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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身上沾满了血水污泥,长发纠结,看起来恐怖遢遢异常,他仍像抱着初生婴儿般,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中。 他完全听不到周遭的声音,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从她身上传来的微弱脉动,那也是他现在唯一所能知觉到的。 她还活着,是活着,但快死了…… 这想法让他气息一窒,更加催促胯下马儿加快速度,怕她随时都会在他怀中断气。 他的长鞭沾染着未干的鲜血,她的发梢也是,那些鲜红的液体随着马儿向前奔驰而飞洒在空中,一颗颗从发梢鞭尾滴落风中红不溜丢的小血珠,像是她逐渐随风逝去的生命。 赫连傲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知道不能让她死! 虽然他不断以内力护着她的心脉,但她的脉搏却越来越微弱,他能感觉到她的生命正在他手中不断流逝。 他又惊又恐,那种无能为力,怎样也抓不住的感觉从指尖传到脊椎,然后散至四肢百骸……他害怕地收紧双臂,昨日他才抱着同样浑身是血的小姑娘,那姑娘死了;今日他抱着情况比之更糟的兰儿,她……能活吗? 他害怕得无法再想,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在她耳边低吼,下着无理的命令:“不准死!听到没有,我不准你死!不准!” 她原本快要消失的脉搏突地一跳,然后心脏又挣扎着开始跳动,虽然微弱,而且没比刚刚好到哪里去,但的的确确让人感觉到它在跳动。 马儿四蹄齐飞,不一会儿便回到了北村。 赫连傲抱着兰儿飞身下马,几乎脚不沾地的窜进了陈大夫的家中。 “快!救她!” 陈氏夫妇这次真的差点被这对浑身浴血的男女吓死,但在认出是赫连傲和兰儿后,立刻趋前替兰儿医治。 “天啊!那群畜生……她还活着吗?”当陈大娘看清兰儿身上的伤势时,泪水立即夺眶而出,双手颤抖得几乎帮不上什么忙。 “活着,还活着……”陈大夫双手未停,声音也有些哽咽。 “拜托,别让她死掉。”赫连傲僵直的站在一旁,声音瘠哑。 “我会尽力的。”陈大夫瞥他一眼,却惊见这年轻人向来冷酷的眼中不自觉地透着无助与惶恐。 陈大夫愣了一下,只能重复道:“我会尽力的。” ※ ※ ※ 赫连傲一直等在外头,因为他什么忙也帮不上。 那么多年来的第一次,他后悔自己当初没跟着师父学医。他坐在椅上,弯腰低首紧紧合握双手,抵着额头,恐惧害怕的情绪不断在胸中翻搅。 都是他,他要是一开始便不嫌麻烦,上山剿灭那群山贼就好了,要是他从头到尾都守着她没离开!这件事也就不会发生。他早该知道那些强盗不会如此容易就罢休,他还将她留了下来,才会让她遭遇到这种事…… 当他在山寨看到她的情形时,立刻失了理智。那王八蛋不只把兰儿吊起来鞭打!还想强暴她 他到现在还能清楚的看到当时的景象,看到她被吊在半空中浑身都是血,那些鲜红的液体从无数皮开肉绽的伤口中渗出,在她身上汇成一条又一条血流,然后来到她脚踝滴落…… 当时他在山寨门口突然成了聋子,完全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只能看到她惊恐的抵抗,看到她身上的血飞溅至那想强暴她的猪猡身上,看到她身上的伤口因为奋力挣扎而更加撕裂,然后涌出大量血水。 他射出了手中的黑色小箭,体内每一滴血都因为眼中看到的景象而沸腾;他在瞬间歼灭了那座山寨,然后抱着兰儿,放火烧了那地方。 但纵使他宰了那群畜生,他的愤怒及恐惧依然无法平息。 特别是恐惧……他怕她会死掉,怕她撑不过去,怕她会不想活下来。她是如此的胆小,如此的娇弱,她身上那些鞭伤…… 赫连傲一想到她身上那些交错的伤口,顿时全身僵硬,心痛的无法呼吸;当他看见水珠滴落尘土时,才惊觉自己竟然哭了。 他瞪着那滴落的水珠,有一剎那的呆愕,跟着才挫败的低声诅咒。他已经十几年没哭过了。 “该死的——”当他发觉自己声音哽咽,立刻住了嘴,但眼眶依旧湿润,有着泪光。 到了如今,他才敢对自己承认,他十二万分的在乎她,在乎那个胆小的爱哭鬼,在乎那个老爱跟在他屁股后头的女人,他该死的在乎到不能一天没有她,而且该死的喜欢她乌黑温柔的双瞳从头到尾只反映着他的存在! 如果她死了……不,不会的,她不会死的! 他全身绷得死紧,咬着牙关,双手紧紧交握,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自己,她不会死的…… ※ ※ ※ 经过了一整夜的抢救,陈大夫总算保住了兰儿的性命。 “她很幸运,因为练过武,所以底子比较好一点,才没有因失血过多而死。不过……她现在很虚弱,这几天还是很危险。”陈大夫疲累的和赫连傲说明情况。 “谢谢。”他闻言心头仍然沉重,但不忘点头道谢,说完立刻迫不及待的进屋去看兰儿。 她躺在床上,脸色白得像是没有生命;若不是她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他会以为她死了。 赫连傲在床边坐下,发现陈大娘已将她全身的泥血脏污清洗干净,在伤口处包上了洁净的干布。可是洗净了泥污和血渍,她苍白的容颜上那些黑肿青紫却更加鲜明。 她左半边的脸整个肿起来,几乎让人认不出她原来姣好的面容。粉嫩的下唇被她自己咬破,嘴角有着瘀伤,额头被利石划破一道伤口,下巴和手心上有着严重的擦伤,两只手腕也有着摩擦的伤痕,显现出麻绳紧紧捆绑而造成的伤害。 老天……露出的伤口就如此惨不忍睹,他实在无法想象那些被包扎起来的鞭伤有多么…… 赫连傲双眼一闇,不自觉又握紧拳头。他其实不用想象,他看过,而且印象深刻。他记得她倒在血泊中,身上皮开肉绽的模样。虽然他很快的脱下外衣将她罩住抱起,但那短短一瞥仍让他记得她身上每一道鞭伤的位置。 她如何能承受……如何受得了那样的鞭打? 他伸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刘海,纠结的长发已被细心梳开,那乌亮滑顺的黑发可能是她身上少数几处还完好无伤的。 躺在床上的她是如此的娇小脆弱、需要保护,她是如此全心全意的信任他,而他却辜负了她的信任。 黑色的瞳仁更加深沉,他内疚地执起她满是伤痕的小手,轻柔的抵在唇边,低声道:“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这是他的誓言,也是承诺。他不会再让她离开他身边,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她。 他应该早点发现的,如果他没有这么别扭的话。他应该早在他多年来有意无意破坏她的婚事时,看清她对他的意义。 外传他有着阴晴不定的个性,其实都是因为她。 八年前她便已是待嫁之龄,从他那死爱管闲事的娘决定带着兰儿回到黑鹰山之初,便有数不清的男人因着她绝美的容貌、温柔的性情上门提亲。每次有人来提亲,他的脾气就会变得暴躁易怒,直到提亲的人放弃,才会转好。 他那如今依然美艳动人的娘亲,这些年总爱闲闲的抱着一篮葡萄,边吃边骂他是个长不大的浑小子。他以前当然没承认过,也不这么认为,但如今,他发现他的确是长不大,尤其是在面对有关兰儿的事情时,他总是会特别浮躁,又不肯去思考他那些下意识的破坏行为—— 这种感觉真不好,特别是发现他那老娘竟然在这件事上对得离谱的时候。赫连傲轻抚着兰儿的额头,不由得回想起那些上门来提亲的人。 第一次破坏她的亲事是个意外。他那天刚好背着兰儿回家,而她却在他背上睡着了,当他背着兰儿走进大门时!让上门提亲的人撞个正着,因而心生误会,亲事便因此告吹。 第二次也是个意外。当年兰儿很怕生人,所以在那上门提亲的大老粗想趋前送她一只玉镯子时,她吓得当场躲到了他的身后,死命抓着他的衣角不肯放。当然,那次也就不了了之了。 第三次娘为了避免意外再度发生!严禁他接近前厅,不过他却“正好”看那前来提亲的男人不顺眼,便略施小计把那王八蛋吓跑了。 接下来的日子,他发现他看每一个上门来提亲的人都不顺眼,所谓的“意外”也就一次又一次的发生,结果八年下来,虽然来提亲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她却依然小姑独处的跟在他身边,没嫁出去。 在这之前,他一直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却从没深思他制造那些意外背后的动机。直到她出了事,他才明白自己不想失去她。 他不要她抓着其它人的衣角,他不要她跟在别人的身后,他不要她对其他人嘘寒问暖,他不要她眼中、心底有别的男人存在! 他只想要她看着他、关心他,对他一个人表现出喜怒哀乐,只对他展现款款柔情。 所以他不断地暗中破坏她的婚事,让她到了二十四岁还没嫁出去——赫连傲脸一沉,突然发现他原来是个自私的王八蛋。 ※ ※ ※ 她在昏迷中辗转反侧,额上冒着豆大的汗珠,不断的发出呓语”。三天了,她没醒过。他守着她整整三天,寸步不离。 初时,陈大娘还想请他规避,因为谨记着兰儿曾说两人并不是夫妻。但在她见到这年轻人专注看顾兰儿的神情后!她突然明白他对兰儿并非早先所想的那般无情非但不无情,还有着相当的感情。 别的不说,至少她便知道没几个男人能够不吃不喝、寸步不离的守在妻子病榻旁细心照顾,就算他有钢筋铁骨、绝世武功也一样。 事实上,当夫君的医疗助手那么多年来,她发现越是武功高强的男人,越爱追逐名利权势。当女人和这些东西排在一起时,就会变得非常的不重要。 反倒是寻常的乡野村夫会比那些英雄大侠还要注意自己的妻子,若是妻子病了,虽是不懂说什么甜言蜜语,但呵护照顾却不会或忘。 这年轻人是难得的,真的很难得。 她在两天前便知道那群强盗被他一人歼灭了,山寨被烧,只余残烬。他仅一个人便灭了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盗匪,纵使是如她这般寻常的无知妇人,也知道那不是件容易的事。由此可知,他的武功修为深不可测。 但他并没有因为灭了那群强盗而有些许的得意,或是一副施恩的模样,也未曾要求村人的感谢,他只是守着兰儿,不假他人之手的照顾着她。 是以,她知晓他并不在乎那些如过眼云烟般的东西,他只在乎兰儿,那位三天来躺在病床上挣扎求生的姑娘。 年过半百,她至少还有这点识人之明。所以她三天来并未开口要他谨守礼教,只是她怕兰儿要是再不醒,纵使他是铁打的,怕也会不支倒地。 望着桌上他未动分毫的午膳,陈大娘本想劝说,但见他坐在床边动也未动的身形,她还是叹了口气,端起木盘识相的退了出去,将门轻掩。 现下她只希望兰儿能安然存活下来,不然教这双有情人情何以堪? 老天爷,你可得开开眼啊! ※ ※ ※ 醒来,便代表她还活着;而她——不想活着!但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她既然还能睁开沉重的眼帘,便表示此生还未完结,当然事情也就不如她意了。 可这一睁眼,是否代表了未完的噩梦将持续上演?那条一再抽打在她身的长鞭可会再度落下? 背光的高大黑影映入眼帘,她只意识到她还没死,还没解脱。 瞬即,她用尽全身的气力从胸肺发出惊恐的尖叫,整个人忙不迭地爬起向后退,慌乱害怕中,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双手能自由移动,也没发现她正在温暖的床榻之上,她只是拚了命的踢打那想靠近她的巨大黑影,害怕的哭叫。 “走开!走开!不要不要过来!”她吓白了脸,不断的用受伤的手脚踢打着,本已稍稍愈合的伤口又因剧烈的动作而扯裂,鲜血直流。 赫连傲被她惊慌失措的尖叫和反应吓了一跳,趋前想安抚她却被连踹了好几脚,他的身上也因此沾上了她小脚伤口上的血,右脸也被她的指甲抓伤。 虽然声音仍然沙哑,但她还是一再的大叫和做无谓的挣扎。几道伤口相继被扯裂,他见她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痛,依然大力反抗,只得上前制住她踢打的手脚,低吼一声,“住手,你这个笨蛋,是我!’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兰儿害怕地紧紧闭着双眼持续哭叫着,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她的双手虽然被他抓住,脚也被他压着,但她仍不断的扭动身子还想反抗。 紧抓着她手腕的大掌感觉到湿热的液体,他知道她的手腕也在流血,可兰儿依然没有停止挣扎的意思。他火大的咆哮,“妈的,不要再动了!不准动!” 那句命令让她下意识的停止了挣扎,似乎被那巨大的音量和怒气吓着了,她整个人僵住,可是仍不住颤抖着,泪水直流。 .她的停止挣扎一点也没有改善赫连傲的情绪,只是让他心情更加恶劣。 可恶,她竟然一副待宰羔羊的模样! “笨女人,张开眼睛,看着我!看清楚点,是我,不是那些强盗:“他怒不可遏的说。 兰儿闻言并没有张开眼,反而死命的闭着,然后不停地发抖。 见她那副德行,赫连傲脸色越来越难看,咬牙切齿的命令,“把眼睛张开!” 那音量又让她吓了一跳,全身一震,等了好一会儿,那沾着泪珠的长睫毛才缓缓上扬。 那黑色巨大的人影映入眼中,然后慢慢清晰起来,她看到了一对冒着怒火的双眼、火冒三丈的表情,跟着才终于认出眼前的这张脸是石头。 “看清楚了没?是我!你这个笨蛋!”赫连傲确定她不会再弄伤自己后,才忿忿不平的松开手起身,气兰儿竟然将他看成那些伤害她的强盗。 松脱了他的束缚,看清了周围的环境,兰儿才慢慢恢复过来,认知到她脱离了那场梦魇,不会再有人鞭打她了,她安全了,安全了…… 她眼中的泪没有因此停歇,反而如滔滔江水般汹涌泛滥。她曲起膝,紧紧抓着被褥呜咽,不敢相信那场噩梦真的结束了。 赫连傲拿来干净的清水和布巾要清洗她扯裂的伤口,他本想叫她不准哭,但怕旧事重演,所以只是一言不发的冷着脸帮她处理手脚上扯裂的伤口。 该死的!他本来打算从今以后要对她好一点的,偏偏长久以来的习惯一时改不过来。 他脸色难看的清理包扎她的伤口,整个过程中她一直在哭、一直在发抖,每次当他触碰到她时,她就会僵住,然后抖得更厉害。但因为她本来就在发抖,加上他正忙着在心底咒骂自己,是以迟钝的赫连傲并未发觉有什么不对。 最后,兰儿终于因为过于疲累而不再紧绷,缓缓陷入沉睡。 ※ ※ ※ 再度醒来,她看到的是年迈和蔼的陈大夫和陈大娘。 老实说,她睁眼前其实很怕之前的清醒是场梦,但是当她鼓起勇气张开眼,看到了陈氏夫妇时,她才真的相信自己真真正正的安全了,感激的泪水因而迅速涌上眼眶。 怎么样,你还好吧?”陈大夫微微一笑,关心的问。 “嗯。”兰儿缓缓点头,声音哽咽。 “真是老天保佑,老天保佑。”陈大娘眼中也有着泪水,紧紧握着兰儿的手。“你终于醒过来了,这几天可把大娘我给吓坏了。” “对不起……”兰儿虚弱的道。 “别说对不起,咱们才应该感谢你。若不是你那时挡下了那群强盗,咱们北村还要多死几条人命……”陈大娘吸吸鼻子,感激的说。“你好好休息,咱们俩一定把你的伤治好。” 她拿手绢拭去眼角的泪,然后帮兰儿坐起身,“你应该饿了吧?我一知道你醒了便煮了碗粥。”她端起一旁桌上的清粥,舀了一汤匙喂兰儿。“来,吃点,还热着呢。” “谢谢。”兰儿感动的道谢。 “丫头,别和大娘客气。多吃点才会早点恢复体力。”陈大娘又舀了一汤匙喂她。 兰儿闻言便不再客气,乖乖的吃着,不久一碗粥便吃完了。 这时她忽然发现石头并不在场,眼光忍不住搜寻着两人身后。 陈大夫知道她在找谁,忙道:“赫连小兄弟去休息了。他这几日不眠不休的照顾你,直到你度过危险期后,我一再保证你不会有事,他才松了口气。” “你要见他吗?我去把他叫醒。”陈大娘边说边起身。 兰儿急忙阻止她,抓着她的手结结巴巴的道:“不……不用了!我……我很累,想睡了……” “是吗?那你好好休息,我们也不打扰你了。”陈大娘不疑有他,帮着她重新躺下,便和丈夫一同出去了。 兰儿紧抓着被褥,等人都出去了才暗暗松了口气。她知道这种心态很不应该,但她现在实在很不想看到高大的男人,就算那个男人是石头也一样。 她不想……不想再见到高大的男人,或者应该说,她害怕看到体型高大的男人…… 忆起那场周而复始的鞭打,兰儿胸口顿时充满恐惧,身不由己地开始在被窝裹不停颤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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