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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深深一走入房间,先是一愣,脚像是生根了似无法动弹。
  女人挤压着他的胸,在他身上印下无数的吻。
  独孤昊抬头,瞳孔宛如深不可测的水潭,流光波动袭向她。
  “三人行我可不爱。”女人嘟着红唇,娇艳欲滴。
  他表情似不经心,精目却牢牢盯着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
  她只是半垂眼睑,敛下所有表情,遥遥侧睨。
  “下去吧,今晚不需要你了。”他随意打发。
  她轻轻关上门,像个被打入冷宫的女人,独自承受委屈。
  深深仰起头,脚下不停地拐过回廊,绕过起居室,爬上旋梯。
  停云给了自己的兄长不客气的一个肘拐,痛得他哇啦大叫。
  “你发神经呀!”
  “你真是不知轻重的白痴!”停云气自己怎会有这么一个没大脑的兄长,真是愧对列祖列宗。
  听风笑嘻嘻地对自己妹妹勾肩搭背,一边晓以大义。“想想,如果那只野猫将主子安抚得好好的,你和我也就不必成天胆战心惊唯恐错踏半步、误踩地雷落得粉身碎骨。”
  她气急败坏,毫不客气的给他一个过肩摔。
  “大智慧拿不出来,小聪明铺天盖地,自以为是的粗线条!”
  她恶毒的下评语,不再理会躺在地上一脸狼狙的听风,直接追上深深。
  “去求他。”停云在门前以一脚挡住她关门的动作。
  “求?”世间有两难,登天难,求人更难。
  深深只是轻轻摇摇头。
  “你实在很不可爱。主子的个性难道你还不了解吗?若是你肯撇下骄傲,稍微低声相求,那女人连半点机会都没有。少主的一颗心全系在你身上,焉有垂怜他人的可能?”停云难得说这么一大串话。
  “垂怜?”深深转过身,笑吟吟的脸上有一抹不驯的光彩,眼神却宛如水潭,深不可测。“我只当那是累赘呵。”
  “你太过无情。”门关上前只闻停云撂下最后一句。
  一旋身,深深笑吟吟的表情瞬间敛去,眼里蓄着浅浅的水雾。
  身子再无力量支撑只能倾靠在门板,双手握拳紧捂住胸口,先前靠意志力压抑的疼痛再也忍不住的翻搅全身。
  身体渐渐不支的滑下,她狼狙的跪坐在地上。
  这掏心之痛,疼之已极。
  而泪,却一滴也无法自眼眶中逼出。
  “呵呵……”一连串低低闷笑不由自主滑出口,痛苦的声音带着三分自嘲。
  “我若是无情,又岂会受这焚心之苦……”
   
         ☆        ☆        ☆
   
  管家拿着无线电话听筒进来。“找杜小姐的。”
  独孤昊从杂志后探出头来。
  “我?”她从来不曾留电话给任何人,只除了……她脸色突然苍白。
  “说是圣保碌医院,紧急事件。”管家说。
  只见她接过电话专心聆听,表情越发沉重。挂断电话后,她只说了一句:“我得出去一趟。”
  独孤昊闻言,剑眉一蹙。“去哪儿?难道你不知道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也不准去。”
  “即使是囚犯也有要求假释的自由!”她不想在这分秒必争的时刻与他争辩。
  他勃然大怒,待要发作,管家却在这时大胆的插话缓颊。
  “少主,您还是让杜小姐出门一趟吧,是医院来的电话,说是紧急事件。”
  医院?难道出了什么事?独孤昊的脸色稍稍平和了下来。
  “我送你去。”见她脸上神色不宁,若让她独自驱车穿越山路不是明智之举。
  “不必。”深深拿起挂在玄关的米色风衣,匆匆套上,才刚跨出大门就被他一把拉住。
  “我坚持,不是我送,你绝踏不出这大门一步。”
  “亲自看紧你的囚犯是吧?”焦躁夹杂忧虑教她忍不住出口相讥。
  独孤昊并未反驳,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担心的情绪。
  “随你怎么想。”
   
         ☆        ☆        ☆
   
  “病人情况已经稳定了。杜小姐,正如我们先前所言,令妹的病情虽然稳定,但并非长久之计,今晚是关键期。”
  没事!深深吁了久憋的一口气,昏眩了一下,被身后的独孤昊眼明手快接个正着。
  “深深!”走廊上奔来一个人影。
  “艾瑞。”极其自然的,她投入来人的怀抱。
  喔唷,原来这就是杜深深的丈夫,少主的情敌出现了。听风在心里下注解。
  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流火花僻哩啪啦作响,两个男人仿佛狭路相逢的仇敌一触即发。
  “我给你们介绍,艾瑞,这是独孤昊。”
  带着敌意的两个男人连握手部是简短的敷衍了事。
  “多谢你对深深的照顾。”独孤昊说得颇有深意。
  “听说你们是朋友。”艾瑞不假辞色道。
  “我们是‘老’朋友了。”他特别强调,予人无限想像空闲。
  少主是当局者迷,旁观者的他们却看得分明。
  杜深深和她的丈夫之间,除了温馨并无太多情爱的表达。而艾瑞对少主占有欲的表现是莞尔多于嫉妒,真是太奇怪。
  未及多想,夜魅修罗已经出了手术室。
  “如何?”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拿下口罩,活动一下疲惫的肩胛骨。
  “东风?”
  “我需要大量的血。”
  “我可以。”深深急喊道。
  “RH阴性,AB型。”夜魅修罗直视独孤昊的眼,一双深沉的眸子显得莫测高深。
  她脸垮了下来,星眸更加黯淡。这么短的时间要她如何去找寻稀有人种?
  “用我的吧。”未发一言的独孤昊突然开口。
  “你?”
  “听风、停云,调集组织内医疗网所建立的血型名册,我要在一个小时之内获得充裕的血源。”
  听风点点头。这并不难,多亏两年前少主的那次大手术所汇集的名单,只需查询旧有资料就可以了。
  “你开始吧,越早越好。”独孤昊以眼神示意,夜魅修罗会意的点点头。
  “我去安排手术室及相关事项,毕竟是我服务的医院,人事方面我比你熟得多。”瑞亲了下她脸颊,消失在走道转角。
  不一会儿,一干人全散去,只留下深深和独孤昊四眼相对,如释重负的星芒对上讳莫如深的黑潭。
  “谢谢你。”
  “省省吧,我要的不是你的感激。”他环胸抱臂,口气不善。
  这女人身上有着重重谜题,如今总算解开了一道,至少知道她的牺牲所为何来。
  然而眼见她能为自己的血亲无私奉献却又教他的心隐隐作痛,甚至兴起一丝无名的愤怒。
  “你要什么?”她抬眼问道,口气里有一丝末察觉的殷殷企望。
  “你的服从、尊严、意志。你给得起吗?”
  她脸上的光彩黯淡了几分,复又转回盈盈浅笑。“我们的契约都已言明,根本无须再求。”
  “问题是你真的心甘情愿吗?”他直逼问题核心。
  深深无言。
  独孤昊见状,忽地冷嗤一声。“怕只怕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啊!”
  不待她回答,独孤昊抛下她转入手术房,留下深深一个人瞪着手术室的门,纳闷着他突如其来的脾气。
   
         ☆        ☆        ☆
   
  深深驾车出了大门,没看见独孤昊的车子从另一边驶回。不可能错认红色跑车里的倩影。她要去哪里?
  他停下车,瞪着红色跑车消失的路尽头暗自沉思着。
  想来是去探筱筑的病,但转念随即否定这个念头。她昨天才去看过筱筑,不可能这么快又去。
  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像个查勤的丈夫。信任,他告诉自己要信任深深。
  突然觉得好讽刺,他们之间最缺乏的就是信任。
  独孤昊不假思索转动方向盘跟上。
   
         ☆        ☆        ☆
   
  深深才一踏进医院的咖啡厅就看见艾瑞在不远处猛挥手。
  “深深!这里!”这艾瑞,总是精力充沛的样子,若像个长不大的男孩。她微笑趋前。
  艾瑞和身边的一个男人同时礼貌性的起立致意。
  她这时才注意到艾瑞身边多了一个未曾谋面的陌生男子,他带着笑意的蓝眼正凝望着她。
  “深深,这位就是我一直想介绍给你认识的好友,奥堤.非尔。”她眼尖的注意到艾瑞与他举手投足间无言的亲匿。
  “久仰大名,杜小姐。我自艾瑞那儿听了好多有关你的事。”奥堤开口,优雅的与她握了个手,嗓调里有一抹伦敦腔。
  深深头略一偏,回以友善的一笑。奥堤年约四十,是个身形、举止带着优雅的翩翩绅士。虽然素昧平生,却有一种奇异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念头一闪,她脱口询问:“菲尔先生,我们是否曾经见过面?”“叫我奥堤就好。”他微笑更正。“还有,我想我们不曾见过面,否则我不可能忘记这么一位标致的小姐。”三人同时笑了。
   
         ☆        ☆        ☆
   
  深深在雷电交加前一刻,踏进了城堡。浓雾笼罩的城堡透露着一种不祥的气氛。
  屋内阴息阵阵,不类人气。凭着多年培养出的本能,她直觉贴壁屏息等候。
  “你还记得回来嘛,我的夜游女神!”独孤昊的声音在幽暗中响起,压抑、阴沉、危险。
  稍早在屋子外所感受的魅影幢幢还不及屋内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的阴沉来得恐怖。
  “你提早回来了。”她开口道,一边安抚狂乱不稳的气息。还以为他明天才会自伦敦返回。
  “就是因为提早回来,才没有错过精彩好戏。”
  一道闪电落下。倏地照亮窗边的人影,看清他眼底那一抹流光,深深踉跄倒退了一步。
  她认得那抹光。是蛰伏的野兽扑杀猎物前的精光,充满暴力、冷血、残酷。
  “你派人跟踪我?”她指控。
  没想到他只是一阵大笑。“不,我把跟踪的特权留给自己。要告诉你我看见了什么好戏吗?”
  独孤昊仍半倚靠在窗台边,双手轻松的插放在裤袋。暴力已经濒临失控边缘,这般优雅反倒突兀的讽刺。
  “我看见前一刻才信誓旦旦不会背叛我的女人,下一刻就偎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笑言晏晏,不,更正,是两个男人。”
  危险的气息直扑而来,深深本能寻找机会逃脱,但眼前根本无半点机会。
  “我以为我够堕落的了,想不到你犹胜我三分,喜欢来个三人行。”
  他朝她走来,一步、一步都是致命的声息。
  直觉他来意不善,深深趁他手握住自己肩胛骨的同时侧身一步,以双掌擒拿他的右手,哪知他一拉一推反手化解了她擒拿的力道,并顺势反手制服了她,压在身子底下。
  不顾她死命的挣扎,独孤昊一手拽着她往置衣间拖去,捞起两条领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缚住她的双手,固定在铁架上。
  “放开我!你该死!”
  “女人是一种阴险奸诈的雌性动物,这方面我有第一手的经验,而且还是你教的!欺骗我、诱惑我、背弃我,你还有什么不能做的?没必要对你客气,既是我的阶下囚,就让你尝尝真正被囚禁在黑暗中的滋味。”
  “我求你……点上一盏灯……求你……”深深声音已近歇斯底里,但他并未察觉。
  “求?”他略微怔住,随即转为狰狞。“这个字眼从你这个高傲的女人口中说出还真是新鲜。不过,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他转头朝门口走去,背后传来她的恨声咒骂,“下地狱去吧!”
  “地狱?”他回过头,漂亮邪嚣的眼带着难解却又带点哀伤的神情,“我早就置身其中了。”
  他无声地掩门,也带走了最后一丝光亮。
  黑……好黑……黑暗中的魔鬼正虎视沉沉等着啃啮她、吞噬她。
  深深将拳头塞入嘴巴,阻止自己逸出口的恐惧呜咽,但那无济于事。
  心灵中最黑暗的角落那只狰狞的怪物终于挣脱缚匣猛地扑向她。
  理智被撕裂了,混沌的迷雾蒙蔽了心智,她再也止不住的仰头尖啸──
  她崩溃了。
   
         ☆        ☆        ☆
   
  该死!
  当独孤昊开放置衣间的门,看见深深像负伤的野兽蜷缩在一角不住簌簌发抖时,他有种想宰了某个人的冲动。
  “停止!别抖了!”他一把抱起深深走向床边。她的眼神涣散,没有一丝清明,似乎不认识他。
  她的双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掐痕,全是自虐的痕迹。手掌处则是啃啮的咬痕。
  那陌生、失焦的眼神,刺痛了他。
  “别咬手指头。”不想见她继续用牙齿肆虐自己的指头,他伸手温柔的使力想拉出她的手掌。
  “啊──啊──”当他攫住她的臂膀时,深深忽然发出尖叫,握拳不住的捶打他。
  尽管耳膜似要被震聋,独孤昊还是一把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谁知深深突然抓起他的手,朝虎口处狠狠地一咬。
  他不着防的一痛,却不缩手。
  “咬吧!”看着红色的液体从虎口处滴落,他在心底苦笑,深深咬人可真不留情啊。“咬我,总好过你自残。”
  她突然停止使力,愣愣的对着他,黯淡的眸中似乎多了一点流光。
  “怎么回事?”夜魅修罗突然出现。
  对于多出来另一个陌生人,深深的反应是再度尖叫,并且不停的极打周遭。
  唯恐她的力量伤害到自己,独孤昊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拥住她,压制她挥舞的双臂。
  “该死!想点办法呀!”平时温文冷淡的她哪里来的这等力气?偏又不想伤了她,于是力量就施展不开。
  夜魅修罗评估了一下,立即从一个黑色包裹中掏出针剂。
  “压住她,别让她伤害自己!”他话声方落,针筒迅雷不及掩耳的插入深深的上臂。
  这期间她还是不合作的扭动,宛如发狂的又吼又叫。
  “你给她打了什么?”独孤昊吼道。
  “镇定剂。”
  渐渐地,药效发作,深深变得安静且温驯。
  她不说话,整个人躲在毯子下面不时发抖,纤细的手臂垂在身体两侧。
  他凝视着那瑟缩的身子,多希望她能睁开星眸注税自己,多希望她能再恢复原来的牙尖嘴利,即使是嘲笑他,地也甘之如饴。
  “好黑!好黑……”她却只是不安的反覆说着同样的话语,一遍又一遍。
  怅悯、无力感充斥他全身。
  他只能轻轻地抚着她的发,一边低喃着连他也自觉多余的话语。“不会有事的,我在这里。”
  “没用的,她的心神封闭,根本听不见你。”夜魅修罗是旁观者清。
  独孤昊抬起头,眸中光彩尽散,余下一片死寂的挫败。
  “该死的!想想办法!”
  夜魅修罗双臂交叠,沉吟一会儿。“办法是有,只怕你没那个雅量。”
  独孤昊死寂的眼瞳瞬间窜过精光。“那就说呀,别打哑谜!”
  是你说的,听了可别跳脚。夜魅修罗在心中加注。
  “要解杜深深这道谜,就该从她身边最亲密的人下手。”
  独孤昊忖度他的话,半晌终于解读他的言下之意,倏地沉下了脸,眼底蓄积山雨欲来的风暴。
   
         ☆        ☆        ☆
   
  若不是情况特殊,打死独孤昊都不可能引敌人入室。
  艾瑞一接到消息就火速赶来,他的迅速对独孤昊冷郁的心情不啻是雪上加霜。
  他双手抱胸,双脚交叠的半倚靠在墙边,他外表神色的怡然自若和内心想杀人的心情相比,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心底不下一千次的揣想过深深与艾瑞之间的关系。
  他冷眼看着艾瑞走向床畔,在心中挖苦的撇撇嘴。
  承认吧,深深与艾瑞的“夫妻关系”有如芒刺在背,时时刺痛着他。
  艾瑞与她之间有某种看不见的牵系,一种他欲除之而后快的牵系。
  “深深,醒醒!我是艾瑞。醒醒!你是安全的!”艾瑞轻轻地摇晃着她。
  “艾瑞……艾瑞?”深深眼中浮现一丝清明,她似乎认得他了。
  她宛如溺水者遇见浮木般地扑向唯一的救星。
  她认得艾瑞,却不识自己?!
  独孤昊原本阴飒的阖眸更深沉了。
  “好黑!好黑!”她不住地重复,身子更加蜷缩进艾瑞的怀抱。
  “我们驱走了黑暗,瞧,有光。”他轻声细语,宛如催眠曲。
  “是啊,有光呢……”在艾瑞的怀里,深深安心的呢喃一声,终于睡着了。
  独孤昊则是低首,半垂的眼睑遮住了眼中迸生的杀意。
   
         ☆        ☆        ☆
   
  “看来今天我若不交代清楚,你肯定不放人啰。”折腾了大半夜,艾瑞伸了个懒腰。
  独孤昊无言,眸子闪烁的无情证明了他的揣测。
  “在你严刑拷打之前,身为犯人的我有权利要求一杯咖啡吧?”他瘫坐在最近的一张椅子中。
  白。触目所及都是清一色的白,亮灿灿的刺痛他的眼。
  根据心理学原理,执着于某种色调的人在心态上,或多或少都有某种程度的偏执或病态。
  他敬用自己的行医执照打赌,造男人偏执的内心绝对是无数变态中的个中翘楚。
  想到深深要跟这家伙朝夕相处,真难为了她。
  老天!先是医院一整天的看诊,而后又是深深发病,如今已是大半夜,他真的累瘫了。
  不过眼前这个宛如撒旦化身的男人恐怕不会这么好心放过他。
  一杯咖啡放在他眼前的茶几,艾瑞感激涕零的伸手取杯就口。
  “说吧。”
  哟!这么心急?像他这种呼风唤雨、有权有势的男人,几时曾捺下性子学习等待。
  嘿!等待是一种美德,偏要急死他!
  艾瑞好整以暇的啜了一口咖啡,才缓缓开口。
  “我第一次看见深深是在两年前,在精神病院。病床上的她睁着空茫的眼直视着天花板,脸上完全空白就像个失心娃娃。当时她的双手被缚在胸前,因为她有自残的倾向。”
  “我的天!”独孤昊低叫,胸口似乎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根据医院的纪录,深深之前被人发现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窖中,那地窖大小仅容一人转身。”
  “该死!”他对空狠狠地挥拳,藉此驱散想杀人的欲望,却徒劳无功。
  艾瑞瞪了他一眼,“最好控制一下你的脾气,接下来的恐怕更不中听。”
  “说下去!”
  “想像一下吧,若是被关在一片黑暗中的人是你,四周不时窜过老鼠、蛇蝎,你会如何?没有食物和水,知道死亡必定降临。那种恐惧会一点一滴穿透一个人的心智,让人整个崩溃。”
  独孤昊的脸色随着他的一字一句,由黑转青复又变得苍白。
  “如果不是雨水渗透进来给了她水分,深深恐怕早撑不过去。”轻轻地叹息一声,艾瑞继续道:“也许是三天,也许是一个星期,也或许是更久,总之她崩溃了。她不停不停的尖叫,就像是发了疯。但她的尖叫引来附近猎户的猎犬,终于被人救了出来。”
  “难怪她害怕窄小、密闭的空间。”为何他盲目得不曾看见她心底深处的恐惧?
  老天!她受了多大的苦呵!
  “身为她的心理医师,我开始对深深展开长达三个月的心理咨询,一开始并不容易将她拉出自我设限的心防,不过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这段疗程总算有了进展,她的意志渐渐回复,并且将那段噬人的记忆抛诸脑后,重新生活。我必须说,深深是个外表柔弱内心却很坚强的女子,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独特的个性,她绝对撑不过这样恐怖的煎熬。”
  “不,她并没有全部抛下。”只是深埋藏在心底不去碰触。
  而他竟狠心的开散那扇禁忌之门,释放她心里蛰伏已久的怪兽。
  他何以能无心残忍至斯?
  右胸传来焚心之痛扩散至四肢百骸,救他悲痛莫名。
  “她……一定很苦吧?为什么……为什么她从不开口对我说?”这话近乎喃喃自话,艾瑞却听得分明。
  “她从不向你诉苦,是因为她根本不信任你!”艾瑞冷哼,对着他的痛处致命一击。
  一句话击得独孤昊脸上血色尽失。
  艾瑞看着他脸上闪现的情绪,悔恨、懊恼、或是伤痛?那感情闪得太快,不及辨识。“接下去的就不必再说了。”
  “你们日久生……情,那是可想而知的。”
  患难见真情,他连嫉妒的权利也没有。然而心底犹有疑问。
  “为什么你这么信任她?你明知道我和她的关系匪浅,却还能眼睁睁看她羊人虎口?”
  艾瑞的眼神闪了闪。“我们‘夫妻’之间的关系不该由我来回答。至于你,我知道你曾是她未结束的一段过去,该是了断的时候,否则她永远也放不下。与其放任旧伤口蓄脓溃烂,还不如狠狠剜除一劳永逸。”
  “溃烂的旧伤口?”独孤昊哑然失笑,沉吟道:“用这比喻我们之间的关系还真贴切!”字里行间有浓浓的自嘲。
  艾瑞不想再纠葛进独孤昊与深深之间,他与她的故事只能由他们两人来谱。
  “我把深深暂时交付给你,倘若她有个闪失,我不会饶你的。”临走前艾瑞撂下狠话。
  独孤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一直在阴影处默不吭声的夜魅修罗走近,“让我替你包扎伤口吧。”
  “什么?”独孤昊回过神,瞧了瞧手上的咬痕,血已经止住,只留下两排醒目的齿痕。“喔,不必了。”
  伤口是个记号。
  任凭伤口自生自灭,他要记住那痛苦,正如记住自己是带给深深伤害的罪魁祸首。
  “那至少也让我帮你打一针破伤风,避免感染什么的。”
  他强提精神勉力一笑,“你以为她是什么?深入血液里无孔不人的病菌?”
  “我确定她的确已经钻入你的骨子里,再也无力回天。”夜魅修罗给了他意味深长的一眼。
  “你知道吗?你说得太对了,可悲的是……我竟是最后一个发觉的人。”独孤昊向来邪嚣的眸子交杂着凄凉与孤寂。
  夜魅修罗不复言。
  此时无声胜有声。
  窗外,冷夜寒雪,不管这人世间的爱恨情仇,无声地飘坠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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