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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飞车赶到的亚历山大并没有如预期中见到让他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人,反而看见了不少警察和围观的民众;至于他们在看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关心! 亚历山大将车子放好,匆匆忙忙的走下车,到附近的店家逢人就问,有没有看见一个约莫一百六十公分左右的东方女子从这里经过。他原以为可能问个三、四家才会有结果,没想到那店家居然建议他到街上问那些个警察以及行人。因为那店家说几分钟前这里发生了件绑架案,而苦主好像就是个东方女子。 听到这答案的亚历山大连道谢都忘了,转身冲向对街,其势之猛烈,就连过往的车子都得让他三分! 当亚历山大来到人群聚集之地,他立即排开众人走到人群的正中央——也就是警察站立之外——抓着警察没头没脑就问: “林呢?”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他才离开不到两小时的时间,为什么林就出了意外!再说,十几分钟之前他还能听见她的声音……怎么现在……天啊!要是她出了什么意外,那…… 不能,他绝对不能失去她!“卡堤先生,”这位警官似乎是识得亚历山大,一下子就认出他来。“抱歉,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犯罪现场他当然不能来。这时,他正在地上用粉笔画出弹壳掉落的地点。 亚历山大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好好的问个清楚。 “是这样的,警官。是不是有人报案说这里发生了绑架案,同时被绑的肉票还是个东方女人?” “嗯,没错。”其实顺序是这样的——有某位路人甲听到有人位女人沿路喊救命,同时她身后还有个男人在追赶她,于是先报了案,要警察来协助处理,同时了解情况。不到三分钟,那男人开了枪,于是又有人报案,说这里发生了枪击案。最后女人被掳走,一会又来了个人报案说这里发生了绑架事件。 “我的未婚妻,”林飞菱和他参加晚安所发生的事早被刊在报纸上,同时也“披露”了林飞菱的身份——亚历山大声称的身份,尚未得到林飞菱的许可——也因此,对外他一律称林飞菱为他的“未婚妻”。“很有可能就是那位被绑架的东方女子。” 名人的未婚妻被绑架了!这位警官看到亚历山大近乎惨白的紧张神色后,立即断定他不是在开玩笑。“现场有些东西或许你可以过目一下,确定是不是你未婚妻所有。”要真的是亚历山大·卡堤的未婚妻被绑,那这事情可就棘手了。 亚历山大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张——那是一张手绘的地图,而上头的笔迹……的确是林飞菱。“没有错,这张地图是她的!” “你确定?”要真是这样,那可麻烦了!如果只是一般的绑票案,了不起是绑匪和警方以及家属周旋,可现在被绑的是个名人的未婚妻,这会儿恐怕连媒体也要来凑热闹! “不会错的!”他希望自己是错的,但他知道就在十几分钟前,林飞菱就是在这里遇上麻烦的。可恶!他要是那时候能不要慌张,先报警处理,她可能就不会被绑匪给带走……都是他的错!“这是她的笔迹!”上面还有几个中文字……事实就是事实,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他打起精神来,回过头来问警官:“有目击证人吗?”现在最重要的事便是将林飞菱救回来!不论是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让她平平安安的回来,任何事他都愿意做。 “喏,你看到的这些都是。”警官大手一挥,示意身边的民众就是现场目击证人。“他们全都见到当时的情形。”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要先采证,而不是询问目击证人的原因了——人太多了,说起来虽然情节相同,但是细节杂乱,根本无法汇整。“待会儿会有另一批警力到场支援的。” 这件事米兰市警局相当的重视,因为被绑架的是个外国人,这是涉外事件,而不是纯粹的刑事案件。要是弄不好,搞不好隔天上了国际新闻媒体,弄得举世皆知,到时不但没有观光客敢来,就连他们米兰市警局也会跟着遭殃——肯定会被总统给痛刮的——现在好了,被绑的不但是个外国人,而这外国人偏偏又是亚历山大·卡堤的未婚妻……看来今晚就会成为电视台的头条新闻了。 “和我同一批的警员,已经根据部份目击者的供词展开追缉。”虽然找到那辆灰色厢型车的机率微乎其微,但还是得试。“别担心,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的。” 绑匪架林飞菱的目的何在?为了钱吗?如果仅是单纯为了钱……不论金额为何,甚至要他倾家荡产,只要能换得她的安全,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但是,如果不是呢?要是不为钱财,这该如何是好? 天啊,他该怎么办才好! *** 就在亚历山大不知所措之际,被绑走的林飞菱已经有了决定。 她之所以会被绑,乃是因为对方手中有支枪;要是他手中没了那把枪,她也不见得会输——要是赤手空拳对战,连一个人都对付不了,日后九泉之下拿什么脸去面对列祖列宗——也就是,只要对方没那把枪,她肯定有办法安全逃脱。问题是,她该怎么做才能让看守她的这家伙弃械投降吧?要他自动自发缴械自首?哈!这简直是作梦!硬使蛮力和这人抢?算了吧,比蛮力,她是准输的。 那么,该怎么办才好呢? 坐在几乎快解体的厢型车后,林飞菱神智异常清醒的运转——就连以前念书时都没现在清醒——不断的在脑袋中演练每一个“可能”可行的脱逃计划! 在电影中,看守肉票的人至少都会有两个,但是她身边只有一个——目前看得到的绑匪就她身边这一个,和前头开车的——所以说,背后可能没有个集团支持,因此呢,这次应该算是个人行为,和团体组织无关。 再者,这次的绑架绝不是临时起意的,而是事先预谋。 这点,从绑人到有车子接应这点就可以略和一二。其次,车子行驶的速度并不特别的快,反倒像是一般人在兜风时似的,相当悠闲的前进着。若说这次绑架是临时起意,那么前头的司机应该会横冲直撞、死命的踩油门。但是,她坐的这辆车并没有这种情形,同时她身边这活僵尸悠闲得很,压根儿不担心后有追兵之类的事……他的态度实在是太镇定了,好像对这种事早已习以为常。 再由此,她更可以判定:这不但是件预谋事件,同时逮她的人怕也是职业级的。 “奇了,我没这么伟大,好让人特地找个职业级绑匪来绑我吧。”第一,林飞菱没钱没势的,连小偷都不会光顾她家,根本没那个身价让人起歹念;第二,她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的,根本没时间去得罪人……。“这么说,问题不是出在我身上喽。”既然她没种恶因,不应该就这么惹上这天外飞来的横祸。“那到底是谁呢?”到底是谁呢?“该不会是亚历山大吧?” 对了!在意大利和她勉强称得上有“关系”的人,就亚历山大一个了。会不会是这些人打算拿她来胁迫亚历山大?嗯,有这种可能。所谓“人怕出名”,像亚历山大这种公众人物,似乎相当容易成为人们的焦点,当然也容易成为歹徒眼中的肥羊。 “真是有够恶劣,居然想拿我来威胁他。”事情至此,已经大致明朗化了——这么说来,无论如何她都得想办法逃脱,免得她的无能连累到亚历山大。 “如果你不想见到明天的太阳,就给我安静一点。”林飞菱的自言自语尽数落入活僵尸的耳里。不过她说的是中文,对他来说和蚊子叫没什么两样——一样听不懂。 林飞菱相当识相的闭上嘴,心里不禁想着:等我逃出去之后,回台湾和我阿公学得十八般武艺,要是不让你送进加护病房,我的名字让你倒过来写——其实正写、倒写也没啥关系。 这时,她突然想起以前看了武打片之后,总喜欢找她比划两下的小表弟告诉她的话: “表姐,我问你,你知道要用什么招式才能像电影里一样一招致死?”对于这种事,她当然只有摇头的份。她学武术不外是被逼和健身,怎么会知道要如何才能让人致死——她又不是嗜血成性的人。“我就知道你不知道,所以就让我这高手来好好的为你讲解一下——有个方法,要是成了,对方一定会翘辫子。那就是三指探高,不过却能一招毙命!”她那时听到小表弟的讲解时,还下意识的护住咽喉——光是想就够可怕了……也很口恶心!老天,拉出颈骨耶! “不过,我想你大概用不上这些。”废话,她当然用不上!要是用上了,岂不是要到监狱吃免钱饭了!“所以我再教你些能让登徒子痛得半死的绝招。”这些她就有兴趣了。“胯下那部位我就不说了,反正你也会。”这倒也是。“除了胯下之外,就是喉结了,你只要一个手刀用力劈向这个地方,对方要是不昏倒,也要痛个好一阵子。” 以前她不怎么“感激”表弟传授她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过从今日起,她可要对她那有些暴力倾向的小表弟大大改观了。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正在闭目养神的活僵尸。他的呼吸平稳,就连眼皮下的眼球也是安份得很……种种迹象显示,用枪抵着她的活僵尸很有可能睡死了!但是她可不敢掉以轻心,万一这是他设下的幌子,那她岂不就立即着了他的道?!被人当成笼中鸟、瓮中鳖已经很倒楣了,要是再被骗了……天啊!有辱国格,这可不是讲几句日文就可以敷衍了事的,还很有可能危及人身安全的。 可是她要是不利用这个机会,等会他又坐得直挺挺的监视她,那岂不就只能等死?不成,中国人可没那么差劲!再说,论聪明才智,她岂会输这个活僵尸!笑话!中国人可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种之一,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意大利佬! 问题来了,她所学的防身术、武术,全是在被动情况出手,要怎么主动出击倒是没学过,再说她表弟传授的那几招也是处于劣势时才使用得到的。 现在,她的敌人正在她面前睡大头觉,这教她要怎么办才好?“对了,我先弄醒他就好了。”先发制人,省得她在一旁猜测他到底有没有睡着。 要叫醒一个人,方法有很多种,端看对象为何,再施以不同的方式——例如,林飞菱眼前的这个活僵尸便是属于不受欢迎型,所以叫醒他的方式也不必大温柔。 林飞菱悄悄的靠近被她称之为活僵尸的男人的耳边,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将这股气置放于丹田,然后用力的将这股气化成音波,使劲的以花腔女高音的超高音频,在他的耳边吼了出来! 果不其然,这种石破天惊的起床号,终引得活僵尸脸嫌恶的张开眼睛,怒目对着林飞菱。 “喂,你终于醒了啊。”林飞菱对干扰人清眠这事一点罪恶感出没,反倒觉得理所当然。“那好,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经过她的推敲,她只是个饵,并不是主要目标。既然她是被利用的人,当然有权利知道一些内幕。 活僵尸默不作声,别开头打算继续他的补眠之旅。 “喂,你别睡!”抱定这活僵尸了不起揍她几拳的心态——她是个饵,没钓到鱼之前,是不会被人给毁尸灭迹的——她也着实的不客气。“我问你,是谁要你来绑走我的?”她一定要想法子揪出幕后主使者。 同样的,她没得到任何答案。 但是她不死心。“喂,你哑巴啊!干嘛像个死蚌壳,死不张嘴!”她这句话仅换得活僵尸的卫生眼一记! 算了,既然套不出话来,她打算放弃——毕竟她是个懂得变通的人——自保要紧。 她偷瞄着活僵尸放在身侧的手枪,脑袋里不停的想该怎么才能把枪给弄到手,或者是不让枪落入他的手中……这真是个挺困难的问题。 这时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驾车的人居然来个猛烈的的紧急煞车”害得林飞菱一个没坐稳,整个身子往活僵尸身上扑过去。 “啊,好机会!”她趁乱想要摸走他的手枪,但天不从人愿,车子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居然突然来个紧急转弯,力道之强让她摔到对面的椅子下——这厢型车后有两排相对、类似长板凳的椅子,而林飞菱整个就卡在椅子下面。 被摔到椅子下的林飞菱只来得及咒驾司机的技术,根本还来不及从椅子下钻出来,车子又不知怎么回事,居然来个原地大转变,使得她不得死命的抓住椅子,免得自己再度被摔得七荤八素的。 “我怎么会这么倒楣!”她真的是倒楣到家了!被人绑,还要在车上受这种酷刑!要是再这么继续下去,她肯定会将早上吃的东西尽数给吐出来! 事实上她还真不是普通的倒楣——这事情要从一个刚失恋的可怜失意人和一个酒后驾车的货柜车司机讲起。 某位痴情种,一大早兴高采烈的带着一束象征他对爱人心意的火红玫瑰花,打算将这束花送给女朋友,好让女友有个惊喜!谁料得到当他进入公寓后,看到的居然是他的女友和另一个男人裸着身子在床上打得火热的镜头!震惊之余,他整个人完全处于呆滞状态,不敢相信他心爱的女友居然背着他和另一个男人来往,甚至还搞上床被他活逮。 一时无法接受事实的痴情男丢下花束,狂奔出那个让他伤心欲绝之地!他开着车,六神无主的在马路上游荡,遇到路口便右转,不知不觉的转上高速公路,同样是六神无主的继续开下去。 此时,在对面车道、约莫五百公尺距离远之处,有个喝得醉醺醺的大胆货柜车司机,趁着酒意驾着货车头——后头还拖了一个四十尺的超重柜,约莫二十来公吨——在高速公路上大玩超车游戏,所有的车辆皆识相,不敢和货柜车争道,纷纷让出一条路,就连对面车道的来车看到这种情形,也懂得尽量往路肩方向驶去,以免遭受池鱼之殃。 但是这位可怜失意人的心思,全部摆在女友背叛他的这件事情上,压根儿没有多余的气力去注意马路上瞬息万变的路况,完全没注意到迎而来的危险,就这么直直的向前驶去。而此时,货柜车司机发现在快车道上有辆蓝宝坚尼的跑车,一时兴起,立志要追过那辆跑车,于是又在马路上上演与群车争道的戏码。当然啦,每辆车都相当的知情识趣,竞相走避。 偏那位可怜失意人是如此的“不解风情”,就这么呆呆的往前驶,等到他发现时那辆超大型货柜车就在他的正对面不到十公尺之处,这一惊之下非同小可,他死命的将方向盘往右方转,打算快速进入隔壁车道,好逃过这一劫——他是非常失意,但他还没失意到丧失求生意志。 无巧不巧,林飞菱所搭乘的那辆“囚车”应那可怜失意人的隔壁车道上! “囚车”驾驶遇到这种突发状况,只有当机立断的踩煞车——就是让林飞菱扑向活僵尸的那个煞车——然后再快速的往右侧车道退,要不然肯定会撞上失意人开的那辆车。 “囚车”驾驶员是反应了过来,但是它身后那辆车的反应可没那么快,硬是撞上囚车车头的右方,将它又给撞回原来的车道——不消说,车子已经有所损伤——屋漏偏逢连夜雨,此时那辆货柜车已经逼上前来,虽然它的驾驶员也努力的踩了煞车,但是在作用力与反作用力两相抵消之下,它还是没法子完全停住——更甭提它还有个二十几公吨重的货柜——擦撞到囚车的车头。 虽然只是“擦撞”,却也造成车头全毁,右侧车身严重损坏! 囚车里的三人,就属被摔到左侧椅子下的林飞菱最幸运,只有额头上被钝器给划了一道,流了点血而已。 另两个人可没那么幸运——驾驶员当场丧命,而那个被她叫活僵尸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虽说林飞菱浑身上下除了瘀青和头上的伤口便没其他的伤,但是她仍因强力的撞击力道而昏厥过去,根本不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幸好没看到,要不然要是真看到活僵尸一身血淋淋的模样,恐怕会作上一整年的恶梦! *** 正当亚历山大回到米兰市警局,打算到刚成立的专案小姐了解一下他们到底掌握多少有关绑匪的资料,同时看看自己是不是能帮得上忙。他痛恨空等,与其叫他在家里空等,他宁可同警方站在第一线,静待任何消息的出现——为此,他找来权贵人士利用特权,在不到半个小时内,将家里的电话专号给移到警局里。 当专案小组的成员们还在整理目击证人的证词时,市警局里接到消息,说是在高速公路上发生连环大车祸,要求市警局派员支援公路警察之类的消息,同时还请他们联络各大医院,要求他们的急诊室立即待命,因为这次的车祸有不少人伤亡。 亚历山大对于这类消息,要是在平日还会稍加注意,但此时他脑海里充斥着该如何找到林飞菱的方法,根本无暇理会。 这个时候,某位正在整理证人笔录的专案小组成员突然说:“嘿,各位,我有新发现!”他这句话一出,所有的人全都放下手中的工作,聚精会神的等待他的发现。 “有位目击证人说,他在案发前不久看到林小姐拿着行动电话和某人通话。”在这年头,有行动电话的人多得不胜枚举,林飞菱有行动电话也不足为奇。“我们可以试着拨这支行动电话的号码,然后通过电信公司来追踪这支电话的所在地。” “你这方法很好。”有人发言。“但是,我们要怎么才能知道那支电话的号码?或者是,我们可以知道号码,但是我们的时间够吗?”要知道她那支电话的号码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需要时间。 由于林飞菱是个台湾人,因此米兰当地的电信公司并没有法子知道她的号码。所以,他们得透过台湾方面的电信公司来得知她的号码。问题是,这涉及到客户的稳私,因此无法指望台湾的电信公司来得知她的号码。问题是,这涉及到客户的稳私,因此无法指望台湾的电信公司会如此合作的提供资料,所以他们得请求台湾当地的警察机构协助——但是这又不知道得耗上多少时间了。 “我知道号码!”亚历山大这时提供了关键性的答案。“那支电话是我给她的,我知道号码!”是啊,他怎么会忘了他把行动电话放在林飞菱身边这件事!果然事关已则乱,连这么重要的事他都疏忽了! “那太好了,我们马上开始进行吧。” 于是乎,负责电信通讯方面的警官立即进入全面戒备状态——说穿了,不也就是在机器前努力工作——由亚历山大负责拨号,等对方接起电话之后,便可以开始追踪所在地。而亚历山大的工作便是负责延长时间,好让警方能顺利追踪。 电话响了二十声之后,终于有人接起了电话。 “Hello。”是个男人的声音。 “我要和林讲话。”亚历山大强迫自己镇定,以免激怒对方,进而对林飞菱不利。 “你说大声点,这里很吵,我听不清楚!”话筒里传出这样的回答。 “我是亚历山大·卡堤,我要和林讲话!”亚历山大依着对方的要求放大音量,同时表明自己的身份。他身旁的警官要求他和绑匪再多说几句话。“无论你们要什么,我都会照做。但是首先,你要让我听到林的声音!” “卡堤先生,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对方对亚历山大的问话显得相当疑惑。“不过,我想请问一下,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一位叫林飞菱的小姐?” “当然认识,她是我的未婚妻!”这时警方的电信追踪成员已经追踪到了那电话的所在地。 “那太好了!卡堤先生,请你现在立刻赶到圣母医院!”对方似乎非常高兴能接到这通电话。“你的未婚妻出车祸了,现在正准备送往圣母医院急救!”“她出车祸?!”亚历山大差点将电话线给扯断。“这是怎么一回事?!” “抱歉,卡堤先生,我现在在没法子解释,不过等你到了圣母医院后,会由我们警方人员回答你的问题的!”这话说完,对方便挂掉电话。 “警方人员?!” 在场所有人士全都面面相觑——林飞菱不是被绑走了吗?怎么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便“落入”警方的手里?!还有,她怎么会出车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虽然所有人的心里都有着疑问,但还是照着对方的——赶往圣母医院! 其实他们的疑问是这么一回事—— 当林飞菱因为巨大的撞击力量而昏迷不醒的这段期间,公路警察以及救难队的人员已经将她从车子中救出,抬上担架送上了救护车。就在准备“运送”的途中,林飞菱的背的袋子里响起了电话声,医护人员在百忙中拿出电话,同时询问来电者认不认识伤者,并且告知来电者到医院——就是这么一回事! 总而言之,亚历山大一行人在接到这通知后,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圣母医院。 *** 当林飞菱再度醒转时,人已经在医院的病房里,同时亚历山大已经随侍在侧。 “亚历山大?”她是不是看走眼啊?要不然亚历山大怎么会出现在她眼前……难不成……难不成他也被绑架了?“你也被绑架了?”这句话她问得有气无力——没法子,她觉得手痛、脚痛,还有,连头都痛!全身上下好像没有一个地方不痛!可恶!她和那些绑匪到底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得遭受这种“拷打”! “别急着说话,”亚历山大似乎看出了她的不适。“先好好的休息,有什么事等你身体好一点再说。” “我很好啊。”她只是全身都在痛而已,其它的地方不觉得有哪里不好。“这里到底是哪里?”她终于注意到自己手上插着点滴管——白白的墙、蓝色的床单,还有些许的药水味……老实说,这里有些像医院。“是医院吗?” “对。记得吗?你出了车祸。”医生告诉亚历山大,林飞菱今晚得住院观察,看看是否有脑震荡的现象。 “车祸?”她只记得那个笨蛋司机突然来个紧急煞车,又来个原地三百六十度大回转,然后……然后就出车祸了? “没错,劫走你的那辆车在途中发生车祸,”也因为如此,他们才能顺利的找到林飞菱。“你现在在医院接受治疗。” 原来是出了车祸,难怪她全身都痛! “现在,你什么都别想,好好的休息就够了。”亚历山大轻抚林飞菱有点瘀青的脸颊。 “要休息等一下再说,我有件要紧的事要告诉你。”没什么事比他的安全更重要了! “没关系……。” “不,我一定要现在说!”林飞菱打断他的说。“你知道吗?那些绑匪的后头一定有个主使者!”她说这句话有点白说——谁不知道绑架案后头通常都会有个主使者。“他们绑走我,其实只是想当饵,最终的目的就是要威胁你。”至于威胁的内容会是什么,她还来不及想出来,人就已经在医院里躺着了。 “他们告诉你的?”亚历山大面色凝重的问。 “当然不是,他们的嘴巴可紧得很,什么都不肯透露,这结论是我推敲出来的。”因为她实在想不出有谁、有任何原因,要绑架她这个没钱没势的贫穷观光客。所以,她推断她只是人引蛇出洞的饵而已。 “放心吧,这个交给我处理就好。”有本事找他麻烦,就要有本事承受他的怒气;对方既然以此种小人行径对付他,不论法律会不会制裁对方,他都会以自己的方式为林飞菱讨回公道。“你别担心。” 林飞菱相当听话的点点头,而后倦极的闭上眼。就在亚历山大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她再度张开眼睛,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你知道吗?当我被人押上车的时候,我最担心的是什么事吗?”她不等他的回答,迳自说着:“我最担心的是,我还没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那不重要,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对我来说这比任何问题的答案都来得珍贵。”亚历山大听到她提及“死”时,心里简直就像刀割一样难过。 她微笑。“这答案倒是很中听。”她继续说着:“后来当我知道那些歹徒的目标其实是你的时候,我想的是——要怎么才能逃走,好提醒你要小心……很好笑,生死关头,我想的全不是关于自己的事。”“我了解。”亚历山大眼眶泛红。“换成是我,我的想法也是一样。”他知道她爱他,虽然她没提到半个字,但是她刚才所说的,比起任何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更让人感动。 “所以我想——她挣扎着要坐起来。“你今天早上的话还算不算数?” 亚历山大看到她的动作,连忙上前搀扶。“我今天早上说了许多话,你问的是哪一句?”确定她坐好之后,他才弯下腰去调整病床的高低。 “问我要不要考虑当你太太那句。” “这句话在你成为卡堤太太前都算数。”亚历山大听到她这么说,心跳不禁加快。 “好吧。”林飞菱似乎做了什么重大决定。“想要我答应,下个礼拜和我一起回台湾。” “你难道不能现在答应,然后我下个礼拜再陪你回台湾吗?”亚历山大试着讨价还价。中国人不是有句话说:丑媳妇总得见公婆?那么她这个洋老公,当然也要同她回家见父母啊。 “不成,这事没得商量——想要我答应就照做。”林飞菱说一就是一,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能说不吗?”好像不能,谁教他是弱势的那一方。“好吧,亲爱的老婆大人,你说的我全照做就是。” “那好,就这么决定了。”对于亚历山大给她的称谓,林飞菱并没有反驳。“好,我现在要睡觉了。”把搁在心里的话一口气全说出来后,这会儿她真的是累了。不一会儿的时间,她已经睡得不省人事。 亚历山大见她已熟睡,细心的将刚调整好的病床给恢复原状,而后替她把被子盖好,最后在她裹着纱布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起身到外头通知护士林飞菱已醒过,要她去通知主治医师等会可以过来为林飞菱做进一步检查。至于他呢……他想待会儿他老婆醒过来时,一定会很饿,他最好到医院外面买点好吃的东西,准备喂饱她。 “这就是头等舱啊?”林飞菱上了飞机后,便迫不及待的想到她的位子“参观”。果然贵两倍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噢,天啊!真皮座椅耶,真是高级!“位子也宽多了。”要是再宽个几公分的话,就和她家里的单人床不相上下了。 “可惜它再宽也坐不上两个人。”亚历山大颇感遗憾的说。 “又不是情人座,要坐两个人做什么。”干嘛放着大位子不坐,和人挤在一起。 “也对,我们算是准夫妇,不叫情人了。” “你扯到那里去做什么!?” “我说的是实话啊。”亚历山大一脸无辜的看着林飞菱。要治她,这一招最管用,只要他低声下气,任何事都相当的好“沟通”。 “好啦,我知道了。”看到了他那副“委屈”样,她的心又软了下来,对他所说的话也不太去计较了。 林飞菱仅在医院躺了一个晚上,出院后便由亚历山大担任她的“特别护士”,举凡吃药、换药,乃至于肌肉按摩,全由他一手包办,绝不假他人之手。因此她的复元情况良好,因此他们仍然可以照原定计划回台湾。 “对了,我爸妈要是问起我们认识多久了,你可别对他们说只有几天喔。”林飞菱特别交代着,不过她随即发现她是白说的,因为她爸妈不但意大利文听不懂,就连英文也还停留在“一个圆圈缺一角,叫C”的程度,到最后所有的对话还是要透过她这个中间人翻译。“算了,这句话当我没说。” “放心吧,你叫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亚历山大体贴的说。 关于林飞菱被绑事件,由于主嫌——就是那个被她称为活僵尸的人——伤势严重,目前尚未恢复意识。但是根据警方的说法是:他们已经掌握了背后指使者的身份,目前正在严密监控中。 但是,就亚历山大以及林飞菱两人抽丝剥茧,一步步推理的结果,他们发现皮耶的可能性最高。首先是亚历山大不久前才和他发生“非常不愉快”的事,再加上皮耶以前的纪录也不是非常良好;还有,“据说”他和黑道份子过从甚密……综合以上几点,他们于是将皮耶列点头号嫌犯。 当然,他们没有多事的告诉警方。第一,既然警方说已经掌握了指使者的身份,要是他们的推测和警方不同,岂不是要让人误会有徇私、公报私仇的心诚。第二,他们也仅只是臆测而已,也不一定是标准答案……总而言之,真相就交给司法、检察以及警察机关去调查吧。 “还有,你到台湾以后可不要穿得太华丽。”林飞菱认为他的每一件衣服都太“贵”重了,她家只是个普通家庭,受不了如此“贵”气逼人的奢侈品——看来,回到台湾的第一件事,就是带他到夜市去买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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