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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干巴巴,情人又太风流,跟哪个 长期生活我都不能忍受;50多岁了, 终于有了一份潇洒 她此时虽已年届五十,但风韵似 不减当年:细心烫过的头发略长及 肩;体形保持得很好,丰满而不失苗 亲;皮肤白净,脸部没有多余的脂 肪,皱纹少到几乎看不出来;脖子上 佩一亲褐色的碎石项链。整个气质神 态和形体服饰透出一种女性韵味的高 雅的羡,这羡里有一种力量。她略微 冲我一笑,轻声嗔怪道:“不想认我 这个老朋友啦?”这一句话将我拉回 到二十年前,仿佛我们刚分手又相 聚,又好像我们从未分开过。 我的老同学又带来我原来的妻子要求复婚的口信,并极力劝说我复婚,我委婉而坚决地拒绝了。尽管我现在的处境不太好,我决不能同那个干面包似的、又喋喋不休的女人再生活在一起。我可以像老朋友一样常去看望她,她需要帮助时去帮助她,她生病时去照顾她;也可以同她一起拉家常、谈我们的孩子将来的工作和婚事,就是不能再做夫妻。 整整三十年了,往事不堪回首。三十年前,我俩一起从戏剧学院毕业,又一起分配到上海的一家剧团工作。不到一年我们结了婚。后来她做了剧团的党务工作,不再搞演出;我则做了剧团的副团长。她是个很乏味的女人,不是指长相而是指情趣。在剧团里,她动不动就指责某个剧目“有思想问题”,唠唠叨叨,喋喋不休,弄得演职员和编导们都很怕她掺和他们的工作。在家里,她缺乏妻子的柔情,做完家务就拿起报纸的政论文章或是上级党组织的文件看,边看边跟我讲那里面的内容。对夫妻间的事她一点不热情,做那事显得很勉强。我有时出差前向她吻别或是稍稍与她缠绵一下,她都会说我是“小资情调”。多少年来我们就这么过着,我根本没想到过离婚,更没想有什么外遇。 我们都不是圣人,所以有时难免出点岔子。有次我率团到外地演出,团里最漂亮、最妩媚,也是最风流的女演员小孙频频向我表示那种意思,起先我躲躲闪闪,后来我不但拒绝她而且以兄长的口吻教育了她。可她不依不饶。仍勇气十足,再后来我终于抵挡不住了。我毕竟是一个有血性的男人。我从来没有得到过女人的这种柔情蜜意、没有感受过女人的这种魅力。在一个没有演出的夜晚,我们到剧团住地附近的一个公园里幽会,在一条石凳上,我俩坐着做了那种事。虽然没有尽兴,但那一刻令我终生难忘。 可是第二天我却像做了贼似地不敢出门,觉得每个人的眼里都带着刺,走到哪里都犹如芒刺在背。好容易熬过最后几场演出,我如同背负一座山似的沉重回到家里。见到妻子,我几乎不敢看她的眼睛。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睡,负罪感几乎要将我的神经扯断了。我索性披衣坐起,推醒旁边的妻子,将我的罪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不出所料,她听完后与我大吵大闹了整整一夜。她这样我并不怪罪,我的因负罪而被扭伤的心灵在她的一声一声怒骂中得到抚慰,可是接下去的几天,她将这事搞得满城风雨,弄得我声名狼籍,那位女演员小孙也只好调离剧团到她家乡南京的一个文艺团体搞配音。从此我夹起尾巴做人。我被降了职,仍留在剧团负责一个演出小组的工作。作为剧组的负责人,因工作关系我经常接触女演员,妻子把我盯得很紧,处处监视我,一看到我跟女演员在一起就醋意大发。我外出演出时她还派上暗哨,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她掌握之中。 一晃二十年过去了。九○年春天我随剧团去南京演出。小孙得知我们剧团到来,很是高兴,常到住地来看望团里的老熟人,也邀团里的老朋友到她家聚会。她此时已再一次离婚独居。每次她来或邀大伙去她家,我都借故躲开了。演出任务完成后,南京市委宣传部组织我们团去游览紫金山。我想正好借此散散心,不料当我登上市里派来的旅游专车时。意外地发现小孙也来了。此时我已没有退路,只好低了头找到最后一排的位子坐下。 爬山时,小孙与大家在前面有说有笑,我则慢慢落在了后面。中午野餐时,我假装去寻热茶喝,拿了些食品奔老远的一个亭子去,坐下来刚吃到一半,小孙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她此时虽已年届五十,但风韵似不减当年:细心烫过的头发略长及肩;体形保持得很好,丰满而不失茵条;皮肤白净,脸部没有多余的脂肪,皱纹少到几乎看不出来;脖子上佩一条褐色的碎石项链。整个气质神态和形体服饰透出一种女性韵味的高雅的美,这美里有一种力量。她略微冲我一笑,轻声咳怪道:“不想认我这个老朋友啦?”这一句话将我拉回到二十年前,仿佛我们刚分手又相聚,又好像我们从未分开过。 她在我斜对面的一条木座椅上坐下,静静地望着我,我也无言地望着她。我们就这样对视着,好像在用眼睛交谈。二十年来的风风雨雨、酸甜苦辣都在这中间交流了。二十分钟过去了,我站起身说;“该下山了,不然大伙找不着我们会着急的。”说着就顺来路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知谁将我们这短暂会面告诉了我妻子,这下可惹祸了。我的脚刚踏进门槛,妻子就逼问我与小孙做了什么事,我答什么都没做,她硬是不信。整整三天,她上班前下班后、吃饭前进餐后、睡觉前起床后,无数次地逼问我,弄得我几乎精神崩溃。到了第三天夜晚睡觉前她再一次逼问我时,我终于缓慢而清晰地吐出了三个字:“我一爱一她!”听到这话妻子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那就离婚”。 离了婚如同卸掉了一付沉重的枷锁,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三十年来竟一直被套在一付枷锁里!离婚后我搬出来单住,小孙得知我的情况马上就从南京赶来看我。她一进门我就把她紧紧拥在怀里,接着又连抱带拖地挪到大沙发上。我们相拥着,一刻也不愿离开,我连倒杯水、拿根烟、取个火都把她拉在身边。中午我们也们得做饭,随便从冰箱里取出些食品和黄瓜,西红柿之类沾上些酱油来吃。我给她倒上一杯干白葡萄酒,自己则倒了一大杯五粮波。她把脑袋贴着我胸膛,我揽着她的肩,我们大口大口地喝着酒,很有兴味地嚼着如紫金山野餐那样的简单食品。此时我已完全放开了自己,把固有的观念和世人的脸相一股脑扔进了爪洼国。真是一个大松心!不知是因为幸福还是酒力,我们都有些醉了。我使搬开放食品的小桌子,拉开能当床用的长沙发。放上一床被子,让小孙半靠着,自己枕在她的小腹上,再把她柔软的手拉过来放在我的面颊上。我们就这样七歪八倒地睡了整整一个下午。 我五十五岁才真正享受爱情和过夫妻生活的幸福。小孙真是一个风流女人,她先后结过四次婚,还有过许多婚外的风流韵事。她很能体察男人的心理,很会讨男人的喜欢。我们做爱时,她竟能用那么多我从未听说也根本想象不出的方式来使我快乐。许多次在我们做爱之后我心醉神迷、心满意足地轻轻用手抚弄着她的面颊,喃喃而道着这句话:“真是个好女人,真是个好女人。” 我和小孙没有正式结婚,只是隔上一两个月见上一次,她来上海看我或是我到南京看她。我们度过了如同蜜月般的最初一段时光后,渐渐地发现我对她很不适应。她有许多男朋友,经常同他们来往走动,与其中有的还很亲密。同不多久就舍有人传来关于她的一段新的风流韵事。我是一个专情的男人,既然同她有这种关系就专情于她,那怕只有短暂的一段时间。 我忍不住劝说她,要她不要与那些男人们频繁接触,她不同地说:“我们不是夫妻,我对你也没有过任何许诺,我的事你管不着!”这话很伤了我的心,我从此也就不再提这茬。有一段时间她生病,我接她来上海看病兼休养。这次我们在一起待了两个月,我们之间的矛盾也更加突出地暴露出来。小孙是被男人们宠惯了的那种女人,脾气很大,我对她稍稍照顾不周她就发火,弄得我总是精神很紧张。她花钱大手大脚,各种高档化妆品应有尽有,衣服三天两头地换,化大价钱买来的衣服稍不如意就扔掉再买新的。我因卖掉了祖传的老宅子,手上有些钱,原打算用来作养老金。她每次来都叫我取出来些给她花,这次她竟伸手要五千元。我不愿一下子给她这么多,只取了一千元。谁知她大动肝火,拿过钱一把甩在我脸上,说我死抠门,不顾她的死活,她生了病还来气她。我默默地捡起钱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到床上靠着被子抽烟,不再理她。她见我脸色很难看,旋即变了一付很柔和的面孔来到我身边坐下,用手轻轻抚摸我的手臂和面颊,无言中透出一种歉意。她的这种神情和动作很能打动人。我不禁长长舒了一口气,用自己的手把她放在我胸前的小手摁住,又轻轻拍了拍,胸中涌出一种爱意:“唉,真让我又恨又爱的女人!” 前妻一次次地托人来劝我复婚,小孙也偶尔流露出要与我结婚的意思,可我的确不想再成婚了。前妻干巴巴的,小孙又太风流,跟哪个长期生活我都不能忍受。我就这样一个人过下去吧,失去的枷锁何必再套上呢? 亦凡书库扫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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