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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六、警察局长突然噤若寒蝉

  章旺本是武汉大流氓———“洪帮大爷”杨庆山手下的一个小头目。后来,他又加入了“军统”,由于破获地下党组织有功,被汉口市前任警察局长、“军统”驻武汉的负责人任建鹏看中,并被其培植为一条穷凶极恶的鹰犬。不久前,任建鹏离任,回家乡湖南另有高就。原本提名让章旺来继任他的警察局长一职的。但,白崇禧对由蒋亲自掌握的“军统”一向存有戒心,所以,任命了李经世。这样一来,章旺自然对李经世耿耿于怀。而对李经世来说,他现在虽是章旺的上司,却无“军统”、“中统”这样的背景,所以,他对章旺的傲慢、横蛮,只能尽量容忍、迁就。
  除骄横的章旺之外,在今天的庆祝晚宴上,还有个活跃分子,那就是黎云波。他是新闻界的,结交面广;再加上政坛耆宿的家庭背景,接触到的显要人物也就更多了。因而,他在这种场合中,简直如鱼得水。你瞧,他端着一杯白兰地,这儿站站,那儿聊聊,多么潇洒,多么惬意呵!
  这会儿,黎云波看见章旺这桌十分有趣,便马上凑了过来。可没等他开口,市警察局局长秘书室的孙翠屏走到李经世身边,说:“李局长,华中‘剿总’司令部来电话,说有急事要请示白总司令。”
  “好,我这就去请白总司令接电话。”于是,李经世对大家说,“对不起,失陪了。”
  “失陪,失陪了。”李夫人彬彬有礼地向大家致礼,一并离去。
  李经世夫妇一走,黎云波便不失时机地向女秘书记翠屏挑衅:“孙女士,来,今日我黎大哥敬你一杯!”
  众警官马上附和、起哄,道:“好!好!”
  “孙女士,就看你赏不赏黎先生的脸了!”
  有人真的把一杯酒端到了孙翠屏的面前。
  “哎———不行,不行!”孙翠屏推脱说,“喝酒,我不会。来,我敬诸位一支烟。”
  她果真从呢制警服的衣兜里掏出一只精致的银制烟盒,一揿按钮,盒盖“叭”地打开,给章旺等人一人递了一支烟。最后,才走到黎云波面前,说:“黎大哥,你也抽一支吧。强盗牌———地道的美国货!”
  黎云波接过香烟,放在鼻孔下,嗅了嗅,说:“唔!真香!”
  然后,像舍不得抽似的,把它插在西服的上衣兜里。
  孙翠屏也给自己点了一支,她吸一口,吐出一串圈儿,挺有风度地笑着和大家打了个招呼,便转身跟在去接电话的白崇禧的后面,朝大厅的门口走去。
  章旺喷出一股烟雾,睁着微醉的双眼,愣神地望着翩然而去的孙翠屏。
  不一会,接完电话的白崇禧回到宴会厅,向众人告辞:“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军务在身,我只好先走一步了。”
  晏勋甫、李经世夫妇等起身,准备送客。
  白崇禧挡驾道:“请诸位就此留步。经世兄一人陪我走走就行啦。”
  李经世陪着白崇禧走出大厅。侍从副官马永芳把斗篷披在白的身上,径直走下台阶。
  下雪了。无声无息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洒下来,白崇禧站在铺着一层薄雪的台阶上,望了望夜幕中的街景。
  汉口,依然是酒绿灯红,纸醉金迷。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与飞舞的雪花交相辉映;前面的明星电影院里正放映一部美国影片;侧面岳飞街的大舞厅里传来快三步轻盈的音乐声;街上往来的几乎全是军人,他们三三两两、酒气熏天,在街头踯躅……
  “商女不知亡国恨,”白崇禧面对此情此景,不由得感叹道,“汉口,只是时间问题啦!”
  “噢?”李经世一愣,道,“您刚才不是说……”
  “气可鼓嘛。”接着,白向李吐了真情,“其实,我们要竭尽全力保住的是江南的半壁江山。但,从安定民心考虑,汉口暂时还要保一保。”
  “哦……”李经世像突然被人推入冰窖似的,噤若寒蝉了。
七、说时局,人心烦乱

  “唉,你怎么不做声了?”白崇禧走下台阶,继续道,“这个底,你清楚就行了。因此,对于你个人和家庭来说,应有所考虑。这样吧,过两天有一趟去桂林的专列。我差人给你留半个车皮,你叫嫂夫人打点一下细软、行李,把家先搬到桂林去吧。”
  “呵?!”李经世万万没有想到,白叫他单独出来,为的是叫他搬家。他沉思了一下,说,“请容我回去和内人商量一下。”
  “容不得细想啦。过了这个村,可就找不到那个店了。”白崇禧走到小车旁,他的副官把车门打开,让他钻了进去。
  小车一拐,驶入大街。李经世站在风雪交加的台阶下,怔怔地望着在那幽暗的夜幕中闪动的汽车尾灯,忽地想起白崇禧那双深潭般的眼睛,不觉打了个寒颤!
  大厅里,酒过三巡,嘉宾贵客喝得脸红耳热,谈兴更浓。
  不过,与猜拳行令、大吃大喝的军、警界官员成鲜明对照的是,大厅左角的一席却显得冷冷清清。红漆的大圆桌上、精美丰盛的菜肴上了一道又一道,却很少有人下箸。这里就座的多是汉口政坛耆宿和工商界大亨。他们有的长袍马褂、正襟危坐;有的西装革履、面显愁容;有的则交头接耳、传递从不同渠道得来的一些关于时局的马路新闻。
  黎云波以一个新闻记者的敏感,觉察出了这里的不同寻常的气氛,于是赶来凑兴。
  “嗬,你们统统是为欣赏山珍海味而来的吗?只看不吃,这好的菜竟无人问津。”
  “呵呀!黎兄,欢迎!欢迎!”市政府参事室参事谭炳坤一把将黎云波拉了过来,在自己身边加了一张椅子,让他坐下,他俩是大学的同班同学。“你是消息灵通人士,请给我们讲讲时局。”
  黎云波以手作盾,说:“不敢,不敢。讲时局,说形势,我敢在这些军、警、政首脑面前班门弄斧?再说,有关时局问题,刚才我们华中最高军政长官已有定论,我敢信口雌黄?”
  “不过,现在在座诸君都想听听你的。”谭炳坤拍着黎云波的肩膀,说,“老兄,现在汉口民众对你们通讯社发的消息颇感兴趣。”
  “噢?为什么?”
  “大家总的印象是,你们通讯社胆子大,敢说真话。”
  “是吗?最近各种传闻确实不少哩!”黎云波起了个头,像说书人卖关人一样,用筷子绞下一条清蒸武昌鱼的肚皮,塞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嚼着,“据报纸和有关人士披露,白老总最近与坐镇南京的李副总统之间,电话、电报和秘使来往频繁。”
  “噢?”大家都认真地静候下文。
  黎云波又用筷子戳了戳武昌鱼的背脊,说:“仅就报纸已经披露的内容拆穿来看,其‘天机’有二:一是利用与中共开展的和平攻势,逼蒋下野;二是要以白老总统率的几十万大军作后盾,与共军成对峙之态势,搞隔江而治,建立一个偏安于一隅的桂系王朝。”
  “哦……”在座的汉口商会会长林达生脱口道,“白老总心里打的算盘原来是在中国搞第二个南北朝呐!”
  “正是如此。”黎云波道。
  “谈何容易!”谭炳坤说,“蒋总统的几百万军队都几乎被共军打光了,白老总的几十万人,竟守得住万里长江?八百年前,南宋偏安于一隅,可此一时,彼一时,眼下,到底不是用土炮、长矛、弓箭的年代啦!”
八、章旺醉酒泄天机

  “是呀!”黎云波接过话头,转而问林达生,“林老伯,汉口如若不保,您将作何打算?是出走香港?还是远飞西洋?”
  “唉……”林达生摇头叹息,“都谈不上呐!八年抗战,将老伴的一把骨头留在了重庆,至今还未请回故土。现在,我孑然一身,还有什么奢望?还有那么多的考虑?共产共妻我都用不着怕了,到时候只要不死无葬身之地就心满意足罗!”
  “林……林经理,看,看你……说得……几……几可怜!”
  大家举目一望,只见喝得醉醺醺的章旺端着满满一杯酒歪歪倒倒地走过来。
  “你说……你是……孑……孑然一身?不,不见得吧?”章旺说着,两手撑着一张靠背椅的椅背,用一双充满血丝的醉眼定定地望着林达生。
  林达生不知章旺要干什么,睁着昏花的老眼,疑惧地看着章旺。
  “怎么,你……不……不记得了?”章旺喷着酒气,说,“你……你有个女儿,是……是共产党!”
  章旺一语既出,满座皆惊!林达生更是像突然吞进一颗炸弹,身子猛地一震!
  “章队长,你喝醉了。”黎云波接过章旺的酒杯,起身把自己的位子让给他坐下。
  “黎……黎先生,我……我没醉,你……你敢……不敢……和我……碰……碰杯?”
  黎云波望着章旺那副十足的汉口地痞的丑态,不觉好笑,于是说:“章总队长如果真是海量,我愿舍命陪君子!”
  “好!说……说得好!林……林会长……倒……倒酒来!”
  在座的遗老们早都吓得面面相觑,不敢凑兴。黎云波见状,拿起一瓶汉汾,拣了两只酒杯,斟了满满两杯酒。章旺坐着,黎云波站着,两人举杯,碰了碰。章旺毫不犹豫,张开大口,一饮而尽,黎云波一仰脖子,那酒顺着他的颈脖,从衬衣领子里流了进去,胸脯虽然感到冷飕飕的,却不会因豪饮而灌醉。
  在座的老头们都哈哈笑起来,向章旺竖起大拇指,其实是称赞黎云波的狡黠!
  “么……么样?黎……黎君……我……我们……再……再干一杯!”
  “算啦,章总队长,我服啦!我甘拜下风好不好。”黎云波搀起章旺,朝他自己的席位走去。“章总队长,你刚才说林会长的女儿是共产党,该不是醉话吧?”
  “我……我没醉,”章旺不服气地道,“她,她的……老公,十……十年前……在市一女中……教国文……就……就是……他……他妈的……地……地下党!”
  “真的?”
  “当……当然,”章旺说,“他……他现在……还不是……共产党的……大……大头头吗?我们……已经……在……在她的……家……家门口……张……张了网……我们……还要……搞……搞她妈……一个大……行动!把……地……地下党……一……一网……打尽!”
  顿时,黎云波想起孙翠屏刚刚递给他的那支“烟”!如果没有特急情况,她绝对不会冒这大的风险,当众给他递送情报的。老黎把烂醉如泥的章旺搀到自己坐椅上,然后,漫不经心地朝厅侧的公共厕所走去。
  他走进男厕所,跨进一档位,关上横挡前的小木门,插上铁销子,蹲下来,从上衣兜里取出那支烟,抖出两头的烟末,从纸筒中取出一卷小纸条。
  纸条上,写着两行娟秀的小字:
  敌人明晚将搞大搜捕,望速通知有关人员转移。
  黎云波看完纸条上的字,心中不觉暗暗叫起苦来!时间这么紧迫,战友分散在三镇各处,而且,与之取得联系的人员和方法又不相同,怎么能在一天之内都通知到堂呵!他蹲在那里,苦无良策,心急如焚。忽然,只听一阵“嘁嚓”的脚步声传来,他从木板门的缝隙中往外一瞄,只见章旺手里拿着一只喝红酒的大号高脚玻璃酒杯,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俯身于小便池前,“哇”、“哇”地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接着,又用那只大酒杯在洗手池的自来水龙头下,接水,漱口。他稀里哗啦地折腾了好一会,才端着储满自来水的高脚酒杯离去。
  蹲得两腿发麻的黎云波,这才把搓揉在便坑中的纸条放水冲去。然后,起身走进大厅。
九、世上没有不散的筵席

  这时的大厅,已不如先前那么兴奋、热闹,人们东倒西歪、醺醺醉醉。
  黎云波刚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只听主宾席那边“砰”地一声脆响,一只玻璃酒杯在水磨石的地面上摔得粉碎。喝得醉醺醺的李经世,捶胸顿足,大喊大叫:“白长官呐,我李某人对你可是忠心耿耿,你为什么要和我过不去哟!”
  李夫人和一位宾客在劝慰李经世。而坐在李经世旁边的晏勋甫,胸前挂着一条餐巾,像尊弥勒佛似的,对周围的一切,无动于衷。章旺闻风而动,端只装红酒的大号高脚酒杯,走到李经世面前道:“局长,你太没良心!白老总对你还有话说吗?警察局长这把交椅,他没肯给我坐,却让你坐了!”
  “老章!你……哪里晓得哟!”李经世酒后吐真言,“我坐了一屁股屎,直到今天才闻到臭!”
  “好,我们今天不讲香和臭。开宴会,只说酒和肉。”章旺刚才躲到厕所里,把吃的喝的吐得精光,又神气活现了。他把手中的一杯酒,往李经世的面前一放,说,“小弟现在回敬大哥一杯!”
  李夫人望着那一大杯酒,吓得脸都变白了,向章旺苦苦哀求道:“章大哥,我求求你,请饶经世这一回……”
  “嫂夫人,你这话就讲差啦。”章旺的眸子里闪射着蛮横狠毒的光,“刚才你们夫妻俩一唱一和,一个劲地劝我的酒,我章某人可是没含糊。”
  “可现在,他醉啦……”
  “醉了?笑话。李局长,你,醉了吗?”章旺说着,把那一大杯酒往自己面前一挪,说,“这样吧,这杯,算我的。你喝一小杯,表示表示,么样?”
  “好,我……我喝!”李经世把夫人一推,站起来。要知道,李经世年轻时,也是个嗜酒如命之徒呵———他怎甘示弱!
  “你……你不能……再喝!”李夫人扑了过来。
  黎云波的脑子里刹时闪过在洗手间章旺用酒杯接自来水的一幕,觉得有必要救救李经世,于是抢前一步,把李夫人按在椅子上,然后拿起一只小酒杯,斟了一杯白酒,说:“章总队长,不愧是英雄!海量!不过,李局长,你今天可就显得太窝囊啦!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你不喝大杯,像话吗?”
  逼上悬崖的李经世,看着黎云波,又看了看宴会厅,见大家都看着他,终于一横心,道:“好……我……我喝!一醉……解……解千愁!”
  说完,李经世从桌上一把抓住章旺面前的那只高脚大酒杯,举起来……
  章旺傻了眼,要去夺杯子,被黎云波插上,拦在了章旺和李经世的当中:“怕么事,莫心疼他,让他喝!”
  昏头昏脑的李经世颤悠悠地端着一大杯白酒往嘴唇边上靠……
  漠视一切的晏勋甫,此刻也瞪大了眼,张大了嘴,连气也不透。
  李夫人惊叫了一声,用双手捂住脸,晕厥在靠椅上。
  大厅里倏地静极了。
  一双双眼睛都直愣愣地盯着李经世手上的那杯酒!
  李经世的脸抽搐了一下,他迟疑着先抿了一口,眼睛里突然闪出两道奇异的光!他望了望黎云波,又望了望章旺,随即爆发出一阵狂笑,然后,一仰脖子,“咕嘟”、“咕嘟”,一口气把一大杯酒喝了个精光!这时,他像个得胜的英雄,向来宾一一照杯。接着,用异常清醒的口吻对章旺说:“章总队长,现在看你的了!”
  “干!”
  “干!”
  “干!”
  众人都为章旺攒劲。
  现在,反过来,章旺被逼到了悬崖上。他的脸像泼了血!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那本已被酒刺激得受不住吐空了的肚子,怎耐得一杯烈酒的再刺激。只见他的脸由猪肝色陡地变得煞白,身子一歪,像滩稀泥似地滚倒在桌子下……
  人们哗然大乱,纷纷离席,各奔东西……
  也是,世上哪有不散的筵席!
10、追查泄密者

  翌日。白崇禧起床后,拉着前来报告军情的参谋长徐祖诒共进早餐。白崇禧对吃喝一向不怎么讲究,早餐则更简便,一人一大碗鸡汤面。他用筷子挑了挑面条,有点烫,于是叫副官马永芳拿着一摞报纸进来。
  白崇禧放下筷子,望了副官一眼,把报纸接过来,摊在餐桌上,去看那被副官加了红杠杠的报纸标题。一份报纸头版头条的通栏标题赫然入目:《军警宪今晚联合行动谅地下党分子插翅难逃》。这标题,表面一看,似乎是为军警宪一壮声威,而其实,无异于给共产党地下党组织通风报信。而在另一份报纸的社会新闻栏目中,还报道了永安巷码头的一个秘密据点,被两个地下党分子捣毁,打死一名谍报员,然后,共党嫌疑分子逃之夭夭的消息……
  “混帐!都是些饭桶!饭桶!”白崇禧火冒三丈,把报纸一推,解开军呢制服的风纪扣,连面条也不吃了。
  徐祖诒一边加快进餐速度,一边浏览着被白崇禧推过来的报纸,嘴里叽哩咕哝道:“不象话!不象话!”
  “这些消息是怎么走漏出去的?”白崇禧问马副官,“你查过了吗?”
  “我刚才分别打电话到守备司令部和警察局,但是,鲁司令和李局长都还没来上班。”
  “直接打到他们家里去嘛。”
  “打了。”
  “怎么?”
  “两位都……都还没起床。所以,还没查出结果。”
  “岂有此理!”白办事认真,对属员要求严格。他勃然大怒道,“你叫我的警卫队长开车去把鲁道源和李经世从床上‘请’来!并命他们迅速查明泄密原因,从速报来。”
  “是!”副官转身出去了。
  “快吃吧,面都凉啦。”徐祖诒关切地说。
  白崇禧余怒未消,摆了摆手,没有吭声。
  徐祖诒用手帕揩了一下嘴巴,起身道:“那我先走啦。”
  “你走吧。”白崇禧也站了起来,在餐室间踱来踱去。他忽然看到那刚出门的副官又踯躅于门外,于是说,“什么事?进来吧。”
  “报告!”副官进门道,“李书城、李伯刚两先生来啦。”
  “唔。”白崇禧吩咐说,“请他们在客厅稍候,我就来了。”
  “是!”副官应答着,转身出门。
  白崇禧复又坐下,扒了两口面,果真冷冰冰的了。他把筷子往面中一插,扣上风纪扣,整了整衣冠,走出餐室,来到客厅。这时,他脸上的怒气已经消失,满面浮着笑容,大步上前,紧紧握着李书城、李伯刚的手说:“对不起,对不起,让二老久候了。”
  略事寒暄后,白崇禧开门见山地说:“今日请二老来此,有一紧迫事情相托。最近湖南程颂公(程潜)派人来说,他对武汉的‘和平运动’,表示赞赏,也准备起而响应。与此同时,他还顺便给我们提了一条建议,说倒蒋,须与共方取得默契,方有威力。这条意见很有见地。我暗自思之,想来想去,就想到二老的头上了。伯刚兄与共产党素有交往,自不待说;书城老在中共上层圈内,好像也有不少朋友吧?”
  “是的,是的。”李书城如实说道,“中共领导人中的吴玉章、董必武、林伯渠三先生,有的是同乡,有的是同盟会中的旧友,都可以坦诚示怀。只是不知白总司令有何见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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