!”他恍然大悟,心里更是晕陶陶的。
  垂下眼光,盈盈几番欲言又止,却是不曾启口,俏脸胀得通红,像熟透了的苹果,可爱极了。什么事令她为难?常欢不解,顺口就问了:
  “怎么,有心事?”
  她摇摇头,后又略显犹疑地点头。
  “我想……我想认识你,可以吗?”她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了,说话也有点结巴。
  常欢失笑,这女孩真是傻气得可爱。
  “为什么不可以?我们不是已经认识了吗?你知道我是常欢,而我也知道你叫盈盈,盈盈一笑的盈盈,是不是?”
  盈盈羞涩地点点头。
  “可是待会儿,我们就必须道别了呀!可能不会再有一个偶然让我再遇见你,那么,这一切不过是场意外的邂逅罢了!算不上认识。”盈盈说着,笑容里浮起一抹令人不忍的惆怅。
  常欢点点头,明白了她方才说的话,不知不觉被传染似的也惆怅起来,他可不喜欢那样。但是,怎么办呢?常欢想着,心情不禁烦乱起来,啊呀!突然灵光乍现——
  “那——盈盈,我留办公室的电话给你,好吗?我是做现场节目的,十点整结束。通常十分钟后,我就会从录音间回到办公室,十二点以前,你都可以打电话给我。我的电话是七四一——五○八九,记得住吗?”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
  “七四一——五○八九,七四一——五○八九……”她低低的复诵,虔诚得像个用功背书的学生。惆怅不见了,笑容又恢复灿烂,像个孩子般,什么心事都藏不住。
  忽然间,一直保持安静的小瓜呆不甘寂寞的叫了起来。
  “汪汪汪!”它叫得更凶了,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的,似乎在显示着它的不满。
  盈盈有些受惊了,害怕地退后两、三步,常欢正想威喝小瓜呆安静,盈盈竟倏然转身,跑开了。临走时,抛下了一句:“晚上十点十分,我打电话给你。”就飞快的跑远了。
  就这样,一早上过去了,然后又过了一下午,他根本就没有心情做任何事,莫名其妙的一直在唱歌,完全失常的活像个傻子。真他妈的完蛋了,他竟然——他竟然又燃起了想谈恋爱的欲望。
  毁了,真的毁了,他的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他不敢想象同事们如果发现了他背弃自己的誓言,再度坠入情网后会怎么消遣他。天!他几乎要感到心灰意冷了。而且,万一有同事在他自己的节目里,把常欢自打嘴巴的糗事给宣扬出去,那不就——哇!太可怕了。不行!他要全面杜绝、预防这种可怕的事情发生。
  他摇摇头,吓出了一身冷汗。不能谈恋爱!他命令自己立刻打消这种会令他万劫不复的念头。他是潇洒不羁、幽默风趣的常欢,是电台里独一无二、万人疯狂的纯情主持人,他不想被笑话,真的不想。
  尤其,他必须恪守自己曾立下的誓言——他绝不能再玩爱情游戏,他不要再伤任何人的心了。
  他又看了看电话,眉头锁得更紧。
  再看表,什么?十一点了!
  真是过分,她明明说好十点十分要给他电话,现在都十一点了,整整超过了五十分钟。
  这使得他发起火来,那个叫盈盈的臭丫头,难道是耍弄他?
  会吗?或者,她记错了电话号码?
  哎呀!笨死了,他怎么会忘了跟她要电话号码!她无法打来,但他可以打给她嘛!真是太糊涂了。
  这下可好,这下可好!全结束了,真应了她说的——意外的邂逅。
  既是一场意外,他又何必再担心什么能不能谈恋爱的问题呢?然而,他却又忍不住心中的期盼。
  那个笑脸灿烂的盈盈,你不是肯定的说你记得住电话号码吗?怎么还不打来呢?
  大概由于等得心焦,夜显得格外的漫长。
  常欢的心情也由焦急、生气转成了恐惧……心中担心的事,发生的机率节节升高,但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独自守着这份窒人的沉寂。
  就在他瞪着眼干着急的时候,电话突然狂鸣不休,划破了长夜的静寂。
  他睁大了眼睛,心里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拿起话筒,他迫不及待的说:
  “盈盈吗?你怎么那么晚才打来,哇!你很不守时哦!你——”他还没说完,旋即被对方打断。
  “喂,常哥啊!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我小四啦!我和一些唱片公司的宣传在南京东路的钱柜KTV唱歌,你待会儿下班,要不要过来Happy一下?这票人都和你很熟的。”话筒那端的人,兴致勃勃的说着。
  “喔——小四啊!我不去;我和别的朋友约好了,还有事要谈。”常欢的声音透着说不出来的失望。
  “那好吧!再见,常哥。”对方挺干脆的挂上电话。
  “再见。”常欢有气无力的说着,也挂回话筒。
  不久,电话又响了。怎么,还有什么事?小四这小鬼,今天真是特别烦,常欢边想边拿起话筒,没好气地说:“你搞什么?不都跟你说我另外约了朋友,你还想干什么?
  说吧说吧!又有什么事?”
  对方沉默着,他正待发作。对方幽幽的开口了,竟微微带有泪意,天!居然是那个小女生——盈盈。
  “喂,对不起。我想找常欢,麻烦请他听电话,可以吗?”
  那声音怯怯的、要哭要哭的,有种令人心疼的味道。
  常欢心里懊恼得不得了,今晚他完全地失常,冒失得一塌湖涂。先是把小四当成盈盈,接着又把盈盈误为小四的乱发脾气,真是没道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勉强振作一下情绪,故作不晓得她是谁的问:
  “你好,我是常欢,请问你哪位?”
  盈盈似乎犹豫了一下,才憋着气说:
  “常大哥,我是盈盈,对不起!这么晚才打电话给你,我必须等哥哥睡着之后,才能打电话给你,他今天睡晚了,我很抱歉。你在等别人的电话吧?那我不多说了,改天再打给你,我——”
  “不!你误会了。”常欢心慌了,急急地打断她,因为他听出了她想挂电话的意图。傻瓜!等了一整晚,就是等你啊!发脾气,也是为你,唉!常欢心中忍不住叹息。“听我说,我刚才说约好的朋友就是你,我误认你是另外一个朋友,才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唉!这样的解释,你懂吗?”他自觉说得有些混乱,但愿她懂。
  “真的?”她似乎舒了一口气,不再介意刚刚的事。
  “我发誓。”常欢诚心诚意的。
  “那就好,我好担心你会生我的气,我这人最怕人家生我的气,别人一生我的气,我就什么情绪都没了,只是好伤心好难过,我——我很没用的,是不是?”她叹了一口悠长的气。
  常欢几乎可以想象盈盈低着头,闷闷不乐、忧郁叹息的模样。不知怎的,这想象居然牵动了他心中尘封已久的柔情。他突然有种疯狂的念头,他想要立刻见到她,想拥她在怀里,想……想什么都是多余,根本就无法见到她,方才她不是说,连打个电话都得等她哥哥睡着后才可以。那么,要她这么晚出门,是连想都不用想了。是了,她是盈盈,是个好真、好纯的女孩,不是他以前认识过的那些女孩子。虽然她像一般人一样地崇拜他……
  “我绝对没有生你的气,相信我好不好?小朋友。”常欢无可奈何的说着。
  “我不是小朋友,我今年已经二十岁了。”盈盈细声细气地抗议着,略略带些撒娇的味道,更是令常欢心魂欲醉。“看不出来,我以为你应该还很小。”他诚心无伪的说,因为她看起来真的好小,像小女孩。
  “为什么?因为我还得让哥哥管吗?”她的口气忽然带点悲意的问。
  唔,应该也有一点。不过,他刚才说的话,纯粹是就她的外表而言,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一点。经她自己这么一提,倒是令他疑心大起!为什么她要强调“哥哥”两个字,难道她没有父母?不会吧!那像快乐天使般的小女孩,理应是幸福的,怎会没有父母?他不相信。
  “呃,你哥哥管你管得很严吗?”他决定旁敲侧击。
  “哥他不是管我严,他是为我好,他一直照顾我的,不让我受委屈,他……”盈盈顿住了,声音是哽咽的呢!弄得常欢满头雾水,不知所措。
  “盈盈,你怎么了?”他讷讷的问。
  “我没事,常大哥,我只是,我只是——算了,不要谈我,谈谈你吧!你很喜欢自己的工作吧!我感觉得出你是很有工作热忱的人,是吗?”她一下子又恢复正常的侃侃而谈。怎么回事呢?她说不想谈她自己。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进广播界也已经有八年了,看太多这个圈子的是是非非、尔虞我诈,有时候,难免觉得累。或许有一天,我会无声无息的消失,我父亲一直要我去接替他经营的事业,且我又是家中的独子,未来的事情很难说啦!我自己也不确定。”常欢说完,心中陡的一震,怎么了?自己会对一个刚认识的女孩说出内心深处未曾向他人说过的话,蓦然间觉得十分惶惑而迷惘!
  一时间,两人竟都默契十足地沉默了,仿佛各有心事似的。四周又陷入了原先那份令人窒息的空寂。
  半晌,盈盈才打破彼此间尴尬的沉寂,首先开了口:
  “唉!常大哥,真希望不会有那么一天。我无法想象自己如果听不到你的广播节目,日子不知道要变得如何的难以打发呢!我很喜欢你主持的节目,每次一听到你的声音,我就觉得好欢喜哪!”盈盈一口气说完,又羞又喜的。
  常欢听得更痴醉了,他没想到自己真的有那么的重要,盈盈完完全全满足了他那该死的虚荣心。他在心里窃喜了好一会儿,才清清喉咙,柔声劝慰说:
  “谢谢你,盈盈!如果听友们一直给我鼓励、打气,希望我不要离开广播界,我当然更舍不得放下这工作,若不是真心喜欢广播也不会一做就做了八个年头,这其中除了热忱,还必须要有浓厚的兴趣作为后盾才行。”
  听了常欢的解释,盈盈宽心不少,正待要回答,却听到壁上的钟突然地响了起来。她吓了一跳,抬眼一看,居然十二点了。像是童话故事里的仙蒂瑞拉,虽有着浓浓的依恋和不舍,却又有更多的惊惶和不安,她急促地说:
  “噢,常大哥,时间太晚了,我们该说晚安了,改天我再跟你联络,再见。”说完,立刻挂上电话,甚至不让常欢有说话的余地。
  常欢怔住了,无法置信这通好不容易盼来的电话就这么结束了。
  他似乎仍听见她那表情丰富、充分反应着情绪的声音萦绕于耳际……
  怔怔地握着话筒好一会儿,他才万般不舍地放回话筒。蓦然间,常欢想起他竟又忘了向她要电话,万一她不再打来电话,那岂不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是不是有一些喜欢上盈盈了?他在静谧的夜色中自问着。
  是的,是的!他诚实且坦白的告诉自己。
  不止有一些,而是深深地陷入了情网。
  这难道真是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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