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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那是一种名义上的离异而实质上的重合,而我却被远远地抛在千里之外,只能如此孤独地想!我的上帝!她还会跟他干出什么来?
  她会用她的那双手拉近他?会的。她会耐不住为我守护的寂寞让他踏进她生命的领地,让最美满的明月跃升于他们的上空的。会的。她会理直气壮地对任何对此表示异议的人说:“我这是为了安抚他呀!”我的上帝!这不是我的女神当做的呀!她要那样做了,是十足的对我的欺骗啊!我这不是心胸过于狭隘。我既然能够接受她的以往,为什么就不能宽容她的这般?问题是,我的上帝!我宽容了,我们的爱也就永远地失去了它应有的内涵。我不是要维护什么独自的占有。因为爱,我已经把她融入我的生命,我们已经是一体。我们当一起面对众生,当一起被尊重,亵渎一半就是对另一半的玷污!她若那样做了,也是在让我遭受凌辱啊!我的上帝!
  没有自私的爱是没有炽情的爱,没有嫉妒的爱是没有重量的爱,没有恨恶的爱是没有根基的爱啊!我的上帝!请你不要再让我这样想下去了!请你按下我的头,让我的头撞在这石板地上吧!让我的头撞出血来,让疼痛使我闭上眼睛,使我无法再想象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真的,这样的黑夜,不会是凶凶地覆盖住她的梦的,而是会用挺举的花蕾让她迷醉,让她不再想这个世界还有一位远远的一直在等候着她的人。不然,她不会还在那里滞留;不然,她当早已回来回到我身边了。我的上帝,你让我想到了这一切,是要检验我考验我吗?你说过嫉妒和仇恨是烦恼的根源是业障是心胜的魔鬼,但我现在真的难以做到完全遵照你的旨意而在想到这一切后表示可以宽容。爱,一旦被玷污会变成秽物的,会让人视而作呕的。我不想自己欺骗自己。在这个时候,如果让我冷静,就让我的头撞出血来结成无沿的冰吧!先冻僵我的灵魂。我自己是不会变得麻木的啊!
  我在干什么?——我突然自问——在这样的夜,在这无人的街头,我想到这一切,是为了排遣我内心的悲苦,还是在更残酷地自我折磨?
  我站了起来。我发现我一声声呼喊的上帝并没有在我近前。
  对面那片闪闪烁烁的灯火依然像一片冷漠的眼。
  我不能这样。我这样会精神失控的。我得回去。我在这里坐了有两个小时了吧?我怎么会这样?我还需要耐心,也还需要信任。
  我继续等候我的真我的女人吧。她也许并不会像我想象的那样。她也许正做着彻底摆脱他的努力,她也许在这样的夜,也在孤苦地想我。
  曹志前死了。他未能打破大夫的预言,他没有活过半年。
  他火化的那天,我赶到了八宝山。但去晚了。我到的时候,他已经被推进了火化炉,已经升为一股烟升腾而去了。
  我真的很想看到他最后的容颜。他是我们十记者第一个离开这个世界的。他使我想到死亡是任何一个人的宿命。下一个该轮到谁呢?也许只有他知道,因为他先到了另一个世界,可以看到关于我们的生死簿了。他像我一样,绝对是想做一个伟大的人物的。
  但他至死没有达到那种极致。他的葬礼是极普通的。据说来的人很少,向他做最后告别的,不到两分钟就走完了。纪念他的悼词也是极一般,空泛地罗列了一下他的生平,毫无有价值的定位。他在社会上有着一定的影响,但在他生存的小圈子里并非为人们所关注。他是无奈又无声地走了。留下的我们最终结局又会是怎样的呢?我想我如果能够见上他最后一面,他的在天之灵也许会告诉我些什么。
  在走向火葬场的时候,我正经从路旁采了一簇各色的小花。
  我想届时献至他的胸前,让他感知这个世界还有值得留恋的美好。
  但他大概不愿接受我的这番意思了,他在我到达的前七分钟便走了。他不再留恋这个世界的任何东西了。
  我没有见到他最后的容颜,但在返程的地铁报摊上,我却意外地看到一个早已让我淡忘了的人的容颜——几年前在月坛体育馆歌舞厅见到的那个绿衣女郎的容颜。是她,一点也不会错。那鼻子,那眼睛,一点不会错的!她正在那报纸的头版上伫立于法庭的围栏里,正接受审判。她这是怎么了?
  那是一篇凶杀实录。
  这篇实录让我知道了她许多我无所知的情况。她叫徐玉玲,是一个时装模特队的模特。她在三年前嫁给了一个比她大二十八岁的香港某公司驻京总代理。她刚嫁给他的时候是满心欢喜的。
  他不让她再做模特了,而让她尽情分享他几辈子也用不完的财产。
  那是一般人所企望不及的。但生活在一起久了,他却让她尝到了孤守空房的滋味。他常常为了商务坐着飞机满天飞,一个月能在她身边呆上四五天的时候都不多,且由于年龄的关系,在那方面根本无法满足她的欲望。她很快耐不住寂寞了。她在一次他举办的大型酒会上,认识了一个姓何的搞工程设计的同龄人。那是一个有妇之夫,但堂堂的仪表、文雅的谈吐令她一见倾心。她开始跟他约会,进而两人上床了。偷情是充满浪漫色彩和刺激性的。她曾为此而亢奋,但又为此总是提心吊胆。她并不想离开她现在的丈夫。因为在物质享受上,何并不能给她提供什么。她现在需要何做的,只是在肉体上给她带来快慰。为了避人眼目,一天,她把他引进了一家宾馆,在那里开了一间房。就在他们忘情忘形于云雨之间时,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了。这家饭店的保卫部经理闯了进来,用相机拍下了他们还没来得急分开的场面。原来这位经理认识她的丈夫,也认识她,在她一走进宾馆就盯上她了。这是一个十足的色狼。他让人对他们就地审问,并让他们在审问记录上签字画押。他当时表现得很给面子似的放了他俩,但事后,他却牢牢地把她控制在自己的手里,让她任其摆布。他要让她做他的永远的应召女郎。也就是,他什么时候想发泄兽欲了,打个电话,她就必须得到。否则,他就要威胁她:“是不是想让我把那些照片公布出去?”她万般无奈。她怕她的脸面被他在世人面前撕个粉碎,她一次次地屈从了他,想用屈从换走那些“证据”。但一次次任他蹂躏够了,也不能如愿。她认清了他将是她一辈子的祸害。她得想辙了。在又一次她“应召”而至后,她在他的酒杯里投下了剧毒药品。
  他是满怀欢喜地喝下那杯酒的。他还想在酒后好好跟她颠龙倒凤好好尽兴一番呢。但他这回是无法如愿了。几分钟之后,在他满脸淫笑地把她揽进怀里,伸手去摸她那富有弹性的胸,想做一番前戏时,他的目光突然僵滞了。他是圆睁着双目松开手出溜在她的脚下的。他像一条突然断了脊梁的狗一样最终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死了。
  我对这类报道向来是不感兴趣的,但这回我却忍不住掏钱把那报纸买了一份。
  我坐在地铁列车的长椅上,反复地看着,着实为她的际遇她的最终结局而深感惊诧,她在我心目中是那样光艳照人富有姿色,我无法想象她会下手投毒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男人死在自己脚下。人性的深层面都是残忍的么?人一旦被逼急了,都会亲手杀人么?
  恶这只凶兽如果把所有的女人的灵魂也控制在手,这个世界也着实让男人们不敢再有什么非份之想啊!
  不过,在我走出地铁口的时候,我又把那张报纸扔掉了。我抖开一直搭在手臂上的风衣,穿在了身上。虽是正午,但风很硬,它迎面吹在我的脸上,让我寒冷,也让我突然有了一种清醒的感觉。
  我问自己:我有什么必要关心这个女人这种事?我还是想我自己的事情吧。还有四千多套“黑马”压在印厂的库里呢!我还欠着人家十万元印费呢!我不能停下来。我还必须做下去。我停下来,结局并不亚于这个女人。我也会被判刑的,被命运判刑,我会一辈子陷入懊恼无望的牢狱之中,一辈子享受不到真正的自由的阳光了。我也将无颜再面对世人面对所有知道我名字的人。我还必须做下去。征集来的女作家的作品也还在等着我最后审定,我不能让它们到我手上了,却没有了结果。真的小说,也需要尽快送到出版社去。我向她承诺过,我一定要让它问世,我不能食言不能做无信之人。
  我大步地向前走去。离开死亡的宿地,穿过死亡的雾障,我又走向我自己的生活。
  一位看相的老人在我必经的路上拦住我。他是那样苍老,脸像百年古树的皮布满沟壑,脊背都佝偻了。他又是那样善于言词,他拦住我时,第一句话是:“我看到你的心相了。”
  我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空寂的四周没有任何人影。也许是寒冷所致吧。我的左侧只有几棵枯树在风中凄然地摇曳着枝头;我的右侧是封冻得很严的冰河。他好像老早就在恭候我。远远的,我就发现他的目光凝聚在我的脸上了。
  他说:“你的相貌告诉我,你早有佛的悟性。想听我细说么?”
  我打量了他片刻,点了点头。
  他说:“实质上,你正值烦恼缠身。而烦恼之源,是你之执著。
  你有望成就大业,但你又难以摆脱困苦。情是狱欲是狱,重重高墙在你一来到这世上就把你圈围住了。你痴迷于此就注定无休止于煎熬。你其实早已看出了这一点,为什么还不超然出世呢?”
  我笑了。我说:“谢谢你为我指点迷津。可我还不能超然出世。正是因为我早已看出了你说的那一点,我还不能放弃执著。
  我想战胜我面前的魔鬼。这些魔鬼对于我来说,就是自卑、颓废、无奈和绝望。我既然已经来到这个世上了,真让我无情无欲且无所做为,我又干什么来了呢?我不去战胜那些魔鬼,我即使出世也只能是一具行尸走肉;我如果不能战胜那些魔鬼,我倒会永将享受不到自在,倒会跌至你说的难以摆脱的困苦的最底层,永远摆脱不了精神的屈辱。而我战胜了它们,我现在的脚下倒有可能会成为我佛所说的彼岸。”
  他听了,向我耸了一下肩,又摊了一下手,讪然地为我让开了路。
  华超在这一天的傍晚给我打来电话。他告诉我:他已经在半个月前就从广州回来了。他把他的总部迁移到了北京。他已经在京西一家写字楼包租了一层的房间,且已经开始运作,要在北方也打开一个局面。他希望我能过去一晤,好好聊聊。他还同时给了我四个通讯号码,一是手机的,一是呼机的,一是办公室的,一是家中的。四个号码显示了他着实已在京城安营扎寨,也明显地显示了他已有实力的一个方面。
  他的确自己闯出一番天下了。他的事业恐怕铺展得比赵强还要有气势。整个广东省各个中等城市都有了他的据点,他的业务一旦在北方开展起来,前景当说不可限量。他会成为这个时代的领先者的,会成为跨世纪的富贾巨商的,会的。
  他一直把我视为毫无利害关系的知己朋友。在我陷入今日如此困境的情况下,如果我向他伸手请求救援,我相信他不会拒绝。
  他包租办公用房据他讲一年就需近百万元。那他托底的资金绝不会小于8位数。他只需拿出一个小小的零头就可以使我柳暗花明,使我超然释负。但我不想那样做。我在什么情况下也不愿企求于任何人。我想我要那样会失去脸面,太可怜了。我们几乎都是同时面对这个世界的,甚至可以说我比他还要早经历了商界风雨。我不相信今天的困境是我人生的最终结局。我也不相信我在能力上在魄力上在心理承受力上比谁逊色多少。我一定要自己扭转自己的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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