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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湛虽是出身旁门左道,然而在炼气这一关上,却有独特的法门,就是这种不伤真元而保真元的调气之法。 虽然进境很慢,而且 能作初步奠基之用,但已经能使修者得到登门之钥,迈进道成之界了。 三个人一心一意,各以本身的真气溶合在对方的真气中。 史剑英的修为较二女高出很多,本来是很难进行的,但他本身已非元阳之体,元阳之气已经冲淡了不少,再加上以一合二,配合得恰到好处。 饼了一段时间后,三个人都进入到天人交泰的忘我之境,使得三个人的真气溶为一体了。 史剑英在感觉中体会到真气的输出已无抗力,而收回的真气也十分通畅,不再有阻碍了,知道初步功成。 含笑收回双掌,看看二女都是神光焕发,才起立道:“多谢二位妹妹,使愚兄又进入到一个新的境界,再遇上那个妖妇时,就不怕她再施什么鬼魅伎俩了。” 谢玲笑道:“大哥说那里话了,我们得益更多,这一阵真气互交,至少也抵得上一甲子的吐纳之功。” 谢瑜却问道:“史大哥,那妖妇是谁?” 史剑英咬牙恨道:“万妖公主向妙妙,前世使你们形神俱灭,今世毁我道基的都是她。” 谢氏二姝都为之一怔! 谢瑜也一咬银牙,圆睁星眸道:“再碰到她的时候,我绝不饶她,一定要整得她形神俱灭,报却前生灭神毁体之恨不可。” 史剑英道:“此妖已练成身外化身之术,我一连斩了她十几个化身,还是无法除得了她。” 谢瑜道:“我才不怕她,我离开北海时,把恩师的玄冰雷珠偷了两颗出来,见到她时,先放起鲛纱网,把她罩定了,然后再发出玄冰雷珠,炸她个四分五裂,史大哥再用玄冰神梭发进去,收掉她的残魂,看她还往那里逃。” 史剑英忙道:“那鲛纱网能困住她吗?” 谢瑜道:“怎么不能,鲛纱网是玄冰宫三大镇宫至宝之一,我师父用它不知收服了多少千年精怪。此网一撒,可弥六合,大小由心,大可以藏山川,小可以纳芥子,巨细无遗,再加上玄冰雷珠与玄冰神梭,三宝齐合,威力无穷。北海地处穷荒,正是山精海怪匿藏之处,我师尊就仗着三宝雄峙北海,威镇群妖。” 司空湛恰好由外面进来,呵呵笑道:“妮子又在夸口了,既然鲛纱网如此神妙,你刚 谢瑜道:“那时我一心在姊姊身上,急糊涂了,而且施放此网时,必须人在网外,船舱中一共只那么点地方,我也没有个存身立足之处呀!” 司空湛笑道:“你那网不是大小由心吗,你把玲侄跟史老弟罩住就行了。” 谢瑜急了道:“那怎么行,鲛纱网本身即具有耗人元神的效果,姊姊身受重伤,怎么经得起呢!” 司空湛笑道:“小妮子就凭这点东西,居然敢到无心岛上去找鱼玄机夫妇的晦气,真是太自不量力了,幸好遇上我跟史老弟,否则你姊姊的命救不回来,你的一条小命又要赔进去了。”,谢瑜道:“司空伯伯,你不相信这两件宝物的厉害,到了东海,等我施展出来您就知道了。” 司空湛道:“北海玄冰三宝的威力我是知道的,确是相当可观,但你的阅历太浅了,纵有至宝,也难以竟功。刚才我只诈了你一下,你就把底子全 了出来,天下事有一利必有一弊,人家要知道了底细,就有趋避之法。” 谢瑜红着脸道:“这儿都是自己人我才说出来,如果是敌人,我怎会把底细告诉对方呢。” 司空湛道:“只要你没有保密的警觉,你还是藏不住秘密的,敌人如果换个方式,故意用语激你一激,你照样会倾 无遗。瑜侄,我是你双亲的知交,他们又是为我而死,所以我们的关系很密切,我必须要匡导你,你日后在外面行道,这个好强多嘴的毛病,一定要改一改。” 谢瑜低下头道:“是,多谢伯父教诲,瑜儿一定记住。” 司空湛又道:“古月仙长命我用『轮回光镜』把你们前生的事迹重演一遍,你们可知此举费了我多少心力?” 谢玲道:“我全不晓得,但听恩师说过,此举极耗功力。” 司空湛道:“不错,施为一次,至少要耗去我一甲子的修为。” 史剑英愕道:“前辈用口说了也就是了,何必要损耗这么大的精神呢?” 司空湛道:“这是令师的示意,要你们在亲身的体验下,去了解恩怨情牵的前因后果。” 谢玲略一沉思,才道:“伯父是不是要我们忘却前仇?” 司空湛道:“前生之事,你们已然身经目击,是仇是怨,你们也该平心静气地想一下,向妙妙对你们是恩是怨,你们自己也很清楚。” 谢瑜道:“她虽然帮史大哥御过了天劫,那并不算是恩,我跟姊姊也能抵得过的。” 司空湛微笑道:“向妙妙轻而易举地制住了你们,可见她的能为高出你们很多,然而她在抵御天劫时,也累得心神交疲,可知那天雷不是你们抵抗得了的。” 谢瑜低头不语了。 司空湛道:“你们醒来之后,不问青红皂白,出手就是凶着,要制她于死地,史老弟不能恩将仇报,才舍身以救。你们居然不念夫妇情分,连史老弟也一起下了毒手,可见你们心性之狠毒,完全不像个修道人。” 谢瑜道:“那时我们不明就里,照目击的情形,可恕不得我们生气发怒,泯灭理智的。” 司空湛笑道:“你们总该想想史老弟是如何躲过天劫的,再者前生你们与史老弟可不像今日初会,已是多年的夫妇道侣,相知极深,难道你们对他毫无信心?” 说到这儿,他声色一厉:“盲目猜忌,出手狠毒,连自己的丈夫都不能放过,幸而是在前世,我们尚无渊源,如果是在今世,我这个世伯饶不过你们。” 骂得二女都低下了头。 司空湛又道:“向妙妙苏醒后眼见你们杀了史老弟,自然愤不可抑,出手对付你们是情理中事。但她究还有点良知,没有下狠手,要你们形神俱灭。所以史老弟的元神向她攻击时,她宁可本身受创,也没有再施杀手,保全得你们一灵不泯,仍能投胎为人。” 谢玲道:“伯父,侄女知道了,我们绝不再恨向妙妙就是,如果再见到她,我会向她道歉。” 司空湛道:“史老弟,你呢?” 史剑英想想道:“再晚要追杀她,非为前生之怨,而为今生之孽,她如不害人,我绝不伤她。” 司空湛一叹道:“向妙妙不知道你已转世为人,但她以前仅有微行而无恶迹,她是真心的爱你,也是在那一次的打击后,她才一变本性,开始淫荡无检的。” 史剑英刚要开口。 司空湛摇摇手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的元阳被盗,所以才恨她入骨,但你仔细一想,她对你还是有点情义。可能是由于你的形貌未变,使她记起了前生的你,所以才留了一点,没有尽吸你的元阳,否则纵有令师呵护,也无法使你能驻灵胎而复体了。” 史剑英沉思片刻才道:“多谢前辈指示,但再晚要除去此妖,非为本身恩怨,乃是为屈死在她手下的无数冤魂。” 司空湛一叹道:“老弟这么说,老朽就无以为词了。不过老弟要记住,斯女本性尚佳,除淫行外并无大恶,虽有很多人死在她手中,也是自己定力不坚,为色所迷。” 史剑英不以为然地道:“她的 女迷魂术,何等厉害,有几个人能抗御得了?” 司空湛微笑道:“临安城中有一个书生,品行方正,根本不会法术,却在她的逼惑下,丝毫不为所动,此人姓文名天祥,已是当世名臣,老弟说没人抗御得了,这话就失之笼统了!” 史剑英也不禁低下了头。 司空湛轻叹道:“老朽不想为谁说项,但向妙妙修为日深,如能渡化向善,将是降魔绝大助力,老弟好好考虑一下!” 史剑英陷入沉思。 司空湛神色又转为厉道:“我拚舍一甲子修为,使你们洞悉前因,也因此了解一下你们的心性。再世为人后,玲侄已渐消戾气,殊为可喜。瑜侄却仍是浮扬暴燥,望善自警惕,前生之覆辙可鉴,如果一步之不慎,自误而误人,再坠魔障,就沉沦永无出头之日了!” 这番话说得谢瑜粉汗淋漓,愕然失色道:“瑜儿知错了,还请伯父不时启迪指教!” 司空湛苦笑一声道:“我跟你相处的时间不多了,但愿你常记住我的话,也不失我这一番辛劳!” 三个年轻人面面相觑,都没有再说话。 舟行忽缓,舱中四人都为之一怔,连忙出舱一看,但见玉磬真人脸色沉重,披发仗剑,全力行法催舟,十分吃力! 史剑英忙问道:“师弟,是怎么回事?” 玉磬真人道:“不晓得,暗中好像有一股绝大的阻力挡住了船,使我们行进很困难!” 司空湛道:“此地已是东海,去无心岛不过百里之遥,可能是对方在岛外所设的禁制所致!” 史剑英运用慧目,四下看了一遍,皱眉道:“我看不出有什么异状呀!” 司空湛道:“请道长暂停行法,待老朽以易数一卜,看看阻力来自何方!” 玉磬真人停止了口诀。 司空湛神色肃然,就在船头上盘膝坐下,取出数枚金钱,倒在一个竹筒中,摇了几摇后,摊开在船板上。 看了一遍才皱眉道:“奇怪了,照六爻神课所示中并无凶兆,似非敌方所为,但东南西北四方,居然都没有一点迹象!” 谢瑜道:“四方之外,只有天地,我们再上下找找看!” 史剑英举目向天,但见苍穹如洗,万里无云,笑笑道:“上方没有问题,就一定是在下方了。容我下去看看!” 他整了一下衣服。 谢瑜道:“史大哥,我跟你一起下去,我的水性很熟!” 司空湛道:“对方既然能将我们的舟阻住,可见一定是修道练气之士,与水性无关,史老弟身边有紫云罩护体,更有降魔利器紫电神剑,还是让他下去吧!” 史剑英凝气聚神,然后将身一纵,入水无波,迳直潜行到了船底,但见一个赤身少女,长发及腰,紧贴在船底下,含睇微笑。 史剑英运目细望,发现这个小女虽然不着一缕,全身却没有一丝邪气,而且秀美绝伦,倒是不便用降魔剑对付! 他慢慢地潜迎过去! 那裸女坦然无惧,而且伸手向他连招,似乎叫他游近过去。 她赤裸裸地面对着一个男人,既无羞涩之状,也没有淫邪之色,完全是一派天真无邪之状。 而且史剑英经万载空青灵石仙乳洗过的眼睛也可看出这个少女的确是个人身,而不是什么妖异所变。 由于少女没有敌意,他也友善地潜过去,运气传声道:“姑娘是何方道友?阻止我们的船,有何指教?” 那少女咧嘴笑了一笑,突然像一只箭般地射过来,动作之快,简直无法想像,不等史剑英有何动作,就拉住了他的手,直往海底潜去。 她力量也大得出奇,史剑英连连挣扎,却是毫无用处,因为他在水中,手脚都无以着力。 史剑英被她拉住的是左手,右手本可以拔出紫电剑来刺伤这个少女而脱身的,但他没有这样做。 因为对方一直保持着友善的微笑,而且史剑英也知道自己的神剑通灵,假如对方有侵害自己的意图,不待他动作,紫电剑就会自动脱鞘伤敌的。 现在神剑毫无动静,就证明情况很正常。 于是就这样被她拖着,不知在水中潜行了多久,也不知有多深,而水底的光线已越来越暗,证明是入水很深了。 史剑英被海水的压力,已经挤得很不舒服。 他知道自己复体重生后,又得神州五子之助,冲破了生死玄关,进入第八重天,功力大进,如果以他从前的状况,此刻只怕早已七孔流血而死了。 可是看那少女,竟是十分自然,不禁深感惊奇,这个女孩子的体质,实已超过了人体修为的极限,变成超人的禀赋了。 再往下潜,压力更大,而眼前却忽然光明了,那是许多奇形怪状的鱼类,身上发出了强烈的光。 史剑英实在感到受不了,鼓足气力,再度传声道:“姑娘,不能再往下了,我受不了这种压力。” 少女似乎听不懂他的话,但是从史剑英脸上的神色似乎了解他的状况。 她笑了一笑,将他一扯,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整个身子贴住了他,不等史剑英有所抗拒,少女的嘴唇已经吻上了他的嘴。 史剑英慌忙挣扎! 但少女却一口气渡了过来,劲力很强,史剑英根本就挡不住。可是那口气冲进肮内,竟然具有意想不到的作用,使得身外压力为之一轻。 下降的速度未灭,光亮更强,史剑英已经可以看见海底了。 一大片洁白如玉的细沙,堆着一些奇特的翠绿色石块,长如翠绫的海草,笔直地竖立着,色彩鲜丽的珊瑚树,高有达丈许的。 包还有许多鱼介游行其间,形状之异,为生平所罕见。 而海底的光芒,这次却不是发自鱼身,而是一枚高达数十丈,横可及亩,色泛淡红的贝壳上发出。 那枚贝壳已经空了,巨大的洞口高达三四丈,直立在沙地上就像是一座巨大的爆阙。 史剑英还是第一次领略到海底的奇景,不禁为之目迷神夺,而少女却带着他,直投进了贝壳的洞口。 进了洞口之后,史剑英感到压力骤轻,原来里面竟是没有水的,脚下与四壁晶莹如玉。 少女这才放开了史剑英,拖着史剑英的手,顺着微斜的坡道,往上走去,升高近十丈,绕了一圈子,已经到了第二层。 竟完全像一座巨大的宫室,陈列着许多不知其名的海底奇珍,光灿夺目,有一张鱼骨叠成的床榻,也有一架整块晶玉雕成的矮几。 床榻上 着细柔的海草,少女将史剑英推到床上坐下,口中哑哑作声,但史剑英却一个字都听不懂。 他歉然地道:“这是姑娘的居室吗?” 少女似乎同样也听不懂他的话。 但她柳眉一掀,从架上搬下了一付笔砚,两卷皮纸。 她把一卷摊开在史剑英面前,一卷展舒在自己面前,又取了两枝笔,各取一枝,先在纸上写着:“余名龙女,君何名?” 史剑英见她的字十分娟秀,但写的却是古体,遂也用笔写了自己的名字后问道:“卿邀余何为?” “要君作伴,龙宫寂寞,亟思一侣。” 史剑英怔住了,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但看她一脸焦急之色,又不忍坚拒,乃写道:“容再洽商。卿何以居此海底,尊上何人?” 少女“”龙女提笔欲书,但忽而抛下笔,又取了一卷皮纸交在他手中,史剑英打开一看,上面密布字迹,是龙女的生母所书,也明白了龙女的身世! 原来这座贝阙,是龙女的生母所留。 她本为异类,处此海底,已有万年之久,修炼成人体之后,在海上邂逅一浮海浪游的青年修士,结为俦侣。 懊青年为天生哑疾,姓龙名无言,而龙母脱体为人,亦不谙人语。 龙无言得龙母先天禀赋之灵气,加上自己的丹诀道书知识,夫妇共参大道,更得海底各种灵药之助,得双登仙籍,共注长生。 遗有一女,即为龙女,是女先天禀赋极佳,奈何父母俱不通人言,仅能授以文字而解意龙无言夫妇道成飞升,无法携女偕登,唯留之以待有缘。 龙无言精于易数,预卜日后将有一根骨绝佳之青年途经此地,与龙女有宿缘,请纳以为妇。 贝阙顶层,藏有登仙真诀与龙母所遗元丹,分而服之,可登仙藉! 史剑英看完后怔住了,急忙道:“不行!我已经有了妻室……” 龙女仍是听不懂他的话,把笔递给他。史剑英无可奈何,只得写道:“余已有熬,碍难从命!” 龙女笑笑笔答:“无碍!妾不争名份,容则可邀以同处,不容则留此十载,任君去留!” 史剑英再写道:“余有急事欲赴无心岛。” “妾可随君同往!” “此去生死难卜!” “有妾同行,包君无恙!” “婚姻应两厢情愿,岂可强人所难?” 龙女笑了一笑,提笔写道:“缘由天定,非人力可挽,君已入妾母遗蜕,为先天禁制所拘,非经好合无以脱困!” 史剑英不禁勃然作色,但龙女一笑,飞也似的掠身而出,史剑英连忙追出去,龙女已出了洞口! 史剑英追到洞口,龙女却站在洞外丈许之处含笑而立。 史剑英也想出去,可是那一层海水,就像是一片透明的墙壁,不管他如何用力,就是走不出去。 史剑英无可奈何地道:“姑娘,你如果不撤去禁制,我就要不客气了。” 龙女仍是微微含笑,蹲下身子,用手指在沙土上划着:“妾亦无能为力,君入蜗居,即受家母元磁真气所吸引,除与妾身交合后,可抗消磁力,此外别无脱身之途。” 史剑英这下是真的生气,神剑出鞘,正待往水面上刺去,可是无形中有一股绝大的引力,把剑从他的手中吸了出去,一直飞向贝宫的顶层。 这枝紫电神剑是他视如生命的降魔至宝,他如何舍得,连忙追了上去。 几经转折,在他的计算下,一共转上了第十九层,那儿 有宽约寻丈的一个小间,趺坐着两个面如冠玉的修道人,一男一女,宝相庄严。 女的手中执着一口剑,男的手中却执着他的紫电剑。史剑英先是一怔,随即运用心法,想把紫电剑收回来,但是紫电剑却动都不动。 那男女二人脸上都带着微笑,却没有一丝敌意。 史剑英无法收回神剑,知道此男女二人法力高深,且见二人一脸正气,绝非邪类,乃屈身下拜道:“再晚史剑英,参见二位前辈,请将敝剑赐回,并赐告脱困之法。” 女的微笑启言道:“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史剑英道:“二位想是龙无言与龙母前辈。” 女的微笑道:“不错,那柄剑是你的吗?” 史剑英道:“该剑为家师所赐,再晚佩用已有二百多年了。” 龙母一笑道:“紫电青霜铸自春秋,至今已二千余年,其间迭易数主,虽说神物无主,有德居之,但到底有个先来后到,拙夫龙无言曾拥有过一段时间,若论剑主,似乎尚在令师之先。” 史剑英不禁一怔! 龙母笑笑道:“你可是不信,此剑为雌雄一对,雌剑青霜,一直在我手中,我与外子之结合,即在这一对剑上,我的青霜剑即可为证。” 史剑英忙道:“不,再晚绝对相信,紫电剑已通灵,原与再晚心意相合,可是再晚连运用心法俱未能收回此剑,想必是剑识旧主,毋庸置疑了。” 龙母一笑道:“你想不想收回呢?” 史剑英道:“剑既归故主,自非再晚所应有。” 龙母道:“不错,好孩子!郎君,你看如何?” 那男子启口笑道:“事由天定,非人力可为,这一对剑分分合合,早有定数,分以定性,合而弥劫,现在这两枝剑又自动不期而合,想必外界又有什么妖邪在作祟了。” 史剑英点头道:“是的,东海无心岛上碧瑶宫主鱼玄机管玄英夫妇,网罗群魔,意图称尊。” 他把所知的情形与此行的使命简单地说了一遍。 龙无言笑道:“湘君,无心岛近在咫尺,居然有这种妄人,你我却一无所知。” 龙母却笑笑道:“郎君,知道了又怎么样,你我俱非尘世中人,而我们所修的道法也不是与人争斗的,否则我们也不会把女儿隔离而不见面了!” 龙无言点头轻叹道:“小友,你见过小女了?” 史剑英道:“见过了,而且也拜读过前辈所留的书简!” 龙无言道:“那是我在闭关前所留,彼时拙荆大丹未成,硬骨未化,对事尚未能尽悉,这百年清修,我们终于渡过最后一关,才知道此事早经天定!” 龙母笑道:“你对小女印象如何?” 史剑英道:“令嫒天真未凿,丽质天生,如得为侣,实再晚之幸,其奈再晚前生已有妻室,不久前再世重逢”“”龙母道:“我们都知道了,你谢家姊妹不过才棒世之姻缘,但你与小女却是累世宿缘,这不是我故作虚言来骗你,在降魔双剑上,早就有偈言留下了!你看过没有?” 史剑英道:“再晚从未见到剑上有什么偈言!” 龙无言笑道:“你只有一柄雄剑,自然看不见的,这偈言是并镌在双剑上的,必须双剑合壁,才知全貌,我与拙荆就是因此而结合的!” 说着把龙母手中的青霜剑也要了过来,与紫电剑合并在一起,青紫两道光辉交映,在剑身上现出一行古篆:“剑合人合,魔消道长,剑分人分,群魔乱舞!” 镂纹极细, 拙难辨,史剑英平时也看到了这些花纹,却不甚真切。 因为只有一半,而且镂文半阴半阳,阴阳间隔,必须要青光照进阴处,紫光映在阳凸之纹上,才构成完整的偈铭。 龙无言道:“小女因为煞气太重,与我们所修的大道异途,所以我们只教了她一些防身之法术,却没有教她语言,免得她出世惹事。小友携阳剑而来,不仅可证宿缘,且应为双剑合璧出世荡魔之时,小友还有什么疑问吗?” 史剑英见到两支剑上铭文,知道宿缘早经天定,遂不再犹豫,跪下叩头道:“小婿拜见岳父岳母!” 龙无言一招手,虚空将他托起道:“罢了,缘由前定,不过假我们而生,这些世俗礼数,不必讲究了,贤婿带看小女行道荡魔后,莫忘虔修,灵山会上,总有再见之日!” 龙母道:“这贝阙顶层是我跟外子清修之处,一向以道术封闭,连小女都不知道,如非紫电神剑破禁,贤婿也不得而入。贤婿见到小女,也不要告诉她,免得她心生旁 ,扰我清修。启智灵丹一颗,贤婿交小女服下后立能言语,并洞悉前因。我于定中生慧,知贤婿与小女虽有宿缘,但合藉尚非其时,你持着青霜剑交给她,就带她是吧!” 史剑英道:“这个恐怕她不会相信!” 龙母笑道:“小女一心求欢,非为欲使,乃是受我们留言所使,其实她从未与人交往,根本不知男女好合之事!” 史剑英道:“这个小婿知道,她笔书男女之事,却目无淫意,是以小婿并未以淫邪视之!” 龙母道:“服下启智灵丹后,她自己会明白的,我以异类修成人体,全仗一念之坚,故不能启杀孽而毁道基,降魔之举,我们无以为助,但小女却可为你一大臂助,去吧!” 她把两枝剑都交给了史剑英,还有一颗玉色如雀卵大小的丹丸,袍袖一挥,一鄙潜力将史剑英挥退了几步。 再抬头看时,眼前只见一片淡紫色穹光,彷佛立身之处,已是顶端,再也看不出上面还有一层了。 于是他朝顶阙再度跪下礼拜后,才起立转身,发现龙女已站在背后,一脸惊惶之色,史剑英朝她笑了一笑,把手中的青霜剑交给了她。 龙女对这一柄剑似乎早经相识,接过后抱在怀中,亲吻不已,过了很久,才以诧然的神色,望着史剑英,大眼睛中流露出一连串的疑问。 史剑英却微微一笑,伸手招呼她一起来到下面。 龙女迫不及待地取笔书问:“剑从何来?” 史剑英笑答:“剑由令尊堂托交,并有灵丹一颗,希立服,当知分晓。” 他把那颗灵丹也取出交给了她。 龙女对人毫无机心,也不问来由,取饼灵丹,投入口中。 先是一种痛苦的表情,好似那灵丹在她体中,给了她一阵子极为难堪的感受,但是慢慢地就消失了。 无限灵智通澈全身,接着就啊地叫了一声:“难过死了,这是什么药?” 这是她第一次说话,而且说得极为自然,史剑英也不禁深服仙丹妙用无穷,含笑问道:“你会说话了?” 五个字进入到她耳中,接着她的脸上掀起了一片从所未有的兴奋,又跳又翻,连打了十几个跟斗,口中只是叫道:“我会说话了,我会说话了!” 等她兴奋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史剑英才含笑道:“你既然已能言,想必也洞悉前因后果了?” 龙女思索了一下,缓缓点头道:“是的!我都明白了!” 接着又问道:“你见过我的父母了吗?” 史剑英点点头。 龙女忙又问道:“他们在那里?” 史剑英记起龙母的吩咐,不能让她知道他们就在顶阙清修,笑笑道:“他们是以元神显形,把一剑一丹托我转交,略作指示就隐去了,因为她们修为正值紧要关头,不能分神相见,只说日后自有相逢之期。” 龙女禁不住十分悲怨地道:“爹娘为什么不跟我一见呢?” “因为他们正值修为要关,跟你见面,怕因为心神受激而致前功尽弃,只有等宝成脱关后再行相见了!” 龙女这才轻轻一叹,然后目注史剑英道:“我们的事,我的父母是否有过指示?” 史剑英大方地道:“有的!缘既前定,剑合人合,你收拾一下,我们就该去行道降魔了!” 那颗灵智丹中,龙母已经把所有的智慧与因果渊源都灌输其中,龙女不待解释就完全明白了。 她笑了一笑道:“好吧!在这个海底下我也住被了,一直就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身受禁制,不能离开海面一步,现在终于能出去了!” 她打开了一具古鼎,里面放着许多法宝,一袭冰绡云裳,一对辟水龙珠,一双日月仙戈与一罐丹药。 每样都附有用途,她把辟水珠与日戈分给了史剑英,着起冰绡仙衣,又对宫中四处,投了留恋的一瞥。 然后道:“走吧!还有许多丹诀道书,是供修为登仙之用,目前用不到,等我们行道功成后,再回到这儿来虔修时用得着,放在这儿,有我父母所设的禁制封闭,不怕别人前来窃取,比带在身上安全。” 于是她牵着史剑英的手,走出了洞口,挥手一摇,整座宫阙就在一阵光影闪烁下隐去了。 由于史剑英身上佩有辟水珠,海水在身外三尺之处,就被逼开了,连衣服都不会沾湿,而人在水中,却升降自如,较之陆地上还要轻快灵便。 一面徐徐飞升,史剑英一面将自己以往的事以及此行的任务作了个梗述。 龙女笑道:“原来是无心岛那一对活宝,我见过他们,没什么了不起。” 史剑英愕然道:“你见过他们?” “是的,我经常在海底潜游,有一次就到了无心岛,触动了禁制,被他们发现了,两个人都出来追我。但是在水里,却没有我的行动快,那个男的更坏,他居然施展隐身法,悄悄地到我身边。我早就知道了,却故意跟他开玩笑,装作不知道,等他一把抱住我的时候,我就狠狠的一扯,扯掉了他的胡子。” 史剑英惊道:“鱼玄机已修成散仙之体,在他的掌握中,你居然能从容脱身而不受伤害?” 龙女笑道:“我虽然不会法术,但我却有两项最厉害的护身本能,那是与生俱有的,第一是不受伤害,不管是什么东西,到我身外十丈处,我就感觉到了。” 第一种本能是得自天赋,史剑英是相信的,因为她的母亲深居海底,虽以异类修炼成道,却没有受到天雷之劫,就是凭着这种本能。 第二种则是环境养成的,海中的鱼类都有这种本事,那是靠着水波的震动,在身上起的感觉。 海底的鱼介多半没有视觉,全靠着这种感觉,来体察外界的状况,捕食、避敌。 因此笑笑道:“你第二种本能到了陆上就会迟钝多了,最多只有一半的功劲,不过你有着先天的自卫能力,不会受多大的影响,鱼玄机后来怎么样?” 龙女笑道:“他们追到海底,进入到我母亲所设的癸水禁制区域内,就无法再进了,只有乖乖地退走。” 史剑英道:“这次我们是主动去找他们,可不能再仗着癸水禁制以却敌了,还是要小心点。” 龙女笑道:“无心岛距此不过百里之遥,眨眨眼就到了,怕什么,打不过他们,我就往海里一跳,依然可以躲到我母亲所布的癸水阵里去。” 史剑英心中一动,觉得这倒是很好的退路,因此问道:“那禁制是否每个人都能进入的?” 龙女道:“不能,这禁制是专为我一个人而设,不过你要进去,当然没问题,我已经渡过一口真气给你,那就是入门之钥,与阵式自然而然会起感应。” 史剑英道:“那就没多大用了,我在上面还有几个同伴,本来就利用这禁制,也让他们有个退路的!” 龙女道:“那有什么关系,我给他们每人都渡一口真气就行了!” 史剑英一叹道:“谢玲谢瑜是女子,跟你的关系很密切,自然没关系,司空湛与我师弟就不行了!” “怎么不行呢?” 史剑英叹了一口气,他这才发现,龙母虽然把她的灵智启通了,却没有把世俗的礼法灌输给她。 他只得道:“你不懂的事还多着呢,慢慢再说吧,对了,你的名字就叫龙女吗,还有没有别的名字?” 龙女道:“没有!以前我从不跟人见面,我的父母又不会说话,没有人要叫我,有名字也没有用,这两个字也是因我母亲起的,她是龙母,我就是龙女!” 史剑英道:“这两个字称呼起来实在很不方便,你姓龙,名字就是一个女字了,我总不能叫你女妹。你母亲通言之后,取了一个名字叫湘君,你也从母名叫君儿吧!” 龙女道:“好极了,以后我就叫龙君儿,你叫我君妹,我叫你剑哥!这样顺口多了!” 史剑英道:“不行!你叫我剑哥倒无所谓,我叫你君妹,又犯了你母亲的讳了,我只能叫你君儿!” 龙君儿一笑道:“随便你,你说怎么好就怎么好,母亲的灵智丹中不但启发了我的语言能力,还要我以后一切都听你的吩咐!” 说着话,两个人已升出水面,但见那条船还是在海面上停留着。 四个人都站在船头上。 见到他们,司空湛立刻笑道:“好了!好了!终于上来了,再不上来,瑜丫头就要下去找了,这位是龙姑娘吧!” 史剑英带着龙君儿上了船,连忙道:“前辈何以得知?” 司空湛笑道:“你下去之后,这条船就跟被生铁铸定了似的,一动都不能动,我用尽了一切方法,才知道是受到某种仙法禁制,却是毫无办法,接着没多久,海底冒上一道红光,托着一封柬帖,说明了一切!” 史剑英倒是觉得很轻松,因为免去了许多唇舌。 司空湛又笑道:“恭喜老弟了,霎那之间,把前生几世的旧缘都续上了,本来是双璧联辉,现在是一变而为三星伴月了!” 史剑英觉得有点讪然。 龙君儿却坦然毫不在乎。 她抓了谢玲谢瑜的手,十分亲热地道:“二位姊姊,我叫龙君儿,是剑哥刚给我起的名字,我真高兴极了。本来是孤单单的一个人,现在哥哥姊姊都有了。” 谢玲笑道:“不敢当,我们应该是妹妹才对!” 龙君儿道:“不!你们先认识剑哥,就是姊姊!” 司空湛笑道:“龙姑娘若论宿缘,早在二侄之先,若论今生,则又略迟片刻,这姊妹可难分了,不如以齿序论吧!” 史剑英笑道:“这不妥,如果以齿序论,君儿就成我们的祖宗了,她久居海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大了。我们都历劫转世,她却是只转了一世。我看不如这样吧,玲妹居长,君儿居次,瑜妹第三,从她们的外貌上看来,大概可以这么分!” 龙君儿高兴得直跳道:“好极了,这样一来,我姊姊、妹妹都有了,只是少了一个弟弟玉磬道长道:“也不少,三位姑娘都跟史师兄结了姻,我这个师弟还是低低在下。” 谢玲摇头道:“那怎么敢当,道长前生为弟,今世为兄。” 玉磬道长道:“可是史师兄是以前生之体现身,我那玉鼎师弟早已化为子虚乌有了。” 司空湛笑道:“道长与史老弟的次序因门户之故,不能错列,但要这三个娇滴滴的小泵娘也称你为师弟,未免太不伦不类了,以令师与欧阳儿的交谊,玲瑜二侄理应称你为师兄,龙姑娘也这样称呼吧。” 史剑英道:“应该如此,师弟,你也别太拘泥了,你跟她们没有直接的渊源,称呼起来,总得名实相符像个样子。” 全真门下,最重长幼之序。 史剑英以师兄的身份吩咐下来,玉磬道长只有连连称是。 解决了称呼问题,史剑英又略述在海底的遭遇。大家共同欣赏过青霜剑后,再看看双剑合璧的光辉。 司空湛笑道:“看来魔道当灭,所以才天假其遇,使我们在东海途上,得以双剑复合。龙君儿又拿出带来的珍宝,给大家共赏。取出那一瓶灵丹时却道:“这不知道是什么,当初我父亲给我时,只告诉我它能益元保命,却没有进一步说明。” 司空湛道:“老朽对炼丹之道,倒是小有心得,乞赐一观,或能如其始末。” 龙君儿很大方地递出去道:“老伯请看好了。” 司空湛倾出一看,瓶中共储有二十粒。 另附有一张说明,写着:“此为拙荆原蜕元丹所化,愚夫妇大道已成,留此无用,乃炼为丹丸二十,以赠有缘。拙荆万载根基,半储其中,且为癸水之精,修道人服一丸,可抵百年修为。并能遇水而吐纳自如,如鱼游水中,以之抗天雷之劫,尤具神效,服此丹后,可出入癸水大阵而无阻”“”龙君儿笑道:“原来它还有这么多的功用。剑哥,你刚才还说怕大家无法进入我母亲的癸水禁制吗?每个人吃一颗就行了。” 说着每个人分了一颗。 司空湛道:“龙姑娘,你倒大方,你知道这癸水灵丹有多珍贵吗?尤其是它能抗御天雷之劫,是修道人梦寐以求的至宝呢!” L 龙君儿道:“我不知道,只知道它对我没有用,我沾了母亲的光,没有天劫之虞,而百年功力,增之有限,既是对别人有用,当然是送人的好。” 司空湛叹道:“龙姑娘如此存心,据至宝而不吝,无怪能得天独厚,老朽避劫已有高僧护法。且此一身修为,大概不怕在无心岛上被困,盛意心领,玲瑜二侄与玉磬道长,不妨各服一丸,以为日后行道之助。” 史剑英道:“前辈虽有高僧护法而渡劫,但前辈所炼的鬼魂厉魄,遁入峨嵋雷洞广成遗阙内。该地多为雷火之禁制,癸水恰为克星,前辈服了,对异日收回厉魄之行大有裨益,还是请哂纳吧。” 龙君儿笑道:“是啊!老伯别客气了,家父说得很明白,留赠有缘,可不是给我的,老伯能够见到就是有缘,还是收下吧!” 司空湛再三称谢,收下了一丸。 其余三人倒是老实不客气收下了。 史剑英道:“十三奇中,有一大半要我帮忙为他们护法渡劫,我正想难以分身,有了这灵丹,倒是帮了我不少的忙。” 玉磬道长笑道:“不错!尤其是神州五子。用处更大了,龙老前辈五千年修为元丹所炼的灵丹,对常人虽抵百年修为之功。对他们而言,每粒灵丹不折不扣,足抵二百五十年的虔修。他们帮助师兄元神复体,冲破第八重天,每人所耗的修持,不过一甲子,师兄却四倍以报,一定大出他们的意外!” 史剑英忙道:“师弟!你怎么这样小气,他们在相助之时,并没有想到我有这番遇合,只是希望我为他们守关护法而已。虽是存着望报之心,但施多于受。因为我并不费什么功,也没有什么危险,只是辛苦一点,唯其如此,才能获致报过于施的善果。” 玉磬道长连忙道:“小弟不是斤斤计较,所要声明的也是这番道理,因果之报,在于有心无心而已。黄雀报恩的寓言,正是力诫人之贪欲,天心虽杳不可测,然天道之精微,巨细无遗,尤足发人深省。” 司空湛微笑道:“话是很有道理,但不是你们该说的道理,因果循环,乃是佛门之说,不是你们道家的宗旨。” 玉罄道长道:“前辈此说是对道家还不够了解,仙佛异途,却是殊途而同归,佛门以渡世而成正果。道家则是登门后,再积善功而成大道,只是迟早而已,但一定要走完这一段路程而登彼岸。” 龙君儿笑道:“你们说的什么?我怎么都不懂!” 谢玲微笑道:“他们是说仙佛之异同,一个是从救人济世为行道的开始,一个是以积善救人为行道的完成。两者的优劣异同,一直是个悬而未决的话题。大妹,你灵智初开,对这两途都没有偏见,你来说说看,孰优孰劣?” 龙君儿想想道:“我认为道家好。” 司空湛道:“龙姑娘一定会偏向道家的。” 龙君儿道:“这不是偏向,我有我的理由。道家先从修己入门,有了基础后才开始济世,不仅成效大,而且受惠者也多,佛门以渡人为行道的开始,本身的能力太弱,自然困难得多。” 司空湛道:“正因为困难重重,才显得难能可贵,佛家渡一人可成正果,道家却要修积十万件外功才能功德圆满,也是这个缘故。” 龙君儿笑道:“这是指本身的获益而言,我的看法却是对另一方面,一人成道,有千万人得到好处,一人成佛,却只有一个人得益,比起来相差得大多了。” 司空湛不禁语为之塞,半天才道:“龙姑娘这一个说法太妙了,我跟无垢老和尚论交后,听他宣扬了不少佛法宏大之处,就没有想到用这个道理去驳他。” 史剑英却笑道:“这笔帐不是这样子算的,佛门以无比之毅力来渡人,道家却以道法来救人,这是从善的效果上来看。从恶的方面看,佛门以慈悲而渡人,道家以惩恶救人,差别又大了。如果修道人定力不坚,意志不纯,因嗜杀而成性,转而由善为恶了,所以修道人沦入歧途者很多,而佛门却很少有这种现象。” 龙君儿道:“那么从佛的就没有坏人了?” 史剑英道:“可以这么说,除非是打着佛门弟子的幌子而作其为恶的掩饰者,那根本就不是佛门弟子了。所以修道人在成道的历程中,要经过三次的富劫,一次比一次厉害,一次比一次难,就是考验他的意思。而怕他转入歧途,在恶迹未深前先加以殄灭,而佛门弟子,只要一心向善,走的都是坦途,上天对一切都是极其公平的。” 司空湛肃然道:“史老弟这番话才真是持平之论,老朽痴长多年,竟然还不如老弟懂得多。” 玉磬道长道:“史师兄假灵胎而养真元,泰山玉皇顶上一甲子余的静修,定而慧生,不仅性凝,而且智纯。成就实非小弟等所能及。无怪乎轻而易举就突破了第八重天,先前小弟对师兄的速成还不胜羡慕,以为师兄的福缘得天而独厚。现在才知道这一切并非偶然,种种福慧,俱是师兄自己修积而贮,仅是藉外人而加启发而已。” 司空湛笑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种豆得豆,种瓜得瓜,在修行这一条路上,没有捷径可循的。” 谢瑜却不服气道:“司空伯伯,这话我不同意,像龙姊的堂上就是一个例外,他们二位老人家既未积修外功,也没有历受天劫,却平平顺顺的直叩仙途,这又怎么说呢?” 司空湛又被问住了。 史剑英却道:“我们只是从二位老人家的留存上得知他们已成大道,对成道的经历并不清楚,不可贸然断言。也许他们得天地灵境之助。但也 是较一般人少点阻碍而已,绝不会平平顺顺,毫无艰险的,等以后再见到二位老人家时,就可以问蚌明白了。” 司空湛笑道:“对,积功而不居,修善而不宣,才是吾辈之应为,那两位前辈只是不肯说而已。我也认为绝不可能是一无事事而成道的。青霜神剑为降魔之利器,神物通灵,能自行择主,绝不会无缘无故落在龙前辈手中的。有关这些问题都不是当务之急。现在龙姑娘已经出来了,二位前辈加诸于船上的禁制想必也撤除了,我们还是赶快动身往无心岛上去吧。” 在他们说话的这段时间内,船身已在海上自由飘荡,禁制早撤。 于是玉磬真人又开始行法推舟。 舟行如箭,破浪急进。 前五十里倒还风平浪静。 在将近无心岛时,风浪突然大了起来,浪起如山,直压而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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