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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安东尼!”
  饭店Lobby里,唐净非见着分别数月的安东尼,一个法国商业钜子之子。金发蓝眼的他,斯文浪漫、卓尔不群,对唐净非心仪已久。
  “净非,你总算来了。”他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除了她的名字之外,他一句中文也不懂,说的是他的母语。
  “这次来台北打算停留多久?”
  “三天,签了约就走。”他眨眨眼。“你会抽空陪我吧?后天正式签约,明晚他们为我举行盛宴表示欢迎,我要你陪我出席。”
  “盛宴?”她吐吐舌。“我可没有出席那种场合的礼服。你知道我这一年只打算过过居家生活,在故乡。”
  “放心吧。我带了套自己设计的礼服给你,那可是专为你设计的唷!”他退一步,打量了她一下,满意地说:“嗯,你的身材没变,那套礼服是我接你的尺寸做的,保证合身。”
  “这么说,我不答应陪你出席宴会是不行喽?”
  “嗯哼。”
  她陷入慎重考虑状态。
  事情有点棘手,但这是个机会;安东尼在赴台之前已给过她电话,因此她知道他此番签约的对象是汪氏企业。
  身为汪氏企业的总裁,汪兴文必然出席晚宴,也许在这样的场合里与他做首次会面,不失为一个恰当的时机。
  “怎么考虑那么久?”安东尼的声音里夹着耍赖。“我停留的时间不长,不想错过任何可以与你相处的机会,我也很想让台湾的合作对象知道我有一个出色的女朋友。”
  她微抬高头。“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朋友?你别在台北散布谣言。”
  她的样子不像在生气。和安东尼认识很久了,她满欣赏这个略显孩子气的外国人。他虽然身兼知名服装品牌的第二代负责人和设计师,但是除了工作时认真严肃得吓人之外,私底下他是很幽默、很随和的。
  “哦,在台北就成了谣言?在巴黎可不是这样唷,米勒先生和太太早就允许我追求你了。”他家和米勒家算是世交。
  “你等我回去了再追求我,好不好?这一年我放假。”
  “净非,你到底回来做什么?一年对我而言好长喔,米勒先生和太太也好想念你,你真舍得离开他们那么久?”
  “他们答应让我回来完成心愿。”
  “到底什么心愿?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以后再说吧。”她忽略自己心底的一抹感伤。“你别一直逼我,我明晚可以出席盛宴,不过我不要跟你一起到场,你还得装作不认识我,要是你不答应,那我就不去了,你设计的礼服我也不要了。”
  “开玩笑,”他转了转蓝眼珠,吐了一口气。“没有邀请函你怎么去?你不怕人家把你拒在会场之外?”
  她抿唇一笑,充满自信地说:“这个你不必担心,我自然有办法。你记得,明晚看见我的时候,你要装作自己是第一次见到我这个人。”
  “为什么?”他讶异。
  “你只要记住这件事就好,等人家介绍我们认识之后,你就可以随便发挥了。”
  “你是不是要给我什么惊喜?”
  她眨眨眼。“我给每个人惊喜。”
  “好一个调皮蛋!”他笑了,没怎么在意。“先跟我回房间试穿礼服吧。”
  “也好。如果吃饱了再试,可能穿不下,你总是喜欢贴身的设计。”
  “那是因为你有一副优美的曲线。”
  他揽着她往电梯方向走。
   
         ☆        ☆        ☆
   
  “妈,我想遨请净非出席今晚款待法国厂商代表的酒会。”
  丁禹听见儿子说有事找自己谈话的时候,已是有些紧张,耳边刚响起的这句话和眼前这张认真的面孔,更是教她心里鸣起警笛。
  她依然笑得优雅。
  “你想让她以什么身分出席?”
  “妈,”汪洋这才在母亲跟前坐下。“你一定早就看出净非是个有教养的女孩。别的长处不提,光从她能说一口流利的法语这点来看,日后她一定能像你一样,在推动汪家事业方面有很大的帮助;爸爸能有今天,妈的支持可说是最大助力,功不可没。”
  她盯着儿子看,难道他也是一个事业型的男人?不,他不可能像汪兴文,他是有感情的,有艺术气息的。
  “你是想告诉妈,你要唐净非以你女朋友和汪氏企业继承人未来夫人的身分出席今晚的酒会?”
  他判断不出母亲赞成与否。
  “净非在我们家教了汪颖这么久,一直还没有机会见到爸,我想──
  “你爸虽然是个大忙人,但也不至于连见见你女朋友的时间都腾不出来。”她微怒地打断儿子的话。“你可以跟他约个时间,带唐净非去见他。”
  “净非不会肯的。”她诧异。
  “妈,老实说,她还没爱上我,至少,她还没亲口承认说她爱我,除非爸爸和她不期然而遇,否则她是不可能同意我做这样的安排。”他叹口气。“我不想她被我气跑,一直以来,她总嫌我霸道,我不想加深这种印象。”
  “既然这样,那她怎么会同意出席今晚的酒会?她跟汪氏企业一点关系也没有。”怕儿子反感,她又补一句:“至少目前还没有。你刚才说她还没承认自己爱上你,不是吗。”
  “妈,我还觉得奇怪呢,”他甩了甩头。“今天我一大早就打电话给她,跟她提了今晚的事,她竟答应我了。她说如果你不反对的话,她愿意出席。”
  “哦?”诧异更深。唐净非在想什么?
  “你看,她是很尊重你的。”
  “以什么身分出席。她想过吗。”
  “她说她会自己到场,不跟我一起。”这一点也教他纳闷。
  丁禹不再琢磨,且走且看。
  “汪洋,你是来征求我的同意,让她出席?”
  “嗯。”
  儿子还是很在乎她的,这一点她很满意。
  “你不担心你爸觉得奇怪?”
  “对爸而言,这是小事。今晚的酒会上一定是宾客如云的景况,他不曾介意多一个唐净非,到时候我再向他介绍净非就是汪颖的家教。爸是聪明人,一定很快就看出我想追求净非。”
  丁禹叹笑一声。
  “难为你了。没想到我儿子追女孩子会追得这么辛苦,净非的确是个不凡的女孩。”她笑得深沉。“你可得把情况想透彻一点,国琳不会也想出席酒会吧?”
  对丁禹而言,持续的三角关系是最好的情况。
  “我跟冯伯伯提了,说我今晚没空招呼国琳,改天再找她。我想冯伯伯听得出我的暗示。”
  她点点头,冯国琳确实难登大雅。
  “好吧,今晚就看你的了。”
   
         ☆        ☆        ☆
   
  惊艳。
  一袭水蓝色贴身丝质礼服勾勒出唐净非完美的曲线,她的出现令四周惊艳。
  一直留意会场入口处动静的汪洋,一见她出现,立刻迎上前去。
  “老天,你像一颗蓝宝石,亮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他用法语赞美道,拉着她朝爸爸的方向走。
  汪兴文已经招呼过所有到场宾客,这会儿正偕同丁禹陪安东尼谈话、饮酒。西式晚宴的现场,处处是三三两两,把酒言欢的人群。
  五个人各怀不同的心思,在唐净非出现之后。
  汪洋兴冲冲地向父亲介绍唐净非。
  “唐小姐?哦──”汪兴文看见这位年轻貌美、气质脱俗的女子时,直觉自己被那双眼睛蟿了一下,但他很快地稳住心底那一丝异样的感觉。“就是汪颖的家教吧?欢迎欢迎。唐小姐教导有方,小女获益匪浅,我很惭愧,一直没机会当面谢谢你,今天总算见到唐小姐了,待会儿我该敬你一杯酒。”
  “汪伯伯太客气了。”她直盯着汪与文,眼眸深处隐见两簇火焰。“汪洋非邀我来不可,我冒昧前来,还请汪伯伯见谅。”
  “哪里,哪里。”
  丁禹对她笑笑。今晚她更确定了儿子钟情唐净非,不是没有理由。唐净非无论在气质和外貌上,都不比年轻时代的自己逊色。
  汪洋很礼貌地又介绍安东尼和唐净非认识,说的是法语。
  “唐小姐会说法语?”安东尼朝她眨眨眼。意思是问她,自己的表现还不赖吧!
  唐净非和安东尼接下来的应对,教汪洋得意地看了看母亲。汪氏企业和法国方面有大笔的生意往来,汪洋意在提醒母亲,唐净非定有帮夫运。
  不久,舞会开始,晚会的气氛愈来愈高涨。
  汪兴文夫妇负责开舞,众宾客跟着下舞池。
  丁禹没想到唐净非的交际舞跳得这么好。
  “兴文,你待会儿是不是该请唐小姐跳支舞?我想你看得出你儿子中意人家,去应酬一下吧。”丁禹边舞边说,她这么建议其实还有一个目的,唐净非不需要一直被汪洋搂在怀里。
  下一支舞,丁禹把儿子抢了回来。而汪兴文并不是很想跟唐净非共舞,他怕那对眼睛,然而,不想得罪妻子的他还是邀唐净非一舞。
  “汪伯伯比我想像中年轻。”
  “别逗汪伯伯开心了,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想年轻到哪里去?你汪妈妈要听见这话,该笑话我了。”
  “汪伯伯不爱汪妈妈吧?”
  冷不防,汪兴文被问傻了。这女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懂事?这话问得真无礼。
  “汪妈妈也不爱汪伯伯吧?”
  “唐小姐,你──”汪兴文无法再按拍舞步,几至停顿。
  “我,唐净非,我妈妈的名字是吴兆兰。吴兆兰你认识吗?”她微微笑,笑得令他害怕。
  “吴兆兰?”他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是愧疚?是恐慌?“你──你想说什么?”
  “我没想说什么。刚才我们的对话就你知、我知,我不会对任何人提起的,你放心。
  汪兴文楞在原地。
  “汪伯伯,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她转身离开他,才走了几步就被安东尼邀走了。
  “从现在起,你得一直跟我跳舞。”
  安东尼刚好赶上一支慢四步舞曲,将唐净非搂得死紧,双唇已经不规矩地在她额际亲吻起来。
  她没抗议他的举动。暗暗的光线使她找不着汪洋的身影,可能是跟哪个名门淑媛也抱在一块儿吧?
  刚才对汪兴文采取行动之后,她确有快感,可此刻她却变得脆弱,不由自主地,她的双手紧环住安东尼的腰,他只好配合她了。
  “这就是你要给我的惊喜吗?你好久没有这样抱我了。”
  她的回答是朝他偎得更近,此刻她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认识汪先生一家?”他当然观察得出来。“为什么要当家教?你又不缺钱。汪先生的儿子好像跟你很好,为什么?”
  她没回答任何一问。
  “嘿,为什么不说话?”
  “睡着了。”她在他怀里笑。
  “调皮!”他摇了摇她,多用了点力。“晚会结束后,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不?”
  “我不想害你明天签不成约。”她在这时松开他。“安东尼,就这样了。你把该做的事都做完了,回巴黎去。如果我的心能够跟我一起回去,也许我们会有将来。”
  她优美的法语里传达出果断的讯息──他只能碰运气,即使他愿意等。
  他不说话了,唯一能做的是,霸占她到舞会结束。
   
         ☆        ☆        ☆
   
  停车场恢复空旷。
  晚会结束没多久,宾客们陆续开车走人,汪兴文夫妇的座车离开之后,停车场里只剩汪洋的车。
  唐净非对车厢里的气氛感到不耐烦。并非不耐烦汪洋的态度,而是不耐烦自己胸中的骚动。
  未了,她以主动吻他的方式来舒解这种不耐烦的感觉。
  诧异、惊喜、安慰、甜蜜的感觉在汪洋心中逐一更替。
  “你想表达什么?”呼吸恢复正常之后他才问。“说出来好不好?我听听看跟我想的一不一样。”
  “我想吻你,于是就吻了你。”
  他不很满意。
  “从来都是我主动吻你,你不是一向都很矜持的吗?刚才为什么愿意吻我?你对我心怀愧疚吗?因为你一晚上都被安东尼抱在怀里,所以才想补偿我点什么吗?”他说着又来气了。
  她笑得从容自得。
  “安东尼是典型的法国浪漫派,抱着个女孩跳舞对他来说可能是稀松平常之事,可能是因为我在语言方面可以跟他沟通,所以他才没邀在场的其他女士跳舞,我不便得罪他,他是你们汪氏的大客户不是吗?再说,我也不过就是让他一个人抱着,有那么大不了吗?”
  她的话总让他必须经过思考才能理解。
  “你在抗议我跟不同的女生跳舞吗?”这个想法令他好过一点。“我是不得已的,这是应酬场合,我不能不应付一下。”
  “我根本没注意你在做些什么,你没必要向我解释。”
  他点点头,很是无奈。他肯定她是生气的,既然她死不承认,他也不勉强。
  “我想我的确该培养我爸那种胸襟,我妈在应酬场合上周旋于宾客间,为的也是我爸的事业。身为一个大企业的负责人,的确不该在意妻子在正式场合里合宜的应对进退;身为丈夫,他甚至该以妻子的表现为荣。”
  “汪洋,你太自以为是了,我不想得罪安东尼,为的是要保住我在汪家的家教工作,你别想岔了,我还不至于自不量力到将自己的身价抬高为汪氏企业继承人未来的妻子,你怎么能拿我和你妈相提并论呢?她的能力是我永远也比不上的!”
  “净非──”他发觉她不再自持,她突来的激动令他不解。“你不喜欢我妈?为什么?因为我曾经告诉你那件事?你──看不起她。”
  他小心翼翼的态度软化了她。
  “你别误会,我只是不希望把事情弄得很复杂。”
  这句他听不懂。
  “事情怎么会复杂呢?我妈很欣赏你,看得出她不反对我跟你交往;我爸那儿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虽然今晚是他第一次见到你,不过我有把握他会喜欢你的。”
  她不能说他是一厢情愿,但,在她对汪兴文说了那些话之后,事情的发展肯定不是汪洋所预期的了。
  事情会如她预测的那样发展吧?赴酒会之前,她挣扎了很久,本来她决定,只要看见汪兴文就够了,可是见到之后,她还是忍不住说了那些话。
  唐净非在心底一叹。她告诉自己,回来之后,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对的,除了──
  她不该爱上汪洋。
  她深思的面容令汪洋不忍。
  “净非,”一把揽她入怀,他吻着她的发。“你什么都别管了,反正我一定会把你要进汪家,你只管爱我就够了,其它的事我会处理。”
  他果然承受着来自家庭、父母的压力。她真是造孽了,汪洋何辜?
  “很晚了,快送我回去吧。”
  “嗯,今晚你会梦见我!”他说了句法语,温柔得使她差点掉下眼泪。
   
         ☆        ☆        ☆
   
  往事如烟。
  这一夜,汪兴文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他和丁禹婚后没几年就分房睡了,这也是为什么两人会往汪洋已经十七岁了才又生了汪颖这个小女儿的重要原因;而小女儿的来临似乎也不在他夫妻二人的预期之中,那几乎可说是一个意外。
  汪与文在自己的卧室里难以成眠。躺下坐起、坐起躺下,后来索性在屋内踱起方步。
  那对眼睛虽令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那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吴兆兰这个名字也并不特别,然而唐净非的眼睛和挑衅的言语加在一块儿之后,足以令汪兴文从此不得安宁。
  他一向怕菸味,今晚却烦躁得想抽一根菸。他到丁禹房里要了一根,又回自己房里。
  很快地,他晕陶陶地回想起如烟的往事……
  那一年,丁禹带着四岁的汪洋到她姑妈家去了。他和丁禹婚后的生活并不快乐,似乎是从一开始就不和谐,熟悉他们的人都清楚,虽然他因为这门亲事,继承了丁家庞大的事业,实现了他自己的野心,创建了汪氏企业的王国。但,相对于丁禹这样一个富于浪漫气质的女子,他显然是太缺少风情了。
  丁培达过世之后,丁禹大病一场,姑妈要她换个环境住一阵子,以便散散心。带着儿子,她一去半年多。当时年方三十出头的汪兴文,不可能不感到寂寞,特别是当他回到空荡荡的华宅,发现唯一能消愁的东西是酒的时候。
  一个下着大雨的夏夜,他一如往常,在客厅里独酌,醺醺然的他,想笑、想大叫,但无人可以听他倾诉的痛苦,使他流泪。
  就在这时,墙上出现了另一个影子,愈来愈大……
  是她,吴兆兰,丁培达在世时就请来的特别护士,为的是要照顾丁孟唐。每天这个时候,她喂病人服下最后一餐药便回自己的卧室休息,因此,她几乎天天看见汪兴文酩酊大醉的样子。
  她很少劝阻他,这晚不知是不是因为见他可怜,又因为女主人没在家陪着他,她上前抢下他的酒杯。
  “先生,你上楼去休息吧,借酒消愁愁更愁。”
  “我有什么愁?”他怒吼,仿佛难得有个发泄的对象。“我事业亨通、家有贤妻,谁不羡慕我!我愁什么?”
  “先生,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想念太太跟儿子,你……”
  “我想念她?”他哭着笑,又笑着哭:“我怎么会想念她呢?你说,是她嫁给了我,还是我嫁给了她家的财产?我是出卖了自己,还是得到了一切?你说,你说呀!”他又抓来酒瓶:“你陪我喝酒!”
  “好,我陪你喝一杯,喝了这杯你就上楼睡觉。”
  在他当时的感觉中,她肯陪自己喝一杯苦酒已是一种温柔,一种他从没感受过的,女人的温柔。
  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使他不想放她走。
  那一夜,他强暴了她……
  叩叩。
  将近三十年的夫妻毕竟不是白做的,丁禹发现了丈夫的异样。
  “请进。”他大概知道是丁禹敲的门。
  她进了来。“怎么,睡不着啊。”
  “明天签约,想点事情,所以到现在还没睡。”他稳住脸色。“你呢?怎么也不睡?”
  “今晚你可见着唐净非了,觉得她怎么样?”
  “你是指?”
  “没看出你儿子的心思吗?他中意那女孩。”
  他当然看得出来,这也是他不能成眠的原因。如果唐净非是冲着他来的,那么不论她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她和汪洋都不会有结果。
  显然,唐净非知道他强暴了她母亲这件事。
  但是丁禹不知道,所以他必须慎言慎行。
  “你找时间开导开导汪洋,要他趁早对那女孩死心,他们不可能有结果的。”
  “哦?”丁禹有些意外。“难道你有门户之见?”她曾向他提过,唐净非是个孤女,从小就是外婆带大的。“因为她没有个称头的家世?”
  “你不认为门当户对还是很必要的?”他问得含有深意。“别说我的观念落伍,我想你在我们的婚姻里应该也有深刻的体验。”
  她笑得若无其事。
  “时代不同了。如果汪洋和她是真心相爱,我倒不想扮黑脸。要么,你自己去开导你儿子。”
  她转身就走,把问题丢给汪兴文。这转变虽出乎她的意料,但她觉得这样对她反而有利。
   
         ☆        ☆        ☆
   
  “汪伯伯这是什么意思?”
  望着桌上那张巨额支票,唐净非冷冷地问。汪兴文在酒会过后第三天约她会面,她并不意外,但一见面就亮出支票却教她不解,甚至忿怒。
  “孩子,你告诉我,”他慈爱地望着她:“你是不是我的女儿?”
  泪意一涌而上,汪兴文开门见山的一句教唐净非变得激动。
  “不是。”
  “那你为什么找上汪家?找上我?你想代你母亲向我讨回个公道吗?”
  “公道。”她幽幽重复一遍。“什么叫做公道?这张支票就是你所谓的公道吗?”
  他长叹一声。“我听说你父母早就过世了,你现在唯一的亲人是外婆,而她年迈体弱,这笔钱,算是我──”
  “我没有父亲!从来没有!我的原始户籍资料上记载的是‘父不详’!”
  他没料错。她毕竟是个孩子,一下子就让他套出话来了。
  “你是不想认我这个父亲。”
  “我说了我没有父亲。”
  他点点头,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当年我的确有错,但错误已经造成,你母亲后来不告而别,一去无踪,我不知道她怀了你,我……”
  “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她瞅了眼桌上那张支票。“只不过是早点开出这张支票罢了,除此之外,你能做什么?”
  “孩子,你母亲并不爱我呀。就算我能娶她,对她而言也是种委屈。”
  “那你为什么要动她呢?还该死的让她怀了你的孽种!”
  “我说了我有错,请你原谅我。”见她不反应,他索性把另一件事也说了:“请你放了汪洋吧。既然这一切你早已明白,那么你一定也知道汪洋和你的血缘关系。你要我落得身败名裂我都不在乎,但是,请你不要制造汪洋的痛苦吧。如果他知道自己爱上的女孩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他会多难过你可想而知?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哥哥,我相信你不会这么残忍地对他。”
  “哥哥?”她冷笑。
  “孩子,如果你愿意让我弥补,我可以把当年自己所犯的错误告诉我太太,请她原谅我,接纳你做汪家人,你愿意吗?”
  她摇头,不屑地一笑。
  “看到你这么懊悔、这么难过,我很满意。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也不想为难你,今天你我的谈话内容,就你知、我知,那些不堪回首的龌龊往事,我也照样埋回心底。为了不惊动你的家人,我会再在府上担任一阵子家教,至于汪洋,也请你放心,我会跟他保持距离。”她顿了顿。“汪伯伯觉得如何?我想你一定同意我的的做法,毕竟这样可以让你的生活不起波澜,使你继续保有在所有人面前的尊严,尤其是在你太太面前,你照样可以抬头挺胸。”
  女儿恨他,所以才会如此冷言冷语地嘲讽他。强烈的愧疚感使他无言以对。
  唐净非拾起支票。
  “既然这是公道,那我就收下了。”她冲他一笑。“它可以封住我的嘴,可以使你高枕无忧。”
  汪兴文颓然目送她离去。呆坐了好久,他才离开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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