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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 两败俱伤力创魔首


  老叟那双精芒电射的眼光,疾然扫瞥三人一眼,冷冷道:“这倒是四十年来的异事,居然有人找到老夫兄弟头上。访问三位高胜大名?”
  他却不问门派,那是一则怕有瓜葛渊源,以致动手时轻重两难。二则以他的身份地位早该在方才一剑之中认出人家来历才对。
  但事实上他却认不出来,只好憋在肚中。
  钟荃歉然抱拳行礼,道:“不意冒读老人家,在下心中极是不安。”
  老叟睨他一眼,冷冷哼一声。
  潘自达尖声冷笑道:“我姓潘名目达,怎么?你们不敢说出名字?”
  钟荃极为不悦地瞧他一眼,心中忖道:“人家那么大的年纪,也不尊重一些,真真可恨……”
  潘自达似乎被钟邓两人激得狂怒起来,对老叟尖声厉叫道:“你是乾坤手上官民?抑是血掌尤锋?”
  猛听三楼上尖叫一声,甚是凄厉。
  跟着又隐隐传来救命的叫喊。
  潘自达忽然浑身乱抖,就像疯了似的,尖叫一声,攀然纵身作势,要往上外。
  邓钟两人都同时觉出潘自达神态有异,似乎是和三楼探头下望的女人有关,立刻婴然动容,齐齐仰面而视。
  那老史漠然不动心地冷冷道:“谁敢擅登此楼,必须留下性命。”
  语气简短有力,清晰送入三人耳中。
  钟荃气往上冲,大声道:“老人家你没听到楼上呼救之声……”
  他的话未说完,潘自达已纵身疾扑向高楼。
  老叟身形一动,已经拦在前面。
  潘自达太微古剑未收,抖腕分心便刺,剑尖歪斜不准,都是极快。
  老人从容一偏身,剑尖恰好递到胸前。左手出发,不知怎他像是特别的长,竟攫向潘自达持剑腕上。
  潘自达哩一声,猛可一错步,抢偏锋踏奇门,又是一剑划去。
  这一剑连环变化,不等敌人闪避抵挡,蓦地一转,已绕过正面,一溜剑风,斜指敌人面门。
  果然老史身形一转,潘自达已又急袭奇门,打侧面攻上。
  一连三四剑,狠毒迅急,环绕剑尖摇摆歪斜,但所攻向之处,仍是人身大穴。这正是海南别树一帜的海幅剑法。
  这不过是转眼间之事,老史方冷哼一声,双掌箕张,硬攫敌剑。只见双掌血红如火,动处熊熊有声,宛如烈火吐焰。
  钟荃义肝侠胆,径自飘身疾飞而起,在空中长啸一声,如大鸟掠空。
  猛听有人宏亮威严地喝叱一声,跟着一条人影疾扑而至,在空中迎面急撞向钟荃。
  刀光闪处,环声急鸣,敢情那拦截他的人,使的竟是把九环刀,势猛力沉,迎击而至。在空中硬碰硬地迎头所砍,已是奋不顾身的招式。
  钟荃剑仍在鞘,却也丝毫不惧,本是高飞疾掠的身形忽然稍挫,然后双掌齐出,一手夺刀,一手掌风激荡劲急,有排山倒海之势。
  这一式正是昆仑无上心法云龙大八式的精妙招式“龙卷枉天”之式。乃是三天式之一,奥妙之极。
  那人可真想不到人家在空中也能控制进退行止,部位时间便算不准确。招数立见松懈破绽,但身躯却仍然一个劲儿前冲,比喻作自投罗网,甚是贴合。
  啪地大响一声,一个人直坠下来。
  却是那持九环刀的人,这刻刀已甩手,肩膀上吃钟荃拍了一掌,半身麻木,整个儿摔在尘埃。
  楼下厅门外还站着一个老头儿,身量高大,相貌威严,须发像雪也似白,精神却极是矍铄,面色之红润有如婴儿。
  他一眼瞧见钟荃在举手之间,打落攻他之人,并且还能轻啸一声,身形反而升高半丈,这种罕睹的轻功,的是当今高手。
  不觉将轻视之心去掉,宏亮威严地喝叱一声,墓地凌空而起。
  钟荃转眼一瞥,立刻惊觉这位老人家武功之精纯,实与刚才那双掌血红如火的老鬼不相轩轻。
  并且立时判断出这位老人家定是名震天下武林的大内双凶之一,乾坤手上官民。心中焉敢轻忽大意。
  墓地一折腰,低啸一声,转折飞开丈许,飘飘下落。
  乾坤手上官民果然不愧为音年大内群魔之首,就在对方动念转折之际,早已气沉丹田,疾坠下地摸准了方向,一顿脚疾掠而去。
  就在钟荃飘然下坠,双脚甫触地面之际,他已到了钟荃面前。
  钟荃即刻知人家早已瞧出他乃昆仑弟子,有半空转变方向之能,故此这样应付他。自家但觉敌人来势之神速,无与伦比。
  心中一骇,蓦地气运全身,扬掌向敌。准备施展出独步天下的般若大能力,抵挡这位绝世高手的一击。
  岂知上官民并不出手,却冷冷道:“擅登此楼者,须得留下性命。”
  钟荃闻言一愣,后面的邓小龙已仗着绝妙身法,疾飞而起。
  乾坤手上官民面上掠过怒意,修然飘身飞起。
  钟荃叫声不好,也自急纵而起,三条人影,转眼碰在一块儿。
  钟荃一眼瞧见邓小龙宝剑在手,立刻放了心,清啸一声,施展出云龙大八式中三天式之一“飞龙回天”,忽地一转折,放过两人之争,直飞向那座高楼。
  空中剑光一闪,乾坤手上官民立刻发觉对方乃是使出华山摘传剑招,摹他骄指急划而出。
  这一刹那间,同时发觉钟荃改变方向,疾扑高楼。
  当下顾不得这一下划出去已足可击落敌剑,反而猛然悬崖勒马,收回劲力和手臂,急如陨星般坠将下来。
  然后施展出内家移形换位之功,刹时赶将回去。
  邓小龙也自掉下地来,但觉手腕间被敌人指风扫过之处,有点儿酸酸麻麻,不觉大骇,愣了一下。
  潘自达奋剑连冲,饶他一生练剑,海福剑法精奇狠毒,却也无法冲过血掌尤锋的赤手空拳之关。
  要知血掌尤锋的一双名压天下的血掌,本可硬攫敌人武器,手法乃从空手太白刃以及大擒拿手中蜕化而成,神妙之极。
  然而只因潘自达这口创光颜色特别,可能是削铁如泥的宝剑,故此不敢造次。
  第一下想空手夺剑时,便是因这原故而临时改变主意。否则以潘自达的气候,宝剑定会让他夺去。
  潘自达这时正是徒劳无功,心焦神乱之际,猛可凄厉一叫,改使出成土剑法,脚下方位毫不规则地乱路一番,手中剑也乱所胡劈。
  刹时间金光跃眼,形势大变。
  饶他血掌尤锋,威名震表宇,年纪且近百龄,但终不比瘟煞魔君朱五绝的学究天人,胸罗万象,是以那毒书生顾陵略识五行宝剑的奥秘,反而血掌尤锋这等人物,对这路古怪剑法一无所知,一时甚是困惑狼狈。
  可是潘自达只因天性党毒轻躁,极不宜使用这五行宝剑中最沉稳重实的戌土划法。
  因此威力大减,加之这套刻在剑上的剑法,本已漏掉最重要的秘诀,即是等于这趟剑法已经不全,威力益发削减。
  血掌尤锋这时正是一生威名所系,心中尽管凛然震骇,但招数却不敢有丝毫疏忽,奋起平生功力,一双血掌,上下飞舞,身形是闪蹿腾挪,加上出手如电,摆崩封夺,无孔不入。
  竟然在退了三步之后,重复阻挡住潘自达意图冲过的攻势。
  钟荃这时禁如电掣云飞,已到了楼下台阶之上,攀觉风声飒然,人影闪处,乾坤手上官民已拦在前面。
  他懂得这乃是内家最上乘的轻功移形换位,以乾坤上官民的功力施展出来,当然应该臻达此境界,是以并不惊讶。
  但因自己已无法再进,不禁有点儿懊恼和困窘。
  乾坤手上官民眼光如电,冷森森一扫钟荃,似乎是在打着什么主意,一时不能决定。
  钟荃天生侠胆义肠,心想楼上那潘自达认识的女人的安危,况且他也觉得后来露首下窥的胡须汉子有点儿邪气味道,便同情起那茌弱的女人。
  这时既然去路被挡,怒气忽生。
  “呔,在下敬你们两位乃是名震一代的前辈高人,故此这才赂罪道歉,可是此刻楼上分明有女人呼救之声,那位姑娘且与在同行之友相识,你不但不去查察何事发生,反而尽力阻挡,究竟是安着什么心肠。”
  这~番话说得义正词严,流畅之极,连钟查自己也觉得有点儿奇怪。
  后面的邓小龙却欣慰和赞许地笑一下,也自一跃上前,和钟荃站个并肩。
  乾坤手上官民不觉大怒,冷冷道:“你乳臭未干,居然敢向老夫无礼。今日老夫说不得要破剑出手,看看究竟昆仑、华山调教出来的人物有多大道行。”
  邓小龙嘴唇一动,正想说话,乾坤手上官民已朗声喝道:“你们最好一齐动手,免得老夫麻烦。”
  钟荃凝视着他的表情,忽然一凛,想道:“这位名满天下垂一甲子的老魔头,居然须发俱动,敢情是练有先天真气功夫?我可不能以此自恃,妄自使用,惹出人家更厉害的罡气。”
  敢情他是一朝教蛇咬,十年怕井绳。
  自从当日在和坤相府后园,那末练成的破若大能力败于毒书生顾陵罡气功夫之后,便深怀戒心。
  忽然潘自达尖厉叫了一声,急忙回头项规,只见潘自达捧剑退大半丈,显出喘息未定的样子。
  那血掌尤锋屹然稳立,并不追迫。
  当下心中又是一凛,想道:“播自达的剑法造诣不逊于我,又是内家好手,而且仗着宝剑,却被人打得喘息不已,可想那老头之厉害。我这边的老头恐怕更加厉害。”
  其实如果他瞧见血掌尤锋的苍白面色,便不会如此讶异。
  潘自达诚然是内家高手,应该久战而不喘,但血掌尤锋的血掌,别具威力,擅能破人真气,故此潘自达收剑退开之时,喘息不已。
  但尤锋本人也因在不知不觉中,被潘自达的太微古剑,施展戌土剑法致令真气反逆,胸中阵阵辍闷,十分难受。
  因而面色苍白,站在当地不敢移动追击。
  钟基看不出血掌尤锋异状,邓小龙却有点儿思疑,只为他是曾经领教过潘自达的太微古剑和戌土刻法的古怪威力。
  乾坤手上官民却心中了然,明知血掌尤锋平生脾气执拗,一动上手,对方非得死伤,不肯罢休。
  这刻凝仁不动,定是身上有事。
  不禁暗中一惊,留神打量潘自达手上的古剑一眼,又瞧见钟望背上形式奇古的玄黑色剑柄和丝绦,立时谁想出大概原因。
  当下不动声色,朗朗喝道:“二弟如此处置甚佳,咱们兄弟退隐已久,犯不着破戒伤人。”
  此言一出,便变成这两个老头归隐之后,已成绝出手伤人。
  这可使邓小龙也立刻迷糊起来,因为这也是情理中事。
  而且以血掌尤锋的威望和锻炼至今的功力,也许不怕潘自达古刻上的玄妙威力。
  事实上乾坤手上富民和血掌尤锋两人,果曾真个决意不再重开杀戒,但伤人与杀人又大有区别,这正是乾坤手上官民终是故刁难除,只求目的,不择手段,虽然言中不尽不实,却先保住颜面和稳住形势,使敌人莫测高深。
  血掌尤锋努力运气行功,转眼恢复原状,却看潘自达时,仍在连连喘息。
  但他仍不敢造次,倏然纵退回来,直如云驰电掣般掠过邓钟两人,站在乾坤手上官民身侧。
  潘自达也迈步过来,钟荃觉得这时敌友已分,那潘自达再不对,也是自己这一边的人,当下关心问道:“潘兄你怎样啦?”
  潘自达尖锐而简捷地答道:“不妨事。”
  一面抬头去望那楼上的窗户。
  钟变但觉义无反顾,朗声道:‘调位老前辈既然不管楼上发生之事,在下等虽不自量力,也非得冒险得罪不可。”
  血掌尤锋哼一声,理也不理他,却问乾坤手上官民道:“刚才老哥哥可听到妇人呼救之声,楼上不是明风箭张镜山居住么?”
  乾坤手上官民点点头,两道雪白眉毛微皱一下,眼光一闪,正好瞧见旁边一个汉子,一拐一拐地退回楼中。
  不觉沉吟一下。
  他所考虑的乃是这三人虽然年轻,却都不是唐手,自己虽有把握能胜,但可不是容易之事。
  以自己兄弟的威名岁,纵使赢了,也落个胜之不武的话柄,何况赢得并不容易。
  这一点他非认真考虑不可。
  其次,他也听到楼上女人叫声。
  这阴风箭张镇山昔年名震黑道,他的师父与乾坤手上官民乃是好友。
  这次阴风箭张镜山忽然携眷来投,乾坤手上官民知他武功甚佳,而且诡滑机智,便拨三楼当中的房间给他两口子居住。
  后来才发觉阴风箭张镜山和他的美丽妻子,其间有点古怪。
  他当然能忖想得出阴风箭张镇山定是以不正当手段夺得的娇妻,但以他这种人当然不会将一个好人的冤屈放在心上,甚至猜想阻风箭张锐山乃是求庇护而来。
  然而现在可不能不考虑了,假定明风箭张镇山的妻子和这三人有关连,则上官民他可不能不先知悉内情,站稳自己的脚步,方可作种种决定。
  他极快便作了个决定,不悦地瞅那一拐一拐而退的人一眼。
  那人正是早先吃钟荃以三成力量拍了一下而掉在尘埃的人。
  决然道:“不管怎样,先查看刚才的叫声是怎么回事,然后再行决定。”
  钟荃满腔怒火立刻消失,恭敬之容自然流露,大声地道了一句谢。
  上官民大声吩咐道:“你上去瞧瞧。”
  却是对那一拐一拐的人说。
  那人嗷然应了一声,连忙忍疼快走进楼上。
  忽然一人冲出来,大声叫道:“启禀两位老前辈,山庄那边有急讯……”
  这人正是满面于思的阳风箭张镜山。
  潘自达一见此人,忽觉一股无名之火,直烧上心头,怒骂一声用剑指着阴风箭张镜山。
  乾坤手上官民却沉声道:“你慌什么,信呢?”
  血掌尤锋却瞪着潘自达,那意思是倘若他一有动作,便立刻出手。
  钟荃伸臂一栏道:“潘兄你干什么,人家不是派人去查么?”
  潘自达尖声叫道:“不行,这家伙我瞧见便生气。”
  阴风箭张镇山目光锐利一扫,反唇相讥道:“尊容也不见得高明啊。”
  奇怪的是血掌尤锋竟然没有拦阻。
  原来乾坤手上官民一看完那张小纸条,那是由信鸽带来的急讯。立刻给尤锋阅看,两个曾经身历大风大浪的一代名手,这时面上都变了颜色,默默无语地对望着。
  潘自达一冲过去,钟荃觉得不对,立刻也飞纵过去,打算拉住潘自达。
  阴风箭张镜山一见两人齐齐扑来,他因是早就瞧过这两人的武功,那是当他们大闹相府,双战毒书生顾陵时见过。
  而刚才他也瞧见两人的身手。竟不逊于上富民和尤锋二老,若是以一敌一,他还不致立刻怎样,可是两人同上之时,他可真个吃不消。
  当下疾然横跃大半丈,身形一动之际,已经将他那名传武林的阴风箭准备停当。
  那呆呆的两老忽然同时怒哼,血掌尤锋恨声道:“除了毒书生顾陵之外,便是华山、峨嵋的人,老哥哥你瞧着办吧,我尤某今日非大开杀戒不可。”
  这边三人之中,倒有两人听个清楚,邓小龙矍然问道:“老前辈说的什么华山。峨嵋?毒书生顾陵又怎样?”
  血掌尤锋面寒如水,冷森森一哼,发觉两人已经失踪,回头一瞥,只见潘自达仗剑直冲入楼中。
  正想动身追赶,上官民却一按他臂膀,道:“且由得他去,他是海南剑派的。”
  钟荃不管那站在半文外的阴风箭张镜山,也自愣然回顾。
  血掌尤锋冷冷道:“好小辈,居然横行到我们诸兄弟头上,我且问你,华山可有女弟子?”
  这一问实在多余,华山根本全部是女的,江湖哪有不知。
  血掌尤锋果然不等他回答,继续道:“还有个峨嵋的少女,带着那杀死雪山豺人的大汉,到我隐贤山庄闹,哼,好大的胆子,居然勾来毒书生顾陵将山在烧为平地,你且听着,我血掌尤锋不符峨嵋、华山打个翻身,再不姓尤。”
  邓小龙当然不知那纸卷写明尤锋最疼爱的孙子尤东霖及上官瑜同在祸劫之列,是以这般愤怒。
  当下心中听到薛恨儿芳踪出现而稍放,同时也极为紧张,试想血掌尤锋已是近百岁高龄之人,功力何等湛深,只怕华山、峨嵋两派俱都无力树此强敌。
  钟荃在后面大声搭腔问道:“老前辈刚才是说有个峨嵋的姑娘么?”
  声音中尽是惊喜之情,邓小龙不由心中叫声糟。
  果然两老同时回头瞪着他,乾坤手上官民冷冷道:“这厮也不可放过。”
  血掌尤锋嘿一声,忽然直扑邓小龙,一双血掌带着悠悠风声,撞击而出,声势猛烈惊人。
  邓小龙一见人家使出拼命的真功夫,威势如排山倒海,不敢硬接,修然剑光一闪,使出‘格寒乍展”之式,剑尖直划对方助下。
  尤锋血光映显的手掌幕然分出一只,硬攫敌剑,一掌原式不变,疾撞过来。
  邓小龙这一招“春寒乍展”原是假招,本来乃是华山六合剑法中的绝妙招数,称为‘少阳再引’,脚法大有不同,似止实进。
  可是敌人这一硬握猛撞,什么招数都变不出来,赶快撤剑化为“长虹飞渡”,脚下出人意料之外地一倒一冲。
  居然打敌人如山掌力旁边闪身错过。
  在这闪身而过之际,修然化招为“横撞晨钟”之式,扭脱用到把疾撞敌人的肋下穴道。招式之快狠,应变之溜滑,果真不愧为全国镖行中第一位人物。
  可是那血掌尤锋更加厉害,攀然旋身回时一撞,劲力奇重。
  邓小龙倩知敌人肘坚如钢,但也不能闪避,咬牙合力握剑撞出。
  金石相碰之声一响,人影倏分,邓小龙已被人家奇重的力量撞得跟跄退开数步。
  血掌尤锋化撞为抓,却抓个空,口中又是嘿一声,如影随形般追击过去。
  邓小龙猛受敌人掌力,堪堪上身,尤其眼前血光乱闪,眼花缤绕,心中大骇,长剑起处,忽然涌起剑花千朵,护住全身。
  不但严重之极,而且剑气奇锐,使得尤锋的血掌也不能抓进去。
  钟奎认得这一招正是昆仑绝代奇人白眉大和尚自创的抱玉剑法中救命绝招,称为‘天女散花”。
  此时见邓小龙使得精彩,不觉脱口赞叹一声。
  阴风箭张镜山左手一招,微听喀嚓一下弹簧响声,一条黑线,疾射向钟荃后背心。要知张镜山武功不俗,但外号人称阴风箭,可见得这样的暗器,必有过人之处。
  原来这种阴风箭实在仅是类似袖箭,借袖箭筒中的弹簧发出。
  但威力可大不相同.第一.箭头附有奇毒,纵使武功再好,能将毒气迫
  住,不使攻入心脏而死,也会很快使四肢疲软无力。
  其次此箭通体漆黑,体积甚小,不大容易发觉,第三,箭簇乃是以秘法打造,形式古怪,擅能穿风破气,不会带出风声。
  于是惯于以听风之术来避暗器的人,简直无从发觉。尤其是背地伤人时,更难提防。
  也不知多少高明之士,毁在他的箭下,故此称为阴风箭,表示其阴毒难防。
  就在他阴风箭出手之时,楼上有人尖叫一声,却是潘自达的声音。
  叫声中含着无穷悲愤,刺耳难听之极。
  钟荃猛一回头去望楼上,眼角忽然誉见一道黑线,又到了背上。
  然而就在他发觉之际,这道黑线已到了背上,微响一声,一支小黑箭钉在他背上。
  血掌尤锋连攻三招,但见两团血影纵横上下,凌厉进外。
  邓小龙的连环救命绝招风刚一使完,猛觉手腕一震,长剑脱手飞出。
  同时之间,乾坤手上官民也大叱一声,疾如狂风一卷,以龙形一式,单掌首推,身随掌走,候忽已袭至钟荃身前,刚劲掌风已压上钟荃身上。使得钟荃衣服直向后面贴体而飞。
  楼上的潘自达打窗中现身出来,随着尖锐叫声,涌身扑下,手中太微古剑映起金虹如练,疾泻急冲,那方向竟是扑向阴风箭张镜山之处。
  这个当儿,钟荃猛然回头,举掌迎敌,身躯微微一动,背上的小黑箭竟然掉下了地。
  原来方才阴风箭袭到背后之时,钟荃恰好回头去瞧楼上,身躯一歪,那枝箭啪地打在他背上斜插的玄武剑鞘上,箭头一滑,扎破了鞘旁的衣服,是以勾在那儿,没有立时坠下。
  阴风箭张镜山不知就里,心中骇叫一声我的姥姥,趁钟荃回头迎敌,倏然又出一箭。
  这厮只因当日曾见钟荃挡住毒书生顾陵罡气的一掌,而毒书生顾陵多次发出罡气,从无人能够略略抵挡而不立毙的,故此这厮一心一意要先除掉钟荃,其余两个便不必畏惧。
  因为他知道潘自达虽然也厉害,但两老总能克住他。
  邓小龙则是闻名的大镖头,他当然认得来历和武功深浅。
  钟荃尽运全身功力,凝聚双掌之上,猛然击出,啪地大响一声,但觉敌人掌力之沉雄,无与伦比,自己虽然夷然无伤,却吃不住这股劲,哈哈哈连退数步。
  就在撤步之际,猛觉背上一痛,跟着一阵麻木之感,侵袭神经中枢的脊骨。
  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运气迫住毒气,不它弥漫开。眼光瞥处,恰好瞧见邓小龙空拳赤手,被血掌尤锋疾然追至,正手忙脚乱地招架。
  他立时判断明白不出三招,邓小龙定然会被血掌尤锋所伤。
  只因邓小龙一身武功造诣都在剑上。
  而今连剑也没有了,岂能抵挡以血掌奇功驰名字内的尤锋的双掌。
  乾坤手上官民但觉这位昆仑少年高手力量浑厚无比,虽因火候不足,吃他震退,但一点儿也没有将他震伤,当下妒心忽起,杀机大盛。
  为的是这少年如今已这么厉害,过些日子,他乾坤手上官民可不敢自信接得住人家一掌哩。
  钟荃心中大乱,忽然发觉对方眼中凶光四射,没有年高德厚的老人家那种温范持重的样子,不觉突生反感,耳边同时又听到潘自达尖声叫喝之声,料是和阴风箭张锐山已交上手。
  说时迟,那时快,乾坤手上官民已施展出生平武学精华所在的乾坤十三式,一掌打来。
  这一掌看来简单,但钟荃自幼饱受昆仑诸大师的亲炙教化,岂不知人家这一举手,威力奥妙,无与伦比。
  跟着此掌之后而来的变化,可真难以忖测,直如长江大河,滚滚不绝,端的极是难敌。
  在这种情况之下,师兄那边危在瞬刻,看那血掌尤锋的凶恶样子,恐怕真会立毙于掌下。
  至于自己则已中了毒药的暗器,倘若再和这位功力卓绝的老人缠战,必遭杀身之祸。
  他无论如何,也得采取特别的紧急措施。
  念头如电光石火般掠过心头,敌人掌力也堪堪压体而至。
  钟荃陡然清啸一声,鬓发飘举,右掌轻轻拍将出去。
  崩川裂岳般暴响一声,委时文许外的松柏也摇颤不休。
  乾坤手上官民何等厉害,一见对方形状有异,便全神戒备,惟恐是一种至毒的外门功夫。
  是以钟望般若大能力陡然发出之际,乾坤手上官民已疾如电光船往后便撤。
  饶他避得快,也被那般先天真气袭将上身,当下避无可避,立刻凝聚全身功力,猛可抡掌一挡。
  但见这位年及百龄的老人,身形飞开三丈之外,落向地下之时,身形连摇,差点儿没趴倒地上。
  那只右掌,已是齐脱折断,但他可没有哼哈一声。
  钟室自知形势不妙,只因全身陡觉疲软,这感觉可真够他惊骇的。
  那边邓小龙闷哼一声,咯咯咯连退数步,敢请他刚刚使出精绝天下的云龙大八式中“龙尾挥风”之式,硬了对方一掌。
  他的掌力本欠锻炼,这刻苦非招式巧妙,早就被人家震散真气,饶是这样,那只换掌的右手和半边身子,已经完全发麻,再也不听指挥,体内真气,也略略反源逆运。
  血掌尤锋却因这边惊天动地般一响而回头一顾,没有立刻跟踪进击。
  钟变抓住这个机会,咬牙奋身一扑而去,一掌飘飘拍出。
  血掌尤锋嘿然一声,强以八十余年苦练的血掌奇功,硬挡这一下。
  暴响一声,真个石破天惊,风云变色,血掌尤锋颀长的身躯破空飞起,啪哒一声,坠落在数丈外的石路上。
  乾坤手上官民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摇摇欲倒,竟然举步维艰,无法过那边看看血掌尤锋是死是活。
  另一边的潘自达古剑泛出满天金华光练,卷住阴风箭张镜山在创圈中。
  阴风箭张镜山使的却是一件奇形兵器,形如仙人掌,掌上五指锐利其张,掌心尚有一枚利钉。
  亦可作点穴之用。
  他的武功敢情极为高明。
  尤其这枝长约四尺的仙人掌招数精奇,虚实莫测,精擅打穴。
  使得潘自达空自将海福剑法使得有如怒海狂涛,崩云裂口,一时连拆十多招,仍无法攻下对方。
  他一点儿也没理会这边情形,兀自狂攻急攻。
  这时似是狂性勃发,厉啸声声,墓地连人带刻化作一道长虹,长躯直冲。
  这一式乃是海福剑法中“黑岳犁田”之式。
  即是当年海南剑客归元想与铁手书生何涪同归于尽的那一式。
  要知任何家派的最毒辣招数,得讲究个不伤自己而立毙对方。
  可是这海福剑法偏激之极,直如疯狂。
  这一招“黑岳犁田”,直是与敌人拼个同归于尽的招数。
  阴风箭张镜山墓地一低头,喀嗓一声,打背上射出一支小黑箭,直奔潘自达面门。
  两人相距既近,潘自达无法闪避,这家伙根本也不打算闪避,剑光依旧如虹卷到。
  阴风箭张镜山但觉敌人之剑,直深进来,竟然无法招架。
  大吼一声,仙人掌脱手飞出,自己却拼命滚身疾翻。
  但见血光崩现,阴风箭张镜山惨吼一声,被潘自达一到卸下整条右臂。鲜血进溅中,他左手按着伤口,在地上一个翻滚,拼命挣扎起来,向楼后疾奔而去。
  潘自达虽是剑伤仇敌,但自家也被人家仙人掌甩手插入左大腿上,深可见骨,鲜血进流。
  他仰天大笑一声,一支小黑箭从他口中掉下来。
  原来他刚才偏激之性一发,竟然张口去咬那支阴风箭,却真个给他咬住。
  他也不理其余的人是个什么下落,猛力左腿一蹬,把那支深嵌腿上的仙人掌甩落地上。然后有点踉跄地直奔高楼而去。
  三楼一张绣床上,僵卧着一个寸缕不挂的女人,骨肉均匀,容貌美丽,却紧紧闭着眼睛。
  这人正是当日在相府和潘自达春风一度的红霞。
  腿上的鲜血,涔涔而流,把裤角染红了一大片,他却毫不理会。
  他伸手摸在红霞手臂间深深凹下去的绳子捆过的痕迹,那是当他第一次上楼时,便瞧见红霞浑身寸缕俱无,被捆在床柱上。
  当时他连忙弄断了麻绳,但觉红霞四肢僵木,双目紧闭,当下心碎肠断地惨叫一声,将红霞放在床上。
  他心中汹涌着的情愫,并非一个恨字可以形容。
  为的是这位在他生平唯一曾给予他温柔爱情的姑娘,不但已被人占有,而且还在无意邂逅之际,给那夺爱之人弄死。
  这种种情愫混合在一起,连他自家也不知是股什么滋味?
  两滴眼泪夺眶而出,不管他平日如何暴戾偏激,目空一切,此刻却显得脆弱之极,真情流露。
  他徐徐倒下去,枕贴在她那丰满的胸脯上,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唤回那一缕棋杳杳魂。
  一种奇异的声音传入他耳中,使他猛吃一惊,浑身微微发抖。
  敢请他从她躯体中,听到轻微的跳动声,那是心的跳跃。
  他猛然仰起身来,用心查看,跟着立刻伸手一拍。
  红霞倏低吟一声,僵木的身躯忽然软软瘫缩。
  这是因为潘自达有了先入之见,一心认定红霞曾经叫过救命,多半已被那厮弄死,是以一时把自己蒙住。
  现在,狂喜之情汹涌地袭击着他,反而又掉下几点泪珠。
  红霞缓缓睁开眼睛,疲弱无神的眼光,凝定在他脸上。
  然后像是记忆起这个人是谁似地陡然闪亮~下。
  潘自达完全了解她眼中的意思,低声道:“红霞,是我来了……”
  “我们终于重逢。”她疲倦软弱的声音,使得潘自达泛起无限怜惜:“真个是你么?自达……”
  她叫唤着他的名字,潘自达但觉心中异常充实和温暖。
  “你让我瞧清楚些,行么?”
  潘自达俯首下去,不单是让她瞧得清楚些,而且热烈地吻在她的唇上。
  不久,他便替她穿好衣服,只因此地究是仇敌的居所,他还未知下面究竟情形如何?不得不作最坏打算。
  替她穿好衣服之后,便将她抱将起来,奋力从楼梯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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