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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１８节

　　白梅踏着卵石村街，回到村部楼上自己的房间。春姑怕她醉了，叫小莲陪她一起睡。再三推辞不要，可小莲就是不放心，不肯回去。
　　小莲对这项差事十分高兴。在她的眼中，这位城里来的工作队，就象一位神仙，又漂亮，又神秘。能和她在一起，真是件开心事。况且，工作队又帮了她的忙，给派出所打了电话，说了情，使她的阿牯能够安然逃走。就凭这一点，她也要好好侍候这位大姐姐。
　　她热心地打来热水，端到白梅面前，待她洗完脚，赶紧帮她倒掉。又给她泡了一大杯香喷喷的绿茶，让她解酒。待候的白梅都不好意思起来。
　　“我没醉，莫担心。”
　　“看你那一下喝那么多酒，我真吓死了。”
　　“是吗？以前喝过更多。我只是不知道你家的老酒后劲这么大。”
　　刚才有一阵，白梅确实有点酒意，现在头脑完全清醒了。只是很兴奋，丝毫没有睡意。她脱去外衣，穿着三点式，拿出一个小小的精致瓶子，拧开盖子，倒一点在手心上，往脸上细心地涂抹着。
　　“这是什么事？”小莲好奇地问。
　　“美容晚霜。来，你也抹一点。”白梅叫过小莲，倒了一点在她掌上，在她脸上涂了几下，小莲只觉一股幽幽的如兰香气直沁肺腑，舒服极了。
　　展现在她眼前的白梅，身材苗条颀长，皮肤白嫩晶莹，乌黑的长发飘逸潇洒，园园的臀部，鼓鼓的双乳。不由脱口赞道：“梅姐姐，你长的真好。让我妒忌死了。”
　　“是吗？”白梅听到女人这样称赞她，颇为得意。：“你也长得够俏的。”
　　“不不，我们农民，哪能跟你城里人比。又粗又黑。”
　　“不要太自卑，春兰秋菊，各有其长。来，脱了外衣，让姐姐看看你。”
　　小莲迟疑着不敢脱，白梅笑着催道：“没有男人怕什么，快脱。”
　　小莲红着脸，也脱的跟白梅一样，只穿裤叉和乳罩。白梅一看就赞美：“好身材！性感极了！”
　　确实是好身材。浑圆的肩膀，鼓鼓直挺的乳房，几乎要把小小的布罩胀破；光滑的肚皮，肥厚的臀股，结实的小腿；皮肤金黄油亮，全身上下，洋溢着一股勃勃的青春气息和令人血沸的性感。活脱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美人再现。
　　“我要是男人，见了这么性感的身材，怕要发疯起来。”
　　“梅姐莫笑话我。什么是性感？”听到白梅的赞扬，小莲大为高兴。但她搞不懂性感的意思。
　　“怎么说呢？就是，就是长的好看，能让男人一看就喜欢。”
　　白梅实在想不出如何解释性感，只好这么说。可是小莲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难怪村里年轻人见了我老是色迷迷地盯着看，私下说我的奶特别鼓，抱着特别有劲……。梅姐，你长的那么好，保证性感，男人盯你吗？”
　　“跟你一样啦。不过我可不喜欢那些色迷迷的男人。”
　　“我也一般。有时候我被他们盯的真想发火骂人。嗨，不说了。我们睡去。”
　　说着拉开被子，抱着白梅一齐钻进去。过了一会儿，突然侧过身，将身体紧贴着她，附着白梅耳边轻声问：“梅姐，想男人吗？”
　　真是直率可爱！白梅使劲在她肩上拧了一下：“死孩子，皮厚啊。”
　　“嘻嘻，我唱一段花仔给你听：
　　一送郎，出楼厅，三更未尽有人行；
　　叫郎脚步莫太重，楼前屋后有人听。
　　二送郎，到楼头，吼郎明日再回头，
　　海水二潮有进退，就怕郎去不回头。
　　三送郎，到门边，心下思想最可怜；
　　早知今日有此事，悔不当初莫相认。
　　四送郎，到楼前，明月如水照四边；
　　邀郎双双出楼门，出了楼门心悬悬。
　　五送郎，下楼梯，月照孤树蒙胧胧。
　　我郎若是再来会，二人依旧在楼中。
　　……”
　　幽幽的花仔歌，饱含着少女的情与思，白梅静静地听着，想起了她的郎。她的郎在哪里？不知怎么搞的，头脑里又浮起燃冰的刚毅面容，响起他那爽朗的笑声，一直拂之不去；忽然她冒出一个念头，要是几年前遇到他，她会怎么样？要是那时他没结婚，她也没结婚，他们会不会谈恋爱？如果当姑娘时她遇到他，肯定会爱上他的。只是不知他的心思如何？他说过他在插队时的罗曼史，简直令人难以相信，难道就没有一个女孩爱他？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谈过现在家庭的事，只是偶尔提过他有个可爱的读初中的女孩子，从来也没提过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跟他的感情好不好？凭她的直觉，他们的关系并不融洽，否则，不可能闭口不谈他的妻子的。她有时故意问他妻子的事，每次他都回避了。也许，她该探索一下其中的隐秘。为什么不呢，对呀，为什么要设想以前，难道现在不行吗？现在她是自由的。她可以勇敢地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假如他与妻的爱情已经死亡了，她就更不能放弃这个机遇……。
　　月光如水般泻落在床前，小莲半裸着身子，轻轻地打起了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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