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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一年的头一天。 在一片“新年快乐”的祝祷声中,胡狼在路边苏醒过来。 晨光刺目,胡狼眯着眼朝周围扫视了一遍,发觉自己几乎给酒徒们遗弃的空酒瓶包围着,正想竭力爬起来,在野鸽群飞的扑翅声中,一张报纸也给狂风卷到半空,翻了几翻,竟罩到他的脸上来。 胡狼将报纸按到地上,赫然逼在眼前的,是两帧并排的黑白照片;一帧是宁静雪;另一帧,是梁直。两帧照片之下,有一段相关报道文字:新年来临的前一刻,小提琴演奏家宁静雪夫妇寓所失火。 烈将建于格林湖畔的大宅及花圃尽毁,宁静雪仍然失踪,相信已经遇难;其夫梁直今晨被人发现置身于树林之中,手舞足蹈,语无伦次,在遭受沈重打击之后,精神已完全错乱。 由于火场附近的湖边,梧桐树上系着红丝带,警方推测:这条红丝带极有可能由梁直所系,用以纪念因音乐事业遭受连番挫败,失意纵火自焚的妻子。 “红丝带传说”由来已久,格林镇部分居民由此衍生出一种习俗;夫妻间其中一人亡故,在遇事之处系上红丝带,乃未亡人对死着表示哀悼。 群鸦,随风卷入传说中的红丝带森林。 胡狼按着报纸所述的地点和图示,疲乏地走到格林湖边,暮色来时,才找到那棵见证过一场火劫的梧桐树。 树身不高,秃桠在寒风里摇晃着。 所谓的“红丝带”,原来正是阿雪曾用来束头发的红缎子手绢。 “不可能!”胡狼心想,“这不可能是梁直为她系上去的。” 他不明白阿雪为什么要避开他,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摧毁了自己。他站在树下,面对着一片焦土,感觉上,木石还散发着余温,死灰仍藏着烟。他跪下来,抓起一把黑色泥沙,想到本来牢固的一幢房子,以及寄存在房子里的悲欢,转眼间都蒸发了,变成几堵黑墙,飘散成风中的尘埃,心中那份茫然,几乎盖过了哀恸。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细脚步声令胡狼回过头来,一个女人站在他身后,在初升的月影里,女人剪影一样的脸,她身上的枣红大衣,发上飘动的红缎带,刹那间,令他产生无穷的狂喜! “阿雪?”胡狼朝她跑过去,“你没有死!我就知道你不会死!我知道你不会抛下我……” 她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走入林中。 “阿雪------!”胡狼哪肯放弃,马上从后追赶。 蓦地,女人背着她站定,右手向后一按,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走近。 “雪,你不要走。” 林间月影斑驳,像遍在舞台上的细碎灯光。 她凄凉地垂下头,束发的红缎带随风撩动,像火苗未熄。 胡狼从后搂着她,“阿雪,让不幸都过去吧,我------”蓦地,她转过身来抱着他,将脸埋在他胸膛饮泣。 “我爱你,阿雪。” 她没听他说过这句话。 可是胡狼这么一说,她只是在他怀里不断抽泣;压抑的哭声,虽然几不可闻,然而,那是心痛欲绝的哭声! “阿雪,别哭,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她止了哭,轻轻推开他,“我说过讨厌不专一的人;没想到,专一的人,更加讨厌。” 是玉凤的声音! 胡狼僵在原地,崩溃了。 “阿雪死了,我也好难过。请你原谅我,我只是想让你以为她还活着,让你……”说着,玉凤激动地抱紧他,“狼,如果你愿意,就当我是阿雪吧。” “但你不是阿雪。”胡狼无力地捧起她的脸,“凤,对不起。……” 她感到他的手好冷,嘘了一口寒气,惨然退到一棵白桦树之下,“对不起……你骗我,你为什么总是骗我……我害了阿雪,我不可以再害你……”胡狼混乱地喃哦着。 他的眼神,他瞬间的表情变化,玉凤完全看在眼里;她知道,她将永远忘不了这个眼神;他流露的失望和哀伤,彻底摧毁了她。 “或着,我总算明白阿雪的丈夫为什么要折磨她;他不像我,他不能忍受自己只是一个影子,他以为折磨一个人可以挽回他的自尊!真傻,折磨不可以,奉献也不可以,只有你和阿雪可以互相伤害对方,一直都是只有你们两个人,一直都是……” 玉凤憬然惊觉:当她从一个影子偷偷蜕变成宁静雪,她不仅失去了自己,还完全失去了胡狼的爱情! “司机在树林外面等我。”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狼,阿雪没说错,你真是一个傻瓜;不管怎样……我希望你-------”玉凤脸上浮起一丝凄凉的笑意,“平安幸福。” 胡狼回到废墟前面,俯视湖水中自己的影子。 天地虽然广阔,却只有这个影子招揽他,包容他,愿意将他的伤痛溶成泡沫。 “阿雪,我知道,你会要我来陪你的,是吗?”他垂注湖面,似乎等待着答覆。 当同心圆无声地漾开,水中却浮现出一张苍老的脸,那张脸渐渐清晰,他可以看到灰白色的头发和眉额…… “石头?”胡狼看到他正站在身后,“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很乐意开解为爱情受苦的人么?” “我不需要什么开解了。” “你还有勇气活下去的话,”石头说,“我可以做些事情,让你看到一些可能赖以释怀的情景。” “那你就让我见到阿雪,我只希望可以再见到阿雪。” “相信我,因为这里的地理环境,我有把握带你回到过去的某一个时间区域;不过,只能够是某一年某一天的其中一个小时。” “不能待得更久吗?” “不行。”石头说完,嘱咐胡狼:“你还是赶快决定要进入的时区吧。” 胡狼也不细想,就说了地点和属于过去的某个时刻。 “好,差不多是时候了,跟我来。” 胡狼对石头的举动感到迷惑,但仅余的一线希望既已系在他身上,只好听从他的安排。 晚上十点半钟,两人已置身森林深处。 胡狼发现林中竟有一片草坪,草坪中央,嵌着一个泪珠形状的小水池,池畔没有围上石块,彷佛只是一个积了水的陨石坑。 胡狼俯身看去,池水极为清澈,还翻着闪烁的涟漪,但伸手到池里掬水,却不禁吃了一惊;那些“水”完全没有重量和温度,流过指缝也完全没有声音! 那只是光和影冲激成的水之幻象! “为什么会这样?”胡狼问石头。 “你没听过那个传说么?” “关于红……?” “对,就是那个关于猎人在林中迷路、遇到红丝带和池塘的传说。” “没想到……原来……” “这就是传说里的池塘,是天地间唯一的‘时间伤口’。” “时间伤口?” “嗯,世界并不完美,时间自然也会有伤口;通过这个伤口,就可以回去过去。不瞒你说,我也打算远行,不过……”石头仰望天上繁星,语调显得感伤,“比你准备去的地方要远的多了。”石头回过神来,指着他追寻到的“伤口”,笑了笑,“时间一到,我就会将你从这里推下去。” “我可不可以跟遇到的人交谈?” “也许,他们会‘感觉’到你的存在,尤其当他们处于迷糊恍惚的精神状态,这种‘感觉’会更加清晰,只是不能确实触摸得到,你在那个时刻只是一个映像;一个藉着‘时间伤口’的折射,投送到那里的影子。” “我希望跟阿雪说话,我要------”“不要企图改变什么,时限一到,就要离开;否则……” “否则怎样?” “时间伤口一旦复合,你就会在里头永远‘迷失’。”石头特别强调“迷失”这个词儿,“听我说,那些都是已经发生了的事件;火葬场烟囱升起的烟雾,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哭嚎而退回去。” “我不能让阿雪------”石头瞥见胡狼裤袋外面的银扣,打断他的话,“差点儿忘记了,快将你的挂表给我。” 胡狼迟疑着,最后还是将挂表递给他。 石头将刻着火车和绣球图案表盖拆下来,郑重地说:“这里是‘世界时区起点’,全世界都以皇家天文台那座百年大钟来作基准,至于这个池溏,更是‘世界时区起点’的起点。一个钟头之后,大钟指着十二点的一刹那,对你来说,景物会变得浮晃不定彷佛泡浸在暗流里;这种‘暗流’,就是时间。”石头走到“伤口”边沿,掐着挂表长链的一头,作状放到流光之中,“到时,我会将这只表垂下去,挂表可能会因为折射和投影,变得非常巨大,你在‘过去’一看到自己的这只表,就马上冲过去,抓着什么就是什么,总之死不放手,我自然会将你拉回来。明白么?” 胡狼点点头,表示明白。 “你看来还算强壮,应该熬得住这种旅行;能够回来的话,最多只会忘记大部份事情。“ “我不愿意忘记。” “这是代价。”说着,忽然盯着挂表,“十点五十五分,是时候了。”石头叫胡狼坐到池溏边沿,双脚垂下。 “十二点正。记住!”石头仍旧盯着挂表,“到时,我会将你从‘时间伤口’拉回来,这是唯一的时机!” “石头,谢谢你。” “狼,你要迎娶阿雪的心愿,我是感受到的;毕竟,我们都有相同的过去。原谅我无能为力,不过------”石头慈和地说:“我是甘心自己受苦的,我一个人受苦就够了。” “再见了。” 繁星,温柔地覆盖下来,胡狼投身池中。 一九七一年一月一日来临前的一小时。 紫蓝色的夜,刺眼的月亮胶结在枝头。 胡狼睁开眼,发现池塘已涨成湖泊;而自己,正湿淋淋地躺在湖边。 他爬起来走了几步,脚下竟没有发出一点声息。 槭树和枫的叶子在冷空气里飘浮,他尝试去捕捉一片枫叶,但明明握着的叶子仍然随风溜走;的确,他不能够在那里改变什么,即使只是抓牢一片枯叶。 时间慢慢地过去,或者应该说,为了胡狼而重播的时间旋律正慢慢流逝。 逆着时针方向,沿湖走了一会,仍然未能确定身处的地方。他努力寻找阿雪未焚毁前的住所,到底时间无多,对于在“过去”迷路的想法,他感到寒栗。 他不断向前走,只盼像那个迷路的猎人一样,最终会看到指示路向的红色标记。就在他焦躁徨之际,半公里外,有一缕孤烟从白桦树丛外冉冉升起;那是很柔弱的一缕青烟,才升出树顶就在明亮而诡异的天色里隐没;然而,刹那间闪现的,树丛后可能有人举炊的想法,还是再一次让他心头掠过阵阵温暖。 他认定那个冒着青烟的方向快步前行,没多久,他就绕过白桦树的屏障,看到湖边草地上矗立着的一所房子。 房子好大,墙壁是花岗石砌的,大门两旁嵌着青色的玻璃罩灯。窗台上搁着盆栽,远看,该是三色和樱草。屋顶铺着的蓝色瓦当,层叠如浪,在庞大白月下无声地翻涌。 房子正门前面,种着大片蓝色的绣球花。 那个令他绕过障蔽,引领他前来的长烟囱,仍在屋顶冒着若有若无的烟气! 他马上就知道,这是阿雪的家! 这就是自己跟阿雪提起过的梦想中的房子! 他没有能力圆的梦,反而是阿雪为他实现了;在千万里之外,在时间的断层里,他遇上了少年时的梦想之屋! 大屋里透出昏黄的灯光。 胡狼悄悄走过去,看到饭厅里有一个男人正擎着瓶子,不住往嘴里倾注。这个人,无疑就是梁直。 “砰”的一声,大门打开。 梁直倚着门框,逼视着他,“新年快------”说到“乐!”字,一个玻璃酒瓶就朝胡狼掷过去。 胡狼来不及闪避,但瓶子只是穿过他的身体,摔到地上粉碎。 “混蛋,你做得还不够……?”胡狼忘了处境,正要冲过去狠狠揍他,但见他摇摇晃晃走回屋内,心想,他只是酒后失常而已。 蓦地,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灌木丛后闪出流动的灯光,一辆红色的开篷跑车转了出来。跑车行驶得很快,车头的灯光不断扩大,像两只着了火,在深渊上并飞的灯蛾。 在胡狼身前几十的地方,跑车停下。 “阿雪!” 阿雪没有听到他的呼唤,一下车就朝屋里走去。 她身上还穿着为芭蕾舞剧演奏时穿的红色套装衣裙,红色高跟鞋踏在玻璃上,发出一连串惊心的暗响。 胡狼尾随着走到窗下,已听到阿雪在客厅里质问梁直,要他解释晚上发生的事,“我刚才见到阿狼,你不是说他死了么?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忍受够了……阿雪,你从来就没有忘记他,我在你心目中从来比不上他……”梁直呼出浓重的酒气,“你告诉我,你爱过我么?” “我只是要知道,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梁直站在壁炉前,摇摇欲倒,反问她:“这幢房子……你以为他死了,建起来就为了纪念他,对吧?你要我……住在纪念他的房子里,对吧?” “我……是又怎样?” “你手上这条红绳,嫁了我这么久,还没除下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意吗?你以为我没有知觉、不会难受的吗?” “阿直,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我也不是个脓包呢。嘿,那天晚上……我跟你们到炮竹厂,是我召警拉了你的胡狼。死在狱里的不是他,是另一个人,我……我买通狱警头儿,让死人换上你……你那个胡狼的编号、姓名,好叫你看了死心的;还有,你妈都是同谋呢。哈,你没想过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情吧?你没想过我这么爱你吧?你会感动吧?”梁直抓着她肩头,才平衡住身体。 “阿狼为了我去坐牢,我……我竟然听妈妈说话,嫁给你这个……” “坐牢的其实是我!”梁直指着自己胸口,“我每日……都住在你们为我设的监房里,我只是你那个胡狼的替身!” “你不是他的替身,没有人可以代替他!”阿雪心中空荡荡的,定下神来,才被狂怒吞噬,用尽全力推开他。 梁直倒在一个大木柜旁边,突然指着阿雪身后的暗影冷笑,“嘿,好啊,奸夫也来了!“ 阿雪朝周围扫视了一遍,没见到什么,回头却看到梁直手上多了一管长柄猎枪! “你……想怎样?”阿雪惊怒交集。 “你走开!”梁直望着大门口,醉眼里都是妒火,“让我杀了你这个胡狼!” “把枪放下!”阿雪和胡狼同时喝道。 梁直向虚空处瞄准。 阿雪以为他要射杀自己,下意识地退向门口。 “你再死一次吧!” “阿直,别伤害她!”胡狼抢进门来,不及细想,就挡在阿雪前面。 砰! 子弹穿过胡狼透明的身体进入宁静雪的胸膛! 梁直望着阿雪缓缓倒下,片刻的清醒,令他脸容扭曲,“阿雪!我……我……原谅我……”看到阿雪全无反应,梁直抱着头站起来,发狂地拿枪柄在客厅里乱打乱扫,“将阿雪还给我!还给我!”他一边叫喊,一边将酒瓶掷到壁炉里。 烈酒和杂物熊熊地焚烧。 梁直已经完全失控,回头痛苦地望了阿雪一眼,长声惨呼,直冲出屋外,没入一片黑暗的林影之中。 壁炉旁边的布幔已给炉火烧着,烟囱上,升起浓浊的焦烟… … “雪,你不要死,不要……” 阿雪还在弥留,迷糊中听到胡狼的叫唤,呻吟了一声,努力微启两眼,“狼……是你么?” “雪,我来了,我就在这里啊。” “不可能的……狼,你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呢?我一定。……已经死了。”阿雪向胡狼伸出手,快要触及他的时候,又无力地垂下来。 “雪,振作点!” “看,我们的房子,多……明亮!”阿雪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苍白的脸却给火映得通红。 “雪,我不会让你死!我不会!”他伏在她身上,环抱着她。 “狼,对不起,我没有等你;不过,我真想看到……我名字。……的……绣球花呢。” “好,好,种子我带来了。”他掏出一把金灿灿的种子,送到她面前,“雪,你看,我终于为你完成这件事了!” 阿雪合上眼,对他的举动,再没有反应。 “雪……”胡狼无比悲恸,将种子撒向火,就尽力抱起她;起码,在这一刻,他确信自己正抱起她。 客厅已经烈盘踞,火,发出唬人吼声。 他抱着阿雪走出门外,不到片刻,身后,烟囱已喷出烈,窗户全都舔着火舌;轰然一响,屋顶倾塌的瞬间,阵阵狂风,卷起漫天火屑…… “阿雪,你看,天上正下着我们的金种子呢!” 金种子纷飞散落,彷佛永远不会停歇。 “我终于可以抱着你了,雪,我不会再让你伤心,不会再让人伤害你了。我真傻,怎么会不明白你为我所做的?怎么不明白你的心意?”他垂下头,贴着她的脸,滑过臂弯的长发,是那样的沁凉,那样的柔和地抚慰着他,“你就这样一直躺在我怀里吧;雪,为什么你睡着的样子……还是那样美丽,还是那样美得叫我心碎……” 不知怎的,在金点飘的时刻,胡狼竟感到沈睡中的阿雪,她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苦涩,但透着甜蜜。 他走到梧桐树下,想起还有一事未了,就轻轻放下阿雪,将自己手腕上的红绳松开,系在枝上,“不管是生是死,雪,你永远只可以是我的妻子;只有我,可以为你系上这一条红丝带。” 时间的起点,世界的尽头,传来十二点的第一下钟声。 天空深处,一块肩圆的银斑,正缓缓沈降。听着时钟齿轮的轧轧闷响,胡狼知道,时候到了,那就是他的救赎,那就是属于他的时光。 “雪,我们走吧。”胡狼只是抱起阿雪,仍旧步向湖中。 当火花扑上屋前的蓝绣球,狂暴地,蔓延向湖边,那座连着银色长链的圆形巨钟,已撞开天幕,垂到火红的人间。 十二点正! 时针和分针,在生与死之间重叠。 爱和恨,悲与喜,一切都化为飞灰。 大火熄灭之后,黎明,没有到来。 但夜,黑而甜蜜。 “这个湖,我总觉得那样熟悉,我一定早就来过,只是忘了名字。” “雪狼湖啊。我告诉过你的。” “嗯,雪狼湖;这是我们的湖,我们的家。” “还有保佑我们幸福长寿的白绣球。狼,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雪,我爱你。”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白色的绣球花渐渐开满大屋的遗址和湖边。 在焦土上盛开的这些花儿,已经不再荏弱;可能因为种子经过烧炼,花叶也特别强韧鲜美。 而每隔一段日子,就会有迷路知返的猎人报告说,看到一对年轻的男女,男的短发卓立,女的鬈发垂肩。他们就像夜游的精灵一样,相偎着坐在湖畔一棵梧桐树的枝干上,笑盈盈地仰望着无垠星空。 可是,目睹这个画面的人,一般都没有留意到:在那样的夜晚,丝带状的红色星云总是展现在东方的地平线上,虚无缥渺,却确实存在;而围了花边的大湖,正倒映出一片粉红的幽光。 --------------------------------------------------------------------------- *作者按:小说中的“格林镇”以格林威治为蓝本虚构;“维也纳”也是虚构的,地理和场景的描写,其实较接近英国的真实风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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