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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了王春元《人性论和创作思想》一文中对我的作品《我们这个年纪的梦》的批评,我略有几点不同看法,谨在此不揣冒昧地提出,以就教于王春元同志。 在这篇小说中,我试图表达的是这样一个艺术、思想主题:在现实生活里,我注意到我们这一代人中,信仰和理想在经历一次次冲击后,华丽的藻饰渐渐剥退掉,许多人被琐细、平庸的生活吞没,越来越“实际”了。这种“实际感”有其历史的特定原因。然而理想境界的下落,又提出一系列很值得思考的问题,因此,我在作品中试图追踪一个在我们这一代人中极常见的,普普通通的年轻劳动妇女心理变化的轨迹,作一些探索。如果说,我试图从生活的某一侧面开掘进去,艺术地表现一个年轻人,青少年时代对人生、对未来、对爱情怀抱着一些十分单纯、美好、善良但又不那么切合实际的幻想和意愿;在经历了十年动乱期间知识青年那种普遍的命运变迂之后,面对着我们这个正在迅速变化的新时代,面对着理想和实际生活更加具体的冲突,茫然,惶惑,在陷入,同时也在挣脱;在重新适应、重新寻找到自己在生活中所应当占据的位置这一过程;如果说我在一定程度上表现了年轻人心理和感情的失落感,那么,我的本意却正是为了提醒我的同辈朋友们,正视我们所处的外部世界和内部世界的真实现状,不断摆脱我们的茫然感,面对前进着的生活,重新寻找更加切合实际的,更具有建设性的理想。这个重新建树的过程当然是痛苦的,是艰难了,然而,只要在生活着,这个痛苦和艰难的抉择其实总伴随我们。 对于我这篇作品思想和艺术上的得失,我作为作者,热切和诚恳地期待并欢迎读者、评论家的批评指教。但是,王春元同志的文章中指责这篇作品说: 小说主人公“她”只和她自己潜意识中朦胧不定的狭隘的个人欲望、封闭式的内在体验等等被夸大了的主观心理因素打交道,……“她”只崇拜她自己!而且只崇拜那个远离人的高级理性思维,向动物本能靠近的潜意识中的她自己! 如果剥掉那些花非花,雾非雾的美文学的藻饰,剥掉那种“不打是打,打是不打”之类的“鬼画符”,我们就会看到,这种自我崇拜的玄学把戏,说穿了,不过是个人主义、唯我主义的内向的极端表现而已。 接着,又扣了一大堆在近年来的文学评论文章中罕见的帽子。诸如什么:“唯我主义”、“极端个人主义”、“非理性主义”、“市侩庸人”、“梦游症患者在向生活、向现实、向社会提出挑战”等。不唯如此,王春元同志在抛出这堆帽子之后,还十分严厉,简直象终审判决似地宣布——“事情就是这样!” 然而,作为作者,我是否可以在这里申辩一句呢?我想说—— 事情并不是这样。 是的,事情的确不是这样。但是,在这里我并不想为自己具体地一一洗刷玉春元同志泼来的那些罪名,而只想就王文所一再提到的两个比较严肃的问题:第一,在艺术创作中是否允许表现无意识和幻想的问题;第二,关于在作品中表现具有感受能动性的主体,是否即等于主观唯心论的问题,略作两点答复。 关于无意识思维在艺术创作中的作用,关于幻想与梦想在艺术想象和表现中的作用,这些理论问题,近年来学术界已展开愈来愈深入的讨论和研究。王春元同志作为文艺理论家,自然有比我更专深的研究。因此,对于这个问题,我想自己不必班门弄斧。这里,我只想摘引列宁《哲学笔记》中的这样一段话,列宁说: 智慧(人的)对待个别事物,对个别事物的摹写(=概念),不是简单的、直接的、照镜子那样死板的动作,而是复杂的、二重化的、曲折的、有可能使幻想脱离生活的活动……,因为即使是最简单的概括中,在最基本的一般观念(一般“桌子”)中,都有一定成份的幻想。(反过来说,否认幻想也在最精确的科学中起作用,那是荒谬的:参看皮萨列夫论推动工作的有益的幻想以及空洞的幻想。)(《列宁全集》第38卷第421页) 如果承认列宁的这一思想是深刻正确的,那么一篇文艺作品对于现实生活所作的“不是简单的、直接的、照镜子那样死板”的“摹写”,而是“二重性的、曲折的、有可能使幻想脱离生活的想象,或某些象征性的梦境,”似乎就未必犯了王文所宣判的那种“梦游症患者向生活、向现实、向社会提出挑战”的大罪。这是我想向王春元同志解释并请教的第一点。 第二,在哲学上,王文从苏联一位作家的书中辗转抄引了一位法国作家的话,然后把它转嫁到作者的头上,从而斥责说: 从哲学倾向上说,把“现实”(即“存在”)当作某种由个人在精神上构成的东西,当作由个人自由假定的东西——这种观点,实际上就是贝克莱的“存在就是被感知”这一主观唯心主义原则在艺术论上的反映。 ——在这里,我还愿意摘引列宁的一些思想,来向王春元同志请教并共同研究。列宁说过: 人给自己构成世界的客观图画;他的活动改变外部现实, 消灭它的规定性,(=变更它的这些或那些方面、质),这样,也就去掉了它的假象、外在性和虚无性的特点,使它成为自在自为地存在着的(=客观真实)现实。(《列宁全集》第38卷第235页) 列宁还说过: 客观世界走着自己的道路,人的实践面对着这个客观世界,因而目的的实现就会遇到困难,甚至会碰到无法解决的问题。(同上第231页) 人的意识不仅反映客观世界,并且创造客观世界。(同上第228页) 我对哲学学习不深。对存在主义和贝克莱主义过去也了解不够,今后正准备作一些研究。但我想请教王春元同志,他是否认为列宁的这些话,由于列宁非常强调主体、精神、思想对于客体不仅具有反映,而且具有能动创造的作用;由于列宁承认人类实践在改造客体的过程中具有有限性;因而就也具有“把现实(即存在)当作某种由个人精神上构成的东西”,即“贝克莱主观唯心论”的倾向呢? 生活是复杂的,艺术也是复杂的。面对生活和艺术的复杂性,我认为评论家应该掌握唯物辩证法,而不要采用机械唯物论的方法,动辄乱扣帽子。这是我所不同意王春元同志批评的第二点。 作为一个文学习作者,我认为,文学在表现生活的同时也在探索生活。对生活的艺术表现应该允许具有充分多样的形式和语言。如果作品对生活表现和反映不够恰当、准确,那么,读者和评论家理所当然地有权批评。同时,也应当允许在读者、评论者和作者之间保持不同的思想和艺术见解。寻求思想和艺术的统一,只能在充分发扬艺术民主的方式下达到,任何打棍子、扣帽子,不以理服人而以势压人的评论,都是有违于党在文学艺术上的双百方针的,是不符合党的十二大精神的,也不利于文学艺术的繁荣。 (原载《文艺报》1983年第6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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