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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阳普照,一行浩浩荡荡的人马由皇宫出发,三百多名骑士前呼后拥着一顶华贵轿子,目的地是开陵城以北的“天碧林”。 比起那些身穿铠甲、佩刀、持枪或挽弓的御林军,柳家武馆的众子弟们简直就像来看热闹的,懒散得一点看头都没有。 纱纱泄气地想,难怪她爹说这是份优差。 本来就是嘛,万一有什么事,那些皇军就够瞧的了,根本就用不着他们这些武家子弟兵,他们好像来凑人数、添排场的。 “大师姐,我想尿尿。”一名柳家武馆的小壮丁,按捺不住内急,扯着她衣袖要求。 “嘘!”纱纱立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地说:“再忍忍,目的地还没到,而且我不是交代过,别叫我大师姐吗?祥贵,这几天记得千万别再叫我大师姐,知道吗?” 小祥贵很慎重的点点头。“是,大师姐。” “祥贵!”纱纱翻了个白眼。 算了,看来就算交代一百次也没用,她迟早会因为这些小萝卜头而露出马脚的。 她爹要她女扮男装混在柳家武馆的队伍里根本就是不智之举,只有她昏了头才会答应他装可怜之下的要求。 不过总算此行也有收获。 今天是她生平第一次有幸见到皇太子殿下,虽然不如她想象中那么挺拔帅气,甚至还有一点胖,不过那威严的光芒倒是十分有皇族后裔的架式,丰润的双颊,炯炯有神的双眼似乎蕴藏着无限智慧。 听说永靖公主就是太子殿下的亲妹子,如果依太子的相貌来推断,那么永靖公主的长相……咦,这样说起来永靖公主的脸会很圆,南宫忍会喜欢长得像太子这样圆脸的女子吗? 也或者,永靖公主和太子长得一点都不像,就像她和杨龙他们三个也长得不像一样啊,永靖公主可能貌若天仙,沉鱼落雁,否则怎么敢随便心仪于南宫忍,肯定是有几分姿色……对,定然有姿色…… “纱纱,你累不累?”殷拓飞不知不觉窜到她身边来了。 前方的队伍行走得很快,他们这些男人无所谓,可是纱纱就不同了,他真担心她会体力不支。 “唉——”他的称呼让纱纱再度无奈的叹了口气。 “纱纱?”殷拓飞等着答案。 她摇头。“我不累。” 看来她不必再提醒拓飞她现在不叫纱纱,不管她打扮得再怎么粗犷,她这张脸蛋就是柳扬纱和大师姐的正字标记,他们大伙都改不过来。 “天碧林就快到了。”得到答案之后,殷拓飞自顾自的盘算起来,“纱纱,待会到了之后,我们柳家子弟就率先扎营,你累了就先进营帐休息,剩下的由我来打点就可以了,放心,我会弄得妥妥当当,你只管先睡一觉。” 纱纱勉为其难的笑了笑。“可是我不累啊,拓飞。” “没关系,你累了先休息,没人会怪你的,毕竟你是姑娘家,体力怎么可以跟我们大男人相比……” “我说了我不累,拓飞!”她更快抓狂了。 她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虽然她身为一介女子,但这点路程真的还难不倒她,到了天碧林之后她也不想休息,难得可以跟皇太子出来秋狩,她也想看看狩猎的过程啊,干么一直要叫她休息? “纱纱,你——你在生气吗?” 一时之间,殷拓飞被她抓狂的语气吓到,他只是想表达他的关心而已,不过,他好像又做错了。 “没有。”纱纱又叹了口气,他手足无措的样子让她气不起来,她温言道:“拓飞,我自己会照顾自己,你到后头看着扬龙、扬虎和扬豹好吗?我怕他们会闯祸。” “好!”他咧嘴一笑,转瞬间又生龙活虎了。 纱纱对他有要求,这表示他在她心目中有一定的重要性,所以就算赴汤蹈火他也要完成她交代的事。 殷拓飞走后,纱纱继续跟着大队前行。 约莫一刻钟之后,前方岔路出现另一队戎装人马,张扬着“骏”字旗,正中央一列骑兵向两旁移出一条路来,一匹高大的雪白骏马迤然而出。 “是骏王府的小王爷到了!”队伍里有人扬声。 “这一点也不稀奇。”一名御林军接口,“太子殿下的秋狩少不了小骏王,每年他们总要在秋狩时分以箭术一较高下。” 另一名御林军笑道:“是呀,殿下今年苦练箭术就为了赢小骏王,看来今年的狩猎会很精彩哪。” 耳朵听着八卦消息,纱纱瞪大眼睛。 真的,那匹威风凛凛的雪白骏马鞍辔考究,其上的驾驭者正是南宫忍! 今天的他一身银白装束,显得意态潇洒,左边身着盔甲战袍的是一脸严肃的平戎,右边朱红长袍的则是面露微笑的耿京。 她早该想到这点才是,他是太子的核心幕僚,目前正受到太子殿下的重用,有什么理由不来参加一年一度的秋狩游猎? 这么说来,这几天她都可以看见他喽? 纱纱睫毛轻扬,嘴角漾开一记轻快的微笑。 这趟无聊的秋狩之旅因南宫忍的出现变得完全不一样了,她这也算因祸得福呀,现在她真的太感谢她爹了,回去她得好好赞扬他一下,腹痛痛得真是时候! ☆ ☆ ☆ 太子殿下夜晚宿于天碧林的“飞瑶宫”里,这是皇族狩猎时御用的别馆,金碧辉煌的行宫照得纱纱眼花缭乱。 她真是京城来的土包子,以为到了郊外就要扎营,原来人家太子殿下有这么华美的行官可居住,里头不但佣仆众多、美婢如云,连带刀侍卫也比他们这一路上护送太子殿下的人马还多。 所以喽,一到行宫,柳家武馆的众子弟们分配到房间之后,无不睡的睡、瘫的瘫,跟在家里时没两样,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多了许多山珍海味,所以大伙儿也吃得不亦乐乎。 夜深了,万籁俱寂,飞瑶行宫夜阑人静,纱纱放下帘幔刚想入睡—— “有刺客!” 一阵不小的骚动传来。 “刺客!”纱纱跟着大喝一声,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本能拿起床头防身短刀就追出去。 她知道外头御林军和带刀侍卫多的是,可是总得装装样子吧,她爹命她带队柳家武馆,她也不能让柳家武馆丢脸啊,外头那些保护皇太子的人一定会追刺客,所以她跟着追准没错。 一抹银白色的影子几乎与她同时追出西院,出了飞瑶宫之后,两人又路径一致。 暗夜林里,纱纱稍感安心,有人和她追的方向一样,也就是说,就算待会有什么事也有个援手,大家同坐一条船嘛,都是保护太子殿下的人马,应该不会看着她死才对…… “哎哟!” 她惊呼一声,双脚踩空,身子直直坠落一处无底洞里。 “拉着!” 沉稳的嗓音传至,那抹银白色影子对她伸出援手,可是来不及了,她反而把对方也扯落洞中。 “好痛……”纱纱呻吟一声,整个人灰头土脸,暗洞里不见天日,就算原本儿得到天日也没用,因为现在是晚上。 她摸黑着试图想站起来,却因青苔而又滑了一大跤。 “哇!”她惊恐地大叫,黏黏的青苔摸起来好恐布。 “我们好像出不去了。”纱纱润了润唇,对他很抱歉。“你是” 不知道他是御林军还是飞瑶宫里的侍卫? “姑娘的声音好熟悉。”对方闲适地说道,稳健地牵住她的手,与她并肩靠着洞墙而坐。 坐稳后纱纱本想立即抽回自己的手,不过他很君子,比她还快一步松开。 渐渐适应洞里的视线之后,发觉也没那么幽暗,浅浅的月光微微照入洞中,就着月光,纱纱终于看清楚坐在她身畔的男子—— “你、你——” 她瞪着南宫忍,却发现他唇畔的一抹笑意,像是了然于胸,早已知道落洞的人是她。 “柳姑娘。”南宫忍微笑道:“你一路行于柳家武馆的男丁之中,难道左相府的薪俸真那么微薄吗?致使你必须到武馆兼差?” 事到如今,不说实话不行了。 “也不是……”纱纱尴尬地说:“其实我……我是那个……那个柳家武馆馆主的……女儿。” 她的声音愈来愈小,最后恍如蚊纳。 “我也猜到了。”南宫忍徐徐笑问:“只是不懂,你为何要对我隐瞒身份呢?” “我——”纱纱觉得口干舌燥,难不成告诉他,自己当日伪装成兮冽的婢女混进王府就为与他见面,那多羞人。 亏她白天时还以为他没发现她,一心一意在偷看他,见识了他的冠盖气魄之后,发现自己对他更加迷恋得一塌糊涂。 他的箭术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没想到俊逸的他居然有那等臂力,可以轻轻松松便猎虎猎鹿,策马在辽阔的山林中追逐猎物,箭射飞禽恍如他的天赋,手到擒来全不费工夫。 总体观来,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嘛,他旺盛的精力比太子殿下更充沛,在竞场上他毫不相让,今天的他们不像君臣,倒像一对嬉游切磋的挚友。 南宫忍黑眸定在纱纱脸上。 “不方便言明也无妨,不过,我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其实我一直很想再见你。” 纱纱一呆,她觉得自己的手心在冒汗,她快昏倒了,她一定快要上天堂了,否则怎么会听见这么美妙的天籁之音? “噢……痛……”她乐极生悲,蓦然痛苦的蹙起双眉。 南宫忍神色一凛。“怎么了?” “我的脚,好像……怪怪的……” “我看看!” 他连忙拉直她双腿,顾不得礼仪就脱去她鞋袜,掌心运功细揉她脚心,舒缓她抽筋的痛楚。 “好多了……” 纱纱缩了缩脚,顿觉脸红心跳。 她躁红的面颊恍若晚霞,星眸微扬,逸着幽香的秀发在淡淡月光的映照下十分动人,神态腼腆纯洁。 他黑眸俯视着她,忽地倾身吻住她的唇。 纱纱浑身一颤,感觉他湿热的舌头在她唇齿之间啜取她的甜蜜清香,她双手紧绞着,觉得呼吸困难,被动的只知道接受,不知如何反应。 她纯洁无措的模样叫他心动,他一扯,让她落在自己怀中,更加绵密的吻落在她额际眉心,最终探进她口中,与低喘不已的她纠缠…… ☆ ☆ ☆ 为期几日的秋狩结束之后,柳家武馆也获拨一张护卫有功的巨额银票,柳君子非常满意,纱纱则对银票的数目大小没什么兴趣,她的生命中还有更重要的事等她去细细回味,那就是—— 初吻! 她还以为由自己的初吻会和每个女子一样,等到新婚那夜才献给自己的夫君。 可是不然,她已经献出去了,而那个男子还不知道会不会是她日后的丈夫,要是给她日后的丈夫知道了,非打死她不可…… 什么跟什么嘛,她也太杞人忧天了一点,她未来的丈夫是谁都不知道哩,想那么多干么? 再说这件事她知、南宫忍知、天知和地知,南宫忍不说,她不说,天地不说,谁会知道呢? 而且已经五天了,他一点音讯都没有。 如果在他心目中,那个吻对他的意义和她所感觉的一样重要的话,他说什么也会来找她才对,不可能放任她一径地相思啊。 看来她有点自作多情,吻对他来说或许只是一时兴起而已,骏王府的小骏王,人不风流枉少年,区区一两个陌生的吻算什么…… “大姐。” 一个古怪的声音唤住她,是扬虎。 “什么?”纱纱心不在焉的看了旁边的扬虎一眼,怎么扬虎看起来好像很困扰的样子,这傻小子有什么心事吗? 扬虎也看着她。“你夹住我的筷子了。” “啊?” 顺着他明示的视线望过去,纱纱的耳根子瞬间烧红。 天哪,她在干什么?她不夹菜,居然去夹扬虎的筷子,难怪他看起来会这么困扰,因为这样他根本就不能夹菜吃饭嘛。 她到底在心神不宁些什么? 接着,她发现不止扬虎,整个餐桌上的人都在看她,其中又以拓飞的眼神最复杂和最苦恼。 “啊,扬虎,对不起。”纱纱飞也似的丢下碗筷起身,匆促交代,“我到后山一个人好好练功,别来找我!” 该死的!当南宫忍在那个洞里吻她的时候,她就应该推开他才对,她为什么要任由他一吻再吻,自己还陶醉得要命? 现在好了吧,出糗了,不必他们逼供,她就会先羞愧而死,哪有女孩子家思春思成这副德行的? “唉——” 纱纱叹了口长气,百无聊赖的靠坐在大树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拔着地上的青草。 独处是她现在最好的朋友,起码没有人会笑她,她也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感情,就算尽情想他也无所谓,哭一哭也可以啊,谁说她这个大师姐不能哭?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她是女的嘛,无所谓的…… 秋日渐晚的午后十分凉爽,晚霞掩映了半座山头,微风轻拂纱纱双颊。 蓦然间,马蹄声由远而近,她不由的抬头张望。 前方,一匹雪白骏马缓步踱向她,马上的年轻男子显得风尘仆仆但英气昂扬,一潭秋水似的双眼还是沉静锐利得令人着迷。 她相思过度的双眸颤动了下,睫毛惊愕地扬了扬,不由自主缓缓从草地上站起身子。 “适才询问过你的家人,知道你在此处,他们说你在‘练功’。” 南宫忍翻身下马走向她,俊颜浮现若有似无的和煦笑意,视线落在她身畔的那堆乱草上。 纱纱抬抬眉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找我有事?” 他适意微笑。“这几日我奉太子之命赴浚阳办事,一回来便马上来见你,送你一件来自浚阳城的小小礼物。” 他意态潇洒的从襟中取出礼物,交到她手心的是一个精致的白色绣花袋,绣袋束口用细绢带打了个同心结。 “送我的啊?”她故作漫不经心的接过绣袋。 该不会也是只小乌龟吧? 要不然就是块玉石或小烛台或作菜的香料什么的,反正她打赌不会是女性化的东西就是。 南宫忍薄唇绽出淡淡微笑。“看看喜不喜欢。” 纱纱扯落同心结,展开绣袋,取出袋中之物—— 瞬间,她双眸放亮。 紫玉钗,那是一支精巧雅致的紫玉钗,紫色玉身美丽无比,简单的造形反而显出秀气斯文的质感。 “喜欢吗?”他的磁性嗓音询问。 “喜欢!”她立即点头,感动极了。 她觉得在这一刻之前的自己真小家子气、真别扭,可是现在那股甜蜜的感觉却怎么也压抑不住,从心底深处缓缓泛出,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自怨自艾加上无聊猜忌,结果人家只是不在开陵城,所以没能来找她而已,她真是不该那么多心眼啊,学武之人不该如此。 他唇边涌起适意的微笑,轻轻将她拥向自己,柔语道:“我替你插上。” 她轻轻点头,当紫玉钗落在她发上之际,他温热的唇也攫住了她。 纱纱心里一阵狂乱,不由的踮起脚尖配合他的高度。 南宫忍柔柔的顺着她乌亮的秀发,亲吻由柔转炽,眼中是两簇令她心跳失控的火焰,呢喃的喘息是他们之间仅剩的语言,风中只余彼此剧烈的心跳声,无止无休…… ☆ ☆ ☆ 一叶知秋楼 “大家快吃啊,不要客气。” 纱纱笑眯眯的招呼兰花会的成员,精神奕奕的她,今早神清气爽。 今天的聚会她是最早到的,非但如此,她还打扮得相当整齐,一反平时从武馆匆匆赶来的狼狈和不修边幅。 她气定神闲的点了一桌饮茶瓜果,一袭湖蓝色的衣裙衬得她雪肤更自,头上插的正是南宫忍送她的紫玉钗。 “好美的玉钗!” 一到老位置白妆丞就惊呼,饶是见识过各种珠宝首饰的她,也没见过如此通体紫亮的玉钗。 宋兮冽微笑。“想必是有心人士的相赠。” “对!”纱纱喜孜孜地笑,不会掩藏心事的她,有点娇羞地说:“是南宫公子送我的。” 皇甫初雅懒洋洋地斜睨纱纱。“还公子?” 纱纱连忙分辩,“我们也没那么熟啦。” “都紫玉钗定情了还不熟?”皇甫初雅调侃。 虽然她认为男人都是笨蛋,但这个南宫忍据说还不错,她爹也对他赞誉有加,纱纱算是没有选错人。 宋兮冽勾勒起笑容续道:“骏王妃乐观活泼,是出了名的好好夫人,纱纱若是嫁入王府必定会与婆婆相处得很好,这点不必担心。” 纱纱眼睛一亮。 嫁入王府——好样的,这四个字她喜欢! “纱纱,你知道这世上有所谓情敌这回事吧!”品着香茗,顾衣儿忽然插口。 “什么?”一心淫浸在喜悦和好友祝福中的纱纱根本没有意会她的话中之意。 顾衣儿看着纱纱,很直接地说:“功在朝廷的一品武候天将军,她是南宫忍的红粉知己。” 纱纱一愣。 “天将军……好个威武不凡的封号!她她她还以为她的对手只有永靖公主,这个什么将军的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衣儿,你你你怎么不早说?”纱纱震惊非凡,口吃起来。 顾衣儿闲凉地耸耸肩。“抱歉了,因为你一直说你和南宫忍不可能,所以我认为你知道也没影响。” “可是……”纱纱挣扎了一会,随即又泄气地叹了口气。“也对。” 宋兮冽盈然而笑。“天将军只是南宫忍的红粉知己,他们之间的交情就像朋友一般普通自然,对你不会构成威胁的。” 纱纱瞪大眼睛。“兮冽,你你你也知道?” 宋兮冽微笑点头,不等纱纱发问便道:“我是因为怕你太快打退堂鼓,所以没有告诉你。” “这件事情在朝中人尽皆知。”皇甫初雅也懒洋洋的接口。 “初雅,你你你——”纱纱惊愕得下巴快掉了。 大家都知道,只有她不知道,她这个白痴、笨蛋,为什么没想到像南宫忍那么优秀的人材,不可能只有一个永靖公主倾心于他呢? 妆丞连忙替纱纱倒了杯茶,柔声劝道:“别这样嘛,纱纱,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像我兄长也有好几位红粉知己,但他还是和我兄嫂鹣鲽情深,只是偶尔不回来过夜而已……” “哦,妆丞!”纱纱无奈的想,妆丞这种劝解不如不要说的好,说了她更难过。 不过她确实不应该太小心眼,出色的男人有几个红粉知己真的没什么,而天将军有功于朝廷,她更加应该放开器量才对。 她安慰着自己,内心却隐隐不安。 先有永靖公主,现在又有个将军加人,平凡如她,真能在这座爱情战场里胜出吗? ------------------ 转自书香门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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