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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这日楚相应了上官仪春的约,上富凤阁来。仪春住在十七楼,比荀常住的十五楼高两层。楚相上电梯,荀常正好也进电梯。这楚相不认识荀常,但荀常是认识楚相的,他见过楚相和霜儿一起从这楼里出去的。他以为楚相今天是来看霜儿的,心里有些儿酸滑滑的。但楚相到了七楼没有下,他便有些奇怪,跟着他看他找谁来了。楚相到十七楼才下了。这荀常也知道上官仪春住在十七楼,便跟着他在十七楼下了。见他果真往上官仪春家去了,便明白了楚相和仪春还有一手。想着这个霜儿真是傻透了,守着这样的一个男人真是不值得。他的小脑瓜一转,马上来了鬼主意,回家拿了一个照相机,躲在楼梯口的隐秘处,候着楚相出来。约莫等了一顿饭的工夫,楚相出来了,上官仪春开门送他出来,两个人在门口恋恋不舍地扯来扯去,最后楚相还亲了她一下,她才放他出了门,并送到了电梯口陪他站在那儿等电梯,仪春还情不自禁地勾了楚相的手指。这些都被荀常收到镜头里了,等到他们两个听到背后有声音时,荀常已从楼梯里溜回家了。楚相和仪春还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电梯来了,仪春只得松了手放楚相去了。
  楚相自然下到七楼去霜儿那里了。
  这荀常拍着了几张照,以为掌握了第一手资料。慌慌忙忙地跑到楼下冲洗了出来。拿到片子一看大失所望,原来自己鬼鬼祟祟躲在楼洞里拍的,加上水平有限,又是一只手拿的傻瓜机,根本达不到理想中的效果,他拿到手的照片与他偷窥到的画面根本不同,有的只有楚相,有的只有上官仪春,就有一张还能说明些问题,就是楚相和仪春勾着二只手指站在电梯口,但只有楚相一只耳朵和小半个身子的背影。荀常把所有的相片看了个仔细,觉得这张还有些用,好好地收藏了起来,但就是想不起来用什么办法把它送给霜儿看,怕霜儿知他如此小人之徒反而不理他了,苦苦思索了许多天也没有半点结果,只是躲在房里对着那些照片唉声叹气。
  这日楚相从仪春那里下来,开了霜儿的门进来,见霜儿躺在床上脸色不好,就上前问得亲切道:“怎么不舒服的,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霜儿伸出一只薄薄的臂拉了他的手,把脸苦得涩涩地说:“你也不来一个电话的,人家肚子拉了三天,一点精神都没了,你再晚一点来,就得瞻仰遗容了。”
  把楚相说得心都痛了,忙搂在怀里心呀肝呀揉开了,又问:“我的妖精儿,现在好点了没有?”“看来没有多大事了不用去医院了。”霜儿娇弱地说着。
  楚相道:“你吃什么了,这一阵外面流行着霍乱,你可得小心点,你本来就弱,再不注意我可能连遗容都瞻仰不了了。”霜儿眼圈红了,说,“你又从来不管我的,我还不是猫一顿狗一顿的,能吃饱就行了,哪管得那么多的,可能是大前天荀常带我去吃了一顿韩国料理,多吃了几块烤牛肉,吃伤了。”楚相道:“哪个荀常?”霜儿道:“就是张小军的表弟,你没见过?个子小小的,也是北京人。”
  楚相用手指理着她的长发,问:“那个荀常是大款?怎么会带你去吃韩国料理的?他是不是在你身上打什么主意的?”霜儿道:“他打的主意还不少呢,他和张小军就住在十五楼,他在我那儿炒股票,我们就同出同进,一开始天天给我买早点,晚饭也是我们同路回来,就随便找一家馆子吃了。不久,请我去听歌,忽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钻戒出来,非要给我,向我求爱,我不肯,欲走,他抱住我的腿就又说求婚,气得我一把打掉了那戒指,提包就走了。大前天便又来请我吃饭,要我原谅他的一时冲动。我想着在一个办公室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既然他承认一时冲动,我也不能再拿架子了,所以就应了他的请。”
  霜儿说得毫不费劲,楚相听了心里却是刺刺的不是味儿,脸儿也青了,说:“那么漂亮的戒指,真就舍得一把打掉的,还天天同出同进耳鬓厮磨的,就你这个样子,能不把人家小伙子骚惹得心动动的?!”
  霜儿听他的话不正,恼了,除下手上的那只楚相买给她的戒指,塞在他怀里,道:“我是骚的,惹得人家小伙子心动了,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啊!他的钻石戒指就是比你这个破戒指漂亮,我这就找他讨戒指去,你给我走。我这么病了几天,你一个电话也没有,你什么时候把我当回事的?人家更是不能给你电话,不是开会就是谈判,夜晚更不能了,不能伤了你家庭和睦。我要是拿了荀常的戒指,总不至于这般躺在黑暗里,要口水都没人睬的!”说着就泣泣嗒嗒的。
  楚相见她真的掉泪了,忙又哄开了:“我这不是舍不得你嘛,小心肝,你都说人家给你送戒指了,你说我能不急的?再说你要是告诉我你是病了,我就是天大的事也要放下来望你的嘛,你怎的就不给我电话?”
  霜儿打住他的话道:“得了,还说这话,那次我差点被炸死,你都不肯来看我一眼……想到这些,我的心就痛得要死了,我这么守着你还有什么意思?还真的不如就应了荀常,就看在有人天天给我买早点的份上也值得,跟了你有什么好处?除了青灯孤守长夜难眠,还有什么?啊,你倒是给我评评,我这么大好青春就这样白白浪费了;说起来跟你相识也一年多了,你有多少时间陪过我的?成日白天也是赚钱,黑夜也是赚钱,你就跟钱过去吧,何苦又来烦我?嗯…嗯……”说着就跟楚相又哭又闹的,楚相只得一个劲地赔不是,霜儿就是不依,把戒指强塞进他口袋里,非逼他立马走了,她要去找荀常。
  楚相连哄带骗地说:“你可知道,我今天是来接你去我那儿的……”霜儿听说是来接她去他家的,忙抓紧他,生怕他一脱手跑了,问:“怎么?那个芦柴棒走啦?”楚相做了个鬼脸,说:“走啦,这下你开心了。”霜儿急切地问:“她怎么肯走的?你怎么把她弄走的?”她无法相信这是真的。楚相故作轻松道:“她见我不会和她结婚,只得出国去了。”
  霜儿马上破涕笑了,说:“她真的出国了?你是来接我的?”楚相用手指在她脸上刮了一下,说:“真不要脸,泪还没干就笑了,不要脸的妖精货。”霜儿却不管了,浑身也来了劲,立马把他翻倒了,在床上打滚。
  当晚,霜儿便收拾了几样衣服用品,跟他去他那洋楼里快活了。
  刚好前两天才交了两个月的房租,要退房,房东不肯退租。为这事霜儿把楚相好一顿的埋怨:“你也真是的,你就不能早几天告诉我,你看看,白白地多交了两个月的房租,房东那老不死的又不肯退,哼,真是的……”楚相也有几分恼火,但也没有办法,租期没有到,房东按合同上可以不退多余租金和押金的,只得劝道:“算啦,交都交了,有什么办法呢?就当她晚走两月是了。”霜儿嗔道:“你倒说得轻巧,一万来元钱呢……哼!这个老不死的,我也不退他房,空也空它几个月!”
  一进到别墅,霜儿的心情就好得跟朗月似的,浑身上下喜气洋洋,褪下裙子就当起主妇来了。把家里的毛巾肥皂床单被套全都换了,有的看来被那芦柴棒女人用狠了,索性全部扔了,楼上楼下抹了三天才抹干净了,尤其是那张真皮大床里里外外换了个新,特意买了一套五件的她最钟爱的粉蓝碎花床被套铺了。更是把两个描金的床头柜挪开,把床缝里打扫得清清楚楚;想当初那个芦柴棒的女人就是从这里发现了她的一沓名片的,今天她要好好查查,是否还有其他物件,反复搜寻了好几遍,除了一些安全套包皮的残屑外,就是一些尘埃蛛丝之类的。霜儿用布一次又一次将这些清理干净,最后还划拉出了一只发夹,捡起来随手就从窗口扔了出去。嘴里还叽咕着:“死婊子,那么短的头发还用夹子,臭美!”
  从下班忙到半夜,望着这个屋子已如她梦中渴望的家那般温馨,那般亲切,心里如同喝了蜜似的,说不出的甜蜜。呵!都一年了,总算得到了,自己这叶孤舟总算是驶进港了,找到了归宿,找到了家!呵,世界真美好!
  楚相到子夜时分才回来,推门见家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眉眼登时一醒,心中一亮,蹬蹬地跑KO楼来找霜儿。只见她像一只半死的猫儿似的,蜷曲在衣柜边的地上,手里还抓着抹布,见到他只是有气无力地笑了笑说:“你可回来了,我好累呵。”
  楚相忙把她抱了起来,说:“你干什么这么拼命,不会慢慢地做,累坏了怎么办?”霜儿如面团似的倒在他宽阔的怀里,喃喃昵语:“我好容易才盼到了这个家,我怎肯慢慢地做,就是累死在这个家里也是我情愿的,只要能死在你的怀里!”楚相被她说得一时接不上话来,只得抱了她往卫生间里去,讷讷地说:“我们洗了睡吧,我也累了。”
  霜儿自此,便是每日一下班就急急地往家赶,收拾那巨大的屋子和花园。又买了一批花在园子里摆开种上了,还买了几本花草种植书回来看。她一心想将别墅改造成她的梦中家园,她的世界;一定要让它成为世界上最漂亮的家,人间仙境;楚相不想和她结婚,也不要紧,只要他也不和别的女人结婚守着她,这就足够了。她已经满足了目前的状况,沉浸在自我的幸福之中。楚相每天回来,都见到家中有新的变化,心里欢喜无比,抱着她只是说:“我如果有一天想结婚,一定只娶你了,你是世上最好的太太。”乐得霜儿更是以为梦想成真了,越发把楚相当爷似的待。
  这荀常见着霜儿搬去了楚家,知道自己的美梦成了泡影,成日垂头丧气,借酒浇愁。仗着股市里赚到了钱,日日伙着张小军出去花天酒地,左手抱着姐,右手搂着妹,一晚上换几个小姐,自己都无个记数。白天见着霜儿精神饱满神采奕奕,更觉得自己气概全无,根本不能和楚相匹敌,想要追到霜儿,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算了吧,除了霜儿,有的是好女孩,何苦呢?不如换个房间去炒,去上官仪春那边也好,免得日日坐在这里受煎熬。几次想开口跟霜儿提换房之事,但张开了口,就是吐不出来那意思。
  霜儿见他那样,只得问道:“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荀常马上借口道:“是的,我想……我想你给我看行情,今天下午会不会有大的行情。”霜儿对着电脑看了一会儿说:“上午涨了这么多,我看下午多头客要获利出场的,我看是往下走的势。”
  荀常忙跟她又讨论起了行情,一阵技术分析下来,荀常便把那换房的念头忘到拉丁美洲去了;心里想着就是能守着霜儿说说话,这心情也比吃鸡痛快,得不到就得不到吧,看看也是好的嘛,就这样荀常还是守着霜儿狠命地下单,妄想能平地里挣出个一两千万来,好出人头地,荣宗耀祖,再与楚相匹敌。霜儿现在不嫁他,以后有她后悔的日子,哼!到时看吧,到时!……到时……到时她真要想嫁我,我还是要的;不过一定搡一搡她的傲气,让她以后不敢小瞧我!但行情偏不是他想的,逆着道儿走,这期间下单频频失误,把赚来的钱赔进去了一半,气得他更是成夜成夜地宿花眠柳,自暴自弃。
  自从霜儿进了别墅,确实楚相跟她又有了那么一段走火入魔的日子,可以说是怀里春秋,腹上乾坤。楚相总是尽量早地回家,让霜儿炒两个素菜,望着园中一盆盆欣欣向荣的花儿,对月醉酒。这个城里的初冬是一点也不冷的。只有一丝爽人的凉气,无风的夜晚坐在低低的凉台上,望着远方山坡下的不夜城,如同飘浮在红尘之上,仿佛身居海市蜃楼,琼瑶仙境。朗月明得像一片银盆似的当空挂着,就挂在园墙边上,近得能听得见它悄悄移动的脚步声。
  可是好景不长,一日霜儿下班坐公共汽车回家。这日路上没有堵车,所以较平日略早了一点到家。车快到站时,霜儿见到楚相的那辆超长车,从通往别墅的小路上驶了出来。霜儿有些纳闷:“他怎么这时从家里出来?他平时十点左右就离家了,最迟也不会超过中午呀。”想要叫住他,但他根本听不见,伸长了脖子看,透过车窗上褐色的玻璃,见驾驶座的旁边还坐着个人,而且是个女人!虽然是短发,霜儿还是能辨得清是女人的。想:这个时候带个女人从家里出来,能有什么好事?
  霜儿的心里翻了醋坛子,酸得晕头晕脑,下了车急冲冲就往家里跑,一进门就用鹰一样犀利的目光,满屋子搜寻,当然重点搜查对象是那张大床。她抖起那床薄被一摸,还有一丝热气;又撩开被子把那床单一寸一寸地察看。找到有几处不大的湿点,还没有干;枕头上下一掏,缴获了好几根短头发;除了楚相那微微卷曲的,有三根是又粗又硬还染着棕红的发油,霜儿可以肯定绝不是楚相的。
  霜儿看着这三根头发发了一晚上的呆,除了接了一个楚相的电话,说不回来吃饭,她什么都不知道了;木木地望着凉台下自己一株一株种起来的花草,这个时候正五颜六色地吐着芬芳,姹紫嫣红群芳斗艳,她无法确定自己是守下去还是走的好。她又想起那个芦柴杆似的女人,亲口对她说她守了他八年还是走了。那个女人从床缝里找到了自己的一沓名片,而现在自己从枕头上找到了另一个女人的三根头发……
  那个晚上她没有走,把三根头发夹到一本书里了,将那套心爱的床单,全部脱了下来,狠狠地洗干净了。一点东西没有吃便睡下了。
  霜儿的神色又开始黯淡了,愁肠百结眉心不展,小脸儿发白,明显的又窄了几分。白天坐在办公室里恍恍惚惚的,脑子里总是在想着楚相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和另一个女人,睡在她夜晚要睡的那张床上;接着又想象她昨天才换的床单是不是又脏了,早晨数过的套儿会不会少了,纸筐里的纸是不是又多了许多,枕头上留下来的头发该是长的还是短的,这个女人长得是什么样子,也许比自己更漂亮,也许比自己还风骚,更是合楚相的意……
  接着又问自己爱楚相这种男人有什么价值,又不是裙下无臣。而且楚相说过是永远也不会结婚的,不结婚自己就这样一直在这种被伤害被侮辱的日子里守着他?守又能守多久?那个姓姜的女人守了八年不还是走了?自己还没有守到两个月就这么辛苦,这样下去用不了一年,自己肯定比那个芦柴杆还要瘦了,也许守不了那么久,自己就壮志未酬身先卒了!
  下班了依旧是急火火地往家赶,但现在再也不是忙着浇花擦地板给楚相冰酒了,一口气就跑上褛,直推门进了房里,先把那被楚相滚得乱七八糟的被子摸一摸,再抖起被子把那床单看个仔细,只怕有半点错眼,再就是枕头,再就是打开床头柜数里面的套儿,再就是看纸筐……
  如此一套紧张的操作下来,筋疲力尽憔悴不堪。当发现一无所获时,她又颇觉得失望,自己无法对楚相恨一点,更难下离开这里的决心;若要是发现一点儿疑团,心里又痛得不行,抹上半天的泪,直问苍天爱情是什么,为什么是这样的,为什么如此地折磨她这样一个弱女子?
  这样折腾够了一阵子,她总计发现少了四个套子,又在枕头上找到四根确定不是楚相的头发,是长的,略略地泛黄的长发。她决定走了,这个别墅太大了,她是守不了的,就像楚相的心,太花了,她没办法守得住他,还是走吧,要不真会累死在这里的,太累了,太累了!她真的累倒了。她在桌子上给楚相留下了一封信,将那只戴了一年多的戒指除了下来压在信上,拖着病体离开了楚家。走出屋子又不停地回首,纵然泪已经滚下来了,但她还是狠着心肠锁上了屋门。到了园子里,望着自己一盆一盆买回来的花,刚刚有了点草木茂盛的迹象,得随着自己的走,它们也就会很快枯萎的,就像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心头抽过一阵又一阵,最后拿起水管子又把它们淋了一遍,边淋边流泪。这才提着自己的两包东西离开了这个她曾一度向往得疯了似的家。
  楚相这阵子总是很晚才回来,大多数时候霜儿都睡了,他才蹑手蹑脚地钻进被窝,霜儿半醒半不醒地跟他哼几句呓语,便睡得什么都不知道了。第二天霜儿起身去上班,他还没醒,所以两个人天天睡在一头,却也说不了几句话,只是到了周末,二人才一起真的碰上个醒头;偏偏上个周末,楚相和魏真他们去了附近市,在那儿他们向当地村委买了一块工业用地,有二百亩,那村长非留他们在那儿过了周末。所以楚相见到桌上霜儿留下的信和戒指,十分惊讶,犹如晴天霹雳,当头一棒。
  霜儿又自从捡到了那几根头发后,就什么也不跟他说了,所以她病得那样他却一点也不知道,更不知道她的心碎成如此。只是隐隐地觉得霜儿近来疲惫得很,每每上床都懒得应答,做爱都十分勉强,只是说累,困得很。楚相也曾劝慰道:“太累了,就休息几天,这里离你公司又远,每天倒两班公车挤来挤去的是累,再加上这么大的花园屋于,你收拾得这么漂亮也不容易,少做些,别累坏了。”霜儿却回答他:“体力上的透支倒还好些,睡一觉就好了,只是这心灵上的透支就不行了,我恐怕是真的要死在你的怀里了!”楚相当时问她怎么啦,她没有回答,现在读着这封信才知道了答案。
  楚相打开冰箱,见霜儿给他冰了满满一柜子的啤酒,只觉得眼睛有点湿了,两只手撑在冰箱上伸不下去,不知拿哪一支的好,还是拿了一支出来,顺手在冰箱上拿了扳子打开了,拿过一只杯子,想倒酒,又止了,举起杯子在灯光下照,整个杯子通体晶莹透明,连一个指纹也没有。这是霜儿洗的。
  这个晚上他没有睡,独自一个人坐在凉台上,看着园子里的花,又看着手里霜儿留下来的戒指晶莹剔透,没有半点瑕疵,就像霜儿对他的爱一样纯洁,处在现在的这个金钱社会里,可以说是出污泥而不染了,实在是太难得了!他一口接一口地喝着冰凉冰凉,凉到骨髓里的啤酒,整整喝了八瓶。霜儿在的时候从未有过的,最多也就喝过六瓶的。那时霜儿就坐在他的大腿上,给他一杯接一杯地斟酒,一筷一筷地夹菜喂他,有时也夺了他的杯子喝两口的……而今没了霜儿,也没了小菜,只有这杯中的苦酒源源不断。在这冰凉冰凉的夜里,凉台只有他和他那拉长得可怕的影子,他感到孤独,一种浮升的孤寂令他无法摆脱,缠绕着,撕咬着他的灵魂。他望着一望无际的夜空,月亮也睡了似的,只剩下半个冷冷的背影,清淡清淡的光照不明这黑沉沉的夜。
  他就这样坐着,直到东方泛白了,露水打湿了他的半边衣衫,他才似乎清醒了些,也冷静得不能再冷静了。他已经想清楚了,他不能再去找霜儿了,因为他不是个很好的男人,他并不能给她幸福,放了她,也许她会去嫁那个荀常;嫁寻常一点的男人,也许是一个女人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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