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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阒黑的夜里,群星失去了踪影,只有一轮明月绽放阴侧的光芒。 一个黑色的奂影倏地穿梭过静谧的街道,一只夜猫跳上了屋顶,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阴森的叫声。夜,在宁静中带着紧张的氛围。 梦蝶感觉到来自胸前烧灼的痛楚,但她身后的急促脚步声,仍催促着她加快步伐。倏地,她撞上了一面坚硬的墙。 她抚摸着发疼的鼻子抬起了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深不可测的炯然双眸,晶亮的眸子正锐利地看着她,那对黑眸带着一抹狂野的阴侧光芒,正肆无忌惮地凝看着她。 他的发丝因夜风而散乱,辉映着他眼神中强悍的芒光,一袭黑色的皮衣包裹着昂藏的强健体魄,如刀斧凿的赐毅五官,尊贵又带着几分粗犷。迎上他闪着星芒的眼睛,梦蝶不由自主地别过了头。 宋天豪饶富兴味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像是月光下一朵幽蓝地玫瑰,又像是银潆月色中一朵冷艳的花朵,长而浓密的睫毛下是一双明亮动人的翦水秋眸,丰满而性感的唇瓣微微地抿着,垂在她胸前的青丝成了撩人的黑浪,冷艳的脸庞带着几许吉普赛的风味。她不是他见过最美、最艳的女人,但……这时,街道内响起了声音,让他停止打量的目光。 “追!她可能就在前头。”纷逻的脚步声,伴随着人声在街道内传来。 当下,她心底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被他们捉到!不理会他诧异的目光,她诱人的唇瓣迅即吻住他。 宋天豪先是愣住,后也化被动为主动,双手搂住怀内纤细的人儿。她身上有股诱人的馨香迷惑住他。 月色下,他高大的身影紧贴住怀前的娇躯,他的手环在她脑后,加深彼此的吻。这时梦蝶微微退缩,但他不容许怀内的她逃脱,灵活的舌探入她的唇内,轻柔地、挑逗地吸吮…… “老大,那边有人在接吻耶!” “别看了!快找人!找不到白梦蝶的话,我们怎么向马老大交代?你们往那头追,其余的人跟我来。”他们迅速分散在街道的两头。 脚步声渐行渐远,而他并没有因此而放开胸前的人儿。她,叫白梦蝶?人如其名,很久没有女人这么地挑起他的兴趣。 梦蝶在他宽阔的胸膛中,仿佛遗忘了缠绕在她心头的阴影,直到他的唇下移,轻啮她的颈项。瞬间,一道白光闪进她脑海里,猛然的,她推开他,仿佛他的唇上沾染着霜。她举起手用力地擦拭着双唇。 宋天豪以带着趣意的黑眸看着她,她的眼眸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清艳的脸庞让人移不开目光,她让他联想到开在雪地上一朵孤寒带刺的红色花朵;而她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令他挑起了一双剑眉。 “你并没有损失。”虽然是她主动吻他,但他也占了她的便宜。还没有男人能够那样肆无忌惮地吻她。 没有损失?他的手指抹着自己的唇瓣,感到自己的男性自尊被挑起,侵略的双眸猎光莹然。第一次有女人在“强吻”他后还如此的骄傲。白梦蝶,他想将这只冷艳的蝴蝶纳入羽翼下。他一向对身旁美丽的蝴蝶没有兴趣,但她“严重地”挑起他的兴趣;她胸前的那片殷红吸引了他的目光。 “你受伤了。”他关心地说,那群追她的人是造成她受伤的原因吗? “别管我?”对于他的好意,梦蝶并不领情。她扶着墙慢慢地往前走,她必须回家,否则水芸会担心的,伪装坚强的身影摇晃着,在她倒下的那一刻,宋天豪及时扶住她。 月色下,他凝视着她褪去血色的脸,而那深锁的眉头仿佛蕴藏无数心事。她对人的防卫心都这么强烈,还是她对男人没有好感?如果是这一点,他会改变她的看法。 他温柔地凝视着她,眼里燃烧着狂放的火焰。 夜空里的星星开始亮起,闪烁的光芒让天空明净了起来。 天豪将受伤的梦蝶带回他位于市区暂时的住处。以他的身份,如果将她送进医院的话恐怕会引起麻烦,但他也不可能弃她而去,唯一的方法就是为她处理枪伤。在将车子停妥后,他将她抱出。 她真轻! 望着怀中苍白的人儿,天豪不由加快了脚步,走进大楼内。 “当。” 电梯门开启,他抱着怀中娇弱的人儿走入。不久,电梯停在十五楼,他抱着她走进门内。 这是一间设备齐全的套房,宽敞、舒适,铺着蓝色的地毯,有同色系的窗帘和床罩,宽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夜景。 天豪轻轻地将他怀里娇弱的人儿放在白色的床铺上,他必须尽速为她处理枪伤。 他拿起了刀刃,缌地割开染血的黑色上衣,映入眼瞳的是她胸口上的狰狞伤口,他必须先也将子弹取出,再处理伤口。 他倒了酒,酒液一接触到她的伤口,强烈的刺痛感立刻让梦蝶清醒过来。 “你……”他们只是在黑夜中相逢的陌生人,他想做什么? “别动,我正要替你将子弹取出,你忍着点,一会儿就好。”她的痛楚是治疗过程中必要的,否则他不愿见她有一丝一毫的痛苦。 他将酒瓶递给她,示意她喝几口以缓和痛楚。 梦蝶接过酒,喝下几口后说道:“开始吧!” 天豪将清毒过的刀子靠近她的伤口,慢慢地将刀子探进她的胸口,在这过程中,梦蝶紧咬着下唇,汗滴渗出她的额头。 在将子弹取出后,她也晕眩了过去。 天豪俯看着昏睡中的人儿,是她身上的那股傲气,让他在为她取出子弹的过程中那么沉着吗?这个迷般的女子,愈来愈让他好奇了。他拿起热毛巾轻拭她胸口上的污血,白皙的肌肤渐渐浮现。 他灸热的眼眸注视着她因喝下酒而酡红的脸庞,修长的手指移上她温润的红唇。 慢慢地,灼亮的眼眸潆上欲望的氤氲火花,而腹部上涌的灼热感令他倏地将手伸回。 他回避着那张令他心动的容颜,强自压抑下内心的悸动为她清洗伤口。 映入他眼帘的是完美的胸部线条。他感觉自己的自制力正一点一滴地丧失。从没有女人对他有如此强大的影响力。 他压抑下因她而燃起的情欲,开始拿起纱布为她包扎,每一次的碰触都令他阒黑的眼眸更加深沉。 一定是他这段时间忙于“黑鹰盟”内的事,为了那一场海外的军火交易,他身边已经太久没有女伴了,而女人只有在床上才对他有意义。这冷艳的蝶儿,愿意停伫在他的身边吗?还没有女人,令他有这种渴望的感觉! “热……”床上的人儿低声,不安地躁动着。 他知道是她体内的酒精发作,修长的手指抚开她额上汗湿的发,继而在她如玉般的耳边细语安慰,似情人絮语。 在他磁性的声音中,梦蝶沉沉睡去,跌进一个没有伤痛的梦境。 凝视她合上的眼睑,他轻轻地在她粉嫩的额头印上一吻后,才走到衣橱,拿出薄被放在沙发上。他燃起烟走到窗口,看着窗外的夜色,他知道他一向傲人的自制力已经渐渐流失;而他不想伤害这个受伤中的女人。 天豪辗转难眠,不断地注意床上人儿的状况。 午夜,他走到床边,看着她脸上的红潮并未退去,不禁微微蹙起眉头,他的手立即抚上她的额头。 好烫!他皱起眉头,然后起身去端盆冷水过来,再将毛巾细心地放在她的额头上。 他看着她瑰红的唇,宽大的手掌不自觉地抚上她的脸、颈项,直到她缠着白纱布的胸前。 他的眼眸闪着欲望火光,腹部的紧崩感向上窜升,就在这时,她纤白柔嫩的手握住他。 “霖……霖……”梦蝶魇语着,潜藏在她记忆底下的往事,在她无意识的状态下浮现。 她在喊谁的名字?他不自觉地握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在他的抚触下,梦蝶逐渐恢复平静,而后沉沉睡去。空气中一种令她心安的淡淡烟味,侵袭入她的梦境-梦中,她穿着一袭白纱,将自己的手放入一双宽大的手掌中…… 天豪注视着她娇艳的容颜,轻轻地将嘴唇放在她的唇上。 东方曙光乍现,低垂的窗幔辉映着绚丽的晨霞,渐渐地转为水蓝色。 梦蝶从梦中醒来,眨着双眼,她几乎忘了身在何处。蓦地,她注视着房内,也回想起昨夜的一切。 她的上半身只缠绕着纱布?!他不是个君子!男人都是一样的,但内心的另一个声音却告诉她;他,救了她。 抑下内心复杂的思绪,她走到他的衣橱拿出一件衬衫套上,而后朝门边走去,这时她突然回首,有些留恋地看着那个躺在沙发上的男人。 昨夜,他睡在和他身材不相称的沙发上,一定很不舒服吧? 她从不亏欠人的,但她欠他一份人情。梦蝶走上前,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算是答谢他在昨夜救了她。 宋天豪听到门合上的声音后,睁开了双眼,回味着留在唇上的馨香,他们会再相逢的,而他……要的不只是一吻。 他走向窗边注视着亟欲离去的人儿。这房间内隐约还飘着她身上的幽香。 天豪汲取着房内属于她的气息,冷漠的唇角扬起了笑意。 梦蝶回到她和妹妹住在蓼道内的房子。那是间简陋的房屋,门前有个小庭院,院中种着各色花朵,窗台放着几株小雏菊,窗上垂着白底蓝条的窗帘。 她彻夜未归,妹妹一定很担心,只是她没想到马龙会不顾一切要得到她,更没有想到他会向她开枪。此刻,她还感到胸前隐隐作痛,如果不是为了妹妹的眼睛,她不会考虑到酒廊上班。医生前不久还向她说妹妹的眼睛必须尽快开刀,她该如何筹足这一大笔钱? 梦蝶打开大门,走进门内。 趴在桌上睡着的水芸,在听到大门开启的声音时,立刻清醒了过来。是姐姐回来了!她感觉原本悬浮在半空中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她摸索着桌旁的拐杖,走到门边将门开启。 “姐姐,你回来了。” “水芸,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梦蝶扶着妹妹的手说道。 “姐姐,不要紧的,你饿不饿?我去为你准备早餐。”水芸说道。 “不用了。我躺一会儿就好,你别忙了。”梦蝶疲惫地说。 “姐姐,你不舒服,那我今天不要去卖花了,在家陪你。”水芸关心地说。 “我不要紧的,你安心地出门吧!” “嗯!”水芸顺从的拿起一旁的花篮,走出门。她一向听从姐姐的话。 梦蝶在妹妹走后,躺在床上休息;但萦绕在她脑中的是一双深邃的黑色眸子…… 她是怎么了?那男人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啊!挥去恼人的影像,她沉沉地睡去。 艳阳下,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水芸正在卖花,她一袭白色的衣裳在阳光下更显明亮,白皙的脸颊染着淡淡的红晕,柔顺的长发系着一条长蓝色的丝带,如果不是她手中拿着拐杖,和一双不会转动的眼珠子,几乎没有人会发现她是个瞎子。 此刻,她坐在花栅上将花朵包扎成束,专心的她并未注意周遭的动静。 突然间,一阵男声传入她耳中- “小姐,如果待会儿有人来找我的话,告诉他,我往那儿跑去了。”江浪急忙地说,没有注意在他眼前的美丽女孩是一个看不见的人。 水芸的唇旁扬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自从她失明后,再也没有人要她“指路”了。 倏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地走来。 “喂,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黑色上衣,留着一头长发的年轻男人?” “他往那边走了。”水芸随意指了个方向。 在他们走后,她咋了咋舌,心想这还是她第一次欺骗人。 这时,江浪从花丛后走出来,不自觉的被她这一淘气的举动吸引。 她真美!长长的发丝柔顺地披泻在肩上,皮肤又嫩又白,像刚出蕊的花瓣,她的眼睛像湖水般清澄,鼻子秀气而小巧,嘴唇的弧度美好。白衣裙的她,和他平日接触的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截然不同,她像是-空谷幽兰。 “谢谢你。”他朝前向她伸出了手,但水芸只是微笑,并没有将手伸出,那笑容浮现的一瞬间,江浪微微地震撼了,她的笑静静的,文文的,妩媚轻柔的她,飘然如出岫之云。 她的笑,使他仿佛飘浮在一片绵软的流云里,但良久她都没有将手伸出。江浪的手在她眼前挥动,这才发现她看不见。 “我可以向你买一朵红玫瑰吗?”他突然因她的失明而感到心疼。 “你自己选吗!”她点头,微笑示意。 江浪并没有多做选择,因为那一群人已回过头来找他。 “快跑!”他拿起一朵红玫瑰,拉住她的纤纤玉手,迅速往人群跑去。水芸虽不明所以,但也让他牵着她。 江浪带着水芸一起离开的原因是-他确信后面那一群人在找不到他后,会为难她;而今天他是绝对不会回录音室的,只好委屈她跟他一起“逃亡”了。 他们跑了许久,在确定追逐他们的人不见后,江浪才停下了步伐。 “好痛!”水芸低语,她的手被握得好紧。 “对不起。”江浪发现自己还紧握住她的手腕,他迅速地放开,这才发现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已起了一圈淡淡的红痕,他内心的怜惜感油然而生。 “这朵红玫瑰送给你,代表我的歉意。”他牵着她的手,将红玫瑰放到她的手里。 “谢谢。”她将花凑近鼻前,闻花的香。今天,算是她失明后的一次小小的“冒险”。 江浪迷失在她动人心弦的笑容中。她,飘然宁静,安详自如,却像个发光体般璀璨,散发着楚楚动人的轻灵光芒。 在一阵静默后,水芸悠悠开口道:“我该回去了,我的花还留在那里。”她应该早点将花卖完,回到家里陪伴姐姐。 他不想让她离开,脑筋迅速地动着,想用法子将眼前的女孩留下来。“我可以帮你卖花。” “可是……”她犹疑着。 “那这么说定了,走吧!”他不容许她拒绝,迅速拉起她的手便往回走。 水芸让他牵着走,一切仿佛都很自然。她内心一个小小的声音提醒她,她该拒绝他的好意,从她失明的那一刻起,就该知道幸福已经远离她了。但今天就让她放纵一次吧!至少,在她生命里有个小小的回忆也是好的。 他们回到卖花的地方后,江浪即向水芸说道:“你先在这里等我,那边的百货公司聚集了许多人,我去帮你推销花束。”说完,他已拿起花蓝跑向对面的街道。 结果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江浪就替她将花卖完了。 “已经将花卖完了。”江浪的笑灿烂如朝阳。 “真的吗?”她的手触摸空的花篮,里面只有纸钞而没有花束。 “我是推销员,推销的功夫可是一流的哦!”他绝不会告诉他,他是用他的签名帮她销售花束。在她面前,他不想当个知名的歌手,只想做一个平凡人。 “谢谢你,我叫白水芸。”她不习惯向陌生人介绍自己,但他帮了她的忙。 “你可以叫我阿浪。现在,可以用你卖花的钱,请我吃顿午餐吗?”他的手放在腹部上,可怜兮兮地说。 “我不熟悉这里的餐饮,你想吃什么?”通常她都从家中带饭出来。 “跟我来。”很自然的,他拉起了她的手。 在走过一段路后,水芸怯生生地开口道:“阿浪,你要带我去哪里?” 江浪停下了步代。“你叫我的名字了。”他的眼底有着深深的笑意。 她的脸色绯红,一绺发丝垂在额前,那份羞涩和那份柔弱,使他振动,也使他心跳加速。 走了一路后,水芸听到了儿时熟悉的旋律,还有孩子的天真笑声。 江浪牵着她的手,没有买票就直接走入“楚幻天堂”游乐园里。 这个占地广阔的园地有各种新颖设备的设备,包括高速的云霄飞车、惊队刺激的鬼屋探险、不同造型的碰碰车、可以绕园一周的空中火车、三百六十度的旋转车,还有令人尖叫的海盗船…… 江浪环视这园内的一切,这里有他儿时的梦,而“梦幻天堂”就是他所建造的儿时梦想。 “我听到很多孩子的笑声,这里是儿童乐园吧?”她的心似乎跟着欢乐的旋律而开朗不少。 “是的,我先带你去吃饭。然后,我们去玩云霄飞车!”他雀跃地说。 在他们用过餐后,江浪便拉着她的手到云霄飞车的入口处。 “你去就好了,我不行。”水芸退怯地说。 “别担心,有我陪你,如果你害怕的话,我就叫他们停止。”他是这里的老板,自然有权力这么做。 她沉浸在温柔的语调中,没有注意到她话里的语病。 江浪带着她坐上云霄飞车的座椅后,刻意缩小两人的距离,喜欢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不染纤尘的脸庞更是让他浑然忘我。车子缓缓地开动了,在愈行渐快的速度中,水芸不自觉地靠近他,他的手覆上她小小的手掌,然后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指在他的掌中微微颤动;而她的脸散布着淡淡的红晕,水芸并没有将手抽回,在他温暖的手掌中,她觉得放心。 两人相近的距离,让他可以闻出她身上所散发的醉人馨香,他觉得自己的肌肉崩紧。她纤长细致的手指已触动他平静的心湖。 车子的速度渐行渐快,水芸感受到自己禁锢的心灵得到了自由,有多久她没有让自己在艳阳上恣意地欢笑了? 短短的几分钟过后,车子停了下来,江浪轻轻地牵着她的手下来。 “谢谢你。”水芸笑着对他说。 江浪定定地注视着她清丽的脸宠,动人的笑漾在他眼里、心湖,渐渐扩散。 “走,跟我去探险。”他拉着她朝令孩童尖叫的鬼屋走去。 水芸的心中开始不安,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内心的不安定感逐渐扩散,然后水芸用力挣开他的手。 “怎么了?”他不解地看她。 “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是个瞎子;但我不是个没有感觉的人。”她说出心底的话。 江浪的脸闪着惊喜的表情,原来动的不只是他。 他的黑眸清亮温柔,轻轻地牵起水芸的手,他带她到园内的一棵大树下。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深深地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里。他,第一次感受到心动的感觉。 他的手轻牵起她的,而后缓缓地指开她额上的发,印上深情的吻。 “你愿意接爱我吗?水芸。”他希望能走入她的生命,盼望和她分享生命中的喜怒哀乐。 他的声音沉淀在她的心中,在今天之前他们只是两个人,而在和他相遇之前,她已习惯孤独。现在,她却可以感受,她的心扉因他而开户,幽闭的心燃起一小簇的火苒,从她眼睛失明的那一刻起,她曾热切的希望从天堂里飞来青鸟,让她的眼睛再一次能看见蓝色的天空,但一次又一次,从梦里醒来的她,面对的是必须用双手触碰的世界。他,会为她开户另一个世界吗? 轻轻地,水芸点了下头。 江浪凝视着她,感到心底泛起了阵阵的微澜。 蝴蝶在他们身旁翩翩飞舞,白云悠悠地从天上飘过,午后的阳光投下一道迷人的幽影,筛落地阳光似一道开启心灵的钥匙。 梦蝶在朦胧中听到了门铃声,是妹妹吗?水芸不会忘记带钥匙的,那么会是谁在这个时候来拜访她们? 她起身走向外头,缓缓地将木门打开,心想也许只是邮差要投递挂号信,但映入眼帘的却是她没想过会再见面的男人! 李霖! 霎间,往事如潮浪般涌向她,她感到自己的脚步不平衡地向后倾斜,李霖出手扶持她。 “梦蝶。”他低唤。 这一声呼唤那么温柔,温柔得令人心碎。她眼睛一热,在她心底的委屈、愤怒、绝望……都在她心底化为最深切无奈的悲痛,透过朦胧的双眼,他的脸就像浸在一池秋水中,模糊而遥远。 “别碰我!”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将他遗忘,为什么他又要勾起她的记忆? 李霖的眼神痛楚,声音低哑:“梦蝶,上天终于应了我的祈求,让我找到你。”这三年来他从没有放弃寻找她,只是梦蝶一直都在逃避他,他知道他没有资格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但他想知道,想知道她过得好吗?她的容貌憔悴,脸上失去当年那嫣红的色泽。 岁月虽然改变了他们的容貌,但往日情怀却永远埋藏在他记忆深处。 “为什么要找我?”他不再是当年那个穿着泛白牛仔裤的李霖,但他眼里的那抹专注仍令她……而她已经不再是当年和他相恋时的白梦蝶,不该再受到他的吸引了。 “因为……我忘不了你。”她出现在他的梦里,出现在每一个令他怀念的时刻,这就是诗婵常跟他发生争吵的原因,诗婵知道他的心不在她身上,维系他们在一起的理由是-孩子。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李霖。“你知道吗?如果当年你愿意带我走,我会不顾一切的跟你走,但我了解你,你的责任感不会让你这么做。如果我们结婚,是三个人的不幸。所以,我成全了你们。忘了我吗!我不想成为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我们分手,起码还有一个人幸福。”曾沉沦在爱情魔咒下的她,已经彻彻底底地觉醒,此刻的她,唯一想做的就是逃亡,让自己的心不再沾染任何爱情的色彩,不再让人有机会伤害她。 “梦蝶,原谅我的懦弱、矛盾和畏缩,你难道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李琳痛楚的眉头锁成了一条线。他不能忘记她,这三年来的分离,只是加深他对她的思念。他期盼再一次抚摸她的黑发。 他的眼眸宛如明澈的潭水,让她看见了过往那些醉人的回忆。 “相信我!梦蝶,我不能给你的只有婚姻。”他无法抛下家庭和她远走高飞,和诗婵那错误的一夜,令他必须为自己做过的事承担责任。 梦蝶嘲讽地笑了,她带着悲伤、无奈的眼神审看着李霖。“两个女人不可能共同拥有一个男人,除非那个女人不爱他。”曾经他是她幸福的全部,她差点自杀,因为太爱他,但当他背叛他们的爱时,他们的爱情就已经结束。她的心曾被他洗劫一空,而今他想扰乱她平静已久的心湖吗? 李霖的心底震颤,脸色苍白。“梦蝶,你还爱我吗?” “这个答案重要吗?”她不想做任何回答,因为那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曾经有过的爱与诺言,在那一场婚礼中就已经消亡。 她定睛凝视着他,这才发现他的削瘦和孤独。他的眼神热烈中混合着酸楚,乞谅中混合着挣扎。 “别再来找我,我曾被严重地伤害,我这一生将再也不会爱人。”梦蝶走回门内,重重地合上门,也关上两人之间的旧日记忆。 梦蝶在门后合上双眼,双手抱在胸前。答案?在两个女人的战争中,她已经先行退出战场。 ------------------ lyj 录入 风动独家推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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