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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小马从卫生间出来，不见了李奇，以为李奇又执行什么任务去了，见门开着，就把门关了，咕哝道：“连门也不关。”然后又倒床睡了。
　　李奇到哪儿去了呢？
　　李奇醒过来，见在一间堆放着不少杂物的房子里，屋子里除了他没有其他人。门关着，窗关着，门和窗都很坚固，李奇试着掰那窗子上粗硬的钢条，钢条却巍然不动。
　　“来人——”李奇拍着门喊。
　　“那家伙醒了。”门外有声音说。
　　“快开门，你们是些什么人，快开门。”李奇用脚狠狠地揣那铁门。铁门轰然作响，声音震耳。
　　“快叫老大来。”门外有声音说。
　　李奇停止踹门，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有一行脚步声朝这里走了过来，紧接着门被打开了。有七八个人涌了进来，有的拿棒有的拿枪，都虎视眈眈地看着李奇。
　　“你们是什么人？”李奇毫无惧色地问。
　　“这话该我来问你。”一个戴着墨镜的人走了进来。
　　这个人个子不高，但却长得很结实，皮肤很黑。一看就知道是个练过功夫人。李奇单枪匹马，是不敢小视这帮人的。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李奇气愤地质问。
　　“你到这边来干什么？”戴墨镜的人问。
　　“我来干什么，是我的事，你们无权过问。”
　　“你以为我们不晓得你小子的来历。快说，你们到底来了多少人，都知道些什么？”
　　李奇冷笑道：“你先说说我是什么来历？说对了，你才有资格问我。”
　　“你是公安局的。”那戴墨镜的人恶狠狠地说道。
　　“哈哈哈……”李奇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你死到临头还笑。”
　　“我笑你们太神经过敏了，你们是不是很怕公安局的人？”
　　“大爷们吃黑饭的，不想去捅他们的娄子”。
　　那戴墨镜的人冷笑起来，说道：“你小子，有人知道你是公安局的，你还装什么蒜，快告诉大爷，你到底过来干什么。”
　　“我也是个爷，至于有人说我是公安局的嘛，我是认为搞两个假证件，冒充他们，觉得好玩，办事情也很顺利。你们没有玩过这游戏呀？你们玩玩试试，很刺激的。”李奇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你以为我是三两岁的小孩，能听你哄，快回我的话，大爷可没耐心跟你斗嘴皮子。”
　　“我说这位兄弟，黑道有黑道的规矩。我们最好井水不犯河水，我道上的朋友很多，得罪了我，对你们不利。”
　　戴墨镜的家伙冷笑道：“大爷我是九死一生滚过来的，不是吓大的。说不说，不说老子让你尝尝利害。”
　　李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那就请便吧。不过，看样子，你也不是主事的人，有什么话，我只想跟主事的人讲，按黑道规矩，你们主事的该出来见我，也该以礼相待。如果连规矩都不懂，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不配在我面前逞什么威风。”
　　“你……你太放肆了。”戴墨镜的人被激怒了。
　　“我要见你们主事的。”李奇双手抱胸，闭上眼睛，不再理他们。
　　戴墨镜的人冷不防朝李奇当胸击去。李奇其时早有防备，不等家伙拳头到，灵巧地一避，并就势抓住那家伙的手腕，猛地一拧，那家伙就杀猪似地叫起来，但他也并非等闲之辈，用脚踢向李奇，李奇也不示弱，一拳又打在他的头上。
　　“一群蠢猪，还愣着干嘛？”那家伙负痛嚎叫道。
　　那伙人不敢开枪，挥棒见隙朝李奇猛打。李奇奋力还击，但终因赤手空拳，敌不过那伙人。
　　“现在你该说了吧？”戴墨镜的家伙幸灾乐祸地问。
　　“呸，士可杀不可辱，别做你们的美梦了。”
　　“哼哼，除非你真不想活了。”
　　李奇怒视着这伙人，不再开口。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什么人。”那戴墨镜的人把手枪逼住李奇问。
　　李奇轻蔑地“哼”了一声，说道：“让你们主事的来。”
　　“你小子真的不怕死？”
　　“你们主事的现在就要我人头？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可说的。你们来拿就是了。”李奇毫无惧色地说。
　　那一伙人面面相觑，束手无策，最后那领头的凶神恶煞地对李奇说道：“给你半个钟头考虑，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大爷我可没好耐心。”那伙人说完，就气汹汹地走了。
　　门，“噹”地一声又重重地关上了。李奇焦急万分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如一头笼中困兽。
　　李奇脑子里正在苦苦思索着脱身之计时，外面响起了开门声。李奇以为是那伙人又回来了，但开门的却是那个蒙面纱的女子，李奇正要开口问什么，一股异香袭来，李奇晕过去了。迷糊中感觉有人把他架着往外拖，最后上一辆车，车子发动后，不缓不慢地驶着，最后李奇一点意识也没有了。
　　当他醒过来时，是在一间房里，睁开眼睛四顾，那蒙面女子坐在一张沙发上，正面对着他。
　　“谢谢小姐相救。”李奇感激地说。
　　蒙面女子没有说话，也看不清任何表情。
　　“小姐，能撩开你的面纱么？”
　　女子轻轻地摇了摇头。
　　“小姐，我知道你是谁。”李奇出其不意地说。
　　女子微微一震，她显然没有料到。
　　“小姐，你知道我是谁，所以怕我把声音听出来了，海莺小姐，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啊——”女子轻轻地叫了一声。
　　李奇笑了笑，说道：“海莺小姐，我很感谢你今天的相救，真的，非常非常的感谢，不过呢，我们既是老熟人相会何必要跟我玩捉迷藏呢，请你撩开面纱吧！”
　　女子伸出那白嫩的双手，慢慢地揭开了面纱，一张超凡脱俗鲜嫩亮丽的脸儿呈现在李奇面前——这女子正是海莺。
　　海莺朝李奇甜甜地一笑，却并不说什么，脸儿竟红了。
　　李奇怦然心动，看着这绝世美女，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海莺笑着开口道：“李先生，自古都是英雄救美人，你这位英雄，今天却被我救了，感慨如何呀？”说完，又掩口而笑，一副天真无邪样。
　　李奇笑了笑，说道：“我确实没有想到，我会让海莺小姐相救，一切仿佛像梦一样不真实，但却又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实在是愧为男子汉，让小姐笑话了。”
　　海莺有些感慨地说道：“昨天我在宾馆门口看见你，着实让我大吃一惊，我真是没有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
　　“是吗？其实这世界上许多事情都是难以料到的，更不能按常有的逻辑去推断它，海莺小姐，你说是不是？”
　　海莺朝李奇笑笑，忽闪着她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没开口回答李奇的问话。
　　“海莺小姐，那次你奇怪地失踪后，我是到处找你，几乎把整个城市翻了个底朝天，却也未见芳踪，没想到会在这儿偶然相遇。这才是真正的幸会呢。”李奇话中有话。
　　海莺忽在眼圈发红，吸了吸鼻子，泪珠子就从眼里滚了出来，接着轻轻抽泣起来。
　　李奇不动声色地递过去一张手绢，说道：“手绢脏，不嫌弃的话，凑和着用吧。”
　　海莺接过，用手绢擦着脸上的泪珠子，但泪珠子却总也擦不尽，呜咽着如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海莺小姐，别，别这样，别这样……”李奇笨拙地劝道。
　　“到是怎么一回事，希望你能给我说实话，小姐，别哭了，这么美丽的小姐，眼睛要是哭得红红的，多难看呀。”
　　海莺却越发哭得厉害了。
　　李奇心烦意乱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小姐，这是什么地方？”
　　海莺抬起泪眼说：“这只是一家普通的宾馆。王子宾馆是不能回去的了。”
　　“为什么？我还有个伙计在那儿呢。”
　　“别问我为什么，你同来的人，我已安排他离开了，他说他到一个老乡那儿去等你。”
　　“海莺小姐，我们只是住宾馆的普通顾客，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海莺小姐，我实在不明白，还请明示。”
　　“我也不知道他们为啥要加害你。”
　　“海莺小姐，恕我说话直率，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样失踪的，在这个宾馆又是干什么的。为什么知道有人要加害我，又为何轻而易举地把我救了出来。”
　　“李先生，你别问了好不好？”
　　李奇冲动地走过去，抓起海莺的手，直视着海莺的眼睛，急切地说道：“不，我要你告诉我，我很想知道。”
　　海莺垂着泪，楚楚可怜地望着李奇，哽咽着说道：“自古红颜薄命，我只是一个薄命的红颜，我不愿说出真象，我自有我的难处，李先生何苦要相逼一个苦命的女子呢？”
　　李奇语气柔和下来，说道：“我并不是要相逼你，我知道真相后，看能不能帮你什么忙。”
　　“你帮不上什么忙的，你还是趁早离开吧。”
　　“不，要走，我把你也带走。”
　　“真的？”海莺惊喜地问，泪中带一丝笑意。
　　“当然是真的。”李奇肯定地点了点头。
　　海莺的神情却很快就暗淡下来，有些伤感地说：“我何尝不想走，我……走不脱的……他们不会让我走的。”
　　“他们是谁？”
　　“别问了好不好？”海莺有些可怜地看着李奇。
　　“小姐，你有难处，我是诚心要帮你的，你不告诉我真象，我怎么帮你呢？”李奇急迫而真诚地说。
　　但海莺却不为所动。
　　“我拿你真是没办法，那好，你不说也行，现在跟我一起走，离开这家旅馆，我们马上坐飞机走。”
　　“我只怕走不了，他们或许这时候正在到处找我呢。”
　　“那你在这儿不动，我让我那伙计马上赶过来，我们一起掩护你走。”
　　“你就在这儿跟他联系，我身上有手机。”
　　“手机不行，我们的联络方式手机起不了作用。你坐着这儿也不要去，我很快就回来的。”李奇说完，就匆匆地出了旅馆。
　　一出旅馆，李奇就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他挡了辆的士，很快发觉后面有辆的士不紧不慢地尾随着他的车子。他对司机说道：“让我来过过瘾好不好？”
　　“这怎么行呢，出了事，我跑不脱呢。”
　　“你放心吧，我也是玩你这个的，出不了事，真要出了事，我兜着。”
　　“不行，不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奇只好说：“后面有歹徒跟踪我，如果你真的怕事，就让我来开，把歹徒甩掉。”
　　司机从反光镜里往后看，果然有一辆车子紧紧地咬住他的车子，司机权衡了一下利弊后，把车子让给李奇开，但同时又嘱咐道：“你可得小心一点，我这车子可是一辆新车，碰坏了你要赔的，今天算我倒霉，揽上这麻烦事。”
　　李奇没有理司机的茬，全神贯注地开着车子，灵巧地在车流里钻来钻去。那跟踪他的一辆车子，被车流截在了后面，但李奇不能掉以轻心，歹徒随时都可能跟踪上来。
　　前面十字路口上，亮起了红灯。其他的车子都停了下来，李奇却钻出去，一边打着信号，一边冲了过去，交警放他过去。后面跟踪李奇的车子，也不顾一切地跟踪上来，但却被交警挡住了。
　　李奇趁这个时候，在前面拐上另一条公路，然后又东拐西绕，彻底地摆脱了那伙歹徒，那司机对李奇高超的驾车技术佩服得五体投地，不停地啧啧称奇：“唉，真了不起，玩多久啦？”
　　“也没有多久，十来年的功夫吧！”
　　“怪不得，不过，很多人要学到你这般功夫，开一辈子也不行的。”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胆子比别人大一些而已。”
　　李奇把车开到苏红的时装店门口停下，付了车费，就进去了。
　　小马一见李奇，扑上来紧紧抓住李奇的手，看着李奇的脸，急切地问道：“你回来了，可把我吓死了。”
　　李奇没事地笑笑，说道：“你这人太经不住吓了。”
　　苏红在一旁揣着手看着他俩，笑着问道：“你们俩做的什么生意，好像有点风险啊！”
　　李奇淡淡一笑，说：“不是有一点，而是有很大的风险。老乡哇，我们在你这儿进进出出，说不定会给我惹上麻烦呢。你怕不怕？”
　　苏红一脸的无所谓，说道：“我才不怕呢，别看我是女流之辈，可也不是面团捏的，生活中多些刺激才好呢。”
　　“是嘛，真看不出。”
　　“德性先生，是不是已经得胜了。”
　　“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你再不回来，这位狗胜先生就差点急死了。”
　　李奇问小马：“是什么人来让你离开王子宾馆的。”
　　“一个女子打了宾馆的内线电话来，告诉我有危险，马上离开。接了电话我才想起，我从厕所出来就没有见到你了，急得不行，但又不能再呆在宾馆了，就收拾东西出了王子宾馆，坐车到苏小姐这儿。猜想你能平安脱险，也会找到这儿来的。”
　　“你告诉那女人你在这儿等我？”
　　“我是说过在这儿等你，但只说是老乡，没有说苏小姐的名字和地址。哎呀，可真是急死我了，我急得多次要去公安局报案，苏小姐总是劝我不要急。”
　　“是嘛？”李奇目光转向苏红，有些古里古怪的。
　　苏红笑笑，却并不说什么。
　　“苏小姐，我和狗胜要离开了，多谢你这些天的关照。”
　　“还真舍不得你们走呢，再见！”苏红笑盈盈地把手伸向李奇。
　　李奇伸手握了，话中有话地说道：“我想我们会再见的。”
　　“但愿如此，如果不出现什么意外的话。”
　　李奇和小马告别苏红，直奔旅馆。
　　还好，李奇和小马赶到时，海莺还老老实实地呆在旅馆。
　　小马见了海莺，笑着说道：“真没有想到会再见到海小姐。”
　　“我也没有想到会再见到你们呀。”
　　“海小姐，那次你失踪后，最着急的要算我们这位老兄了，他为你茶饭不思，他为了你不畏千难万险到处找你，他为了你……”
　　“行了行了，你小子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一大堆排比句来逗人开心。”李奇给了小马一拳，打断了小马的话。
　　“我说的是实话嘛！”小马一脸委屈地咕哝道。
　　海莺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微红。
　　一见海莺那种神态，李奇也不自然起来，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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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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