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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总管的尸体被搬到了船上,围观的人都不明白,狐王为什么要“移尸”? 该杀黑五毒和阴阳手了。大家都等着瞧热闹。 突然,狐王说:“钗奴,暂且寄下他二人人头!” “是,婢子遵命;” “谢狐王不杀大恩!” “嗯。”狐王不再说话了。 大练武场上一片死寂。 东西南三面那些看热闹的人,都在窃窃私语着。 钗奴对刀王说:“告诉那些看热闹的人,好戏即将上演,最精彩的时候,一定要鼓掌喝彩啊!” 刀王立刻传达了钗奴的话。 狐王在轿内说:“钗奴,差不多四个月不见你了,我好想你,快进轿来,让我瞧瞧!” 谁也不知道钗奴和狐王在轿内谈了些什么,但钗奴那句 “婢子替你去杀人!”,众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钗奴要杀谁呢?黑五毒和阴阳手听了她的这句话,人都要吓瘫了。 钗奴出轿后,狐王说:“黑五毒、阴阳手,你二人仔细听清楚。姑念你二人不但不以丐帮弟子为敌,且常施恩于他们,本正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立刻远赴天山,朝夕侍奉天山二老,不得离开天山半步!” “是,我俩即刻起程。” “慢.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记住‘送我者亡’这句话,你俩好自为之。去吧!” 二人走上西南大道,待远离狐王三里后,再才拆向东面而去。 他二人背着狐王东行,怎逃得过千里眼和顺风耳的眼目呢? 狐王命令:“钗奴,带刀剑笔棍四人去杀了黑五毒和阴阳手这两个道贼,将他们的尸体移至大船之中。” 钗奴完成任务,带了四缺回到了轿前。” 狐王说:“计算行程,洞庭湖主钟金龙该到了!” 顺风耳答道:“有人朝练武场飞奔而来!” “是臭老叫花子啊!” 狐王的这句话刚说完,史帮主率领三大堡主和余夫人,还有金扇公子和草上飞等人,匆匆来到了练武场。 金扇分子和草上飞走到狐王轿前,拱手说:“扇奴和飞奴参见狐王!” “轿前听令! “是,奴才遵命!” 现在,狐王轿前的“四缺三绝两拳双腿一扇一支笛,还有钗奴,都大团圆了,自然大家十分高兴! 史帮主陪同三大堡主轿前拱手说;“老丐和三大堡主参见狐王!” 狐王只“嗯”了一声,说:“自古到今,主奴就是师徒关系.为人主得为人师,不能乱了主奴关系,小女子……” 狐王第一次称自己“小女子”,在场的人听了,都面面相顾, 只听狐王说道:“小女子郑重宣布,我轿前的诸位大哥和钗奴,是替白玉狐杖为奴,是为白玉狐杖拼命。史帮主和三大堡主今日参见的也是白玉狐杖,全都与小女子无关.我只不过是护杖的第二代狐王而已,特请诸位大哥,史帮主和三大堡主做个见证人!” “对,对,对!”史帮主习惯地眯着眼睛说,“谁持有白玉狐杖,我们全都臣服于他。先主是我们大家过去的主人,白玉狐杖就代表了先主,谁也不能乱了主奴关系; “家父奉先主遗诏自封为狐王时,曾明确宣布,谁持有白玉狐杖,谁就是护杖狐王!”狐王说,“谁交出了白玉狐杖,过去的一切主奴关系,也就全都了结。诸位大哥可听清楚了?” “奴才遵食!”众奴齐声答道。 “呜,呜,呜……”狐王突然哭了起来,“我好不愿意离开诸位大哥啊!” “奴才等誓死追随狐王!”众奴齐声叫道。 “唉!天底下哪有不散的筵席?鸣,呜,呜……”狐王哭得更伤心了。 “启禀狐王,“钗奴拱手说,“钟金龙率洞庭湖大队人马朝这儿飞奔而来了;” “钗奴!”狐王止住了哭声,说,“我即将离开你们,怎不令我伤心呢?洞庭湖主囚禁家父,逼他交出白玉狐杖,以便号令一谷两湖三大堡。哼!今天,咱们要新帐旧帐一起算!” “我钗奴替你连本带息,统统追了回来!”说着,钗奴也像狐王那样哼了一声,接着又说,“小小的洞庭湖主 钦奴的话还没有说完,洞庭湖主钟金龙已率领麾下的三十六位舵主,蹄声“得得”地进入了练武场。 钟金龙等的马儿刚停了下来,钗奴人已跃起三丈多高,手脚在空中拨动,又象是在玩浪,又象是在拨雾。她下坠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练武场中二个箩筐大的巨石中的一个,已被击得粉碎。 钗奴落地后,手指洞庭湖主说:“钟金龙,你也露一手‘金龙九招’中的杀手铜“龙腾虎跃’,如果能把剩下的那块大石击得粉碎,我放你一条生路。” 事起仓促,全在钟金龙意料之外。他本是来鄱阳湖会合黑五毒、阴阳手等人,迎接大内总监罗金峰的,怎么会碰上了狐王? “钟金龙,”轿内的狐王说话了,“你不要疑心生暗鬼,自我出谷以后,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 狐王话停住不说。钟金龙却不知如何是好。 马儿在场中嘶叫。场上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狐王又说话了,“我知道你心里正在想,‘狐王,令尊 大人仍在我掌心之中啊;’嘻嘻嘻,我早已请高爷爷——易容大师高莫深救回绝情谷去了!哈哈哈哈……” “什么?救出去了?我不信,绝对不信!”钟金龙怎会相信狐王的话呢? “那……我只有把话挑明了!”狐王说,“家父眼下了罗金峰的‘迷魂惑心丸’,完全忘记了过去的一切,被你囚禁在洞庭湖中的君山上。绝情谷的家母,是月狐门下第三代弟子,她可在半年内就让家父复原。你钟金龙罪大恶极.今天,我杀你,倒不是为家父报仇,这只是件小事,只是你是我《七杀谱》上有名之人,所以,非杀你不可!”说着,狐王对史帮主说:“臭老叫花子,宣布他的罪状!” “是,老丐遵命!”史帮主说着,慢吞吞地从怀里掏出了张纸,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后,说:“钟金龙,昔年为先主麾下水军统帅,长江一役时,暗通朱元璋,与其大将常遇春互通消息,致使先主长江兵败被杀,犯下了狐王《七杀谱》上不忠不孝者杀的律条!” “钗奴,杀人!”狐王下达了格杀令。 钗奴又跃起三丈多高。钟湖主使尽浑身解数,也只能跃至两丈。一个在上,一个在下,钟湖主怎堪一击呢?只见钗奴从上而下疾地坠落,一记金掌穿心,已震断了他的五脏内腑。 钟金龙倒地后,艰难地说出“原来你就是黑衣蒙面人!”几个字,就一命呜呼了。 随行的三十六个舵主,谁也救不了钟金龙的命。 狐王今道:“三十六舵主,速回洞庭湖听候差遣,违者,杀无赦!” 真是树倒猢狲散。钟金龙已死,属下怎敢久留,只见戴红巾的第一舵主右手一扬,洞庭湖主的马队转向西南大道急奔而去。谁愿去送死呢? 狐王命四缺把钟金龙的尸体抬进“武扬号”船舱,与黑五毒、阴阳手、郝志诚“朝夕相伴”。 “眼奴,罗金峰几时可到?”狐王问。 千里眼一纵,跳上了一家茶馆的屋顶,又在瓦面一纵,人已上了一株大樟树上。他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才跳下树来向狐王复命:“没见到罗金峰的轿队;” “午时前一定会到;我们在此等他吧。”狐王说:“余夫人,令弟背叛余湖主,已被钗奴击杀,尸体在船舱里,你去看看吧!” 姐弟情深。余夫人闻言,纵身跃上浮桥,急忙奔进了船舱。她那撕心裂肺的哭声,练武场的人清晰可闻。 “罗金峰举手碎石,出指穿金,而且练有铁布衫金钟罩功夫,可谓刀枪不入。”狐王告诫众奴说,“你们切不可轻敌。钗奴,你到轿里来,我来教你如何对付他2”” 钗奴从轿里出来后,把“四缺三绝两拳双腿一扇一支笛”召集起来,如此这般地传达了狐王的“作战计划”。 “史帮主!”狐王轻声叫道。 史帮主正在和余湖主、三大堡主唾沫横飞地起劲聊着,没听见狐王呼唤。 这可惹火了狐王,只听她娇喝一声:“臭老叫花子,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叫你臭老叫花子了么?我在叫你,你听见了没有?” “听到了啊!”史帮主打狗棒点地,人已纵到了狐王桥 前,这招功夫,身手漂亮极了,围观的人都咭咭称赞。但见他人到轿前后,双脚直发抖,众人又不觉好笑。 “臭老叫花子轿前听令,请狐王吩咐!” “六月十六日是狐王的生日,我将揭去面纱,持白玉狐杖出轿,你可有准备?” “老丐已请复兴堡主派人返回衡山,准备庆功和祝寿宴!” “邀请哪些人参加宴会呢?” “现在在场的人全都参加啊!” “还有个最重要的人……” “是……高莫深么?” “你看你,怎么越老越糊涂了呢!他只不过是我的干爷爷,干的没有用啊!” “是绝情谷主?” “绝情谷的人,不以真面目示人,不会与谷外的人往来。” “哈哈哈……”史帮主仰头大笑,“老丐这就去办!”说罢,他把拇食二指插在嘴里,打了三声唿哨后,站在练武场南面茶馆前看热闹的两个小乞丐,立刻奔了过来。史帮主在他俩耳旁嘀咕了一阵后,两丐往西南大道绝尘而去。 “还有个最重要的人”是谁呢?在场的人都不知道,全被蒙在了鼓里。 这时,罗金峰的座轿已缓缓从东路进入了练武场。他的座轿前后至少有六七十个锦衣卫护驾。 罗金峰的座轿与一般座轿不同·四周全是敞开的,有点 类似“滑竿”。座轿由十二个光头大汉抬着,比狐王的轿子至少要大一倍。 罗金峰座轿刚一停下,钦奴高声宣道:“狐王有令,宣罗金峰轿前拜见!” 这下把个罗金峰气得连白眉毛都竖了起来,脸上也变得红里透紫:“好个黄毛丫头,不知天高地厚,死期将近尚自不知!老夫驾到,快来轿前领死!” “狐王说,”钗奴伊然一副狐王发言人的派头,“老匹夫若不至轿前领罪,就由婢子我拔尽你额上的白眉毛!” “老夫何等身分,岂可随便出轿!” “狐王说,谁先出轿,谁就得双手把头颅献上!” “就这么一言为定!”罗金峰咬牙切齿地说,“好个黄毛丫头,老夫今天非把你剁成肉酱不可,不怕你耍花枪,变戏法!” “臭老叫花子!”钦奴点着名叫道:“鄱阳湖的余湖主,复兴堡、覃家堡、刘家堡三大堡主,请你们五人做个公证人,狐王与罗老贼谁先出轿,谁便双手将自己的头颅献上!” “我保证狐王与罗老前辈都会一言九鼎!?史帮主说。 三大堡主和余湖主也同时嚷道:“我们担任公证人,谁要是失了言、谁便是缩头乌龟!” “哈哈哈哈……”罗金峰长笑一声,说:“都到齐了,倒省却了老夫许多麻烦,也免得老夫长途跋涉,一个一个地去斩草除根了。” 罗金峰的如意算盘是。先取两湖,继而平定三大堡,最后收拾丐帮。他哪里知道,这第一步先取两湖的棋刚一落 子,就已败下阵来了。 突然,狐王在轿内吩咐:“献尸!” 两拳双腿立刻走上浮桥,每人在船舱里拎了具尸体,像猎人提着兔子似的提到了练武场,在距罗金峰座轿两三丈远时,四人举尸过顶,直向罗金峰座轿扔了过去。 在轿前护卫的四个赤膊大汉,伸手接尸体,被震得口吐鲜血,尸不动,四个活人也不动了。 史帮主领着围观的人拍手大声叫好。“人说两拳嘛,力能举鼎:双腿嘛,脚踢千斤,今日亲眼看到,果然是名不虚传。” 一句话说得罗金峰气得从轿子里站了起来。 史帮主用手指着罗金峰大叫:“谁先出轿,谁就得双手把头颅献上啊!” 狐王头上戴着轿顶的青铜盖,从轿顶洞口露出半个身子来,那黑面纱中的一对大眼睛骨碌碌扫视了全场一阵后,又轻轻地关上了顶盖。 “狐王说,”钗奴又说话了,“我数到第八这个数时,请全体锦衣卫大哥们向后转,快跑回京城去,不然,狐王就要赶尽杀绝了!” 有主子在,锦衣卫士谁敢擅自离开? “刀剑棍笔四位大哥,眼奴、耳奴、两拳、双腿、一支笛,给我杀人啊!”钒织代狐王下达了命令,“飞奴、扇奴和我护轿!” 狐王轿前护卫,都是当今武林中的绝顶高手,锦衣卫员训练有素,可狐王的护卫仍象是如入无人之境,一转眼间,如砍瓜切菜般将几十个锦衣卫士全都杀死。 这时的罗金峰,气得早已忘了“谁先出轿就得双手把头颅献上”的诺言‘只见他手托轿盖,“嗖”地跃起了两丈,在半空中,将盖儿直向狐王座轿扔了过来。 罗金峰的几个动作又潇洒又漂亮,一气呵成。场上看的人惊呆了,心想,到底不愧为大内第一高手! 钗奴的动作比罗金峰更快,几乎与他同时拔地而起。当轿盖儿直飞狐王座轿时,她人在轿盖之上,用脚在轿盖上轻轻一点,轿盖已偏离了方向,“砰”地一声,在孤王座轿右侧一丈远处,嵌入地卞,地面上只露出了四只角中的一只角。 罗金峰本将坠地的身体,因一击未中,而再度凌空拔起,人在半空中直捣狐王座轿。 他哪里会料到,他的一招一式早已列入了狐王的“作战计划”里了。所以,正当他要下去狐王座轿,一掌将它去得粉碎时,守护座轿两侧的扇奴和飞奴,同时“弯弓射雕”,使出少林寺“一指禅功”,直袭罗金峰左右两腋。 罗金峰见多识广,只因轻敌而没施展出铁布衫功夫来,而且,即使施展出来,金扇公子和草上飞的“一指禅功”已具入木三寸的功力,并不一定不能洞穿他的护身铜体——铁布衫金钟罩。 眼见两缕内气丝丝有声地向自己腋下袭至,好一个罗金峰,人在半空,突地转向,偏飞落地,避过了二人的袭击,脚只在地面轻轻一点,人已跃回了自己的座轿前面。 这时候,四缺两绝两拳双腿一支笛早已收拾了锦衣卫,返身向罗金峰围了过来。 棍奴的一记铁棍,把罗金峰的座轿捣了个稀烂。 罗金峰气得呼吸也不均匀了,他一连做了三次深呼吸,施出了铁布衫功夫护身,发誓也要象狐王“修理”自己一样,先将狐王的轿前护卫打发了,再与狐王决一死战!那时,取这黄毛丫头的小命,就如探囊取物般轻而易举了。 想到这里,罗金峰就要动手,却见四缺已摆下了“四才阵”,将自己团团围住。 这时,狐王突然头戴青铜轿盖,人从轿顶露出了半个身子,娇声喝道:“且慢!” 谁也不知道这绝顶聪明的狐王,又要耍什么花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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