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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开门声让女人大吃一惊，她猛地抽出了手，离开了周力。
　　周力如坠五里云雾，不解地看着女人，直到脚步声传到客厅，见姜伟提着一大包东西进来。周力才明白过来。
　　“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姜伟笑着打招呼。
　　“刚到……你到那儿野去了。”周力有些不自然地答道。
　　“我给莅莅买衣服去了，来，莅莅，你看喜不喜欢？”
　　姜伟美滋滋地打开提包，从里面一件一件地往外掏衣服，共掏了六七套衣裙出来，有出门穿的，也有在家里穿的睡裙。前几天姜伟不分白天晚上地同鲁文莅缠在一起，直到今天才出门给她买衣服及女人的一些特殊用品。
　　女人很感兴趣地翻看着每一件衣服，并不时拿到身上比划，很兴奋地说：“阿伟，谢谢你了。”
　　“喜不喜欢？”姜伟问。
　　“喜欢，喜欢，是你买的，我都喜欢。”女人兴奋得脸放红光。当着周力的面，“叭”地亲了姜伟脸上一下。
　　姜伟很受用的样子，随即又不好意思地朝周力笑了笑。
　　周力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傻乎乎地跟着笑。
　　“老公呀，没想到你的眼光这么好，你看这衣服颜色、款式，都是我喜欢的。”
　　姜伟自夸地说：“那当然，作家的眼光，能有差的嘛！”
　　女人陶醉地笑了。
　　姜伟看着女人，也笑，两人就这样眉目传情。
　　周力像个不受欢迎的观众，傻坐在一旁。只觉得再呆下去已不合适，是该告辞走了，可他却一百个不情愿离开这儿，离开女人的视线所及，也就装疯卖傻的赖在那儿不动。
　　“我马上就要穿新衣服。”女人如孩童般噘起嘴撒娇。
　　“行，你想穿哪一件就拿里屋去试吧。”姜伟充满爱意地说。
　　女人抱了件衣服往内室里去了。
　　“美哉呀，姜伟！”周力无不羡慕地说。
　　“嘿嘿……”姜伟美滋滋地笑了。
　　“姜伟，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啦，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糖？到时可别把我忘了。”
　　“放心，忘了谁也忘不了你。”
　　“你小子，不那个了？”周力鬼鬼地问。
　　“不……不那个了！”姜伟一脸的自豪。
　　“你是怎么治好的？”周力感兴趣地问。
　　“你说，在莅莅这样的女人面前，还会要药治吗？”
　　“哈哈哈……”周力笑了起来。
　　“哈哈哈……”姜伟也笑了起来，是很自豪很开心的笑。
　　“这个莅莅身上的滋味，一定比媚好上千百倍吧？”
　　“一个是有限的感受，一个是无限的感受，和莅莅在一起，那种美妙让我追不到尽头。”
　　“这莅莅确实是个很不一般的女人。”
　　“我从见到莅莅的第一眼起，浑身的血液就沸腾起来，冲动不已。”
　　“是吗？”周力挪揄道。
　　姜伟压低声音说：“不瞒你老兄说，我这几天同莅莅在一起，是越战越勇，久战不衰，且能再接再厉……”
　　“得了得了，你少吹嘘一点。要真这样下去，不到两个月，你小子就会没命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常言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唉——”周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你叹什么气？是不是你也犯我以前的毛病，应付不了你家那位母夜叉。”
　　“你想那儿去了，我是叹你完了，一个有才华的作家从此完了。”
　　“总有一天，我会再写东西的。”
　　“总有一天？谁知猴年马月？我今天是专门来找你要稿子的，有吗？拿来呀？”周力嘲讽地说，并朝姜伟伸出了手。
　　“过两天吧？”
　　“哼！”周力冷笑道：“过两天，过两年你也写不出东西来，我看你是在温柔之乡中沉醉不醒了。我要不到稿子，也无法向读者交待，明天我就登一则启示，对读者讲姜伟被美女蛇迷住，自身难保。”
　　听了周力这话，姜伟不但不恼，反而笑着问周力：“老兄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很嫉妒我？嫉妒你这个主编没有我这艳福，对不对？”
　　“嫉妒你什么呀，好歹我家里有一个呢。俗话说吹了灯是一样的滋味。”
　　“你没有说实话，我已经看出来了，你非常嫉妒。女人与女人是不一样的，媚和莅莅就很不一样，一个干硬死板，一个光滑柔嫩，风情万种。风情万种，你的女人会吗？”
　　周力脸上终于挂不住，大叫道：“你成心要气死我也。”
　　在里屋换新衣服的女人跑了出来，担心地问道：“你们在吵架？”
　　“没有没有。”两个男人齐声否认。
　　女人放心地笑了，向两个男人问道：“你们看我这身衣服合体吗？”
　　“莅妹，你老公对你的身高胖瘦了如指掌，他挑来要不合体，就没有人会挑来合体了。”
　　“什么？你叫他莅妹？”姜伟不解地问道。
　　“怎么啦？大惊小怪，不允许啦？”
　　“不……不是。”
　　“那你奇怪什么，我们哥们称兄倒弟这么多年，你的媳妇，我不叫妹叫什么？”
　　“只是，你以前从不这样称呼媚。”
　　“媚？她那副德性，老拿脸色给我看，要不是她曾经是你老婆，我早就想给她几耳光，教训她懂点知人待客的规矩，现在莅妹多贤慧，热情地请我进屋，热情地给我泡茶，又怕冷落我，热情地和我说话儿……她媚，简直无法比。”
　　姜伟听了这番话，放心而自豪地笑了。
　　“阿伟，周哥还会看手相呢。”女人笑盈盈地说。
　　“他？他给你看手相？”姜伟不悦地问道。
　　“是呀，周哥可看得准了，把我的一些事情都说得很准。”女人没有注意到姜伟的不悦，继续说下去。
　　姜伟跳到周力面前，一手抓住周力，一手握着拳头在周力面前晃动，咬着牙说：“好小子，你到什么地方去卖弄不好，偏偏要跑到我家里来卖弄，你是不是想挨揍呀？”
　　周力没有想到姜伟的反映这样强烈，这小子现在是变成醋坛子了，苦着脸分辩说：“姜兄，你，你想哪去了。”
　　姜伟继续晃着拳头，说：“我警告你，你再打坏主意，我就不是你姜兄，是你的仇人。”
　　“你……唉，真是的……”
　　“你别一副反倒委屈的样子，你说，你要给莅莅看手相，是不是想摸她的手？比你家母夜叉那双鸡筋爪子要好上千百倍，对不对？”
　　一直惊讶地看着姜伟和周力的女人，这时不满地说道：“阿伟，你怎么这样呢？”
　　“莅莅，今后我没在家，无论是谁来了也不要开门。”
　　“你小心眼。”女人不满地咕哝了一句，赌气地跑进内室里去了。
　　姜伟放开周力，白了周力一眼，跑到内室去哄女人。
　　周力再也不能赖着不走了，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心情沉重地离开了姜伟家。也许今后再也没机会进这个门，能不能进这个门倒是小事，如果再无缘看见鲁文莅，周力会受不了的，那怕就坐得远远地瞄上几眼也是一种莫大的享受和快意。
　　一连几天，周力在家里也没有好心情，对他那老婆虹更没有好脸色，晚上老婆有意无意地挑逗他，他也提不起丝毫兴趣。想姜伟那小子正在搂着个天仙似的尤物，销魂快乐似神仙，自己各方面的条件并不比那小子差，却只能跟虹这样一个又黑又凶的女人相守，真是命也，运也……周力几个晚上都是长叹短叹，展转难眠。虹的脸色更难看了。
　　一日，周力正在他的主编办公室审查各个版送来的稿子，忽然楼下传来他老婆尖声的叫骂声：“是哪个妖精，又在勾引我老公，我老公从来就没有对我像这样冷落过。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有这么大的本事，把我老公的魂都勾走了……”
　　各个办公室的人都涌到阳台，探身往楼下院坝看。有的还在窃窃私笑。
　　周力脑子“轰”地一声，如要炸裂，木呆呆地坐在高级旋转椅上，六神无主。
　　几个年纪较大的男女编辑都跑到楼下，齐声劝说虹：“虹你别乱说，周主编可不是那样的人。”
　　“虹你这样嚷嚷，让周主编多难堪，回去吧，啊？”
　　“周主编从不单独接触女记者和女编辑的，虹你对自己的丈夫要信得过才行。”
　　“虹，你先回去吧，这报社是文明单位，我们这儿来往人也多，传出去叫周主编今后怎么做人？”
　　然而，虹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劝解。继续大声叫嚷道：“我受够了，要不是有妖精把他的魂勾走了，他会回来看我不顺眼？是哪个妖精，你给我站出来，有本事，你给我出来呀……”
　　“虹，别闹了！”头发花白的办公室主任没好气地吼了一句。
　　“好哇，你们合起来欺负我，我，我不活了……”虹说着，往旁边的墙上撞去。
　　众人忙七手八脚地拖住虹。
　　周力这时出现在院坝里，对他的部下们说道：“放开她，让她去死好了，这种泼妇死了活该！”
　　众人并不放开。
　　虹却闹得更凶了，又蹦又叫：“好，我去死，你们别拉着我，我死了好给那妖精腾位置……”
　　“泼妇，你真是越来越不成体统了。”周力气愤地说。
　　“你个不讲良心的陈世美，我，我跟你拼了。”虹朝周力撞击。
　　众人把虹拉得更紧了，一齐好言相劝。
　　“你们不要劝我了，他那花花心思我比谁都清楚，他嫌我老了，不中看了，他当初在干什么？当初见了我，还不是猴急猴急的？没良心的陈世美……”
　　各个阶台都传出了窃窃的笑声。
　　周力真是感到无地自容，娶上这样的老婆，这样一闹不打紧，今后在他的部下面前，气就短三分的。
　　“陈世美，你把那妖精叫出来……”
　　周力血往上涌，再也忍不住，上前猛地打虹一耳光，气愤地问道：“你闹够了没有？胡闹够了该滚回去了。”
　　“你嫌我在这儿妨碍你是不是？老娘我今天偏不走，我今天就在这儿守着你，看那些妖精还敢不敢来缠你，你以为你当主编就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我操持家务，带孩子，全力支持你的事业，你还不是一个狗都不理的小编辑，现在你风光了，体面了，想把老娘一脚踢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周力气不打一处来，故意刺激虹说：“是的，我是当了陈世美了，你回去把饭菜弄好，我把她带来你瞧瞧，是她好还是你这副尊容好。人家既看得上我，我为啥要守着你这泼妇？我才受够了呢！”
　　女人不再胡闹了，瞪着眼睛看着周力。问道：“你，你真的另外找了一个呀？”
　　楼上楼下的人全都轰笑起来。
　　周力反唇相讥：“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你，你，你……”虹气得直抖，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啦？有了温柔贤慧的美娇娘，我干嘛还守着你这恶鸡婆？你给我闹笑话不少了，我大小也是个主编，人家背后总叫我（火巴）耳朵，笑我娶个母夜叉，要不是看在孩子面上，我早跟你拜拜了。”
　　“你，你别做美梦，我不会跟你离的。想我腾位置呀，没门。”
　　“那可由不得你。”周力气冲如斗牛。
　　单位有同事劝道：“主编，你就少说两句嘛！”
　　“老周，男不和女斗，你何必要这样计较呢？”
　　……报社的人又反过来劝周力。
　　“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周力怒气难消，说完这句话，向办公楼走去。
　　虹见没有多大趣，在众人的劝说下，也借风下台，咕哝着走了，走了几步后忽又返回来朝办公楼大叫道：“姓周的陈世美，有本事你就把那妖精带回来。”
　　周力也顾不了什么威信和体面，头伸出阳台，回敬道：“行，你晚上多加两个菜，带回来让你瞧瞧。”
　　虹气冲冲地走了。
　　中午下班以后，周力并不想回家吃午饭，要了一份盒饭在办公室吃。离家远的，或是单身汉们，见主编没有走，也端着饭菜涌到主编办公室，边吃饭边调侃。
　　“主编大人，你的思想终于解放啦？”一个年轻编辑笑道。
　　“哪里，看你们瞎说什么呀。”
　　“哎呀，不要不好意思嘛！其实有什么不好呢？以后主编大人就不会板着脸训诫我们，生活作风要严肃啦，要注意党报的影响啦……”
　　“意思就是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以后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周力问道。
　　一记者嘻嘻笑道：“主编大人，我们可不是这意思，我们的意思是，要有改革创新意识，在个人生活上，也要像办报纸一样，要不然，就显得呆硬、死板，失去鲜活力。”
　　周力唬着脸说：“你们讲起道理来，真是条条是道啊。”
　　“不是，今天全体报社同志都为有这样一位终于醒悟的主编，感到高兴和自豪。”
　　“去你们的。”周力忍不住笑了。
　　一个女记者笑道：“主编今天终于敢说‘不’了。”
　　大家听了又笑起来。
　　“头儿，老实交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进入‘那个阶段了没有？’”一个同周力一块进报社的编辑问道。
　　其他人听了这话，一齐起哄：“主编，快老实交待，‘那个’了没有？”
　　周力卖着关子问道：“你们猜我‘那个’没有？”
　　“难说。干柴是碰不得烈火的。”
　　“肯定‘那个’了”。
　　“‘那个’滋味很美吧？”
　　“野花比家花是要香一些吧？”
　　周力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敲着饭盒子大声说道：“告诉你们吧，我是瞎编来唬我那恶婆娘的。”
　　“啊？”所有人大失所望，立即像泄气的皮球，瘪了。
　　“不会吧？主编你不会开这种玩笑吧？”一个记者不甘心地问道。
　　周力很平静地笑着说：“我早就在想法子怎样来治我那爱撒野的恶婆娘，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是让女人吃醋。她反正动不动就爱吃醋。我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来报社撒野。”
　　“那主编晚上让夫人多炒两个菜，请谁去吃呀？”那个女记者又问道。
　　另一个女记者开玩笑说：“如果主编没有合适的人选，我去怎样？我至少可以节约一顿生活费。”
　　一屋子的人又都笑了起来。
　　对这样胆大妄为的女部下，周力只有苦笑的份。
　　“怎么，又怕啦？”女记者问道。
　　“我不是怕了，我要真带个报社的小姐回去，今后报社天天就会被我那恶婆娘搅得不安宁了，想来想去，在外面去租个美若天仙的女人回去镇镇我老婆的嚣张气焰，让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并不是离了她那颗芝麻就打不了油。”
　　“嗯，高招高招。”众人点头称颂。
　　“你们都回各办公室休息去，我也要养一会儿神，下午工作量还很重，别一天就是情呀爱的那一套。”周力下了逐客令。
　　等他的部下一走，周力就开始想鬼主意了，原来他是想请姜伟和鲁文莅一起去他家，现在他改变了主意，决定找机会单独把鲁文莅约出来。
　　他开始拨打姜伟家的电话号码，接电话的正是女人。女人的声音温柔甜美，周力一听，立时觉得骨头就酥了，激动得竟不知该说什么的好。
　　“喂？”女人又在电话里问了一句。
　　“是我，莅妹。”
　　“哦！是周哥呀？”女人很欢快的声音。
　　“还好吧？莅妹？”
　　“什么都好，就是太闷。”女人撒着娇说。
　　“姜伟呢？”
　　“他被人叫出去喝酒了。”
　　“他没让你一起去？”
　　“他呀，小心眼。对了周哥，那天的事，他答应给你赔罪，他赔了没有哇？”
　　周力听了这话有些为难了，说实话，怕女人不高兴，不说实话吧，太便宜姜伟这小子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也没跟姜伟计较，莅妹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周力圆滑地说。
　　“唉，阿伟啥就好，就是心眼儿太小了点，生怕别人把我抢去了。”
　　“莅妹，这说明姜伟真的很爱你，爱是很自私的。姜伟什么时候能回家呢？”
　　“不知道哇，我一个人好闷好闷，谢谢周哥还能打电话来，我以为那天把周哥得罪了，再也不理我了。”
　　“莅妹看你说的，我会那样没气量吗？我还一直在担心，我让莅妹受委屈，莅妹再也不理我了。”
　　“我才不会呢。阿伟那天要不是一个劲地给我陪不是，我才不依他呢。周哥，什么时候再到我家来玩呀？”
　　周力正不知该怎样开口，听了女人的话忙说：“我今天请你到我家去作客，好不好？”
　　“好哇！”女人在电话那头兴奋地欢叫起来。
　　“不过，我还要求莅妹帮我一个小忙，扮演一个角色。”
　　“快说，什么角色？”
　　女人听后，很高兴地说：“我明白我该扮演什么角色了，周哥放心，为了让你家结束内战，让和平的阳光照耀，我一定扮演好这个角色。”
　　“有劳莅妹了。”
　　“周哥现在就过来接我，我给阿伟留个条子就走，阿伟回来我就走不成了。”
　　“行，我给办公室打声招呼后，马上就开车过来接你。”
　　周力给办公室打过招呼后，就开出了他主编用的专车，平时开会或是外出，都是司机开车。尽管他的开车技术很好，却很少自己动手开车。按他自己的说法那是身份问题，现在他顾不得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了，开着车子，飞快地驶出了报社大门。
　　各个阳台都有人在看周力把车开走。有的鬼鬼地笑，心里想他们的主编外出租美女去了，不过，治治那女人也好，以后报社就会平静得多了。
　　周力开着车子，愉快地在大街上行驶着，好在天遂人愿，一路上畅通无阻，不到一刻钟，就来到姜伟的宿舍楼下，停好车，咚咚地跑上楼去敲门。
　　“请进！”随着一阵悦耳的声音响起，门同时也被打开了。美丽的女人笑盈盈地看着周力。
　　周力进了屋，并不坐下，对女人说：“莅妹，我们快走好不好？”
　　“这就走，我还未化妆呢！”
　　“这就走，莅妹天生丽质，是不用化妆的。”
　　“走。”女人笑嘻嘻地一下子挽住了周力的膀子。
　　周力被吓了一跳，他显然没有想到女人这样大胆。
　　女人更乐了，笑着说道：“看把周哥吓的，我们要先不演习演习，到时候不就露馅了？”
　　周力全身血液沸腾起来，脸窘得红红的，他挽住女人的胳膊机械地说：“对，我们演习演习。”
　　女人腾出一只手刮了周力的鼻子一下，嗔道：“周哥，你真可爱，像个腼腆的大孩子。”
　　周力受到鼓励，伸出另一只手去摩沙女人白嫩的膀子。
　　“别，别这样，周哥……”女人婉拒道。
　　周力听出女人并没有烦他，胆子于是更加大起来，正过身子，与女人面对面，看着女人艳若鲜花的脸蛋，动情地说：“莅妹，你太美了，我……我真的好喜欢你，周哥是不是很坏，不该这样……可是，我……我就是无法控制我自己的感情，莅妹……我，我爱你。”
　　周力不顾一切后果地拥抱了女人，拥抱了渴望中的女人。
　　“别……别这样，这样，不好！”女人娇弱无力地说。
　　已失去理智的周力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贪婪地吻着女人的脸蛋，女人的脖子和圆润坚挺的乳房。
　　“周哥，不要，唉呀……”女人呻吟起来，主动搂紧了周力。
　　“莅妹，我爱你，为什么让姜伟先遇上你啊……莅妹……”
　　周力的欲望之火燃烧到了极点。这种激情很久都没有过了，在虹面前，过夫妻生活已变成一种职责和义务，根本就谈不上什么激情和恩爱，每次他总是早早地收兵。虹总是说周力让她半饥不饱的。女人与女人，是很不一样的。在这个女人面前，周力宛如储存了万吨岩浆，等待着喷发。
　　女人开始回吻周力。这是一个情欲很旺胜的女人，受不得一丁点的挑逗。周力受到女人的爱抚，更加兴奋和动情，抱着女人向内室走去，三两下就退掉女人身上的裙子。美丽的胴体就呈现在周力面前了，女人的下身，已是湿淋淋一片……
　　“莅妹，你也喜欢我，需要我，对不对？莅妹……莅妹，周哥一辈子都忘不了你的，莅妹……”周力省略了许多过程，跃上床，将早已硬如铁的家伙“哧溜”一下插入女人身体中去。
　　“哇——”女人兴奋地欢叫起来。
　　“痛了？”周力傻乎乎地问。
　　“不是……”女人双手紧紧地缠住周力。周力感到女人的身子真是柔软光滑极了，如一个美丽的蛇妖，柔软的玉体更刺激更撩人，周力如在温柔的海水里冲浪一般，他一会在海浪中轻轻滑行，一会儿徐徐滑进滑退，一会儿是海浪低吟浅唱，一会是波涛起伏，一波一涌，撞击摇撼得女人快乐得死去活来。
　　后来，周力这位冲浪手滑行得越来越快，彼此迎合着又碰撞着，发起一次比一次猛的俯冲……涛声越来越高，整个大海开始沸腾，冲浪手已兴奋得大喊大叫，全身胀满了激情，忽而冲入浪底，忽而跃上浪尖。他把冲浪的间距越拉越长，越冲越高。越冲越深，加大了距离滑冲的快感。
　　女人也兴奋得不住地扭动身子，不住地叫喊，全然忘了周围的一切。
　　周力和女人，彼此都像积蓄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在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喊叫声中，最终双双跃上了极度快乐的云端。
　　女人久久地微眯双眼，沉浸在那一片快乐的云海中。
　　周力忽然觉得，那千古不变的性爱，在今天有了全然不同的含义。
　　周力轻轻地抚摸女人，怜爱地说：“莅妹，你真是个好女人。”
　　“你也是个好男人呀！”女人喃喃地说。
　　“莅妹，我不会忘记你的。”
　　“真的吗？”
　　“真的，让我为你去死，我也毫无怨言。”
　　“周哥，你太好了，有你这句话，我就觉得我付出的热情很值。只是，我们这样了，阿伟他，他要是知道了，我，好怕。”
　　周力忘乎所以时，早已忘记有姜伟这个人的存在，撩人魂魄的女人，也让周力把朋友情谊抛到了九屑云外。
　　“莅妹，我真想你不属于任何人，天地之间只有你和我，我们相知相守，恩爱度日，那怕就是在荒岛上，跟莅妹在一起，也比神仙还快活。”
　　“你和阿伟，都是我所爱啊，我也不知道，该作怎样的选择。”
　　“莅妹，一有机会，我会来找你的，你会拒绝我么？”周力充满希望地看着女人。
　　忽地有急冲冲的脚步声由外向里走来，周力和女人都吓得猛地惊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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