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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的时候,就是怕脑子不肯停下来,想东想西地就是不愿想自己的问题,但当所有的事都想过了,免不了大脑就浮现了我最不愿碰的问题,就是我和乔正绍……唉! 怎么说才好呢? 他每天会打一通电话来,说他在哪,又在做什么;每天请快递公司送一件东西来,像是一件陶艺,一幅画、一件铜雕、一串紫水晶项链、一副紫水晶耳环、一件紫色雪纺礼服等等,都是带着紫色的物品,总共有六样。 今天是第七天,不知道会是什么东西? 啊……等到了近十二点时,我白白浪费了几个小时,什么送货员也没出现过……有点、有点生气了我! 该死!我干嘛这么在乎?真是见鬼的该死了。 我愈想愈不甘心,我竟然会觉得失望?我咒骂着乔正绍的名字,哼!让我像白痴一样地呆坐在客厅近三个小时!……该死!我是怎么了? 于是不愿再发呆的我,拎着钱包就出门了,也不想骑车,走着走着,还真有些饿了。 走了趟菜市场,买了些鱼、牛肉、猪肉、鸡肉、青菜、水果……反正看了什么想吃就买,直到手快拿不动才作罢。在往回走的路上经过一家花店,想了一想便买了一大把满天星和几支松枝,店员还奇怪地望着我,好像不买鲜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管他,本姑娘就是喜欢单纯的东西。 就这样东拿一大把,西提一大堆,我顶着大太阳几乎想招辆计程车,但苦无多余的手,而且我住的地方离我目前的立足点不超过五百公尺,拦计程车?有可能会被赶下车…… 一辆颇眼熟的宾士快速地从身旁飞驰而过,一会儿又快速倒回来停在我前方,走下来一位刚才我咒骂过的人——乔正绍。 他接过我手上的生鲜菜色,挑着老高的眉说:“你该不会想亲自下厨吧?” “不行吗?”我坐上他的车,心里正乐得有冷气吹。 “能吃吗?”他不信的说,待看到满天星和松枝又说:“还买花呀?你还真不是普通怪,买花只买这种称不上花的东西……怎么?有事庆祝呀?还是知道我要来?”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我白了他一眼。“我想买松枝不行吗?” “只是我现在才知道你对花的特殊喜好似乎太慢了点!”乔正绍笑得温和的不可思议:“因为我也买了一束花想送你,但是……”他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大把紫色玫瑰:“你不会丢掉吧?” 哇!还含着露珠也!我感动地接过花束。 “从来没有人会想到送花给我……谢谢!”突然一阵鼻酸,害我赶紧将脸埋进花堆。 “是不是可以具体一点?你的感谢。”乔正绍手比着自己的嘴唇。 “光天化日之下,你脸皮可真厚!”我才不理他呢! “真小气!” 由于只有一点点距离,所以我们很快地就将东西搬上楼了,乔正绍很居家自在的自动将食物分类放好,我则找来几个瓶子将玫瑰、满天星、松枝分类装起来。 他整理完食物:“这样才像个冰箱嘛!……咦!蓉,怎么你插花的方式就这么简单?” 别奇怪他的问话,我只是将装着一大把满天星的玻璃瓶放在阳光透得进来的早餐台上;将两枝松枝插在黑色的圆筒中放在电视柜旁的地板上;将玫瑰全部剪得短短放进一个彩绘的瓷器里摆在客厅的矮几上。 “不好看吗?”我留下两枝玫瑰搭上一点满天星,找个小水晶杯放在晚餐桌上,一切大功告成! “整体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种俐落的美感!”他摸着下巴状似认真的品头论足。 “喂!你吃过了没?”我打开冰箱想着煮什么好呢? “不会又是泡面了吧?不如……干脆我亲自下厨煮一顿好了!” “你行吗?”我才不信他这种人能煮出什么好菜,“别糟蹋了我辛苦买回来的材料了。” 他踱到厨房,拿起挂在一旁的围裙穿了起来,一手拿着平底锅一手拿着铲子,锵锵地碰撞出声:“名厨在此,客倌要点什么?” “看起来好像很行的样子!那就不客气了,先来一盘……”我也老实不客气地点起菜来,当然点的都是我刚才买的材料,我倒要看看他能变出什么东西来! “没问题!客倌要中式吃法还是西式吃法?”他亦有模有样的问起来。 “有差别吗?”我瞧他白衬衫黑灰色西装裤外加一件围裙的,还真想大笑呢!“西式吃法好了!因为我没有煮饭。” “OK!客倌请到客厅看电视或听音乐,一会儿就好。” “我还以为你会要我铺好餐巾、点好蜡烛呢……我觉得看电视不如监督你来得重要,万一……我岂不损失惨重,所以乔大厨师,可不可以先给我来杯饮料?” 他立即打开冰箱倒出一杯加了冰块的柳橙汁给我。 嗯,速度倒是挺快的。 当青椒牛肉、熏鸡、青菜沙拉、海鲜浓汤一一端上桌时,我不得不佩服他,的确有两下子。 我们愉快地用餐完后,他又端出切好的水果。 “嗯!很不错!颇有家庭煮夫的样子,将来不知谁有福气嫁给你。”我端坐客厅沙发上、舒适地叉起一片香瓜啃着,搭在椅背上,有一拍没一拍地跟着电视上传来的音乐节拍,是那首我很喜欢的“狮子王”主题歌“Canyoufeelthelovetonight”,嘴里也跟着轻哼着。 乔正绍也坐下来挤到我身旁的空位。“我以前好像听过有人说想嫁给一个会做饭的老公哦!” “谁?”我随口问,又叉起一片香瓜咬下去。 “你啊!”乔正绍突然转头看着我说。 几乎是将吃下去的饭给喷出来了我!我疑惑地指着我自己,努力地咽一口中的香瓜,“我有说过吗?” “怎么?你想反悔啊?吃也吃过了,话也是你说的,否则你以为我这么好兴致呀!”他挑了挑右边的眉。 “笑话!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说过这样可笑的话。”我认为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在法国欧格和玛姬的店……”他正经地说着,眼睛仔细地盯着我。 我果然没令他失望地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我想我的下巴一定掉在地上了,我想起来了,惨了啦我。 “等一下,我好像说过,但又没承诺什么,所以不算数的。”我回想当时的话。 他没有立刻接下我的话,只是用一种令人很难抗拒的眼神静静看着我,好似我非常值得欣赏或脸上有些什么异物…… “嫁给我真的那么令你无法忍受吗?”低沉优雅的语音回荡在四周和着音乐融成一体,敲着我的心扉。 伊顿·强的歌声重复着那句“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我迷惑了,真的有那么一刹间我突然无法思考些什么。 “今天不是愚人节吧?”我找回我的声音的第一句话。 他摇摇头,“早过了!”他笑。 “你刚才是在求婚吗?”我小心地问。 “是啊!”他的笑容扩及到眼角,两眼闪亮亮的。 “太夸张了吧!花心大少爷,一定是你开玩笑的。”我脸色一定很不好,因为我把眉头皱在一起了。 “我不会拿我的幸福开玩笑。”他执起我的手拿至唇边吻着。 “这是最新的整人游戏吗?还是哪里藏着摄影机?”我还是不相信他这种人会玩真的。 “老天!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吗?”他状极轻松的说。 他竟然一派轻松起来,而我恰恰相反地愁眉苦脸着。 “我们有谈恋爱了吗?”我祭出一条必经之路程。 “我的追求不明显吗?”他带着笑意的眼深深地望着我。 我摇摇头,“你的女朋友不是很多个吗?” “但我的老婆只能有一个。”他肯定的说。 “你又知道我会答应了?或者我喜欢你了?” “至少你不讨厌我是不是?别急着否认,至少目前我们相处愉快。” “快要不愉快了。”我倒回旁将脸埋在沙发中,“你怎么会有这种怪念头?娶我?不行!你一定是另有把戏!”我的心脏快负荷不了加速奔驰的撞击了。 他在一旁笑出声来。 我坐直,有些生气的质问他:“你笑什么?” “没有!”他又哈哈笑了,真可恶。 “我不想嫁给你行不行!”我真的发怒了。 “你不是不想嫁给我,只是不愿相信我要娶你,是不是?”我瞧他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本来就是,这有什么值得你笑成这样?我看穿了你的把戏就来装傻呀?喂,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阴谋?”我愈想愈觉得我说得对。 “你又来了,我说蓉啊!你刚才不是都承认了吗?”他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承认?我承认什么?你有阴谋那句吗?” “再上上句。” “你装傻那一句?” “再之前最开头那一句。”他引导我回忆。 “本来就是这句吗?” “答对了!记不记得我刚才问你什么?”他的眼光锁定我的视线。 “你说我不愿相信你要娶我,这本来就是事实呀!” “我还说了一句。”他的脸上到处都是笑容。 “你说……说……”我已经记起来了,“该死的,真被骗了!” 他自顾自地接下去说:“我说你不是不想嫁给我,你回答本来就是,对不对?”他得意极了。 “这不算!”我才不承认我说的。“我回答的是下半句。” “你是愿意嫁给我的。”他根本不理会我说的话。 “没有人这样求婚的。”我急了,他怎么来真的呀? 他看出我的着急,仍然不急不徐的说:“我有买玫瑰花哦!而且还是一○一朵。” “你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真的事态严重了。 “还有这个!”他不知从何处变出一只心型的小绒布盒,“打开看看!”他鼓吹着将绒布盒放在我手上。 不用猜都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你有跟别人打赌吗?” 他看我没动静便自行打开盒子,“我要和谁赌什么呢?我当然没有,你为什么这样问?” 那是一颗心型的钻戒,由于我不懂几克拉怎样算,但根据我目测结果,那颗钻戒少说也有一公分大……真是恐怖!尤其是那闪闪发亮的光芒闪得我心慌呀! 当他拿起戒指想往我左手上套时,我回他一句:“因为我有!” 话说出口刹那,我颇有如释重负和良心不安交替之感呀!恐怖极了。 他,乔正绍的脸色闪啊闪地,嘴也抿成一直线,“谁跟你赌?赌什么?” 我想要逃跑了,真的,他那脸就好像我犯了天条似的。“去问你妈吧!反正我也不想玩了,太可怕了你,变脸像转台一样。” “我妈?”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而且似乎心中在考量什么般,眼神变得好锐利啊! 我想偷偷溜掉,趁他不注意时,谁知…… “你坐好!”他的大手用力地抓着我的手腕。 “喂!你不信可以现在打电话去问啊!别抓着我赖以为生的右手。”我甩不开他的手,但仍在努力。 “我会找时间问她,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想玩这个游戏了?”他沉着声音问,深锁的浓眉及锐利的眼神,令我感到不自在,尤其是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睿智,那真叫我不知如何做答,只能呆呆的看着他,张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是因为你不忍心再欺骗我吗?”他认真的问。 我点点头。我觉得他没向我发脾气实在有些恐怖。 “为什么不忍心?”他将脸凑到我眼前。 我将身体往后移一点,“因为……因为……因为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而我的原则是不欺骗朋友的,所以我才不想和你妈继续玩下去了。”我想出一个没有弱点的理由。 “既然如此,那你到底骗了我什么?”他不知何时已经将我困在他的手臂与沙发之间,他的眼里闪出一抹叫做危险的讯息。 “你不说我也猜得到!”他接着说。 想他那样聪明的人当然猜得到,此刻我真的豁出去了,我大声说:“对!我跟你妈玩的就是让你爱上我,让你想安定下来成家的游戏。没想到我还真的成功了。”而且我很生气,我干嘛!自找罪受。“喂!你可以放开我了。” 结果他说:“你生气的眼神我特别喜欢,因为你很少生气。”他拨开我脸颊旁的发丝。 我愣住了,他在说什么?“你不生气?”我怀疑的探探他如此平静的脸色。 “我不生气,我只想吻你!” “什么?”我惊讶极了,而且来不及反应他的唇已经抵住我下面要说的话了,然后就像以前一样我竟没有反抗的配合他的热情攻势,直到我俩需要呼吸才停止。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生气?”我问。 “因为我比你聪明!”他吻我的额头。 “这不算回答。”我无法理解他的话。 “好吧!我不生气是因为我发现你也爱上我了,别急着否认。”他用食指和中指按住我的唇,“你一开始可能只是抱着可玩可不玩的心态,这是你的个性。可是后来你之所以会认为玩不下去了,那表示你的心里是在乎我的,因为你已经学会害怕,害怕爱这种不可预知的东西,所以你对我的求婚除了出自本能的逃避,还有就是害怕这根本就是一场游戏。” “那么你为何向我求婚?我不认为我有值得你追求的地方。”听了他的话,我心里的冲击颇巨大,但我仍能发出声音问他。 “向你求婚是因为我爱你。”他深情地注视实在令我脸红,“至于为何我会爱上你,应该从五年前的第一次相遇开始,你那时给我的影像虽不至于构成一见钟情,但却也令我深深欣赏。老实告诉你,那个时候我曾经调查过你……别生气,为了那张调查报告我还失神一阵了,我惋惜像你这样特别的女子竟会是个同性恋,我不是歧视,我只是可惜当时无缘追求你。后来,在葛家圣诞餐会上,对于你的聪慧可真令我印象深刻,因为你是第一个看出我画中涵意的女人,但当时因为我原先的观念,所以没有追求你,却莫名其妙的排斥你,殊不知当时我已经爱上你了,但碍于我的情报错误,只能又气又怨了。然而当我知道你不是同性恋时,我心里可真的高兴万分,根本就忘了你是故意左右我的思考,可是你却表现一副对我没有好感的样子,实在令我伤心,但我愿就此放弃。之后的事你应该都清楚了。” 终于让我等到发言的机会,“既然知道我对你没好感,为何还这么做?” “因为我想通了,与其瞎猜,不如娶你回家安心些。”他说得正经,可是我听起来却不见得如此。 “不是只是性吸引力?”我好奇的问。 “若真是如此,我有很多机会可以达到目的。” 我想到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接吻,我的确未拒绝他。 “你是在乎我的是不是?”他拥着我的肩问。“否则你不会如此不给我正面答覆,那不像你的作风。” 我考虑着他话中的含意,是啊!果真如他所说的话,我的确是在乎着他这个人的。但我仍有一点想不透…… “你为什么能确定你的爱情呢?” “天哪!你一定得问到底是不是?”他拍拍额头。 “不然我怎么知道呢?我如何知道你是认真的还是只想逗弄我?”我终于找出我心中的疑点。 “我和你在一起时,感觉很快乐及自在;当我不在你身旁时,我会想你也会感到寂寞;看见你笑得开心,我也跟着快乐;看见你累得倒头就睡,我会心疼;看见你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我嫉妒得恨不能扯掉那男人的笑脸,但我仍舍不得伤害你;看见你逃避爱情的到来,我只有采取强硬的手段,因为我这么在乎你、爱你,我渴望你、想要你,所以我想知道你是否也有一丁点儿喜欢我、在乎我呢?” 他认真的眼神,清楚地表达他的心情,我好感动呀! “像你这么自大又自傲又聪明的人,也会这样?”我忍不住的问他,因为我也是期待又怕受伤害的人。 “在爱情的国度里,是没有理智可言的,什么骄傲、自尊都是多余的。”他看起来倒有些无奈了。 “嗯!这样想来,我倒是有一些了解了。”我点点头,笑着说。 “我说了这么多,你的答复呢?”他用渴望的眼神巴巴地看着我,而那只戒指仍在闪耀。 “或许我是有些在乎你的感受,但这不足以构成我想嫁给你的原动力,因为毕竟我没有那么疯狂,而且我觉得目前的我自由自在没有什么不好。倒是你,我觉得奇怪的是放弃单身找个枷锁往身上套有什么好呢?”这些话从我口中说出,就像在讨论别人的事一般,没办法!谁要我是那么理智?或许我并没有如他所说的爱上他吧! “你……唉!我真不知你的脑袋瓜子都装了什么?好像不曾有过渴望。”他对我简直无可奈何了。 发展至此我明显的看出是我占上风了,不禁有些得意的说:“本来就是如此呀!” “我知道你够独立,也够强悍,可是你难道从来不觉得某些时候会感到孤单,某些情绪希望与人分享?或者是觉得累了、伤心了,也希望有人安慰你、鼓励你,难不成你真的是铁石心肠?”他似乎想将我的思考逻辑改正过来。 我当然会,可是我不愿将弱点示出,于是我故意假装想了想,才缓缓地说:“好像没有呐,怎么办?我大概真如你说的是铁石心肠吧!” 他似乎被我唬了过去。“那么,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一个机会,别把自己封闭起来好吗?当你孤单寂寞、伤心难过需要人陪时,记得别将我弃在你的心门外,好吗?”他将戒指放在我掌心接下去说:“收下它,当作是一项礼物,因为那是为你订做的,没有人可以替你保留。” 我望着那枚闪闪发光的戒指,“不太好吧,我又没答应要嫁给你。” “那么就当作一个答案,若是有一天当你觉得嫁给我好像也不坏时,你就戴上它,让我知道。”他将我的手掌合起来,像在交代什么一般。 “那,是不是当我发现有另一个女孩更适合你时,我就送给她,也让她戴上让你知道?”我依然故我的假设状况,不是想激怒他,只是习惯难改。 “也好,那就劳你多费心了。”他似是深知我的习惯个性,“但你可也别滥竽充数,那我可没必要听你的安排。”他早知我一定会恶作剧般,事先找个台阶下了。 “奇怪了,好像你的未来就操纵在我的手上,哇!责任重大了。”我装了鬼脸哇哇叫。 “本来就是!”他用我的口头禅就接着说,听了之后我们相视而笑。而且是大笑。 这时—— “喂!你们在笑什么?”美珍打开铁门走了进来的第一句话。 “没什么!”我快速地将戒指收好放进口袋里,引来乔正绍不与置评的眼神。 “喂!你就是乔正绍?那些礼物都是你送的吗?”美珍走去厨房拿两罐饮料出来,很不客气的问着。 “是,我就是乔正绍,礼也是我送的,你应该是美珍吧?”乔正绍露出他迷死人的笑容,他的手仍搭在我的肩上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哇!不简单哦,第一次有人不怕死的敢追求柳蓉呐!喂,你知不知道她的手脚已经列入管制,不得随意……” “美珍,你别乱造谣,我哪有那么夸张!”我打断她接下去胡诌的本事。 “为什么?我很好奇呢,说出来听听。”乔正绍一脸期待前因后果的表情。 “什么列入管制?”邵允文也走了进来,想必刚才是去停车了。“嗨!大家好。” “奇怪了,你们两个不上班跑出去鬼混也就算了,跷班还跷到家里来了?真不知你们老板是请你们干嘛的。”我没好气的数落他们,希望话题转移。 “这我等一下再说明,我先回答两位男士的疑问。”美珍喝口饮料接着说:“话说当年我们是专二的时候,有一天我们一大票同学去逛街和赶午夜场,当然柳蓉是被我硬拉着去的,否则她啊,哼!才不屑和我们搞小女生的玩意呢!不过幸好我拉她去,要不然当天我们就惨了。好了,离题太远回到正题……当我们看完电影准备回家时,有个同学建议去二十四小时的coffeeshop再混一下,那时柳蓉当然是一脸的不耐烦啦,可是我才懒得理她!我也兴致高昂的参与讨论,最后决定去唱卡拉OK,大伙就高兴地在寻找目标,这个时候呢,就看见远方来了一票骑摩托车的男生,围着我们绕起圈子骑了起来,他们就说:‘喂!你们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很危险哦,这样吧!就让我们护送你们回去好不好啊?’,他们说完就怪叫怪笑了起来,那时我心想,让他们送才危险咧!然后我们之中的一位女同学大着胆子对他们说:‘对不起,我们已经约了人。’,可是他们才没那么好唬,竟然说:‘那很好,我看这样吧!我们陪你们等比较安全。”,那人说完就下车向那个同学走过去,拉起她的手说:‘我们这么有诚意,你们是不是该表示点什么呢?’,那时我心想,原来这帮人是来抢钱的,可是原本那个大胆的女同学竟尖叫了起来,如此一来更使那人动口骂了起来:‘叫什么叫,给我安静点!’,可是我那同学的尖叫也使得另一位胆小的同学哭了起来,这时那男生的同伴也都停下来似乎准备看好戏,然后我闻到他们身上的酒臭味,然后他们像是各自寻好目标的围了上来…… “有个女同学说:‘你们到底想怎样!’,他们就大方的回答说:‘想和你们happy一下!’,说着他们又怪叫了起来。我只顾躲在柳蓉的身旁,完全没想到那个盯着我看的男孩会拉我的手,吓得我尖叫一声:‘蓉!救我。’,而那个男生竟说:‘救什么救,我又没怎么样。’,我甩不掉他的手,好恶心也好害怕只有向满脸不耐烦的柳蓉求救,我那时想,柳蓉是很厉害的,为什么都不说话,难道她也没把握?我想想也对,她和我一样都是专科生,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一票男生?我看见他们之中另一个男孩走向柳蓉,两眼不客气的打量起来,还用闽南语说:‘水哦!喂!你做我七仔不错哦!”,他大概还不知道招惹了什么人物,竟接着伸出手想搭柳蓉的肩,柳蓉闪了一下,没想到他粘了上去,这个时候……”美珍停了下来,慢条斯理的喝口水。 “然后呢?”邵允文急着问。 我还真服了美珍,一件小事都可以讲这么久。 美珍像是吊足了听众胃口般才又开口说:“然后啊!一直没有说话的柳蓉就说:‘拿开你的手!’,那声音可恐怖了,我瞧一眼柳蓉的脸色,哇!不得了,她真的生气了。可是那不知死活的人仍继续说:‘做我的七仔的怎么可以拒绝我的亲近?’,然而柳蓉只是皱着眉再重复说:‘拿开你的手,还有你们,放开我的同学。’,柳蓉用很威严的语调说着,可是那群人竟笑了起来,我想他们都喝醉了,其中一个才会搞不清楚状况的说:‘喂!你们听到她说什么?哈!哈!哈!’,等他们笑完了,柳蓉再一次重复那句话,没想到那个搭着她的肩的人也说:‘你凭什么要我放开?’,柳蓉抓起他搭在她肩上的手,我听到‘咔喳’一声——东西断了的声音,还有一声惨叫,柳蓉说:‘就凭这个!’,好威风呀!是不是?我心想柳蓉是英雄呀!他们那群吓了一大跳,然后就听到那个倒在地上的人叫着:‘我的手断了,我的手断了……’,可是事情还没结束,他们是都放开了我们,但也都向柳蓉围了起来,仗着他们人多的说:‘很厉害哦!不过你若不赔点医药费,似乎说不过去。’,柳蓉摊摊手:‘我已经警告过他了,不是吗?’,那人一听怒不可抑,挥拳就向柳蓉打去,口里还不忘骂三字经,眼看拳头就要打到她了,我们一班同学齐口尖叫,然后,也不知柳蓉用什么手法,那人就摔了出去,同样惨叫:‘我的手,我的手……’,柳蓉接着说:‘没断,只是脱臼了,要不要我帮你接回去?’,然后眼看那群男生就要上前讨回面子了,不料警车呜呜的声音和哨音响了起来,柳蓉看他们似乎想弃友不顾相偕而逃,便快步向前拉到其中两辆摩托车,阻止他们,这时警察已到了,柳蓉向那些想逃的人说:‘太没道义了吧!放着受伤的人不顾想逃,哼!’。最后,我们通通都进了警局啦!家长也都赶来了,最可恶的是那受伤的两人的父母指着柳蓉说要告她伤害罪,当然我们其他人的家长可没闲着,说要告他们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诱拐未成年少女之类的!整个警局热闹非凡,最后因为柳蓉自身背景因素,所以警方只得做假设性管制要求;这我也不太懂,反正就是以后柳蓉不得随意出手打人就是了!我说完了。”美珍大大的喘口气。 “为什么会这样?这不是正当防卫吗?”邵允文和乔正绍同时开口问。 “因为他们手上没有武器,而柳蓉有啊!”美珍说完看他俩一副不解状,便自动解释:“柳蓉的手脚就是最佳武器,很有杀伤力的,所以不得随意使用。” “有那么可怕吗?”邵允文不信的看着我,我只是淡淡的笑,这实在不值得大作文章。 “你知道柳蓉学的是什么?她家是做什么的?”美珍问邵允文。 乔正绍在我耳边问:“你该不会是佣兵吧?” 我白了他一眼,无聊。 美珍继续说:“空手道、跆拳道不说,她可是台湾陈氏拳法的传人哪!所以可想而知的是她的拳头有多厉害了,还有她们家是开武馆的,因此柳蓉段数可高了。” “陈氏拳?”邵允文显然不了解中国武术。 “就是中国功夫呀!那种一拳挥去十片砖块全碎的那种中国功夫。”美珍胡乱解释一通。 我笑着说:“太夸张了吧?我还一头撞去墙都倒了咧!”真是有趣。 “真有这么厉害啊?”邵允文又敬畏又不信的看着我。 “对啊!哪天你要是敢对我怎样,小心我找柳蓉来打你。”美珍得意得像个什么似的。 “拜托!你以为我是打手兼保镖啊?”我丢给美珍一个抱枕。 “哇!那我以后的日子不都像在地雷区?”乔正绍夸张的说。 “那当然,不然我怎么会说你胆子好大啊!”美珍还用双手比个大的样子。 “喂!我说完了怎么都没表示点什么掌声、安可之类的?”她竟讨起掌声来了。 邵允文和乔正绍立刻给予支持大声叫好:“精彩极了,还有没有其他续集?” “续集当然有,不过我改天再说,先存着。”美珍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真是可爱。 我想起先前我问她的事,“美珍,我刚才说你们怎么一起混到家里来?”也想转移话题。 “我们是想请你当我婚礼上的伴娘。”美珍和允文对看一眼,由邵允文开口说。 “你们要结婚啦?”我高兴的。“真是恭禧!恭禧!并感谢。”我一点也不意外。 “蓉,我嫁人了你有什么好感谢?”美珍喜孜孜地、甜甜的问,身体则娇羞的靠在邵允文身旁。 “还我渴望已久的安宁啊!” “柳蓉!我哪有那么夸张。”美珍不依地说。 “婚礼我一定到,但是伴娘?算了吧!我太高了不好。”我谢绝他俩的美意。 “那才能凸显我的娇柔啊!”美珍突发奇想的点子,想想的确如此,若是伴娘、伴娘、新郎都人高马大,倒是真能表现出新娘的特别。 “我可以穿长裤吗?”我问她,其实我也满好奇当伴娘是怎么当的。 “拜托你别闹了!你穿长裤,那伴郎不就得穿长裙……噗!嘻!好好玩哦!阿文这样也不错呢!”美珍说着就迳自幻想那画面的笑了起来。 “那么你们找谁当伴郎?不必太高,反正身穿长纱礼服嘛……哇!哈!哈!哈!”我忍不住地猜想会是谁那么倒楣呢?我也狂笑起来。 “阿文,找找你们那群人,看谁最像女人……哇!不行不行,光是想像我就会笑死,我看还是算了,省得到时候我这个新娘不支倒地。”美珍边笑边说。 “为什么?”邵允文问,他反应真的慢了一点啊! “因为憋笑憋到呼吸困难了!”我和美珍同时说出来并同时笑得东倒西歪。 “哇!好久没笑得这么过瘾了。”我喘着气,却看见乔正绍仍像个没事的端坐身旁,只是优雅的笑着。 “是啊!笑得好累哦!”美珍倒在邵允文怀里,享受未婚妻的特权,叫邵允文帮她拍背。 我瞧他俩那股自然的恩爱,心里有一丝羡慕。 “我想,”乔正绍突然说:“我想如果你们还没找到伴郎人选,那么我行吗?” “天哪!你想穿裙子吗?”我不禁上下打量他起来。 “蓉!人家哪像你那么没正经呀。”美珍高兴得像中头彩般直呼:“可是你这么忙,有空吗?” “时间是人安排的不是吗?况且你找柳蓉当伴娘,我理应是伴郎的。况且你和蓉那么好,再忙我都会抽出空。” “我看你是舍不得别人牵你心爱人的手吧?”美珍大胆的说出心中的想法。我则不与置评。 乔正绍仍是不以为意地大方的笑着,“如何?” “那真是太好了!”邵允文笑得眼眯了起来,“我还正在伤脑筋,像柳蓉这么高又美的女人加上穿起高跟鞋,想找个足以和她匹配的人还真难!你愿意当我们的伴郎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你们还真是条件相当,天造地设的一对,哇!到时候场面让你们撑着,我们就可以偷溜了。” “瞧!人家都说我们很适合,你就别再考虑了。”乔正绍突然转过头来正经八百地对我说。 “喂!你别借题发挥,想昭告天下啊?”我口气颇不好,因为这事对我来说挺个人的。 “老天哪!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美珍用她那特殊夸张兼恐怖的音调尖叫起:“你向蓉求婚了?真是不要命了,太刺激了。” “珍!别这么损人。”邵允文抱歉地看着乔正绍。 “没关系!我可以为她连命都不要地向她求婚,可是她没有答应,唉!可能我比较命苦吧!”乔正绍扮个苦瓜脸给我看,哼!我才不会心软呢。 “蓉!为什么?Why?多依西爹(日语)?”美珍连问三个为什么,我没回答只是将左边的眉挑得老高。 倒是乔正绍说了:“像我条件这么好,多金又英俊、身强体壮且无不良嗜好的优秀男人,她还看不上眼,你说我能怎么办?” “找别人呀!”我好心地劝他。 “天哪!蓉,你怎么那么没眼光呀,要是我早就答应了。”美珍不顾邵允文的替我惋惜:“当然现在我是不可能啦!因为我打从小就决定要当阿文的新娘了。” 邵允文原本被比下去的心情,立刻换上一副光明的笑脸。本来嘛!这有什么好比的呢?各有各人的幸福值得去追求,我看着邵允文的表现,心想美珍的确懂得把握自己想要的。 “就是有人那么没眼光,所以我只有苦苦的等了,谁叫我已经无法自拔的爱上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呢?唉!”乔正绍竟毫不害羞地表达,真是花花公子的本性不改。 “哇!好浪漫的对白!蓉,你真好,有个这么棒的追求者。”美珍双手合十,我没怎样,倒是她已经陷入少女怀春状况了,“蓉,你怎能如此无动于衷呢?” “喂!你怎么就是改不掉这种爱听甜言蜜语的坏习惯呢?真是受不了。”我耸耸肩、叹气道:“真是苦了你老公啊!” “哼!我看全天下的女人只有你最无情了,算了!反正我目的已达到了,我们也该回去上班了,改天再一起去试礼服,拜拜!”美珍仍是那种想到就做的个性,拉着邵允文就想跑了。 “礼服我会替蓉准备,因为她的身材特殊……”乔正绍说:“这样吧!我也替你订一套礼服,算是我送你们的结婚礼物好吗?”有钱人就是这样浪费,反正我也管不着。 “哇!太棒了,那我就先谢谢你了。”美珍兴奋的喊叫。“我可以自己设计吗?”她闪着发亮的眼眸问。 “当然可以,只要你喜欢!”乔正绍爽快地答应。 “乔先生,我先谢谢你的慷慨!”邵允文正经地向乔正绍致谢,其实我想他一定感慨对方的多金与浪费,但只要美珍高兴就好,所以我想他也乐于接受这一份礼。 “慷慨倒不至于,我只是认为婚礼是值得祝福的,有一件可以保留的礼服更是有不凡的价值,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的突兀,抢了你想送新娘的结婚礼物才好。”乔正绍一席话说得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原来他真的很细心,但仍有待观察。 我总是这样,依第三者角度去评一个人,即使他表现得更完美,我也只给八十五分,留下十五分是那末安定的变数,所以我对人既不会很满意,也不会太失望。 美珍听了乔正绍祝福的话,眼泪串成珍珠垂了下来,感动的说,“谢谢你!我也祝福你早日革命成功!” 邵允文更是用力地握住乔正绍的手。 ☆ ☆ ☆ 他们走了之后,客厅又剩下我们俩了,唉!真不知能说些什么,突然我想到了……唉!我怎么会忘了这事呢? “喂!你家的海滨别墅设计好了,你要不要先睹为快?”我起身往工作室走去,他当然得跟上来。 “这么快?不会是随便涂鸭吧?”他有些不相信我能如此快速完全掌握住地形,天候。 “反正我这几个星期也没别的案子,所以就比较专心于这个案子上了。”我坐在工作台前,打开电脑,放入磁碟片,准备叫出图样。 “这表示你一点都没有想我,才有时间完成,唉!”他站在我背后弯下身,双手撑在我左右。 “喂!你找个椅子坐下来不好吗?这样我会有压迫感。”虽然我在设计这个案子时常常看见他的身影浮现在萤幕上,但我可不打算招供,那太没面子了;再说设计的是他家,会想起他也是理所当然,实在也不值一提了。 “蓉,这是什么?”乔正绍盯着电脑萤幕上的立体图不解的问,“该不会是蜗牛吧?” “咦!你不说我还没想到哩!”我仔细一瞧还真像蜗牛呢!那些半圆延伸的外观……哈!好玩。 我解释着:“由于海风容易侵蚀,所以我采用地中海型的方式来构成外观,圆可以将风力减小,中庭则是另一个小型生活空间,可以不受风和落日西照的影响,白色的墙将随阳光而改变色彩……” 我拉拉杂杂的解释着,乔正绍只是提出几个建议,并没有修改我的创意,我很高兴我的作品直接受到客户肯定,我将图列印出来,交给他,因为接下来申请建物合格之后方能兴建的事就不是我能力范围了。 他说;“室内的部分?” “申请合格之后再动手设计也不迟,因为这是山坡地,所以可能较麻烦,但我保留大部分的树木,所以应该很容易过关。” “小事一件,这难不倒我的。”他自信满满的话,我想就是应了那句“金钱万能”吧! “谢谢你没有大肆修改。”我真心的向他道谢。 “……真难得你会向我说谢谢,不过我的确很喜欢这个设计,但我还是要送去给我妈过目才行,毕竟这是她的计划。” “你不住在那里吗?”我可惜这一栋房子盖好后竟只是他们家的过站,唉!有钱人的游戏我还真无法适应。 “我原本四海为家,今天终于想安定下来,所以你放心,我一定会找一个很棒的地方来做我们的新居,让你发挥长才完成我们爱的小窝。”乔正绍又在编织美梦了,真是…… “到时候再说,OK!如果你没事的话,我想出去逛街买礼物,你来不来?”我心情极好的邀请他同行。 “of course!”他脸上明显的快乐,令我想起如他所言他是真的爱我?还是只是玩玩? 唉!不管了,反正我只当他是人就好了,逛街多个人提东西是不错的。 替美珍选了一组可以保值的黄金项链、耳环、戒指、手链、别针……都是玫瑰造型的,花了我近六位数,很重的礼,我有点像在嫁女儿般的在赶嫁妆。 乔正绍还笑我,“美珍到底是你女儿?还是同学?” “只要我喜欢有何不可呢?我可是难得送人大礼,再说美珍和我少说也有十年交情了,将来还会延续下去的不是吗?”我还真是难得的花那么多钱也不心疼,真是近朱者赤啊,都是乔正绍那种有钱作风的后遗症,真是糟糕透了。” “礼也选好了,你自己不买点东西吗?” “我又不缺什么,走吧!去吃点东西,我还真有点饿了。”我推推他的身子。 他的眼睛注视着一只钻表,我一看价位,拜托,虽然它简单大方的流线造型的确不错,但也太贵了吧! “买了送给小荻,她挺合用的!”我建议他,虽我暗自觉得太华丽,可是他家有的是钱,才不管他买给谁呢! “你不喜欢?”他讶异我的淡然。 我摇头,“不适合我,我呀!卡西欧就很好用了。” “那你喜欢什么?”他问。 “你自己去发觉不是更有趣?”我反问。 他说:“怪女人!” 后来我们去吃饭,吃完饭我又拉他去逛书店,还指示他不得跟在我身后,各自寻找想要的书,再碰头。 我一头栽在书堆里,从建筑、装潢……服装、美食等等,有些书想买,但又不太实用,考虑了好久只留下一本最新的建筑材料和两本旅游资讯。结了帐之后,我左看右看,咦!奇怪了,人跑到哪儿去了? “选好了?”他突然从我身后出现,吓人一跳! “好了,我们可以回家了。”我自然地将书交给他伸出来的手上,他拥着我的肩,走出了书店大门。 ☆ ☆ ☆ 这晚他送我到大楼下,没有跟上来,道了声晚安就走了。老实讲我还真觉得有他做伴的确不错,像现在又得一个人面对孤单的晚上,唉!还真寂寞。 我知道我在某一方面已经接受他的出现,而且自己也有些改变,似乎生活变得快乐,变得丰富了,而这真得谢谢他们一家子人,要不然我除了画图赚钱之外,就是美珍和沛淇的陪伴了,想想自己的过往岁月真的这么平淡? 东想西想,打开铁门才发现美珍竟然在家。 “咦?你没出去吗?吃过了吗?”我将鞋子放好,换双拖鞋。“阿文呢?” “嘻!嘻!因为我有天大的事非要留在家等你不可。”美珍双手抱着抱枕,表情呈现出夸张的贼样。 “干嘛?我不是已经答应当你的伴娘了吗?还是你知道我有东西送你,所以就故意在家里等?”我走向厨房,拿罐饮料,再将礼物放到美珍面前。 “礼物?哇!太棒了。”她兴奋极了:“是什么?”显然她被眼前包装精美的礼盒吸引了。 “打开看看呀!”我说:“看喜不喜欢?” “哇!哇!好美哦!”美珍立刻动手拆掉包装纸,等到她看到那套金饰时,忍不住发出赞叹:“可是……这太贵重了吧?纯金的呐!而且还是手工的……一定花了你不少钱。”她一副又爱又不好意思接受的模样真逗人。 “你喜欢就好了,也是因为我最近的户头多了一笔模特儿演出费,所以你才有礼可拿,要是以前呀,我顶多包个红包就不错啦!嘿!我送礼给你,怎么你都不懂礼貌呀?”我故意说她。 “那么,就谢谢你了!好漂亮呐!”美珍拿起项链往身上比,“订婚的时候我就戴这套。对了,蓉,你上回拍的广告真的不错,像变个人似的好美哦!邵允文还直说是我骗他呢!”美珍套着戒指看。 “是吗?我觉得还好,没你形容的那么夸张。” “阿文还问我说你是不是在谈恋爱了,怎么个性变得活泼,而且整个人更耀眼更柔美了呢?我也是这么认为!因为广告片中的你整个感觉就是不一样了。”美珍顺着话风转到了她留在家的主题:“所以,蓉,你老实招来吧!你和他谈恋爱谈了多久?还有啊,我要知道全部过程!快说!”她跳到我身上,按住我的肩膀像要逼问的口气。 “我和他算在谈恋爱吗?”我思考着这问题。 “别装傻,你还真会保密呐!连他向你求婚的这档大事,你也像没事的人一般,我真是替他急死了。” “拜托!他求婚也是今天的事,而且我也没答应啊!”我真受不了,这有啥好急的。 “哼!还说没谈恋爱?”她不信的看我:“不管!一定要把你们的交往经过告诉我,否则太不公平了,我和阿文的事我哪一样没告诉你了?”她气呼呼的说着。 “奇怪了,当初我又没像你一样逼着人说,都是你不打自招的耶!而且我和他也没什么过程可谈。” “这是分享呐!难道你都不会感到无助和傍徨?”美珍用一副我是超级大白痴的眼神看我,“都谈论婚嫁了,还说没过程可谈,不管不管,你一定要说。” “好吧!可是真的很无聊呐。” 于是我便从头说起,这种感觉很新鲜,很好玩。起先我讲得非常不连贯,后来竟像在说故事一样,说到有趣的地方我也会停下来和美珍笑得东倒西歪。 然后美珍会说,“然后呢?接下来呢?”她真是个好听众,而我第一次将我心里的感受付诸言语表达出来。 最后结束时美珍说:“蓉,我想你一定很在乎他,也对他颇有好感的,否则你也不会记得这样仔细。”她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像我就会记得和阿文之间发生的任何事,所以这就是恋爱啦!” “是吗?或许吧!”我回答,但我心里想我可没她那样又哭又笑又疯的表现。 “蓉,给别人机会就是给自己机会呀!别轻易放走了条件这么好的男人,试着敞开心灵和他交往看看。”美珍突然正经八百的劝说着,“当爱情来临时,你想躲也躲下掉的!” “嗯!我有这种体认,当乔正绍想缠上我时,我想甩都觉得困难。”我打哈哈说着。 “蓉,好好去爱吧!”她像在传道似的。 “怎么才叫爱呢?像朋友般的关怀?”我问得可深入了,真希望她能回答我。 “看不到他时会想他;在一群人中视线会停在他身上;为因他的悲喜而快乐或忧伤……总之他会慢慢教你的。” “那不就等于将情绪系在他身上?太没自我了吧? “你啊!就是自我意识太大,自信心过多,而变得看不起男人了!稍微改变一下子,你就会体验到爱情的美妙了。” “说得像个传爱天使了你!”我取笑她这个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但不可能只有美妙与快乐吧?痛苦和失望呢?” “没有痛苦失望忧伤如何显现幸福美满和喜乐呢?所以放下身段去爱,去体会身为女人恋爱的感受吧!” “……”我无言以对,这竟像一场赌注般。 “是不是觉得又期待又怕受伤害?这就对了,这就是恋爱!”她宣布我心中的疑惑,又贼贼的说:“蓉,乔正绍这个赌注不错吧?值得你放手一搏的。” “说得好像我捡到似的!”我嘴里这么说,心中却把美珍和乔正绍说的话相互比较一番,竟然大致雷同,是吗?是吧!这真的是爱?他是真的爱我吗?我仍然不确定,于是我将这点提出来问美珍。 她听完后直觉反应:“笨蛋!若是他不是爱你,他也不必明知你会再次拒绝而在众人面前向你求婚,承认他爱你呀!天哪!你还怀疑,真替他不平!” “可是若他只是花言巧语呢?我能相信吗?” “你……你真的无药可救了,他是白痴吗?他那么忙,而且又那么自大,如今肯为你而改变……唉!真不知我该怎么说你才好……”美珍气极的皱着脸。 “好了,好了,干嘛生气呢?我只是发问,只是追求合理的解答罢了!”我没想到问个问题她都会生气。 “你还假设情况!”她指控着,好像都是我的错。 “是!是!我不该问你!我应该自己去找答案、去试验,是不是?”我这是干嘛了我?神经病了! “本来就是!算你还有自知之明。”她白了我一眼。 “我本来就聪明呀!只是没谈过恋爱所以才想问清楚的嘛!”我辩解着。 “清清楚楚的恋爱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就是要去期待各种未知的情况才像恋爱!哪有人像你一样,什么都讲求理智的。”美珍看来已经受不了我追求合理的精神了。 “好吧!看来若我想找到真爱,还是得身体力行用心去感受了。”我做个结论也结束这长长的话题。 “说真格的,”美珍看我已妥协了又将话题拉回来,“你难道一点也不觉得乔正绍很吸引人?” 我想美珍若是不得到我肯定的答复一定又会来一段长篇大论,这我可已经领教过了,所以我说:“长得不错,又有钱,的确不错,又加上他满聪明,对朋友也算不错……给八十分。”这已是我给人评分的最高分了。 “才八十?你透逗啦!我认为是一百分!”美珍不满意我的看法。 “那你的阿文呢?一百二十分?”我又取笑她了。 “平心而论,阿文最多也只能给八十五分,他条件没有乔正绍好是事实。”看不出美珍也是公平主义者。 “那么是谁第一次见到乔正绍时,吓得话都讲不出来了,怎么这会儿就变成满分啦?难道是一件礼服就可以收买你了?我告诉阿文去!” “你讨厌啦,干嘛拿旧事来糗我,那时是他正在生气嘛!”美珍丢了一个抱枕给我,我轻轻一捞就收了起来。 经过与美珍的谈话,我想或许这个乔正绍是我命中注定的人,可怜他得付出更大的爱心来包容我的个性,若是他真的爱我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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