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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门中一十二个弟子,除了董川、楚小枫,尚余十人,遗尸六具,都是伤痕累累,显然经过一场激烈的搏杀,力战而死。 董川仔细查点,发觉了三、四、六、八、十、十一,六个师弟都己战死,不见尸体是二、五、九和小师弟宗一志。 白凤头发散披,满脸都是黑灰。 其实,每个人,都是灰头土脸。 一夜间,丈夫战死,山庄被毁,爱子失踪,生死不明,这打击是何等巨大,白凤虽然坚强,也是承受不住,呆呆的坐在花厅门口,望着那排列的尸体出神,目光涣散,哀伤己至极处。 董川缓步行了过来,低声道:“师母,未找到小师弟的尸体……” 白凤神情有些茫然,但她的神志还很清醒,点点头道:“我知道。” 别一面成中岳也在和楚小枫低声交谈。 自从楚小枫一掌解开了白梅的穴道之后,成中岳的内心之中,己对楚小枫有了完全不同的看法,轻轻咬了一声,道:“你看,这是什么人干的?” 楚小枫道:“火场中找不出一点线索,显然对方早已有了很周密的计划,而且以泰山压顶之势而来,所以,几位师弟,师兄,没能逃出去”突然住口不言。 成中岳点点头,道:“小枫,一志一直和你们在一起练武,他的武功如何?” 楚小枫道:“一志师弟的年纪轻一点,内功不及大师兄,但剑上的造诣,决不在大师兄和我之下。” 成中岳道:“可疑处也就在此了,一志的剑术,如若真有你们相同的造诣,就算打不过来,至少,应该冲出一条逃走的路。” 楚小枫道:“除非宗师弟未动手,就受了暗算,他们百密一疏,留下了这条线索。” 成中岳道:“一志虽然年轻一些,但也不会全无心机。” 楚小枫道:“不是熟人,只怕无法暗算宗师弟。” 成中岳道:“谁是暗算一志的人?” 楚小枫道:“事关重大,在未找到明确的证据之前,小枫不敢乱说。” 只听白梅高声说道:“凤儿,领刚死了,他把无极门交给了大弟子董川,又有中岳从旁指导,小枫全力帮助,无极门这个担子有人挑起来了,但迎月山庄中这些仆妇婢女,他们不会武功,而且,都是你和领刚请的,这些人含怨而死,你不能不管。” 白凤霍然站起了身子道:“一夕夫死子散,要女儿如何能承受得了。” 白梅道:“凤儿,领刚有今天的结果,你也有很大的责任,一个扬名天下的门户,竟然是全无戒备,他一心为维护无极门的声誉打算,忽略了很多细节,但你却未尽襄助之责,注意他的疏忽之处,唉……今日惨事,虽属意外,但细想起来,冰冻三尺也非一日之寒了。” 白凤道:“父亲教训的是。” 白梅神情突转冷厉道:“我听到龙天翔说过,至少,你在六天之前,己和他见过了面,但你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领刚,也没有跟中岳商量过。” 白凤道:“女儿当时的想法,希望能化解去这场纷争……” 白梅接道:“二十余年交结的爱与恨,岂是你能用言语化解得了么,你如早告诉了领刚,无极门有数日的准备,也不会有今日的惨事了。” 白凤道:“女儿知错了。” 白梅叹口气道:“可惜,他先把我制住了……” 成中岳低声道:“龙天翔如何制服白前辈的?” 白梅道:“说来惭愧,他单人匹马来看我,我留他吃饭,他还带了一坛好酒,我们开了酒,一面吃,一面说,不知不觉间,喝完了那一坛酒,初时,我一直有着很大的戒心,那坛酒喝光了我才松下了戒备,想不到,在我送他离去时,他却突然动手,点了我的穴道。” 成中岳道:“白老前辈,他们占了一个农舍,农舍中的三个佣人,都被他杀了。” 白梅道:“老夫由死里逃生,却让领刚送了一条命,唉!我本来住在迎月山庄的,但我看上了那片小坪,就自立了门户,唉!我如留在迎月山庄,也不会出这件事了!” 楚小枫轻咳了一声,道:“老前辈,晚辈有一得之愚,不知可否说出来?” 成中岳道:“小枫,大胆的说吧!白老前辈见识广博,胸襟宽大,是一个行过万里路,读过万卷书的人,他老人家肯和我们在一起,对我们助益很大。” 白梅道:“我死了唯一的女婿,失去唯一的外孙,为着我唯一的女儿,我就不能放手不管这件事,何况,我还被他们回了很多天——”目光转在楚小枫的脸上,接道:“小娃儿,你说吧,什么高见?” 楚小枫道:“晚辈忖思此事,觉着只是两个单独的事情,组合在一起……” 白梅点点头,道:“高明,小枫,再说下去。” 楚小枫道:“火烧咱们迎月山庄的,才是这件事的主谋,他们可能策划厂很久,刚好碰上了龙天翔这个机会。” 白凤、董川,也都听得神情专注,微微颔首。 成中岳道:“小枫,以后呢?” 楚小枫道:“谁都不要自责,他们如若没有遇上龙天翔这件事,他们会有更恶毒的手段,他们已经计划了很久,等诗了很久,那说明了他们处心积虑,是一个阴毒的人物,龙天翔帮助了他们,但也破坏了他们。” 白梅道:“老夫也想到了这一层,但却没有了你娃儿想的透澈,了不起,古人说,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书没有白读白勺。” 楚小枫道:“晚辈如没有投人无极门,也不会这些断事的方法。” 董川:“这怎么说呢?” 楚小枫道:“我到了无极门后,师父不太管我读书的事,才使我有机会看了不少杂书。” 白凤道:“你师父每次由外面归来时,每次带回来很多的书,都是给你看的了?” 楚小枫道:“师父很照顾我,但弟子受益最多的,还是自前辈留下的那两箱子书……” 白梅一瞪眼睛,接道:“小娃儿,你读过我那两箱子存书?” 楚小枫道:“是师父给我看的,晚辈怎敢擅动老前辈的东西。” 白梅道:“老夫的意思是,你能看懂那些书么?” 楚小枫道:“老前辈收集的数量虽然不大,但却都是很难看到的书,其中虽然有两部确实太深奥,弟子有些看不太懂,但大部份,都还能了解,有一部不是咱们中原的文字。” 白梅道:“对!那是大竺文,我由一个垂死的老僧手中取得,那是不是一部经书?” 楚小枫笑道:“晚辈也不懂天竺文,但就晚辈的观看所感,好像不是经文……” 白梅呆了一呆,接道:“不是经文,是什么?” 楚小枫道:“好像是记述一个故事。” 白梅道:“能不能把那本书上的故事告诉我?” 楚小枫的脸红了,无可奈何的说道:“我实在看不懂,后来,我读完了所有的书,无书可看了,就看看那天竺文,看了几十遍,连想带猜的,才了解了一点,自然,那书上有三幅图画,对我的帮助很大,不过,老前辈,晚辈实在无法确知我猜想的是不是对?唉!要是开头错了,那就一路错下去了,连一句也不会对,所以,晚辈不敢轻易说出来。” 白梅道:“不要紧,你说吧!也许老夫还会给你一点帮助。” 成中岳突然插日接道:“小枫,我记得两年前,先师兄对我说了一句话,当时,我还有些不信,看来,师兄说的不错了。” 白凤道:“领刚说的什么?” 他们夫妻情深,宗领刚死了之后,白凤更觉丈夫生前说过的每一句话,听起来都有着慰我芳心的感觉,虽然,那不是丈夫的声音,但那究竟是丈夫的心意。 成中岳道:“大师兄说小枫只拿出四成的心力在学武功,六成的心力在读书,花在读书上的时间,比学武时间多。” 楚小枫道:“师叔,没有的事,师父授艺,弟子每一次都在场中。” 成中岳道:“你师父生前这么说过,是不是真如此,我就不知道了。” 白梅轻轻咳了一声;道:“中岳,该去找些人来,整理火场,咱们还要重建迎月山庄。” 成中岳道:“小枫,走,咱们找人去!” 白梅轻轻咳了一声,道:“留下小枫,我还要和他谈谈那本书!” 成中岳应了一声,带着董川转身而去。 花厅上,只留下白梅、白凤、楚小枫和数十具排列的尸体。 白梅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我看过那本书,但我底子差,不像你家学渊源,能够猜得出来那三幅图画;我一直有着很详细的印象,也许老夫能凭藉自己的经验,给你一点帮助。” 楚小枫凝目沉思了片刻,道:“那书上的意思,好像是说一个人,逃离了他的家,到了一个很大的山中,在那里住了下来,过着很寂寞的日子。” 白梅道:“那人是不是一个女人?” 楚小枫道:“这是全书上最晦暗的地方,也许是文字说的很清楚,只是我看不懂罢了。” 白梅道:“我看过那个图,那些图画得也很晦暗,但我看得出那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的影子,但奇怪的也就是在这里,如若这是一部经文,那应该是出自和尚庙里的东西,为什么会有女人。” 楚小枫道:“也许那和尚只是写他自己的……”突然住口不语。 很快的一个念头否定了他自己的想法,那是一本抄写得很整齐的册子,而且,有了相当的年代,不像是那和尚的初稿手笔。 白梅轻轻吁一口气,接道:“小娃儿,那和尚把这本书交给我的时候,说过一句话,我如能把这本书,带到青海飞龙寺去,交给一个摩伽大师,我可以得到三粒明珠。” 楚小枫道:“明珠无价,有好有坏,老前辈远走青海,送上这本书,就算他们真的如约给你三粒明珠,也未必是很高的代价。” 白梅道:“当时,老夫倒未想到这件事,只是觉着这是一部佛经,对我,对武林,都没有什么重要,所以,我没有答应他,可惜,那位老和尚也没有和我继续谈下去,就圆寂了,事后,我常常看这本书,只想到这本书可能是佛经中的一个故事,老夫虽然也喜欢看书,但却没有你的天赋和基础,如今听你一说,使老夫茅塞顿开,那可能不是一本经书……” 楚小枫接道:“不是经书,是什么?” 白梅道:“可能是一本记述什么事情的传记。” 楚小枫道:“是传记。” 白梅道:“说不上传记,那老和尚带了这样一本书,可能要找寻什么?结果,他自知无法完成这个心愿了,所以,想要我把这本书,交给另外一个人。” 楚小枫道:“那个人,就是摩伽大师。” 白梅道:“是……可惜,我没有把这本书送过去,如今事已隔十年,只怕那位摩伽大师,早已离开飞龙寺了。” 楚小枫笑一下,道:“老前辈,咱们永远没有办法把那本书,送到飞龙寺了。” 白梅呵呵一笑道:“烧了。” 楚小枫道:“晚辈已经看过了存书的地方,已经烧得只字不存。” 白凤突然插口说道:“爹!你看过了现场,究竟是什么人害了领刚?” 白梅道:“凤儿,为父的如若说实话,你一定感到很失望。” 白凤道:“你说吧。” 白梅道:“我没有查出来什么,这是非常老练的一次暗袭,精密的设计,一举成功。” 白凤道:“照你这么说法,永远无法替他们报仇了。” 白梅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而且,不见一志尸体,对咱们而言,还有一点希望。” 白凤道:“什么希望?” 白梅道:“一志可能没有死,被他们生擒而去,这是一条线索。” 白凤道:“我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把一志生擒而去。” 白梅道:“那是他们算过了这笔帐,杀了一志,没有留下一志的用处大。” 白凤道:“他们手段毒辣,杀得鸡犬不留,留下了一志,岂不是留下了蛛丝马迹。” 白梅道:“无极门这样的大门户,被人一夕之间,人遭诛杀,房舍化作废墟,你们无极门中人,可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绝无法瞒过整个的江湖,就算他们杀了一志,杀得一人不留,也不难查出线索,这一点,你倒不用急,急的是咱们应该先要了解,他们为什么会留下一志,还有,无极门中的二弟子等这些人。” 白凤道:“想来确实有些奇怪……” 楚小枫接道:“二师兄郎英、九师弟唐天,早己行踪可疑,大师兄已奉命,监视他们行动,只是事情发生得太快了,我们还未来得及行动,对方已经抢先动手了,倒是五师兄张方中,也突然不见尸体,倒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了。” 白梅道:“唉!冰冻三尺,岂是一日之寒,领刚就是太重仁厚,姑息养奸,他明明知道郎英这小子有问题,为什么不早点对他下手,至少,也该早些派人跟着他,找出他们的阴谋。” 楚小枫道:“师父已经注意到了,特别交代了大师兄,只可惜,他们发动得太快了一些。” 白梅道:“不能怪别人发动得快,孩子,江湖上,本来就是个很可怕的所在,既然发现了问题,为什么不立刻处理,小娃儿,你要记住,因为你师父一念仁慈,付出了这样惨重代价,血淋淋的代价,几十条命。” 楚小枫轻轻叹息一声,道:“老前辈语重心长,晚辈承教。” 白梅道:“孺子可教,小娃儿,你以后,在江湖上走动时,心眼要活动一些,遇上了什么事,一定查个清楚,千万不可中途撒手……”轻轻吁一口气,接道:“事有轻重缓急,如何找重要的先办,这就是一点智慧了。” 楚小枫道:“老前辈教训的是。” 此时此情,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所发生的力量,都像金铁一般,锵然有声。 这种适时的教导,比平常时间,多说一千句、一万句,还让人记得深刻。 白凤轻轻吁一口气道:“爹,这时,你们还谈这些事,应该设法先找出凶手的来路。” 白梅道:“老一代的经验,谆郭告戒下一代,但听者,却听过就算了,这一刻,我告诉小枫的每一句话,都会使他记在心中,因为,他师父的血迹未干,几个师兄弟,和仆从下人的尸体数十具,排列在他的面前,这时间!他会记着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楚小枫深深一揖,道:“小枫实在受益匪浅。” 白梅苦笑一下,道:“领刚不惜苦苦求你祖父、父亲,费尽了口舌,才使你投人无极门下,这一点,他看得比我清楚,一代宗师之才,毕竟有他过人之处。” 白凤道:“爹,你要不要再查看一下现场,多找一些证据。” 白梅道:“孩子,你放心,就算为父的再查两遍,也一样找不出证据,他们不会在现场留下证据,他们的行动太快了,杀人之后,还有足够的时间,湮灭了任何证据,不过,你放心,他们这么多的人行动,不会没有迹象可寻,倒是我心中有些疑问,想问你们!” 白凤道:“爹有什么疑问?” 白梅道:“我记得迎月山庄不止这些人,好像是少了一半。” 白凤道:“不知道为什么?领刚好像是早有了什么预感,三个月前,就开始陆续遣散了一些庄中老弱的堡丁,和多余仆妇。” 白梅道:“为什么?” 白凤道:“我好像听领刚说过一次,他要调整一个迎月山庄的人事,准备训练一部分年轻壮丁。” 白梅神情肃然的说道:“凤儿,你想想看,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凤沉吟了一阵,道:“好像发觉了江湖上近月中会发生什么?迎月山庄中第二代弟子出师之后,迎月山庄就会人手太少,所以,他要训练六十四名壮丁,把迎月山庄的防守力量加强一些。” 白梅道:“想到了就该做,如若他的计划早一些实现了,也许今晚的情形,会有很大改变。” 这时,董川己找来了很多工人,整理火场。 太阳偏西的时候,成中岳带了数十辆骡车,拉着了数十口棺材,赶回到了迎月山庄。 迎月山庄存放银钱的地方,却没有任何损失,彻头彻尾地证实了这是一件有计划的袭杀。 白凤由悲伤中振作起来。 由于白梅的分析,成中岳和董川暂时不谈追凶的事。 残垣断壁,数十口棺木并列,虽然有六七十个工人在打扫、整理,但触目现场,仍有着一种见者鼻酸,十分凄凉的感觉。 除了宗领刚和无极门下七个弟子的棺木之外,其余的尸体,都择地安葬。 迎月山庄没有立刻重建,却暂作了宗领刚和七个弟子的厝棺之所。 无极门发生变故的消息,传入江湖,这是一个震撼人心的大事。 像晴天霹雳一样,立时间,传扬于江湖。 第三天中午时分,丐帮襄阳分舵主的舵主金钩余立,己赶到了现场。 素以耳目灵敏的丐帮分舵主,随身带来了四个丐帮弟子。 在余立指挥之下,四个丐帮弟子,立时下手帮忙,整理火场。 余生却直奔花厅,迎月山庄仅剩余未遭火毁的一座房舍。 白凤认识余立,每年余立至少来一次迎月山庄,登门拜年,送上一份相当丰厚礼物。 两天下来,白凤己恢复了镇静,把痛若和仇恨埋藏于心底。 无极门余下的人太少了,每个都负担了很大的责任,他们必须镇静下来,保持着冷静。 斩草尚未除根,夜袭迎月山庄的人,很可能回头再来一次突袭。 余立整理一下衣衫,抱拳一礼,道:“丐帮余立,见过宗夫人。” 白凤苦笑一下,道:“不用多礼了。” 余立叹息一声,道:“想不到,擎天一柱的宗门主竟会遭了暗算,这是武林中一大不幸,也使我们丐帮损失了一位良师益友,敝帮主听到此讯,定然会十分伤心。” 白凤道:“敝门不幸,遭人暗袭,此中变化,一言难尽。” 余立道:“宗门主是何等英雄人物,竟然身遭暗算,余立己把此讯,用十万火急的快马,转报敝帮主,敝帮主只要收到此讯,自会亲身赶来。” 白凤道:“本门出事,如若惊动到贵帮主,那就叫未亡人心中不安了。” 余立道:“夫人言重了,敝帮主对宗门主,一向是出于至诚敬仰,也把宗门主视为好友。” 成中岳道:“最难风雨故人来,余舵主此时此刻,驾临无极门,真叫咱们感慨万端,只可惜,咱们无法招待余舵主了。” 余立道:“二爷,这是什么话,平时之日,余某人,也不敢随便说什么?此时此刻,余某人,却如骨鲠在喉,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了。” 成中岳道:“什么事?” 余立道:“敝帮主敬重宗门主,完全出自内心,而且,交代过在下,无极门如有需要丐帮之处,要在下全力以赴,水里水中去,火里火中行,不得有一点犹豫。” 成中岳道:“贵帮主,对本门这份情意,实叫人感激万分。” 余立道:“二爷,这些事是敝帮主交代我的,我本来不该轻易说出来,但是患难见真情,余某人如不剖心直陈,只怕宗夫人和二爷,也不会接受我余某略效微劳的心意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复仇大事,有如泰山压顶,不是余某人这身份可以谈的,善后琐事,余某人,可以挺身而出,迎月山庄劫后重建,复原需时,诸位总不能在这里待下去,我已叫人在襄阳城中,找了一座宅院,诸位暂时搬过去,等山庄复建完全,夫人再返回原址。” 白凤道:“迎月山庄,暂不复建了,我要把这里暂作亡夫和七位无极门弟子的厝棺之处,等替他们报了仇,再行人土,那才是重建迎月山庄的时刻。” 余生道:“夫人说的是……” 白凤回顾了成中岳一眼,道:“师弟,你看咱们是不是要搬到襄阳城中去?” 余立道:“夫人,二爷,余某是一片诚意,敝帮主很可能会在近日赶到,诸位返人城中,彼此都方便不少。” 白梅道:“凤儿,余舵主说的不错,无极门现在的情势,必须要有一段时间休息,领刚生前,既然和丐帮有这交情,那就不用再推辞了。” 余立道:“这位是白老爷子吧?” 白梅道:“老夫白梅。” 余立道:“余立久闻白老爷子大名了,今日有幸一会。” 白梅道:“余舵主,你也不用客气了,老夫和贵帮帮主,也曾见过几次面,彼此虽然说不上什么深交,但也谈得十分投机,无极门目下正逢大变,劫后余生,必须要养息一段日子,贵帮雪中送炭,存殁均感。” 余立道:“白老爷子,江湖前辈,武林高人,断事论理,均非常人能及,还望老爷子作个决定,此地劫灰未净,宗夫人需要休息,不宜久留,还是早些请到襄阳,先作一段时间小息。” 白梅道:“说的是理,凤儿,你要如何?也该作个决定了。” 白凤道:“成师弟,你的意下如何?” 白梅看得暗暗点头,把事权交成中岳,那是逼他挑起这副担子。 成中岳道:“小弟也觉得,咱们应该先安静的养息一下,好好的想一想这些事情,咱们应该如何着手。” 白梅道:“对!中岳的想法不错,这时候,咱们需要的是养息、冷静。” 成中岳道:“师嫂,咱们已决定暂不重建迎月山庄,那就不用在此地多留了。” 白凤道:“好吧!师弟全权决定就是。” 为了尊重掌门人的身份,成中岳特地和董川商量一番。 董川自然是不会反对。 余立眼看白凤、成中岳都点了头,心中很高兴,道:“诸位也不用在这里了,这里的琐事,交给我叫化子,今日就动身到襄阳如何?” 白凤眼看到丈夫的棺木,已经放人了暂存尸体的丘中,叹息一声,道:“好吧!咱们今天夜里就动身吧!” 那是用红砖、白石堆砌的一座灵丘,宗领刚和七个弟子的棺木,都放在灵丘之中。 白凤放下了堵门的一堆白石,后退五步,盈盈跪拜下去。 成中岳、董川、楚小枫、余立,都跟着跪了下去。 白梅没有跪下去,但也肃然而立,老泪暗垂。 这时,忽听一个丐帮弟子,叫道:“干什么的?” 成中岳、董川、楚小枫闻声而起。 董川手中还扣了一枚铁莲花。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头梳双辫的青衣少女,缓步行了过来。 她右手捏着辫梢儿,脸上是一片讶异诧色。 两个丐帮弟子,己然拦在了那青衣少女的身前。 董川低声道:“小枫,山林中那位姑娘。” 楚小枫道:“是她。” 董川道:“她来做什么?” 楚小枫道:“大概是为了那些毒蜂的事。” 两个丐帮弟子,拦住了那青衣少女,她却是毫无惧色,笑一笑,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完全是各说各话,答非所问。 董川低声道:“小枫,走!咱们过去看看。” 楚小枫紧随在身后行了过去。 青衣少女看到了楚小枫,高声说道:“楚公子,这里发生什么事情?” 楚小枫道:“是的,姑娘,这里发生了大变,很多人被杀,房舍被烧。” 青衣少女呆了一呆,道:“很多人被杀,为什么?” 她天真无邪,不知人间险恶事。 楚小枫心中忖道:这件事,如若谈起来,很难一下子解说清楚,想了想,只胡用最简明的办法说出来。心中念转,口中缓缓说道:“来了很多的坏人,一阵乱杀,杀了我们很多的人,也烧了我们的房子。” 青衣少女的生活过得太单纯,对死亡的观念,似乎是很淡漠,哦了一声,道:“那一天,你们去了四个人?” 楚小枫道:“是!” 青衣少女道:“现在,我只看到了两个人,另外两个人呢?” 楚小枫道:“他们死了。” 也许青衣少女认识宗领刚和宗一志,听到他们的死亡,不禁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道:“他们都死了,唉!好可怜啊……”举手理一理鬓边散发,接道:“这该怎么办呢?” 楚小枫道:“什么事啊?” 青衣少女道:“我要来问问你,找的胡蜂怎么样了,那些胡蜂,很重要,如若你们赔不出来,恐怕会……会……” 董川行了过来,接道:“会怎么样?” 那青衣少女对楚小枫似是有些凶不起,楚小枫既俊秀,又举止斯文,说话和气,很难叫人对他发火,董川为人严肃,语气中有些威严,这就给了青衣少女发作的机会,冷冷接道:“会要你们赔偿,赔不出胡蜂,就要找杀死胡蜂的人。” 董川道:“杀死胡蜂的,是我师父,但他现在已经死了。” 青衣少女道:“你没有死,那一天,你也在场,所以,赔不出胡蜂,就会抓你去抵偿。” 董川一皱眉头,想要发作,但话到口边,却又忍了下来。 白梅一皱眉头,道:“什么胡蜂?究竟是怎么回事?” 董川道:“那一天师父带我们去练暗器手法,以胡蜂作靶,但却没想到,那蜂竟然是别人养的。” 白梅道:“有这等事?” 董川点点头,把经过之情,很仔细的说了一遍。 白梅轻轻吁了一口气,道:“小枫,你去跟那位姑娘谈谈,问清楚她的来意。” 楚小枫应了一声,向前行了几步,一抱豢,道:“姑娘,家师不幸,为人所算,我们正为此事,笼罩在一片哀伤之中,姑娘能不能把今日来此的用心,告诉在下?” 青衣少女道:“我就是怕你们忘了这件事,不知后果严重,特地赶来,告诉你们一声,想不到,你们已经出了事,我还道拐伯伯胡说八道,想不到竟然真的被他猜对了?” 楚小枫道:“猜对了什么?” 青衣少女道:“猜对了你们这里出了事情了。” 楚小枫道:“哦!他怎么知道呢?” 青衣少女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他就住在那片树林外面,每一个人,经过那片树林时,他都能看到。” 这时,白梅已缓步行了过来。 成中岳跟白凤,虽然没有动,但却在凝神倾听。 楚小枫心中也有着很大的波动,但他却尽力控制自己,缓缓说道:“姑娘,你那位拐伯伯,是怎么样一个人?” 青衣少女虽然涉世不深,胸无城府,但她却聪明绝伦,笑一笑,道:“你们怀疑他么?” 这等单刀直人的问法,使得楚小枫颇有招架不住的之感,略一沉吟,才道:“不是怀疑他什么?只是觉着这件事很奇。第一、那一天我们穿越过一片树林,但却没有见人,第二,他和先师素不相识,怎么知道这件事情?” 青衣少女道:“你没有留心听么?我叫他拐伯伯,他是个拐子,行动不便……” 楚小枫接道:“行动不便,如何能住在树林之中。” 青衣少女道:“他住的地方好奇怪,是几株连在一起的大树,他很巧妙在上面建筑了几个住处,而且,布置很多好玩的机关,但是不知内情的人,决不会看得出来。……” 这分明是一位胸罗奇术的高人,所有的人,都听得全神贯注。 青衣少女望了楚小枫一眼,接道:“他会相人术,也会给别人算命,而且算得准,可惜,他两条腿都拐了不能行动,我常常帮他做事,所以我们处得很好,除了我之外,陪伴他的只有一头白猿。” 白梅双目中神芒一闪而逝,道:“姑娘,能不能带我们去见他?” 青衣少女摇摇头,道:“不行,他不会见外人,他告诉过,不许把他的事告诉别人,但我今天已经说出来了,心中好难过。” 楚小枫道:“他怎会知道先师遇难的不幸事?” 青衣少女道:“他看到过你们,我来这里遇上他,告诉他来找你,他说,你师父恐己遇害,不让我来,但我想到我来这里,主要是来找你的,所以,还是来了。” 白梅低声道:“小枫,试试看,请这位姑娘带咱们去!” 楚小枫道:“姑娘,我知道你很为难,不过,我们实在想见见他,你能不能帮我们个忙?” 青衣少女低下头,沉吟不语。 显然,她已被楚小枫的请求所困扰,她不忍拒绝楚小枫,但又似有着不能带人去的苦衷。 白凤低声道:“爹,你看她困惑,别难为人家了。” 白梅摇摇头,道:“你不要多管。” 白凤了解父亲,既然这样强人所难,必有原因,所以,不再开口。 楚小枫看到青衣少的为难之情,心中亦是很感不安,叹一口气,道:“姑娘,你如实在有为难之处,在下就不勉强了。” 青衣少女缓缓抬起头来,道:“只有你一个人去么?” 白梅接道:“还有老朽。” 青衣少女道:“你也要去……”长长吁一口气,接道:“我看到了你们发生的事情,好悲惨、好凄凉,你们一定没有时间,再去找些胡蜂了。” 楚小枫:“我们确有这个困难。” 青衣少女道:“但你们如不能交还胡锋,欧阳伯伯,一旦动怒,只怕会造成很大的麻烦,这件事,只有拐伯伯有办法。” 楚小枫道:“哦……” 青衣少女道:“我也想到了带你去求求他,只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帮你忙。” 楚小枫道:“你那位拐伯伯,和欧阳先生认识么?” 青衣少女道:“应该认识的,不过,我从来没有见他们说过一句话。” 楚小枫道:“姑娘有此好心,我们都很感激。” 青衣少女道:“好吧!我带你们两个去见他,不过,他的脾气很坏,你们见了他之后,要多多忍耐一些。” 楚小枫道:“多谢姑娘指点。” 白梅轻轻咳了一声,道:“凤儿,领刚灵丘墓门已封,也不用留在这里了,随余舵主去襄阳城中,我和小枫去见见那位高人之后,就赶回襄阳。” 成中岳低声道:“老前辈,要不要多去个人?” 白梅道:“不用了……放低了声音,接道:“中岳,约束余立,不可把这件事说出去,那位姑娘说的人,可能是失踪江湖三十年的拐仙,这人胸罗万有,学究天人,尤其是对河洛神数、星卜奇术,研究的极是深精,能够知人凶吉祸福,老朽四十年前,曾有过一面之缘,承他一句指点,使我躲过了一次大劫。” 成中岳道:“晚辈明白了,老前辈请去吧!” 在那青衣少女带路之下,白梅和楚小枫到了树林前面。 青衣少女道:“你们在这里等等我,我光去告诉拐伯伯一声。”转身行入林中。 望着那青衣少女的背影,楚小枫有些担心的说道:“老前辈,如若他不肯见咱们,那将如何?” 白梅道:“碰碰运气吧!他如是坚持不见咱们,就算是咱们见到他,也是没有用。” 楚小枫道:“怎么,老前辈认识他么?” 白梅道:“如是我没有猜错,他该是昔年名满江湖的拐仙,三十年前春秋笔批评他一句玩弄数术,使他退出江湖,想不到竟然到了隆中来,过去,他被少林寺上一代掌门,迎接到寺中,事非他所愿,因此留居三个月,他都不说一句话。” 两个谈话之间,那青衣少女已经快步行了过来,道:“楚公子,拐伯伯答应你了。” 白梅道:“小姑娘,你提到老夫没有?” 青衣少女道:“提到了。” 白梅到:“他怎么说?” 青衣少女道:“他本不要见你的,是我苦苦求他,他才答应见你了,不过,他要我转告你一句话……” 白梅接道:“慢着,他问我的样子没有?” 青衣少女道:“问过了。” 白梅道:“好!你说下去吧!” 青衣少女道:“他要我转告你,和你见面之后,只准你说两句话,所以,你要好好的想了。” 白梅道:“好!老夫明白了”。 青衣少女带着两个人,向树林之中行去。 楚小枫一行很留心,他想瞧出来,为什么,上一次被人瞧见,自己却无法瞧到别人,心中很不服气,一进树林,就不停在转动目光,四下瞧着。 青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你瞧不到他的,他隐身在浓密的树叶之中,而且经常移动位置。” 楚小枫低声道:“姑娘,一个人,在浓密的树林中移动,难道就不会发出声音?” 青衣少女道:“不会的,拐伯伯好瘦好瘦,再加上他很灵巧的设计,能够不落声音的移动身躯。” 楚小枫轻轻吁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 谈话之间,已到了一株大树之下。 青衣少女指指那棵大树,道:“咱们在这里等。” 楚小枫望望那棵大树,道:“他就住在这棵大树上么?” 青衣少女高声叫道:“拐伯伯,我们在这里。” 但闻刷刷一阵响动,一个用软藤编成的小坐兜,滑到了大树下面。 青衣少女笑一笑道:“楚公子,坐上去。” 楚小枫哦了一声,坐上藤兜。 青衣少女道:“拐伯伯说过,坐上了藤兜之后,人一定要闭上眼睛,藤兜才会移动,一直要等藤兜停下来,才能睁开眼睛。” 楚小枫心中明白,定是对方担心破了机密,但他仍然把眼睛闭了起来,而且闭的很认真,闭的很紧。 藤兜开始上升、转动,感觉中,似乎是还经过了不少的起伏,才停了下来。 直到藤兜停稳,楚小枫才睁开双目。 只见停身处,在一处枝叶茂密丛中,四顾不见景物。 眼前却横有一根木桩,一个凄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走过来。” 楚小凤行过木桩,只见尽头处是一座小小的木屋。 那是树枝在粗大的树干上排成的木屋,里面放着五张短小的木凳子,正中一个小木凳上,坐着一个枯瘦的老人。 长袍掩遮了双膝双足,但他的面目,双臂双手,却是清楚可见。 但见他缓缓举手,一拂颚下的白色长髯,低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楚小枫道:“晚辈楚小枫。” 白髯老人道:“你是无极门中弟子?” 楚小枫道:“是!” 他已从青衣少女口中,知晓这老人不喜多言,所以,答话尽量简短。 瘦老人道:“你师父宗领刚死了没有?” 楚小枫道:“死了,无极门中弟子,死了七个,失踪三人,只余下在下和大师兄董川。” 瘦老人冷哼一声,道:“宗领刚太重功业,不知修身之道,损他的寿元。” 话说的不客气,但却很中肯。 楚小枫只觉无法接口,只好默不作声。 瘦老人道:“小娃儿,你可是不服老夫的批评?” 楚小枫道:“不是,晚辈只觉着老前辈语含玄机,不知如何答言。” 瘦老人笑一笑,道:“答的好,宗领刚如若有你一半柔性,也不会招得今日之祸了,但他求仁得仁,风范足可传扬武林,死也死得值得了。” 楚小枫道:“先师公正、仁慈、宅心忠厚,致遭宵小算计……” 瘦老人接道:“他虽死得早一些,但却留下了英名,功过是非,自有春秋笔去评论,咱们不谈这个了……”话转一转,道:“小娃儿,你看看老夫,和常人有何不同之处。” 这句话突如其来,楚小枫打量了瘦老人一眼,道:“晚辈眼拙,实在瞧不出什么。” 瘦老人道:“一脸死气,命不久长。” 楚小枫又打量那瘦老人一眼,道:“晚辈实在瞧不出来,老前辈活的很好啊!” 瘦老人道:“要死的人,脸上必会出现一股晦死之气,但如人人都能瞧得出米,老夫如何还能被人称作拐仙。” 楚小枫道:“你真的是三十年前名满江湖的拐仙。” 瘦老人道:“如假包换的拐仙黄侗……”轻轻叹息一声,道:“玉丫头说出了我的形貌,白老头,猜出我的身份,是么?” 楚小枫道:“老前辈如同目睹,情形确实如此。” 黄们道:“小娃儿,你可知道,老夫为什么非死不可?” 楚小枫真的愣住了,一个人该死了,还有死的原因,如能预知原因,岂不是可逃避死亡之劫么?” 那是太玄虚的事情,世上没有永远不死的人。 黄侗道:“小娃儿,你怎么不说话了?” 楚小枫道:“晚辈不知如何接口,一个人,能预知死亡,已经洞晓天机,这太高深了,晚辈胸中所有,实在无法贯通。” 黄侗哈哈一笑,道:“可教啊!孺子,你相信有天机么?” 楚小枫道:“冥冥之中,若有一个主宰,那是视之不见,触之不在,是佛日因果之论,或是道家的消长之机,或是俗众之说的善恶报应,晚辈无法论断,但综合三说,大同小异,这是不是天机呢?” 黄侗笑一笑,道:“似是而非,三圣制易,穷通天地万物,可参可用者,为之机,这本书,深奥博大,穷一人毕生精力,也无法研究透澈,不过,只要能研究人路,那就够一个人终身受用不尽了。” 楚小枫道:“老前辈之论博深,晚辈恐怕很难领悟。” 心中却在暗暗忖道:“白老前辈也该到了。” 黄侗笑一笑,道:“小娃儿,老夫弄了一点小小的机关,咱们之间的书谈完了,他们很快就到。” 楚小枫听得一怔,暗道:“无怪春秋笔批评玩弄数术,这么的精巧、沉深的是可怕。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老前辈,要和晚辈说什么,请明白吩咐,语含玄机,晚辈实在听不明白。” 黄侗道:“好!我们明白点说,老夫的大限,就在这十日之内,我虽然活了很大年纪,但是还不想死,再说,我一生研究天机,也希望凭仗我胸中所学,躲过这一次死亡的劫难。” 楚小枫道:“哦——” 黄侗道:“老夫察天象,卜神封,排奇门,推算数,发觉了我还有一分生机,但必需相助有人,才能躲过劫难,那助我之人,就应在你阁下的身上。” 楚小枫道:“你学究天人,胸罗神术,无法救得,我有什么能力助你?” 黄侗轻轻叹息了一声,道:“我躲了三十多年,韬光养晦,也借机采药补神,养我生机,自然,你此番助我,老夫也不会白白受你之助,必有一番重重的酬谢。” 楚小枫道:“晚辈如若真有这个能力,自愿为前辈效力,酬谢不敢当得。” 黄侗道:“第一;你必须答应在此地十日,这十日之内,一切听老夫的吩咐行事。” 楚小枫沉吟了一阵,道:“好!晚辈答应,还有什么吩咐?” 黄们道:“我如难抗天命,不幸而死,你要遵我遗嘱,办完我的后事。” 楚小枫道:“好,晚辈从命。” 黄侗笑一笑,突然伸手牵动了座椅下面一根青藤。 但见藤兜游空而来,上面坐着白梅。 白梅紧记那青衣少女之言,进屋落坐一语不发,连招呼也未打一个。 黄侗轻轻咳了一声,先行开口:“那丫头留在下面守望,你们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白梅点点头,仍是不肯开口。 楚小枫道:“白前辈,这位黄前辈要在下守在此留居十日,帮他办点小事,不知是否可以?” 白梅仍然没有答话,却把目光转注到黄侗身上,仍然未开口。 他只能说两句话,大珍贵了,每一句都必须要说的针针见血。 楚小枫仍然不明白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只好说道:“两位,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黄侗笑一笑,道:“白梅,你可以多说两句话,请开口吧?” 白梅吁一口气,道:“你早知道宗领刚要死?” 黄侗道:“嗯——我看到他脸上的死气。” 白梅道:“为什么不救他?” 黄侗道:“天意如此,你要我逆天而行?” 白梅叹息一声,道:“我已看透了生死,不想再问自己的吉凶、祸福,我想请教一件事,宗领刚的声誉如何?是不是不值得你救他?” 黄侗道:“易卜之说,以宗领刚目下的成就,岂肯相信我一句话,徙泄天机,于事何补?” 白梅道:“原来如此,老夫话已说完了,就此别过。” 黄侗怔了一怔,道:“白梅,要我指点你两句。” 白梅道:“不用了,上一次,承你指教,使我躲过一劫,但那两年,我过的很不安,如今,我已年过古稀,生死早已不放在心上,只望死的值得,死的心安。” 楚小枫道:“老前辈,我能不能留下来?” 白梅道:“可以,不过,你要先问他胡蜂如何寻得?十天后,我来接你。”飞身而下,消失不见。 黄侗呆呆望着门外出神,半晌不发一言,神色间一片肃然。 楚小枫道:“老前辈,你有什么吩咐,可以吩咐在下了,不过,我——” 黄侗接道:“你有一点条件,希望能交还给欧阳老怪物的毒蜂?” 楚小枫:“是!约是先师所订,师父既死,我们做人弟子的,应该替他履约。” 黄侗点点头,道:“我会帮你解决这个烦恼。” 楚小枫道:“好!我的事情已完,老前辈要在下助你,可以吩咐了。” 黄侗缓缓由身上取出三个锦囊,道:“上面有编号,由今天算起,第三天中午时,拆第一号,第五天拆第二号,第七天拆第三号,按上面记述行事。” 楚小枫接过锦囊,道:“晚辈都记下了,但先师和欧阳先生之约,要如何践履,还望老前辈指点指点。” 黄侗点点头,由怀中取出一个玉瓶,道:“去吧!把这五瓶交给欧阳先生,他就不会再追究毒蜂的事。” 那是一只白色玉瓶,楚小枫接过之后,在手中把玩一阵,道:“老前辈,这里面是什么?” 黄侗道:“是药物。” 楚小枫道:“晚辈可不可以打开瓶盖瞧瞧?” 黄侗道:“可以,你打开吧!” 楚小枫打开瓶盖,凝目望去,只见小玉瓶中有半瓶白色粉末。 那玉瓶只不过和一个拇指大小,半瓶药物,量极有限。 黄侗道:“孩子,放心吧!这些药物已足够他赏心悦目了,不过,欧阳老怪是个很吝啬的人,你要好好的敲他一记。” 楚小枫道:“敲他一记什么?” 黄侗道:“他有一种奇奥的武功,叫做接力手,是卸字诀中,最高的成就,也是欧阳老怪傲视江湖的武功,能够接力发力,你要他传授给你。” 楚小枫苦笑一下,道:“黄前辈,那既是人家的绝学,岂肯轻易传授。” 黄侗道:“这瓶药物,就是迫他就范的条件了。” 楚小枫道:“乘人之危,这件事,叫在下如何开得了口。” 黄侗道:“孩子,开不了口也得开……” 楚小枫接道:“为什么?” 黄侗道:“因为,这接力手,对你日后振兴无极门,为师报仇的帮助很大,孩子,你要明白,欧阳老怪重出江源的机会不大,纵然偶尔现身一次,也不过一现即隐,你不学他这武功,很可能使这接力手就此失传。” 楚小枫道:“他没弟子和家人么?” 黄侗道:“小枫,这等绝技奇功,不是人人都可以练的,他虽然有个儿子,但不是练武的材料。” 楚小枫沉吟了一阵,道:“如若练这武功,不是为了晚辈个人,晚辈倒愿试试!但那欧阳前辈如是不肯答允呢?” 黄侗道:“这就要用手段了,你师父答应的约定,不是你答应的,这半瓶药物,即是交换他的接力手法,也是替你师父履约的条件。” 楚小枫沉吟一阵,道:“晚辈试试吧!” 黄侗道:“孩子,咱们后天再见,你去吧。” 楚小枫仍然坐着软兜,行了下去。 软兜停处,那青衣少女早己在树下等候。 青衣少女道:“楚公子,拐伯伯和你说些什么?” 楚小枫道:“他给了半瓶药物,咱们去见欧阳先生去吧!” 青衣少女似是对拐仙黄侗有着无比的信任,笑道:“好!我带你去……” 一面举步而行,一面接道:“欧阳伯伯和拐伯处的很不好,他们两个人,做了很多年的邻居,但我却从来没有见他们说过一句话。” 楚小枫道:“他们两个人是不是相处得不太好?” 青衣少女道:“不但不太好,而且,欧阳伯伯很讨厌拐伯伯,骂他玩弄天机,却不理别人死活。” 楚小枫道:“哦!” 青衣少女笑一笑,接道:“听说欧阳伯伯,曾和拐伯伯吵过一次架,不过,我没有看到。” 楚小枫叹息一声,道:“欧阳老前辈,可有门人弟子?” 青衣少女道:“欧阳伯伯有一个病人,很奇怪的病,我不知道他几时病的,也不知他多大的年纪,因为,他一直躺在一个山洞中,没有出来过。” 楚小枫道:“你没有进过那座山洞么?” 青衣少女道:“没有,欧阳伯伯不让我去。” 楚小枫叹口气,道:“想不到,这座树林,这座僻静的山崖下面,住了这么两位风尘奇人,我们近在咫尺,竟然不知道。” 青衣少女眨动了一下大眼睛,道:“他们为什么住在这么一个地方呢?……”轻轻吁一口气,接道:“楚公子,就我所知,这里除了拐伯伯、欧阳伯伯之外,还有人,可惜我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的姓名、身份。” 楚小枫道:“姑娘,你贵姓?又怎么会住在此地呢?” 青衣少女笑一笑,道:“其实说起来,我并不知道我自己的姓名,我只是人家收养的一个可怜人罢了。” 楚小枫哦了一声,道:“姑娘和什么人在一起生活呢?” 青衣少女道:“我养母。” 楚小枫道:“你养母姓什么?现在何处?” 青衣少女道:“我养母已经死了三年,就埋在那边的山崖下面,留给我一间茅舍。” 楚小枫道:“哦!” 只觉这青衣少女的身世十分凄凉,想说几句安慰之言,又不知从何说起。 青衣少女回视楚小枫一眼,道:“养母死了,我就一个人,生活在那座茅舍之中,拐伯伯、欧阳伯伯,他们虽然是相处不好,但对我都很照顾。” 楚小枫道:“你会不会武功?” 青衣少女道:“会”。 楚小枫道:“什么人传你的武功?” 青衣少女道:“我养母传我的武功,还有欧阳伯伯,也常常指点我,”拐伯伯有时候,高兴了,也会传我两招。” 楚小枫道:“这么说来,姑娘的武功很高明了?” 青衣少女道:“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和人家打过架。” 楚小枫沉吟了一阵,道:“咱们去找那位欧阳先生吧!” 青衣少女很温柔的笑一笑,道:“好!我给你带路。” 楚小枫道:“姑娘,见着欧阳老前辈时,由我说话。” 青衣少女点点头,道:“楚公子,我和你在一起时,都听你的就是。” 带着楚小枫行过树林,到了一座山崖下面,高声说道:“欧阳伯伯,有人找你来了。” 但见人影一闪,,两丈多高险崖上,突然飘落下一个人影。正是楚小枫见过的的那个灰衣老者。 青衣少女道:“欧阳伯伯,这位楚公子有事找你。” 灰衣老者哦了一声,道:“你是无极门中人?” 楚小枫道:“在下代师赴约而来。” 灰衣老人道:“令师为什么不来?” 青衣少女道:“他师父死了?” 灰衣老者怔了一怔,道:“什么时候的事?” 楚小枫道:“两天之前。” 灰衣老者道:“无极门中,只余下你一个人?” 楚小枫道:“留下了四个人,几个失踪的人,也许还活着,但我无法预料。” 灰衣老者道:“那一天你在现场?” 楚小枫:“是。” 灰衣老人道:“你师父答应我的毒蜂,我可以既往不究。” 楚小枫道:“你知道,我们没有找到那毒蜂的时间,那要到很远的地方。” 灰衣老人道:“但令师却认为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他有身份、地位,所以,我任他离去,我相信,他不会跑,但我却没有想到他死了!”语声一顿,接道:“不过,他还有个弟子,替他赴约……” 楚小枫接道:“原来,你放我们走,早已有阴谋,” 灰衣老人道:“娃儿,阴谋这两个字,用得不太妥当,难道要老夫当时杀死你们不成。” 楚小枫叹息一声,道:“在下初入江湖,想不到江湖给我的印象,竟然是如此的险恶。” 灰衣老人道:“江湖上,本就是险恶重重,娃儿,你代师赴约而来,准备如何向老夫交代?” 楚小枫道:“不!现在我改变心意了。” 灰衣老人道:“改变心意?” 楚小枫道:“是!先师临死的时候,也没有交代过我替他赴约,我来了,只是为了尽一份我作弟子的心愿,想不到,江湖上太险恶,我也用不着这么和人讲信义了,” ------------------ 幻想时代 扫描校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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