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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闯进了一个陌生天地
小说《你为谁辩护》对我自己来说是具有里程碑的意义的。首先它是我写了十二年中短篇小说后的第一部长篇，并且长达五十万言；其次它是我第一次不写自己身边的亲朋好友，不写自己稔熟的农场生活、大学生活、家庭生活，不写自己的同龄人，而是闯进了一个对我来说完全陌生的天地一律师的生活，写了一群比我年龄长一轮的中年律师，写他们走过的坎坷曲折的人生道路。八五年我有幸结识了赵珪女律师，当了她的学生，近两年里我跟着她参加了二十多个案子的审理工作，得益匪浅。有朋友劝我：作家第一部长篇最好写自己的生活经历，那样容易成功。但当时我的情感告诉我已不能先去写其它长篇故事了。为写这部小说我还自学了华东政法学院法律系研究生的大部分课程。小说先在杂志上载出，我首先寄给了李国基、石钟祥、赵珪等律师向他们请教，得到了他们热诚的鼓励和宝贵的意见。
小说出版后，先后有三四家电视台与我联系改编电视剧，也有朋友劝我要拍就要找大台名导演拍才有把握。我之所以与浙江省电视剧艺术中心年轻的小导演王志强签约，园为我感到王志强真心喜欢我的这部小说，而且态度十分认真，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两字嘛。我很喜欢剧中饰演律师们的几位演员，吕中、达式常、刘冠雄、高惠钩、盛亚人等，他们的表演叫人非常信服，他们都是活跃在影视屏幕上的名演员了。有一次我到拍摄现场去看小导演导大演员们演戏，一个下午，小导演指挥着：“达式常老师，请您走一遍……再走一遍。”于是达式常认认真真地一遍遍地走着，并且以细微的背部动作表达人物复杂的心理。我听王志强导演说，拍摄过程中老演员帮他出了不少好主意，他们合作得很愉快。
前两个月我到杭州看了样片，我像喜欢自己的小说一样喜欢这部电视剧。开始我总担心编导会把它拍成一部纯粹破案子的片子，现在我放心了，电视剧是紧紧围绕着五个律师的命运和他们之间观念与性格的冲突来展开剧情的，因此是具有感人的艺术魅力的，在这里我要向这部电视剧年轻的编导和全体演员及工作人员致以衷心的感谢。当然十全十美的艺术是很少有的，现在回过头来读自己的小说，发现许多不足之处可删可改，对这部电视剧自然也有一些意见，最大的意见是觉得第一集开头太平铺直叙，太散，恐怕抓不住观众。我几次向王志强导演提出修改意见，但导演最终没有改，每个人都有坚持自己艺术主张的权力嘛。果然，有的朋友看了第一集就对我说，开头有些平淡。我对他说，请耐心地看下去，二十分钟以后好戏就会来了。我相信，看到后来，你们一定会欲罢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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