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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子此言一出,群雄不由俱皆一怔。 聂云飞尤其感到意外,因为公羊子曾经十分坚决的声明必须杀吕无瑕,为什么现在却说出了这种话来? 洪不讳十分同情地道:“如果这样,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公羊子又流下了两行老泪,当下急忙一揩,道:“告诉我,为什么你们要问这话?” 洪不讳慨然道:“因为我们遇到了她。” 公羊子差些跳了起来,大声道:“她在哪里,你们……快告诉我……” 声调激动,两行老泪又复滚滚而下。 洪不讳平静地道:“你是要等声威震天下的时候才见她嘛?” 公羊子凄然道:“那些话都是骗自己的,有时候连我自己都难以相信,我确实恨得要杀她,但我自己十分清楚,只要一见到她,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目光有些乞求地道:“她……还好么?” 洪不讳颔首道:“她很好,只是……” 公羊子急道:“只是怎么,她……说过什么?……” 洪不讳悠悠地道:“她像你一样,最初似乎恨不得要杀你,但后来……她却又说想你,她也要向你求恕……” “啊……” 公羊子双目中突然闪射出两道梦幻样的光芒,喃喃地道:“她也想我,要向我求恕?……” 他满脸俱是眼泪鼻涕,却又浮现着一层笑意,那情形使人不禁为之酸鼻。 聂云飞却不禁有些困惑不解,他不知那未了师太为什么对他会如此重要? 洪不讳目光转动,淡淡地道:“如果你愿意,可否把你们之间的事说上一说?” 公羊子喟然一叹道:“老夫不愿详说,只能告诉你,我们之间的事完全是一番误会。” “误会……” 洪不讳奇道:“纵有误会,为何历百年而未解?” 公羊子笑道:“因为我们没有机会……” 目光一转,接下去道:“未说之前,老夫要先问一句,你们可曾听说过九瓣梅丁媚香其人?” 南仙北圣、黄伯扬、伍子渔俱皆怔了一怔,洪不讳接道:“为什么你要提她?” 公羊子咬牙道:“因为她是我们之间的误会之源。” 洪不讳试探着道:“想必她在你们之间起了某一种作用。” 公羊子点头道:“自然,要不然也不能称之为误会了。” 洪不讳道:“你还能再说得详细一点么?” 公羊子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与吕无瑕在少年时代就是一双恋人,由于我们志趣相投,年轻时代就已发誓长相厮守……” 黄伯扬忽然接口道:“你们之间可有婚约?” 公羊子摇摇头道:“那倒没有,但我们在青海的日月山之时,曾经互诉过心曲,各自表露过愿结终身伴侣之意,可惜……” 沉声一叹,住口不语。 洪不讳道:“可惜什么,为什么又不说下去了?” 公羊子投注了他一眼,道:“可惜随着年龄,以及武功的增长,我们都不愿惆促在日月山的那座小山之中,我们要驰骋江湖,争雄武林……” 洪不讳插口道:“在日月山就只有你们两人么?” 公羊子颔首道:“不错。” 洪不讳笑道:“但天外十魔应该是共有十人。” 公羊子苦笑道:“那是以后的事,我就要说到了……” 忖思了一下,接下去道:“于是,我俩踏入了江湖,由于某一机缘,我们到了塞外,就是在塞外,我们结识了八个武功出众的朋友,方才并称天外十魔,也就是三龙四虎二狂獒,飞天跨海一夜叉……” 洪不讳道:“那九瓣梅丁媚香又是如何引起你们之间的误会的呢?” 公羊子咬牙道:“那是我们有意霸服中原,重入中土之后,结识了九瓣梅,在当时,九瓣梅丁媚香的武功也是数一数二之选,然而,由于彼此格调不同,我们并没认真的交这个朋友,但是……” 苦笑一声,徐徐接下去道:“她却爱上了老夫,苦缠不已……” 洪不讳道:“这样看来,你与她之间,也许已经发生了……” 公羊子猛的双掌一拍,大声道:“不要胡说……” 洪不讳倒不禁吃了一惊,住口不语。 公羊子十分激动地接下去道:“老夫全心全意皆在吕无瑕身上,如何会与那妖妇有什么苟且之事,但丁媚香故布流言,巧施诡计,开始破坏我俩的感情。 终于,吕无瑕由疑而信,由爱转恨,使老夫无从辩解……” 洪不讳沉凝地道:“那九瓣梅丁媚香实是你们之间的罪魁祸首,难道你不想找她报仇么?” 公羊子恨恨地道:“自然是想报仇,老夫恨不得食她之肉,噬她之皮,但是……今生今世,这仇却报不成了……” 洪不讳道:“为什么呢?” 公羊子摇摇头道:“因为那九瓣梅丁媚香已经死去多年了……” 停顿了一会儿,又接下去道:“由于吕无瑕相信了我与丁媚香有染,她也爱上了玉面虎罗天雄,双双出入,将老夫完全抛开!” 洪不讳道:“恕我说句良心话,那吕无瑕绝不会爱上罗天雄!” 公羊子顿足道:“不错,老夫也知道那是一种报复的举动,但在当时,老夫却深信不疑,于是,十魔也自然的分成了两派。 由于磨擦日烈,终于在蜀中地面展开了一场自相残杀,结果,十魔中就剩了我与吕无瑕两人……” 洪不讳道:“那么,你们两人就该倾心一谈,解开误会。” 公羊子苦笑道:“那时我们彼此都在气头之上,曾经互相发誓要杀死对方,怎会再去解释误会,而后天涯分隔,失去了消息。 百年时光之中,老夫一心潜习武学,直到一年多前,老夫忽然听到了她的消息,说她在中原曾经现身。 老夫欣幸她仍在世上,故而进入中原,但老夫并不知她的确址,而且,以老夫这等模样,也不愿意这样见她,方才想……” 洪不讳笑道:“方才想争霸江湖,称尊武林,是么?” 公羊子哼道:“事实确是如此。” 洪不讳声调一沉,道:“倘若那九瓣梅丁媚香仍在世上,不知你又将如何?” 公羊子咬牙道:“若是她仍在世上,老夫要把她碎尸万段,但这是绝不可能之事,因为她早已死了!” 伍子渔接口道:“她是如何死的,你知道?” 公羊子道:“误食红花果,中毒身亡。” 伍子渔一笑道:“你曾见过她的尸体?” 公羊子沉凝地道:“尸体虽不曾见,但老夫确信此事不会有假,因为另外有人见过她,是可以信得过的。” 伍子渔神秘地笑道:“安知她不是为了逃避你的追杀,方才伪称死去?” 公羊子呐呐地道:“这……这……” 洪不讳接口道:“若是此刻你见了那九瓣梅丁媚香,还会认得她么?” 公羊子哼道:“不要说仅仅隔了百年,便是千年万年,只要一见到她,老夫也会立刻认出那妖妇来。” 洪不讳笑道:“这样说来……” 公羊子困惑地道:“你们为什么要说这些,难道那九瓣梅丁媚香当真未死?” 洪不讳凝重地道:“她不但未死,而且有一身通玄的武功,已经被血旗门主延揽了去,只不过她现在不叫九瓣梅丁媚香而已。” 公羊子忙道:“那么她叫什么?” 洪不讳道:“恨海一妪。” “恨海一妪…” 公羊子喃喃了一遍,咬牙顿足地道:“亏她还有脸叫这种名字,老夫如不将她碎尸万段,誓不为人,但那真的就是那妖妇?” 洪不讳道:“是与不是,反正等你见到她之后就知道。” 公羊子欣然道:“很好,我们现在就走……” 但他略一顿挫,又道:“你们可否先告诉我吕无瑕在于何处?” 洪不讳摇摇头道:“现在还不是见她的时候,一来,她目前有事不能分身,二来,还有九瓣梅丁媚香呢!如果你不先杀了她,也许你们之间的误会还不易消除……” 公羊子忖思了一下道:“这话也有道理。” 洪不讳笑道:“一百多年的时光都等了,难道还差这几天么?” 公羊子急道:“现在咱们可以去血旗门了……” 洪不讳与南仙北圣等交换了一瞥会意的目光,方才向聂云飞道:“你的意见如何?” 聂云飞忙道:“晚辈恨不得立刻将血旗门捣毁!” 洪不讳欣然道:“事实上,由于留春谷主的将入江湖,我们也无法再多等待了,就请你下令启行吧!” 聂云飞尴尬地笑道:“前辈千万莫再这样说法,晚辈……” 南仙北圣等同声道:“你也不必过谦,因为你是武林第一家第三代家主,要克承先人遗业,就是当世武林盟主……” 聂云飞苦笑道:“既是诸位前辈如此器重,晚辈又焉敢妄自菲薄……” 声调沉凝地接下去道:“我们就此赶往泰山吧!” 于是,群雄捷如猿猴。由一柱峰上攀援而下,在黑暗的夜色中,径向泰山的方向驰去。 ☆ ☆ ☆ 泰山血旗门门。 大寨中灯火辉煌,人群穿梭而行。 在聚义厅中,正摆着数桌盛筵,居中一席,只有血旗门主陪着一名白发老妪与一位瘦高的道人。 那老妪双目开合如电,虽是鸡皮鹤发,满脸折皱,但从依稀的轮廓中,却仍然可以看出她年轻之时,必然是个美人股子。 原来这老妪正是恨海一妪,也正是当年使吕无瑕与公羊子反目的九瓣梅丁媚香,只见她神情肃穆,不笑不言。 那道人则是红木道人,也是一位百岁之上,武功出神入化的邪道人物,双目绿芒闪闪,使人由心底上会泛起一阵寒意。 血旗门主则是兴奋万分,满面俱是笑容,正在向两人频频敬酒。 另外几桌,也都是五旬以上的人物,大部分均是血旗门延揽的武林好手,其他的则是血旗门堂主以上的人物。 塞上神龙白洛天,与阴山双煞淳于兄弟等自然也都在座。 酒酣耳热之余,塞上神龙白洛天忽然隔席向血旗门主道:“听说留春谷主将可出谷人世,不知门主是否已有耳闻?” 血旗门主呵呵大笑道:“不错,本座三天以前就已听说了!” 白洛天阴阴地道:“留春谷也是志在霸服江湖,称尊武林,目前武林第一家重建于淮阳山,自然也是要规复旧业,不知门主有何打算!” 血旗门主开怀一笑道:“本门可以避开锋头,让留春谷先与第一家发生火拼,等他们两败俱伤之余,本门挥师而出,必可一举问鼎天下!” 白洛天拊掌道:“好计……” 微微一顿,又道:“但老夫却有一个疑问,如果留春谷主暂时不去淮阳山;直奔泰山而来,难道门主要率众而逃么?” 血旗门主呵呵一笑道:“问得好,本座正想提出这一点来……” 目光四外一转道:“方才本座说的乃是先前的计划,但最近,本座却又有了新的步骤,与先前的坐以观变完全截然不同!” 白洛天笑道:“老夫可以一问么?” 血旗门主欣然道:“纵然老侠士不问,本座也要说个清楚……” 原来白洛天等在血旗门中是客卿身份,故而血旗门主以老侠士称之。 只听血旗门主继续笑道:“本座先前的计划是针对过去的情形,因为第一家有南仙北圣等人撑腰,虽然本门不见得会遭败绩,但至少会大伤元气,但目前,情形却已完全不同……” 恭敬的向恨海一妪与红木道人一指道:“有这两位武林老前辈相助,不论是对留春谷,抑或是对第一家,都将是摧枯拉朽,马到成功。” 白洛天肃然道:“这是自然,以两位老前辈之能,足有翻天覆地之能,这是门主之福,也是江湖武林之幸,不日之内,行见天下承平,武林底定……” 举起面前酒杯,道:“老朽敬门主与两位前辈一杯!” 恨海一妪与红本道人大刺刺的点了点头,饮下了一杯酒去。 白洛天微微一笑,又道:“老朽可否再请问门主一句,眼下的计划,不知……” 血旗门主欣然笑道:“本座就要宣布了,目前的计划是血溅淮阳山,然后,不等那留春各主出谷,直捣谷内……” 白洛天恭维地道:“这计划好极了,有两位前辈相助,血旗门已是天下无敌之理由,相信不日之内,即可平定天下!” 血旗门主轻轻哼了一声,又道:“但在进兵淮阳山之前,本座尚要先除去一条在卧榻之旁酣睡的蠢汉!” 白洛天困惑地道:“不知门主此言何指?” 血旗门主咬咬牙道:“说起来这是本座之耻,就是那窃占了枫林一角的皇甫文!” 白洛天忖思着道:“老朽略有所闻,但却不甚详尽……” 血旗门主恨恨地道:“那皇甫文得获浩离子所遗的玄天秘笈,练成了玄天神功,本座为息事宁人计,前此特准他寄住泰山……” 长吁一声,慢悠悠的接下去道:“那老贼歌哭无常,形同疯人,本座也未如何放在心上,但日前他离山而去,目前却又跑了回来。” 白洛天笑道:“想必是天下没有容身之处!” 血旗门主哼道:“这老贼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竟然出家当了和尚,如今异想天开,竟在枫林中盖起庙来了!? “盖庙……” 白洛天疑讶地道:“在雄霸天下的血旗门大寨附近盖庙,这简直是不可思议之事,门主难道就准他这样胡为么?” 血旗门主阴阴一笑道:“往日之时,本座不愿多事,但如今却大不相同了……” 恨恨的一摔酒杯,咬牙道:“此筵之后,本座就要亲自去将这野和尚的六阳魁首摘下来,然后明晨兴师出兵,直捣淮阳!” 红本道人宣声无量寿佛,慢悠悠地道:“这点小事,包在贫道身上也就是了!” 于是,厅中又充满了嘻笑闹酒之声。 忽然—— 只见一名胸佩两枚骷髅的血旗门弟子快步而至,在聚义厅外高声朗呼道:“有要事启禀门主!” 厅中顿时静了下来。 血旗门主怔了一怔,道:“什么事?” 那血旗门人朗声道:“有人投帖拜山!” 血旗门主有些不快地道:“这点小事,为何不去禀报接待堂主?” 那人忙道:“事关重大,接待堂主不能作主!” 血旗门主啊了一声道:“什么事这样严重,快将拜帖呈上来!” 那人朗应一声,肃身而入,将一张大红拜帖双手呈予了血旗门主。 血旗门主尚未用手接,人已差些跳了起来,一时之间,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揉揉双眼,又复二度去看。 原来那拜帖上写着清晰的三个大字——聂云飞。 所有在场之人都凑上来,因为血旗门主那怪异的神情吸引了他们,等一经看清拜帖上的字迹时,不由也俱都怔了起来。 血旗门主沉凝地道:“这是真的?” 那人忙道:“属下焉敢虚报。” 血旗门主沉凝的神色渐渐开朗,终于仰天大笑了起来。 良久良久,方才收住笑声道:“真是天假其便,省去本座一趟跋涉……” 声调一沉,又道:“他们共有几人?” 那人忙道:“共有八人,其中一人蒙面,一人是个女子!” 血旗门主忖思着道:“毫无疑问,那南仙北圣等人已经相偕而至,大约他们自恃神功盖世,欲图一举征服本门……” 呵呵一阵大笑之后又道:“这简直是飞蛾投火!” 白洛天谄媚地一笑道:“有红木道长与恨海一妪两位老前辈在此,不论他们有多少人来,也是有来无回!等他们解决之后,就可专心对付留春谷了!” 恨海一妪与红木道人同声道:“包在我们身上!” 血旗门主朗然道:“叫他们进来……” 又向在座的左护法公孙季沉声道:“快去传下令谕,本门有强敌人侵,俱各加强戒备,准备应敌。” 公孙季立刻应命而去。 于是,众人罢宴,一起走出大厅,站于厅前的广场之中。 不久。 只听脚步声由远而近,一行人沉稳缓慢的走了进来。 血旗门主定神细看,登时认出了南仙北圣、黄伯扬、洪不讳祖孙、南海钓叟伍子渔,曾经与他拼过内力的申不明,另外一人则是青衣蒙面,仅见颏下白髯拂动,却看不出是个什么模样的人。 血旗门主最恨的是南海钓叟伍子渔,但他心中却想暗笑,因为伍子渔等都是飞蛾扑火,自来送死! 当下目光一转,笑道:“辱承各位高贤贲临,本座失迎了……” 目光一转,又道:“本座方才接到了一份拜帖,明明有聂云飞三字,为何……” 聂云飞走前两步,朗声道:“就是在下……” “你……” 血旗门主大笑道:“如果本座记忆不差,阁下曾大闹本门,与本座有过一次内力之搏,胜负之数,本座不必明言……” 转向伍子渔冷冷投注了一眼道:“当时如非这位伍老侠士,只怕阁下很难活在世上了!” 聂云飞冷笑道:“这样说你是不信了?” 血旗门主阴沉沉地道:“本座自然无法相信,就算从年龄上来说,你也绝不会是聂云飞,因为那聂云飞不会超过二十,而阁下……” 聂云飞一笑道:“原来如此,现在不知你是否可以相信了?” 伸手一把,将面具扯了下来道:“从今而后,我已不需要再用这副面具了!” “啊……” 血旗门主失声大叫道:“原来你……当真是他?” 聂云飞哼道:“现在你相信了!” 血旗门主阴阴地大笑了一阵道:“相信了,但你的死期也到了,这血旗门的大门只怕你无法再走出去了!” 聂云飞朗声道:“生死之事,在下一向不放在心上,只要你有这份能耐,尽管留下我的性命就是了!……” 声调一沉,又道:“不过,你我却似乎有些话应该说明。” 血旗门主点点头道:“你说吧!本座特别给你从容的时间。” 聂云飞凝重地道:“认真说来,大约我还要叫你一声叔父,对么?你不是姓聂名胜天么?” 血旗门主震了一震道:“既然你知道了,本座也不否认。” 聂云飞道:“虽然你不是聂家的骨肉,而是先祖父抱养的义子,但在下一样的可以把你当做叔父,但你的所行所为,却使在下不能再认你为聂家的人了!” 血旗门主大怒道:“胡说……” 凌厉地大喝道:“你这样歪曲事实,难道想使在场之人相信么?” 聂云飞一笑道:“相信与否都无关系,因为我重视的是事实。” 血旗门主喝道:“但这不是事实,而是你信口雌黄。” 聂云飞冷笑道:“尽管你强辩也是无用……” 转向南仙北圣两人一指道:“他们两位前辈,与先祖父是莫逆之交,对聂家的一切惧都知道的甚为详细,“你瞒也瞒不了的。” 血旗门主哼道:“本应不想反驳你这些狂妄之谈,也许你自己就有疑问,你根本是冒充的聂云飞!” 聂云飞不在意的一笑道:“任凭你诬栽吧!先父的四侍者可以证明我的身份,关于你与留春谷主的一切,我也在查证之中,不日就将水落石出!” 血旗门主冷哼道:“那么你今天来此的目的何在?” 聂云飞冷冷地道:“一来我要为武林第一家重振家风,铲除你这败类,二来,则是想先要你说几句实话!” 血旗门主大笑道:“你简直发疯了……” 声调微顿,又道:“你可知本座的目的么?” 聂云飞冷笑道:“自然是不知道了,否则何必还要问你!” 血旗门主摇摇头道:“武林第一家气数将尽,才有你爹爹那种恶人,当初先父本是要将家主大位传予我的……” 聂云飞冷冷地道:“我要听的并不是这些。” 血旗门主哼道:“不论你要听与否,本座却必须说明,因为先父去世之时,对我曾有密谕,那就是不择手段,排除你的爹爹,日后重立第一家声威!” 聂云飞面色冷凝地道:“为什么要排除我爹爹?” 血旗门主哼道:“因为他才是养子,有将第一家改姓易号之议!” 聂云飞咬牙道:“在下不擅骂人,但如今却要骂你一句胡说,你颠倒黑白捏造是非的手段并不高明,为何还要乱说一通……” 声调一沉,又道:“就算果有此事,你这血旗门主又将做何解释?” 血旗门主一本正经地道:“这是不得已之事,但本座也是基于先父不择手段四字而为……” 聂云飞厉声道:“好一个不择手段!” 血旗门主得意地道:“本座目前虽是血旗门,但等天下武林底定之后,却要宣布真相,到那时再规划第一家旧业,使家道中兴!” 聂云飞向南仙北圣道:“两位前辈看这事应该如何处理?” 南仙符兆南摇摇头道:“这没有什么可说,这样问他如何能问出所以然来!” 北圣卓元伦道:“当着我们两个老头子之面,他还是如此信口雌黄,再问也是没有用处的了,不如干脆武力解决!” 血旗门主大笑道:“这话正合本座之意,其实,本座也无意再与尔等交谈什么,因为你们今夜既然到此,就不会有一人活着离开……” 微微一顿,又道:“哪个先来交手?” 聂云飞冷凛地一笑道:“虽然我明知你不会答复,但我还是要问你一句,那留春谷主究竟是什么人?” 血旗门主阴沉的一笑道:“这是你我同样的疑问!” 聂云飞一怔道:“为什么你要如此答复?” 血旗门主笑道:“因为本座也不知道她是谁,否则本座也不会派人截取那太行山洪流洞中的胡姓老妪了。” 聂云飞忖思了一下道:“也许这一点你没有撒谎!” 血旗门主大笑道:“本座没有撒谎的必要……” 声调凌厉地大喝道:“聂云飞,如果你承认是聂家的后代,就该快些俯首就擒,听候本座发落,否则,今夜就是你的死期了!” 聂云飞面色铁青,咬牙道:“这话该由我来说才对,聂胜天,你可敢再与我对搏三招!” 血旗门主哈哈大笑道:“本座正要亲手诛除于你……” 因为他曾与聂云飞一度交手,对他的武功造诣心中有数,颇有必可取胜的把握,当下沉喝一声,挥手拍出一掌! ------------------ 亦凡图书馆扫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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